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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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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婉萱见二人仍不为之所动,“本宫说话你们听不见吗?起来吧。”
当她再说这话时那俩小太监才敢起身退立一旁。张婉萱见二人如此惧怕自己,便不由道:“你们二人不好好做事跑到这里偷闲,是不是觉得事情太少了?”
其中一人道:“孝清妃明鉴,奴才二人这正是要做做活呢。”
张婉萱点点头:“那愣着做什么,还不赶紧去!”
“是,奴才这就走!”
见二人慌不择路,张婉萱也不禁笑了出来,自己就有这么可怕吗?不过一想到如意的事,她又再也笑不出来。事到如今,也只有先回去再说,若是让别人看去,这黑锅可就落到自己的头上了。
翌日。
“废后?!”袁唯庸不可置信的看着李修远,大殿之上站满了文武百官。李修远则坐在龙椅上,至于废后的事情也是他深思熟虑想了一晚上才决定的事情。
“王皇后虽德行有亏,可是这么多年也有母仪天下之风范,后宫也算和谐。臣以为……可以惩罚但绝不至于到废后这样的地步啊。”李庭伟如是说道,可是李修远却丝毫没有将他的话听进去,在他看来没有初死皇后已是自己仁德了。
段志昌抿嘴一笑,沉声道:“皇上,臣以为百善孝为先,皇后娘娘虽是于后宫之斗,却因此而殃及池鱼。何况那人还是当今天下最尊贵的女人皇太后!所以臣以为皇后此法难以服众,理应废除后位。”
陈政道:“段左相这样未免过于严苛。皇后虽有错在先,可现在她是寸步不离的守在太后身边,也算是用自己的行动去赎罪了。”
段志昌冷笑一声,随即道:“陈大人这是妇人之仁。”
“你……”
李修远皱眉:“够了够了,朕召尔等前来并不是与你们商量,而是通知你们。这圣旨朕也已经拟好了,稍后就让段相去宣旨!”
“皇上三思呐……”
“请皇上收回成命……”
“皇上……”
“就这样吧,退朝!”
说着李修远便起身走下台阶,眼下能还宁儿一个公道,他自是马不停蹄的就要往永宁宫去。万贵妃老的很快,现在看上去确实像是一个六十岁的女人了。李修远险些没有认出她来。看着她两鬓斑白,不由自主的抚上她的头发。
万贵妃似乎意识到什么,立马低头道:“皇上,臣妾是不是老了?”
李修远摇摇头:“不,朕的宁儿永远不会老。”
………………………………
第两百章万贞儿
万贵妃苦笑道:“皇上究竟爱臣妾什么呢?臣妾现在已经老了,不如当年好看了,皇上还是会像以前爱着臣妾吗?”
李修远抬起她的手,在她手背上深深一吻,“宁儿,案子已经调查出来了,事情都是皇后做出来的。你现在已是清白之身了。”
万贵妃垂下眼眸,有些疲惫的看着李修远深情的目光。“可惜臣妾已经很累了,我觉得或许用不了多久,我就该死了。”
李修远摆摆脑袋,坚定道:“不,不会的,宁儿不会死,朕不会让你死。”
万贵妃苦笑一番,“皇上,再为臣妾画一次眉吧。”
李修远重重点头,拾起眉笔便为她描眉。细细的眉毛渐渐被染成黑色,看着她头发里的银丝,他也恨不能给他染成黑色。万贵妃见他眼眶泛红,忽然想起了小时候被雍王囚禁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李修远也很小,不过才七岁,也是这样一边哭着一边依偎在自己怀里。那时候的他多脆弱啊。浑然不觉,时间过的如此快。他还是这样年轻,而自己却已经老了,很老了……
她忽然紧紧握住他的手,哽咽道:“皇上还记得封臣妾为贵妃那年时的诺言吗?”
