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魂劫-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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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般若奸计得逞，仰天狂笑，道：“哈哈哈哈……，小哥哥，别叫了，她听得见，可惜啊，她却管不了她的身子，哈哈哈哈……”

　　　　秋萦梦此时剑招虽如狂风骤雨般杀将过来，奈何多是身体本能反应，十层功力只能发挥个三四层。

　　　　但苏星阑却怕伤她，还剑入鞘，仅凭躲闪，斗彀十几回合也是满头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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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回

　　　　般若见二人僵持不下，跳到秋萦梦身侧，抚弄她青丝，调笑道：“小哥哥，怎么，舍不大下手，还是你的小情人不够诱惑啊？”话音未落，双手猛然扯下秋萦梦两只衣袖，玉臂齐肩露出。

　　　　般若摆出无辜表情，揉着秋萦梦香肩，道：“哎呀呀，小哥哥，你瞧我，好不小心。这肩，好滑啊。”又推了下秋萦梦后背，道：“去吧，再和你的情郎再亲热亲热！”

　　　　秋萦梦依命发难，灵剑破空而至，直取苏星阑咽喉。苏星阑长久修炼《清静心经》怎会被它雕虫小技扰了心智，反而镇定下来，秋萦梦的招式更拿他无法。

　　　　般若见状气急败坏，故技重施，来至秋萦梦身前，一手揽腰，将她搂入怀中，另一手拂着她的面具，道：“小哥哥，没想到，你小情人这样都吸引不了你，哎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啊。”嘴角上扬，露出个诱人的邪笑，拂着面具的手骤然下划，将秋萦梦前胸衣衫撕开，小衣翻出，酥胸全裸。

　　　　般若以手假掩双目，笑道：“哎呀呀，小哥哥，你瞧我，又不小心。”低头在秋萦梦胸口嗅了嗅，道：“好香啊，小哥哥，你要不要也闻闻。哈哈哈哈……”低声对秋萦梦下令道：“去吧，再和你情郎亲热去！”

　　　　灵剑颤抖，发出阵阵悲鸣，响彻荒原。虽面具遮颜，看不见秋萦梦表情。但剑随主意，她也定是悲痛万分。

　　　　此刻，苏星阑却着实心急如焚，如若再任由女鬼胡来，不知下面会有什么荒唐事，以后还让秋萦梦如何见人。兵法云：擒贼先擒王。当下只有先设法摆脱秋萦梦纠缠，解决掉般若才是正途。

　　　　主意已定，抽出‘灭魂’迎面而上，已剑身竖挡，击开来剑，侧身交错之际收劲一掌拍在秋萦梦肩头，将她推开。再无阻碍，将‘灭魂’顺势射向般若，同时快速结坤、坎、震、乾四方印。少阴震魂不似其他几脉印法，发动时风雷涌动、声势浩大，它只有微微白光笼罩剑体，不定眼细瞧极难发现。

　　　　般若也是托大，见秋萦梦翻身折回，手中宝剑直刺苏星阑后背，须臾便可取他性命，又观区区一把灵剑射向自己，甚是随意的用右手扇向‘灭魂’。

　　　　谁知接触瞬间，头脑猛然晕眩，眼前金星直冒，脚底发软，好似地覆天翻，灵魂都仿佛被震出躯壳。“噗”的跪倒在地，双手勉强支撑，干呕不止。

　　　　就在灵剑剑尖已刺入苏星阑左肩刹那，秋萦梦所中邪术解除，立时也瘫倒在地。般若见机，试了几次勉强起身，邪术一施，化作缕黑烟，逃得无影无踪。

　　　　苏星阑见状无意再追，忍着肩痛，半跪在秋萦梦身前，关心道：“秋姑娘，你没事吧。”

　　　　秋萦梦倔强，却几番挣扎仍身不能起，口不能言。

　　　　苏星阑见她这般，思量片刻，道：“咱们先回客栈吧，得罪了。”

