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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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乐怡吞了吞口水，她当然不想死，如今能当太子妃未来就是皇后。她还要母仪天下，绝对不能死。“那第二条呢？”

　　　　“或者我们把你的事情抖出去，你自己与李幼清解释。”

　　　　张乐怡道：“那看来我是没有活路可以走了，是吗？”

　　　　黑衣人耸了耸肩，不置可否。张乐怡道：“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要杀那个人，还有，就凭我一个人也想进入西厂，这根本不可能。”

　　　　“这是你的事，我相信你一定会有办法。”说罢他轻轻踮起脚尖跃上了房檐。张乐怡又道：“你叫什么？”

　　　　“雁。”远远传来他那如冰雕般的声音，张乐怡不禁松了一口气，和这个人说话实在让人提心吊胆。她拍了拍胸脯，又坐了下来，盯着湖水发呆。该怎样才能进入西厂呢？

　　　　李幼清信步绕着河边走去，见凉亭之中还立着一个人影。他心下最柔软的地方再次被触动。便抬脚走了过去。

　　　　张乐怡只听得脚步声，回头看去，也是一惊。万万没想到他居然会在这个时候来看自己。只是他眼中略带倦色。张乐怡忙作揖，“殿下……”

　　　　李幼清道：“怎么这个时候了还不入睡？”

　　　　张乐怡叹道：“妾身也只是担心殿下。”她的手不自觉的抚上了他清瘦的脸庞，“虽然上一次妾身并未看到那些杀手的残忍手段，可是每每听宫人们提及心里就害怕不已……”

　　　　李幼清心里有几分暖意，随之温和一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傻瓜，事情都已经过去了，不用担心这么多。”

　　　　张乐怡道：“可是臣妾还是很担心，殿下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李幼清道：“有皇祖母在查这件事，孤也不需要操心。”

　　　　张乐怡皱眉道：“怎能不操心呢？殿下这可是……”

　　　　“好了，难得你我如此空闲，就不要再提这些扫兴的话了。”

　　　　张乐怡微微叹息，李幼清道：“你还记得我们是怎么相遇的吗？”

　　　　张乐怡微微一怔，强笑道：“臣妾自然记得啊，臣妾毕生都不会忘记你我相遇的情景，那时候你可多狼狈。”

　　　　李幼清道：“不错，那时候你还只说孤是一个书生。”

　　　　张乐怡道：“是啊，是啊……不过殿下，时候不早了，你明日还要上早朝，不如今夜就在臣妾这里歇下了？”

　　　　李幼清微微一愣，如今局势尚未稳定，万贵妃已将两枚棋子安插到东宫来。如今又即将迎来端妃和王皇后的人。这下东宫又要热闹许多了。可是和这三个女人中只有和张乐怡是在宫外认识的。该相信她吗？相信她真的如当初救自己那般别无私心？

　　　　张乐怡见李幼清发愣，又将头轻轻倚在他温暖的胸膛上。“殿下，臣妾不想再离开你，不想再让你一个人去冒险，今后无论是风是雨，乐儿都想陪你一块去面对。”

　　　　仅仅三言两语却又触动他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李幼清环手抱住了她，“乐儿，你是真心待孤的吗？”

　　　　张乐怡道：“自然，臣妾对殿下绝无二心。”

　　　　李幼清半信半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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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相邀

　　　　张乐怡道：“真的，如果臣妾欺骗了你，那么就让臣妾这一生都得不到你的宠爱。”话一出口她就后悔了，怎么能一时嘴快说出这么恶毒的誓言。不过如果能当上皇后，只要有了权力，没了宠爱又算什么？

　　　　只是她尚且不懂，女人就像花朵，男人就像是泥土也像是雨水。若是没了这两样的陪伴，就等于失去养分。没了宠爱的女人，便会面临枯萎。

　　　　李幼清见她说的情真意切，便也是信了她的话。二人相依偎着回到寝殿之中。李幼清躺在床上，而张乐怡也在流芳等人的伺候下沐浴。可是李幼清总还觉得二人之间还是少了什么。少了那种寻常的夫妻的亲近感和信任感，总觉得一切似真似假一点也不真实。

