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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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婉萱道：“你好好守着毛球，寸步不能离。”说着她转身往前殿走去，不用问也知道她必是去找那个荣公公去了。灵梦逗弄着毛球，也转身朝宫女配房走去。

　　　　“这边打扫一下，还有那里，良娣最喜欢梅花，把梅花放在主位边上。”雨蝶仍然在忙碌着，张婉萱欣慰一笑，林尚宫找来这个人确实能干。看来还得寻个机会好好谢谢她才是。

　　　　雨蝶感觉到有人在盯着自己看，忙转身看去，却见是张婉萱。她立马低下了头，行了一礼。张婉萱笑道：“辛苦你了，你虽然跟着本宫时日不久，可是却很能了解本宫的所有喜好。”

　　　　这话里明显有试探之意，雨蝶顺着话道：“奴婢本来就是来伺候良娣的，如果不能分清自己主子的喜好，这便也说明奴婢根本不在意您。

　　　　可是您是奴婢的天，奴婢自然盼着您好。所以难免要多费些功夫去了解主子，这样以后相处起来，大家都比较轻松一点。”

　　　　张婉萱点点头，漫不经心道：“你这话说的还真实诚。俗话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本宫以后都不会再怀疑你。但，你能保证你绝不会背叛本宫么？”

　　　　雨蝶道：“奴婢只希望能安然度过二十五岁，也愿意为良娣做任何事。只求到时良娣能许奴婢出宫。”

　　　　张婉萱道：“你宫外还有亲人？”

　　　　雨蝶摇头道：“实不相瞒，奴婢家乡发生旱灾，后来便与祖母流落江湖。因祖母会些占卜之术，所以倒也不至于挨饿受冻。只是仍然要不停的走。期间跋山涉水，走过不少的州郡。”

　　　　张婉萱道：“既是如此，你又为何进宫来了？”

　　　　雨蝶皱眉道：“这说来话长了，奴婢记得那是一年前的事。当时我与祖母赶路，因过于疲惫便想说在齐州城休息一晚。可是后来……祖母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无奈奴婢学到的只是皮毛，不如祖母博大精深。因而一天也挣不到几个银子。后来身上的盘缠彻底用完了，还是找不到祖母……就……”

　　　　听到此处，张婉萱已大致了解了雨蝶这些经历。难怪总觉得她有些练达。

　　　　经常跑江湖的人，怎么也比她们这些深闺中的女子要会处事的多。她出神的看着远处的殿宇，乐儿，你真的要这样狠心吗？

　　　　“雨蝶，陪本宫去一趟内侍省。”说着，张婉萱抬脚便迈出门去。

　　　　雨蝶自没有去问原因，多年的经验告诉她，很多时候沉默是金。主仆二人一前一后往内侍省走去。一路上看到许多太监在打扫落叶。

　　　　“奴才给张良娣问安。”其中一太监把扫帚放到一旁，拱手问安。张婉萱笑着点了点头，左右看看，道：“小李子在吗？”

　　　　“良娣所说的是那个倒夜香的小李子？”

　　　　张婉萱嗯了一声，那太监道：“小李子昨夜根本没有回来。”

　　　　“那他去哪了？”

　　　　那太监道：“这个，奴才也不太清楚。张良娣找小李子有什么事吗？”

　　　　张婉萱道：“荣公公在哪里？”

　　　　太监看了看时辰，道：“回良娣的话，这个时候大抵在御前伺候着。”

　　　　张婉萱哦了一声，转身离去，只是没有明确的目的。她是不敢贸然上御前去的。雨蝶道：“良娣是在担心小李子？”

　　　　“昨日本宫让他来报道，可是现在都这个时候了，也没见着他影子。会不会是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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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毛球

　　　　雨蝶道：“良娣您放心，吉人自有天相，那小李子一看就不像是什么福薄的人……”她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假山后面有一团影子在抖动。

　　　　二人互视一眼，轻手轻脚的走了过去。雨蝶随手捡起一块石头握在手里，忽然跳到那团影子跟前，“什么人鬼鬼祟祟，还不快出来。”

　　　　可是那人却根本没有反应，雨蝶看了一眼张婉萱，示意她退后。而她正要用手上的石头去砸那个人时，却见那人忽然冒了起来。足足高了雨蝶一个头，从身高来说雨蝶就占了下风。

　　　　“挨，良娣别打，是奴才，是奴才……”小李子捂住自己那肿的像猪头一样的脸。他本来俊俏的脸蛋此时却已是鼻青脸肿。

　　　　如果不仔细辨认哪里认得出来这就是昨天见到那小李子？张婉萱皱了皱眉头，莫非还是四德那帮人做的？

　　　　不过她到底还是要确认一下缘由，才能有所动作，当下开口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脸如同包子一样肿胀，雨蝶觉得唏嘘不已，虽然此人说话略酸了些，可到底是个正直的人。

