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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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若皱了皱眉，“你们两个太可恶了，灵梦，怎么痛不死你？”她跺了跺脚，往门外走去，又回头道：“你吃了没，想吃啥，我给你做。”

　　　　灵梦急急摇头：“不，我不饿，你这个厨房杀手！”

　　　　杜若阴险一笑：“既然你不说，那就我自作主张喽。那还是老规矩，来一条鱼做鱼汤，我先去小厨房找找食材！”说着她便大促离开。张婉萱和灵梦相视无语，灵梦道：“话说没有我在身边服侍你，你习惯吗？”

　　　　张婉萱一本正经道：“刚开始不习惯，后来有个叫小右子的太监倒也把我照顾的很好。”

　　　　灵梦‘啊’了一声，“那岂非说我被主子嫌弃了？被人取而代之了？完了完了，这下本姑娘可变成弃奴了！！”

　　　　张婉萱认真想了想道：“嗯，没错，所以本宫决定把你送到四皇子身边，或者你让四皇子收留你，看他到底愿不愿意。”

　　　　灵梦道：“你……好端端的提四皇子作甚？他是皇子我只是宫女……”

　　　　“是啊，你只是宫女！”张婉萱笑道：“所以你伺候他岂非天经地义？”

　　　　灵梦无语，“对哦……”

　　　　“傻丫头。”张婉萱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会不知，只是感情的事上我能给你的帮助不多，毕竟我自己对于感情也是一窍不通。所以啊，你还是快点把伤养好，一切还是顺其自然吧。”

　　　　灵梦叹了口气，又趴的好好的。张婉萱抚上了她的背部。手掌心传来一股温热，所到之处，灵梦便觉身体暖暖的，那伤口里的水分似在蒸发一样。她动了动身子，张婉萱立马道：“别动。”

　　　　灵梦只好绷紧了身子不敢轻举妄动，张婉萱笑道：“你放松下来，如刚才那般。”

　　　　灵梦照做，张婉萱渡了一些真气给灵梦，只希望她能早些好起来，毕竟这伤是因自己才受下的。看到这伤口，她也是触目惊心。灵梦道：“婉萱姐，你刚才是在做什么？感觉好舒服啊。”

　　　　张婉萱道：“是我以前随师父学的推拿术，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你且好好休息，改日再来看你。”

　　　　她刚起身便叫杜若端着一碗‘鱼汤’走来，杜若道：“小姐你也没吃晚饭，要不要奴婢……”

　　　　“不要。”张婉萱急急道：“不用，我不饿。”

　　　　杜若撇了撇嘴，把汤放在桌上，“饿了就自己起来吃，我先走了哈。”

　　　　说着便一口气也不停歇的追上了张婉萱，而张婉萱并未走远。而是在花园里等她。杜若道：“小姐，咱们走吧。”

　　　　张婉萱从怀里掏出本秘籍，“这是慈航宝录，一位前辈给我的。这里面的心法我已全部熟记，现下把她交给你。你若好好修炼，定会练成上乘内功。”

　　　　杜若惊叹：“慈航宝录？！天啊，这可是陶舟老者的成名之作呀！可惜他老人家已经去世很多年了！小姐你太神了，你究竟怎么得来的？”

　　　　张婉萱将自己在南明寺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杜若直感叹其运气爆棚。只是一想到自己已拜入无崖子门下，不好再修习别的门派的武功，她便觉得有些惋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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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三章探监

　　　　见她不如自己所想那般开心，张婉萱道：“怎么了？你不愿意学？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当时若非想到你，我也不会收下这本秘籍的。”

　　　　张婉萱说的可句句是实话，她并不知道自己在这方面有天赋。心想着只要杜若会如此高深的内功了，那也不差。

　　　　杜若心里是十分敬佩陶舟老人的，可是想想无崖子，她只好弱弱道：“小姐，其实这样的机遇不多，奴婢自然是想要修习这内功的，可是做人要讲道义……奴婢已经有了师父，是不可以再学别的门派武功的。不然，岂非成了不忠不义之徒？”

　　　　“听你这么说来好像确实如此，既然这样，那这秘籍我便先收下了。毕竟此物可不能随便落到别人手上，找个机会我会将之毁去。”

　　　　张婉萱知道杜若是个讲原则重情重义的人，否则也不会眼巴巴的跟着自己来到皇宫，也不会吃了那么多苦受那么多罪了。

　　　　杜若惊道：“啊？小姐不要啊，这可是稀世珍宝，有银子也买不到啊，您不能毁了啊。要不……我和师父商量下，问问他我可不可以学嘛……只要你不毁掉。”

