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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1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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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萱甜甜一笑：“玉玺就在照儿的房间里，那个小木马中间有一个小洞，刚好可以容纳玉玺出入。”
李幼清闻言，惊道：“你这个滑头，还是你最聪明。”
张婉萱依偎在他怀中，李幼清叹道：“对不起，跟着我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无崖子前辈都和我说了，如果不是你失手杀死大祭司，那么天下可就要跟着混乱了。”
“人生这样漫长，有些委屈也是必然的，倒是难为你了。”
“娶妻如此，夫复何求。”李幼清于她眉间深深一吻，眉间是最神圣的地方。他笑着说：“听说相爱的人如果在彼此眉间深深一吻，便是烙下深深的印记。即便过了千秋万载，总能凭着印记找到彼此。”
张婉萱闻言，喜极：“没想到你也会相信这些坊间传闻，不过……倒是可以一试。”说着她便也在其额头上深深一吻。
虽然这次重回他身边，可是彼此都没有提及别的话题，仿佛心中渐渐有了隔阂。张婉萱想，也许这种隔阂就是来自于他身边的风言风语。随着时间一定也会慢慢的消逝，只要两个人彼此坚定的相信彼此，无论再多流言蜚语，终究都会自己散去。
可惜，她错了。
天还不亮的时候一行人就武装出了城，一路有太后保驾护航出城十分顺利。也不知道是否真的像她所说，龙耀灵此刻已经毒发身亡了。可是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母亲呢？张婉萱也时时在想这个问题。
云忠贤说：“这还不简单，为了掌控权力。”
权力真的有这样重要吗？张婉萱自觉以后不会成为这样的母亲，索性也懒得去想。不过心里却还是很担心龙耀灵的安危，毕竟他也曾奋不顾身的救出自己。与李幼清之间，总觉得有些莫名的尴尬，明明心里是爱着他的，却又觉得哪里不对劲。
她忽然感觉到有些忐忑，也有一些慌张。看着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却觉得自己离他很远很远。李幼清刮了刮她的俏鼻，“为什么一直偷看我。”
张婉萱摇摇头：“这么久没有见你，自然想你。”
李幼清道：“我也很想你，不过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只要等这些事情都过去，我就带着你和照儿，我们一起回到麻城去。”
“那皇位怎么办？”虽然她心里是极为高兴的，永远不理这些纷扰，可是却还是免不了担心姜国未来的命运。
李幼清道：“难道你还想做皇后？”
张婉萱道：“我才不想做什么皇后，我只想守着你和照儿。可是我只怕你欺骗我，你是否真的放下一切随我远走？”
“嗯。”李幼清回答的坚定，可是眼神却有些犹疑，就像他的心一样，有些犹疑。他不知道为何会做出这样的承诺，也许是自己真的太渴望安定了。
张婉萱看出他眼中的犹疑，忽然觉得，原来时间真的会让感情变淡。马车和铁骑用了大约十天的时间才顺利赶回长安。久违的繁华让张婉萱也忘却原有的担忧。
“先送王妃回去休息。”李幼清直接说出这样一句话，又回头道：“我会派人去把照儿接出来，宫里现在还很混乱，待我安定好再来接你。”
张婉萱眼神黯淡下来，仍笑着点头答应。王府规划的还可以，满院子都是桂花的味道，遍地都是桂花的花瓣。看着飘飘洒洒落下的花，她伸手去接住，风吹来的时候又将那些花儿从手中吹落。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朝着张婉萱盈盈一拜：“王妃有礼，是周王让奴婢照顾您的。”
