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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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婉萱接过食盒，熟练的将里面的汤舀到碗里。又回头道：“你们都先下去吧，我想单独和贵妃说几句话。”

　　　　杜若和灵梦也不再多话，径直退了下去，并且顺手带上了房门。杜若并不担心张婉萱的安全，她有着浑厚的内力，对付手无寸铁的常人，是完全绰绰有余。

　　　　汤还是温热的，张婉萱坐在了床边，“你还知道我是谁吗？”

　　　　万贵妃双眼无神的看着张婉萱，眼神无法聚焦一般，她喃喃道：“是你？你回来了？你以为你回来了就能母凭子贵当上贵妃吗？我告诉你，皇上只听我的话，你知道为什么吗？”

　　　　张婉萱无奈道：“为什么？”

　　　　万贵妃鬼气森森的笑了笑：“因为本宫一直在给他服用五石散，那个傻瓜却一点也不知道。”

　　　　张婉萱忽然想起长泰生日那天，李修远的状态就很不对劲，那白色的粉末竟是五石散吗？

　　　　“我活着的时候怕你，可是现在已经死了，便不怕你了。你不过是个凡人，根本斗不过我的。你还记得邵贵妃吗？她也来了，你看到了吗？就在门外。”张婉萱决定将计就计，如果万贵妃真的已经乱了心智，就能想办法套出她的话来。

　　　　万贵妃闻言，眼底闪过一丝骇然。不等张婉萱有下个动作，她立马扯过棉被将自己盖住，只敢露出一张脸来。看样子她好像真的不认识张婉萱似的。

　　　　“你到底要怎样才能放过我？”万贵妃声音有些发抖。

　　　　张婉萱道：“想要放过你也不是不可以，只要我问你问题，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们之间的恩怨就一笔勾销。”

　　　　万贵妃闻言，脑袋如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称“好”。张婉萱满意的笑笑，轻声道：“张家灭门之事，是不是你指使人去做的？你这样做是不是为了得到兵符呢？”

　　　　“兵符？对，还要拿到兵符，这样就可以挥师进京直捣黄龙！”万贵妃忽然疯了似的起身而立，双手抱着枕头舞弄着，嘴里念念有词，不过含糊不清，听的也不太清楚。

　　　　张婉萱也腾的一下站了起来，“万宁儿，你不要装疯卖傻，张家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到底是你的主意还是段志昌的主意！”

　　　　万贵妃忽然怔住，诡秘一笑莫测深浅：“你这么在乎这个事情做什么？你和张家是什么关系？如果我告诉你根本就不是我们的主意，你会相信吗？”

　　　　“你……没有疯？”

　　　　“哈哈，哈哈，纪灵儿，你才不要和本宫装疯卖傻！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想拿到兵符让你儿子稳坐太子之位吗？我告诉你，很快，这个江山就要易名了。”

　　　　纪妃？莫不是她说的是纪妃娘娘？李幼清的娘亲？她已经昏聩到如此地步，竟将自己认成了别人吗？

　　　　张婉萱皱了皱眉，将汤碗放下的时候，道了一句：“你若饿了就吃了吧。”说罢她转身打开了房门。杜若二人立马迎了上去，“良娣，怎么样了？”

　　　　“她好像真的疯了？”张婉萱仍然不能完全相信。周太后并没有说这药能让人失心疯的。现在这个局面，可如何是好？

　　　　灵梦透过门窗看去，万贵妃披着头发，环抱着枕头轻轻摇晃。待三人走的远些的时候，还听到里面传来一阵童谣。杜若道：“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张婉萱并不为之沮丧，目光忽然又变得坚定，道：“只有从段志昌下手了。”

　　　　她并没有十足的把握，可是现在只有从段志昌身上下手。可是身为一个宫妃，又有怎样的机会能见到他呢？

　　　　“我们现在回宫吗？”灵梦问道。

　　　　张婉萱道：“快午时了，皇上应该下朝了吧？”

　　　　杜若道：“这个时候也许已在用膳了，小姐……良娣你找皇上做什么？”

　　　　张婉萱回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永宁宫，那里还有许多无辜的宫人太监。她并不是个心地十分善良的姑娘，可是想着既然这一生永远都要留在深宫，谁也说不准会不会有这么一天。如果能够救得这些宫人一命，也算是为自己积了福，盼着以后的命运能够好一些吧。

