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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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忠贤道：“属下想到一个可疑的人。”

　　　　“乐儿？”

　　　　云忠贤点点头不置可否。李幼清道：“乐儿不会是这样的人。沈太医可有说那是一种什么毒药？”

　　　　云忠贤道：“七星海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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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七星海棠

　　　　“七星海棠？”李幼清不由提高了分贝，“宫里怎么会有这种民间的毒药？这可是毒中之王，处在深宫怎么会得到此物？”

　　　　云忠贤道：“殿下还记得那三个杀手吗？”

　　　　李幼清想了想道：“你是说这次下毒的人和那三个杀手是一起的？目的是置孤于死地？”

　　　　云忠贤又闭口不言，每每关键时刻他总不愿意表达内心真实的想法。幸而李幼清向来聪颖，许多事情一点就透。他细细琢磨着，将两件事情串联起来，虽然有许多疑惑的地方，可是又有许多相似的地方。这七星海棠便是整个事情的突破口了。想到此处，他决定先去西厂审问那个被抓起来的杀手。无论付出什么代价，他都要知道这个幕后之人的身份。

　　　　七星海棠本来是一种花名，顾名思义，七年结一次果。其叶与寻常海棠无异，花瓣紧贴枝干而生，花枝如铁，花瓣上有七个小小的黄点。其花的根茎花叶均剧毒无比，但不加炼制，便不会伤人。制成毒物后无色无臭，无影无踪，令人防不胜防，死者脸上还带着怡然的微笑。堪称天下毒物之王。

　　　　张乐怡这七星海棠确实是雁给的，只是他的目的是让张乐怡想办法混进西厂，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金钱豹，谁知她居然用到了张婉萱的身上。如此更加暴露了雁的身份。

　　　　事情出了之后张乐怡心里也不踏实，虽然自己做的极为隐秘，可是也深深担忧会查到自己头上来。即便入夜她也无法安睡，不停的在殿中来回踱步。

　　　　殿内只有唐静和和流芳候在一旁，实在累极了张乐怡便让流芳替自己宽衣。

　　　　张乐怡不耐道：“你今天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弄疼本宫了！”她又转头看向唐静和，“你来替本宫宽衣！”

　　　　半晌仍不见唐静和有所动静，她只得耐着性子走到她跟前，却发现她神情呆滞如木鸡，就像是被人点了穴道一般。这才反应过来，立马环顾四周，却见流芳已坐在梳妆台面前自顾自的把弄起来玉石磁盘里的胭脂。

　　　　“你是……”张乐怡又低声道：“你怎么进来的？”

　　　　雁淡淡道：“我已经进来很久了，可是你却浑然不知。”

　　　　张乐怡道：“现在怎么办啊，事情会不会败露？”

　　　　雁道：“这也是我想问你的，你怎么那么蠢，居然用我给你的毒药用在小公主身上。”

　　　　“我也不想啊，我只是想着毒害皇家子嗣是大罪，一定能被关押至西厂。这样一来我不仅能进入西厂还能……还能除去我的肉中刺。”张乐怡越说越心虚，一副快哭了模样，再配上这副天香国色的容貌，实在惹人怜爱。只可惜她所面对的人是雁。

　　　　雁不耐道：“真是蠢货，真不知荣恒当初是怎么看上你的。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

　　　　张乐怡道：“是是是，我知道错了，你可得救救我，要是他们真的查到我头上来咱们可都完了。”

　　　　“慌什么，这不还没查到你头上么？你下毒的时候确定没有人看到？”

　　　　张乐怡道：“我是借故上茅厕出去的，虽然我进过厨房，不过……当时应该是没有人注意到我的。”

　　　　雁点了点头，心中已是了然，又道：“你现在千万不能自乱阵脚，一切照旧如常。至于长泰公主一事，我会处理好的。”

　　　　张乐怡仍然担忧道：“那西厂的事怎么办？”

　　　　雁淡淡道：“西厂的事你暂时别管，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我们只有以静制动，你密切注意李幼清的动态，时时向我汇报。”

　　　　张乐怡道：“那……长泰公主怎么办，她现在还中了毒，我怕……”

　　　　“她死不死与你何干？”

　　　　张乐怡道：“她毕竟是个孩子，而且如果不是想除去张婉萱，我也不会这样狠下杀手的。你一定要想办法救救她。”

　　　　听得此话，雁的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情愫。他只是沉默片刻，便转身走出了寝殿。

　　　　李幼清和云忠贤已身在西厂，汪峰显然有些意外二人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过来。李幼清遣退了众人，只留下云忠贤一人。金钱豹比进来的时候要憔悴了许多，眼窝都凹进去了，若非还有一丝信念，只怕早已支撑不住。