　　　　张婉萱扑哧一笑，“傻丫头，我已经全部背下了，就算烧掉也无所谓的。以后待咱们百年死后，就算要留给传人，我也可以默写下来。”

　　　　杜若拍了拍胸脯，“那真是吓死我了……”

　　　　张婉萱微微一笑，收起了慈航宝录。又看了看天色，现在差不多已是亥时了。

　　　　“走吧，去天牢。”

　　　　二人一起走到临华殿门口，小右子显然已等候多时。内侍们已经准备好了步撵。见到张婉萱出来时，齐齐行礼作揖。小右子手里提着一个食盒，里面放着一碗安胎药。张婉萱坐上步撵后便摇摇晃晃的往天牢走去。

　　　　张婉萱随口问道：“你盒子里提的是什么？”

　　　　小右子道：“回良娣的话，这里面是奴才亲自熬制的安胎药。”

　　　　张婉萱笑道：“你是在和本宫对着干吗？”

　　　　小右子不紧不慢道：“娘娘冤枉奴才了，奴才想着太后给您的药必然是验不出来的。就算事后再验也只能验出安胎药的成分。太子要追究下来也无从查起。”

　　　　张婉萱颔首，这小右子果然心思细腻，自己居然也疏忽了。还是说从心底里她就不打算将这汤药给郑氏服下？本来此事是势在必得的，可是耳边还回荡着小右子的话。

　　　　胡思乱想之际已经来到天牢，因守卫见是张婉萱，倒也没有更加阻拦。天牢里面和西厂可是截然不同。这里虽然关押皇亲贵胄，可是始终是牢房，一进去就有股臭味扑鼻而来。

　　　　杜若皱眉道：“这里怎么这么臭？而且好黑，小姐你当心脚下。”

　　　　张婉萱道：“这是天牢，又不是宫殿，将就一点了。”她又道：“郑良媛被关在何处？”

　　　　“在往前面走就是了。”守卫立马答道。

　　　　张婉萱道：“这里都是关押什么人的地方？”

　　　　守卫指了指左侧，“这边都是当年英宗时期追随雍王殿下造反时所抓获的党羽。”

　　　　杜若道：“雍王？莫不是当今圣上的皇叔？”

　　　　守卫尴尬一笑，“正是。”他熟练的打开牢房的锁，指了指郑金莲，“郑氏，张良娣来看你了。”

　　　　郑金莲先是一愣，随即起身护住了自己，警惕的看着来人，“张婉萱？你来做什么？你你想杀了我吗？是太后让你杀我吗？”

　　　　张婉萱挥了挥手，“你先下去吧，有需要本宫会叫你。”

　　　　“是。”守卫退了出去，只留下杜若和小右子二人在旁边。郑金莲看向小右子手里提着的食盒，心里一紧，连连摇头：“你们究竟想着怎样？我肚子里怀的可是龙裔！若是殿下知道你们胆敢伤害我，他一定不会放过你们的！”

　　　　杜若道：“殿下现在可没功夫管你，最近又闹旱灾了，想来殿下应该为此事焦头烂额了吧。”

　　　　“不会的，不会的，殿下一定会救我出去的，要是等本宫出去，你这个贱婢就死定了！”

　　　　张婉萱叹了口气：“死到临头还大放厥词，也不知该说你蠢还是天真？”

　　　　郑金莲道：“张婉萱，我求求你，你放过我好不好？大家都是女人，你就看在我们一起做过宫女的份上……”

　　　　“宫女？”张婉萱走到郑金莲身边，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她看起来确实楚楚可怜，可是眼神里却没有半点柔弱的感觉。张婉萱笑道：“说到这里本宫还有一件事想问你。”

　　　　郑金莲跪着走到张婉萱跟前，双手已经抱紧了她的裤脚，“你说，只要我知道的我都会说的。”她又道：“你是不是想知道端妃的事？我可以告诉你，其实这都是端妃让我做的，一切都是她指使的！”

　　　　张婉萱道：“本宫自然知道这和端妃脱不了干系，这笔账我会慢慢和她算。只是眼下我更想知道，那时候你告诉我，东宫有治内伤的草药，是不是有这回事？”

　　　　郑金莲想了想，都过去半年了，她一时也不大想的起。可是为了活命，只好开口道：“是是是，贱婢是这样说过，可是后来的事不是我情愿的啊，都是……”

　　　　张婉萱接着她的话道：“你想说都是端妃逼你的吗？”

　　　　郑金莲咬咬嘴唇，“是……”

