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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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贾太傅道：“太子有自信是好，只是也要提防着那段志昌**的人在暗地里耍小动作。”

　　　　李幼清抿嘴一笑：“孤已让忠贤派死士日夜盯着他。现在只需要挑选几个高手去搜集网罗他那帮子人平日里贪赃枉法的证据便是。”

　　　　贾太傅又品了一口茶，接着道：“对了，兵部那边有动静了。说是总共核算出来的银子共是五百七十八万两。”

　　　　李幼清怔了怔，道：“怎么会这么多？这次征兵，购买器械，还有军备，左右不过三百万两，这凭空多出的两百七十八万两是怎么回事？”

　　　　贾太傅道：“其实这些将士为国家效命，照理说多给些银子安抚，也完全是情理之中。怕只怕这多出的两百七十八万两用不到他们身上去。”

　　　　李幼清道：“老师所说不错，孤这边会着人点算一下银子。另外会再派人去和兵部尚书沟通的。”

　　　　贾太傅道：“殿下仁厚，老臣替万千将士给您道谢了。”

　　　　李幼清道：“老师这是做什么，孤既然管着邢部和户部，自然要尽自己的本分。”

　　　　贾太傅欣慰不已，二人又谈论了一下朝中琐事，之后贾太傅才行离去。他走之后李幼清靠在椅子上长长舒了一口气。他自小就答应过自己的娘亲，要做一个好太子，好皇帝，只是做太子容易，做皇帝也不难，关键却在于要一个好字。

　　　　张婉萱绕到李幼清身后，两手轻轻放在他的太阳穴上，反复摁揉。“殿下若是累了，不妨出去走走，散散心。”

　　　　李幼清忽觉脑袋清楚了些，“那你想去哪里走？”

　　　　张婉萱道：“临华殿的园子里的山楂都熟了，远远看去，殷红的一片，很是好看。”

　　　　李幼清道：“哦，原来是这只小馋猫想吃东西了。说吧，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张婉萱道：“本来是打算妾身自己去的，后来见殿下如此焦头烂额，所以就算上您一份吧。”

　　　　“这样说来。我岂非本就是多余？”李幼清哭笑不得。

　　　　张婉萱吐了吐舌头，不再说话，转身跑了出去。见她青丝微扬，衣裙飞舞，空气中留下一股淡淡的梅花香味。而这个味道如他初次见乐儿时闻到的味道一样。清香淡雅，又能弥留许久。现在想想，自从找到乐儿之后便再也不曾闻到她身上的梅花香味了。他抬脚走了出去，难得看到张婉萱如此轻松，他的心情也随之好了许多。

　　　　千秋殿旁边就是临华殿，所以没走几步就到了。杜若和灵梦等人看到李幼清和张婉萱手拉着手，徒步而来，皆是心中大喜。想不到只是去送个药，还把太子给带回来了。

　　　　杜若领着众宫人行礼作揖道：“奴婢们参见殿下，良娣。”

　　　　李幼清道：“都起来吧。”他挑眼看向石桌上的筛子，觉得好奇，走过去一看。里面有些熟透了的山楂，他拿起一颗放在嘴里，酸苦至极，忙吐了出来。

　　　　灵梦忍不住笑道：“殿下，这还只是半成品呢，怎么样，味道是不是很酸？”

　　　　李幼清道：“这东西这么酸，你们打算怎么吃？”

　　　　杜若道：“吃的方法可多了，灵梦有一千种方法可以把它吃掉。”

　　　　李幼清一时来了兴趣，看向灵梦，“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吃？”

　　　　灵梦道：“最简单的方法，可以和桂花蜜一起酿制啊，也可以做成山楂糕啊。”

　　　　“山楂糕？”李幼清表情怪怪的，忽然想起小时候在夙清宫的时候。那时太监张敏总会偷一些酸酸甜甜的糕点给自己吃，长大之后一直在寻找这样的味道，可是却都不是。这时才想起，会不会小时候吃的就是山楂糕呢？

