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1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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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婉萱道：“你不是要杀死我吗，习惯与否又有什么关系呢？”

　　　　太后诡秘一笑：“我说过我们会再见面的，你难道已经忘记了吗？”

　　　　张婉萱闻言，奇怪道：“我应该是没有见过您的。”

　　　　“姑娘把手伸给我看看。”

　　　　张婉萱疑惑的看着她，这句话好生熟悉，追溯回忆仿佛是三年前的事情，那时候自己还在齐州城，如果没有记错是上元节那一天。虽然事后怎样也找不到那个老婆婆，但是这句话却时不时的会让自己想起。

　　　　太后笑道：“你现在想起了什么吗？”

　　　　张婉萱惊道：“难道您就是那个老婆婆？”

　　　　太后道：“也许你该改口喊我额吉。”

　　　　“额吉？”

　　　　太后道：“没错，大祭司其实是我们安家的人，我也是一名巫师，只是后来执意要嫁给龙泽大王，无奈之下就被赶出了安家。可是我的本事却一直还在。遇见你那天我就看到天上有凤星闪耀，你既是风凤，我儿必是龙。龙凤相配，方能一统天下。”

　　　　张婉萱无奈一笑：“这只不过是你以为的，我没有那个本事辅佐大王夺得天下，我只是一个小女人罢了。”

　　　　太后道：“安家的人从来不会算错命运。所以我决定不让你去死，谁让安吾作恶多端呢，能死在你手里也是他的福分。”

　　　　这个女人太奇怪了，一开始是要杀死自己，现在却又说自己是什么凤星。对于这些张婉萱既信又不信，如果什么都按照命运铺的路而走，那人生岂非少了体验那样就很无趣了？

　　　　张婉萱不敢多说，只能选择沉默，因为她不知道这个女人还会说出怎样惊人的话来。太后道：“我决定让大王册封你为夫人，等你站稳了脚跟就让你成为我们苍梧国的王后。”

　　　　“我不答应。”张婉萱忽然站起了身来，第一次在宫里之所以嫁给李幼元是因为局势在变，那里有她最牵挂的儿子，为了儿子别说名誉受损，即便是死也无妨。可是现在不同，她孑然一身，不必为了谁而考虑。因而她才敢这样干干脆脆的回答。

　　　　太后奇怪道：“你难道以为夫人这个位分太低了吗？我说了，过段日子……”

　　　　“即便现在封我为王后我也不会同意，在此之前我被逼嫁给了丈夫的弟弟，已经是一件耻辱。作为一个女人，我不可能再嫁给第三个男人！”

　　　　太后道：“你怎么这样迂腐，嫁给丈夫的弟弟又如何？实不相瞒的告诉你，在我们苍梧国，若是丈夫死后嫂嫂是必须要嫁给小叔子的。你们并没有血缘关系，为何不可以呢？何况，你说的这些问题和嫁给大王并没有直接冲突。”

　　　　张婉萱别过身子去，“我说了我不会嫁给任何人，除非您杀死我。”

　　　　太后道：“你是凤星，我不能杀死你。而且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同意嫁给大王的。”

　　　　张婉萱不再开口，无论这个女人再说什么她都不会同意，做人可以没有任何原则，却也一定要有自己能坚守的底线。再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是如何也做不出来的了。

　　　　太后让人将张婉萱送出去，随即又看向一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啊嘛，“去，告诉他们，以后那帮奴隶的活计全让她一个人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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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七章折磨

　　　　“可是奴隶需要做的事情很多，真的什么都让这位姑娘一人去做吗？”

　　　　太后道：“没错，快去吧。”

　　　　“老奴以为这个姑娘身子看起来十分羸弱，也许……”

　　　　太后淡淡道：“有句话说的不错，大多数的人年轻时候张扬跋扈，可是这种人老了以后却比谁都心软。你也变得越来越慈悲了。”

　　　　“是，老奴这就去吩咐。”说着那个啊嘛便也跟着走出了帐篷，一出去她便追上了张婉萱的脚步，“姑娘等下。”

　　　　张婉萱回头道：“老啊嘛有何吩咐？”

　　　　“太后这个人性子一向刚硬，您若是吃不了苦，不如先认了下来。而且大王心善仁慈，对待后宫的女人极好，即便你真的嫁过去……”

　　　　张婉萱道：“如果您也是来劝说我的那就算了，我不会嫁给大王的。”说罢，她便转身回到了奴隶帐篷里面。她一进去乌吉娜就立马迎了上去，见她身上并没有伤痕，这才念道：“天神保佑，还好婉萱平安归来了。”

