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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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婉萱又跪了下来，“太后，奴婢有一事不明。”

　　　　太后抬眼看了看她，“你说。”

　　　　“奴婢听闻张家一事与贵妃娘娘有关，依太后看这是空穴来风还是……”

　　　　太后道：“什么事都不会空穴来风，这是最明了的事了，难道还需要去查吗？”

　　　　张婉萱闻言，沉默良久。太后却忽然道：“无权无势只能任人践踏成泥，万宁儿深受宠爱，你若想扳倒她，还欠缺火候。”

　　　　张婉萱道：“婉萱只求能为家人雪恨，如果能顺便除去您的心头刺，也是婉萱的荣幸。”

　　　　太后别有深意的看着她，“那你打算怎么做？”

　　　　张婉萱道：“那得看万贵妃何时出手了。”

　　　　太后点了点头：“如果有什么需要，哀家这里虽不是有求必应，可若事关同一个敌人，哀家也不介意手上再沾点鲜血。”

　　　　说罢，她便走出夙清宫，淡出张婉萱的视线。而张婉萱也知道总有一日万贵妃会来找自己的。前两天杜若来的时候，所看见的那个宫女必然就是永宁宫的人。她的到来无非是来探探路。

　　　　张婉萱如往常一样生火做饭，算算时间她们这两天应该就会来。因为刚下过雨，屋子里有些黑。张婉萱刚摸出怀中的火折子，还未来得及打开就被一个麻布口袋给套住。

　　　　那一瞬间她心里是惊慌失措的，可是任凭她如何挣扎也抵不过三个宫女的力气。其中一个太监将她抗在肩膀上，如同贼人一般与三个宫女一道出了夙清宫的门。

　　　　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远方似有袅袅雾气笼罩着不真切的宫殿，檀香木雕刻而成的飞檐上凤凰展翅欲飞，青瓦雕刻而成的浮窗玉石堆砌的墙板。

　　　　“啪嗒”一声，张婉萱被丢到了地上。她急忙扯开麻布袋，放眼看去，一个个宫女立在两旁，站的规规矩矩。宝座之上坐着一个雍容华贵的女子，头上的两支金步摇随之摇晃。她起身走到张婉萱身边，逶迤华服平铺地面。

　　　　万贵妃低眼看向张婉萱，“你就是替林尚宫除去周尚仪的那个宫女？”

　　　　张婉萱整了整衣装，也已起身而立。却被一旁的宫女立马摁在地上，“大胆，见了娘娘还不行礼！”

　　　　“贵妃娘娘就是这样待客的。”张婉萱被摁在地面，与冰凉的白玉石亲密接触，脸颊处也是冰冷无比，略略麻木。

　　　　“你知道本宫要来找你？”万贵妃有些惊讶，随即铁剑又挥了挥手，示意宫女们退去。张婉萱这才能爬起来，整了整裙装，“奴婢猜到娘娘会召见奴婢，只是没想到会是这种方式。”

　　　　万贵妃笑了笑：“听说周尚仪是因你而死，你是林尚宫的人？”

　　　　张婉萱坦然道：“是，也不是。”

　　　　春香斥道：“娘娘问你什么你便回答什么，如果再故弄玄虚，当心吃板子！”

　　　　万贵妃摆了摆手，示意春香退下。她倒是和颜悦色，“本宫眼下就有一件十分苦恼的事情，如果你能帮本宫排忧解难，本宫便许你一个承诺。”

　　　　说话间，她已屏退宫中众人，只留下随身侍婢春香。张婉萱先前听说过万贵妃和太子关系紧张，前两天又听杜若提及张乐怡。再加上自己本就救过太子，因而他必然会将张乐怡认成是自己，故而不论是报恩还是什么，他一定会娶张乐怡为妃。

　　　　“如果奴婢没有猜错，娘娘必定在为太子选妃一事担忧。”张婉萱平静的说着。

　　　　万贵妃到底经过风浪的人，虽然也暗暗吃惊，可面上仍是一派风轻云淡。而春香就不同了。听到张婉萱这么说，她也是倒吸了一口气，以一种十分复杂的目光看向张婉萱。

　　　　“你说的不错，本宫是在为此事烦忧。现在以皇上震住了他，可是本宫与他的关系却越来越僵，本来也无妨的，可他现在却很受修郎看重。”万贵妃淡淡说着，目光却盯着自己手里的一块手绢，她在想，这夏天快到了，应该配个什么颜色的衣服呢？