　　　　说罢也顾不得秋萦梦同意否，草草替她整理衣衫，又将她横抱起，御剑飞往越州城。待一切安顿妥当才回房休息。

　　　　般若邪媚之术并不持久，后半夜时秋萦梦便已恢复如常。

　　　　翌日清晨，小姐起梳妆，丫鬟紧着忙，行人欲出门，商户早开张。苏星阑不知秋萦梦状况如何，轻声来至她房前，右手抬起刚要叩门，只听得“吱呀呀”一响，雕花木扉应声而开，秋萦梦立身门内，已换了套白袍，瞅不见表情，只闻语调带寒，道：“你来做什么？”

　　　　苏星阑支吾道：“我，我来看你好了没……”

　　　　秋萦梦道：“要你管！”

　　　　苏星阑不懂她缘何生气，只当是因昨夜情急之下未经许可便抱她回城，耳根赤红，道：“昨，昨晚对不起啊，没得你应允就把你抱回了客栈……”

　　　　秋萦梦依旧话有不快，道：“没事，过去的就过去了，不许跟旁人提起！下次你要再敢随便碰我，我就剁了你的手！你，你自己肩上的伤处理了么？”

　　　　苏星阑不由缩缩脖子，道：“哦，昨夜自己包扎过了。”

　　　　秋萦梦哼了声，道：“你自己瞅得到？进来吧，让我看一下！”侧身让出道来。

　　　　苏星阑推辞道：“不，不用了，我真的都弄好了。”

　　　　秋萦梦伸手拉住苏星阑胳膊，硬将他拽到凳上摁着坐下，道：“大男人的，怎么如此婆婆妈妈！你进来！让我看看！怎么说也是我刺的，看不到我心难安！把上衣脱了吧。”

　　　　苏星阑大赧，道：“不好吧，真的不用了……”

　　　　秋萦梦气道：“你扭捏什么！你昨夜都……快点脱！别逼我发火！”

　　　　苏星阑拗她不过，只得解开上衣，露出左肩。

　　　　瞅见囫囵裹着的伤口，秋萦梦口中紧骂道：“这就是你说的包好了？你是不是不想要这胳膊了！”手上却轻，将布一条条小心解开。

　　　　伤口深刚足寸，表面平齐，已不渗血，渐渐愈合。秋萦梦换上药，边重给他包扎，边道：“还好，伤得不重，若是伤重你了，就算长琴真人不管，师父听了也定要骂我的。星阑，今日该怎么办啊，还去么？”秋萦梦回想当晚，仍心有余悸，不是害怕，却是满心的羞恼。

　　　　苏星阑道：“那女鬼就是媚功厉害，但总要跟人说话才行，要不今夜再去时，咱俩把耳朵堵上，听不到就不怕她了！”

　　　　秋萦梦替苏星阑将衣领整好，道：“我也是这般想的！今夜非诛灭了她不可！”

　　　　苏星阑站起回身，哪想秋萦梦在身后距他这般近，二人险些撞上，吓得秋萦梦急忙向后蹦了半步。苏星阑挠着头，见气氛尴尬，岔开话题道：“啊，哦……要，要不我先让小二送些吃食吧，我，我出去了。”

　　　　话落，仓皇夺门而出。

　　　　秋萦梦小声自语，不满道：“我有那么吓人么？”

　　　　修整一日，傍晚，避过细节，苏星阑对元香大略描述了昨夜经过，道：“这女鬼极有可能蛊惑了郑氏夫人，让她对你下狠手，至于对她有何好处，现在还并不知晓。元香姑娘，还请你稍安勿躁。”

　　　　元香下拜，道：“多谢苏公子、秋姑娘，为我的事舍生忘死。此恩重比山岳，深如大海。元香永生难忘。”

　　　　苏星阑连忙将她搀起，道：“元香姑娘，言重了。你好生休息，我俩还要备些东西晚上用，就不打扰了。”

　　　　元香送至门口，道：“二位多加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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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回

　　　　苏星阑与秋萦梦并肩缓步行在街头，中间却留了个能容一人穿行的缝隙，天已墨黑，华灯初上，店家忙收拾铺面准备关门，路人个个行色匆匆盼望早些归家，没人在意这对男女。

　　　　秋萦梦望着阑珊灯火，语气生冷道：“你肩上的伤无碍吧，今夜恐又是一场恶斗。到时候别让我分心顾你。”