　　　　张婉萱笑mimi道：“如果端妃此刻听到你这么说，你认为她还容得下你吗？”

　　　　郑金莲闻言，神色慌张，“你……你什么意思？你想怎样？”

　　　　张婉萱示意小右子打开食盒，小右子面色平静的端出那褐色的汤药来。郑金莲往后退了几步，心里莫名的恐慌，腿脚也不听使唤。明明想往后退去，却发现自己如何也爬不动。

　　　　张婉萱端起药碗放在嘴边吹了吹，笑眯眯道：“不怕，这汤药不苦，也不烫。如果你肯乖乖喝下，也许能够保你一命，若你不喝，便是一尸两命。自己选择吧。”

　　　　郑金莲惊恐的看着张婉萱一举一动，又看了看小右子和杜若，二人皆是一副麻木的表情。她想难道自己这次真的在劫难逃？

　　　　一想到此处，眼泪便不住的往下流了下来。她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肚子，忍不住伸手摸了摸里面的孩子。才一个月，怕是尚未成型。

　　　　可是……可是……郑金莲又瞥了一眼那汤药。刚好映出自己那张丑陋无比的脸来。与其这样人不人鬼不鬼的活着，还不如……

　　　　想到此处，她忽地起身往牢门那里撞。幸而杜若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她。阻止了她自寻短见。张婉萱道：“蝼蚁尚且偷生，莫非你连蝼蚁也不如？”

　　　　郑金莲低头哭泣，道：“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我现在这个样子已经回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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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四章智者（1）

　　　　张婉萱不禁皱了皱眉，“杜若，小右子，你们且先出去，本宫与她单独谈两句。”

　　　　杜若和小右子对视一眼，小右子担忧道：“那娘娘一个人可以吗？”

　　　　张婉萱冲他一笑：“本宫可以，有事会叫你们。”

　　　　二人依言退了出去，郑金莲不明所以的看着张婉萱。张婉萱的手抚上了郑金莲的脸庞。虽然已经毁容了，可是肌肤还是柔嫩如鸡蛋。她右手捏着她的脸颊，左手将汤药灌进了她的嘴里。整个过程一气呵成，不带有一丝停顿。

　　　　事后郑金莲才大口大口喘着粗气，用手指往嘴里抠去，连连干呕。可惜汤药已经下肚，再也无法吐出来。

　　　　郑金莲怨毒的盯着她，一字一句道：“张婉萱，你好狠的心，连一个胎儿都不肯放过，你一定会遭报应的。”

　　　　张婉萱淡然一笑，若是诅咒都有用的话，那万贵妃可就死了一百次了。她当然不会理会这种无聊的诅咒。她轻声道：“郑金莲，你应知道你是必死无疑了，现在端妃容不下你，太后容不下你，你前边已经没有路了。”

　　　　郑金莲道：“大不了一死，不过我死也要拉着你下地狱。”

　　　　张婉萱道：“你拉我下地狱？只怕是找错了人，你应当拉着端妃陪你下地狱。”她又接着说：“若我能让你恢复面容，并且放你出宫，你可愿把握这最后的机会？”

　　　　郑金莲闻言，眼中闪烁着求生的渴望，她吞了吞口水，“你开什么玩笑，鬼才信你。”

　　　　张婉萱淡淡道：“信不信由你，本宫给你一个晚上的考虑时间。”她取下一支发簪，“如果你想通了，尽管通知狱卒，至于怎样见本宫的面，相信不用本宫教你吧？”

　　　　郑金莲木讷的接过簪子，看着张婉萱离去的背影，她忽然又充满了斗志。张婉萱出去的时候杜若和小右子见她安然无损，这才悄悄松了口气。沿路两旁都是一些关押的犯人。

　　　　“哈哈哈哈，好一招借刀杀人啊，娘娘真是妙，真是妙啊！”

　　　　张婉萱忽然顿住脚步，左右看看。守卫道：“良娣怎么了？”

　　　　张婉萱侧头看向杜若，“你听到什么声音了吗？”杜若摇摇头，她又转头看向小右子，“你呢？”

　　　　小右子道：“奴才好像听到那声音是从前面的牢房传来的。”

　　　　张婉萱沉吟半晌，“走，去看看。”