　　　　待张乐怡出来的时候李幼清已在榻上睡着了。她也是哭笑不得，难道这个太子真的不行吗？

　　　　流芳道：“娘娘，眼下该怎么办？”

　　　　张乐怡道：“太子与那贱人可有同房？”

　　　　流芳摇头道：“听说四皇子现在喝的汤药还是用的张良娣的处子之血为药引呢。”

　　　　张乐怡坐在铜镜前梳理着青丝，淡淡答应着。心里却平衡了不少，至少大家都是一样的，这个太子虽然一个都不曾宠幸，可是至少已在这里宿了两三夜了。再说这闺房中事又无需对外人言，再加上上一次李幼清割破手指的血抹在绢帕上，假装是自己的落红，在外人眼里她才是真正受宠的那一个。

　　　　“殿下，殿下……”张乐怡在李幼清耳边轻声呼唤着。

　　　　李幼清睁眼，“乐儿，时候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日长泰生辰，还得早些起来。”

　　　　张乐怡无奈的叹了口气便爬上了床上去。

　　　　天际刚泛起鱼肚白，张婉萱便迷迷糊糊睁眼醒来。因为她又做梦了。梦还是那个梦，一片火海，逃不出去，也不能呼救。只能急得掉眼泪。只是醒来之后才觉得自己竟如此狼狈。

　　　　杜若趴在床边就睡着了，张婉萱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杜若，你去床上睡会吧。”

　　　　杜若道：“没事的小姐，奴婢不累。”

　　　　张婉萱道：“不过你也奇怪，好端端的有床不睡却非要睡在这里。”

　　　　杜若道：“小姐你不知道吗？您发烧了，还是殿下发现的，不然奴婢还浑然不知呢。”

　　　　张婉萱愣了愣，摸了摸自己的额头，“他真的来看过我吗？”

　　　　杜若一脸羡慕道：“何止看过，还是殿下一直在照顾您呢，后来奴婢想着他身子也不好，所以硬是让他回去了。”

　　　　张婉萱道：“那他还真听你的话。”

　　　　杜若道：“其实也不是啦，估计殿下是真的累了。本来是想请太医的，可是太医院只有一个值夜的太医还被端妃叫去了，这才……”

　　　　“端妃？”张婉萱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杜若那你上前去扶她，“小姐你还是先躺着吧。”

　　　　张婉萱道：“已经躺了一晚上，我已经觉得昏昏沉沉了。这人啊，睡的差不多就行了，过少过多都不合适。”

　　　　杜若道：“小姐说话总是那么有道理，那行吧，便依了你。”

　　　　随之宫人们进来替张婉萱梳洗更衣，张婉萱坐在镜前翻阅着以往在夙清宫悄悄收下的一张信纸。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虽并非那人所做，却是那人亲笔所写。虽然已有字迹被晕染，却还是阻挡不了这笔势豪纵之气势。

　　　　杜若道：“呀，这该不会是太子所写的吧？莫不是是定情信物？”

　　　　张婉萱道：“就你嘴碎。”她不动声色收起纸张，又说：“天都快亮了，怎么还不见灵梦那家伙回来？”

　　　　杜若道：“您不说奴婢还不觉得，要不奴婢这就派人去找她？”

　　　　“别找了，我回来了……”

　　　　灵梦有气无力的钻进内殿，张婉萱见她面色疲倦，道：“四皇子怎么样了？”

　　　　灵梦端起茶壶就一饮而尽，咕咚咕咚喝着，“呼，四皇子现在已没事了，出宫了。”

　　　　杜若道：“怎么看你样子好像还很舍不得似的？”