张婉萱抬头看了看她，与乌吉娜她们的相处，早已让她学得没有架子，因而看到这些婢女反而更加亲近。她温和一笑：“你叫什么名字？”
“叫奴婢梅子就是了。”
“梅子是个好名字，很好听。”张婉萱笑着跟着她走了进去，王府很大，转了很久也没有转完。而且在后院也栽种着梅花，梅子笑呵呵说：“这是周王特意给王妃栽的，全都是些稀有品种，其中还包括黄梅。”
张婉萱闻言，只觉慰藉十分，想起昔日他以小右子身份伴在自己身边的时候，也是栽种了黄梅。不过那些时光怕是再也回不去了。梅子道：“王妃怎么老是闷闷不乐呢。”
“没有，只是思念我的孩儿。”
梅子道：“您说的是皇长孙吗？王爷说过会接出来与您团聚就一定会的。”
“王妃，不如先去给您沐浴吧。”
张婉萱闻了闻身上确有几分酸臭，嗯了一声便随梅子往东厢房而去。梅子是个活泼的人，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她忽然又到：“对了，其实府上还有一位夫人，叫做……什么来着……”
“钱夫人。”张婉萱帮她说了出来。梅子恍然道：“对对没错，那个夫人还以为自己是侧王妃呢，态度嚣张跋扈的很……”
“啧啧，这耳根子好烫啊，谁在背后说人闲话来着？”
钱夫人身着绯红的宫锦钿花彩蝶锦衣上衫，配着同色的绯红百摺罗裙，外面罩着一层嫣红的薄丝蚕锦细纹罗纱，那领口处和腰带上，绣着几粒晶莹的北海珍珠子一粒粒点缀在大红的锦缎上，显得很是惊艳。
那鞋子是软底的嫣红细罗宫纱锦缎缎面，上面绣着一双翩翩起舞的彩蝶，那双彩蝶是用了五彩镶金的金色丝线，绣工很是精巧，看起来栩栩如生
梅子一惊，连忙下跪：“奴婢给钱夫人请安。”
钱夫人显然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只是淡淡道：“怎么，你们汉人都喜欢这样嚼舌根子吗？”
张婉萱道：“何必和一介奴婢计较。”
钱夫人笑道：“是啊，难道该和主人计较吗？是主人管教无方？”
张婉萱道：“不是本王妃管教无方，而是压根不想管教，对什么样的人用什么样的礼数，这才是汉人的规矩。钱夫人以后要是长期陪伴周王身边，想要学的东西，多的很。不过不要担心，我会慢慢教你。”说着她便笑着扶起了梅子，主仆二人渐行渐远。钱夫人以前在她手里吃过一次亏，如今才不甘愿吃第二次。
她不甘示弱的追了上去，“张婉萱，听说你在苍梧国人那里待了一个多月，也不知道你这一个月是否还身心干净。”
张婉萱闻言，浑身一颤，如同触电一般。到底还是有人提及了这些事情。钱夫人知道戳中她的痛楚，就更想在伤口上撒盐。她微微笑道：“你以为王爷为何不让你进宫，很简单，你现在身份还是太子妃。只要太子一天没有休你，你就是太子妃。”
虽然当时的情况是被逼无奈，如果不答应端妃，那么势必无法逃出北苑，更不可能先人一步得到传国玉玺。更主要的是，无法保护孩儿。虽然有许多的不得已，可是作为一个女人，她也有些看不起自己。虽然她与李幼元之间清清白白，根本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钱夫人道：“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和太子虽然清白，可是外人怎么想？现在你早已非处子之身，自然也无法验明正身。你要知道，男人都是很介意这些的，虽然嘴上不说。”
梅子见张婉萱面色难堪，知她心里一定难受至极，立马道：“钱夫人，请嘴下留情啊。这种事情不可以胡说的，要是传了出去，会影响王妃的声誉。”
钱夫人道：“敢做还不敢认吗？哼，我就是要天下。人皆知！”
“啪！”
………………………………
第三百四十三章间隙
张婉萱抬手就是一巴掌，钱夫人不可置信的看向张婉萱，都说其人极好相处，温和仁善，怎么却动手就打人呢？
“这一巴掌是告诉你，你口臭，该多漱口。”
紧接着她又抬手是一巴掌，“即便我现在还是太子妃，但是我告诉你，我永远是周王的发妻。你一定不知道，他私下里曾与我结发。于汉人来说，结发为夫妻，那才是明媒正娶。像你们这些货色，永远只能是偏房。当然，我死后也许你们能够坐上我这个位置。但是可惜，我一定会和王爷白头偕老。”