　　　　苏星阑道：“没事的，放心好了。”

　　　　“哼，你能让我放心？”秋萦梦适时讥讽道，说罢便不再言语。

　　　　二人来至郑府后院墙外时，夜深人已眠，倦鸟归故巢。秋萦梦突然开口道：“如果这招不行，今夜再被它辱，你就一剑杀了我！你若不杀我，等我醒来，必先杀了你，再自杀。”语气不容置疑。

　　　　苏星阑有些惊诧，但仍旧坚定道：“就算你事后会杀我，我也绝不会跟你动手的。”

　　　　秋萦梦怒指苏星阑，嚷道：“你！”。气极，一甩手，不再理他。

　　　　苏星阑本想劝慰，可有不知究竟因何惹恼了她，悻悻的站着，不知所措。

　　　　秋萦梦以棉塞填两耳，也不知会苏星阑，翻身跃进院中。苏星阑见她依旧恼着自己，不敢怠慢，紧随其后。

　　　　二人三探郑府，轻车熟路，未遇任何波折便来至郑氏夫人房间。透过房顶洞口，又望见女鬼般若。不同以往，此时它高坐于厅内太师椅上，郑氏夫人跪在其脚下，两手拉着它裙角，哭诉道：“菩萨啊，你再帮我最后一次吧，柳瑛那个贱婢不死，老爷是不会回心转意的。”

　　　　般若并未正眼瞧她，低眉摆弄精心修饰的指甲，骂道：“你这没用的东西！之前非要赶走元香。好，我帮你弄断了树枝。如今你又要弄死柳瑛。你们郑老爷光府里光小妾就有十一个，外面还不知藏了多少，难道我要帮你一个个全都弄死不成？别弄脏了我的裙子！”抬腿一脚踹在郑氏夫人肩头，将她踢倒。

　　　　郑氏夫人毫无怨言，赶忙爬起跪好，哀求道：“菩萨，求求你了！我真是没办法了啊！老爷很久没正眼看过我了，膝下又无子傍身，当下娘家胞弟又惹上官司，虽族人未受株连，可声望已大不如前。老爷最是势利，哪一日我要没了价值，他真会一纸休书休了我的啊！”

　　　　般若抬起眼皮扫了她一眼，讥笑道：“那又如何？你的死活与我何干？”

　　　　郑氏夫人仍不死心，道：“菩萨，你说，你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求你啊，一定要救救我啊！”

　　　　般若嘴角一翘，嘲笑道：“你能给我什么？金银么？我不稀罕。”

　　　　郑氏夫人道：“菩萨，什么都行！什么都行！”

　　　　般若道：“真的？”

　　　　郑氏夫人见它松口，赶忙应道：“真的，真的！”

　　　　般若以手遮唇，笑道：“哈哈哈，这可是你说的！好，我要郑颜。”

　　　　郑氏夫人连施毒计才将郑颜骗到由她抚养，听般若要孩子，不由怔住。

　　　　般若催促道：“怎样，给还是不给啊？”

　　　　郑氏夫人拿不定注意，问道：“菩，菩萨，你，你要郑颜做什么啊？”

　　　　般若道：“要孩子做什么？当然是吃啊，难不成还养起来？”

　　　　此话一出，吓得郑氏夫人向后连退数尺，直勾勾的盯着般若。

　　　　般若毫不在意，道：“怎样啊，我的正房夫人？舍不舍得啊？那孩子又不是你生的，有什么关系呢。”

　　　　“可，可，可那孩子是老爷的心头肉，他若丢了，老爷怪罪下来……”郑氏夫人迟疑道。

　　　　般若俯下身子，伸手勾起郑氏夫人下巴，诱惑道：“他啊，不会怪罪你的，我会让他满心只有你，再也瞧不上其他女人。这个条件可以么？”