　　　　难道这宫里的人都是趋炎附势的吗？勇于做自己的人就活该落得这个下场吗？

　　　　小李子犹豫片刻，不知如何回答。张婉萱又提高了分贝，再次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老实说出来。”

　　　　“奴才也不知道……昨日散去之后，奴才本来满心欢喜，打算去找荣公公说调职的事。可是刚刚走出巷口，就被人一棒子打晕了……”

　　　　打晕还不尚算，迷糊之中感觉是被人生拉硬拽的拖行了一段距离。

　　　　随后又被套上麻袋，又是一阵拳打脚踢。这一打下来，伤及的可是肺腑五脏了。张婉萱并不排外的伸手探了探他的脉搏，感觉不妙。

　　　　可是没有人会给一个小太监看病的。上一次央求沈太医给小右子看伤的时候还是威逼利诱来着。这一次要是再行此计，怕是行不通了。

　　　　毕竟连当初高高在上的万贵妃。如今一摔下来不也照样无人问津吗？

　　　　雨蝶道：“你还能行走吗？”

　　　　小李子点点头：“应该还能。”说着，他便扶着假山石头借力往前走。

　　　　可是刚刚抬出左脚，右脚又似没了依靠，整个身子跟着就要软了下去。幸而雨蝶站在他身旁，小心翼翼搀扶着。小李子道了声“谢谢”，但同时又流露出一丝无奈。

　　　　张婉萱无奈，本想亲自去搀他，可是想想现在是关键时期，不可以在这个时候落人话柄。

　　　　于是她折回了内侍省，唤了几个太监一起将小李子抬回了临华殿。一路无话，小李子眼眶却湿润无比。

　　　　从未有人待他这样好过。因为自己这张嘴，得罪的人也很多，吃过饭亏挨过的打，更是不在少数。

　　　　因而就算有些交好的友人，也怕被牵连，故而离自己远去。

　　　　到了临华殿之后，太监们将之放在了后院的太监配房里。既然麻烦了人家，自然该表示一下，雨蝶识趣的从荷包里掏出一些碎银子，一人给了一块。太监们满心欢喜，道了谢，这才转身退出门去。

　　　　雨蝶笑道：“瞧你一个大男人的，居然还哭了，也不怕别人笑话吗？”

　　　　小李子躺在床上，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奴才感谢良娣和姑娘的大恩大德，此番恩情，定当涌泉相报。”

　　　　张婉萱淡淡一笑，将那些瓶瓶罐罐的药调配好。又剪了新的棉布来，准备待会给小李子包扎小腿用的。这人小腿若是骨折了，必须马上纠正过来，不然时日一长，就越来越难以恢复原位。

　　　　雨蝶接过她手里的瓶子，道：“让奴婢来吧。”

　　　　张婉萱点头称好，不多时，杜若和灵梦也一前一后的走了进来。一人手里端着一个盆子，一人手里拿着一套干净的太监宫装。此情此景，小李子不由的又是鼻子一酸。

　　　　他从未被人这样伺候过，说不清的别扭，可是一想起自己身上的伤，也是无奈，只好任由雨蝶等人给自己上药，清洗。

　　　　其实灵梦她们也并未帮多大忙，无非在旁边递一下帕子，递递水啊，药啊什么的。

　　　　从头到尾都是雨蝶在细心的给他上药。小李子看着眼前这个温柔的姑娘，眼底闪过异样的情愫来。不过只是一闪而过，当二人对视时，小李子慌不择路，目光无处安放，又道了“”声“谢谢。”

　　　　张婉萱看了看灵梦，“毛球在哪里？”

　　　　灵梦道：“您放心，说好的寸步不离，毛球在这个盒子里，我在上面捅了几个洞，所以也不怕将它闷着。”

　　　　张婉萱道：“就你滑头，鬼精灵。”

　　　　灵梦吐了吐舌头，道：“婉萱姐，咱们不把毛球送回宣明殿吗？”

　　　　张婉萱摸了摸毛球柔软的白毛，眼底闪过一丝不忍，可是为了长久打算，终于还是下了一个决定。她吩咐雨蝶好生照顾小李子，而自己则与杜若灵梦一道走了出去。

　　　　“那盘香酥鸭在哪里？”张婉萱接过毛球，轻轻抚着它的毛发。它的眼睛很清亮，一副无辜的盯着张婉萱看。她忽然觉得，这只狗是有灵气的。

　　　　灵梦道：“香酥鸭已经倒了呀，您问这个做什么？”

