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恒山-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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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姑娘这般说话，倒显得有点见外了，谈话多时，小生名叫方子奇，尚不知姑娘芳名？”方子奇拱手问道。

　　　　这时，杨红又看不过眼了，听的耳朵都起疹了，又来插嘴道：“我说你这臭书生，登徒子，什么见外不见外，我家小姐跟你很熟吗，跟你是亲戚还是兄弟姐妹啊？小姐，我们走，别再理他。看着人长得还有模有样的，却不知有些什么样的花花肠子。”杨红气呼呼说完，拉着自己小姐的手就要离开。

　　　　“这……”女子还未待言语，却是被杨红拉扯着牵走了。

　　　　“小姐，你再多说几句，老爷若是知道了，你可惨了。”杨红边拉着女子，便劝说道。这时女子才想起父亲曾提及到，自己如果偷溜出去，万不能透露自己姓名，若是有心人听到，会有大麻烦。女子虽不知是什么样的麻烦，但看父亲语气，确实严重。刚才对着书生，自己竟没有丝毫防备之心，也是奇怪。回想起刚才一幕幕，女子心中忽起一种怪异感觉，心中竟泛起一丝丝甜蜜感觉，脸上的绯红也未曾稍减半分。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她现在也说不清道不明。

　　　　“可是，人家都自报家门了，如果没有回应人家的问题，会不会是很没礼貌的表现？会不会给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女子疑问道。对没怎么出过家门的她来说，处理这种人际关系的经验还真是少的可怜，以至于不知如何应对。

　　　　“唉，这有什么，这就跟菜市买菜一样，人家小贩在摊前嚷嚷着卖菜了，卖菜了，新鲜便宜的好菜哟，行过路过，千万不要错过哟。这时你刚好经过，难道你就要一一回应道，啊，我不买，我不买么。所以呀，不要在意，随他去吧。”杨红说的朗朗上口，好像对卖菜这一行很是了解，颇有心得一般。

　　　　女子莞尔一笑，哪有这样类比推论的，当我是三岁小孩吗。

　　　　鬼使神差之下，女子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手绢，趁杨红不注意之下，往后一抛，在风的作用下，手绢缓缓地飞向方子奇。手绢在半空轻轻飘扬，渐渐落下，竟也分毫不差的落在了方子奇手上，只能说，这一切都有造化之神的安排。

　　　　女子回过头来，见方子奇手拿着自己的手绢，不由会心一笑，那一笑，足以颠倒众生，回眸一笑百媚生也不外如是。

　　　　“我复姓慕容！”女子喊道。

　　　　杨红闻言，突然间就停了下来，女子一个不慎，差点就摔倒了，好在杨红在旁拉住，这才幸免。

　　　　“小姐，你怎么就告诉他了？”杨红悻悻地说道，像是责骂，“老爷的话你都不管吗？”

　　　　“我也没说什么呀，这天下复姓慕容的何其多也，这就像，就像市场买菜，商家嚷嚷着，我就随口一句，多少钱一斤呀？可这没代表我要买啊。”女子嘻嘻笑道。

　　　　杨红当场气结，小姐今天怎么回事，还有理了。“我不管，小姐得离他远远的，他有病，会传染！”说着又拉着要走。

　　　　女子一惊，“有病？什么病，方才也没察觉呀？”

　　　　“神经病，我看你已经轻度感染了！”杨红气呼呼说道，两人毕竟从小就一起长大，纵然身份差距在哪里，倒也不用在意一些语气上的词。

　　　　“我看你才是。”

　　　　两人说着说着就已经走远了，期间女子还回头看了两眼。

　　　　方子奇目送着两人离去，自然也看到了女子的回眸一笑，那一瞬间，方子奇只觉得天地间只留下这女子的笑容，再无他物。短暂的失神过后，方子奇回过神来，却早已不见女子身影，方子奇不觉惋惜道：“救命之恩，却连对方姓名都不知道，复姓慕容，复姓慕容，这还不是等于没说嘛，一个名字能有什么麻烦？莫不是皇亲贵族，怕说了出来会有人对她不利？可是国戚之中，少有复姓慕容的，这是怎么回事？下回见面且不知是何时，或者再也没机会见到了。不过这手绢倒是留给了我一份念想。”言语间，方子奇拿着手绢，靠近鼻子，轻嗅了几下，只觉一阵清香扑鼻，浓浓的少女气息，恍若女子就在身前。

　　　　过了好一阵子，方子奇才缓过神来，这才笑道：“哈，多思无益，有缘他日自会相逢，端看缘分，只是……”