　　　　乌吉娜拉着张婉萱坐到了里面去，她关切道：“看你面色有点不好，怎么了，太后有没有为难你？”

　　　　张婉萱道：“没有，太后……太后很好。”

　　　　乌吉娜道：“那就好，在这里是很辛苦的，你快休息休息，马上就要出去捡马粪了。”

　　　　“嗯。”

　　　　张婉萱接过话便往干草一躺，她是真的觉得很累，心也很累，但是她知道这一次无论如何也绝不服输。但是她却不知道，太后的命令已悄悄传达下来，她睡着之际，身旁的女奴隶们就开始小声的议论起来。

　　　　这对于她们来说是很开心的一件事，因为即将有人帮自己做所有的事情，既然什么都不用做，难道不该值得开心吗？

　　　　张婉萱被一阵嘈杂声音吵醒，原来又是两个将士走了进来，直接扔了两个桶给张婉萱，让她去井边打水煮饭。只是打两桶水而已，完全是小意思。她弯腰提着桶就往帐篷外走去，有将士领着她走到水边。

　　　　她走后不久，几个人就开始说：“看她身子骨那样弱，能装满这样一大缸的水吗？”

　　　　“你管她那么多，这是太后的命令你我都不能违抗。”

　　　　“还说什么呢，咱们跟去看看吧，别忘了太后说过的，一定要好好给她点颜色看看。”

　　　　乌吉娜躲在干草后面听到这一席对话，心里不免又开始担忧起来，太后要怎样对待张婉萱呢？虽然只是初次见面，可是因为张婉萱有这样的勇气敢于说不，因而心里对她敬佩的很。所以才会这样关心她吧。乌吉娜也跟在一群奴隶的后面朝着井边走去，只见张婉萱正提着水桶往水缸里注水。

　　　　水缸是陶瓷做的，土黄色的表皮，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其身巨大，容量也大，两桶水注入里面就像河水流入大海一般的感觉，换句话说便是连塞牙缝都不够。

　　　　日头毒辣，张婉萱并不觉得非常的热，身上甚至没有什么汗水。大概是内功的作用，不论是同时提两桶满满的水，还是做什么，都觉得精力充沛的很。

　　　　乌吉娜见状，忙走了过去，一只手已接过木桶，“婉萱，这个水缸巨大无比你要装到何时才能满？让我来帮你吧。”

　　　　张婉萱道：“不行，方才将军说过了，天黑之前必须装满，如今还要两个两个时辰太阳就要落山了，如果我一个人装不满只需要一个受到惩罚。如果你和我一起做，只怕会连累了你。”

　　　　乌吉娜呆愣片刻，见她脸上全是倔强，一时也有些犹豫。

　　　　“乌吉娜，你忘了吗，太后说过，不许任何人去帮她。”奴隶群里走出一个身形高挑的女子，和正常男人的身高无异。而且她身形魁梧，足足高了张婉萱一个脑袋。

　　　　她从人群中走了出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张婉萱，双手抱臂，眼底全是挑衅，“没想到你力气这么大，我还真是小看了你，不如让我来帮你。”

　　　　乌吉娜知道阿娜日是没有安好心的，她急道：“阿娜日你想做什么？”

　　　　“乌吉娜！”阿娜日声音洪亮的很，“我要是你就会乖乖闭嘴。”

　　　　乌吉娜皱了皱眉，她一向都惧怕阿娜日的，因为无论是怎样她都不是阿娜日的对手，所以渐渐的她已经成了奴隶头头。平日里吃饭最多，活儿做的最少的也是她。其余五六个奴隶也走了上来，得意的站在了阿娜日的身后，如此阵营形成了对比。乌吉娜不知自己该如何选择，只好站在中间也不敢再多说半个字。

　　　　张婉萱知道阿娜日是个不好相处的，她有些无奈，“请你让开。”

　　　　阿娜日并不让开，也不说话，就只是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张婉萱皱眉道：“天黑之前装不满我会受到惩罚的。”

　　　　“是啊，可是要受到鞭刑的，你知道鞭刑是什么吗？每一鞭打下去你都会皮开肉绽！”阿娜日伸出只手抚着张婉萱光滑白嫩的皮肤，“你这样身娇体弱，要是身上留下伤痕，那该多滑稽。”

　　　　“阿娜日，不如我们帮帮她！”

　　　　乌吉娜循声看去，那是白音的声音，她平日里最喜欢跟在阿娜日的后面拍马屁，不管阿娜日做什么，总是少不了她的存在。

　　　　阿娜日道：“不错，白音你去帮帮她！”