　　　　张婉萱拿起一颗山楂，透透亮亮的，嘴角露出一个微笑来，这是小时候的味道。她挽起了袖子，回头对李幼清道：“殿下，我们去摘山楂吧？”

　　　　李幼清抬头看去，她神情充满了期待，就像个小女孩一般。他不由微笑着点头。在宫人的帮助下，搭好了扶梯。虽然宫人们多番劝阻张婉萱不要自己上扶梯，奈何劝不住，也只好提心吊胆的守在下面。李幼清最怕高了，所以也只能小心翼翼的盯着张婉萱的一举一动，嘴里不断念叨着“小心点。”

　　　　这些本来就难不住她。小时候张婉萱也是个很活泼的人，上蹿下跳，不在话下。何况还有个武功高强的杜若保护着她，根本不值得害怕。她欣喜的摘下一颗颗山楂，又回头道：“雨蝶，杜若，灵梦，我们就来比一比，看谁摘的更多，谁更厉害一些。”

　　　　灵梦道：“比就比，谁怕谁啊，输了可不许哭鼻子。”

　　　　张婉萱道：“怕哭鼻子的是你吧。”

　　　　杜若道：“娘娘这话真嚣张，就让你看看我们杜家的独门功夫！千手摘山楂。”

　　　　灵梦撇了撇嘴，“呸，这么奇怪的名字，定是你自创的。”

　　　　杜若做了鬼脸，也不再理她，专心采摘山楂放进框里。张婉萱也聚精会神的采摘一颗颗山楂。雨蝶从开始就没有说过话，她本来就是个沉默寡言的人，不过也正是如此，她腰间的篓子已快装满。

　　　　李幼清仰望着张婉萱的身影，一下子恍惚失了神，眼前浮现出以往在夙清宫的景象。那时候每到果子成熟了，他母亲也会爬上树去给他摘橙子。一个个金黄的橙子，吃进嘴里是酸的，可是心里却是甜的。

　　　　四个人的比拼默默进行着，临华殿的宫人太监们也分成了四拨，输的一组人可就要满足领先一组的要求，并且还要亲手做山楂糕。张婉萱自是不甘落后，反倒是灵梦，看起来十分灵巧，可这一次却意外的输了。最终赢的人自然是依旧保持着沉默的雨蝶。

　　　　张婉萱道：“雨蝶，我们早就说过，赢的人可以让输的人做任何事，你说吧，想要我们做什么？”

　　　　雨蝶道：“我只愿我们临华殿的人团结一心，永不分离。”

　　　　众人怔住，张婉萱平日里性子比较淡，不常和宫人们走动。可是对宫人们倒也和气，不像其他的主子，轻则打骂，重则跪罚。所以许多宫人暗地里都说幸好跟了个好主子。然今天雨蝶却忽然这般说，一时让许多人都怅然万千。

　　　　杜若道：“雨蝶这话不错，我也希望老天爷能够保佑娘娘和殿下身体康健，也希望娘娘能早日怀上龙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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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新衣

　　　　张婉萱面色一红，这杜若说话怎么还是这样口没遮拦？她悄悄看了一眼李幼清。见他并未有什么反应，这才松了口气，幸好他没有取笑自己。不过当她转过身去放篓子的一瞬间，却见李幼清嘴角浮现一丝笑意。她暗暗跺了跺脚，这人果然在笑自己。

　　　　灵梦道：“娘娘。我们现在可不可以去做山楂糕了？”

　　　　张婉萱抬手便朝她脑袋重重敲下，“就只顾着吃。那你们先去把这些新鲜山楂洗干净把。”

　　　　“好勒！”说着，灵梦便带着宫人太监们忙活起来。李幼清看到这一片景象，忽然感觉生命就应该如此，如此鲜活。他与张婉萱对视一瞬间，只觉得整个世界都安静了，似有一种无论你说不说，我都懂的默契。