　　　　灵梦面色一红，“哪有，我只是担心他会一时想不开而已。”

　　　　张婉萱道：“不会的，四皇子这人常年游走江湖，想必心胸定然豁达。以后日子长了便淡忘了。”

　　　　灵梦张了张口，又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只剩下无尽的叹息。但愿真能如她所说那般，四皇子可要赶紧好起来。可是为何……总觉得有几分惆怅呢？

　　　　咸福宫自也是一片热闹的景象，丽嫔今日仍然身着天蓝色的长裙。在风中飘飘似仙。李修远早早下了朝便与李幼清等人一齐走了过来。

　　　　丽嫔忙上前相迎，她虽然一向清丽可人，可是今日的主角却并非是她。而是她跟前一对孩子。八皇子眼睛圆睁，可爱至极，长泰公主也身着粉色的宫装，腰间是软烟罗绸缎的蝴蝶结。整个人看上去更加的粉粉嫩嫩，一双眼睛眨巴眨巴着看着李修远。

　　　　长泰张开双臂，“父皇要抱抱……”

　　　　李幼亭别过脑袋，“都多大的人了还要抱抱，真是幼稚。”

　　　　长泰嘟嘴道：“你不幼稚。”

　　　　“本皇子本来就不幼稚，哪里像你，成天只知道躲在母妃的怀里。”

　　　　长泰眉头紧皱，“你……”

　　　　丽嫔道：“好啦，今儿是长泰的生辰，你就让着点她吧。”

　　　　李幼亭别过头去，“好男不和女斗，我听母妃的话，不与你争辩。”说着他便跑了开去，和宫人一同进入了小厨房。多半又是去偷吃去了。

　　　　若是换作平时长泰定与他为伍，可是今日她更想知道自己能收到什么样的礼物。长泰奶声奶气道：“父皇，三哥哥，长泰的礼物呢？”

　　　　李修远道：“哎呀，朕最近忙于国事，将这事儿给忘了。泰儿，这样吧，不如朕下次给你补上。”

　　　　长泰嘟了嘟嘴，“我就知道父皇没有诚意，算了啦，长泰不要了，长泰生气了。”她整个小脸红彤彤的，双手抱臂，将头侧了过去。李幼清道：“长泰别生气，父皇最疼爱的就是你这个小不点了，他怎么会忘记呢？”他又说：“父皇你就别逗她了，看她样子都快哭出来了。”

　　　　“哪有，长泰才不至于为了这样的事生气呢。”她极力辩解着，一双大眼睛却看向了梁芳。梁芳笑眯眯道：“公主，太子说的不错，皇上可是早就准备好了礼物。”说着他又挥了挥手，两个小太监抬上来一个秋千椅。花藤围绕，木香扑鼻，高矮合适，还有遮阳的效果。

　　　　长泰惊道：“哇，秋千啊，嘻嘻，谢谢父皇。可是父皇，长泰想要试试。”她双眼晶晶的看着众人，“可以吗？”

　　　　李修远笑着弯腰将她抱起，却不想虽然小小的她还有几分重量。导致出力不到位，连试了两次才将她抱起。

　　　　丽嫔和李幼清皆是担忧的眼神看着他，怎么皇上的身子竟已差到了这样的地步？丽嫔今年三十岁，李修远不过才四十，却看起来如同五十岁一般苍老。

　　　　“皇上最近是不是很辛苦？臣妾看您脸色有些差，要不您先进内殿去歇息，待会午膳好了臣妾再来唤您？”

　　　　李修远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不碍事，难得今日空闲，朕想多陪陪长泰和亭儿。”

　　　　丽嫔道：“皇上日理万机却还如此惦记这俩孩子，臣妾就先替他们向皇上谢恩了。”

　　　　李修远道：“爱妃这是何必，你为朕生下这么可爱的一双儿女，朕心里对你可是感激不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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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长泰