李修远也同样哽咽道:“朕记得,朕说过会封你为皇后。朕已经废后了,等年过完朕就封你为皇后。”
万贵妃道:“其实臣妾现在已经是垂暮之年,做不做皇后都已无所谓。臣妾之所以有这样的执念,无非是想既不能与你同生,但求死后与你同寝……”
“宁儿!”李修远一把拥她入怀,所有的所有的话都在这片无声的沉默之中。万贵妃安心依偎在他怀里,享受这片刻宁静。
至于王皇后,她并不是个输不起的人。相反,当得知自己被废之后她却是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她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饭,好好睡一个觉,不用担心万贵妃究竟何时把自己拉下马来。
梁芳垂着双手,毕恭毕敬道:“娘娘,您也知道皇上是个孝子,所以这种事情他也是很无奈的。不过说到底皇上还是没舍得送您上路,这便说明了皇上还是念及旧情的。只要您好好等待时机,也许还有扭转的局面。”
王皇后抿嘴一笑:“墙倒众人推,本宫到了这个地步了你却还来安慰本宫。不管你这话几句真几句假,还是该谢谢你。”
梁芳道:“还是娘娘看的开才好。这车马已经准备好了,细软也都收拾好了,您看咱们现在要不要走?”表面上是尊重王皇后的意见,可是实则他又对一旁宫女道:“去服侍娘娘更替衣物吧。”
“是。”
梁芳微微一笑便退了出去,宫人们摘下王皇后头上的凤冠,霞帔以及凤袍,只随意用了一支木簪子把她为数不多的头发绾了起来。因为这些年里从来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所以人也老的快,头发也掉的快。
平日里都是用假髻戴在头上,才平添了皇后的威仪。即便有了威仪,却也是多此一举,谁都知道这后宫里除了太后便是万贵妃掌握了实权。而她无非是忍辱偷生罢了。眼下卸下这些东西,真的觉得已经放松了,没有了束缚没有了枷锁。
王皇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这样真实的自己,没有半点胭脂味,仅仅是素衣单裳。她回头看向莲儿,“委屈你了。”
莲儿跪了下来,摇摇头:“奴婢不委屈,委屈的是娘娘。皇上心里根本就是偏心。此案悬疑多多,可是他却审都不审就下旨……废……废后……”
王皇后自顾自笑道:“这是迟早的事,你清楚本宫清楚天下人都清楚。缺少的无非是一个契机。”
莲儿道:“娘娘难道您就这样认命吗?您真的甘心吗?”
王皇后道:“莲儿,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明白本宫心里到底要什么吗?这深宫尔虞我诈本就不适合我这样的人。”
莲儿叹了口气,“娘娘……不管娘娘做什么决定,莲儿都愿意陪在娘娘身边,用余生去伺候您。”
王皇后道:“不,你还年轻,可是我却已经老了。你放心,我会求梁芳给你安排一个好去处。”
“不,奴婢不要娘娘去求一个太监!”在她心里王皇后是神圣不可侵犯的,她是高高在上的皇后,不能为了自己这样的奴婢去求一个没有根的人。
王皇后眼底露出一抹慈爱,“傻孩子……”
而此时,梁芳早已贴近门框听到二人的谈话,心里自然不爽。做太监最在意的并不是自己没有了根,而是歧视,最在意别人从心眼里没有把自己当作常人,虽然本来就不是个正常的人,这是事实。但是至少也不该这样堂而皇之的说出口!
他深吸了一口气,“娘娘,时辰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天黑之前也出不了城了。”
王皇后拍了拍莲儿的手,“此次一别今生再无机会见面。莲儿,好好保重!”
莲儿见她欲走,忙追了上去,“娘娘,带奴婢走吧,您把奴婢也带去吧。这么多年奴婢习惯了伺候您,您这么走了,也一定会不习惯呀!”
王皇后也将之抱住,“傻孩子,本宫自然也希望能与你同去,可我现在已是戴罪之身,实在没有能力再提出任何要求。皇上没有杀了我,已是最大的极限了。莲儿,你要活着,好好活着……”
段志昌趾高气昂的立在门口,“皇后娘娘请吧。”
王皇后松开手,侧头看了他一眼,心里千变万化,五味杂陈。此事也必也少不了他的唆使。而此时,梁芳也立马凑了过来,“娘娘,走吧。”
王皇后点点头,又回头看了一眼莲儿,这才对梁芳道:“梁公公,我现在已今非昔比,可是念在曾与你有些交情的份上,可否给莲儿安排个好去处?”
梁芳看了一眼莲儿,笑眯眯道:“娘娘放心,奴才一定会好好照顾莲儿姑娘的。”
王皇后道:“那就有劳梁公公费心了,莲儿是个好孩子,做事也勤快。如果可以的话,就将她安排到丽嫔宫里吧。丽嫔为人也随和……”
梁芳道:“皇后您就放心吧,奴才既然答应了您,便一定不负您的期望。”
………………………………
第两百零一章莲儿的死(1)
“砰!”
