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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圣灵-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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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童咧着嘴蹦蹦跳跳的跑出了铜雀台。

    “琴娘奏乐有功,赏!”

    “奴家些少主!”

    半老徐娘抱琴起身施礼。

    ……

    似水院。

    黑影翻墙而入,踹门而入。

    砰!

    房门关闭。

    黑衣人看着烧焦的左手,眼中凶光阵阵,再看身上点点剑痕和胸口破洞,更是恨不得噬人泄愤。

    他厌恶的撕下了左手上的焦肉,焦肉撕去露出了一只白皙的手,他看着自己巧夺天工的左手,一阵怜惜喜爱。

    接着他又撕下了胸口的烂肉,洁白的胸膛有一道长长的口子,血肉外翻。

    “此仇不报,我誓不为……”
………………………………

第78章 拜师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谁?”

    “墨先生,您回来了,小人想问,您有什么需要吗?”

    “……”

    “有,你进来吧!”

    吱呀!

    门推开了,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小伙子,心神不宁的走进了屋子。

    “墨……墨先生……”

    “你……你……你要干什么?”

    “咔嚓!”

    白皙的手拧断了白皙脆弱的脖子。

    墨岩轻轻抚过手底带有余温的柔软肌肤,他吃吃一笑,提起了尸体,喃喃痴语:“我要你的皮,我的皮坏了,要补一补。”

    一刻钟,身体肢解,血肉横飞。

    他的左手恢复如初,他的胸口光滑无痕。

    墨岩厌弃的看了一眼狼藉的屋子,抬头发出了一声尖叫。

    呼呼呼呼!

    阴风吹进,数十条幽影入屋。

    “赏给你们的,弄干净了!”

    “吱吱吱!”

    兴奋的尖叫。

    半刻钟不到,屋子一尘不染,尸骨无存。

    墨岩低头沉思,眉头紧皱,今日首战失利,该如何说?

    想了一会,他对着幽影呜哩呜啦说了一起,数十幽影分成了五队。

    “公!”

    “公……公……公……公……”

    一队幽影嘴里连续不断的叫着单音节飞了出去。

    “羊!”

    “羊……羊……羊……羊……”

    一队叫着飞走了。

    “辰!”

    “辰……辰……辰……辰……”

    第三队。

    “伤!”

    “伤……伤……伤……”

    第四队飞出。

    “了!”

    第五队。

    五队幽影散去。

    墨岩长出一口气,这些蠢物太蠢,一句话都记不住,太费劲了。

    接着他又嘿嘿一笑,看着窗外的天空说道:“这可是真的!”

    ……

    铜雀台,青光莹莹,如冰雕琉璃筑就,又如神宫仙台一般神圣。

    朵朵莲花灯尽数点亮,千盏灯火,灼灼光华,如众多星斗汇聚,灯火淡黄,明亮却不冷清,照得整个大殿柔和堂皇。

    一圈蒲团,众人围坐,今夜不分宾主,不论主仆,大家都有坐,只因主人高兴。

    公羊辰朝南而坐,他左手边坐着褐袍男子,右手边坐着柳万千,紧挨着的是白衣陈茉,旁边是小环,接着是琴娘,接着是秋菊,旁边公羊长耕,转过是兀童,再是詹台飞云。

    公羊辰手把酒壶,倒满灵酒,举杯道:“诸位,公羊辰,先干为敬!”

    一口喝下,众人举杯遥敬。

    兀童看着杯中之物,一脸兴奋,终于可以尝尝了,这几天可馋坏他了。

    小家伙学着自家少主饮酒的样子,一口灌下。

    轰!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接着他的脸红了,耳朵红了,脖子红了,就连眼睛都红了。

    一只活脱脱的红眼兔子,眼睛湿漉漉的。

    公羊辰无良一笑,众人皆笑了。

    “兀童,灵酒滋味如何?”

    小环姑娘哧哧笑个不停。

    小屁孩的脸更烫了,小姐姐的眼睛好好看。

    “我……我……我敬公羊兄一杯!”

    詹台飞云有些拘谨的举起了酒杯。

    公羊辰轻轻一笑,举杯,“詹台兄,请!”

    两人刚饮完,秋菊急不可耐的举起了酒杯,“少……少主,秋……秋菊敬您!”

    公羊辰哈哈一笑,道:“好。”

    秋菊红着脸喝下满满的一杯酒,感觉好极了。

    “辰儿?”