　　　　李幼清也挽起了袖子，“我们也去帮忙洗山楂吧。”

　　　　张婉萱重重点头：“好。”

　　　　山楂糕是正宗的京都名小吃。其味道酸酸甜甜，又有开胃之功效。做法也较为简单，即便在这不发达的古代，也能顺利做成好吃可口的山楂糕。

　　　　众人忙活起来，统共两个时辰左右，这热腾腾的山楂糕便出炉了。只是这样还不可以直接食用，还需要放在冰窖里冷藏片刻，待它成型之后方可食用。杜若将山楂糕摆盘装好，张婉萱和李幼清同时拿起一块互相喂到彼此嘴里。视线交错瞬间，空气里弥漫着浓浓的甜意。

　　　　李幼清咬了一口，欣喜道：“原来孤小时候吃的就是山楂糕啊。”

　　　　张婉萱奇怪道：“难道殿下一直不知道自己小时候吃的是山楂糕吗？”

　　　　李幼清摇摇头：“孤小时候常食不果腹，东西都是张敏偷偷带来的。对了，张敏是一个太监，当时还想着如果能出去，一定要好好报答他。可惜后来……”

　　　　张婉萱见他神色悲伤，上前握住他的手道：“殿下不必过度伤神，你现在养身体最为重要。”

　　　　李幼清也笑了：“是啊，孤还要完成应该完成的责任，比如说……”他的手摸上了张婉萱平坦的小腹上，羞的她的脸都红到了耳根子上。众人见状，也偷着乐，看来咱们这张良娣，好日子是要来了。

　　　　十一月了，天气真正的开始冷了起来，宫里的人也大多没了先前的热情。今年冷的早，料想着估计又是一个寒季。所以各个宫里早早的就备好了替换衣裳。丽嫔要替长泰公主和八皇子挑选布料，便唤了张婉萱作陪，二人一道去了制衣局挑选款式和衣服。本来大可不必亲自走上一遭，左右不过是宫里说话的人不多，难得遇得上能说上话的人，所以丽嫔就只好和张婉萱徒步行去了。

　　　　尚宫局还是老样子，没什么变化。看着宫女们忙忙碌碌的身影，张婉萱驻足良久。丽嫔道：“可是想起以往在这里当差的情形了？”

　　　　张婉萱道：“什么都瞒不过丽嫔娘娘的眼睛。”

　　　　丽嫔抚了抚鬓角，“是你的表情出卖了你自己。”二人又说笑了一番便朝制衣局走去。

　　　　司衣霖香见二人走来，立马放下手中的活计，即刻迎了上去，“丽嫔娘娘，张良娣，怎的劳你们大驾亲自前来。奴婢有失远迎，还请二位主子恕罪了。”

　　　　丽嫔道：“本宫想着马上又要制新衣了，也许你们制衣局忙不过来。反正左右也是闲着，不如亲自过来瞧瞧。”

　　　　霖香道：“在这宫里只怕只有您最好说话了。”

　　　　丽嫔笑了笑，便自顾自打量她方才拿在手上的衣服。上面的绣花实在精湛，栩栩如生，就跟真的似的。‘翡翠黄金缕，绣成歌舞衣。’有这样的绣功，全京都也不过五个人而已。而霖香便是其中之一的佼佼者。制衣局官级便是司衣一人，掌衣三人，侍衣五人。

　　　　依次是六品、七品、八品女官。何况司衣还是正六品的女官。平日里只需要动动嘴和脑子便是，今日居然亲自动手。再看这衣服轻如蝉翼，又带有保暖效果，不用猜也知必然是为万贵妃所做。

　　　　丽嫔正想伸手去摸，霖香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丽嫔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随即又罢了手。霖香这才暗暗松了口气。万贵妃千叮万嘱千万不能弄脏这件衣服，更不可以让人察觉了去。她灵机一动，道：“娘娘，张良娣，最近从苍梧国新进贡了几匹布缎。奴婢想着天气转凉，最是需要斗篷的时候，不妨二位娘娘就来选个样式，奴婢好立马着人去做。”

