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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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老夫再送你四个字，无中生有”

　　　　小右子闻言，震惊不已，想不到楚鸿光和自己想法竟是一模一样。杜若道：“小右子你也想被关在里面吗？还磨蹭什么？”

　　　　“哦，来了。”小右子匆匆离去，楚鸿光也恢复了平静，若是常人得知自己也许能够重见天日，必然心中大喜，兴奋交加。然而楚鸿光仍然是淡淡的，因他知道，如果太子继位之后想要平定天下，少了他楚鸿光，必然无法实现这个抱负。

　　　　名副其实，只要想办法让段志昌的罪名坐实，那么一切就都好说了。反正现在李修远已经开始对万贵妃产生怀疑，只要在这个时候让段志昌露出马脚，铲除之事便指日可待。至于小小端妃，暂且放上一放倒也无妨。

　　　　小右子道：“良娣，方才那郑氏是否已经服下那堕胎之药？”

　　　　张婉萱只是淡淡一笑，并没说话。杜若白了他一眼，“废话，这是太后的懿旨，主子能敢不从吗？”

　　　　小右子道：“对了，奴才有一事不明。”

　　　　杜若没好气道：“你问题可真多，你没看娘娘已经累了？快别说话了，回宫吧。”

　　　　张婉萱也确实累了，斜斜靠在撵上，脑子里却在盘算如何扳倒端妃。郑氏显然是活不了的，而且太后又一心想要她肚子里的孩子，此事若做的不漂亮，太后必然也不会再信任自己。

　　　　回到临华殿的时候张婉萱随便梳洗了一番就上床休息了。只是睡到半夜的时候肚子却“咕咕”直叫。她不耐的睁了睁眼睛，窗外仍是一片漆黑，殿内烛火也是昏黄的。她掀开帷幔，取了件外套穿上。

　　　　本想去叫醒杜若，可是想着这几天她又照顾自己又要照顾灵梦，也是累的够呛。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去唤醒小右子。

　　　　值夜的太监一般都是直接在主子门口过夜的，张婉萱打开房门，只见一张薄毯，未见人影。这小右子去哪里了？

　　　　张婉萱开始回想，这小右子来的蹊跷，莫不是别的宫里派来的？

　　　　她只身走到院子里，冰冷的月光落在地面，夜凉如水，她紧了紧衣服，便开始四处寻找起来。一道身影飞快的从树丛后面掠过。张婉萱忙悄悄尾随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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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六章煮面

　　　　看身形两个都是男人无疑，只是隔得太远并不能看的太清楚。只是凭借着感觉能察觉出来那腰佩长剑的人正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云忠贤。

　　　　那那个小太监又是谁？莫非是小右子？张婉萱扒开草丛，睁大了眼睛看去。那人像是知道一般，就是不肯转过身来。以她这个方向只能看到那太监的侧面。

　　　　云忠贤以一个人能听到的声音道：“殿下，双飞客想要反水，幸好被属下及时发现。现在已将他稳住。”

　　　　“别让他在这个时候误了大事。你去转告他，若是婉萱找他洽谈或是引荐一个叫做楚鸿光的人，让他必须重金礼聘，答应这个事情。”

　　　　云忠贤道：“那殿下还有何吩咐？”

　　　　“郑氏虽然可恶至极，肚子里怀着的也并非龙裔，但一看到她，就想起母妃。你想办法带个太医进去，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她的孩子。”

　　　　“属下明白，那属下立刻就去办。”说罢，云忠贤纵身一跃，蜻蜓点水般掠过花草之上，掩入夜色之中。

　　　　那太监似察觉到什么，或根本是他做贼心虚，只见他环顾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可疑，这才往临华殿的小厨房走去。

　　　　其实每个宫里所饮用的膳食都是御膳房精心调制出来的。只是因为路程过于遥远，很多时候东西送到各宫里也就冷了。

　　　　如此也会影响其味道。因而圣母尊荣皇太后就命人在各宫备了小厨房，一直延传至今。

　　　　张婉萱也不紧不慢的跟了上去，本以为他又要和谁接头，却见那小太监如同凭空消失一般。然而小厨房还有灯火照着，隐隐飘出一些高汤的香味。

　　　　这么晚了是谁在做吃的？难道是杜若？张婉萱抬脚迈了进去，只见一个身着蓝色内侍宫装的男子正用手和面。他这双手骨节分明，十指修长。

　　　　张婉萱看了一眼锅里乳白乳白的汤，还在咕噜咕噜冒着热气。那太监显然没有感觉到身后已有人走来，当张婉萱无声无息靠近时，他着实被吓了一跳。

　　　　随后见是张婉萱，他也并未有行礼的打算，只道：“娘娘口味是清淡还是重？”

