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娱乐圈今天也在闹鬼-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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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踹太狠了？”那小鬼哭得一抽一抽的，委屈得很。唐旭居然有点愧疚，但又不敢靠近。
那小鬼似乎和人一样有思考能力，先是坐在地上哭了会儿，瞄到唐旭在看自己，立刻瞪着一双哭得血红的眼睛和唐旭对视。
只是它完全没考虑到自己血红的一双眼有多吓人……
唐旭赶紧闭上眼睛，却听小鬼咿咿呀呀的，似乎喊了一句什么。
他仔细一听，惊了，这小鬼喊的似乎是“お母さん”。
唐旭去日本开过两次演唱会，一些基础的日语他能听得懂，比如他知道这小鬼冲他喊了一句“妈妈”。
“……”二十三年来，唐旭第一次觉得自己的世界观出了点问题。
小鬼一看唐旭僵住，立刻抓住机会，飞快地爬向唐旭，唐旭一急，低声恐吓道：“你再来我就把你踹出去！”
说罢又打量了一圈周围，生怕有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小鬼立刻停了，似乎想起刚才唐旭那毫不留情的一脚，相信这个人说要把它踹出去不只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于是下一秒它晃晃悠悠地挪到唐旭脚边坐下，甚至有些亲昵地靠着唐旭的裤腿。
唐旭松了口气，同时得出了点经验，原来鬼跟人一样，也是欺软怕硬的。
这鬼看起立似乎对他完全没有攻击的意图，但唐旭还是不放心，他朝明兴招招手，让明兴把头凑过来，两人低声交流。
明兴放下盒饭，把耳朵凑过去，就听唐旭问他：“上次问你的那个镇鬼的办法有着落了吗？”
唐旭的事明兴都记在心上，他点点头，“昨天晚上问了，但我哥说这种情况他需要亲眼看了才知道怎么办。”
唐旭斟酌了下用词，“我现在能看见我身边跟了个小鬼，赶不走。”
明兴瞪大眼睛，很显然他也看不到唐旭腿边坐着的小鬼，“那……我今天下午带我哥过来行吗？”
唐旭光丧着个脸，“行，麻烦了。改天……”
明兴露出哭笑不得的表情，“旭哥，别再说请客了，我们先把你的问题解决了再吃吧。”
唐旭尴尬地笑笑，拍了拍明兴的肩，“好，我这不是对你先许个承诺嘛。”
他们俩这最后两句话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不远处薛继心思动了动。
吃饭的承诺？要这么说起来，唐旭还欠他一次饭呢。
下午明兴果然趁剧组人不注意的时候把他的那位“哥哥”带到了化妆室。
唐旭的戏在晚上，下午没他什么事，他就捏着剧本反复揣摩。
门一推开，明兴带着人进来了，唐旭一抬眼就看见明兴旁边跟了个男人。
男人身材高大，面貌粗犷，有一对很有特色的浓眉，整个人走路带风，如果明兴不说，他甚至会以为这人是来打架的。
这人正是那天在来雁山山顶那几个盗墓贼的眉毛老大。
那天唐旭进了医院，他还相当过意不去，买了几个果篮想送过去却被人拦住了。
后来明兴去应聘了助理的职位，眉毛老大干脆也金盆洗手，现在就在唐旭他们之前入住的君天酒店当保安。
“你好，你就是唐旭？”
“是我，我最近遇到些麻烦，突然能看见鬼了，甚至还经常被鬼跟着。”唐旭态度很恭谦，“明兴跟我说您能有对策，就想让您帮我看看。”
眉毛老大回头瞪了笑嘻嘻的明兴一眼，似乎是不满意他在外到处声张，“这孩子说话就喜欢夸张，实话说，有没有对策我也得先看看情况如何，毕竟我对这些也不精通，只懂点皮毛。”
唐旭听不出来这人是在自谦还是如何，但那抓着他裤腿的小鬼无时无刻不在提示他，他得抓住一切机会，尽快搞清楚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明兴的这位哥哥，找了把椅子大咧咧一坐，让唐旭把手伸出来。