　　　　张婉萱心里有几分醋意，若不是因为乐儿换走她的脸，现在要与李幼清谈婚论嫁的人，也就是自己了。

　　　　不过她可不会因为冲动坏事，毕恭毕敬道：“其实很简单，如果娘娘想要示好，你大可做个顺水人情。”

　　　　万贵妃道：“说来容易，实话告诉你，本宫知道张家有一块兵符。如果太子娶了张家大小姐，那么必然等于娶走了兵权，这于我来说，是不利的事情。”

　　　　难道真如传言那般，她与段志昌勾结起来？张婉萱一时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如果假装听不懂，她也不会相信，如果听懂了，她透露这些……岂非置自己于死地？

　　　　万贵妃道：“我知道你心思剔透，所以本宫也不打算隐瞒你。没错，本宫是想要得到兵符，至于用处，也不是你该操心之事。毕竟你是个聪明人，如果知道的越多，离死也就不远了。”顿了顿，她又缓缓道：“本宫身边没有几个得力的人手，如果你愿意过来协助本宫，本宫自会给你一个好前程。”

　　　　张婉萱径直坐了下来，春香面色愠怒，万贵妃示意她别轻举妄动。她也只好忍耐下来，又在万贵妃的示意下给她斟茶倒水。

　　　　“奴婢当然知道娘娘说话一言九鼎，只是奴婢只怕有好的前程却没有命去享受。所以奴婢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活命。我坚信娘娘不会出尔反尔的。”

　　　　万贵妃微缩瞳孔，随即笑了笑：“哈哈，活命？都说良禽择木而栖，那得看你了。”

　　　　张婉萱又跪了下来，“只要娘娘能让奴婢安然存活，为娘娘做事，奴婢肝脑涂地。”

　　　　万贵妃掖了掖衣角，漫不经心道：“算了，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你先起来吧。”

　　　　张婉萱又福了福身，退立到一旁。万贵妃奇怪道：“方才你坐着，怎么现在却不坐了？”

　　　　“方才奴婢是客人，如今既已归顺娘娘麾下，便是您的奴婢。自然是要恪守奴婢本分的。”

　　　　“哈哈，你倒是有几分幽默。罢了，你就坐着吧。”她又道：“你说现在本宫应该怎么做才能既得到兵符，又不得罪太子呢？”

　　　　张婉萱想了想道：“依奴婢之见，您应该成全这桩美事。一来可以向太子示好，想必他也会明白您的用意，二来，那张家小姐已无靠山，如果你愿意做她的靠山，到时候想要兵符还不简单吗？”

　　　　万贵妃闻言，想了想道：“所以你是让本宫接受张氏为妃？”

　　　　张婉萱道：“娘娘聪明，如果再琢磨一二，想必能够明白奴婢其中苦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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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平静（2）

　　　　万贵妃默然片刻，良久方道：“你先下去吧，你已归顺我之事莫要声张，一切照旧。不过你放心，待你罪期满时，本宫会将你调到我的身边来。”

　　　　张婉萱福了福身，微微唱是。春香将她送到门口，这才回到殿里。万贵妃见她心情不是很好，心想着她已经跟了自己这么多年，安慰一下，也是有必要的。

　　　　“你不喜欢这个张氏？”

　　　　春香道：“奴婢不敢。”

　　　　万贵妃道：“是不敢而不是没有，你也别怪本宫，如今正是用人之际，你需要和她搞好关系。”

　　　　春香咬牙，“奴婢遵命。”

　　　　张婉萱出了永宁宫之后就往夙清宫而去。方才那些太监宫女把她捉来的时候，丝毫不懂怜香惜玉，整个手臂都跟着淤青了。方才在里面的时候还不觉得痛，现在一出来，却觉得腿脚有些发软。幸好那万贵妃没有怪罪自己，否则这次可能比林尚宫那一次还惨。

　　　　回到夙清宫的时候却见一个身着白衣的男子正持剑而武。张婉萱一时驻足良久，此人剑术高超，每一招每一式都无可挑剔。

　　　　先前落在地上的枯叶因他的剑气而漫天横飞。

　　　　“狂风扫落叶！”

　　　　只见一张张落叶如同一支支飞镖般的倾巢而出。那无形的气流蔓延在空中。张婉萱见状，见那落叶破势而来，只身一侧，截去一缕青丝，落于半空飘散。

　　　　“婉萱！”王大牛立马收势，虚步于张婉萱跟前。

　　　　张婉萱拍了拍胸脯，“大侠，我差点死在你这飞镖上了，这若是传了出去，那可得丢死人了。”

　　　　王大牛急道：“我回来找不到你，心里着急。眼下看到你还在，我也就放心了。”