　　　　沉吟间，方子奇细看了一下手中绢子，只见手绢乃是用罕见的紫蚕细丝绣制而成，绣工更是奇巧无双，两朵淡红莲花镶嵌其上，栩栩如生。方子奇笑道：“紫蚕细丝，紫蚕，世所罕见的蚕种，所吐出的细丝碧绿晶莹，乃是不可多得的宝贝，端是这手绢，就价值不菲。更想不到的是，这位姑娘不仅人长得漂亮，女工也如此了得，若是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可笑方子奇自己此时却不知自己已迷恋上这位女子，不知不觉中，爱慕之情脱口而出。

　　　　“嗯？这上面绣有什么？”方子奇手指挪动间，察觉手绢边角处有一些细微的凸起，由于线色相差无几，外观看去，竟不易察觉。

　　　　“好别致的手法。”方子奇感觉好奇，细观之下，竟是一个“雪”字，“雪？莫非这是她的名字。伊人如雪，美不胜收，复姓慕容，慕容雪，匹配！”说着，方子奇把手绢小心折了起来，贴身随带，好心珍藏了起来，再怎么说也是美人相赠之物，岂可等闲视之。

　　　　再说慕容雪主仆二人，一路往回走，回到府中也耗费了些时日。此时家主慕容修正在府中正堂踱着方步，一副着急憔悴的模样。

　　　　此时，有人回报，说小姐已经回府，慕容修那颗不安躁动的心才逐渐平复下来。“嗯，我知道了！马上派人去把小姐给我叫过来。”

　　　　“是！”府上人回应道。

　　　　不多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慕容修整理了一下衣服，坐了下来。

　　　　“爹，你找我？”慕容雪甜甜的声音响起。

　　　　“咳，”慕容修清了清喉咙，说道“这些天爹不在家，你有没有乖乖听话呀？有没有偷偷溜出去玩啊？”

　　　　“爹，女儿可乖了，就静静的待在家里，哪儿也没有去，不信你可以问问红姐呀，我们一直在一起，嘻嘻！”慕容雪笑道。

　　　　“哼，问也白问，你们两早已串通一气，想来蒙我？这裙子怎么回事呀？还有这鞋边上的泥又是怎么一回事呀？别跟我说是在后花园里整的哦，我在那呆了半天，人影都没有。”慕容修佯怒道。

　　　　“爹，人家就是出去玩了一下而已，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又回来了吗？”慕容雪拉着慕容修的手撒娇道。

　　　　“哼，就知道玩外跑，还指望哪一天跟别人跑了，不要你爹了？”慕容修气道。

　　　　“爹，没有，我不会落下爹的！”慕容雪摇着手说道，可这时却想起了方子奇，脸上变得有点红了。

　　　　“嗯，这次有没有惹到什么人啊？有没有见到什么怪事呀？”慕容修问道，女儿头一次走的那么远，不知道会惹出什么事，平时偶尔溜出去也会在自己眼皮底下，很快就会被请回来。而这回自己离家几天，却跑的连人影都不见了，怎能不担心。

　　　　“嗯，没，没有！”慕容雪想了想，心虚的说没有，要被父亲父亲知道自己干的事，肯定会抓狂的。

　　　　“既然你不说那就罢了，你也玩累了吧，早点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吧。”慕容修说道。

　　　　“爹，我为什么不能说出自己的名字呀？”这个问题慕容雪纠结了好久，早就想问了。

　　　　“还不是我女儿太漂亮了，若是人家知道你是我慕容家的闺女，大门还不被那些后生挤爆了不可，爹这是为了省麻烦。”慕容修笑道，可事实真的这般简单就好了。

　　　　“哦，这样啊，那我就放心了。还有，爹，你脸皮真厚，嘻嘻！那我去泡浴澡了。”说完，慕容雪转身离开了正堂。

　　　　（本章完）
………………………………

第5章　老头

　　　　方子奇在江边静坐了半天，终于想起自己不能在这儿干坐着了。“现在想什么美女香车，珠宝金银都是多余的，船没了，一时半会也回不去了，还是寻些生计，吃饱饭，活下去再说！”心思把定，方子奇也不再逗留，起身便想找一个有人烟的地方，饿了一个晚上，当然要找些吃的，先填饱肚子再言其他。有时候，人的想法与要求就是这么简单。

　　　　岂知，方子奇刚站起来，尚未立定便再次倒在了地上，也许是躺的时间过长，又或许是被某些人踢得过了，方子奇只感觉浑身酸痛，再看自己这身衣服，深深浅浅的数个鞋印，鞋印上，沾着些许沙子泥巴，似乎还没有干。