钱夫人不可置信的看着她，这真的是那个坊间传闻温柔贤淑的张婉萱吗？张婉萱瞥了一眼：“怎么，两个巴掌还不嫌够吗？”
说着张婉萱便走了开去，其实她也不知为何刚才自己竟会控制不住怒火，她从来或者说很少会主动这样出手打人的。梅子一路上也不像刚才那样多话，只是默默跟在她身后。张婉萱道：“你别怕，我不是……”
“没有没有，王妃严重了，刚才奴婢很感谢王妃为奴婢出头，奴婢一定会好好伺候王妃的。”说着梅子将她带到东厢房，又命人备了热水与之沐浴。张婉萱看了一眼热水，随后摇头：“府上有牛奶吗？”
梅子道：“有的，王妃现在要饮用牛奶吗？”
张婉萱道：“去帮我准备牛奶沐浴，再采摘一些花瓣来。”
梅子惊愕不已，“牛奶也可以沐浴吗？”
张婉萱点点头：“当然，快去吧。”
梅子一走她就开始自顾自的将头发绾了起来，看着自己这几近干裂的皮肤状态，不由摇摇头，到底自己已经二十三岁了吗？果然不能和十七八岁的时候相比。
牛奶浴很快准备好了上面还漂浮着花瓣，要说拿来洗澡还真的有些可惜，不过一切为了美，她也只能豁出去了。其实这个方法也是从苍梧国传来的。
都说那边的水源难得，女子沐浴极少，所以皮肤常有干裂的状况。然而牛奶却能很好的滋润皮肤，因而就用之沐浴，能补偿平日里极少见水的皮肤。
沐浴之后梅子便找来一套胭脂色的翠烟衫和散花水雾绿草百褶裙。身披淡蓝色的翠烟薄烟纱肩若削成，腰若成约素。镜中的自己已多了几分成熟女人的风韵。
两个扫地的丫头在门口嚼舌根，交头接耳说：“不让王妃进宫的原因一看就很明了啊，现在长安所有人都在盛传此事。”
“可是我我怎么一点也不知道？不是说是因为宫里还有事情没有处理吗？”
“这样的话你也相信啊，当然没有处理了，五皇子如果还一直在的话，你想想，以后周王该如何面对？我们是该称呼她为太子妃还是王妃呢？”
“所以你的意思是……难道……”
梅子听她们在这里胡说，心里气急：“你们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去打扫卫生。”
“王妃，您别往心里去！”梅子又说：“这些下人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等周王回来要好好训斥她们一顿。”
张婉萱觉得心口烦闷，这是不争的事实，可说现在怎么办呢，让李幼元休掉自己吗？
“周王回来了！”前厅传来奴婢们的声音，张婉萱却莫名的有点紧张，想必会带来宫里的消息吧。
梅子喜笑颜开：“王妃，王爷回来了。”
张婉萱点点头，便任由梅子搀扶而行。只见一婢女匆忙走来，“奴婢给王妃请安，王爷请您去花厅一趟。”
“知道了，这就过去。”张婉萱走在前面，穿过两条长长的回廊就已来到前厅。不过钱夫人似乎抢先一步。李幼清如往常一样上座，他若有所思的看向门外。唏嘘的胡渣已悄悄冒出，一双眼睛也不如初见时那般明亮，虽然他已极力隐藏，却仍能感觉到他的迷茫。张婉萱停步不前，心生了一些退意。
“王妃，我们不进去吗？”
张婉萱回过神来，往前走去，朝之盈盈一拜：“回来了。”
李幼清道：“快起来，来坐下。”
张婉萱并不急着坐下，反而看向钱夫人，她的脸蛋已青紫泛肿，眼眶里也流露着晶莹的泪水。看起来楚楚可怜，十分动人。李幼清说：“她说你打了她。”
张婉萱沉吟片刻，“是，我打了她。”
李幼清完全没有想到她竟如此不避讳，虽然和钱夫人尚未有夫妻之实，可是她终究也是府上的姬妾，若是传出去自己过于偏袒正妻，这不助于自己登上皇位。
钱夫人道：“王爷，虽然妾身不曾好好恭敬王妃，也未能照顾好王爷。可是妾身却从无过错。都说你没汉人最是帮理不帮亲，如今妾身只想要一个道理。”
李幼清道：“婉萱，此事来龙去脉究竟如何？”
张婉萱道：“事情经过我不想再提，只是打便打了，王爷若想怪罪，只管责罚便是。”
此话一出，就连梅子也觉得甚为不妥，若是王妃开口求饶还好，如今岂非直接让王爷下不来台？梅子悄悄拉了拉张婉萱的衣袖，希望她能立即顿悟过来。谁知张婉萱却不理会与她，反而跪了下来，“你责罚我吧。”
