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跃成凰:步步宫心-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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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一宫女道：“娘娘，凌司正也只是听命行事，还请娘娘开恩啊。”

　　　　张婉萱听到此处，略微动容，不过也只是刹那。很快又恢复了刚才那般平静。凌司正道：“别帮我求情，我不想连累你。”语毕，她颤颤巍巍的伸手捡起那把刀。凌司正只对了一件事，张婉萱确实不会这样轻易放过她，可是她以为的只是为了替杜若和灵梦报仇。

　　　　可其实无非是张婉萱忽然想明白了，在这个人吃人的世道里，你一直善良是没有用的，搞不好自己随时都会被吃掉。可是等你到了一个高位就不同了，那时候也许你还可以保留你那几分天真和纯善，但在自己没有那个实力之前必须要学会残忍，这是唯一能保护自己的方式。

　　　　凌司正一咬牙，抓起匕首就往自己的胸口刺去。到底速度没有张婉萱快，她用力一蹬，使其手移位，那匕首“刺啦”一声转而扎入了左肩膀。

　　　　她又惊又怕又喜，喜的是现这虽然痛的很，可到底只是皮外伤，不至于死亡。惊的是原来当这刀扎进身体里的时候竟然是这样痛。怕的是不知张婉萱到底是何用意，她是否更加残忍的对待自己？

　　　　张婉萱道：“你也不必猜测什么。本宫向来是有恩必还有仇必报的人。之所以留着你的一条命，你也不必觉得惊讶，你身为慎刑司的女官，你的生死本就不掌握在本宫这里。今日就当是给你个教训，当然，你想要报复，本宫也随时欢迎。”

　　　　说罢，她点了两个宫女将杜若和灵梦搀扶着走了出去。本来打算好的计划也因此而作废了，这让她心里很不爽，不过眼下更为要紧的是将雨蝶和小喜子放出来。天很快就黑了，李幼清已准备好出宫，可是云忠贤却是魂不守舍的，一会儿低头看看自己的戏票，一会儿又摸了摸自己的剑。

　　　　李幼清看出端倪，不由道：“喂，你这个样子好像很不愿跟着孤出宫呢，莫不是今夜本是佳人有约，却被孤给搅和了吧。”

　　　　云忠贤道：“属下直言，搅和的人并非是太子，而是前太子妃。”

　　　　李幼清道：“这么说来还当真是佳人有约呢。”

　　　　云忠贤面色一红：“没有的事。”说着他便把戏票扔到了一旁的火炉里。

　　　　李幼清道：“瞧，说急了还直接给毁灭证据。”

　　　　云忠贤道：“殿下，我们何时出京？”

　　　　李幼清把玩着张婉萱曾给他的那貔貅，自顾自道：“你说这东西是不是很像兵符？”

　　　　云忠贤道：“这不可能是兵符，据暗卫回报兵符早已丢失多年，张家灭族根本不是因为兵符的缘故。”

　　　　李幼清道：“是啊，所以孤现在只有指望着四弟在旬阳为孤招揽一批新的将士，作为一个太子，兵权是必不可少的。当初皇爷爷将兵权一半交给了永乐侯，一半交给了段志昌，然而姓段的现在日益膨胀起来，孤真的很担心他等不了两年就要开始举兵了。”

　　　　云忠贤道：“属下以为殿下不应将希望全部寄托于四皇子。”

　　　　李幼清道：“可少孤现在实在是没有办法，万氏的眼睛布满了东宫，孤稍有一举一动她皆能知晓。”

　　　　云忠贤叹了口气，事实就是如此，所以这么久以来李幼清也只有静静的等待时机，一旦有机会抓住段志昌的把柄，他就绝不留情。而这时，一阵敲门声传来。二人相视一眼，云忠贤握紧了手中的刀走到门口。

　　　　“谁？”

　　　　“奴才是来送汤的。”

　　　　李幼清闻言，便摆摆手，云忠贤就此打开了门。门口果然站着一个太监，不过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他不寻常。他刚走进屋子里云忠贤便与他过了几招，二人未分胜负。

　　　　李幼清端起茶杯抿了一口，“曲江，你总算来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有脑子的人和没脑子的人的区别。”曲江不屑的看了云忠贤一眼，自顾自走到了李幼清身旁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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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一章眼线

　　　　“不必了，我不喜欢你们这种人。”说罢，他转身欲走，忽而又道：“带我一起出宫吧，进宫容易出宫难，最近排查的挺严的，莫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李幼清道：“不该你打听的就不要问了，出宫可以，酬劳分我两成。”