　　　　李幼清见他全身被铁链锁住，又被浸泡在水中。水面上飘浮着一些黄色的物体还夹杂着一股酸臭味儿，不用想也知道那些是什么东西。

　　　　云忠贤道：“金钱豹，你如果还想活命就把你事情原原本本的说出来。”

　　　　金钱豹张了张口，“就算我说出来也是死路一条，我要见太后。”

　　　　李幼清道：“你们的人已经向公主下毒，太后现在怕是来不了了，她老人家已经震怒。恨不得立马杀了你。”

　　　　金钱豹闻言，面色一变，“不可能。”

　　　　李幼清微微一笑：“为什么不可能，是下毒不可能还是你认为太后不可能杀你。”

　　　　金钱豹道：“都不可能，暮雪坊的人从来不屑于用毒。一名杀手更不可能，如果轻易下毒无疑是砸自己的招牌！”

　　　　云忠贤道：“此事已是全宫上下皆知，你口说无凭。”

　　　　金钱豹道：“坊主只是让我们除去太子，并没有让我们着手其他人。”

　　　　李幼清笑眯眯道：“坊主？你们这位坊主与孤有何深仇大恨，非要杀死孤不可，如今这毒是下错了，差一点便是孤服下了。”

　　　　金钱豹道：“哼，休要套我的话，我只告诉你我们暮雪坊的人从来不会下毒。”他又说：“至于仇恨，无非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罢了。”

　　　　二人闻言，互视一眼，在金钱豹嘴里想必也套不出什么话了。不过得到唯一消息便是也许这个下毒的人和暮雪坊真的没有关系。可是这个人究竟为何要下毒？李幼清实在想不通这个问题，只好将那天所有进出过厨房的人都聚集起来。得到的唯一线索便是张乐怡也曾去过厨房。

　　　　万贵妃虽压下了此事，可是皇帝却限制她于两天之内给他一个满意的答复。如此算去时间已经不多了。所以出了西厂之后李幼清又急忙奔赴碧云殿，而云忠贤则又回到了咸福宫附近寻找蛛丝马迹。

　　　　李幼清想，如果那人的目标是自己，也许不会连累无辜，只盼着那人会将解药喂给长泰服下。恰恰这一点也是他最担心的，担心的是那人狠下心肠不会顾及长泰的安危。所以现下要做两手准备，一是让整个太医院配出解药，二便是继续查下去，不能让那人逃之夭夭。

　　　　太后可就没这么仁慈了，她下令封锁了整个咸福宫。她端坐在屏风后面，大殿上跪了一地的宫女。丽嫔也是宅心仁厚，不忍见这么多人跟着受苦，只好退到内阁去照顾长泰。

　　　　“哀家再问一遍，究竟有没有人亲眼看到张良娣下毒？如果敢有一句假话，哀家定不会轻饶。”

　　　　宫女们面面相觑，脸上都带着几分怕意。她们将头埋的很低，也深知此事事关重大，所以只好努力的回想着，当初事发的经过。

　　　　太后收紧了瞳孔，“都不肯说是吧？那好！”她扫了一眼跪着的宫人，又说：“全部给哀家拖下去重大三十大板，直到她们肯说实话为止。”

　　　　“冤枉啊，太后娘娘冤枉啊！奴婢们真的什么也不知啊。”

　　　　“太后娘娘，太后娘娘，奴婢记起来了，奴婢记得当时从厨房出来的时候正巧遇上太子妃。当时太子妃还撞了张良娣一下，后来汤汁洒了一些……”

　　　　“胡说八道！”张乐怡本来是在门口，可是听到这里已经沉不住气快步走了进来。她恶狠狠的盯着那个宫女，“你刚才说看到本宫撞张良娣，你可是亲眼看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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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一章内情

　　　　那宫女怯怯的看了太后一眼，一时也不知该怎么言语。太后道：“这毒又不是你下的，太子妃何必如此激动？”

　　　　张乐怡道：“皇祖母，孙媳就是想赶紧找出真凶来。这万贵妃极力担保张良娣，无非就是护短。可是也不能让凶手就这样逍遥法外啊。”

　　　　后宫女人那点心思太后早已司空见惯，她淡淡道：“逍遥法外倒算不上，反正皇帝说了，只给万贵妃两天时间。哀家不在乎别人，哀家只想查出到底是谁敢谋害哀家的孙女儿！如若被哀家查出来，不管那人是谁，哀家都不会轻易放过。”说到最后的时候她的声音几乎是从牙齿缝里钻出来的。

