忆商时窥-第26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费尽千辛万苦击杀血睛朱蟹后，我们进去螃蟹们挖的深坑里，结果发现了一个简陋的祭坛，好像是供奉大舜帝的……”

　　　　原本是个石屋，现在换成了祭坛，原来的仙材血旺星藤也改成了一些高年份药材，而且还被血睛朱蟹几乎吃光了。

　　　　“我们搜索了很久，也没发现别的，只能离开，但这时雷神却来了，它不知为何发怒，将我们的船纷纷破坏，把我们掀飞，风梓野老先生不幸被雷神尾巴扫到，结果……”

　　　　说到这，百里猫都哽咽了，眼睛也红了，甚至“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当然，这是夸张，渲染气氛，毕竟他们跟风梓野可没多深感情。

　　　　“之后雷神潜入水底，翻江倒海了一阵，就咆哮着离开了。我们几人受了不轻的伤，划着破船好不容易才回到岸上，服用了大量药材才勉强恢复。”

　　　　风宿缺沉默了一阵，惋惜地叹了口气。

　　　　“这只能怪他命不好。”

　　　　接着他们又聊了点其他的，百里猫就告辞了，而风宿缺则通知风梓野的家人，办理后事。

　　　　之后，风梓野的两个儿子和老伴来问过风梓野的事情，百里猫又详细地跟他们“解释”了一番，并给了他们一点微薄的捐助。

　　　　不能给太多，不然会让人怀疑做贼心虚。

　　　　风梓野的家人倒没讹上百里等人，了解了经过，也就怀着悲痛地心情回去办了丧事。

　　　　解决了这件事，子商和百里猫等人就开始计划接下来的路线。

　　　　“我们在雷夏泽也停留了一段时间了，是时候继续前进了。”

　　　　百里猫摊开地图，开始跟众人商议。

　　　　“对于接下来的路线，我有两个想法。原本我是打算从雷夏泽往东过菏泽，再行数百里到九泽之一的大野泽。”

　　　　“不过现在发生了雷神和麒麟一事，虽然我们未必还能遇上它们，但我还是觉得先避开它们比较好。”

　　　　“所以我这两日计划了第二条路线，就是从雷夏泽转道南下，可到九泽之首孟渚泽。”

　　　　他一边说一边还在地图上指，说到孟渚泽他转过头对子商说道：

　　　　“说起来，这孟渚泽还是大商开国汤王氏族的龙兴之地啊！”

　　　　子商眼中微微闪烁，点头道：“不错，不仅如此，据一些传承古籍上记载，孟渚还是上古有虞部落的发祥地，大夏王朝第六代国君少康，也是在此中兴夏王朝的。”

　　　　百里猫笑道：“所以我觉得这里也是非常值得一去的地方，并且，孟渚之南数百里便到了东夷的地盘了。”

　　　　“东夷？那种偏远地区你还打算去啊？”

　　　　子商微微皱眉，疑惑道。

　　　　在他看来，东夷还有苗蛮虽然同样历史悠久、源远流长，但文明程度并不高，仍然坚持着部落生活方式。

　　　　而且那些地方好像都是无垠的林莽，交通不便又多毒蛇猛兽，危险异常。

　　　　“偏远地区怎么了，现在的国主嬴昊不就来自东夷嘛！”

　　　　百里猫不以为然的说道。

　　　　但见子商脸色微变，知道他是忠诚的大商遗民，说这个有些冒犯，赶紧转移话题。

　　　　“不过，蛮夷之地的人倒是生猛得狠，个个实力不俗。”

　　　　“现在东夷诸部落在联合首领徐子驹王的领导下，更是蒸蒸日上。”

　　　　“后来他们各部落商议，每四年夏秋之际，举行勇士角力的比赛，名曰‘十方来战’！可谓是东夷最热闹的盛会。”

　　　　“最后胜出的勇士会被各部落尊为‘武战神’！这名号最早是称呼上古蚩尤的！”

　　　　子商笑道：“这不就跟现在中原兴起的武林大会差不多嘛！”

　　　　百里猫摇了摇头，一本正经地道：“中原那些无聊人士举行的武林大会选出来的哪是什么高手啊！真正的大势力都不会参与的。”

　　　　“东夷的‘十方来战’就不一样了，除了高龄武者和一些万年不出的老怪物，几乎所有顶尖高手都会云集！”

　　　　这下子商又疑惑了。

　　　　“照你这么说，到场的至少都是炼神境的高手吧！我们去找死啊？”