　　　　“哎呀，小姐倒是温柔贤淑，可怎么就有这么一个丫鬟跟着？”方子奇也不用多想，直接便已猜出这是婢女杨红所为，因为在醒过来的这段时间，这个丫头便没有给过自己什么好眼色。

　　　　“在昏迷期间，我有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吗？有造成你的利益损失吗？值得你下这么重的手，啊，不是，这么重的脚！真是的。”虽说方子奇有些不满，但还是嘴上说说也已，并没有往心里去。还不容易，方子奇再次站了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泥沙，撩起衬衫看时，胸口之上也是一块红，一块紫的。哇？这又是什么情况？方子奇疑问道。好在杨红毕竟是一个弱女子，下手也不是太重，所以，这也不过是一些表面上的伤痕，休养些日子也就无大碍。方子奇揉了揉胸口，长吁了一口气，这才拖着那不知被杨红踢了多少次的脚，一瘸一拐的沿着她们二人走过的方向走去，并不是说方子奇要跟着她们，只是，方子奇心想，她们既然是人，而且是这附近的人，想必对这附近会比较熟悉，跟着她们的足迹，就能找到有人烟的所在，其他什么事情就好办了。

　　　　果然，大约一个时辰过后，方子奇翻过高山，趟过河流，穿越树林，终于，在克服种种苦难之后，豁然开朗，重新看到了人生的希望！原因无他，在方子奇口干舌燥，双脚乏力，再也走不动之际，极目远眺，入眼处，恰好发现，不远处有茅庐数间，此时正冒着滚滚炊烟，想是正在做早饭，再远处，房屋成排，红砖碧瓦，俨然是一繁华市集。鸡鸣狗吠之声也偶有听闻。

　　　　“有人的地方真好！”这是方子奇此时此刻的真实想法，“总算不用饿着肚子了。”吃饭成了方子奇当前首要之事，当下三步并作两步走，顾不上腿上酸麻的感觉，只是想早点能吃上饭。方子奇从未觉得，自己会对吃饭这一回事如此在意，今天总算有幸体验一回了。

　　　　终于，方子奇走过了这段漫长的路程，至少在心理上他是这么认为的，来到一间茅屋前，方子奇很有礼貌的敲了敲柴门，并轻声问道：“请问，有人在吗？有人在吗？”

　　　　过了一会，里面脚步声响起，忽然就顿住了，随即门吱呀一声被打开了，一老头探出半边身子，好奇问道：“这位少年的，你来这是有什么事吗？”

　　　　“老丈，我本是上京赶考回来的书生，中途因风大浪涌，船身晃得厉害，我一不小心就掉进了水里，如今，好不容易捡回一条性命，但是却陷入了饿肚子的苦闷之中，流落至此，只望能在您这讨些东西填饱肚子。不知老丈……”方子奇却是会说话，本是跳江寻死的，如今却说是风急浪涌，失足落江。不知老头如果知道真相，会作何想法。当然，这也是不可能知道的。

　　　　“呵，原来如此，少年的，你真是福大命大啊，近些日子的浪子江可不平静啊，每年的这阵子，浪子江上的风浪多变，风向难以捉摸，如果这些时日在江上漂流，多半会翻船，所以啊，附近的村民都不会选在这个时候入江打鱼。哈，说了那么久，也忘了请你到屋里坐坐，快请进，请进。”老头眯着眼睛说道，同时，也让出门口，请方子奇到里面坐。

　　　　“老丈客气了。”方子奇也不推托，应承了下来。当下也连忙作揖，请老丈先行。

　　　　“我这儿好久没有什么客人来了，茅屋简陋，请不要嫌弃。”老头子在前面引路，语气诚恳的说道。

　　　　“老丈说的哪里话，能得到您的帮助，我已感到万分的荣幸，怎敢嫌弃什么。”方子奇忙忙摆手说道。

　　　　“听你刚才说的，想必是饿的很了吧，我们也是穷苦人家，没有什么好招待你的，只是一些粗茶淡饭，希望你不要弃嫌。老婆子，家里来了客人，快拿些饭菜出来招待客人。”老头踏入正堂，便朝里屋喊了一声，声如洪钟。