　　　　“好！”白音爽快的答应下来，走到张婉萱跟前提起木桶就狠狠砸在了地上。“哐当”一声木桶落在地上，底部烂了一个大窟窿。阿娜日道：“哎呀，白音你怎么这样不小心，看这可怎么办？”

　　　　张婉萱的面色已经垮了下来，但是并未有任何动作，看不出来她究竟是生气还是悲伤。乌吉娜为此紧紧捏了一把汗，只能默默祈祷天神，希望阿娜日她们赶快离去。

　　　　白音道：“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现在木桶坏了，你要是继续装水，起码会漏了一半。”

　　　　“如此，某些人就无法在天黑之前装满了，迟早会受到惩罚的。”

　　　　“你想哭吗？想哭就哭出来吧！”阿娜日笑盈盈的看着张婉萱，似是已经享受到了成果一般。张婉萱不去理会她，默默的去捡起木桶又往井边走去。谁知阿娜日竟眼疾手快，当下就用脚摁住了木桶。因为她的个子高，所以脚也很大，就像是一双男人的脚，沉重有力。阿娜日得意道：“如果你能将这个木桶拿得起来，我今天就不找你麻烦。”

　　　　乌吉娜道：“阿娜日，咱们都是做奴隶的，为何你们就要这样欺负她呢？谁都知道阿娜日是力大无穷的，就算是一个勇士与你打斗都未必是你的对手。婉萱不过是个汉人女子，她……”

　　　　“啊！”

　　　　乌吉娜话还没说完就听见人群里发出一阵惊呼声，因为张婉萱竟从她脚底拿出了木桶来，而阿娜日也完全没有想到会有这样一幕戏剧性的事情发生，因而脚下不稳摔了一个跟头。屁股重重落在了草地上。

　　　　幸而草地松软，所以才没有感觉到太疼痛，但也许是因为震惊，所以她迟迟无法自主的爬起来。白音等人见状立马上前去搀扶。

　　　　张婉萱如刚才一样默默的打水，即便水在漏，可是不知她到底用了什么法子，总是能很快的就在水漏之前将井水注入缸子里面。阿娜日瞠目结舌，“你居然……”

　　　　乌吉娜欣喜不已，“阿娜日你说过的，你要说话算话。”

　　　　阿娜日想这次肯定是个意外，刚才其实自己只用了五六成的力道，所以才能让张婉萱轻易的拿起木桶。也许真的是自己太过于小瞧她了吧。

　　　　白音低声道：“阿娜日，你伤的重不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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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八章折磨（2）

　　　　阿娜日摇头道：“只是摔了一个跟头就能伤到我？哼，张婉萱，今日是我阿娜日说过的，所以我今天就放你一马，下次别落在我手里。”说着她便往回走，但因气不过，又随脚踢飞另一只木桶。她的力气真的很大，看她只是轻轻一踢，想不到就将木桶踢到了两三尺外的距离。

　　　　乌吉娜见状，急忙上前去捡回木桶来，她像是犯了错的孩子，不敢直视张婉萱的眼睛。犹豫好久才道：“对不起，我没有帮到你。”

　　　　张婉萱道：“这和你无关，她们有心整我，何必把你牵连进来。”

　　　　乌吉娜道：“我帮你吧，两个人要快一些。”说着她抢过木桶就开始打水，张婉萱拗不过她，只好默认。

　　　　“水满了吗？”一个将士走了过来，看他穿着多少应该是个将军。乌吉娜见到她立马跪下问安，“舒克将军，水已经打满了。”

　　　　舒克看向张婉萱，“你为何不下跪？”

　　　　张婉萱仍然不开口，舒克皱眉道：“你见到本将军为何不下跪！”

　　　　乌吉娜拉了一把张婉萱，“跪下吧，快跪下，你们汉人不是有句话叫做好汉不吃眼前亏吗？做人应该能屈能伸的。”

　　　　她的这番话说到了张婉萱的心坎里去了，现在身在异国他乡，作为一个杀死人家大祭司的罪犯来说，还留着她这条命，其实也算不错了。她深吸了一口气，便跪了下来。

　　　　舒克这才满意的笑笑神色得意的很，他居高临下的看着两个跪在自己跟前的奴隶，“这水是她一个人独立完成的吗？”

　　　　张婉萱还未开口，乌吉娜立马就道：“是的将军，这全是她一个人独立完成的，我只是在旁边除杂草而已。”

　　　　舒克信以为真，量她们也不敢不听从太后的意思，因而他不住点头：“这次做的不错，马上就天黑了，你们可以回去吃饭了。”