　　　　曲江闻言，面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不，一成也不分。”

　　　　李幼清道：“那就算了，你自己想办法出宫吧。”

　　　　语毕，他唤来了小常子和田总管，自顾自的交代了一些事情，尤其是要照顾好张婉萱的事。说完之后才简单的收拾了一些行礼，乔装成了与云忠贤一样的侍卫准备出宫。

　　　　曲江道：“原来太子也不过如此，还要以这样的方式出宫，还以为能跟着你大摇大摆的走一回。”

　　　　李幼清道：“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这算什么？倒是你，想好了么？孤可是要走了。”

　　　　曲江皱了皱眉：“一成。”

　　　　李幼清道：“你还挺抠门的，不过算了，白捡来的生意，一成就一成。”

　　　　曲江道：“那好，成交。”说罢，云忠贤又找了一套禁卫军的衣服给曲江穿上，不过他再三叮嘱其不可以再利用这套衣服出入皇宫，不然必定杀了他。曲江当然是连连保证，并称自己也看不上这身狗皮。

　　　　面对如此的曲江，云忠贤也是无奈的很，打来打去分不出胜负也很累，最主要这小子颇有天赋，也舍不得狠下杀手去对付他，只好由了他去。

　　　　张婉萱还未就寝，就是等着小常子回来报信，直至知道他们已经连夜出了宫之后这才让灵梦替自己梳洗。

　　　　心里自是挂念着他的，不过碍于以往李幼清的所作所为以及心里最后一道叫做自尊的高墙，她只能装作漠不关心。实则心里不止一遍的祈祷，希望他此去能够平安归来。

　　　　杜若趴坐在走廊下久久不能回神，张婉萱还并没有告诉她云忠贤等人已经出宫的事。她轻手轻脚走到其身后，故意吓了她一跳。

　　　　杜若拍了拍胸脯，低头道：“娘娘怎么还没有睡。”

　　　　张婉萱道：“别等了，他不会来找你的。”

　　　　杜若羞红了脸，良久方道：“娘娘在说什么，奴婢……听不懂。”

　　　　张婉萱拉过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腿上，“杜若，你我情同姐妹，我最是知道你的性子。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你不该把云大人连累进来。而且你们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奉劝你，不要抱着什么幻想了。”

　　　　杜若道：“我和他还没有走到那一步，只是想着今日出了这样的事，他总该知道一些吧，可是为何……也不见他前来问候。”

　　　　张婉萱道：“别傻了，他未必会为了你一介宫女而放下锦绣前程的。你想，现在正是多事之秋，又有谁愿意卷进来呢？”

　　　　杜若闻言，竟半晌说不出话来，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宫女和侍卫本就不可能的，就算他愿意，会等自己五年吗？五年的时间不长不短也足以摧毁一个人的意志。

　　　　她叹了口气，虽然知道这些，可是心里还是放不下的。看到他的时候还是会脸红心跳，看不见他的时候还是会疯狂想念。

　　　　张婉萱道：“杜若，不要忘了我们当初是为何进宫。”

　　　　杜若道：“那小姐你忘了吗？”

　　　　张婉萱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黑如油布的夜空，喃喃道：“一日不能忘之，亦不敢忘。”

　　　　杜若道：“好吧，小姐，奴婢一定会尽力去忘了他。”

　　　　张婉萱欣慰一笑，拍了拍杜若的肩，“早些休息吧。”

　　　　总算过了好多天平静的日子，风雨雷电被顺利的送出宫去。她现在要查的就是关于这个身世神秘的丽嫔，对于李幼清的安危，她是一点也不敢掉以轻心。

　　　　在皇宫里皇室自家人都是要聚集在一起过年的，这也是端妃被废以来第一次看到李幼元。他清瘦了许多，人也变得沉默了。

　　　　事后张婉萱命小喜子送了一些年货送去，心里想着端妃不在了，魏家也会因此受到影响，这个五皇子过的也必然凄苦了些。

　　　　也怪自己前阵子事情太多，没有想到这些。现在看到他孤零零的坐在角落，心里确有几分同情。

　　　　灵梦道：“娘娘您可不能心软，这有其母必有其子，别看他不吭声，说不定心里又藏着什么坏水呢。”

　　　　张婉萱低低应了一声，便斜靠在椅子上，无聊的欣赏着歌舞，也无聊的与众人应付着。

　　　　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可是奇怪的是刚吃进肚子里就觉得翻江倒海，不过人多事多，张婉萱也尽量压制住来。