李幼清快被她气死了，怎么才短短几个月没有见面就变得如此？完全不是自己以前所爱的那个张婉萱。可是一想到她所受的苦难都是因为自己，又如何忍心责罚于她呢？
钱夫人哭的梨花带雨，“请王爷为我做主，虽然我身份卑微只是小小舞姬，可是现在到底是您的姬妾。如果苏公和李公知道了……”
“够了！”李幼清摆手：“王妃，你好好学学家规吧，这些日子就不要出门了。”
张婉萱起身谢礼之后便离去，李幼清看她离去的背影竟觉有点落寞，难道自己不应该责罚她吗？他又看了一眼钱夫人，不由摇摇头。
钱夫人勾起嘴角，“王爷，妾身那里炖了参汤……”
虽然她所受苦难诸多，却也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乱了自己的棋。因为现在是至关重要一步。皇上已拟好诏书印了玉玺，只要端妃和汪峰伏诛之后这个皇位就是自己的了。虽然他也曾答应过婉萱想要带着照儿回到封地。可是现在这样的情况，他必须以天下苍生为己任。
钱夫人道：“王爷，您在想什么，到底要不要去妾身……”
李幼清抬眼看向她，“其实你的目的达到了，王妃也因此被责罚，戏就不必再演下去。我累了，想去休息一会。”说罢他转身便走了。他自然要第一时间去安抚张婉萱，其他人对他来说根本就没那么重要。只是临近房门时却见云忠贤匆匆走来。
“找到了？”
云忠贤点了头：“人已经抓到，殿下何时……”
李幼清道：“此事非同小可不能莽撞行事，明日一早带着他们一起进宫，昭告天下。”
云忠贤道：“可是今日时辰尚早……”
………………………………
第三百四十四章间隙（2）
李幼清诡秘一笑：“因为我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云忠贤看了一眼他身后的房间，已心领神会：“还请殿下节制。”语毕他便匆匆跑开，嘴边还留着一抹笑容。李幼清无奈至极，这个人思想真是越来越坏了。他笑着走进房间里，是梅子开的房门，她低声道：“王爷，王妃她…”
李幼清道：“没关系，你们都出去吧。”
“是。”梅子等人一一退下，李幼清挑开了帘子走了进去，只见张婉萱背对着自己坐在床边，神情平静不悲不喜，也完全看不出因自己责罚了她而生气。
李幼清也在她身边坐下，自然的握住她的手来，“你生气了？”
张婉萱道：“不敢。”
李幼清道：“是不敢生气？你知道我为什么要责罚你吗？你以为我会在乎一个女人吗？”
张婉萱回头看着他，见他双眸晶晶，一脸认真且诚恳的模样，不禁心软。她瞥了瞥嘴，“打人本来就不对的。”
李幼清道：“在我眼里你做的事情永远都是对的。”
张婉萱道：“你不必骗我，其实我知道我不能进宫的原因。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我的身份尴尬。你以为我在生气吗？我气的是为何你不如实说出这些原因，为何要排外。”
李幼清闻言，知她是真的生了气也寒了心，立马握紧她的手，“不是这样的，我只是觉得已经让你受太多苦了，我不忍心再看你为了这些事情烦心。五弟什么都告诉我了，如果那种情况你不答应，端妃也许会做出许多事情逼迫你答应。如果我是你，我也会这样做。”
张婉萱叹了口气，事情真如他所说吗？他真的其实不介意吗？可是为何还是能看到他眼中的一丝犹疑。难道是爱情不够深吗？是啊，长久分别，又有什么爱情呢，无非是宿命吧。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
李幼清于她眉间深深一吻，“父皇已经拟下诏书，只要端妃**伏诛一切就都结束了。”
张婉萱静静靠在他的胸怀，真的什么都结束了吗？可为何却有一种才刚刚开始的感觉呢？关于丽嫔的事，也不知道该不该说。
“丽嫔还好吗？”张婉萱低声问道。
李幼清道：“应该还好，亭儿也已回到她的身边，母子二人成天过着深居简出的日子。”
张婉萱哦了一声，便又依偎在他怀中，这个怀抱还是如初般温暖。她也真的天真的相信男人是不会在意你的过去，实则不然。