　　　　郑氏夫人盯着般若那双幽暗深黑的眼睛，陷入沉思，足足经过一炷香的功夫，似乎下了极大的决心，才开口道：“菩，菩萨。你若真能让老爷今后只爱我一人，莫说元香那贱婢的儿子，你要吃多少小孩，我都给你找来！”

　　　　般若起身仰天长笑，笑声张狂刺耳，道：“好，好，好！一言为定，你若胆敢后悔，我就挖出你的心当点心。”

　　　　话音未落，化作一缕黑烟消失的无影无踪。

　　　　秋萦梦耳中有棉，不知屋中对话为何，本想等着郑氏夫人睡去再寻般若晦气，哪成想它忽然隐遁离开，不解的看向身旁苏星阑。

　　　　苏星阑不怕媚功，并未堵耳，期间种种听得真切，不由冷汗直冒，为了私欲，人竟能堕落到与恶鬼达成如此丧心病狂的约定。

　　　　秋萦梦见他脸色发青，阴沉可怕，已察觉有所不对，拉了他一把，二人退出正房。后花园中，凄风卷白屑，冷雪压颓木。秋萦梦取出耳中之物，问道：“星阑，你怎么了，脸色这般难看。他们在里面都说了些什么？”

　　　　苏星阑深吸一口气，寒流直入肺腑，呛得干咳起来，双手撑着膝盖缓了好久，才将刚才所闻重述于秋萦梦。

　　　　细细听毕，秋萦梦才总算明白，苏星阑为何如此反应。世人皆道妖魔害人，哪知这人要害起人来，妖魔也要自愧不如吧。

　　　　“怎么办？必须阻止它啊！”秋萦梦已震惊的脑袋发蒙，全无主意。

　　　　苏星阑立在朔风中忖量许久，不觉青丝积雪已成白发，道：“般若行踪诡秘，想抓它不易，咱们现下只知道它要杀柳瑛，也只有这个破绽了。”

　　　　秋萦梦急道：“料想它今夜就会动手，可柳瑛是谁，在哪，咱们都不知晓，折回去问元香怕也来不及了啊。”

　　　　苏星阑道：“只有赌一把了，先躲过今晚再说！”

　　　　秋萦梦一筹莫展时，苏星阑突然双腿发力，旱地拔葱跃上空中，运足真气至丹田，狮吼道：“柳瑛，柳瑛！听到就藏好，今夜有刺客要杀你！”

　　　　声比洪钟似狂狼，阖府上下皆惊醒。

　　　　喊了足有一刻钟，苏星阑方落地，秋萦梦不解道：“你这不是打草惊蛇么？再者，要杀她的是般若，你为何说成刺客啊？”

　　　　苏星阑道：“依郑氏夫人所述，说不定郑国辅此刻就在柳瑛房中。凡人怕鬼，若仅是刺客杀她，郑国辅必会命护院严加戒备；若说鬼杀她，郑国辅可能直接就弃她而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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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回

　　　　秋萦梦闻苏星阑之计，赞赏道：“瞧你平日憨憨傻傻的，没想到挺有心机的嘛。接下来当如何是好？”

　　　　苏星阑道：“赘在护院后面，应该能寻到人。”

　　　　秋萦梦颔首，二人再次跳至空中，只见院中灯火通明，大批家仆奔西院而去。

　　　　两人伏在屋顶，望西院中已戒备森严，一个身着锦缎睡袍的男子正指着下人怒骂，想必是郑国辅，身侧立着个女子，桃李年华，颇有几分姿色，挽着郑国辅臂膀抽泣，应是柳瑛。

　　　　兴许般若仍想隐匿踪迹，不愿将事闹大，直到天光透亮也未现身，这一夜总算是熬过去了。

　　　　苏星阑与秋萦梦回客栈后，秋萦梦道：“星阑，你说般若会不会不杀柳瑛，直接抢走郑颜啊？”

　　　　苏星阑思量稍许，摇头道：“以它的本事，若急着吃，早就将孩子掳去，不会等到现在跟郑氏夫人谈条件。要孩子也许只是为了断郑氏后路而已。”