　　　　中原人现在渐渐又了“华夷五方”的观念，有些瞧不起偏远地区的蛮夷，同样他们也对中原人印象极差。

　　　　百里狮在一旁解释道：“‘十方来战’基本上是年龄较长的勇士的比武，部落青壮们会在其他地方另行比斗。”

　　　　“在这些小比斗中，牛流山举行的对决规模最大，参与对决的门槛是年龄四十岁以下。”

　　　　百里猫接道：“我们这次在仙材血藤的帮助下，突飞猛进，这半年基本上都能有不小的突破，不如跟东夷的人交流交流！”

　　　　“而且据说排名靠前还有丰厚的奖励！”

　　　　百里虎也在一旁眉飞色舞地说道。

　　　　“……”

　　　　子商很无语，并不认同他的看法。

　　　　“你们对自己就那么自信？同境界的蛮夷武者一般都比中原武者厉害。”

　　　　百里虎不屑道：“他们那种地方天地灵气匮乏，修炼资源少，功法秘籍更是远不如我们世家，最多也就是低阶炼气境。”

　　　　子商看了看几人，发现他们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不由皱眉道：

　　　　“你们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百里八兄弟相互对视了一下，不知道子商为什么这么说。

　　　　“我们在家族里的时候，也跟西北戎狄较量过，他们虽然凶猛，但实力还是较弱的。”百里虎茫然道。

　　　　百里狮也疑惑地问道：“有什么不对吗？”

　　　　“太不对了！东夷地区的确普遍天地灵气匮乏，但每个大型部落都有局部的灵气聚集地。他们真正的天才都会在那里修行。”

　　　　“至于，修炼资源……他们的修炼资源跟我们的不一样，我们一般用各种药材、丹药，他们则是吃妖兽肉，喝妖兽血的！效果不比我们差多少。”

　　　　“功法秘籍虽然比较粗糙、暴力，但配合他们野兽般的体格，威力也不俗。要是再等个几年，你们倒是不惧他们，不过现在就未必了。”

　　　　百里八兄弟沉默了。

　　　　他们毕竟是世家子弟，长期生活在上流浮华社会，一般不关注这些蛮荒之地的事。

　　　　即便是已经外出历练了四年，也没深入了解过偏远地区。

　　　　所以经过子商这么一说，他们都有些犹豫了。

　　　　见他们都不说话，子商指着地图说道：

　　　　“依我看，接下来最合适的路线就是继续向东。”

　　　　“先从雷夏泽向东到山阳邑一带，那里是蚩尤身亡前去过了地区之一，有传言蚩尤就葬在那里。”

　　　　“山阳邑北边紧挨着大野泽，我们到了那里还得几日，况且雷神已经赶过去五六天了，估计结果都出来了，不至于还在那里停留。”

　　　　“自山阳在向东，就是大商的故都之一‘奄’城，当年雷王虚影降临之地……”

　　　　“奄城北是岱宗群山，岱山东数百里便是上古蚩尤率领九族会盟的崇阳山。”

　　　　“继续向东千里，便是东莱地区，嬴昊封的莱子国。夏天那里会出现神奇的海市、蜃景……”

　　　　说着，子商眯起了眼睛，他没说的是，在商王室秘史中记载，八十八年前，那次的蜃景空前诡异，王室七位顶尖炼神境老怪前去探查，有去无回……

　　　　这时百里猫出声道：“你说的路线倒也很好，不过有一件事情你可能还不知道。”

　　　　“哦？”

　　　　子商不由好奇地看向百里猫。

　　　　“你应该知道，十大世家之间每五年便会举行一场‘天骄小峰会’吧。”

　　　　“呃……”

　　　　子商原本待在石固村，与世隔绝，后来只在大邑商待了不到半年，对这事还真是一点都不了解。

　　　　见子商一脸尴尬，百里猫眉头微微一皱，看子商的样子应该是大邑商嫡系的人员，不应该不知道“天骄小峰会”。

　　　　随即他解释道：“就是十大世家各派年龄在二十五岁以下的十人在某一世家对决排名次。”

　　　　之后他眉头又皱紧，道：“最近十余年因为一些特殊原因，涌现了新一代远超从前数代、数十代的天骄。”

　　　　“十大世家经过几次闭门商谈，决定今年之后停办小峰会，今年的这一次就是最后一届。”

　　　　“而小峰会上的前二十人会代表十大世家前往牛流山，与东夷青年切磋。”

　　　　“东夷派出的都是三十岁以下的部落勇士。小峰会上的都是二十五岁以下的青年才俊，所以除了小峰会前二十人，还会有上一届小峰会的一些人同往。”

　　　　顿了过一次，百里猫继续道：

　　　　“我们八兄弟有六人正好参加了上届小峰会。昨夜我收到家主的神火飞鸦传讯，让我们几人也一起过去。”