　　　　张婉萱下意识道：“清淡一点吧，最近总是感觉肚子饿，若过于油腻，搞不好又要发胖了。”

　　　　小右子道：“就算娘娘发胖也是胖美人，无论怎样殿下一定都会喜欢的。”

　　　　张婉萱苦笑着摇头，似乎不想谈论这个问题。她左右看看，又道：“这么晚了你为何还不睡？”

　　　　小右子道：“奴才想着娘娘没吃晚饭，兴许半夜会饿醒。而奴才手笨，也只会做些面条。所以熬了些汤，万一娘娘醒来也有吃的可以填填肚子。”

　　　　张婉萱微微一愣，杜若跟在自己身边这么久也不曾如此贴心。而这个小右子才来了不过短短几天就如此了解自己了吗？

　　　　有股暖意蔓延心上，这一路走来风雪多，明媚少，难得有这么贴心的人在跟前伺候。看着小右子忙碌的身影，她露出一抹少有的温和笑容来。

　　　　小右子见她笑了，自己也情不自禁的微微一笑，良久他才道：“娘娘可否帮奴才一个忙？”

　　　　张婉萱道：“什么忙？”

　　　　小右子指了指箩筐里的葱，“烦请娘娘把那些葱理一下再洗净，最后由奴才切段便是。”

　　　　张婉萱道：“这个简单。”说着她便过去整理了几根香葱。小右子熟练的切成碎末。待面条赶制完后又一条条丢进那乳白的浓汤之中。

　　　　她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只见此人长得那是眉清目秀，看上去年纪也不大。若不是个内侍，让他去做点别的，想必也有一番发展。只可惜天下之事，本就变化莫测。小右子把面条挑在了碗里，又拌了些葱姜和着，光是闻起来，这味道就鲜美极了。

　　　　“咕咕～”

　　　　张婉萱面色一红，尴尬的低下头，她偷偷抬起头瞄了小右子一眼，却发现他面无表情，好像什么也没有听到似的。就是，量他也不敢听到什么。她转而看向那碗香喷喷热腾腾的油泼面的时候，肚子再次不争气的“咕咕”直叫。她又挑眼看向小右子，却正好把他偷笑的过程尽收眼底。她皱了皱眉，这若是传了出去，可得丢人丢到姥姥家去啦。

　　　　小右子正色道：“快吃吧，这面要趁热吃才好吃。”

　　　　张婉萱不情不愿的接过碗，最终还是拗不过饥饿的肚子，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小右子道：“看不出娘娘你这么瘦胃口却这么好。”

　　　　“我娘说过，能吃是福。”张婉萱不歇气的一口接一口，就连汤汁都喝的干干净净。她长舒了一口气，“小右子，没想到你手艺这么好，不如我举荐你去御膳房做事吧。”

　　　　小右子摇摇头：“奴才好不容易来到娘娘身边，说什么也不想去别处。”

　　　　张婉萱道：“你看你，头脑聪明，心思细腻，还有一手好厨艺。在我身边实在太过埋没了。”

　　　　小右子道：“娘娘怎么这么说？奴才就是奴才，谈什么埋没不埋没的。只求能平安就够了。”

　　　　张婉萱道：“其实太子已经半个月没有来过我这里了，也许早就把我忘了。”

　　　　“你希望他来吗？”

　　　　张婉萱点点头，又摇摇头，其实她自己也很矛盾。想他，想见他，可是又怕见了他无话可说。毕竟他心里根本没有自己的位置，一心只想着郑金莲。二人之间也只剩下说不清的尴尬。

　　　　小右子道：“娘娘，也许太子是有苦衷吧，奴才相信他也是很思念娘娘的。”

　　　　张婉萱顺口道：“你又不是他，怎知他会平安我？我看他只会思念那郑氏。”

　　　　小右子见她神情失落，轻声一叹，还想说什么安慰的话。却见她又打起了精神，笑道：“小右子，你听说过齐州城吗？”

　　　　“听过，那里是吃的天堂。”

　　　　“还有一样你也不知，我们齐州城的姑娘每个人都有一副好嗓子，要不要我唱给你听？”

　　　　小右子道：“奴才难得能有此殊荣，愿洗耳恭听。”

　　　　张婉萱咯咯一笑：“那你倒是去洗耳朵呀。”

　　　　小右子闻言，立马起身往厨房走去。张婉萱见状，连忙跟了上去，拉扯住小右子的衣袍。“我与你开个玩笑，你这孩子怎么这么老实？”