　　　　张婉萱道：“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王大牛道：“只是去随太子去赈灾而已，太子回来，所以我就回来了。我一回来，第一时间就来找你。”

　　　　“那太子安全吗？没有受伤吧？”

　　　　王大牛剑眉微蹙，“你认识太子吗？怎么这么关心他？”

　　　　张婉萱笑道：“随口问问而已。”

　　　　王大牛又道：“对了，刚才你能看见我的落叶变成飞镖？”

　　　　“那不是很明显的事吗？”说着，张婉萱拿起扫帚清扫满地落叶。

　　　　王大牛脸上闪过一抹异样，像是发现新大陆一般，一把抓过张婉萱的手，“我教你武功吧，你可别浪费了你这个好身体和天赋。”

　　　　张婉萱道：“杜若也说过我很有天赋。”

　　　　“杜若是谁？”

　　　　“就是上次你看到那个姑娘啊。”张婉萱补充道。

　　　　王大牛哦了一声，“是她啊，话说回来，你学不学？”

　　　　张婉萱道：“如果你肯教又不嫌我笨，我自然是愿意学的。”

　　　　王大牛脸上露出一抹鲜有的笑容，“好啊，那既然是这样，我待会就教你。”可是过了一会儿，又道：“不行，我待会还得去我上司那里报道，不如我们亥时就约在这里。”

　　　　张婉萱道：“好，那我就在这里等你，你可一定要来。”

　　　　王大牛一本正经道：“我从来不会骗你，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张婉萱又是一愣，这个王大牛说的话，也让人分不清哪句真哪句假。不过想想能学个一招半式的，心里也是十分期待的。她继而又打扫起来，直至天快黑了，这才往屋子里走去，点上了蜡烛，独坐窗前，欣赏着李幼清的字画。可一想到他即将要娶张乐怡为妃，心里却有几分酸楚，一时心内纷杂。

　　　　王大牛向皇帝请安之后便去了慈宁宫。太后对这个孙子也是百般疼爱，如今一晃眼又是多年不见。眼下好不容易进了宫，就算不睡觉，也得在门外等着的。

　　　　太后看向锦儿，“年儿不是说要来看哀家吗，怎么都这会子了，还没有到？”

　　　　锦儿笑道：“太后您也太急了，这来信的人不过刚走片刻您又开始问了。奴婢瞧您对太子也没有这么上心过。”

　　　　太后愠怒：“胡说，你这丫头是说哀家偏心不是？这两个孩子都是苦命的孩子，早早死了娘，又从小在哀家跟前长大。哀家可是两个都心疼。”

　　　　锦儿又低声道：“是是是，太后怎么说怎么是了。依锦儿看，太后还是偏心，那五皇子和八皇子您就不爱？”

　　　　太后闻言，怔了怔，“你这丫头净是胡说，这些皇子皇孙哀家哪个不爱？唉，就唯独这俩孩子确实让哀家上心一些。”

　　　　“太后，四皇子来了。”德临忙忙慌慌走来，紧接着便见一身着蟒纹的男子大步跨来。定眼一看，来人正是王大牛。只是今日的他却比以往看起来更加健硕，还多了一分英气。

　　　　王大牛单膝跪地，拱手道：“孙儿给皇祖母问安。”

　　　　太后忙将他扶起，“快起来年儿，让哀家好好看看你。”

　　　　王大牛起身而立，足足高了太后两个头。于兄弟四人间，他是最高的，而这性子也是最自由洒脱的。根本不受皇宫规矩束缚，因邵贵妃去的早，他也如李幼清一样，基本是太后一手带大。至于皇帝对他们也不太管教，因而才养成他这样的性格。

　　　　太后抚上了他的脸庞，“这孩子，在外面吃了不少苦吧？”

　　　　王大牛笑了笑：“吃苦是必要的，不过孙儿倒是觉得很开心。皇祖母凤体可好？”

　　　　太后点了头：“好好好，只是人上了岁数总有些毛病，倒也不必担心。”

　　　　锦儿笑道：“可不是吗，太后娘娘一看到皇子您，就算生病也得好了。”

　　　　太后嗔道：“锦儿这张嘴啊，可真是会说话。”

　　　　王大牛也附之笑着，只是时不时抬头看天。方才在乾清宫已经耽误许久，又去永宁宫，又去了东宫。这时间便一分一分的耽误了过去，心里只担心着会不会误了时辰，到时候无法准时赴约。

　　　　太后拉着王大牛往内殿走去，锦儿亲自奉上茶水，祖孙俩也有着说不完的话。好一会儿，太后才切入正题。

　　　　“对了，年儿，你去看过万氏了吗？”