　　　　张婉萱道：“没什么，你们去忙吧。”

　　　　灵梦云里雾里，不过也不敢再多问什么，她也知道张婉萱的脾气。杜若道：“小姐，你打算怎么做？”

　　　　张婉萱道：“我一天不死，乐儿就一天不会罢休。我还没有找到一清，还没有为爹娘报仇。所以，我不可以死。”

　　　　杜若皱了皱眉，“奴婢明白了。”她叹了口气，又道：“小姐，交给我吧。”

　　　　张婉萱低头看了一眼毛球，狠狠心，还是交给了杜若。那香酥鸭倒在了剩菜桶里面。也不知里面的毒性是否已经减半了。

　　　　她将毛球放在桶边。娇生惯养的毛球自然不会吃这剩的食物，甚至连闻都没有闻一下就屁颠屁颠的走了开去。

　　　　杜若皱眉道：“毛球毛球，姐姐知道你一定饿了对不对。”她捏着鼻子捡出来一块鸭肉，扔到毛球身边。谁知毛球根本就不理会她。

　　　　“小毛球，你乖，就一口，咱们就吃一口好吗？”杜若又接着劝说。

　　　　那毛球仿佛听懂了话，嗅了嗅脚边那块肉，似是闻到香味，便伸出舌头舔了舔。杜若心里又紧张又难过，看到它欢快的把这块鸭子吃进肚子里时，她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呜呜呜……”

　　　　杜若捂住了嘴巴，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来。小毛球眨巴眨巴眼睛，还舔了舔杜若的手指，忽然就全身抽搐，口吐了白沫。

　　　　她紧咬牙关，看着它从一开始的痛苦，到尸体僵硬。从头到尾，不过一瞬间的事情。她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食盒，将毛球的尸体放了进去。

　　　　“毛球，是我对不起你，你要是阴魂不散的话，也不要来找小姐报仇。”杜若诚心祷告，左右看看，迅速离开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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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捉弄

　　　　天刚黑的时候，杜若便飞奔于屋檐之上。一身夜行衣将她紧紧包裹起来。背上还背着一个包袱。如湖面平静的目光直盯着碧云殿。

　　　　“良娣，用膳吧。”雨蝶为首，其余宫人手里都端着一个盘子。统共六个菜一个汤。

　　　　闻着饭香扑鼻，张婉萱肚子也十分合时宜的叫唤起来。在宫人的伺候下她洗了手，这才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冬瓜来吃。

　　　　“今天这道菜味道不错。”说着她又夹了一块麻婆豆腐，入口即化，麻麻辣辣的，不过确实让人觉得很过瘾。

　　　　因为觉得好吃，她便又夹了一块。因为今天的晚膳还比较丰富，因而也扎扎实实的吃饱一回了。

　　　　雨蝶端来茶杯让其漱口，“良娣今天的胃口还很好呢。”

　　　　张婉萱道：“恰好这些菜都合本宫胃口。”她又吐出一口水，这才道：“小李子怎么样了？”

　　　　雨蝶道：“难为良娣还惦记着，这外伤倒是好的快。可是内伤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够调理回来的。”

　　　　张婉萱道：“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吧，在宫里说话做事总要谨慎些的。那万贵妃怎么样了？”

　　　　雨蝶道：“都按照您的吩咐送去了东阿阿胶和一些饭菜。”

　　　　张婉萱闻言，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放松下来躺在了椅子上。宫人们正要将菜撤走，却见一道月白色的影子夺门而入。

　　　　李幼清早已褪去朝服，身着月白色的常服。柔滑的锦缎平添了几分温和之气。

　　　　几株竹绣在袖口和袍上，金丝玉冠束起墨色的发丝。如水般的眸子望向了桌子上的菜，不等宫人有所动作，他自顾自的端起了张婉萱方才所用的碗筷便吃喝起来。

　　　　众人见状，齐齐下跪，“奴婢们参见太子殿下。”

　　　　“妾身参见殿下。”

　　　　李幼清薄唇微抿，“都起来吧。”随即又扶起了张婉萱。在他的搀扶下，她忙起身而立。站在一旁时，见他吃的起劲，她忍不住道：“这饭菜都快凉了，不如让雨蝶去热一热？”

　　　　李幼清温和一笑：“孤现在已饿的前胸贴后背了。”

　　　　张婉萱走到他身旁坐下，命人重新添了副碗筷。李幼清道：“不用，孤喜欢和你共用一个碗。”