　　　　丽嫔低头浅笑着，长泰又将目光落到李幼清身上。李幼清意会的让云忠贤将早已准备好的冰糖葫芦拿了出来。

　　　　长泰雀跃的接过糖葫芦，在阳光底下一颗颗红润晶泽如宝石。她喃喃道：“这就是冰糖葫芦啊……”

　　　　云忠贤道：“公主尝尝吧。”

　　　　长泰拉了拉云忠贤的衣袖，“云哥哥你蹲下来。”

　　　　云忠贤左右看看，众人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一时又红了脸。李幼清笑道：“公主让你蹲下，你不蹲下莫不是不愿遵从命令？”

　　　　“属下不是……”

　　　　长泰嘟着嘴道：“本公主不许你凶云哥哥。”她又拉了拉云忠贤的衣袖。

　　　　云忠贤无奈的叹了口气，随即半蹲在地上。而长泰却踮起脚尖在他脸上深深一吻。云忠贤脸色刷的就红了。呆愣片刻才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脸颊。

　　　　李幼清当即捧腹大笑，“哈哈，瞧你的云哥哥害羞了。”

　　　　云忠贤道：“公主你……”

　　　　长泰道：“你给本公主听好了，长大之后我要嫁给你。”

　　　　云忠贤闻言，立马单膝跪地，“属下不敢。”

　　　　李修远道：“哈哈，好了长泰，你看你云哥哥都快哭出来了，你若是再说下去只怕他就要跪地磕头了。”

　　　　丽嫔拉起长泰的手，“傻丫头，等你长大了云大人也就老了，那时候你还会这么说吗？”

　　　　长泰一本正经道：“本公主说话自然算数。”

　　　　众人只当此话是笑谈，可是对于一个四岁的女孩来说却当了真。她还只是个孩子，哪里懂得什么情爱喜欢。只是你若真的喜欢一个人又是从什么开始呢？又能喜欢多久呢？有些人相遇是缘也是劫，都是注定的。

　　　　这些都是后话，当下好不容易聚集在一起难得享受天伦之乐的李修远还是很受用的。只是却又不得不想起万宁儿，这个令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因长期食用五石散，他已经对此物产生依赖。就当大家都欢聚一堂的时候，他却忽然觉得身上犹如蚂蚁疯狂啃噬自己的皮肉一般。

　　　　李修远紧紧抓住桌布，咬牙道：“送朕回乾清宫。”

　　　　在场的宫人们也是乱作一团，生怕皇帝有个什么闪失。丽嫔道：“快，宣太医！”

　　　　李修远死死扼住她的手腕，“丽嫔，送朕回乾清宫！”

　　　　丽嫔道：“可是皇上您……”

　　　　李修远暗自忍耐，道：“朕这只是老毛病，回去休息休息就好了。”

　　　　丽嫔叹了口气，她自然不敢忤逆李修远的意思。只好差人将他送回乾清宫，并不忘叮嘱梁芳要好好照顾他。半道上的时候梁芳从腰间摸出一包粉末递给了李修远。李修远见状，忙伸手拿起，一双手早已抖的不成样子，衣服上也全是白色的粉末。他小心翼翼的倒进嘴里，便斜斜躺在御撵的椅背上。

　　　　张婉萱和张乐怡等人来的时候刚好撞见他从咸福宫出去。一行人忙跪安行礼，待他的御撵走过之后才起身而立。

　　　　张乐怡身着暗紫色软烟罗刻丝衫，描了些牡丹纹，外罩樱桃红水纹翠烟衫，栀子色宫绦绕于腰间。而张婉萱只是略施粉黛，发髻间别着枚紫玉钗，银镀的流坠下挂着几朵铃兰花儿。这谁是太子妃谁是良娣的身份一看便知。

　　　　“这皇上是怎么了，今儿个不是长泰的生辰吗？怎么突然走了。”张乐怡随口一问。

　　　　流芳道：“也许是皇上有急事吧。”