　　　　“饥饿难当的人，哪有什么要求。”方子奇笑道。

　　　　“如此甚好，就怕客人笑我们寒碜。”老头呵呵笑道。

　　　　“哦，来客人了呀？我这就准备准备，饭还要些时候，等一下，马上就好。”后院，传来同样老迈的女人的声音，听声音就觉得是个好客的老婆子。

　　　　“老丈声如洪钟，中气十足，必是善于养生之人，小生好羡慕您老。”方子奇虽然很饿，但饭菜也急不来，便与老头聊起了家常。

　　　　“咳，哪里，哪里，人老了，骨头就会松软，我只是平常闲着没事，偶尔打打拳，散散步，活动活动筋骨，现如今倒也还算健朗。呵呵！”老头笑呵呵的说道，“来，先坐一下，饭菜马上就好。”

　　　　“不急不急！”方子奇说道，虽然确实很饿，但礼貌上的说辞还是要的。环看四周，屋子陈设还是简陋，一张四方黑木桌子，三五张长凳，侧屋有一张卧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什么其他摆设。

　　　　“嗯，先喝口水，润润喉吧！”老头也没闲着，张罗着提来一壶清水，给方子奇满上了一碗，也给自己斟上了半碗。

　　　　“也好，还真有点口渴。”方子奇也没有推脱，爽快的接了下来。方子奇捧起碗来i，一饮而尽，只觉得这水甘甜清凉，确是解渴的良品。“这水很是清甜，让人觉得舒坦啊！”方子奇盛赞道。

　　　　“看你说的，像宝贝一样，不过是寻常山中之水而已！”老头听着这话，也很开心，美滋美滋的喝着自己手上的那半碗。

　　　　良久，一老妇人端上来一些饭菜，清清淡淡的，只见有素菜两碟，还有一小盘腊肉，显然，为招待客人，他们连家中珍藏的少些肉干都拿了出来，一方面自家不用太失礼，另一方面，也不使客人觉得难堪。

　　　　“少年的，你饿了就赶快吃吧，厨房还有，尽管吃。”老头催促道，说话间，还拿出了一个酒坛子，开心说道：“今天难得有客到，我也开开戒。年轻人，你要不要来一碗？”

　　　　“老丈您这就为难我了，这玩意我一沾就倒，实在是不好意思。”方子奇连忙推辞道。

　　　　“有酒今朝醉，你不好这口啊？那就可惜了。那你多吃点菜，多吃菜。”老头听说方子奇不喝酒，似乎很是惋惜，却也不勉强，自顾自地倒了一大碗，有滋有味的喝了起来。

　　　　方子奇也不再客气，胡乱地吃了一些，勉强能够填饱肚子。

　　　　吃饭时，老头接着酒劲跟方子奇说了很多，上至天文，下至地理，懂得不懂得都说了，其中还向方子奇问了些问题，方子奇知道的便都回答了，不知道的方子奇也不瞎编，只是老实的说不知道。对此，老头也不介怀，倒是很快的跳到了下一个话题，似乎他有数不清的题材可供闲聊。

　　　　过了些时候，方子奇吃饱喝足，老头的碎碎念也差不多讲完了。老头朝门外看了看，说道：“小子，时候不早，你要入城的话得赶紧了，要不就天黑了。”

　　　　方子奇觉得也是这个道理，也不能赖在这里，这才起身告辞。老头送出了门外。

　　　　方子奇回身作揖道：“老丈，到此即可，实不敢再劳您走动，您这就回去吧，不用再送了。”

　　　　老头哈哈笑道：“难得有人能这么长时间的听我唠叨，可能妨碍了你的脚程，实在是抱歉。”

　　　　“哪里，哪里，也许是我们投缘吧。”方子奇拱手回应道。

　　　　“哈哈，投缘，投缘，这话说的我就开心了，好走！”老头显得特开心，也不再挽留，伸手在方子奇身上拍了拍“有空可以常来做客，爷我定会好好招待你！”

　　　　“有缘千里来相会，我相信还会有机会再见的。那我就先走了，再会！”方子奇一抱拳，转身就朝不远处的市镇走去。

　　　　就在方子奇离开不久，老头嘿嘿笑道：“不是有机会，是一定还会再见！这就是未来可能出现的变数？可看他那样子，寻常之言，平常之语，顶多是凡尘才子而已。能有什么成就，又能起什么风浪？天机？不过是一个笑话，又何足惧哉！天意若托付于此人，那天，也快要亡了，哈哈……”老头大笑道，“哎，如此便浪费了我千里迢迢寻来的天池圣水与仙凤肉干，可惜了。”

　　　　方子奇也没想到，自己这么一吃，居然都是宝贝啊！

　　　　老头把手一招，身后茅屋瞬间消失于无，与此同时，老头的身体也逐渐虚化直至不见形迹，似乎这里的一切都不曾出现一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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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唐昶峰