“啊!”
梁芳一拳击在莲儿的小腹上,不知他到底用了几分力气。可是看莲儿瞬间吐出一口鲜血,只觉得五脏都要裂开似的。虽然痛苦,可是她仍然没有吭过一身。
“阉人?那就要你尝尝阉人的厉害!”梁芳命身边的太监将莲儿的衣服扒去,将之绑在了树桩上。全身上下只剩下亵衣亵裤,而她的头发也散落一地。赤脚踩在雪地里,不过刹那就已经全身冻的通红。
梁芳道:“你们一个个排好队了,给杂家往她身上吐口水,一人一口,谁都不能少!”
“你这个卑鄙无耻的人,有本事一刀杀了我,如此折辱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梁公公,她毕竟是皇后的人,这样做不好吧?”
梁芳道:“怕什么?她皇后的位置都坐不稳,怎有能耐来管一个小宫女?你们几个,好好伺候她。”说着,他便扬长而去。
王皇后被废之事惊动了慈宁宫,没成想反倒让中风中的太后好了起来。她恢复语言能力的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李修远问个清楚。虽然也知道此事挽回不了什么,可是想着平日里的皇后为人敦厚,怎么也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
太后此去找皇帝无非是碰了一鼻子灰,只好又回到了慈宁宫。因身子刚好,恢复的并不是很利索,所以这几日也就闭门不出,就连张乐怡等人来请安也是匆匆打发走了。
临华殿内,雨蝶和张婉萱正在绣一幅万寿图,算是为了祝贺太后大病初愈的礼物。张婉萱的女红实在不如雨蝶那般好,绣了没多久便觉得脖子有些僵硬。
雨蝶道:“娘娘若是累了就先歇歇。”
张婉萱道:“算了,还剩一点点了,一鼓作气把它绣完吧。”
雨蝶微微一笑,便又低头绣着。那本是死物的丝线到了她手里就像活了一样。若文人于宣旨上泼墨而浓墨重彩,那么雨蝶可谓就是飞针走线,如龙似凤。那绣出来的一个个寿字就像是真正的活灵活现一样。
灵梦手里端着一盘橘子,走进来就看到这一幕,不禁感叹道:“哇,雨蝶姐姐绣的真好。”
张婉萱故作生气,“只许她绣的好,我就绣的不好么?”
灵梦道:“当然,娘娘的手艺永远是最好的。”她掰开一瓣橘子,又道:“对了,方才回来的路上听到有两个宫女在那小声的议论。”
第一百七十六章莲儿的死
“议论什么?”雨蝶头也不抬,因知道灵梦的个性,她一定又听到什么新鲜的事了。灵梦道:“她们说长泰公主的死是别有原因的,听说当时看到有人把长泰公主推下水去的。”
“啊!”张婉萱恍然失神,因此扎伤了手指头。雨蝶忙停下手中的活,拿出一张锦帕给她包扎。灵梦皱眉道:“娘娘你还忘不了长泰公主的事呀?”
张婉萱道:“你快说说,看到是谁推的?”
灵梦道:“说了您可不能生气。”
张婉萱道:“我保证。”
灵梦道:“那两个宫女说是在附近捡到您的手帕。当然灵梦绝对不会相信这会是您做的,因为当时我们都在一起的。所以这绝对是谣言!”
张婉萱听到此话,心也沉了一半儿。与此同时,雨蝶也抬头看了看张婉萱,“娘娘在想什么?”
“你说这谣言是谁传出来的?”
雨蝶道:“如今只有万贵妃,贤妃,丽嫔三位娘娘。作为晚辈,您不在她们对付的范畴之内。那么只剩下……”她欲言又止,干脆不再说话。因为她知道自己就算什么也不说,张婉萱心里也是明白的。
张婉萱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被扎到的手指,叹了口气道:“她为何总能针对我?”