　　　　这场雪下了又停，停了又下，幸而还有阳光挂在天空。不过即便有阳光却也温暖不了一个人的心。他裹了裹明黄黄的披风，出神的站在拱桥上。

　　　　呵出一口气，似能马上结成冰。梁芳低着头站在他身后，见李修远仍然兀自发呆，便知他心里一定又在想着万贵妃。

　　　　这三天时间也是他看着过来的，虽然皇帝下了死命令，可是谁也看的出，他心里根本就在意着万贵妃过的好不好。

　　　　良久，李修远忽然开口道：“永宁宫那边暖和吗？”

　　　　梁芳低声道：“回皇上的话，奴才也并不清楚。不过想着既然娘娘已犯下如此大错，到了这般境地，这待遇想必是一落千丈的。”

　　　　他说的实在，也是事实。可是从某一方面来说，也许是在提醒着李修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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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失心疯（1）

　　　　不过梁芳并不在意后宫哪个主子得宠，因为他深深明白一个道理，这后宫还是皇帝的后宫，天下还是皇帝的天下。

　　　　李修远道：“你命人去送些冬衣过去，再命内务府送一些上好的银骨炭去。”

　　　　梁芳却迟迟不动，李修远皱眉道：“怎么了？你没听到朕的吩咐吗？”

　　　　“皇上，您也下过命令，说不许任何人去看贵妃娘娘啊。如果奴才去了，您可一定赦免奴才死罪！”

　　　　李修远道：“你越来越圆滑了，朕让你去办事就赶紧麻溜的去！”

　　　　梁芳道：“奴才遵命。”说着，他便跑远了，他又怎么不知道李修远如何想的，这样的事情绝不能声张，不能传到那帮大臣和王皇后的耳朵里去了。

　　　　原因很简单，诅咒太后可是死罪，因为他于心不忍，未将万贵妃处死已经是他最大的力限，如今却还要人送冬衣送炭炉去，若是传了出去，那帮大臣必然又要不依不饶。

　　　　所以他只能选择让梁芳去做这些事情，毕竟他在自己身边多年，处事应变也有了他自己的心得。

　　　　李修远长长叹了口气，遣退了一众宫人，沿着御花园那条石子路走去。

　　　　说是遣退了宫人，可是他们却不敢真的留皇帝一人，所以只好不远不近的跟着。李修远也没有去真的计较他们是否离开。

　　　　大雪纷纷扬扬落下，一片片雪花在空中的或飞舞或盘旋。有的直直落下，很快就铺在了地面上。

　　　　一身着粉衣，束着单螺髻的女子从雪中走来。她撑着伞，步步生莲，面带着笑意，一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似的。

　　　　“你怎又这般贪玩，下雪了，我们快进屋去吧。”她眼底满是宠溺，言语虽有责怪之意可是语气却完全没有。

　　　　李修远傻乎乎笑着，正要伸手去接住那把伞。可是手刚刚伸出去的时候便触碰到一片冰凉。他低头看着手掌心里躺着的雪花，不由苦笑。

　　　　“良娣。”

　　　　远远看去，李修远像是一个步入苍花的老人。张婉萱转头看向其中一个宫人，“怎么能让皇上在雪里站着？”

　　　　宫人道：“皇上说不许任何人靠近。”

　　　　张婉萱无奈，只好自己徒步向前，宫人却出声道：“良娣……”

　　　　“你放心，有事本宫担着。”说着，她便移步上前。临走近时，她福了福身：“婉萱给父皇问安。”

　　　　李修远回头看去，“婉萱啊，你怎么来了？用膳了么？”

　　　　张婉萱如实道：“多谢皇上关心，婉萱尚未用膳，而眼下却是来请罪的。”

　　　　“请罪？”李修远有些诧异，但仍然是淡淡的语气。好像自从万贵妃被关起来之后他便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来。

　　　　张婉萱却闭口不言，因她知道此时的李修远是没有心情听她说什么的。果不其然，李修远也并未追问下去，只是凝视着那些雪花而已。杜若送来一把油纸伞，张婉萱接过之后，于是二人便一前一后站着。

　　　　直至张婉萱身上覆了许多雪花，而李修远身上却没有一点白色时，他才忽然道：“你见过红色的月亮吗？”

　　　　张婉萱轻轻摇头，李修远自顾自道：“朕见过。那月亮红的像是滴血一样。后来朕让钦天监的人推算出来，那一日正是清儿的生辰。后来巫祝说五国分裂，终有一天会一位天降帝星统一。”

　　　　“太子就是那颗帝星？”

　　　　李修远笑了笑，不置可否，“你方才说请罪，请的是何罪？”