唐旭以为他要看手相，立马乖乖地把手伸了出去。
结果那人只是把他手心手背看了两眼，就移开了视线。
“你说你能看见鬼？”
“嗯。”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就前几天拍戏出了点意外，在医院的时候就能看见了”
“……”对方迷之停顿了两秒，又问：“那能碰到鬼的实体吗？”
唐旭瞥了一眼腿边的小鬼，小鸡啄米似的点头，“能。”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接道：“而且现在我身边就有一个，似乎缠上我了。”
唐旭吞了吞口水，“而且这只鬼我之前见过，当时它……坐在另一个人身上。”
眉毛老大眉头紧锁，“不对劲，从你的情况来看，它应该是把你当成它的同类了。”
鬼的同类？
那他妈的不也是鬼吗？！
唐旭倒吸了口凉气，就听对方接着说道：“不，准确来说，它已经认定你是它的饲主。”
………………………………
8。第八章
娱乐圈，用圈来形容这个行业其实再形象不过。
这个圈子有一层厚重的城墙，圈外的挤破脑袋想进进不来，圈里的人提心吊胆想出出不去。
圈外的羡慕圈里的光鲜亮丽，却不知道那些光鲜亮丽的表面下藏着流血腐烂的躯体。
为了出头，有的人在踏踏实实努力奋斗，也有人动歪脑筋走捷径。
唐旭也听说过有人通过饲养小鬼来换取功名利禄，为自己谋利。但因为这样做其实有损阴德，对养鬼人的身体健康也会有损害，所以除非被迷了心窍或是冲昏了头，很少有人会轻易尝试这种歪门邪道。
所以说到饲主的时候唐旭心头跳了跳，同时怀疑起现在这些鬼的职业道德――他又没去主动招惹，难道说现在养小鬼这行还带强制性自动绑定的？
他控制着不让自己的声线发抖，嘴巴却不听使唤地一哆嗦，吐出三个字：“养小鬼？”
眉毛老大点点头，“这东西在泰国还挺流行，中国倒是不多见。”
唐旭颇感心累，“这小鬼刚刚用日语喊了我一声……妈妈。”
“那可能它来自日本，”眉毛老大肯定道，“或者它的母亲或父亲是个日本人。”
“和你亲近大概是因为你身上阴气太重而阳气衰微，磁场相合后，对它来说呆在你身边是最舒适最安全的选择。”
唐旭揉了揉眉心，“那现在有没有办法让它离开我？”
眉毛老大点头道：“办法是有，我能让它回到之前的饲主身边。”
“……”唐旭又是一阵心累，“它之前的饲主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了。”
眉毛老大一愣，“死了？怎么死的？”
唐旭从手机里翻出今天的推送新闻，指给他看，“应该是他杀，凶手还没找到。”
对方接过手机，一字不落地看完了那篇报道，表情凝重。
“如果是这样，就麻烦多了。”
“怎么了？”
“养小鬼和养古曼童不一样，养小鬼损阴德，需用饲主的鲜血喂养，且存在很大的可能性会反噬。”
“一般的小鬼只有饲主本人才能送走，同时还需要付出一定代价。但如果在这之前，饲主死于非命，小鬼不会自行离去。”
“除非饲主的灵体主动出现，带着小鬼一同超度。”
“但与此相矛盾的是，死于非命的人通常死后会因为执念变成恶灵，恶灵在执念消散前是没法超度的。”
唐旭把他的话消化了一遍，“你是说，在对方的案子查明之前，这只小鬼只能跟着我？”
“就是这个意思，”眉毛老大半是欣赏，半是同情地看了他一眼，“需要注意的是，虽然你现在和它磁场相合，但你毕竟是个活人，加上你体质特殊，和这小鬼呆久了可能会让你……变成它的同类。”
这话带着一阵凉意划过心底，唐旭低头看了乖乖坐在边上的小鬼，对方好奇地张望着唐旭，伸出一只青灰色的胳膊搭在唐旭的脚腕上，顿时叫他浑身发凉。
唐旭用棉袄裹紧自己，挪了挪位置，不看那小鬼委屈巴巴的表情，问道：“它跟着我多久会产生影响？”
眉毛老大这回给了肯定的答复：“慢则二十天，快则半个月。”
唐旭手插进口袋里，捏紧了那个护身符，突然在心里关心起了鞍连市刑警的侦查破案能力。