    “别!”公羊辰赶紧举起酒杯,说道:“四舅,请!”

    两人同饮。

    “陈茉姑娘,庄某敬你,谢你救命之恩。”

    庄扬举杯。

    “庄兄客气了。”

    两人同饮。

    酒过三巡,众人聊开了。

    “公羊兄,鲜于铭之事,我事先不知,还往公羊兄勿怪,我这里赔礼了。”

    詹台飞云连喝了三杯,以表赔罪。

    公羊喝了一杯,说道:“昨日之事,昨日了,不必在意。”

    “公羊兄当真不怪?”

    “嗯。”

    “我还有个不情之请,还望公羊兄成全。”

    公羊辰把着酒盏淡淡一笑,道:“既然是不情之请就别说了。”

    詹台飞云脸微白,再一咬牙,起身跪倒。

    他的举动惊到了所有的人,这是要做什么。

    “我要拜您为师!”

    “啥?”

    公羊辰瞪大了眼睛,这位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刚才还公羊兄公羊兄的叫,转眼怎么又要拜师了。

    接着公羊辰乐了,他笑着说道:“我说詹台兄,你喝多了吧!你堂堂七品明月城詹台世家公子要拜我为师?”

    “辰师,我没有喝多,我詹台飞云要拜你公羊辰为师,在你门下修习剑道。”

    詹台飞云低头便要拜。

    “且慢,詹台飞龙是你什么人?”

    公羊辰赶紧喊停,要不他可就糊里糊涂多一个徒弟了。

    “是我弟弟,辰师认识家弟?”

    公羊辰轻笑一声,说道:“你弟弟两年前来过公羊城,向我问过剑,令弟剑道天赋极高,我深为佩服。”

    “他……他……他竟然向辰师问过剑?”

    詹台飞云一阵失神,他有些懂了,为何辰师会对他手下留情,不是因为他长的好看,而是因为他那个弟弟。

    “别再叫我辰师了,詹台飞龙对你们家明月剑法的领悟极深,你可以向他求教,你们不仅是兄弟,还是剑出同源……”

    “辰师,他问剑于你,是不是输了?”

    詹台飞云怔怔的看着公羊辰,一本正经的问道。

    公羊辰有些无语,当然输了,要是赢了,名剑令早就易主。

    他抬手饮酒,倒满再喝,一杯接一杯,让他醉了吧。

    “辰师,我要打败詹台飞龙,请辰师教我!”

    这是王八吃了秤砣,铁了心了。

    公羊辰眼睛一闭,“我没什么能教你的,我还想找人教我呢。”

    众人被这两人的对话打败了。

    公羊辰一杯接一杯,片刻脸就红。

    “辰师,你可以教我你的剑术,还有酒剑。”

    “去去去,别烦我,我一个下品地灵,你也好意思张口。”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

    过来一会,白衣陈茉端起了酒杯,“公羊兄,早上是陈茉误解了你,还望勿怪。”

    “没事!”

    两人同饮。

    “我还是要拜你为师。”

    “我凭什么教你?”

    公羊辰红着眼睛一瞪,烦死了。

    “我可以奉上拜师礼。”

    “你还有完没完啊,再敢烦我……长耕,给打出去!”

    “属下遵命。”

    众人又是一阵无言,这两位也太不讲究了。

    秋菊、公羊长耕,心中一阵呻吟,少主喝多了,不仅话多,还容易感情用事。
………………………………

第79章 八品?

    剑光冲天,

    剑鸣震地。

    铮铮剑鸣,

    尽言不屈。

    一棵腐朽的老树,虬结的树杆枝桠,苍老的古树皮,无一不在书写着历尽春秋与风霜。

    就这样腐朽垂死的一棵老树却镇压着一柄惊天动地的剑,一柄三尺开外的墨剑。

    长剑震动,锋芒尽出,剑光不断切割着缠住它的根须,可根须无穷无尽,密密麻麻,犹如密集的藤网,又如一层套一层的心脑血管之网,层层叠叠,怎么也斩不尽。

    “你又何必?”

    树旁的黑衣老人轻轻言道。

    “你又何必?!”

    长剑冷声回应。

    独臂老人淡淡一笑,说道:“道友,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夫的枯木杖通灵前便有扎根了万年的根须,又随老夫近千年之久,你是斩不尽的。”

    “朽木而已,如道友一般,垂死之灵罢了,今日斩不尽,明日再斩,明日斩不尽,还有后日,只要我还有一息尚存,便斩它一剑!”