雨蝶道:“娘娘应该更明白才是,于后宫来说女人之间的争斗永无休止。原因很简单,排除异己。”
排除异己。
张婉萱心里咯噔一下,好一句排除异己。她叹了口气,继续绣着寿衣,一针一线,动作轻柔缓慢。“谣言止于智者,可是也如惊涛骇浪,也如猛兽,只怕不消多时就要传遍整个皇宫上下。”
雨蝶道:“奴婢认为娘娘无需杞人忧天,您没有证据证明是她所做。她也同样没有证据。咱们大可以骑马观驴慢慢来。”
张婉萱顿了顿,“现在也没有别的办法。”
“对了,本宫忽然想起昨日在假山后面看到一个人。”张婉萱不紧不慢的说着,手里的针线也没有停过。
雨蝶抬头看了张婉萱一眼,“娘娘看到谁了?”
张婉萱淡淡道:“如意,本宫看到她在烧毁一些东西,等我上前的时候只残留了一半的衣角没有被烧毁。”
灵梦道:“该不会和太后中风的事有关吧?”
张婉萱微微一笑,不置可否。灵梦惊道:“这么说来岂非和丽嫔也有关联?”
“可惜没有证据。”雨蝶放下了针线,又穿了另一个颜色的线,她打算在中间这个大寿上绣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
“不好了不好了娘娘……”杜若急匆匆从外面走了进来。也没有行礼,直接奔赴张婉萱跟前。她吞了吞口水道:“小姐,王皇后在去护国寺的路上遇到刺客。”
这是张婉萱早有预料的事,因而早已暗中让杜若给了钱给醉生楼,让他们派出高手去保护她。难道说,结果还是出事?
灵梦道:“你倒是把话说完啊,别说一半留一半,吊人胃口!”
杜若道:“不过幸好没事,还是娘娘高明。现在王皇后总算平安到达了护国寺。”
灵梦陷入了沉思,“只怕那女人还不肯善罢甘休。”
张婉萱低头刺绣,道:“不会的,她不敢在护国寺乱来。”
………………………………
第两百零二章莲儿的死(2)
灵梦叹道:“但愿如此喽。”
杜若又道:“另外……还有一件事……”
张婉萱抬眼看向她,见她神色颇有几分悲戚,便道:“你直说吧。”
杜若道:“莲儿死了。今日有人来报,她死在了雪地里,一丝不挂……身体僵硬无比。只是眼睛仍不肯闭上,想来是死不瞑目……”
“那她的尸体呢?”张婉萱接着问道。
杜若道:“听说是拉出去火葬了。”
张婉萱眼底闪过一抹愧疚,道:“她也是无辜……”
杜若道:“娘娘,您也别想太多……事情总不会事事圆满。”
张婉萱点点头:“我知道。”
雨蝶道:“娘娘,奴婢觉得是不是该好好厚待她的家人?”
张婉萱道:“此事交给杜若去做吧,看内务府怎么安排。如果找到她的家人,你就把我那些首饰赠一些给她的家人吧。”
杜若道:“可是娘娘,上一次出宫咱们已经支了三百金了……您说这怎么一直没影,殿下难道还不知道吗?”
张婉萱闻言,不由低下头,李幼清这样聪明的人怎么会不知道,还是说他是真的不知道?
这时一宫女毕恭毕敬的走了进来,行了一礼,“娘娘,田总管求见。”
张婉萱与众人对视一眼,赶忙放下手中的针线活儿,随即又整了整衣装,“快快有请。”
田福走了进来,朝张婉萱躬身施礼。张婉萱自是笑着让他快快请起。随后又命宫人沏了一壶茶,又搬来一把椅子让之坐下。
张婉萱坐在主位,面色平静,虽然她心里有数田福此次来这里的原因。她笑了笑道:“田总管今日怎么有空过来?”