　　　　这间牢房味道古怪，是雨后的潮湿加上已经干涸的血的味道。视线昏暗，过道上的油灯十分脆弱，四个人从过道经过的时候，那油灯便灭了两盏。

　　　　陪同的守卫忙掏出火折子点上，这才又继续往前走去。这里常年不见天日，就连空气都变得浑浊。

　　　　若非张婉萱听得真切，竟有人能看出她心中所想的话，她绝对不会在这里耽误这么多功夫的。

　　　　一个头发披散的人半坐在稻草上，他只身着里衣，破旧不堪，甚至有些血迹。因他低着头，辨不清楚模样，可是当他感到张婉萱来时，又抬起头看向她。这才得以瞧见他一双眼睛充满了睿智，只是眼珠子有些浑浊，看上去应该有五十多岁了。他的住处也很干净。张婉萱上下打量，不似其他牢房脏乱不堪。

　　　　张婉萱开门见山道：“方才大笑的人可是你？本宫想知道你因何发笑？”

　　　　那老人淡淡道：“老夫想笑便笑，莫非还需经得你的同意？”

　　　　杜若皱眉道：“大胆，你可知你在和谁说话？”

　　　　“在这宫里位高权重的人多了去了，见你这装束不是皇帝的宫妃便是哪个皇子的妃子。”老人口吻仍然淡淡的，不过在张婉萱听来，却多少有些不屑。不过她也并不生气。从这个老人的态度就可以说明，此人定有什么过人之处。

　　　　张婉萱道：“你为何会被关在这里？”

　　　　老人不答话，一旁的守卫只好尴尬道：“回良娣的话，此人曾是雍王府上的门客，后来雍王造反一事败露之后，他也便被跟着关了进来。”

　　　　张婉萱若有所思，道：“那看来你还是很冤枉，其实雍王的门客众多，你只是其中一个。当年的事你未必就参与了。”

　　　　老人嗤之以鼻：“若老夫参与其中，只怕当今皇帝的位置也就坐不稳了。”

　　　　“大胆！”

　　　　老人毫不在意自己出言不逊，他闭着眼睛，无奈道：“我笑啊，笑这皇帝没有识人之才，我笑这太子没有储君之风。我笑这泱泱大国亡之衰矣。”

　　　　张婉萱道：“你现在所说的话每一句都可以治你死罪。”

　　　　老人道：“老夫就是要能人所不能，这一张嘴巴也只会说真话，不会说假话。”

　　　　此人颇有几分气节，也不知又有多少真材实料。张婉萱屏退了守卫，淡然道：“你方才说太子没有储君之风，这话从何说起？”

　　　　老人道：“太子确实在治理水患这件事上显山显水，让皇帝也更加倚重他。这也足以说明太子是有真本事的，只是可惜呐……可惜……”

　　　　杜若没好气道：“何必在这里装神弄鬼，可惜什么，你倒是说啊！”

　　　　老人道：“朝中支持他的人也有几个，可是你想，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些朝廷蛀虫若知未来的君主是个有思想有手段的人，你觉得对这些贵族来说，她们以后还会有好日子过吗？”

　　　　张婉萱下意识道：“如你这般说那些贵族是不会轻易放过太子了。”

　　　　老人道：“其实也未必，此事也还是有转机。你知道为何段志昌**的人迟迟没有罢去太子的储君之位吗？”

　　　　小右子道：“太子在位十余年一直隐忍蛰伏，可是如果突然要改立太子，必然会牵涉到其他皇子。端妃母子也不是省油的灯，若这太子被拉下来，她们母子就可趁虚而入。只是这样一来，魏家得势，这段氏党羽还是占不到便宜。”

　　　　老人道：“你这个小太监倒是有几分智慧，老夫用最简洁的话来说便是，这帮蛀虫分利不均，宛如散沙，只要逐个击破，这太子必能继承大统！”他又接着道：“只是可惜，可惜……”

　　　　杜若皱眉，“又来了又来了！能不能一次性把话说完啊，我看你简直是个老疯子。”

　　　　张婉萱道：“先生确实有几分智慧，不知可否再讲讲其中缘由？”

　　　　老人不屑道：“因为有了段志昌**的大臣在，他这储君之位早晚会旁落他人之手。而太子又正是用人之际，身边却没有一个真正的谋士，所以不出三年，储君之位必然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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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智者（2）

　　　　小右子等人也是惊讶不已，他长期幽禁于此却还能将这些事看的如此通透。

　　　　张婉萱听到此处已是热血沸腾，她急道：“那本宫再问你，倘若有人除去段志昌**，太子顺利登基。对于这些旧臣乱党，又该如何去做？”

　　　　老人不屑一笑：“削亦反，不削亦反；早削早反祸小，晚削晚反祸大。”