　　　　“娘娘吩咐的，奴才不敢说不。”

　　　　张婉萱道：“好了好了，知道你是个老实的孩子了，以后我都不捉弄你了。”

　　　　小右子道：“娘娘打算唱个什么曲？需不需要奴才为您伴奏？”

　　　　张婉萱惊道：“你还会乐器吗？”

　　　　小右子道：“略懂吹箫。”

　　　　张婉萱道：“好啊，我唱歌，你吹箫，咱们双剑合璧，就可以组团去卖唱了！”

　　　　小右子面色微红，从身上掏出一根玉箫来。此玉通透琉璃，有几处是碧绿色的。且光滑无比，想是被人把玩许久。一看就知道此物是玉中极品。这样一个小太监怎么会有如此贵重的物品？张婉萱想起云忠贤一事，笑着道：“哇，这玉箫来头可不小啊，该不会是云大人送你的吧？”

　　　　小右子搔头摸耳的看着张婉萱，最后不明所以的摇摇头：“云大人？云大人是谁？”

　　　　张婉萱嘿嘿一笑，平心定气道：“亏你在宫里这么久了，怎么连云大人都不知道？他是太子的贴身侍卫，云忠贤大人，三品带刀侍卫呢。”

　　　　小右子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您说的是他啊，奴才等人的身份低微，虽然知道，却并无接触过，所以娘娘突然发问，奴才一时想不起来。”

　　　　张婉萱上下打量他，见他夷然自若，一双眸子如水般清澈透亮。确实不像会说假话的样子。不过他现在这样看起来还真挺清秀的。

　　　　那眼睛和李幼清还有些相像。奇怪的是自己为何突然想起李幼清那个花心萝卜了？张婉萱没趣的甩了甩脑袋，又清了清嗓子，那歌词便如珠玉般吐出，落入银盘里，清脆无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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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借刀杀人

　　　　“昔年种柳，依依汉南。

　　　　今看摇落，怆江潭。

　　　　树犹如此，人何以堪。

　　　　此语予深爱之。

　　　　渐吹尽、枝头香絮。

　　　　是处人家，绿深门户。

　　　　远浦萦回，暮帆零乱向何许。

　　　　阅人多矣，谁得似、长亭树。

　　　　树若有情时，不曾得、青青如此……”

　　　　小右子的萧声婉转动听，低声时如同雾里看花，高音时又宛如流水潺潺。再与张婉萱清脆的嗓音互相结合，如天籁一般。正所谓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密不可分。一曲作罢，小右子微微喘息，但见月下的张婉萱，那一抹低头的温柔，他又似乎踏进了她那张巨大的织网，无可自拔，亦无法自救。

　　　　张婉萱道：“都这么晚了，明日还要去看太子妃呢，所以本宫要去休息了。”

　　　　小右子道：“那奴才随您一块回去。”

　　　　张婉萱道：“你也折腾半宿了，也看在你为我下面的份上，特许你在这配房歇息，今晚就不用你守夜了。”说着，她便踏着轻快的步伐往寝殿走去。

　　　　小右子看着她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回神。一道身影飞快的落地，他不用看也知来人是谁。

　　　　“你都看见了？”

　　　　云忠贤道：“按殿下所吩咐去做，也与双飞客说明。”

　　　　“郑氏呢？”

　　　　云忠贤道：“据沈太医检查所说，那碗只有安胎药，并无其他成分。而且郑良媛也没有滑胎的症状，且胎儿稳健。”

　　　　“没有滑胎的迹象？”

　　　　“是，殿下还有疑虑吗？”

　　　　“没有，你先撤吧，下次再小心些。方才险些被婉萱发现了端倪。”

　　　　云忠贤点了点头，便跃上了房顶，快步离去。小右子收拾好厨房之后便也在内侍们所居住的房屋里小睡了一会。

　　　　说实话，这屋子的味道十分难闻，汗味夹杂着尿味。他想，也许自己就是有史以来最憋屈的太子了吧。不过若不忍一时之辱，将来又如何带领百万雄狮？

　　　　转眼已近十月，早晚变得冷了起来。自那事之后又过了好多天，对于她而言却胜度日如年。北苑看上去更为萧条，一些树叶枯落堆积成山。张乐怡无精打采的坐在院子里。已换上一层素衣的她仍然倾国倾城，国色天香。

　　　　唐静和和流芳在院里忙活着。而张乐怡但凡听到有动静便抬头张望，却始终没有太子的踪迹。每每又失望的垂下头去，望而兴叹。

　　　　流芳采了几个野果洗净后递到张乐怡跟前，奇怪道：“娘娘，你说咱们在这里已住了好多天了。对面院子里的那个妃子，怎么从来都没有见过她呢？”