    老人长眉挑动,眼中寒光阵阵,“道友,老夫既然能将你抓来,自然就有办法处置你,莫要不识抬举。”

    “哈哈哈哈!我会惧你,同为八品,你又能高明到哪里去,若非偷袭,哼哼,你先破开我的灵剑再说吧!”

    长剑震动,剑光四射,灵剑斩根一刻不停。

    老人淡淡一笑,对此仿佛视若无睹,他依树而立,浑浊的老眼看着碧溪上空的灵雨,老人的面孔柔和了下来,他老了,很容易陷入往事的回忆。

    他记的最清楚的都是那个人,那个人的剑,琢磨的最多的也是那个人,和那个人的剑。

    不可否认,他是他心中的魔,扎根极深的魔。

    “知道吗?我这一生最狠的便是剑修,我败给了一个剑修,一败涂地,我杀了很多剑修,却依然难以解恨……我一生从未习剑,碰也不碰……老了老了,我又培养了一个剑修,呵呵,你说有趣不有趣!”

    咔!咔!咔!咔!

    回答他的是砍树的声音,老人浑不在意,他依然喃喃自语。

    “知道你的肉身去了哪里吗?我培养的那个剑修顶着你的身份去替你我做事了。”

    “哼哼!那又如何,他一个九品夜灵,入八品剑城,即便顶着我的肉身又能翻起多大的浪,找死而已。”

    灵剑不以为然的嘲讽。

    老人笑了笑,说道:“他不需要多做,只要杀了当代的游龙剑主,再告诉我一个时间就行了。”

    “哈哈哈!原来你到头来还是怕一把剑!”

    “很可笑吗,你真以为我是怕一把八品灵剑?!”

    老人摇了摇头,指着灵光流动碧溪说:“看到眼前这条溪了吗?这是一剑之痕!一剑之痕啊!!”

    长剑突然停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再次斩根,却没有再出声。

    “这条溪我毁不了,这天空的灵雨,我驱不散。”

    “那时他已经是七品后期,七品后期的真人啊!成为七品真人后,他没有再离开过公羊城,两百多年,一个七品真人守着一个八品剑城,他没有动一步,他也没有将公羊城升为七品剑城。”

    “一个七品巅峰的真人,甚至半只脚踏入六品的真人,致死他都没有离开公羊氏一步,他留下对付我的剑,会只是八品?”

    “我不信,我不信,我太了解他了,他总喜欢藏着掖着,藏着后手,就连他的子孙都不清楚他的心思,他藏的太深,太深了!”

    “可他却瞒不过我,呵呵,他瞒不过我,这个世上没人比我更了解他!”

    灵剑冷笑:“那位前辈根本就没想瞒你,这碧水剑痕,就是他给你的警告,让你死心。”

    “也是,他从来没打算瞒我,他已经告诉我了,他的传世之剑至少是八品巅峰,也许已入七品。”

    “杀你足矣!”

    灵剑补了一剑。

    “辰……辰……”

    漫天邪灵嗡鸣。

    “公……公……公……”

    “伤……”

    “了……”

    “羊……”

    “知道了。”

    老人不喜不怒的挥手,天空变得鸦雀无声。

    “公羊辰伤了?真是个废物啊!”

    ……

    酒会未散,人却醉了一半,公羊辰躺在藤椅上呼呼大睡,两个白衣手托灵剑,盘膝打坐,她们在守夜。

    兀童醉成了猫,詹台飞云醉成了鬼,庄扬也不省人事了。

    公羊长耕一手拿着一根新竹,一手拿着短刀,他在制剑,为自家少主制剑。

    秋菊给兀童拉了拉身上的毯子,又走回守在藤椅旁。

    琴娘很安静,她裹着毯子看着头顶亮着的数十盏莲花灯,一直看着。

    小黄抱着毯子蜷缩在自家少主身后。

    这一夜大家都没感到冷,无论是醒着的,还是睡着的,大概人心是热的吧。

    ……

    “公羊辰,墨剑城墨岩,还望赐教!”

    天还未亮,一声赐教,惊醒了所有的人。

    公羊辰睁开眼睛,吸了吸鼻子,问道:“几更了?”