　　　　子商沉思了一会儿。

　　　　既然百里世家家主希望他能前往牛流山，那么安全方便应该是没问题了。

　　　　再者，东夷也是当年导致大商灭亡的一个因素，未来定会跟他们对上，这也正是个增长见识的好机会。

　　　　权衡利弊，子商最终也同意南下的路线。

　　　　反正还有半年左右，还能顺便看看大商龙兴之地。

　　　　半年后，几人都会有突破，到时候去东夷也不会丟脸。

　　　　随即众人统一了意见，筹备了一些物资，便踏上了行程。

　　　　……

　　　　大野泽东，良山。

　　　　雷声轰隆、狂风肆虐、飞沙走石，这一片空间显得十分压抑。

　　　　一龙身人首的异兽浑身闪着丝丝电光，鼓面一样的大肚皮上道道雷蛇游走。

　　　　与他对峙的则是一只麒麟，确切的说是“麟”。她身上赤色鳞片不时冒出一簇簇火星。

　　　　仔细观察会发现，雷神虽然板着脸，一脸地凝重，但眼中还是有一抹难以掩饰地倦色，身上的气息也有些不稳。

　　　　而火焰之麟则精神抖擞，目光炯炯，头上的角闪烁着霸道的焰光。

　　　　“焰麟！你可让我好找啊！”

　　　　雷神咬牙切齿地怒喝道。

　　　　“怎么？还要打？”

　　　　焰麟下巴一挑，瞪着雷神，回道。

　　　　“看来你终究是找到了大舜留下的宝贝。”

　　　　雷神的脸阴沉着，眼中神光减弱，萌生退意。

　　　　焰麟嘴角勾起，正准备嘲讽它，却不想雷神突然出手，双手化为龙爪，拍在肚子上。

　　　　一道雷光闪电划破空间击穿了焰麟匆忙间凝聚的火焰屏障，但也只对她造成了一点轻伤。

　　　　“卑鄙！”