　　　　张乐怡道：“那有什么关系，本宫才不想见她。她是一个被打入冷宫的无名妃嫔，而本宫还是太子妃，能相提并论吗？”

　　　　唐静和道：“话虽如此，可是殿下却一次都没有来看过您，唉，估计殿下已经把娘娘忘了吧。”

　　　　流芳道：“不可能，殿下不是这样的人！”

　　　　此时，门外传来动静，三人互视一眼。这动静是朝着自己这个院子来的。张乐怡只觉得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她整了整仪容，“本宫这个样子还好吗？”

　　　　唐静和忙把自己的银簪子插在她的发间，“这样就好看多了，像一朵素净的白莲花。”

　　　　张乐怡只是随意拨弄了下头发，就已美的不可方物，如桃红艳李一般。她显然是忘了，这张脸究竟如何得来的。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三人已经准备好行礼迎接。却没想到来的人竟是一袭长裙的张婉萱。这样的变故令她猝不及防。那堆积起来的笑容也变得十分僵硬。流芳和唐静和也是呆愣许久。

　　　　杜若淡淡道：“怎么？与你家娘娘在这北苑待的久了，就连最起码的尊卑礼仪都不懂了吗？”

　　　　二人闻言，忙转头看向张乐怡。张乐怡恢复了平静，淡然道：“若论尊卑，只怕妹妹也要对我见礼，你这等丫头，又怎么如此理直气壮？”

　　　　杜若理亏，只好福身道：“奴婢参见太子妃，太子妃在这里住的还习惯吧？也是，您的性子毛躁，在这种安静的地方好生养养也是对的。”

　　　　张乐怡道：“妹妹拴好你的狗，别让她乱咬人！”

　　　　张婉萱笑道：“本来是打算带消息给你，但见您活的怡然自得，本宫也是多管闲事了，那这便告退。”她又道：“对了，若杜若是狗，您却能听懂她所言所语，这么说来你岂非是……”

　　　　张乐怡气的咬牙，怒目圆睁，眉毛倒竖。可她转念一想，张婉萱说带消息给自己，是什么消息？也许求求她，让她在太子面前为自己美言几句，说不定出这北苑就指日可待了。

　　　　想到此处，她道：“本宫一向心直口快，你又何必介怀？方才你说带消息，是什么消息？”

　　　　张婉萱并不在意她方才的态度，反正此次来无非就是如同楚鸿光所说那样。借刀杀人。她坐下之后，小右子从食盒里短出几个盘子，是一些简单的糕点。全是张婉萱亲手做的。以前在齐州城的时候，每逢佳节，或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露一手。

　　　　她坐了下来，道：“你在这里还习惯吗？”

　　　　张乐怡冷着一张脸：“何必如此假惺惺的？本宫在这里怎会及你一半？还问我好不好？收起你那副惺惺作态，你我之间情分早尽。”

　　　　张婉萱淡然一笑：“这些都是你最爱吃的，快尝尝吧。”

　　　　张乐怡不屑的看了她一眼，张婉萱道：“你是担心有毒吗？”说罢，她又抬头看向流芳，“你去把你们的碗拿来。”

　　　　流芳转身去拿了几个盘子，又把糕点移过去。张乐怡仍然不肯的动。张婉萱会意的拿起一块，放进嘴里。又道：“静和，流芳，你们也尝尝。”

　　　　“奴婢……可以尝吗？”流芳胆怯的看着张婉萱。

　　　　“这里没有外人，你可以尝尝。”

　　　　流芳吞了吞口水，最后摇摇头：“奴婢不敢。”

　　　　张婉萱道：“没有毒，本宫再吃一块。”

　　　　张乐怡道：“够了，有事就说吧，没事就请你离开！恕不远送送！”

　　　　张婉萱道：“本以为你在这里会反省一下自己究竟错在哪里。可是眼下你的脾气丝毫没有收敛，就算出去了，下场未必就比现在更好。为了保全你，我决定还是不告诉你。”

　　　　她起身便要走，张乐怡急道：“站住，我的事不用你管，我只想知道那个贱人现在如何了？”

　　　　张婉萱挑眉一笑：“她已经被打入了天牢。”

　　　　张乐怡情不自禁的抓紧了张婉萱的胳膊，眼底绽放着精光，“真的吗？那贱人真的被打入天牢了吗？”

　　　　张婉萱道：“再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她还毁了容，现在已是面目全非。”