　　　　张婉萱跪了下来，膝下一片冰凉，她不紧不慢道：“皇上与皇后曾下了旨意，不许任何人踏入永宁宫一步。而婉萱因曾受过万贵妃的恩惠，因而心里放心不下，偷偷溜到了永宁宫。”

　　　　李修远道：“虽然你违背了旨意，可总算是个重情重义之人，朕本不该罚你，可是旨意又岂非儿戏，所以朕定是要小惩大诫的。”

　　　　张婉萱道：“婉萱甘愿受罚，在此之前，请皇上将永宁宫的宫人们放出来吧。因万贵妃遭此大劫，内务府的人根本不管那些宫人生死。”

　　　　李修远道：“朕没有说过不让人送饭。”

　　　　张婉萱道：“院子里的野菜都被刨的干干净净。婉萱不忍心，故此宁愿冒着被皇上责罚的危险，也不愿看着这些鲜活的生命相继死去。”

　　　　李修远道：“怎会有此事？你说的句句可是真的？”

　　　　张婉萱道：“皇上，婉萱不敢欺瞒，那些宫人三天未进一点食物，请皇上将他们放出来吧。”

　　　　“那宁儿呢？宁儿怎么样了？”

　　　　“您说的万贵妃？”

　　　　“没错，她还好吗？”

　　　　万贵妃现在已经疯了，想必也不认识李修远了，但怕只怕她是装疯，借自己的嘴巴将这些情况告诉李修远，如此也许他会顾念旧情，将她放了出来。只要能出了永宁宫，她必然有机会翻身。

　　　　而这样一来，王皇后自然，势必还会将自己当做眼中钉。不过如果她真的是装疯，那只能说明太后给的药不会导致人的疯癫，这样还是能从她嘴里得到关于张家的确切消息。

　　　　“万贵妃娘娘要好一点，不过今日婉萱去看她的时候，她嘴里念叨着大皇子的名字……”

　　　　她虽没有说明，可是李修远却已经听懂她的意思。当下命人去寻太医，而他自己则匆匆往永宁宫跑去了。其中一太监道：“您都跟皇上说了什么？他这么着急忙慌的。”

　　　　张婉萱道：“来不及解释。”她看向杜若，附耳道：“你立马让皇后请王院判即刻到永宁宫去给万贵妃就诊。”

　　　　杜若点点头，跑出一段距离之后，脚下如生了风一般，蹭蹭蹭几下就消失的没有踪影。

　　　　其实张婉萱一开始是同情那些个宫人太监的，可是后来她却忽然明白一个道理。

　　　　如果万贵妃真的是装疯卖傻，她想借自己的嘴透露消息给皇帝，那么她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只要见到皇帝之后她必有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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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七章失心疯（2）

　　　　可同时她也要防患于未然，好不容易才把万贵妃送到这样的境地，别说她不想让万贵妃恢复以往的尊贵，就连皇后也是百般不愿。

　　　　所以她才会胖的杜若去知会王皇后，一定要抢在李修远去之前到达永宁宫，只要让皇上看见万贵妃是有人照顾的，那么他也就能放下心来，也能狠下心来。

　　　　而对于万贵妃而言，若她没有疯，必会找机会和皇帝求情诉苦。但是皇帝一定不会答应放她出宫，因为太后的事情尚未过去，就算他想，诸位大臣也不会答应的。

　　　　张婉萱自然也要跟着去看看，毕竟是她来通风报信的，虽然自己不是主角，却要配合着王皇后不是吗？她可不想因此而得罪了王皇后。

　　　　于是又和灵梦折回了永宁宫，就连水也没有好好喝过一口。刚到门口的时候，侍卫已撤去了，不知是皇上的主意还是皇后的主意。

　　　　而且院子里也干净了不少，那些个灰头土脸病恹恹的宫人太监也早已不见。重新换了一副精神奕奕的状态。

　　　　众人见张婉萱走来，立马齐齐道了一句“问安”。张婉萱点点头走了进去，之后打听之下才知最后还是皇后先到一步。也是，计算路程，总归是坤宁宫离永宁宫近一点。

　　　　根据杜若所说，是因为沈太医刚好在给王皇后请平安脉。她话还没有说的很清楚，只是说皇上要过永宁宫来，王皇后便已经明白了一切。

　　　　张婉萱走到寝殿，见万贵妃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根本不去看王皇后一眼。直至张婉萱走进来时，她才稍微有了点反应。只是她眼底闪过一丝异样，具体是怎样的情绪，张婉萱也说不大上来。

　　　　“妾身给皇后娘娘问安。”