　　　　乌吉娜欣喜若狂，谢过舒克之后立马拉着张婉萱往奴隶的营帐中走去。从水井处至奴隶帐篷仍然需要一些路程。乌吉娜拉着张婉萱奔跑而去，若是去晚了，今夜可就没有饭吃了。张婉萱道：“他真的这么好心放我们回去吃饭吗？”

　　　　乌吉娜道：“难道他还会存别的坏心思吗？”

　　　　张婉萱摇摇头：“我不知道，我只怕连累你。”

　　　　乌吉娜道：“我对你一见如故，很喜欢你，所以你是我的好姐妹，既然是姐妹，就不必再提连累不连累的词汇。”

　　　　张婉萱笑了笑，乌吉娜这样的坦然率真，是自己完全缺失的东西。而她就是背负了太多，说不出口也不知道如何去做。

　　　　无边无际的草原平坦、广阔，像是一个硕大的墨绿色翡翠圆盘。苍茫浩渺，气魄摄人。两个女子结伴而行，太阳已落下，迎接而来的是漫天亮晶晶的星星。视野开阔无比，漫天的星星低垂着，仿佛伸手就能摘下一颗星星似的。

　　　　回到奴隶营帐时只见里面热气腾腾，还有时不时有饭菜的飘香，乌吉娜以最快的速度冲了进去。只见桌上还有两碗白生生的米饭，甚至还有羊肉和牛肉。她惊喜不已，拿起一碗就递给了张婉萱，“快吃吧。”

　　　　张婉萱虽然接过碗却不敢立马就吃，因为她感觉到这些女人目光的不善。阿娜日道：“这是特意给你留的，想着说你今天帮我们把活计都做了，所以感激你。”

　　　　“乌吉娜！”张婉萱喊住正要吃饭的乌吉娜。

　　　　她疑惑的看向张婉萱，“怎么了？”

　　　　阿娜日皱起了眉头，目露凶光，张婉萱微微笑道：“我忽然想起还有一件事没有做，你先陪我去做吧。”

　　　　乌吉娜奇怪的看着她，但见她神色不对，立马反应过来什么，当下道：“瞧我，都给忘了，我这就陪你去。”说着便拉着张婉萱走出营帐。

　　　　阿娜日道：“这个女人居然不上当。”

　　　　白音道：“是否我们做的太明显了？”

　　　　阿娜日道：“那现在该怎么办？”

　　　　白音道：“我去找罗布桑要一些蛇来，到时候把它们全部放在张婉萱的床上，就算咬不死她，也可以吓一吓她。”

　　　　阿娜日道：“好主意，你快去做。”

　　　　白音也在张婉萱和乌吉娜离开后不久就溜出帐篷去。夜里奴隶是不能擅自离开的，所以她们只能悄悄的溜出来。离了一段路了，乌吉娜才一屁股坐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喘气，“不行了婉萱，我走不动了。”

　　　　张婉萱也蹲了下来，看着满天的星星，心情也愉悦了不少。她干脆平躺了下来，见她如此惬意，乌吉娜也跟着躺了下来。

　　　　乌吉娜道：“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张婉萱道：“直觉告诉我她们一定在饭菜里面动了手脚。”

　　　　乌吉娜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证明她们有心想害我们，一计不成她们又会生出第二计的。”

　　　　张婉萱微微一笑坐在软软的草地上，因天色已经黑了，还有些露水，难免会染湿衣裳。乌吉娜也干脆坐了下来，因为她心里知道只要张婉萱还在，那么就什么都不必害怕。远处还有牧羊的人，一只小羊掉了队。

　　　　张婉萱狡黠一笑：“想不想吃烤羊肉？”

　　　　乌吉娜不明所以的看着她，张婉萱又更正道：“也许你们这边的人叫做烤全羊。”说到此处她飞快的涌入夜色之中，快步走向那只落单的小羊。只见张婉萱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紧紧握住刀柄往羊脖子上一抹，惨叫过后那只羊便倒在了血泊之中。

　　　　乌吉娜见状连忙快步上前走过来，她目瞪口呆的看着张婉萱，“你你……你疯了，你要知道羊是宝贵的财物，都是大王的。你现在杀死了羊，你会被问罪的。”

　　　　张婉萱并不紧张，她拎起手里的羊就往远处的山丘走去。乌吉娜没有办法，虽然心里害怕却又担心她再做出什么胆大的事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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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九章杀羊（1）

　　　　因而她只好也跟着上前去。直至一处山丘处，她才停下开始清理羊毛。这里有一个大铁锅，还有一堆未燃尽的柴火，仍有余温，想必定然是有人刚走。她欣喜不已，看来是老天都在帮助自己。