　　　　张乐怡瞪大了眼睛，也说不出心里是兴奋还是开心，迟迟才道：“你别告诉我，这些都是你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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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八章借刀杀人（2）

　　　　张婉萱道：“是与不是又有什么关系呢？反正结果是不会改变的。只是我却不认为她会一直被关在天牢。”

　　　　“为何？为何呀？”

　　　　“她肚子里怀着的可是当今太子的皇裔。”张婉萱眼波流转，“我相信你知道该怎么做，我还有事，先行一步。”

　　　　“慢着！”张乐怡起身道：“你是想借我之手除去她？”

　　　　张婉萱道：“随你怎么想，反正又不是我害你进来的。若你还想报仇，这不失为一个好主意。”

　　　　张乐怡还想说什么，却只听见张婉萱附耳道：“你毕竟是我妹妹，若以后你能保证不伤害我，我会帮你的。”语毕，她转身离去。

　　　　出了北苑，小右子忍不住道：“娘娘，你心里究竟怎么想的，你根本没有把太后给的药放在那安胎药里，可是现在却又把此事告知太子妃。难道你真如她所说是借刀杀人？”

　　　　张婉萱摘下一朵红花，“我有的选择吗？那郑氏日夜痴缠太子，本就是她罪有应得。我这么做无非是我下不去手罢了。就算我不告诉她，她迟早也会知道。你想，郑氏把他害得这么惨，她没理由不抓住这个机会的。”

　　　　小右子心里百感万千，原来那么多人也是身不由己。他又低声道：“对了娘娘，方才见您和太子妃关系很要好，你们早就认识了吗？”

　　　　张婉萱微微一笑：“你在套本宫的话吗？你最好还是说说，究竟是谁指使你接近我的？”

　　　　小右子忙跪了下来，“主子冤枉，小右子一心跟随主子，所以想了解主子。以后若有用得着奴才的地方，这才好搭把手，为主子赴汤蹈火啊。”

　　　　张婉萱微微怔住，见他说的恳切，也到底一笑了之。只挥了挥手，“起来吧。”一行人走后不久，张乐怡就在细细思索，究竟该怎么做呢？要不要听呢？可是如今自己被困在这里，什么事也做不了。

　　　　唐静和道：“娘娘你已经决定了吗？”

　　　　张乐怡收紧了瞳孔，“那个贱婢，把本宫害到这里来。如果此次不除去她腹中胎儿，太子一心软，就会有死而重生那一天。”

　　　　流芳道：“所以娘娘准备动手吗？”

　　　　张乐怡道：“是，而且要快，越快越好。”

　　　　唐静和心里已有了主意，幸好她私自藏了一些碎银子。用来打发这些嬷嬷姑姑的，也是足够了。张婉萱前脚刚走，张乐怡刚刚喝了点粥就睡下了。

　　　　可是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在冰凉的大殿上躺着。她揉了揉眼睛，打量四周，只见宫殿十分华丽，贝阙珠宫。

　　　　而那贵妃椅上正斜斜躺着一个人。她跟前是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整个宫殿烟雾缭绕。

　　　　张乐怡极力想要辨清楚那人，奈何有屏风遮住，一点也瞧不见里面的动静。她狐疑的起身，整了整衣装，刚想说话却听见一个女声从屏风后面响起。

　　　　“醒了？”端妃招了招手，“过来吧。”

　　　　张乐怡走上前去，行礼作揖。端妃收起烟壶，起身正色道：“你若能除去郑氏，并且不留任何痕迹，本宫就敢保证你不日就能出北苑，并且重获盛宠。”

　　　　张乐怡道：“那郑氏可是娘娘的人，您居然这么狠？”

　　　　端妃半闭着眼睛道：“有用的人就称之为棋子，若是无用的，就只能是废子。”

　　　　张乐怡道：“所以说，我现在也是你的棋子咯？”

　　　　端妃笑笑不语，似是默认。张乐怡道：“其实有娘娘做靠山也不是不可，只是臣妾命途多舛，怕活不到坐上皇后宝座那一天。”

　　　　端妃道：“只要你乖乖听话，就一定活的到。”

　　　　张乐怡道：“那你打算让我做什么？”

　　　　端妃上下打量着她，随即在她耳边轻声说着什么。张乐怡面色也从平静转为惊讶，不过很快又闪过一抹得意之色。

　　　　张乐怡被送走了，神不知鬼不觉的来到了天牢。她扮作狱卒的模样，提着食盒。一路上也并没有惹人起疑。他打开了牢门，道：“吃饭了，这可是端妃娘娘赏赐的，你今天可是有口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