下午的拍摄照常进行，小鬼铁了心黏在唐旭裤腿上，唐旭本来还担心镜头会把它拍进去，还好镜头也是唯物主义的镜头，完美过滤了唐旭边上的小鬼。
晚上回酒店，唐旭一脚已经踏进房间时，薛继聊着电话从他身后路过。
“小瑞呢？睡了吗？”
“让我看看他，”薛继轻笑一声，语气特别宠溺，“我们小瑞真可爱啊，真帅。”
这语气宠溺得让人电话那头的人不是他儿子就是他对象。
薛继难道也是隐婚一族？唐旭好奇地探出头张望了一下，没想到正好和刷卡开门的薛继看了个对眼。
“……”唐旭赶紧心虚地把头缩了回去。
薛继看他这一举动，半晌后突然反应过来唐旭误会了什么，忙挂了电话一个跨步过去，想要为自己辩解一下。
可他还是晚了一步，唐旭已经咔哒一声带上了门。
薛继对着紧闭的门默然：“……”
算了，按唐旭这两天的习惯，明早估计又要来敲他的房门。
一门之隔的唐旭不知道薛继的心理活动，他还以为自己不小心听到了薛继的秘密，想着明天要怎么样才能自然不做作地装作他什么都没听到。
唐旭拿了睡衣，推了推想要跟他一起进浴室的小鬼，无奈小鬼纹丝不动，抱紧他的小腿不肯撒手。
唐旭泄了气，去浴室把浴霸打开，调好水温，任由小鬼在地上爬来爬去。
可他刚一脱衣服，就感到一丝彻骨的凉意，唐旭默了，有小鬼在他旁边，浴霸也没用。
偏偏这小鬼看唐旭进了淋浴间，也要跟进来，伸出胳膊就要去抱唐旭的腿。
它大概是已经把唐旭的腿视为自己的御用宝座。
唐旭躲闪不及，被它抱住了，顿时感觉自己半个身子都快要结冰。
情急之下，他掰开混水阀，举着花洒冲小鬼一顿猛冲。
小鬼大概是没想到自己也能进来洗个澡，猝不及防地被冲了一身热水，松开手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呜……”
眼看小鬼又要哭，唐旭忍着双手被冻住的凉意一把叉起它，打开浴室门，把它丢了出去。
留下一句“在这坐着，再哭踹你”就干脆利落地关上了门。
被浇了一身水还被人丢出来的小鬼：“……”
小鬼守在浴室门口，等唐旭洗完澡心满意足地出来，立刻冲过去重新抓住他的裤脚。
唐旭抽了抽嘴角，全当自己带了个孩子。
他拢了拢身上的睡衣，这衣服是他今天刚买的。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让唐旭决定，以后出门在外，睡觉也要穿好衣服。
方便逃跑。
房间里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唐旭一开始没怎么在意，只想回到床上休息，却在走到床边上时往后倒退了一步。
床头的那面白墙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了一些血字。
唐旭屏住呼吸，血字写得非常潦草，第一排是一串数字，看着应该是串电话号码，旁边有三个跟毛线球一样团在一起的字：傅文泽。
再下面是更加潦草的血字，唐旭觑着眼睛努力辨认出写的是什么。
利用我。
唐旭几乎是下意识地猜到这面带血血墙出自谁手――一直没有出现过的当事人，死者李安瞳。
他深呼吸两下，掏出手机记下那串数字，扭过头就往外跑。
不管屋里有鬼没鬼，这么一折腾这屋他是没法睡了。
片刻后，隔壁的薛继打开门，门口站着在他预料之中会出现的唐旭。
唐旭扯起嘴角，尴尬一笑，“借、借住一晚？”
**********
一月二十日晚，博安市。
傅文泽大学就读于本地一所有名的警校，就职后大大小小的案件也接手了不少。如今哪怕是以二十七岁的年纪坐上副队这把椅子，扪心自问，他仍没有忘记初心。
冬天天黑得早，明明刚到博安市几个小时，天就已经黑了。
他掏出手机给妹妹发了条消息，又重新投入访问中。
博安市到鞍连市，开车的话一个小时够了。
“你说李安瞳？”说话的女人是李安瞳生前的同事，声音比较尖细，听着有些刺耳朵，“她死了？”
傅文泽微微皱着眉，语气很官方，“是的。”
身旁的小警员从手提袋里拿出一张照片，“这是案发现场，她平时性格怎么样？有没有什么跟她结怨的人？”
那位女同事看了照片也惊了一下，听到警察的问题又忙摇头，“她平时都不怎么跟我们交流的，对了，警察同志，你们确定这是他杀吗？”