　　　　万贵妃端起手边的清蒸鲈鱼让春香抬到张婉萱跟前去。“婉萱，这鱼很好吃，本宫知道你爱吃鱼，快尝尝。”

　　　　张婉萱稳住不动，这万贵妃是打的什么主意？这些天她一直对自己避而不见，对张家的事情也绝口不提。一种不祥的感觉就这样生上了心头，她忽然觉得会不会是自己被骗了呢？

　　　　以前她确实很喜欢吃鱼，可是眼下刚闻到这鱼的味道就忍不住作呕。杜若等人忙上前帮忙，灵梦下意识的将鱼给推开。

　　　　雨蝶低声道：“娘娘您怎么了？”

　　　　张婉萱稳住了那难受的感觉，“我也不知道啊，就是莫名觉得恶心的很。”

　　　　灵梦闻言，双眼一转忽然明白过来什么。而此时万贵妃的目光也一直在张婉萱身上打转。看她这个样子莫不是有了身孕了？

　　　　因上次妖孽之事以后周太后对于张婉萱是更加的亲厚了，见她难受的很，便关切道：“婉萱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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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二章眼线（2）

　　　　张婉萱起身柔声道：“多谢皇祖母关心，大概是昨日贪吃所以把肚子给吃坏了，现下觉得胃有些难受。”

　　　　周太后道：“这过年嘛，还是要有节制，不要像小孩子一样了。”

　　　　张婉萱道：“是，婉萱记住了。”

　　　　周太后点点头道：“若你实在不舒服就宣个太医瞧瞧。”

　　　　张婉萱道：“大家难得聚在一起可不要因为婉萱而扫了兴，不如这样好了，婉萱先下去休息片刻，待好一些再上来。”

　　　　李修远道：“这样也好，你且退下吧。”

　　　　语毕，张婉萱便朝皇帝以及太后行了一礼，临走之时还刻意看了一眼骨瘦如柴的丽嫔，不过现在看去比以前要好了许多。李幼亭似是感觉到了张婉萱的目光，抬眼看去，坦然以对。

　　　　这样的眼神多有些小大人的感觉，也让人觉得陌生。他到底只是六岁而已，怎会有这样厌倦俗世的神情呢。

　　　　张婉萱回到了临华殿之后便止不住的呕吐起来，宫里上下都忙坏了，杜若赶紧找了盆让她痛痛快快的吐了一通。

　　　　灵梦却悠闲的很，雨蝶道：“灵梦，你这丫头一定又知道了什么。”

　　　　灵梦道：“还是雨蝶姐姐有眼力见，瞧你们瞎忙活什么呀，咱们娘娘这多半是有喜了。”

　　　　“有……有喜了？”杜若瞠目结舌的看着灵梦。

　　　　灵梦点点头道：“唔……”她掰了掰指头算了算日子，道：“娘娘，您这个月的月信来了吗？”

　　　　张婉萱道：“好像已经延误了好几天了。”

　　　　灵梦道：“那这么说来肯定是有了，您看推迟了好几天，现在您又出现呕吐乏力的症状，这就是怀孕的现象嘛。”

　　　　“真的吗？要是这样就真的太好了！”杜若比张婉萱还要高兴好几倍，她先是激动的转了个圈，而后又轻快的跳到了张婉萱身边蹲下，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她平坦的小腹。

　　　　“小姐，这里面真的有孩子吗？”

　　　　张婉萱道：“这事先不要声张，明日请沈太医来瞧瞧。”众人一一应允称好，唐静和愣愣的站在原地，似乎已经神游天外。张婉萱洗漱好之后她仍然立着不动。

　　　　雨蝶轻声提醒道：“静和，你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唐静和回过神来，看着雨蝶那似能看穿一切的目光，慌乱应了声这才又匆匆的走了出去。

　　　　雨蝶道：“这静和好像有心事啊。”

　　　　张婉萱心中一紧，握了握手中的梳子，“嗯，也许是她太累了吧。”说是这样说，可实际里她却朝灵梦递了一个眼色。灵梦立马会意过来，当下便退出门去。

　　　　“时候也不早了，你们都下去休息吧，我也困的很。”张婉萱淡淡说着，换好了寝衣之后便上了床。床上很暖和，早早就被宫人们用体温暖过了。

　　　　雨蝶从柜子里拿了一床棉被又放下了帘子，只在房间里留下了两根蜡烛，这才缓缓退了出去。小喜子在门口抖动着身子，雨蝶微微一笑把棉被递给了他。

　　　　“夜里冷，这个你拿着吧。”

　　　　小喜子道：“多谢雨蝶姑娘。”他不好意思的接过棉被，又挠了挠头，想说点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讲。