天启四十二年九月，端妃等人便被抓获带回长安，李幼清于奉天殿前细数端妃汪峰及魏氏**的罪责，其事牵连甚广，大小官员被牵扯其中的一共有六人，其家属全部流放边疆作为奴隶永世不得返回长安。
李修远苍老许多，已不能行走，几乎只能卧病于床前。他恍惚间好像看到了万宁儿来到了自己的身边，不，身边还有一个纪灵儿。她依旧如十七岁那年笑颜如花，他想要伸手抓住，却如何也抓不到她的手。
“皇上，你不是最爱我吗，为何你却在临死想起的是纪灵儿？”万宁儿凶巴巴的盯着自己，李修远皱了皱眉，是啊，活了一辈子最爱的是宁儿，可是为何却只想牵纪灵儿的手呢？
无崖子双手背在身后，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皇上恐怕大限将至。”
李幼清道：“难道就真的无法可救？”
无崖子摇摇头：“毒已深入骨髓，难救，难救。”
李幼清觉得有些悲伤，虽然父皇被万宁儿操纵一辈子，可是心里却还是有几分难过。因为世上又少了一个与自己血肉相连的亲人了。其实到头来恨一个人不如爱一个人，因为恨比爱还要痛苦万分。他叹了口气：“父皇…”
李修远抬了抬手：“清儿…你在吗？”
李幼清忙凑上去，紧紧握住他那骨瘦嶙峋的手，“父皇我在。”
李修远欣慰一笑：“在就好，在就好…清儿，元儿是你弟弟…他…不要杀他。”
李幼清道：“我不杀他。”
李修远道：“我就知道你是…是…善良…的孩…孩子！”
李幼清道：“父皇，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李修远道：“没…没了…我好像看到…看到你万母妃来接我了。”他的目光一直盯着大殿的门口，可是谁都知道，那里是空无一人，一切无非来源于他的幻觉。其实他并非无药可救，只是无崖子没有说而已，一个人即便病入膏肓，但凡有一丝求生的意志，也许还有奇迹出现。可是他已全无生机，从里到外。
“父皇，其实…我已经不恨你了。”李幼清趴在李修远的床上，仍然紧紧握住他的手，直至他的手渐渐失去温度。梁芳见状，立马痛哭流涕的扑了过来，“皇上…皇上！”
无崖子无奈的摇摇头，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脖子，发现已无气息。梁芳惊道：“神医，我知道你是最厉害的神医，你…你快救救皇上吧。”
“没用的。”无崖子淡淡说着。
李幼清心中悲痛，隐忍眼中泪水，收敛悲伤，神定气闲的吩咐宫人们昭告天下以及文武百官。周太后赶到的时候还在殿门口摔了一跤，她已经太老了，经过这次月华国的攻击之后更是身心力竭。可是当听到皇帝驾崩的时候她仍然跑的很快，只是到了门口却发现，原来人真的不得不认输，不得不服老。
“皇祖母，皇祖母！”李幼清急忙上前将她搀起，周太后的视力越来越差，摸索好一阵才道：“是清儿吗？清儿，你父皇他…”
李幼清垂下头：“皇祖母，父皇他…走了。”
………………………………
第三百四十五章解释
“走了？”周太后不可置信的看着所有，包括梁芳等人在内。虽然她已无法看的太清，但是还是想竭力的睁大了眼睛去看看，看看每个人脸上是否挂着泪水，是否是悲伤的神情，否则她无法相信皇帝真的已经死了。
一种苦涩的情绪在心中蔓延，想要吞下却觉得难以下咽，半天都无法回神。众人都以为她会受不了这个打击，谁知周太后却又慢慢起身，一步步朝着皇帝的床前走去。她坐到了床边，自然的握住皇帝的已渐渐冰冷的手。
“儿啊，你走了，你终于走了。”周太后笑了笑：“你解脱了，你终于解脱了。”
李幼清道：“皇祖母，保重身体。”
周太后也拉过李幼清的手来，“清儿，你是哀家一手带大的，哀家最舍不得的人其实是你。如今你父皇走了，这个千疮百孔的江山重任就要落到你的肩上，你能否答应皇祖母，好好守护这个江山？”
李幼清皱了皱眉，只觉得心里有些酸楚和悲痛，就像是苦水在肚子里翻腾一样，空留口中难以开口。
周太后又道：“清儿，你答应皇祖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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