　　　　张婉萱闻言，暗自笑出了声，眼角余光却瞥到地面一片叶子上的白色粉末。张乐怡回头道：“你冷笑什么？难道流芳说的不对？”

　　　　张婉萱不说话，张乐怡又急道：“你为什么不说话，你……”

　　　　杜若道：“太子妃娘娘，若是再不走快点可就要过了午膳时间了。难道您觉得让丽嫔娘娘她们等你这样真的好吗？”

　　　　张乐怡闻言，挑了挑眉毛又扶了扶自己的发髻。这才继续朝咸福宫走去。张婉萱故意与之保持距离，倒不是因为尊卑有别，而是觉得刚才那粉末出现的奇怪。再加上方才偷偷打量到李修远的面色泛青，与前些日子所看的那医书上所说的症状有几分相似。

　　　　灵梦留心到张婉萱的变化，低声道：“良娣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劲吗？”

　　　　张婉萱道：“没有，只是觉得有些头重脚轻，咱们还是走快一点吧。”

　　　　灵梦哦了一声，便又退回到原来的位置。一行人转眼已来到咸福宫门口。咸福宫如丽嫔的人一般，虽然宽阔华丽，却又充斥着淡雅。大门两边栽种着芙蓉花，翠绿的柏树高高立在两边。入了园子之后又见回廊凉亭，曲径通幽。

　　　　一身着蓝衣，绾着双丫髻的宫女走到二人跟前行礼作揖，“太子妃，张良娣，丽嫔娘娘猜到二位已经到了，所以让奴婢前来相迎。”

　　　　张乐怡道：“这丽嫔娘娘果然不同，不仅这住处清雅，气质高雅，就连这待人处事也是如此的有礼节。”

　　　　张婉萱想她大抵是在夸赞丽嫔的，可是却不知为何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来就像是在贬丽嫔一样。不过这也不能怪她，那时候一起上私塾的时候张乐怡从来都是东张西望，早早逃课。所以在这方面她还确实有待加强。

　　　　果然，这话一出就连一旁的宫人也是尴尬无比。张乐怡却不明白了啊，自己说的没错啊，这个小宫女干嘛一脸窘迫？

　　　　二人随着宫人进了内殿，早已摆好了两张桌子。可是数数在场的人刚刚好能凑够一桌。另一桌便闲置下来了。丽嫔本来就已经算到端妃和万贵妃必然不会来的。只是还是多准备了一桌，不为别的，就只为自己心安，免得她们到时候又找话说而已。

　　　　长泰见张婉萱到来，立马扑腾着跑了过去，“婉萱姐姐你终于来啦，你快看，长泰把冰糖葫芦给你留着一颗。”

　　　　张婉萱笑着迎了上去，弯腰接过她手中的糖葫芦。“谢谢公主赏赐。”

　　　　长泰吐了吐舌头，“姐姐快入座吧。”说罢她又推了推李幼亭，示意他起来，而李幼亭则白了她一眼，本着寿星最大的念头，腹埋怨的让开了一个位子。

　　　　丽嫔起身道：“上次多亏了你将长泰救上来，方才听太子说你还因此生病了，现在可好些了吗？要不要宣个太医看看。”

　　　　张婉萱道：“那都是臣妾应该做的，若是换作别人也会义无反顾的去救公主。只是恰好被臣妾看到了而已。早晨的时候沈太医来瞧过，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就不劳娘娘担心了。”说着她又朝着李幼清躬身施礼，“听闻殿下昨夜一直照顾妾身，想必是累坏了吧。”

　　　　李幼清道：“只是经过临华殿所以进来看看，这才知道你在发烧。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顺手照顾了一下，无需记在心上。”

　　　　云忠贤一直站在李幼清身后，嘴角浮现一抹窃笑却恰好被杜若看见。他感受到一股别样的目光，便迎头看去，二人对视又各自低下头去。他手心里出了细汗，也实在不知为何，看到她会如此紧张。