　　　　王皇后回头看了她一眼，继续喂着手里端着的汤药。而沈太医也站在一旁。她淡淡道：“原来是张良娣，本宫不是吩咐过不许任何人进来吗？”

　　　　张婉萱道：“是妾身冒昧了，只是妾身想来看看万贵妃娘娘身子是否康健。”

　　　　王皇后道：“那你现在看到了，以为如何？”

　　　　“娘娘胸襟广阔，婉萱自愧不如。”

　　　　“皇上驾到！”

　　　　梁芳的声音从殿外响起，王皇后与张婉萱对视一眼，从容不迫的走到殿前行礼。

　　　　李修远扫了二人一眼，径直走到万贵妃跟前。只见万贵妃目光呆滞，头发披散在身后，看上去宛如一个乞丐老妇人。只是张婉萱注意到，万贵妃明明有侧过身去，似不想要李修远看到她这番样子。

　　　　李修远不可置信的看着万贵妃，“宁儿，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嘿嘿，嘿嘿……她回来了，皇上，她回来了……”她又立马噤声，作了个嘘的手势，“嘘，不要说，她回来了，来找我报仇了……”说着说着她眼泪便流了下来，一脸害怕的蜷缩着身子。

　　　　李修远无奈至极，当下把目光落到沈太医身上，道：“沈太医，万贵妃这是怎么了？”

　　　　沈太医面露为难之色，李修远不耐道：“还不快说，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你就告老还乡了。”

　　　　“回皇上的话，经微臣诊脉，娘娘脉搏紊乱气血不平，想必是失心疯了。这种病是因巨大的落差而导致的，想要治好的话，恐怕需要一些时间，也许也不一定能治得好……”

　　　　“怎会这样？”李修远彻底慌了，本来一开始他是生气的，可是无非是想着小惩大诫，却没有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王皇后安慰道：“皇上，您不必担心，这里有臣妾照顾着。臣妾以为让太医开个方子，让万贵妃在这里好好养病，也许会有好转。”

　　　　李修远道：“现在也只有这个办法了。朕想给她换个好一点的环境。皇后以为如何？”

　　　　王皇后道：“臣妾认为不妥，皇上您想，万贵妃现在是失心疯。想必是因为太后寿辰的事情而受了刺激。如果此时忽然换了环境，反倒让她没了安全感。倒不如让人将这里重新布置一番，也许有利贵妃的病。”

　　　　李修远道：“嗯，这样不错。贸然搬宫本也不方便，费事费人力。再加上现在母后的事情也惊动了全宫上下，这风口浪尖上也不便对万贵妃太好。不然那帮朝臣又要絮叨了。”

　　　　万贵妃忽然从床上爬了起来，扑到了李修远怀中，“皇上，皇上，救臣妾出去吧，救救臣妾！！”

　　　　“宁儿，宁儿你好了吗？你没有疯？”

　　　　王皇后紧紧攥紧了手帕，万贵妃却又忽然放声大哭：“纪妃要带我走，皇上，臣妾不想死，纪妃还有邵贵妃她们都来了……”

　　　　梁芳拱了拱手，低声道：“看来贵妃病的很严重，已经完全分不清人了。皇上，这里终究是不详之地，还请皇上先移驾别处。”

　　　　李修远拍了拍万贵妃的肩膀，欲松手，却岂料被万贵妃死死抓住。她长长的指甲都嵌入李修远的肉里面了，仍然不肯放手。而李修远自也不肯放手。

　　　　王皇后见状，急道：“都愣着做什么，快把万贵妃扶到床上去。”

　　　　宫人们七手八脚的将二人的手掰开，万贵妃踉踉跄跄，后退了几步。她不舍的看着李修远，而李修远却根本看不懂她眼睛里的情意，再加上王皇后在一旁说了些话，于是他便跨出门出去走了。将永宁宫上下日需用品的事都交给了王皇后处理。

　　　　梁芳又是一阵高喊：“皇上起驾！”

　　　　张婉萱暗自庆幸，回头看见万贵妃时，她眼中闪过一丝不甘。王皇后微微一笑：“还想让皇上救你出去？呵，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进来容易，出去难。既然你已经进来了，就好好待在这里，别指望你会有翻身的一天。”

　　　　万贵妃睁大了眼睛，死死盯着王皇后，她紧紧揪着棉被的一角。本来苍白的脸蛋，此时却涨的绯红。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可是如何也忍不住刚才憋了已久的气。

　　　　“王秀丽，我告诉你，你永远不可能赢我！我现在虽然出不去，可是，你也看到了，这样的风口浪尖上皇上仍然记挂着我！只要我不死，你就休想取代我的位置！”