　　　　“嗯，细想理当如此。若是般若一直不动手，咱们不能总守着柳瑛啊。”秋萦梦叹息道。

　　　　“我也无法了，再守两日吧。”苏星阑苦着脸道。

　　　　秋萦梦思而无解，问道：“你说，般若为何缠着郑氏，要从她那里得到什么呢？金银？它不要。吃食？以它本事大可去偷、去抢，用不着郑氏。究竟是什么呢？”

　　　　苏星阑低头踱着步，足有一盏茶的功夫，道：“郑府的女人，都有一个共同特点，尤其是郑氏……”

　　　　秋萦梦望向他，急道：“哎呀，别卖关子了，到底是什么啊？”

　　　　苏星阑不确定，语气迟疑道：“郑国辅妻妾众多，像郑氏这般年老色衰的，久不见夫君，又常听自己男人与其他女子……心中嫉妒和孤独必然极盛。般若善控人心，许就是要她身上的这些情感，因此才阴魂不散……”

　　　　秋萦梦盯着苏星阑，瞅地他有些发毛，才道：“星阑，看来我是真的小瞧你了，跟赵默他们同行时，你是一语不发，言听计从，让人觉得就是个木头。自己遇事，却分析的头头是道啊。”

　　　　苏星阑面红耳热，诚心道：“嘿嘿，大伙一起时，你们都比我强，哪用的着我说话啊……”

　　　　秋萦梦道：“那接下又当如何？”

　　　　苏星阑也犯起难来，愁道：“我也真没法了，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了。”

　　　　秋萦梦拉门而出，转头道：“既如此，我回房了，有事再找我。”

　　　　昼伏夜出已是第四日，二人为防不测，天刚暗下，便寻旧路守在柳瑛门前，直至子时，般若仍未现身。秋萦梦凑近苏星阑，耳语道：“那女鬼不会猜到咱们守着，不敢来了吧。”

　　　　苏星阑苦笑，道：“昨夜一闹，必会让它明白，我们已知晓它的计划，有利必有弊啊。”

　　　　就在两人房上一筹莫展时，凄厉惨叫从身后远处传来，苏星阑与秋萦梦回头望向声源方向，秋萦梦惊诧道：“正房？郑氏！”

　　　　“不好，出事了！”苏星阑道。

　　　　他二人两个跃步，翻过重重房舍，落在正房屋檐，听得屋内传来般若笑骂声：“哈哈哈哈……贱人，你算什么东西，胆敢威胁我！善妒的女人比街上的野狗还多，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一个不少，别以为离了你，我就会怎样。笑话，天大的笑话！”

　　　　再顾不得许多，二人破开青瓦，纵身而入。只见得，郑氏被般若掐住脖子，举起抵在墙上，双脚离地，胸口破开个血洞，已不挣扎，显然命早归西。

　　　　般若若无其事的舔着满是血迹的右手，回头看向他二人，道：“呦，小哥哥，你俩还真是阴魂不散啊，那夜没玩够么，还想春宵一刻？”

　　　　苏星阑对秋萦梦道：“我先上，你塞上棉花，莫听它蛊惑。”

　　　　秋萦梦哪敢迟疑，取出白棉塞入耳中。般若见她此举，眉头一皱，冷声道：“没想到，早有准备啊！”

　　　　苏星阑质问道：“郑氏虽与人不善，但罪不至死，你却这般草菅人命，今时今日，看你还有何好辩解的！”

　　　　般若满面无辜，道：“辩解，为何要辩解啊？杀就杀了，老娘杀的人多了，用得着辩解么？”

　　　　苏星阑‘灭魂’离鞘，剑指前方，道：“你既已认罪，我今日便替天行道！”