　　　　王大牛略了略眼睛，端起一杯茶来，“看过了，听说她准备五十九的时候准备大办一场寿宴？”

　　　　太后道：“不错，她确实这么说过，好像你父皇也是允许的。这是个好时机。”

　　　　王大牛沉吟片刻，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太后见状，忙道：“年儿你在看什么？”

　　　　“没有，孙儿只是在想该如何安排这些事情罢了。”王大牛打着哈哈遮掩了过去。

　　　　太后道：“哀家已经请了京都有名的戏班子，到时候你可以安排你的人……”

　　　　王大牛道：“万氏为人一向心狠手辣，孙儿必须要准备妥当才敢行事。不然这戏班子就要跟着倒霉了。”

　　　　太后笑了笑：“你果然和你三哥一样，心地还是那么善良。”

　　　　王大牛也笑了笑，随后锦儿送来他最喜欢的马蹄糕来。锦儿道：“这糕点是太后娘娘学做的，知道您喜欢吃，所以都让厨房备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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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秘密（1）

　　　　“皇祖母待孙儿如此好，孙儿都不知如何感激您才是。”王大牛拿起一块马蹄糕放进嘴里，虽然味道不如醉香楼的好，可是心里却是甜甜的。

　　　　“傻孩子，只要你喜欢吃，哀家以后天天给你做。只怕你会觉得每日陪我这个老人家，会觉得无趣。”

　　　　“怎么会呢，孙儿愿意每天都来给祖母请安。”王大牛接着道。

　　　　太后道：“哀家才不相信你，说吧，为何现在没事就喜欢往宫里跑？”

　　　　王大牛面色微红，迟疑道：“只是因为在外面久了，所以想皇祖母和三哥了。”

　　　　太后道：“你可别糊弄哀家，前些日子听说你整天往夙清宫跑，这是为何？”

　　　　“这……”王大牛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开口，只得将目光移到别处。太后见状，道：“莫不是有了心仪的姑娘？若是有你便说出来，哀家替你做主。”

　　　　“皇祖母真的愿意为孙儿做主吗？”王大牛有几分喜出望外。

　　　　太后点头：“那你倒是说说这姑娘是哪家的小姐？不过见你整日来宫中，莫不是哪个女官？”

　　　　王大牛道：“其实孙儿是有喜欢的人，不过也不知对方是否也喜欢我。因此不敢贸然对您说。”

　　　　太后道：“能嫁到皇室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那个女子断然没有拒绝之理。”

　　　　王大牛道：“姻缘之事上天注定，还是过些日子再说吧。到时候如果孙儿能够确定她的心意，一定带着她来见您。她真是一个很好的女子。”一提及张婉萱他便是眉飞色舞，也没了平日里的冷峻之气。反倒像是一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子，只顾着炫耀自己小小幸福。

　　　　太后点了点头：“这时候也不早了，哀家也乏了。”

　　　　王大牛起身跪安：“那孙儿就先告退。”

　　　　也不等太后接话，他起身就往门外走去。看了看天色，现在差不多已是亥时一刻了，也不知婉萱会不会已经等的着急了？想到此处他身形一闪，潜入黑夜之中，踏着绵绵云朵，轻飘飘的腾飞而行。

　　　　张婉萱坐在门槛上眼巴巴等着，心里也没有过多的想法。若是王大牛真心愿意收自己为徒，她倒是可以爽快的叫他一声师父的。为此她今天早上还特意做了一些点心，向灵梦讨了一壶酒来。

　　　　只是等到现在也不见王大牛的身影，心中不免有些失望。想必他只是说说而已，说不定早已忘记了。可是每每这么想着，王大牛今天下午说的话又浮现在她脑中，张婉萱甩了甩脑袋，又耐着性子等下去。

　　　　好一会儿才见一块黑黝黝的云朵朝自己席卷而来。定神看去那正是已换上一身黑衣的王大牛。张婉萱招了招手，“这里。”

　　　　王大牛停下，喘了口气，“对不起，我来晚了。”

　　　　张婉萱道：“想必你是被将军留住了，可我知道你一定会来，所以我没有走。”

　　　　王大牛闻言，有几分感动。他侧眼看向地上的食盒，走了过去，又蹲下。“这是什么糕点？怎么从来没有吃过？”他拿起一块红色绿色相间的糕来，吃进嘴里软软糯糯，又不是很甜，甜味适中，爽口至极。

　　　　张婉萱道：“随意做的，就是用红豆和绿豆做的，我也没有想好名字。”

　　　　王大牛道：“红豆最相思，不如叫相思糕好了。”