　　　　张婉萱道：“丽嫔娘娘你觉得呢？”

　　　　丽嫔道：“本就是为了八皇子和九公主来选布料的，自然是要去看看的。”

　　　　霖香笑着道：“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一批布料适合孩童穿。请二位娘娘随奴婢来。”

　　　　二人互视一眼，便一前一后走到了存放布匹的屋子里去。这屋子极大，约有三四间普通绸缎庄那么大。宫人们见了二位主子，忙行一礼之后再重复着自己的事情。有负责记档的、整理的、还有分类的宫人，总之是忙的不亦乐乎。四周的高架上都存放满了布料，各式各样，珍贵的，粗鄙的，都分类摆放。

　　　　霖香命人拿出两匹喜庆的花罗布匹，这种布料是全部或部分采用由经丝互相绞缠后呈现椒孔的罗组织丝织物。丽嫔一看，极为喜欢，小孩子本就应该穿的喜气洋洋的。尤其是在这冰冷的深宫之中。她轻抚过衣料，“就要这两匹吧，亭儿和泰儿一定会喜欢。”

　　　　丽嫔又看向张婉萱，道：“瞧，只顾着本宫了，还没有问问你呢，可有喜欢的料子？”

　　　　张婉萱看向霖香，“霖司衣，可有好推荐的吗？”

　　　　霖香道：“恕奴婢冒昧，不知张良娣是给自己选还是给太子选？”

　　　　张婉萱道：“那就给太子挑一件。”

　　　　霖香道：“殿下时时上朝，必会觉得劳累，这绫是上乘布料，穿着于太子身上华贵不失身份，且轻盈无比。”

　　　　霖香又接着介绍着关于绫的制造方法，其布匹是采用斜纹组织或斜纹变化组织，织物表面具有斜向织纹的丝织物，质地轻薄。早期织物表面呈叠山形斜纹，“望之如冰凌之理”，故称绫。

　　　　丽嫔道：“依本宫看不如就要这件吧。”

　　　　张婉萱道：“丽嫔娘娘慧眼独具，妾身相信您的眼光。”她侧头看向霖香，“霖司衣，劳驾。”

　　　　霖香道：“奴婢本就是为主子们服务的，何谈劳驾与否。”

　　　　丽嫔笑了笑，又与张婉萱左右看看，待二人否选好了布匹和样式之后，这才走了出去。丽嫔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庭下的那株淡紫色的菊花。在百花之中它并非最娇艳的，偏偏它开花的地方很好，特别引人注目。张婉萱笑道：“这花究竟得多好。才能如此吸引娘娘的目光。”

　　　　丽嫔问道：“霖司衣。这花可是你们栽的？”

　　　　霖香凑上去看了看这朵花，它只是生长在墙角下，并未在花圃之中，显然不是有心栽种。心想着许是宫人们遗落了种子，所以遍地开花了吧。

　　　　她如实说着，丽嫔点点头，又看向如意，“待会命人把这株花移植回去。”丽嫔淡淡说着。左右不过只是一株野花，随了她回咸福宫，还是它三生修来的福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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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赏花

　　　　霖香道：“采衣，你带几个人寻个盆，将此花移植回去。”她又笑笑道：“这样的事，只需吩咐一声便好，怎敢劳如意姑娘娘亲自动手呢？”

　　　　如意听得此话，心中喜悦，脸上也露出一个微笑来。张婉萱道：“娘娘还真是心地善良。”

　　　　丽嫔道：“你是指本宫想要栽这株野花？”

　　　　张婉萱点头称是，丽嫔轻轻蹲下，“你不觉得这花的生长能力特别好吗？你看这花圃里的这些花，娇生惯养的日子过多了，即便你每日给它浇水施肥，有些长得还不如它好。”