　　　　一时间天昏地暗，雷火交错，狂风不止。

　　　　（本章完）
………………………………

第50章　九薮之首

　　　　古有九薮，内陆大泽也，官方记录为：

　　　　大陆泽、雷夏泽、大野泽、孟渚泽、彭蠡泽、云梦泽、菏泽、震泽、溁泽。

　　　　民间尚有沿用上古称谓者，按大禹帝划分天下九州，以山薮川泽定方位。

　　　　东南曰扬州：其山曰会稽，“薮曰具区”，川曰三江，浸曰五湖；

　　　　正南曰荆州：其山曰衡，“薮曰云梦”，川曰江、汉，浸曰颍、湛；

　　　　河南曰豫州：其山曰华，“薮曰圃田”，川曰荥、洛，浸曰波、溠；

　　　　正东曰青州：其山曰沂，“薮曰孟诸”，川曰淮、泗，浸曰沂、沭；

　　　　河东曰兖州：其山曰岱，“薮曰泰野”，其川曰河、泲，浸曰卢、潍；

　　　　正西曰雍州；其山曰岳，“薮日弦蒲”，川曰泾、汭，其浸曰渭，洛；

　　　　东北曰幽州：其山曰医无闾，“薮曰豯养”，川曰河、泲，浸曰菑、时；

　　　　河内曰冀州：其山曰霍，“薮曰扬纡”，川曰漳，浸曰汾、潞；

　　　　正北曰并州：其山曰恒山，“薮曰昭余祁”，川曰虖池、呕夷，浸曰涞、易；

　　　　——《山海志略》

　　　　……

　　　　孟渚泽作为九大古泽之首，不仅仅是因为面积，也是因为其润泽四方，孕育龙运。

　　　　上古“大泛滥”时期，孟渚泽水域面积一度达到五万顷，面积远超其他湖泽。

　　　　目前湖泽已经在禹河的泥沙淤积下，缩水到一万一千五百顷左右。

　　　　所以单论面积，苗蛮部落西南边陲的云梦泽，才是最大的。

　　　　不过那里离中原远得很，中原一带依旧是孟渚泽最大。

　　　　作为曾经的九泽之首，孟渚泽为周边百姓提供了大片肥沃土地，湖泽里也有大量鲜肥的鱼类可供捕食。

　　　　其梦幻飘渺的自然风光、与世无争的地理位置也吸引了不少高人隐居于此。

　　　　许久以前名震四渎一带的风水大仙“任乐山”便再孟渚大泽参修悟道三十余载。

　　　　大商王朝早期的两位圣坤医仙，也都出自孟渚泽一带。

　　　　这里的人也因此能常看到那玄幻的仙迹！

　　　　大商陨灭后，嬴昊集团将大量民众西迁，但仍有部分人不堪大昊王朝的高压，跑到王朝边缘的孟渚泽一带定居。

　　　　三十多年下来，也形成了不少邑镇、村庄。

　　　　大商王朝极盛时期北抵燕山、句骊河，西至岐山，东向沧海，南临潇湘。

　　　　王朝末期，实际掌控的地区则只有中原几千里土地。

　　　　而大昊王朝建立后，嬴昊没有四处扩张，对于周围诸部落势力的附庸请求也不理睬，闭门造车、固守中原，建立自己的集权势力。

　　　　对于王朝边缘的一些地方虽然也有控制力，但有时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过度施压。

　　　　十大世家与嬴昊集团关系有些诡异的暧昧、微妙。不知道在谋划着什么，这次牛流山会武或许还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

　　　　这一带土地肥沃，又有孟渚大泽，农田灌溉水网密集，大多数人家以耕种为生，只有少数人专业捕鱼。

　　　　与中原其他地方不同，这里的人不担心天旱，却非常怕多雨。少雨年往往丰收，雨稍微一多，就会涝灾减产。

　　　　此外，这里的奴隶主势力相互勾结，私占公田，压迫自耕农，兼并他们的土地。

　　　　当地人愤怒地称他们为“土豪”、“地主”。

　　　　不过，由于此处比中原还富饶一些，只要底层民众拼命干活，即便有剥削，也能糊口。

　　　　孟渚泽西部、北部一带共有三大地主，谭栏、林瑟、蔡靡。

　　　　他们不但是腰缠万贯的土豪，还是武功不俗的武者。

　　　　谭栏六十出头，炼气五重境中期；林瑟快至古稀，炼气五重境初期；蔡靡五十六，炼气四重境巅峰。

　　　　值得一提的是蔡靡的大儿子蔡光，还算是个天赋不错的武者，四十二岁，炼气四重境中期。

　　　　没错，也就是说蔡靡这货十四岁的时候就有儿子了。

　　　　而据说蔡光的母亲，以前是个寡妇，那年是四十岁整。

　　　　此乃民间流言，真实性尚待考证……

　　　　最近，这三位地主大老爷却都不太高兴。

　　　　前两日，大昊王朝中央来人，秘密召集三人闭门商谈。

　　　　从密谈的小黑屋里出来后，三位地主脸色很差，好像吃了坨什么似的。

　　　　蔡家大宅。

　　　　咚！

　　　　又一箱金银搬到了院子里，抬箱子的两名家丁眼都看直了。

　　　　此时正是青黄不接之时，普通民众家里的陈粮都吃得所剩不多；孟渚泽鱼类正是繁殖发育的时候，不能肆意捕捞。

　　　　吃不饱、穿不暖，还得准备这春耕，平民们的怨气很大。

　　　　而蔡靡家不但有大量存粮，还有如此多的金银财宝，剥削阶级真是可恶！

　　　　“唉～”

　　　　一向财迷的蔡靡此时看着码放在地上的几个箱子，心疼又愤怒。

　　　　更多的还是无奈！

　　　　前两天，王朝户部来人征赋税。

　　　　大昊王朝实行“九贡”，以九赋敛财贿，即征收邦中、四郊、邦甸、家削、邦县、邦都、关市、山泽、币余九种赋税。

　　　　而孟渚泽一带的赋税一向交得很糊弄，这么多年也没怎么着。

　　　　但这次户部的人态度很坚决，要求三大地主补齐之前三十余年漏缴的贡赋。

　　　　这么多年，那里知道拖欠了多少？

　　　　于是三大地主默契地掏出几袋钱，想贿赂一下户部的人。

　　　　结果那人不识好歹，把他们三人狠狠羞辱了一顿。

　　　　三位地主也是实力不俗的武者，想用武力胁迫户部来者就范。

　　　　谁知那三十出头的男子，居然有炼气六重境的实力，毫不惧怕三人；

　　　　再者，他毕竟是王朝中央工作人员，三位地主也不好轻易招惹。

　　　　他们刚得到消息，西边百里外的几个地主找人教训了户部征税的人，结果当天晚上全家老小，一个不留！

　　　　虽然没有抓到凶手，但一些机灵的人都猜得出来，是暗幽署无疑！

　　　　所以很无奈、很不甘，他们还是不得不认真估算缺漏，凑齐钱财。

　　　　现在摆在地上的十个箱子里，装着约七千五百个金贝！

　　　　为了凑齐这么多钱，蔡靡甚至把镇上的两个酒楼给卖了。

　　　　儿子蔡光在一旁拍了拍父亲的肩膀，安慰道：“爹！形势比人强，忍忍吧！好歹我们的田还都在，早晚会东山再起的！”