　　　　再说方子奇，离开茅屋之后，一路前行，眼看着集镇离茅屋不远，这般走起来，这也耗了好长的一段时间。在弯弯曲曲的小径上，经过一番跋涉之后，方子奇总算在黄昏之前赶到了市镇。此时，方子奇正立于牌坊之下，两只威武的石狮子镇守在牌坊两侧，他们的眼睛刻画的很逼真，把目光都聚焦在通过石牌的路上，凝视着来来往往的路人。眼中的神韵，给人一种一眼就能直穿人的灵魂，辨别忠奸的感觉。方子奇立身石狮子之前，抬头望去，牌坊由四根大柱子支撑着，有一大门和两侧门，只见支撑牌坊的的柱子雕龙刻凤，栩栩如生，仿佛就要跳出柱子，腾云而去。石坊之上，龙飞凤舞写着“雨前小镇”四字，结合地理环境，倒也贴切自然。

　　　　方子奇笑道：“雨前小镇，好诗意的名字。这牌坊立的，端也气派！不过，总感觉这地方有些特别，如遗世独立一般，给人一种超然神圣的感觉。”方子奇不知为何，心中这时涌现出这种感觉。

　　　　说着，方子奇便已通过牌坊走在市集的街道之上，只见人来人往，沸沸扬扬，好生繁华热闹。前行间，方子奇忽然觉得，行人的脚步都加快了不少，背后的人也在逐渐的超越自己，似乎是遇上了什么紧急的事情。

　　　　这时，有人好心提醒道：“喂，小子，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躲躲，磨磨蹭蹭的，待会就成了落汤鸡！”

　　　　渐渐地，方子奇感受到风中传来一丝丝湿润的感觉，并且那种潮湿越来越明显。方子奇不禁回头，朝来时的方向看去，只见空中黑云翻滚，显然有一场暴风雨即将来临。但是，方子奇感觉很疑问，不就是为了躲一场雨嘛，为什么众人跑的方向大致相同，都往眼前这栋烟雨楼去呢？单纯的为了避雨，找其他客栈也是可以，一窝蜂的涌进一家，避雨还能凑热闹不成？真是奇怪！

　　　　再细看，烟雨楼的大门前，似乎还有人在收取钱财。方子奇心想：果然是无奸不商，连这种钱财也要发，真黑心！但是，这些人倒也奇怪，有些人到别家店去却不用交钱，那么，为什么不用交钱的没有什么人去，反倒要交钱的人们却是趋之若鹜？

　　　　方子奇虽然疑问，但脚步却是不停，只是往旁边的客栈走去，现在的他身无分文，身上的银两早已在落水的时候奉献给了河神。所以，就算他想弄清楚个所以然，也是无能为力。方子奇脚步匆忙间正欲踏入客栈，却在门前与一个冒冒失失的富家公子相撞，顿时撞了个眼红鼻肿。

　　　　“哎，小子你眼瞎啊？”见自家公子受伤，随行的家丁顿时迎了上来，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干架一般。

　　　　“唉，金贵，不得无礼。”这富家公子急忙阻止了家丁金贵，接着教训道“都说了出门在外要有所收敛，这事又不是一个人的错，你家少爷我也要分摊一半。你要打人，就该是别人有错！那么你是想着连我也一起打吗？你这么冲动，万一有一天本少爷因为你一时的冲动而被人打死了呢。全世界就你会打架啊哈！”

　　　　随即，又对着方子奇客气说道：“这位兄台，刚才一时着急，没留意，碰伤了你，实在不好意思。还请原谅。”

　　　　方子奇站住脚跟，揉了揉额头，这才抬过头来看了看这位冒冒失失的富家公子。锦袍华服，腰间一条玉石金带，上挂紫色香囊布袋。端看那针线刺工，皆是上上之品！

　　　　“没事没事，我也赶着避雨，走的冲忙。”方子奇见人家公子爷都这么说了，礼尚往来的也应该表达歉意。

　　　　“在下唐昶峰，听兄台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不过你也不必在意，我也没有别的意思，因为小弟我也是外地人，咳咳，由于一些特别的原因，暂且在这小住了些日子。啧啧，再看看你这身打扮，必定是才华横溢，相逢即是有缘，今天小弟我特邀请兄弟你到对面烟雨楼，一观这雨前小镇难得一见到壮丽风景。哦，对了，尚未请教兄台何名？”

　　　　“在下方子奇，你叫我子奇就可以了。”方子奇也报上了自家姓名。

　　　　“原来是方兄，幸会，幸会！”唐昶峰显得很是热情，“方兄啊，我跟你说，这雨前小镇的特殊风景啊，你一定要看，没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