　　　　张婉萱道：“也许把这野花放到花圃里来，也会因为环境变了，而格格不入。也许到最后还不如这些原本的花。因为它原本就是在恶劣的环境生长的，突然让它养尊处优，也许它也会不适应，反而得不到应有的养分呢。”

　　　　丽嫔微微一怔，随即一笑，别有深意的看了张婉萱一眼，呢喃道：“也许你说的是对的。”

　　　　宫女抬了一个花盆来，霖香笑着道：“丽嫔娘娘，这花还要移植吗？”

　　　　丽嫔不免觉得有些扫兴，摇了摇头：“算了，天生天养，让它自求多福吧。”说罢，她便往前走去。霖香无语的看着张婉萱，张婉萱点头示礼，“她怎么说，便怎么做吧。”

　　　　霖香忙半蹲，双手交叠位于腰侧，“恭送二位娘娘。”

　　　　丽嫔本是打算往咸福宫走去，却在不远处的假山处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张婉萱，漫不经心道：“方才霖司衣所绣的那件衣服该不会是太后生辰所穿的衣服吧？”

　　　　张婉萱道：“太后娘娘已近古稀，那衣服款式新颖，不大像是老年人所穿。倒像是宫妃们的衣服。可是这衣服看起来又特别昂贵，也绝非一般宫妃所能穿。”

　　　　“那这么说来也只有王皇后或者万贵妃能穿了。”丽嫔又接着道：“还是她们好，都是一样的女人，却能高人一等。”

　　　　这丽嫔今儿是怎么了？有些一反常态。张婉萱想到此处，又忽然想起今早还没有给那株寒梅浇水，也不知灵梦是否能记得呢？她忙侧头看向杜若，“你有没有提醒灵梦给小黄浇水？”

　　　　“小黄？”杜若道：“奴婢当然说过啦，就不知她这个迷糊是否会忘记。”

　　　　张婉萱道：“那你先回去吧，我随后就来。”

　　　　丽嫔道：“婉萱你还有事吗？”

　　　　张婉萱道：“倒也无事，只是有个朋友送了一株寒梅给我。说是待到腊月时，那寒梅就会长出黄色的花朵来。今早走的匆忙，一时忘了嘱咐宫人要在巳时的时候浇水，这样才会生长的好一些。”

　　　　丽嫔温和一笑，良久道：“想不到婉萱才是真正的惜花之人。”她又接着说：“那你先回去吧，这个时辰了，也许长泰也已经醒了。”

　　　　张婉萱略带歉意，“那妾身就先告退了，待改日清闲些，再到宫里来拜访娘娘。”她又侧头看向杜若，“走吧。”

　　　　杜若也依礼而行，之后才跟在张婉萱左右走去。丽嫔始终保持着温和的笑脸，她轻声道：“去查一查，那件衣服的主人到底是谁的。”

　　　　如意微微一愣，随即身形矫健的走了开去。待走远一些杜若才松了口气，“小姐，你不觉得今日丽嫔娘娘很奇怪吗？”

　　　　张婉萱道：“在我印象里她从来都是个温和的人，不争不抢，可是今天却有些多愁善感了。”

　　　　杜若道：“美人都是多愁善感的。你看丽嫔娘娘这么美，多愁善感些并不奇怪。”

　　　　张婉萱道：“说起丽嫔，我又想起一事。上次你说你探到丽嫔的脉搏时，根本不像体弱多病的症状？”

　　　　杜若道：“是，绝对不回我有错，而且她体内还有一股若有若无的真气。”

　　　　真气？

　　　　张婉萱这些天修炼慈航宝录的内功，已将所有武学的道理通通弄懂。体内也聚集了不少内力。也能清楚的感觉到丽嫔走路时脚步轻盈如飞。这确实是一般高手的表现。可如果真是这样，她又为何要装的病殃殃的样子呢？