    “刚过四更。”

    公羊辰翻了个身,开口回道:“等着。”

    这一等便是一个时辰,鸡都叫了。

    铜雀台下的老者脸都绿了,他挑的就是这个阴气最重的时间段,可硬被拖到了天亮。

    门开了,出来了一群人。

    墨岩的脸更绿了。

    一个都没走啊!

    一个个仇敌酒气冲天。

    老者僵尸般脸皮都抖了起来,可见气的不轻。

    “公羊辰,名剑令主,久闻大名,还望不吝赐教!”

    公羊辰冷哼一声,说道:“昨天不是赐教过了吗,怎么伤好了?”

    他可不会给这藏头露尾的家伙留脸面。

    墨岩片刻无言,刺啦一声,直接抽出了长剑,指着公羊辰道:“拔剑!”

    “你一个八品剑师上门挑战我师傅一灵徒,还要不要脸了!”

    詹台飞云跳了出来,一句话没震住敌人,震住了公羊辰。

    师傅?谁啊?

    墨岩无喜无悲,面无表情的说道:“公羊辰,你我只比剑术,不比修为,你可敢!”

    “有何……”

    公羊辰的话突然被公羊长耕打断了,他对这公羊辰躬身一礼,然后指着墨岩道:“老贼,昨日败在我主剑下,今日又来挑衅,先立下神鬼誓言再说。”

    他可不管什么八品七品,既然少主有意和此人比剑,他就要帮少主绝了后患。

    这老贼明显是个不要脸皮的东西,出尔反尔的事绝对做的出来。

    “这有何难,老夫墨岩在此立誓:与公羊辰比剑绝不用剑气,若违此誓,鬼神罚之。”

    墨岩立誓言,可没有一丝负担,第一他不是墨岩,这样的誓言根本无用,第二他没有剑气,剑灵跑了,丹田死了,怎么会有剑气。
………………………………

第80章 乌剑

    乌剑三尺又三,竹剑三尺不二。

    墨岩头挽发髻,一身墨色麻衣,面色暗沉,手中墨剑斜指苍天。

    公羊辰,青衣束发,意微阑珊,竹剑碧绿,剑指大地。

    两人相距九尺——

    三丈而立,中间隔着冷冷的风,谁都没有看谁。

    一个契机,一口气。

    公羊辰吸了一口气,墨岩长剑划下,斩清风。

    绿剑斜撩而上,竹剑平身相迎,宽阔的剑背迎上了剑刃,竹剑弯,乌剑弹出。

    初试一招,两人都很谨慎,墨岩一直留意着公羊辰的呼吸,防着他的酒剑。

    一身酒气,双目微红,无论怎么看都没少喝。

    小酒鬼的危险程度在他心中又上了一个台阶。

    公羊辰在适应手中的新剑。

    老剑总比新剑好用,无论是手感、重量、还是剑感。

    剑感来自于熟悉,剑不离手,细细摩挲,更有甚者,数十年如一日抱剑而食,抱剑而眠,久而久之,剑感自生。

    一旦有了剑感,灵剑便会变成剑修的手臂,出剑再无障碍,挥剑成为本能,迅速敏捷,精准无误。

    手臂总不会犯错!

    他现在还没有自己的剑,竹剑只是杀人应敌的手段,总有一天他也会有一把属于自己的剑,一把刻着他公羊辰印记的剑。

    那时候……

    乌剑袭来,剑风凌厉,少年,眼微眯,寒光炸开。

    那时侯,他杀此人如屠狗。

    竹剑嗡鸣,新剑通灵,竹剑破风,自带锋芒,两剑争锋,针锋相对,寸步不让。

    乌剑虽利,却难破竹,竹剑腰弯,能屈能伸,一屈反震,乌剑铮铮。

    竹为君子,正而不邪,刚而不愎,能曲能直,刚柔并济,是天然而生的木系剑材。

    试剑,探虚实。

    针锋,比灵剑。

    斗剑,定生死。

    老者和少年懂,铜雀台上观战的人懂,远处的老人也懂。

    心如剑鸣,忽高忽低。

    老者疾飞,长剑飞刺。

    少年飞步上前,迈九步,出九剑,九步皆杀,九剑必杀。

    春秋杀!

    春秋杀!!

    春秋杀!!!

    ……

    绝剑!一出手就是绝剑!!

    他的每一剑都是绝杀剑,一步春秋,九步,九轮回。

    这是他的终极杀招,对付九品的终极杀招,对付流星使他只出了一剑!