　　　　“好啊，这个名字不错。”张婉萱也坐了下来，又倒了一壶酒来，“这是灵梦带给我的桂花酿，听说只有皇子才能喝到。这次看在你要教我武功的份上，便是便宜你了。”

　　　　王大牛道：“你对我这么好，我是不是该以身相许？”

　　　　张婉萱面色微红，急忙起身站了起来，“因为你要教我武功，我想着总得耽误你的功夫，所以……”

　　　　王大牛心中微酸，只道：“我也是开玩笑。此事宜早不宜迟，那我现在就教你。”

　　　　他是真心觉得张婉萱有练武天赋的，虽然以前张婉萱也求杜若教她一招半式，却因为杜若觉得太麻烦而迟迟不肯教。现在有这个机会，张婉萱也巴不得能好好学着。而王大牛也并未敷衍过她，而是将自己的看家本领也教了出来。

　　　　他本名李幼年，是李幼清的四弟，邵贵妃之子。兄弟二人自小都在慈宁宫长大，再加上年龄相差一岁而已，因而感情甚笃。虽然二人性格大相径庭，可是遭遇却是一样，因而心底里都是善良的人。

　　　　早年的时候李幼年要叛逆许多，从他闯荡江湖就可以看出。李修远常年服用五石散，沉溺于万贵妃的温柔乡里，也不常管李幼年兄弟二人。

　　　　所以李幼清也算是又当爹爹又当哥哥的照顾着这个小自己一岁的弟弟。后来李幼年偷跑出宫，因毫无经验，银子被骗个精光。宫人也并非寻不到他，而是万贵妃不愿让他再回到宫里，所以使出很多计谋。

　　　　就在李幼年被逼的走投无路之际，却遇到一个醉汉。他自称是醉仙人，汇聚天下武功，说李幼清是武学奇才，非要收之为徒。至于李幼年，他虽然小，却也不相信这些鬼神之说，因而死活不同意当他的徒弟。

　　　　醉汉觉得有很多人都求着自己收徒，然而这个李幼年却不识好歹，还公然拒绝。要是传了出去，必然是颜面尽失。因而他二话不说就掳走了李幼年。这一走就是五年！李幼年也是十三岁了。虽然这五年里吃过不少苦受了很多罪，可是这也都是值得的。毕竟他是真的得到了醉仙人的真传。

　　　　后来醉仙人把他送到了皇宫，也着实惊呆了宫中众人。不过后来因为李修远对鬼神、道士、僧人、等等都很崇敬，因而得知李幼年有这样的奇遇也是他的造化。本意还欲封醉仙人为国师，可是醉仙人洒脱惯了，哪里能受得了在朝为官的束缚？所以又是二话不说离开了皇宫。

　　　　“蜻蜓点水，飞龙探手，狂风扫落叶！”这三招都是他最拿手的，所以现在全部教给了张婉萱。

　　　　张婉萱早已气喘吁吁，小脸红扑扑的，她摆了摆手：“太累了，咱们坐下来歇会儿吧。”

　　　　说着，她便毫无形象的一屁股坐在了门槛的石梯上。王大牛也跟着坐了下来，因教导张婉萱练武，已是满头大汗。他抬起胳膊擦着汗水。

　　　　“你看你，衣服也擦脏了，我这里有手绢的。”说着她便从袖子里掏出一条手绢递给王大牛。

　　　　王大牛接过手绢，放在鼻间一闻，有股淡淡的香气。他道：“那我就先收下了，洗干净了再还你。”

　　　　张婉萱道：“不过是一条手绢而已。对了，刚才你说的那个狂风扫落叶是要想象自己和剑融为一体吗？”

　　　　王大牛点点头，不置可否。张婉萱兀自想着方才的招式，而王大牛的心却跳的很快。二人沉默良久，他才从怀里掏出一包吃的来。

　　　　还未打开就已闻到甜甜的味道，张婉萱闻到这股味道，也觉得有些饿了，便道：“这里面是什么啊？”

　　　　王大牛道：“只是太后赏的马蹄糕而已，这是我最爱吃的，所以想和你分享。”

　　　　张婉萱惊道：“太后赏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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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秘密（2）

　　　　王大牛点头：“是啊，因为这次随太子赈灾有功，所以沾了太子的光，得以面见太后。太后才赏赐我这东西。”

　　　　张婉萱道：“你运气不错，太后还亲自赏赐你呢。”

　　　　王大牛道：“你尝尝，虽然赶不上你的手艺，可是真的还是很好吃的。”

　　　　张婉萱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王大牛也如此这般，二人又喝着小酒，看着天上的繁星和月亮，也觉得这日子过的好不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