　　　　“唉～”

　　　　蔡靡又叹了一口气，有气无力地道：“都三四十年，之前糊弄糊弄都过去了，这次突然来这么一手，惹得天怒人怨，真就不怕撼动他大昊吗？”

　　　　嬴昊的这一项高压半个月前就颁布了，孟渚泽一带较为偏远，所以传来得较晚。

　　　　这期间地主暴动不断，西岐周原的姬氏趁机联合豪强地主，冲出函谷，杀向大昊王朝都邑。

　　　　结果还不知道，不过眼下他们必须在日落前补齐赋税。

　　　　最后再不舍地看了两眼地上的金银，蔡靡挥泪命人抬走。

　　　　……

　　　　日落西山。

　　　　狭窄的鹿邑街道上，九个青年正慢悠悠地穿行着。

　　　　已是傍晚时分，街上人稀稀拉拉，看起来也没精打采的。

　　　　路旁仅有的两棵佝偻古树，至今还没发芽，好像垂死的老者。

　　　　不大的鹿邑小镇在夕阳晚霞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凄冷萧瑟。

　　　　“呜～”

　　　　子商打了个寒战，皱眉打量着周围，小声道：

　　　　“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里怪怪的？怎么每个人都跟行尸走肉似的！”

　　　　百里猫随意瞥了两眼，平淡地道：“这很正常，我们历练的这几年来，除了富饶的大中城市，一般小地方的人都这样。”

　　　　百里虎接道：“是啊，这就是最底层民众的生活。”

　　　　子商想了想，又问道：“可是之前在鄄邑的时候，我看那里的人也没这么无精打采的？”

　　　　百里猫道：“鄄邑也算一个小的交通要道，向外有五个方向的道路，商品经济较发达，人均收入还可以，除糊口外，还能有些许剩余。”

　　　　“而这里就比较偏了，耕种点田地，也就能自给自足。”

　　　　“看他们面瘦肌黄的样子，这里多半是有豪强地主剥削。”

　　　　“豪强……地主。”子商呢喃道，“地主是什么？”

　　　　几人古怪地看了子商一眼，地主的出现虽然才三十多年时间，但稍微有见识的人基本都听说过。

　　　　子商知识不是很丰富吗？怎么连地主都不知道？

　　　　而且……大邑商的武庚王就是一个大地主啊！

　　　　百里虎惊讶地问道：“子商，你不是大邑商人吗？竟然不知道地主？”

　　　　“呃……”子商不知道如何解释，含糊其辞道：“我在家族也只是读书习武，连城都没出过几回。”

　　　　这话可信度很低，不过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加上殷商遗民的身份有些敏感，子商如此也是可以理解的。

　　　　百里猫和百里狮对望了一眼，都在心里暗自猜测子商在大邑商的地位。

　　　　百里虎替子商解答道：“地主，就是拥有大量土地，自己却不参加劳动的人。他们将田分给普通农民，农户要定期交给地主租子。”

　　　　“无土地的雇佣农户则被地主直接使唤，跟仆人没啥两样。”

　　　　“这些地主可毒了！农户每年的收获，他们要抽取七成，甚至八成、九成！地主手下的农户生活异常艰难。”

　　　　“哦，对了，你们大邑商的武庚王也算个大地主，不过他对农户还不错，只收一半的租子。”

　　　　提到武庚王，子商不由一愣，想不到自己的爷爷竟然也是个地主，虽然只收一半租子，但也相当多了，难以想象那些农户是怎么生活下来的。

　　　　想着想着，子商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很难看。

　　　　百里猫以为子商反感，忙道：“其实武庚王对那些农户已经很好了，要是没有武庚王的庇护，他们就得跟其他自耕农一样，缴纳大昊王朝高达六成的赋税。”

　　　　“而且各种苛捐杂税还不能少。现在他们只要交给武庚王五成的赋税即可，糊口不成问题。”

　　　　可是子商的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不过还是有些无法释怀。

　　　　“即便如此，五成的赋税也还是太高了。难道人活在世上仅仅只要糊口吗？人就不要发展了吗？”

　　　　百里猫也不由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道：“子商啊！这真不能怪武庚王，作为前朝遗民，大昊王朝对你们也是很提防的，每年大邑商也是要向大昊王朝中央进贡的，消耗很大，武庚王也不能凭空变出来这些东西啊！”

　　　　“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