    今日他一口气出了九剑!

    九道杀意充斥天地,方圆十丈,虫蚁死绝。

    所有的人都在杀潮下退步,下意识的退步,就连三位观战的老祖都退了。

    心惊!惊骇!

    众人不敢置信的看着仗剑直行的单薄身躯,这……这……这竟然是他的杀意,如此恐怖庞大的杀意竟然出自这个病弱的青衣少年。

    “九品杀意,九品杀意!”

    “已入后期!”

    “什么?”

    白衣陈茉和白衣柳万千对视一眼,那种兴奋,那种火热,让一贯淡漠冰冷的雪莲绽放出了夏花般的绚烂。

    震惊过后的詹台公子笑的极为傻气,他此时的心情就如中了大奖一般。

    剑辰院的公羊长耕、兀童、秋菊,傲然而立,这个结果并不足以震惊他们。

    琴娘有些失神,脂粉掩盖不住的鱼尾纹,又深了些许。

    “杀!杀!杀!”

    墨岩瞳孔阴邪,他狞笑着挥剑反杀,比杀意,他从不怕,三百年,他那一天不杀人,不屠灵。

    即使一日杀一人,三百年那也是一个天文数字,数十万生灵的血浇灌出的杀意,岂是一个毛头小子可比。

    他的杀意化为杀剑,瞬间千剑,密密的杀剑如蝗虫一般射出。

    破开第一层杀意,折了百剑,残了百剑。

    破开第二层,折了三百,残了三百。

    破开第三层,千剑入海,唯余残剑若干。

    第四层杀潮,摧朽拉枯,千剑入海。

    “哇……”

    墨岩以衣袖挥去了那口黑血。

    即使伤了心神,他依然无法相信,三百年的杀戮竟然比不上他。

    滚滚杀意如潮而来,烈火一般燃烧着暴怒的杀意,纯粹到了极致的杀意。

    铮!铮!铮……

    乌剑急促鸣吟,灵剑示警,墨岩收摄心神,疾步而退,可却慢了。

    他和他的剑都陷入了杀意狂潮之中,一浪高过一浪的杀意冲击,令他头痛欲裂。

    “啊!”

    墨岩双目赤红,瞳孔时大时小,他如无头苍蝇一般乱撞,可四周都是杀意,欲逃无门。

    “啊!不可能……不可能……”

    他绝望嘶吼,他不可能死在这里,不可能!

    “铮!”

    乌剑奋力震动,它锋芒尽出,一声悲壮长鸣,它破开了杀意,一片灵光裹着墨岩逃了出去。

    十丈开外,墨岩无神的摸着手中再无声息的墨色长剑,久久无语。

    乌剑沉寂,灵性尽失,成了一把极为普通的凡剑。

    不知为何,他冷酷的心中竟然出现了一种从未有过酸涩的难过。

    竟然是一把剑,一把剑愿意为他而死……

    冷风吹过,他打了个寒战,冷,他竟然会感到冷!

    他握紧了手中的乌剑,他心中杀意澎湃,这是一种纯净的杀意,悲愤的怒杀之意,他要报仇!

    晨曦之下,乌剑身上流淌着金色的光泽,华丽而高贵。

    墨岩突然笑了。

    他突破了,九品后期。

    他轻轻的举起了手中的乌剑,指着十丈外的少年,平静的说道:“我必杀你……祭剑!”

    面无血色的公羊辰,淡淡回道:“剑,极好!你不配!”
………………………………

第81章 一剑之失

    公羊辰手持竹剑,脸色苍白的几近透明,整个人看上去极为虚弱,仿若大病初愈。

    一口气出了九剑,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力。

    绝剑,只所以称绝,自然是不留后路,倾其所有。

    本是必杀之局,无人能破,就连公羊氏老祖也无法插手,却被一把剑破了。

    对此公羊辰唯有叹息,却并无太多的怨念,恰恰相反,对于一把舍生之剑,他心存一分敬意。

    墨鱼如此,乌剑如此。

    剑有剑格,剑总比人更干净,更决然,无论是生是死,都没有一丝苟且。

    踏!踏!踏……

    墨岩来了,他手持乌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他脚踏实地,走的堂堂正正。

    这一刻,墨岩身上充斥着一种悲壮,如同乌剑发出的最后一声剑鸣。

    不同的是,乌剑是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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