　　　　她面色一红，低下头去盛了一碗汤递给李幼清。他看着这新鲜的玉兰花竹笋汤，仰头便喝了一口。唇齿留香，一点也不油腻，且十分清爽可口。

　　　　张婉萱道：“殿下怎么这个时候了还没有用膳呢？”

　　　　李幼清道：“皇祖母中风之事已是众所周知。父皇命林尚宫去审问制衣局的人。可是你想想，那些人无非就是枚棋子，真正做这些事的人也在暗处盯着。所以孤才决定协助林尚宫共同查理此事。”

　　　　张婉萱道：“那殿下还真是辛苦了，要不要让厨房再加两个菜。”

　　　　李幼清道：“现在空桑国要发动战乱，已有许多百姓遭受牵连。他们尚且吃不饱，孤又怎样有心情铺张浪费呢？就这些菜也足足够吃了。”

　　　　张婉萱温馨一笑，“殿下有这样的觉悟，实在让妾身佩服至极。”

　　　　李幼清只是笑笑，便又开始吃了起来，桌上的饭菜几乎被他全消灭光了。雨蝶等人伺候着他漱口，之后才将菜撤走，又备了一些新鲜的水果和糕点上来。

　　　　“你这里伙食不错，以后孤每日都来陪你一块用膳。”李幼清似笑非笑的看着张婉萱。

　　　　张婉萱道：“只要殿下愿意来，妾身会让厨房时时给你留菜。”

　　　　二人相视一笑，李幼清正要去握她的手时，明显见她缩了回去。张婉萱暗暗皱眉，这是怎么了，难道还在介意他是断袖的事情？还是说自己根本就是在吃云忠贤的醋？

　　　　李幼清也不禁皱了皱眉，现场的气氛也尴尬了下来。宫人们也都悄悄退了出去。

　　　　屋子里只剩下二人。好一会儿，张婉萱才道：“上次……”

　　　　“那是误会。”李幼清脱口而出。

　　　　张婉萱闻言，不自觉扬起了嘴角，“什么误会？”

　　　　李幼清道：“额，就是……咳咳……其实孤……”

　　　　“妾身明白。”张婉萱表示理解，又道：“妾身听太后娘娘提及过您悲惨的童年，所以无论您现在走了什么样的一条路，都是正常的。毕竟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选择。”

　　　　李幼清听得认真，道：“不错，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和选择，并非旁人能干涉的。”

　　　　其实想想他也是可怜，从小被养在夙清宫内，过着暗无天日的日子。

　　　　能活下来都是上天庇佑了。又怎能指望他有一个正常的人生观呢？加上后来即便做了太子，还常常遭受万贵妃的迫害。

　　　　宫里的女人也都勾心斗角的，这让他厌倦女人也是一件非常正常的事情。

　　　　想到此处，张婉萱决定，自己不应该去排斥他，而是要试着去接受他。更不能因此而歧视他。

　　　　毕竟她喜欢的不是这副皮囊而已，是真真的习惯他这个人，既然喜欢他这个人，就要尝试去接受他不完美的一面。

　　　　李幼清暗自琢磨，刚才她这话怎么越听越不对劲？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该不会她还以为自己和云忠贤是……他暗暗责怪自己怎么方才没有反应过来。

　　　　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不过他见张婉萱面色红彤彤的，有几分不自在，他便生起了捉弄她的念头。

　　　　既然她以为自己有龙阳之癖，那又何必解释这么多？他嘴边浮现一抹浅浅的笑意。

　　　　“爱妃，时辰不早了，该歇歇了。”李幼清故意将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面。张婉萱仍觉不自在，悄悄移开，行了个礼道：“那妾身恭送殿下。”

　　　　李幼清一脸无辜道：“孤说了要走了吗？还是说爱妃不想孤留下，要赶我走？”

　　　　张婉萱道：“不是不是，妾身哪敢。只是……妾身这里很乱，需要收拾……怕殿下睡不安稳。”

　　　　李幼清自己脱下了靴子，微微笑道：“怎会？爱妃这里幽静雅致，孤十分喜欢这里。

　　　　而且最主要的是……”他故意不说，十分暧昧的上下打量着张婉萱。

　　　　张婉萱尴尬的低下头，下意识接过话道：“主要是什么？”

　　　　李幼清邪邪一笑，道：“孤习惯两个人睡了，可是忠贤出宫办差去了。

　　　　他一走，便觉得寂寞。而且孤也害怕那帮杀手又折回来。你这里有杜若保护着，孤可以睡个安稳觉。”