傅文泽不答反问：“怎么说？”
女同事有点犹豫，半晌后才说道：“有几次我路过厕所，看到李安瞳把头埋在放满了水的水池里……”
她有些紧张地舔了舔下唇，“我觉得……这或许是她的个人癖好，可能跟她的精神状态有关，她说过她以前得过抑郁症。”
小警察敏锐地捕捉到一丝信息，“她不是不怎么和你们交流吗？她得过抑郁症你也知道？”
女同事含糊不清地说了句：“我这都是偶然听到的。”之后就再没正面回应过问题。
天色比较晚，他们还要赶回鞍连市，傅文泽又和其他几个和李安瞳有过交集的人聊了聊。
总的来说，收获不多，最大的收获恐怕就是那个说漏嘴的女同事。
“傅哥，我觉得那个女同事绝对有问题，”开车的小警察转动着方向盘绕了个弯，“你看，她自己前后说的话有矛盾。她前面说和死者不熟，后面又说出死者有抑郁症。”
“得过这种病的人不可能到处宣扬自己得过，最有可能是死者告诉她的，我怀疑两人关系不只是同事那么简单。”
小警察咦了一声，“傅哥，你说死者的死会不会跟她有关？”
傅文泽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分析得有理有据的。”
小警察眉飞色舞的，“那可不。”
傅文泽没再说什么，身子靠在椅背上，微阖着眼，似乎在养精蓄锐。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提示有一条新消息。
傅文泽眉尖上挑，这条消息来自一个陌生号码。
开过高速公路的匝道时小警员瞥到傅文泽的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敲敲点点，随口问道：“傅哥又跟自家妹子聊天啊？”
傅文泽抿了抿唇，应了一声，“嗯。”
………………………………
9。第九章
傅文泽问唐旭从哪里得来的他的手机号，唐旭一阵卡壳，灵机一动，总算想起来一个合适的借口。
傅文泽略一回想，似乎还真是这样。
但他只当唐旭问这些是明星闲着无聊的一时兴起，于是把他的问题全部一一打太极似的弹回去。
唐旭琢磨着，傅文泽这是不打算告诉他案件进展的意思。不过这也合情合理，现在这个情况，他自己都找不到合理的理由来关心警察的案件进展如何。
这条消息发出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回复。
唐旭摇摇头，他最担心的就是这种打破砂锅问到底的行为。是啊，为什么关心，如果不是自己被这个小鬼缠住了，他也不想关心的。
思索片刻后，唐旭编辑了一条消息发过去。
这条充满浩然正气的消息发出去后像是石沉大海，唐旭逛了圈微博回来也没收到回信。
“躺着玩手机，你也不怕近视。”薛继从浴室里出来，腰间系着一条浴巾，上身除了肩膀了也披了条浴巾后什么也没穿，一眼看过去竟然十分性感。
唐旭的视线绕过手机，跑到了薛继身上，看薛继伸手关了房里的大灯，抬手间三角肌微微隆起，肌肉线条流畅自然，好看得不得了。
薛继那头花哨的鹦鹉毛沾了水后瘪下去不少，但他发质较硬，沾了水后像小刺猬一样一根一根挺/立着，水珠顺着头发丝往下滴，掉进地毯里发不出一丝声响。
“开一下床头的灯。”薛继背对着唐旭吹着头发，吹风机发出的声音比较大，差点盖过薛继的声音。
唐旭沉默着去开了灯，接着举着手机刷微博，视线在手机屏幕和薛继身上来回移动。
想了想，唐旭点开微博搜索，输入了“薛继身材”的关键词，一溜烟看下来发现居然没有一张露肉的照片。
这种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身材不摆出来秀一秀是不是太暴殄天物？！
唐旭摸着良心告诉自己他只是觉得薛继的身材练得很好，并没有任何其他想法。
他本人是易胖体质，肌肉不容易练，有时候好不容易练出来了，稍不注意每个两天就又藏起来了。
薛继吹完头发就过来了，他很自然地掀开被子，看到被窝里的唐旭穿了套灰色的睡衣，挑眉道：“你这个睡衣……”
唐旭有些不自在地往里挪了挪，“穿着暖和。”