田福道:“奴才只是想着许久没有来看望娘娘了。另外还有一事……这听詹事府的人说您支取了三百两黄金。”
杜若闻言,双手不自觉的抓紧了袖子。张婉萱仍然保持着平静,她端起一杯茶小嘬了一口。随即道:“确有此事,反正日后在本宫月俸里扣就是了。”
田福道:“奴才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这三百两黄金不是小数目。恕奴才斗胆,怕娘娘被人骗……”
雨蝶道:“田总管的好意和关心我们娘娘心领了。只是关于这会不会被人骗,奴婢以为娘娘如此聪慧,定不会与常人一般。”
田福立马笑道:“自然是常人比不得娘娘的……”
他还想说什么,可是却忽然想起李幼清告诫的话。千万不能让张婉萱知道自己会从李幼清的私库里填满这笔账。所以剩下的话他便也没有再说下去。而此次来无非是走个过场,如果能探得一二自然最好。如果什么都打听不到,也总比装聋作哑来的自然一些。他寻了个由头便匆匆告辞了。
张婉萱挺直的腰板我忽然松懈下来,她背靠着垫子。大概是因为心情有些压抑,所以干脆让宫人将熏香抬了出去。只是这刚一开门就看到锦儿打着伞走来。
杜若等人皆向之见了个平礼,张婉萱也又打起了精神去应付。锦儿抖了抖身上的雪,“今年是下雪最多的一年吧。”
张婉萱道:“可不是,正因如此宫里的梅花开的旺盛的很。”她让人帮锦儿拂去肩膀上的风雪。锦儿把伞立在门口,这才朝张婉萱行礼道:“给孝清妃问安了。”
“锦儿姐姐就无需这么客气了,这些日子多亏你一直照顾着太后。”张婉萱虚扶了一把,锦儿也顺势起身。
锦儿道:“孝清妃严重了,照顾太后本就是奴婢的职责所在。”她笑盈盈的说着,随后瞥了一眼那万寿图。只见她眼底闪过一抹惊讶,“呀,这些都是孝清妃绣的?”
张婉萱也走到其跟前,轻轻抚上那绣品,“是,也不是。本宫哪里能绣的这么好。这些歪歪扭扭的就是本宫绣的。而这些活灵活现的却是雨蝶绣的。”
说到此处,锦儿抬眼看了一眼雨蝶,见她温文儒雅,衣着简朴,丝毫没有越矩之心。应该是个本分且靠得住的人,而她也喜欢这样本分的人。作为奴才,就该把自己的位置摆好。
锦儿报之一笑:“雨蝶姑娘的手艺可真好,这样好的手艺应该去司制坊好好磨练磨练,也许也能当上一个女官呢。”
雨蝶道:“锦儿姑娘谬赞了,我这哪里登的上大雅之堂。只是见娘娘平日里身子本身就不大好,又要绣这万寿图。恰好我也有几分绣功,所以就干脆来帮帮忙。”
锦儿道:“是啊,孝清妃这封号可也不是白来的,是要做点实事才不虚此名呢。”
张婉萱道:“你们都是会说话的主儿,一人一句的,看的旁人都插不上话了。”
锦儿也跟着笑了起来,“瞧我,只顾着说话却把正事给忘了。”
灵梦道:“那锦儿姐姐你快说道说道,到底是个什么正事?”
锦儿看了一眼她,又看了看张婉萱,这才沉声道:“孝清妃娘娘可要做好准备,太后娘娘今日一早就把太子妃还有另外三位娘娘也唤了过去。”
临华殿里的人都沉默了一下,良久,灵梦才问道:“那锦儿姐姐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锦儿眼底掠过一抹忧色,“太后她老人家的心思我们这些做奴婢的又怎么敢去猜测。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与最近宫里生出的谣言有关。娘娘你也知道太后最疼爱长泰公主,如今她虽然去了,可是这谣言又起,对您……多少有些不利呀。”
张婉萱闻言,沉吟片刻,方道:“本宫明白了,谢谢锦儿姐姐。”
锦儿道:“娘娘快别说这个谢字,奴婢也没有做什么。只是您得做好思想准备。毕竟太子妃这块……”
张婉萱会心一笑:“我明白的。事不宜迟,不好让太后娘娘久候,咱们这就去吧。”
长泰已去了一个多月了,虽然时间一点点流逝,但是她的音容面貌却总在张婉萱脑海浮现。有时候就感觉其实长泰还是在自己身边。因为只要稍微一晃神就能听到那清脆的声音,一声声唤着“婉萱姐姐,婉萱姐姐……”
有些忐忑有些不安,张婉萱深怕周太后会察觉出来霖香的事是自己动了手脚。再加上这两天流言见风就长,她心里更有些紧张了。周太后恢复过来之后便和以往一样,穿着上好的苏绣锦缎,头上戴着十二龙凤冠。她端坐于主位,桌边摆着茶水和一些水果。
锦儿在她跟前说了几句便退到了一旁。张婉萱等人上前盈盈一拜,“孙媳给皇祖母请安。”
周太后罢了罢手,“起来吧。”
………………………………
第两百零三章流言
张婉萱仍然保持着微笑:“谢皇祖母。”周太后示意她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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