　　　　不知不觉二人已回到了东宫，远远便看到张乐怡陪着李幼清在赏花。如今正是菊花盛开的季节，一时之间风头正盛。就连国花牡丹也被之比了下去。这可不正应了那句‘花无百日红’的话么？杜若道：“小姐，那不是太子吗？”

　　　　张婉萱点点头，本欲避开他们，却见李幼清看到自己犹如抓到一根救命稻草般。他一看到张婉萱便大步跑上前去，也不管张乐怡是否在后面呼唤。

　　　　“婉萱，婉萱你来了。”李幼清有些气喘吁吁，张婉萱伸手扶了抚他的胸膛，“殿下这是何苦，你体内的毒素尚未排除干净，可你却跑的这么急，又让血液沸腾起来，您这身体还要不要好了？”

　　　　李幼清感觉到张婉萱的关心，心里暖暖的，不过他向来不是个喜形于色的人。方才察觉到张婉萱眼底闪过一抹失落，心知她必定是计较自己为何会和乐儿在一起。不过说来也是奇怪，乐儿是他的正妻，二人是合法的夫妻关系，可为何心里却有种背叛的感觉？

　　　　只是他向来不大会表现自己的感情，却又不敢直视张婉萱的眼睛，只好漫不经心道：“方才孤与太子妃在前边赏花，见你转身欲走，以为你做了什么事而心虚，不敢面对孤。而孤向来是个磊落的人。既然看到了你，自是要打个招呼的。”

　　　　心虚？

　　　　心虚的人应该是你吧！

　　　　这自是她心中所想，不过碍于自己只是人家妾室的身份，她咬牙道：“妾身不过是想起宫中还有要事。只是眼下看到殿下和太子妃是鹣鲽情深，在一起培养培养感情，是正常的。倒是妾身不知趣，多加叨扰，打扰了二位的雅兴，这便离去。”

　　　　“喂……”李幼清见她转身欲走，情不自禁的喊了出来。张乐怡见状，踏着莲步走来，端庄至极。轻启朱唇，“妹妹既然来了不如一起赏花吧。今日本就是个好天气，你瞧，这木芙蓉也开的很好。”她随手折下一朵花来，那木芙蓉，那木芙蓉开的确实艳丽。放眼看去，紫的，粉的，红的，确实开的很好。这

　　　　木芙蓉之所以得名，除了它的花汁可以做账以外，还因它的外形形状艳如荷花。据说还有一种花色朝白暮红，又叫做醉芙蓉，因其品种极难存活，因而十分难得，见过的人也并不多。

　　　　张乐怡将那朵大红色的木芙蓉插在了张婉萱的发髻之间，她笑脸上的一双眼睛如葡萄般晶莹黝黑，眨巴着眼睛看向李幼清，“殿下你说嘛说嘛。婉萱妹妹戴着这朵花好不好看嘛？”

　　　　李幼清看了她一眼，她本就是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平日里打扮又颇为素雅。今日别上这正红色的木芙蓉，又显得仙姿绰约，看着她如醉般的面容，一时他竟看的痴了。

　　　　张乐怡见状，心生不满，又惊道：“糟了。”她一脸惊慌，急急忙忙扯下张婉萱头上的木芙蓉，又顺带着扯乱了她的发髻。看她发髻松乱，心里暗自得意。杜若见状，伸手就要阻拦，却暗地里被张婉萱死死缚住。杜若皱着眉，瞪大了眼睛，张婉萱朝她摇了摇头，示意其别冲动。

　　　　果然，张乐怡又一脸自责道：“臣妾该死，臣妾该死。还请殿下责罚臣妾。”

　　　　李幼清无奈的叹了口气，好端端的天气，却被这样给搅和了。人家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可这即便两个女人也能唱一出大戏来。难道这后宫中的女人真的只能勾心斗角吗？

　　　　“你先起来再说。”李幼清有些不耐烦了，又道：“你只是把张良娣的头发弄乱了而已，也不必要到责罚如此严重。再说，你也应该向她赔罪，而非孤。”

　　　　张乐怡半蹲着，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