　　　　张乐怡后背起了一层汗，她强作镇定道：“可是皇祖母，如今事实都已摆在眼前，不知为何你们却还要如此偏袒于她。”

　　　　锦儿皱眉道：“太子妃说话还需谨慎！”

　　　　张乐怡意识到自己说话不周，又轻轻跺了跺脚，“皇祖母，孙媳只是觉得丽嫔娘娘太过软弱会被坏人所骗。俗话说知人知面不知心呐，这张氏看起来无毒无害，临了不还是做了这么一档子胆大包天的事儿吗？”

　　　　太后一开始也以为这张婉萱兴许是变节了，跟了万贵妃。可是这后面的情形怎么看也不大像，那么只有一个可能，这后面的人已是等不耐烦了。急着想要除去太子顺手再除去万贵妃的眼线。

　　　　所以太后一开始是怀疑此事乃端妃所为，毕竟事出到现在端妃连个人影都不曾见过。可是想到这里又觉得不对，若真是端妃所为，她应该知道自己的嫌疑比谁都大，因而更应该来嘘寒问暖探听消息才是，怎么宜春gong那边一点动静也没有呢？

　　　　“太后，臣妾相信张良娣是无辜的。”不知何时丽嫔拉着八皇子的手走了出来。张乐怡抬眼看去，她面色越发的苍白，好像随时会倒下去一般。

　　　　张乐怡福了福身，“臣妾参见丽嫔娘娘，娘娘看起来精神不大好，您可要注意身子。”

　　　　太后倒是对她这话有些好奇，道：“丽嫔你为何会觉得张氏是无辜的？”

　　　　丽嫔道：“臣妾对这个张氏虽不是十分了解，可是上一次长泰落水的时候也是张良娣奋不顾身的去救她。”

　　　　张乐怡道：“丽嫔娘娘您就是心太好了，也许她是故意想借机博取你的信任呢？”

　　　　丽嫔道：“好吧，就算太子妃所言有理，可是这件事仍然太过蹊跷。如果张良娣决心要下毒毒害小公主，那么她的目的何在呢？而且当时本宫也记得，她主动提出要熬制酸梅汤。如果她真的包藏祸心，又怎会暴露自己的想法？然后再下毒。这样做岂非更惹人怀疑？”

　　　　张乐怡道：“也许她就是料到咱们会这么想，所以刻意反其道而行呢？”

　　　　丽嫔道：“太子妃这是强词夺理，本宫实在无心与你争执。”

　　　　张乐怡皱了皱眉，太后道：“行了太子妃你也少说两句，不过哀家现在细细琢磨了一下，这丽嫔说的不错，这件事确实有蹊跷。”

　　　　太后道：“张氏现在人在何处？去把她给哀家带来，哀家有话要问她。”

　　　　此话一出，众宫人又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天说不出话来。

　　　　锦儿道：“怎么？你们都哑巴了是吗？太后娘娘问话你们也听不见吗？”

　　　　这时，殿中的宫女才扑腾一下跪地，只是仍然不说话。太后见丽嫔欲言又止的模样当即便猜到事情不妙。

　　　　“丽嫔你说。”

　　　　丽嫔道：“这张良娣本是在北苑关着，可是如果太后您问她现在在何处，恐怕就要问问端妃姐姐了。”

　　　　太后蹭的起身，“端妃？这事果然和她有关！”

　　　　丽嫔不动声色的退到一旁，太后起身走下台阶。“锦儿，你去把端妃给哀家请过来。”

　　　　锦儿正要出去，却见一些亮光朝着咸福宫而来。她道：“娘娘，这不用奴婢去请了。”

　　　　太后瞥了她一眼，又回到那金漆宝座上。端妃神色哀伤的走进内殿，与丽嫔行了个平礼，又道：“长泰现在怎么样了？”

　　　　丽嫔柔声道：“谢端妃姐姐关心，沈太医已经配了药，再加上连日来的放血，已经好了许多了。只是长泰仍然处于昏迷当中。”

　　　　端妃道：“本宫早该来看你，只是你也知道，元儿身患癫痫，也是离不得人。这不，也是赶上贤妃姐姐出关有人帮忙照看着，这才能得空来一趟。”

　　　　太后道：“端妃，哀家且问你，张氏人在何处？”

　　　　端妃闻言，故作惊讶，“张氏？太后说的是哪个张氏？”

　　　　“砰！”太后随手扔下一个杯子，吓得众人立马跪地，齐声道：“太后息怒！”