　　　　十九个字就道出了为帝者理应做的事情，张婉萱心里一紧，倘若此人能忠于太子，那他当上皇帝的日子便指日可待，也就再也不用整日提心吊胆了。

　　　　想到此处，张婉萱道：“方才你说雍王起事你毫不知情，换句话说你是无辜的？”

　　　　老人道：“反正谁能得我相助，必得半壁江山。只可惜这姜国已经没有人能慧眼识珠了。我乃山中隐玉，不可多得。”

　　　　张婉萱道：“好。你倒是够自信，方才你说的话本宫也觉得颇有几分道理。如果本宫给你一个机会重见天日，你可愿忠心不二？”

　　　　老人道：“太子有你这样的良娣也是他的福气，没想到你居然还会为太子做打算。莫不是你想做太子妃？”

　　　　张婉萱淡然一笑：“并非每件事都必须有等价交易。太子是本宫的天，也是本宫所爱之人，若不盼着他好，那试问本宫应该盼着谁好？”

　　　　老人道：“男女之间的小情小爱何足挂齿？老夫要的是一个大爱无疆的君主。为人君者，势必贤德仁厚，爱民如子。”

　　　　小右子道：“那你岂非很矛盾？方才又说君者需要杀伐果断，现在却又是一番说辞。”他抬头看向张婉萱，道：“良娣，奴才以为此人不过信口雌黄，信不过他，还是莫要在此处与他浪费唇舌。”

　　　　张婉萱嘴角上扬，想不到这个小右子居然这么狡猾。她明白过来他的意思之后，也顺着竿往下爬。淡淡道：“你说的有道理，那咱们还是先回临华殿吧。”

　　　　“如果我说只要放我出去，我必先帮太子将贤臣于东阳调到京都供殿下差遣，你们是不是就会相信老夫了呢？”

　　　　于东阳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自幼被称之为神童。在政治方面有极高的造诣。只是后来因梁芳和汪峰的缘故，导致于东阳不受重用，故而被当今皇帝贬出京去。

　　　　严格说来他年轻时还是皇帝的老师，只是因种种缘故，皇帝还是下了一个糊涂的决定。

　　　　如果此时能把于东阳召回来，对于李幼清来说确实是一件大好的事。因他不断对政治有很高的见解和处理方法，对于笼络人心以及吏部的事也是得心应手。据闻早年此人也曾掌管过吏部。

　　　　后因为人过于正直，忠心不二，故此被朝中一些贵族排挤，故而官职也是越来越低，去的地方也是越来越远。现今应在青州任职。

　　　　张婉萱心里已是波澜起伏，她故作镇定的转身看去，“说了半天本宫还不知先生高姓大名。”

　　　　“姓名无所谓是代号，知道又如何不知道又如何，根本不影响我出山帮谁。”

　　　　张婉萱道：“本宫已对你坦然，若你还故作隐藏，那抱歉，即便你有本事，本宫也不再稀罕。因你要知道，他日殿下坐上皇位，你即便功高震主，你也只是个臣子！”

　　　　“楚鸿光。”

　　　　楚鸿光？

　　　　小右子惊道：“可是青田智者楚鸿光？”

　　　　楚鸿光上下打量小右子，报之一笑却不再说话。楚鸿光本是青田人，通精史、晓天理、精兵法！可惜其人心气太高，又不善与人同流，故而无论是到了云岚帝国，或是月华国，都始终得不到重用。后因姜国雍王殿下曾救过他一命，因而愿追随其来到姜国。

　　　　可惜雍王也是慧眼不明，未发现楚鸿光的长处，又认为他只会故作高深，因此还是得不到重用。渐渐的，他便成日饮酒做乐，笑游人间。雍王起事的时候，他虽毫不知情，可是却已道出了雍王的结局。

　　　　当时的人还以为他只是信口胡诌，谁知不过短短数日，雍王的党羽便被当今皇帝一网打尽。就连楚鸿光也无端受到牵连，在这里一关，就是二十几年，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都蹉跎了。

　　　　张婉萱已打定主意，这就准备去汇报李幼清，告知他一定要想办法将楚鸿光受之以聘。她前脚出了牢门，杜若紧随其后，小右子却忽然开口道：“永乐侯手握兵符，却没有造反之心，为何？”

　　　　楚鸿光嘴里叼着一根稻草，淡淡道：“四个字，师出无名。”

　　　　小右子又道：“都说当今相国段志昌有谋逆之心，却又苦于握不住他的把柄，依你看如何坐实？”

　　　　“那老夫再送你四个字，无中生有”

　　　　小右子闻言，震惊不已，想不到楚鸿光和自己想法竟是一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