　　　　杜若也低下了头，总觉得心跳的很快。明明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也不曾这样过，一定是太过紧张了。可是为何会紧张呢？她想不通便也不再去想，期间也不敢再去看他。就算去看了，也假装是无意。

　　　　因李修远派人来传话他今日就不过来了，所以丽嫔便坐在了上方。一双儿女各自坐在左右。各自吃着饭，满桌的美酒佳肴确实吸引人。尤其是今日这样的好天气，心情也不自觉的好了许多。

　　　　丽嫔道：“对了婉萱，一直听说你做的酸梅汤很好喝，长泰早就馋了不知几遍。上次从永宁宫出来啊，一直回味无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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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腹痛

　　　　长泰闻言，立马雀跃道：“是啊是啊，上一次去万母妃的宫里玩的时候，她就给我喝了酸梅汤，解渴又消暑，关键是还非常好喝呢。”

　　　　“什么？你喝了那酸梅汤？那你喝了多少？”张婉萱忍不住惊呼出声。

　　　　丽嫔不动声色的观察着张婉萱的反应，长泰眨巴眨巴眼睛道：“怎么了姐姐？难道长泰不能喝吗？可是……万母妃也同意的啊。而且长泰也没有贪心……长泰就只喝了两碗……”

　　　　李幼亭没好气道：“不过就一锅汤你一个人就喝了两碗，最后只给人家万贵妃剩下了半碗不到的样子。还好意思说自己不贪心。”

　　　　长泰反驳道：“我就是不贪心嘛，我知道你一直对此事耿耿于怀，谁让你自己不跟去的。”

　　　　李幼亭道：“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本皇子可不食嗟来之食！”

　　　　丽嫔道：“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让别人听去了又免不了要遭受祸端了。”

　　　　李幼亭别过头去也不再说话。而张婉萱强忍着心中的不平静，这些日子里她所送去的汤食全加了太后给的巫妖花。

　　　　这种药是慢性毒药，也检查不出来是否有毒性，可是长期服用者会产生幻觉，再久一点这毒深入骨髓就会导致人体直接死亡。公主年龄尚幼，就喝了两碗，也不知这毒会对她造成什么影响，看来得赶紧想办法备些解药给长泰。

　　　　丽嫔道：“婉萱你怎么了？”

　　　　张婉萱道：“娘娘，既然公主喜欢，不如就让臣妾去熬一点出来。正好今日也是燥热，大家也都在这里，可以一起品尝品尝。”

　　　　丽嫔微笑道：“这怎么可以，你今日可是客人，按理说应该本宫吩咐宫人去做的。”

　　　　长泰道：“母妃，长泰想喝酸梅汤。”

　　　　张婉萱轻轻刮了刮她的小鼻子，“公主想喝的话那就要乖乖哦，姐姐这就去给你做。”

　　　　说着她便起身，丽嫔道：“那既然是这样那……”她侧头看向身旁的宫女，道：“如意你带张良娣去厨房，若是张良娣需要帮手你一定要让宫人们都配合她。”

　　　　如意福了福身，“娘娘放心吧。”

　　　　这杜若拿刀拿剑是一流的，可是要论拿锅铲菜刀可就不及灵梦的三分之一。所以张婉萱便带走了灵梦。她们一走，张乐怡的思绪也飘了出去，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冷，随即又似什么事儿也没有，继续与公主皇子二人说笑。

　　　　李幼清已是久违了这样的感觉，看着一家人其乐融融，心里又多了几分平静。饭也吃的差不多了，宫人们已换上了一些甜点，众人聊聊家常，时光倒也消磨的挺快。算算时间张婉萱应该也做好了才是。

　　　　“哎哟……哎哟……”张乐怡面色十分难堪，她手捂住肚子，痛苦的呻吟着。

　　　　丽嫔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