　　　　也是，自己现在多少会点内功，再加上杜若寸步不离的保护，是要安全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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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一章贤妃

　　　　不过上次不是听说有暗卫吗？张婉萱思索着，杜若就已打水替李幼清梳洗了。

　　　　嘴边带着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看向张婉萱的时候，似是在提醒她要把握机会。

　　　　机会？自然要把握机会，这后宫的女人，只有生下孩子才有依靠。

　　　　可是就算有了孩子，她能平安生下来吗？如今太后也中风了，不知何时会好，也有可能终其一生都这样瘫在床上。

　　　　没了这层保护，她如何把孩子顺利养大？这些问题虽然现实，却是她不可避免的。而最主要的是，该如何把李幼清变回正常人？

　　　　他若真的有龙阳之好，那岂非也没和张乐怡洞房的？难怪都一年多了，她肚子还是没个影响。想到这里，竟觉得有些庆幸，原来他没有宠幸过张乐怡。

　　　　那么……郑金莲又是怎么回事呢？不容他细想，宫人们便已伺候李幼清上了床。

　　　　李幼清半解衣衫，露出雪白的肌肤来，看着那饱满的胸膛，让人忍不住就想去摸一把。不行，要有自制力，要有自制力。

　　　　张婉萱面色红的如同秋日的太阳，即便催眠着自己，可还是忍不住偷偷打量着他。

　　　　杜若替她梳洗之后，便于屏风内宽衣。虽然里面穿的仍有里衣，但在一个男人面前，总还觉得有些别扭。

　　　　杜若低声道：“小姐，早晚都有这么一天的，只要这次怀上子嗣，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你可要加油啊。”

　　　　张婉萱苦笑一番，宫人们已退下了，只留下两根蜡烛，房间里一下子变得有些昏暗，朦胧。

　　　　“爱妃打算坐到什么时候？”李幼清略带慵懒的口音，似有些漫不经心。

　　　　张婉萱立马拿起梳子梳头，道：“殿下若是困了，就先睡吧。”

　　　　李幼清抿嘴一笑，起身下床走到了张婉萱跟前。两只手紧紧环住她纤细的身躯。张婉萱一紧张，身子便紧绷起来。李幼清嘴角浮现一抹笑意，“就寝吧。”

　　　　他顺势将张婉萱一把横抱起来，一步步朝着床走去。将她轻轻放在床上，解下帷幔，盖上被子。

　　　　张婉萱觉得有些别扭，便翻了个身，谁知，李幼清根本不让她翻身，非要与之四目相对。

　　　　气氛变得有些暧昧，张婉萱心跳的扑通扑通的，不敢再去看李幼清那双如水清澈的眼睛。

　　　　她双眼一转，道：“听说，殿下和云大人关系好像很好。”

　　　　李幼清道：“他和我一块长大的。”

　　　　“噢……原来是青梅竹马啊……”

　　　　“嗯？”

　　　　张婉萱摆了摆手，“没有没有，妾身只是有些困了。”

　　　　李幼清温和一笑，于她额头上轻轻一吻，“那睡吧。”

　　　　虽然不是第一次被李幼清抱着了，可是却是第一次正面与他相对。

　　　　还不等张婉萱睡着，李幼清就已经困的闭上了眼睛。虽然朦朦胧胧的，可是还是能看清他精致的五官。

　　　　张婉萱低声道：“你知不知道，其实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你了？”

　　　　“可是……可是人世间有太多的不得已。”张婉萱叹了口气，将他的手从自己腰间拿开。又借机翻了个身，这才勉强入睡。

　　　　醒来的时候已是第二天，房间里氤氲着一层水雾，空气有些湿润。雨蝶早早生了炭炉，屋子里便开始暖和起来。

　　　　张婉萱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睛，下意识的回头看去，李幼清早已不在身边。看着旁边空空荡荡的位置，竟有几分失落感。

　　　　灵梦端着金盆走了进来，笑嘻嘻道：“恭喜良娣，贺喜良娣，这下您可是名副其实的良娣了。”

　　　　张婉萱啐道：“就你话最多了，还名副其实呢。太子去哪里了？”

　　　　杜若道：“太子五更不到就起来上早朝了，那时您睡的正熟，殿下不让奴婢们吵醒你。”

　　　　张婉萱哦了一声，杜若便取来一件水绿色的宫装来。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这张脸也是越看越习惯了。

　　　　本来皮肤偏黄的脸，这些日子在宫里也养的越发的水润。她低头看着广袖上勾出的几朵栀子花、青丝微微绾起。又别了一对金簪，这才梳妆完毕。

　　　　“啊！！”

　　　　灵梦一声大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