　　　　看着她做完一切，乌吉娜才又道：“如果真的被他们发现我们偷杀了羊，势必会被拉去责打承受鞭刑的。”

　　　　张婉萱道：“那有什么关系，此刻先填饱肚子再说。”

　　　　乌吉娜闻言，眼眸一亮，顿了顿，又道：“也是，你连大祭司都敢杀，而且还有本事让太后恕你死罪，想必你真的有什么过人的能力。”

　　　　张婉萱苦笑不已，她哪里有什么能力，无非是太后过于迷信以为自己是凤星，所以想让自己嫁给大王而已。可是想到这里的时候她却不由顿了一顿，其实吃再多的苦她也不会害怕，怕只怕李幼清是否真的会带着千军万马踏破草原来拯救自己？

　　　　她并不擅长厨艺，再加上这里并没有什么好的调料，唯一有的便是洒在泥土上的盐巴。她用匕首将肉一块块割了下来，随手去寻了树杈，将之穿在上面。又拿出怀中的火折子生了火，看着烈火渐渐燃起，乌吉娜也欣喜不已。

　　　　她的神情也从方才的担忧变为期待。这可是肉啊，都是苍梧国的人用来招待贵宾食用的，谁也想不到整只小羊羔会落入两个下贱的奴隶手中。不对，是即将落入腹中。想到此处，乌吉娜忍不住搓了搓手，随时准备开动。

　　　　张婉萱微微一笑，其实她不善于烹饪，却也知道苍梧国的烤全羊要如何做才好吃。无奈条件不成熟，只能如简单的凑合一顿。想想过来这么久也未吃过肉，如今就要大饱口福，她的动作便也越发的麻利。

　　　　“好了吗？”乌吉娜似已迫不及待。

　　　　张婉萱道：“你刚才不是还很怕，现在却问我好了没有。”

　　　　乌吉娜道：“其实我偷偷告诉你，我现在依然很害怕，不过到底民以食为天，我现在满个脑子都是想着如何把这肉细嚼慢咽的咀嚼下去。”

　　　　“哈哈，好了好了，很快就可以吃了。”张婉萱认真的转动着手里的树杈，要保证每一面都是差不多的火候，这样烤出来的羊肉才能算是上乘。

　　　　羊肉从刚才的鲜嫩色已慢慢变得金黄，再接着已变成了焦黄，上面自带的肥油“滋滋”作响。顺着饱满的肉的纹路慢慢滑下落入火中，立马又窜起了一撮火苗。

　　　　张婉萱将手里的这串羊肉递给了乌吉娜，笑道：“这串已经可以吃了，你尝尝。”

　　　　乌吉娜本来是想要接过，可是仍然不忘记自己的规矩，立马双手合十置于眉心，“感恩天神赐予我们食物。”

　　　　张婉萱又觉得好笑，这羊明明是自己杀死的，她现在感恩天神岂非感恩自己？自己何时有这样圣洁的光辉了？当然，玩笑归玩笑，事后乌吉娜也忙让张婉萱如法炮制感恩。张婉萱只好也照葫芦画瓢，学做了一番这才开始吃了起来。

　　　　最美好的事情无非是自由，可以躺在草原上看着星星，身旁是一团篝火，嘴里还叼着刚刚烤好的羊肉。实在是美味至极，令人回味无穷。

　　　　乌吉娜忽然道：“婉萱，你知道人死之后会去哪里吗？”

　　　　张婉萱侧头看了她一眼，随后摇摇头。乌吉娜温和一笑道：“去天上，善良的人会变成星星继续守护着他想要守护的人。”

　　　　“我不相信这些，人死后就是一捧黄沙，不会变成星星。”张婉萱很直截了当的说了出来，若是换做以前也许她也会相信这样美好的夙愿，可是人死后的事情谁又知道呢，还不如相信现实存在的和眼睛看到的。

　　　　乌吉娜道：“你怎么这样，一点也不好玩。”

　　　　张婉萱道：“我只知道我们要是不赶快回去，被发现了也许会被责骂。”

　　　　乌吉娜闻言“噌”的一下坐了起来，“是啊，罗布桑可凶了，他喜欢白音而白音不喜欢我们，之后肯定会收拾我们的。”

　　　　张婉萱道：“那不就对了，我们还是赶紧回去。”

　　　　乌吉娜嗯了一声匆匆起身整理衣服，可是看到还有半只生羊尚未处理，神色复杂的看向张婉萱。张婉萱也显然看出她的疑惑，立马拿起羊走到很远的地方用匕首挖了一坑，将羊埋葬了进去。

　　　　“你这是在毁尸灭迹吗？”乌吉娜弱弱的跟在张婉萱身后看着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