“哦，”薛继似乎来了点兴趣，居然跟他聊起了睡衣的话题，“这款式，你在哪儿买的？”
唐旭被他一打岔，瞬间忘了刚才的那点不自在，兴致勃勃地说道：“对面的成衣店，纯棉的，质量好！还不起球！”
薛继两只眼睛已经弯成了月牙，笑得像只小狐狸，“我爷爷也有这么一身，纹路也一摸一样。”
然后唐旭又听薛继接着道：“我以为这是老年人专爱。”
唐旭一哽，差点丢给他一个白眼，薛继还是笑嘻嘻的，戏谑道：“你怎么想起来买睡衣的，不是说习惯裸睡吗？”
他洗完澡后脸上的妆都卸了个干净，整个面部轮廓都显得柔和、稚嫩了些。
“我怕冷，”唐旭放下手机，扯了扯被子，将薛继一军，“你不介意我在你旁边裸睡？”
薛继停顿了两秒，开口反将一军，“不介意啊，都是男人有什么好介意的？”
为了证明自己真的“不介意”，他甚至取下了肩上的浴巾，嘚瑟地甩在一边。
唐旭：“……”不是，这个人这么幼稚的吗？
岂料薛继还没嘚瑟多久，就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腰间系着的浴巾也跟着一起散了。
唐旭：“……”装逼遭雷劈，古人诚不欺我。
话虽如此，薛继腰间的浴巾散开的时候，唐旭也没移开视线。
有那么一秒，他还真的担心薛继要走光。万幸的是薛继也不是真的打算裸睡，在浴巾下面他还穿了条蓝色的平角裤头，上面印着一段山脉图。
只是他腿间那鼓鼓的一包，硬生生把平面图的山脉凹出了3d视感。
两人相顾无言，唐旭移开视线时又瞥到一样新发现，他咦了一声，嘴巴里念了出来，“精忠报国？”
说的是薛继左侧后腰上的图案。
唐旭看得眼睛直发亮，“纹身吗？好酷哦。”
薛继脸色一变，陷入了迷之沉默。
唐旭觉得新奇，说实话，他见过在身上纹左青龙右白虎的，也见过纹各种花草的，在身上纹“精忠报国”四个大字的，他还是头一回见。
精忠报国这四个大字，瞬间秒杀了一众纹身，好他妈酷炫，霸气的同时还透着一股子正气凛然。
唐旭腹诽道：能与其媲美的，大概只有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了。
唐旭这一晃神，似乎还在那纹身上面看到一抹金光闪过，他心思一动，两只爪子蠢蠢欲动，“我可以摸一下吗？”
“不可以，”薛继一口拒绝，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唐旭抓着被子的手上，看他十指纤长白皙，整只手的大小大概比自己的要小上一圈，薛继呼吸乱了一拍，黑着脸又拒绝一遍：“想都不要想。”
他连着拒绝两次，且态度坚决，唐旭也就歇了心思。
他琢磨着这人恐怕不喜欢跟别人有直接的身体接触，于是也不强求他给自己摸，当下人缩进被子里，趁薛继没上床，先占据床的一半位置。
小鬼睡在了床尾，奇怪的是它一点也不怕薛继，甚至完全不受薛继的影响，早就开始呼呼大睡。
唐旭把自己裹成一团，留个脑袋在外面，也有了睡意，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不睡觉吗？”
薛继撇撇嘴，一抬手把灯给关了，房间里一下子陷入黑暗。
由于之前夸下“是男人就敢裸睡”的海口，为了维护男性的尊严，他忍着没去把浴巾拖回来系上，居然真的只穿了条平角裤就挤进了被窝。
半个小时后，房间里还是一阵沉默。
唐旭听着薛继均匀的呼吸声，睁开眼睛，确认薛继没有睁着眼睛睡觉的习惯后，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向了薛继……的腰。
先触碰到的是薛继的内裤边，唐旭动作一僵，见薛继仍在睡梦中没察觉，松了口气往上摸了摸。
那个发着金光的纹身，他实在是很想知道是什么一回事。
薛继不让他碰的话，他就偷偷碰一下，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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