　　　　太后稍稍平静道：“休要揣着明白装糊涂，听说你在这件事伤暗自做了手脚，可是经过皇帝同意？”

　　　　“太后娘娘明鉴啊，娘娘这么做无非是想帮皇上分担。”郑金莲说的诚恳，又连连磕了好几个头。

　　　　“这是哪来的贱婢，太后娘娘问话你居然胆敢出来帮腔。来人，给我掌嘴！”

　　　　端妃急道：“郑良娣好歹也是皇上亲自指定给太子的良娣，也容不得你这个下人来呼来唤去。”

　　　　太后抬眼看了看郑金莲，“你就是皇后那日所提及的人选？”

　　　　郑金莲毕恭毕敬道：“回太后的话，奴婢正是。”

　　　　太后道：“有点意思。”她又说：“锦儿你先退下吧，哀家也想听听端妃这么做的理由。”

　　　　端妃道：“太后宅心仁厚，臣妾感激不尽。只是真如金莲所说，臣妾只是想帮皇上分担。毕竟毒害小公主一案所牵涉的人，决不能姑息。那人若在皇宫还有别的党羽，这杀一儆百也能震慑人心。”

　　　　太后道：“这么说来端妃所作所为还真是为了我大姜考虑。”

　　　　端妃道：“娘娘明鉴，臣妾这一片丹心可昭日月！”

　　　　“砰！”太后重重一巴掌拍在了桌子上，“一派胡言！若真如你所说她身后还有其他的党羽，你如今这么快就除去她，岂非就放过了她身后的人？”

　　　　端妃闻言，急忙下跪，“是，太后教训的是，是臣妾一时疏忽没有想到。”

　　　　太后道：“不管你是真的没有想到还是假的没有想到。哀家命你现在就将人原封不动的带到这里来，哀家要亲自审问。”

　　　　锦儿低声道：“太后，您已经折腾一天了，不如这事容后再说，奴婢先护您回宫去。”

　　　　太后摆了摆手，“此事不能再拖。”

　　　　锦儿张了张口，一肚子的话也化作轻声叹息。端妃不敢再装傻充愣，她侧眼看向郑金莲，“魏公公人呢？赶紧让他把那张氏放出来。”

　　　　郑金莲点了点头，立马转身退出大殿。端妃一直跪着，太后也没有让她起来的意思。即便腿脚麻了她也只能忍受着。丽嫔看不过去了，大着胆子道：“太后，端妃虽然有过失，可是她也跪了这么久了，不如您就高高手，饶了她这一回吧。”

　　　　端妃白了丽嫔一眼，这事儿还不是你挑起的，如果不是你在太后身边乱嚼舌根，本宫会用得着受这份罪？现在还来充当好人，真是好事都被你占尽了。

　　　　太后道：“端妃跪了多久了？”

　　　　锦儿道：“大概有半个时辰了。”

　　　　太后想了想道：“端妃，你知错吗？”

　　　　端妃道：“回太后的话，臣妾知错了，臣妾再也不敢擅作主张了。”

　　　　太后道：“这一次就念在你是关心皇室血脉心急，哀家就不与你计较。若是胆敢再有下次，休怪哀家翻脸无情。”

　　　　端妃道：“臣妾谢太后隆恩。”

　　　　太后抬了抬手，“你起来吧。”

　　　　端妃闻言，如获大赦一般，只是腿脚已麻，根本无力起身。丽嫔见状忙上前搀扶，端妃咬牙，“这一次是你赢了，如果下次本宫再输给你，就让本宫不得好死！”她说这话的时候只用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丽嫔耳边说着。

　　　　丽嫔微微一笑：“端妃娘娘话不可说的太满，若是您真的不得好死，这五皇子的前途可就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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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出逃

　　　　太后皱了皱眉：“你二人在那里嘀嘀咕咕什么，怎么这人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不好了太后娘娘……”郑金莲风风火火跑了进来，太后随之看去，身后空无一人，不由怒道：“废话，人呢？”

　　　　郑金莲喘了口气道：“张良娣被四皇子接走了。”

　　　　“年儿？”太后有几分纳闷，与锦儿对视一眼又道：“那可是出宫了？”

　　　　郑金莲点了点头，太后又是重重拍在了桌子上，“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这太子的妃嫔怎能跟着皇子出宫？”

　　　　众人见状，急道：“太后娘娘息怒，仔细手疼。”

　　　　太后道：“快，马上命人将张良娣接回宫里来。”

　　　　锦儿道：“那四皇子如何处置？”

　　　　“罚他一个月不许出皇子府邸。”