　　　　雨蝶道：“谢什么呀，咱们都是做奴才的，理应互相照顾。再说……你不也经常帮我的忙么。”

　　　　小喜子道：“应该的应该的……”

　　　　雨蝶不由一笑：“傻笑什么呢，好好守着，我这就先去睡了。”

　　　　“好叻！”

　　　　张婉萱背靠着床栏，下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没有谁比一个女人的感受更清楚了，她早有预感自己兴许就是有了，只是还一直不肯承认罢了。因为她还没有做好准备，也不知道该怎样去保护这个孩儿。

　　　　杜若道：“小姐你放心，我一定会保护你肚子里的孩子，就算是死也会护着他。”

　　　　张婉萱道：“杜若，你好好看着唐静和，她……她有点不对劲。”

　　　　杜若道：“娘娘是说……”

　　　　张婉萱道：“我也不知道如何解释，也许是我太过疑心，不过看到她的眼神我就觉得毛骨悚然。”

　　　　唐静和立在廊下一直没有回去，任凭冷风吹乱自己的头发，她要记住这样的感觉，要痛就痛个痛快好了。

　　　　张婉萱肚子里也许已经有了小世子，如此太子的地位更加稳固之后太子妃之位非她莫属了。

　　　　可是换个方向来说这对自己也是一个机会，一个绝妙的机会，如果能在她怀孕期间去引诱太子，也许自己还能争得一席之地。只是如今太子去了旬阳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

　　　　这年一过去春天似乎就要到来了，不再有积雪，这太阳也时时出现在空中，晒得人暖暖的。大概是因为心情好了的缘故，万贵妃的两鬓也渐渐的变得如往常一样黑。

　　　　宫人们给她洗完头发之后又用舌头去一根根的舔，这便是她能保持一头好头发的原因之一。

　　　　皇上也并非天天去她那里，所以皇上不来的话永宁宫似乎少了一些生气。所以一大早万贵妃就带着宫人们去御花园采花，想着说把这宫殿好好装饰一番。

　　　　春香在一旁伺候着，看着她又恢复了以往的笑容，自己心里也不自觉的高兴起来。但见一宫人匆匆走来，春香会意的走过去，只见二人交头接耳一番，春香这才走到万贵妃旁边。

　　　　“东宫那边传来消息，张婉萱一早就请了沈太医去瞧病。”万贵妃折下一朵花放在篮子里，仿佛没有听到似的，良久才道：“去把沈太医请来。”春香应声答应着，带了几个太监于半道上截住了沈太医。

　　　　沈太医见这个架势也没有多问什么就乖乖的跟着春香往永宁宫走去。看着渐渐散去的白雪和飘落的腊梅，乌云里钻出了一缕阳光，可是同时又飘着雪。

　　　　她还记得刚进宫那会子也是遇到了这样的天气，后来占星官说这是瑞兆。胡思乱想着篮子已经满了，她正要转身进屋去就看到沈太医走了过来。

　　　　沈太医躬身施礼：“微臣参见娘娘，娘娘万安。”

　　　　万贵妃道：“听说你刚才去给孝清妃把脉了。”

　　　　沈太医点点头称是，万贵妃淡淡道：“哦，她是有哪里不舒服吗？”

　　　　“回娘娘的话，孝清妃是胀气之后引起反胃，脾寒虚弱的缘故。”

　　　　沈太医如实说着，可是万贵妃却一点也不相信他的话。

　　　　她微微一笑：“听说太医有个女儿叫琼莲是吧，这孩子有十六了吗？”

　　　　沈太医闻言，迟疑了片刻。春香道：“怎么，沈太医好大的架子啊，娘娘和你说话竟然置之不理。”

　　　　“老臣不敢，臣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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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三十三章看望

　　　　万贵妃道：“本宫已到了年老色衰之年，也觉得是该给皇上选些新人充实后宫了。”

　　　　沈太医道：“微臣确实有一个女儿，只是她年纪不大且资质愚钝，若是入了后宫只怕会服侍不好娘娘和皇上。”

　　　　万贵妃笑道：“沈太医这是什么话，本宫请她进宫来是好好照顾她的，是让她享福的。伺候人这事都是奴才去做。”

　　　　沈太医道：“娘娘，微臣是个直接的人，如果有什么事娘娘大可不必绕弯子呀。”

　　　　万贵妃道：“好，本宫不与你绕弯子，那本宫只问你一次，这孝清妃是不是喜脉？”