　　　　王皇后并不生气，只是静静的坐着，摆弄着手里的锦帕。上面绣了一朵大红色的月季花，绣工精致细腻。下一次又该绣怎样的花呢？

　　　　万贵妃也不打算伪装下去，反正已经被识破了，她倒也不在乎许多了。只起身走到王皇后身边，“王秀丽，你到底在盘算什么？想着如何害死本宫吗？我告诉你，你想了也是白想！”她又用手指着张婉萱，“还有你。真是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家伙！本以为能借着你将皇帝引过来。却没想到你竟如此不中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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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八章大有可观

　　　　王皇后起身道：“万贵妃，够了，本宫不想与你浪费时间。自己输了便是输了，怎么，难道你怕输吗？是，本宫是抓不住皇上的心，从一开始就抓不住！可是你要明白，本宫稳坐后位二十多年。你如今已快六十岁，而本宫却正是年轻的时候！熬到你死，你这辈子也无缘后位了。”

　　　　“你……你！噗……”万贵妃忽然吐出一口血来，倒在了地上去。身旁的宫人慌忙去搀扶她。张婉萱也不禁动容，也忙走了过去，蹲下道：“贵妃娘娘，你怎么样了？”

　　　　万贵妃不屑去看她，只咬牙道：“滚！不需要你假装好心！”

　　　　张婉萱低声道：“如果您此刻倒下，岂非真的向王皇后低头认输了？”

　　　　万贵妃听到此话，像是忽然来了勇气，她强撑着一口气。沈太医朝张婉萱递了个眼色，张婉萱立马会意过来，“娘娘，这万贵妃……要不就让沈太医给她瞧瞧吧。方才皇上刚刚来过，如果此时……”

　　　　王皇后不耐道：“那就依你的意思，本宫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女人。”

　　　　其中一宫人道：“娘娘摆驾！”

　　　　紧跟着十余个宫女太监紧紧跟在身后走了出去。而沈太医则准备替万贵妃把脉，之间他神情凝重，有话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春香急道：“沈太医，我们娘娘究竟怎么样了？”

　　　　“良娣，这贵妃娘娘的身体……”

　　　　张婉萱道：“沈太医，本宫念在你曾帮过太子的份上，奉劝你一句。当心说话，捕风捉影的事最好不要再发生。”

　　　　沈太医也马不实在，想到张婉萱说的话也不无道理。现在是非常时期，他也不想节外生枝。于是将想说的话吞了回去，改口道：“还是娘娘急火攻心，待微臣开个方子，春香姑娘与微臣一道去拿药吧。”

　　　　春香连连点头，便跟着沈太医走了出去。万贵妃又再次回到了床上，紧盯着张婉萱看。她能感觉到自己肚子绞痛，像是有许多小虫子在蠕动一样。这绝不是什么急火攻心，而是中毒了，那么到底是谁给自己下的毒呢？

　　　　张婉萱端起那已经凉了的汤药，准备起身去给她热一下。却听到万贵妃忽然开口道：“你之前不是问本宫张家灭族的事是何人指使吗？”

　　　　张婉萱顿住了脚步，又转眼看了众人一眼，“你们都退下。”

　　　　众人抬眼看了看万贵妃的脸色。见她并没有什么反应，这才慢慢退出大殿去。张婉萱放下药碗，微微一笑：“娘娘现在愿意说了？”

　　　　万贵妃道：“你为何这么关心此事？难道你与张家有关系？”她这般说来，又想了想道：“也是，本宫居然忘了，你也姓张。”她挑眉看着张婉萱，嘴角含着一丝笑意。

　　　　张婉萱并不慌张，只笑道：“娘娘，空口无凭，有的话还是不要胡乱说了。普天之下姓张的人多了去了。我之所以想要知道，我认为，没有必要告诉你。至于你说不说，那就是你的事。就算你现在不说，总有一天我也能够知道。”

　　　　“是啊，本宫现在是落水的凤凰不如鸡。不过你别忘了，本宫……咳咳咳……”万贵妃又咳出了一口鲜血，张婉萱递了张手绢给她。她本不想接，手却下意识的接了过去。擦干嘴边血迹之后，这才道：“本宫如果告诉你，张家的事与本宫没有半点关系，你信不信？”

　　　　张婉萱尽量稳住自己的心绪，装作毫不在意，不动声色道：“我凭什么相信你？”

　　　　万贵妃道：“你真想知道张家那场大火的真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