　　　　在姜国太子要年满二十才能够拥有太子府，至此不用住在皇宫。而皇子亦是如是，二十岁之后才能有资格被赐封王爷，以及自己的封地。有了官爵才能拥有自己的府邸。而在此之前大多是住在皇子府邸。

　　　　当今圣上儿女不多，因而诺大的皇子府也不过是李幼年一人独住。至于八皇子和五皇子皆因年龄尚小故而留在宫中。其实无非是李幼年的母妃没有背景罢了，若是有背景亦可像李幼元一样留在皇宫，留在自己母妃身边。

　　　　可是对于李幼年来说，无所谓住在哪里。在此之前他从来都是来去如风，想留便留，想走便走。若非因他这性子，皇帝早有打算封他为秦王的。只是因着一些形势，故而推迟了册封。

　　　　而在王爷中以秦、楚、周、幽为尊，可见李修远对李幼年的看法非同一般。

　　　　张婉萱虽然一路都是迷迷糊糊，可是因李幼年等人来的及时，所以她很快又清醒过来。杜若和灵梦一直守在旁边，未离寸步。她睁开眼便看到三人担忧的眼神，心中流淌过一丝暖意。

　　　　杜若道：“这帮王八蛋，居然把你害成这个样子。”

　　　　张婉萱道：“我现在不还好好活着呢吗？至少还没有受到皮肉之苦。”

　　　　李幼年道：“这样你就满足了吗？这是你想要的生活吗？”

　　　　张婉萱默然片刻，随即起身，朝之行礼作揖。“这一次又是皇子相救，只怕婉萱欠你的恩情只怕是还不清了。”

　　　　李幼年道：“我不要你还什么恩情，我只问你现在这样的日子是不是你想要的？”

　　　　张婉萱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又能改变什么吗？”

　　　　“能！”李幼年脱口而出，想想又觉得不妥。他从来不会顾及那么多，除了李幼清以外。他和李幼清只相差一岁，可是却算是李幼清带大的，这份恩情他本就打算用一生偿还。可眼下自己竟然还惦记着他的妃嫔，实在是禽兽之行径。

　　　　灵梦道：“现在别说这些了，咱们应该想想怎么办？婉萱姐，你说这毒会不会是太子妃下的？”

　　　　张婉萱道：“可是没有证据。”

　　　　灵梦诡秘一笑：“那也未必。”

　　　　杜若道：“难道你有什么好主意？”

　　　　灵梦道：“也不算什么好主意，只是现在只能拜托四皇子帮忙了。”

　　　　李幼年道：“只要我能做的我一定会去做。”

　　　　灵梦心下莫名一沉，她深吸了一口气，又笑笑道：“现在已经确定这毒素来自于酸梅汤里面，它并不是在用具上面，所以缩短了可疑的范围。”

　　　　杜若不解道：“这两者有什么关系吗？”

　　　　张婉萱笑笑道：“关系大了，若是在用具上面足以证明这毒不是我下的，若是在汤里面，乍看之下我必然是下毒之人。可若仔细查探下去，必然会发现许多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东西。”

　　　　李幼年道：“父皇只给了万贵妃两天时间，所以我们必须在两天之内找出真正下毒的人。”

　　　　灵梦道：“如果太子也肯帮忙，想必不用两天就能查出来。”

　　　　杜若不信，“你就这么有信心？”

　　　　灵梦沮丧道：“可惜太子恨死了万贵妃，一定不会帮婉萱姐姐的。”

　　　　张婉萱仔细回想当日的情形，道：“我记得当时是出来的时候刚好与张乐怡相遇，当时她撞了我一下，灵梦你还记得吗？”

　　　　灵梦正要答话，却见窗外灯火摇曳，脚步声杂乱。杜若和李幼年已经随手拿起物件作为武器，二人双双护在了张婉萱跟前。就连灵梦也挡在了她跟前。四人齐齐看着门外，不消片刻就已被人踢开。

　　　　为首的人身着盔甲，手持长剑。他身后是黑压压一片的将士，站在前面的几个手里倒是持着火把。那将军抱拳作揖，“奉太后懿旨，前来接张良娣回宫！”

　　　　李幼年并不知张婉萱与太后的关系，作为常人他只想的是太后一定会伤害张婉萱。而他却不能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如果不呢？”

　　　　那将军冷冷一笑：“那末将只有得罪了。”他又转头看向另外两名将士，“还不快请张良娣回宫！”

　　　　说是请，根本就是抓捕回宫，其动作粗鲁暴力。不过眼下张婉萱也顾不得手腕传来的疼痛，她现在只担心李幼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