　　　　沈太医恭敬道：“娘娘，臣以性命担保这孝清妃真的只是脾胃虚寒。”万贵妃闻言，见他坦然的很便也打消了原先的疑虑，不过心底里到底还是不信任他。

　　　　她挥了挥手示意沈太医退下。于是沈太医又行了一礼之后才提着药箱走出永宁宫去。这个女人太歹毒了，要是真的让琼莲进宫无疑等于找死。

　　　　可是做人却要守得信用，既然答应过孝清妃就绝对不能出尔反尔，至于琼莲的话，看来只有赶紧为她找一门亲事了。想到这里他走的飞快，生怕多待一秒这万贵妃就又会拿自己的女儿说事。

　　　　春香道：“娘娘，您真的相信这个沈太医吗？”

　　　　万贵妃道：“自然不信，所以你要派人多看着，盯死了，如果她这时候真的有了身孕太子的地位就稳固了。”

　　　　“是，有任何风吹草动奴婢都会向您汇报的。”

　　　　春香甜甜一笑。李修远处理了折子之后就往万贵妃这里来，本想着与之商量一下册封皇后的一切事宜，奈何怎么与周太后都说不通，这让他心里苦闷的很。

　　　　幸而最近姜国上下都一切太平，自与月华国一战之后他们便也收敛不敢再在边境作乱。不过最近倒是有许多风声传来说着段志昌在招兵买马。

　　　　李修远还是不敢太相信这些传言，或者在心里他始终还是偏向万贵妃这一边的，可是面对江山他又有些摇摆不定。

　　　　梁芳察觉出来他的心思，这便开口道：“皇上，不如让汪厂公去查查段丞相。”

　　　　李修远道：“朕不是没有想过，只是这汪峰做人有些不尽不实，这些年他为了得到朕的奖赏许多捕风捉影的事情到了他那里都变成事实。”

　　　　梁芳道：“那要不还是给太子殿下修书一封。”

　　　　李修远道：“太子的事情已经够多了，这种事情就不要麻烦他了。这样吧，让于东阳去段府将段志昌的妻女留在京都。至于段志昌，倒是可以放他去边境巡察。”

　　　　梁芳道：“依奴才之见应该夺了他的兵权。”

　　　　“不行。”李修远斩钉截铁道：“这事朕早已和太子商量过，如果真的这样做了那么下场无疑是让他狗急跳墙。”

　　　　梁芳哦了一声也不再说话，李修远背着手喃喃道：“段志昌啊段志昌，你可不要让朕太过失望啊。”二人不知不觉间已来到了永宁宫，宫殿里面很暖和，一进去就闻到扑鼻的花香。

　　　　万贵妃亲手在桌案上将花汁提炼出来，又将之和入面粉之中。每个动作都像极了一个普通却又贤惠的妻子。她是贤惠，只是在后宫来说，某些手段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

　　　　李修远道：“宁儿你在做什么。”

　　　　万贵妃回眸一笑：“皇上您总算是来了。臣妾想着快要开春了，所以给您做了您最喜欢的芙蓉糕。”

　　　　李修远道：“这好像还没有成型呢，不过既然是爱妃亲自下厨，那朕今日就不走了。”

　　　　万贵妃嗯了一声又认真的揉搓案板上的面团。而李修远就这样静静的坐在垫子上看着她。时光一点点过去，李修远看着她，看着看着就笑了。

　　　　“对了皇上，册封典礼您打算安排在什么时候？”万贵妃看似无心一句，却让李修远打起了精神。他咳嗽了两声，这才平静的说：“就安排在五月吧，不冷不热，八月要秋狩，所以还是安排在五月好。”

　　　　万贵妃道：“哦，那还有几个月呢，那臣妾就也不着急了。”

　　　　李修远尴尬一笑，二人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直至宫人们已经将那芙蓉糕给蒸好后端了上来。万贵妃亲自拿起糕点喂进李修远嘴里。

　　　　万贵妃道：“其实太后那边一定是没有同意吧。”

　　　　李修远道：“母后也只是暂时想不通而已，朕再努力努力说服她老人家就是了。”

　　　　万贵妃垂下眼眸，“若是太后一直不肯松口，那你又该怎么办？”

　　　　李修远拍了拍她的手背，“放心吧，总会有办法的。朕是一国之君，正要做出什么决定也没有人敢阻拦我。”

　　　　万贵妃微微一笑，反应也是淡淡的，她拿起一块芙蓉糕往嘴里送。因为先前那花汁沁了进去，咬进嘴里松松软软的，又不是太甜，好吃的很。李修远轻抚着她的长发，柔软且顺，很舒服很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