　　　　般若知他那剑邪门，不由心底打怵，将郑氏尸体猛地抛将过来，一个纵身破牖而出。苏星阑俯身闪过尸体，尾随不放。

　　　　般若并未逃远已被截住，一人一鬼园中凶斗，秋萦梦持剑压阵，但见得：‘灭魂’剑刺，血鬼爪迎。‘灭魂’剑刺，亮煌煌若电掣银蛇；血鬼爪迎，赤彤彤似九幽曼陀。这边，星阑身法纵横显本事；那旁，般若招式诡谲逞凶恶。打的难解难分，真可谓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秋萦梦从未见过苏星阑全力出手，观他脚下步法，严谨中不失灵动，轻盈里透着沉稳，全然不若颢玉普通弟子那般死板沉闷，却好似经年累月与人恶斗方能磨砺而出，越发觉得看不透他。

　　　　两人僵持许久，早已惊动阖府上下，郑国辅本就为昨夜之事恼怒万分，今夜亲帅家丁护院将花园围了个水泄不通。

　　　　众人来时气势汹汹，排开阵势，怒比夜叉，恶赢无常，一副将刺客就地正法的样子。立在远端瞧清场中剑气纷飞、妖法凛冽后，又你推我，我挤他，人人闪躲，个个避让，郑国辅急的满头大汗，嚷的口干舌燥。偶尔两三个要钱不要命的，刚想举步上前，秋萦梦一道剑气砸在脚尖，登时吓得又退缩回去。

　　　　园中，星阑与般若，你来我往，剑起爪落，互不相让。这个道：“元香无辜何故害她”，那个云：“妒火中烧管它许多”。这个道：“正途千万为何做鬼”，那个云：“我本心魔生性这般”。又斗彀四五十个回合，般若已现疲态，渐渐不支，环顾四下，计上心头，笑道：“小哥哥，看来你是终究抓不到我的。”

　　　　说罢，撇开苏星阑，飞向郑国辅，众人眼见它欺来，哪敢阻拦，如流水般散开，将郑老爷晾在中央。般若落在其身侧，一把揪住他脖领，吓得他顿时失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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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回

　　　　般若眉头紧皱，低骂了声“骚狗”，变回笑脸，撒娇道：“郑老爷，他们欺负我，快叫你手下替我出头啊。”

　　　　郑国辅两眼发直，中了邪术，身不由己，嚷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还愣什么啊，赶紧上啊，给我杀了他俩。”

　　　　秋萦梦虽此刻耳不能闻，却心思细密，观人群躁动，也不多言，捡了花园中最大的巨石，拔剑劈个分碎。敲山震虎，人群顷刻静了下来，只听她朗声道：“我看还有哪个不要命！”

　　　　般若本想浑水摸鱼，一计不成再生一计，夹起郑国辅肥硕的身躯，逃出院墙。苏星阑与秋萦梦也不迟疑，御剑紧随其后。

　　　　本就斗得力竭，又拎了个重如牝彘的郑老爷，速度自然大不如前，逃出城没多远就被苏星阑与秋萦梦挡住去路。

　　　　郑国辅邪术在身，口不能言，眼珠乱转，胆破心寒。

　　　　身旁般若，娇喘吁吁，面沉似水，骂道：“你俩还真是纠缠不休啊！别再过来了，再过来我就掐死他。”

　　　　秋萦梦见状正无计可施时，苏星阑凑到她身旁，示意她取出耳中棉絮。虽有不解，秋萦梦仍旧依他所求。

　　　　苏星阑耳语道：“我稍后用少阴震魂，如果般若仍抓着郑国辅不放，就会将他们一同震倒。若是它舍了郑国辅，我去救人，后面就靠你了。”

　　　　细语轻风入耳，痒的秋萦梦不禁一颤，点头称是，塞回棉絮。

　　　　般若见他二人既不攻、也不退，只在那低语，骂道：“这时候还有心思调情！你们到底退还是不退！”

　　　　苏星阑不为所动，掷出‘灭魂’，紧跟双手结印。般若回忆起前夜感受，不由畏惧，举起手中之人当作盾牌，蜷缩在其身后。

　　　　‘灭魂’接触郑国辅瞬间，并未刺入，却是像撞到铁板般弹开。般若见状得意，哪成想颤栗之感顺着郑老爷身体传将过来，丝毫不减。晕眩、恶心、耳鸣、眼花、手脚无力、地覆天翻、灵魂出窍，诸般感受一股脑涌上心头，瞬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