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恒山-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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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气增长了些，但是白花花的银子啊，却与自己无缘了。

　　　　胖男人哪听不懂其中含义，什么心情不好影响创作，这一切都不过是借口而已。当下中指敲击着桌子说道：“真的不？”言语中满满的威胁味道。

　　　　方子奇却满不在乎：“是！”

　　　　“哼！小子有种！”胖男人说着就要动手，旁边的青楼女子却是阻止道：“官人，满街人都在看着呢。”

　　　　“看就看，莫非有人敢管我不成？”胖男人显然怒气上头，自己打生下来，旁人对自己就是百依百顺，今天这小子敢削自己面子，那还得了，不管怎样都要教训一顿。“今天非给这小子一点颜色瞧瞧，让他知道，敢拒绝爷的下场！”

　　　　“虽是没人敢动官人，可这样打打杀杀的，有辱官人儒雅气质，犯不着跟这些小人物计较才是。”青楼女子劝说道。

　　　　青楼女子的话虽是违心，却是很受用，胖男人果然停住了手脚，在女子的身上摸了摸，笑道：“这倒也是，小子，看在美人的面子上，今天爷就放过你！以后走路都要小心点。”

　　　　胖男人说着，环抱着青楼女子，转身走开了。“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大爷泡女人吗？”

　　　　胖男人喝了一声，围观的众人哄的一声全散开了，看热闹归看热闹，但千万不能让自己成为热闹。

　　　　那女子离开之前，还扭过头来，对方子奇抛了一个媚眼，充满魅惑。方子奇接着，顿时打了一个机灵，满身起了鸡毛疙瘩。

　　　　青楼女子见状，颦颦一笑，扭捏着屁股，跟着胖男人离开了。

　　　　隔日，跟昨天胖男人一同而来的青楼女子又来了，红罗小袖，化了些淡淡的装，还带着另外一位姐妹，青衣罗裙，姿态不俗。两人扭着小蛇腰，一前一后来到方子奇的摊前。随手挑起一副字画假装着看了起来。

　　　　方子奇见来者是客，也不好意思说什么，只好任由她们胡来。

　　　　“哟，姐姐，这就是你说的那位英俊的小帅哥呀，连妹妹我也很是喜欢。”青衣女子盯着方子奇看了一会，妩媚笑道。

　　　　“嗯，与那些满身铜臭味道的男人不一样吧？”红衣女说着，还不忘调戏道：“公子，整天干活多没意思，不如到醉梦楼寻些乐趣，一番逍遥，才更加有动力去做事情嘛。”

　　　　一旁的姐妹也帮腔道：“对啊，人生在世，不就图个快活嘛！”

　　　　方子奇摆了摆手，却不接话。

　　　　“莫非公子瞧不起我们这些红尘女子？”

　　　　方子奇见两人是青楼女子，倒也不刻意讽刺，虽知每个人都有迫不得已之处，只是一笑道：“两位姑娘，虽知男欢女爱，乃是天道自然，圣人也不过如此。但是，又岂不知温饱思***你看我现如今连养活自己都成问题，哪还有什么心思去风花雪月，两位还是请回吧，我不是你们的客人。”

　　　　两位女子还想说什么时，却被一人打断了，方子奇略感惊讶，因为来人竟是婢女杨红。

　　　　杨红刚来，也不问缘由，直接就吼道：“好你个臭书生，上回见到你就觉得你这人不是什么好人，这回正好让我逮到了吧，居然跟些青楼的女子勾勾搭搭，好不快活！小姐，我就说过，这男人不值得你心心念念。”

　　　　两个青楼的姑娘见有女人过来吵架，还以为是人家老婆找上门来了，这还了得，不敢再说什么，匆匆地离开了。

　　　　而方子奇听杨红喊小姐，这才发现慕容雪站在杨红身后，一层薄薄的面纱遮住了那绝世的面容，看不清面纱之后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看见慕容雪的眼眶微红，闪烁着晶莹泪光，想必内心失落之至。

　　　　原来，慕容雪自上次与方子奇一别之后，竟再也无法将方子奇忘记，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总是跟杨红提起方子奇，杨红听着也烦了，所以也总是猜想这方子奇这不好那不好的，以断了自家小姐心中这份思念。不料情况与日俱增，这一日，趁着老爷刚好又不在，竟是直接带着杨红再次偷走了出来，四下相寻却是不得其果，谁曾想竟在市集之上偶遇。但撞上这般情景，内心自然悲伤。

　　　　方子奇见状，忙解释道：“事情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样子。”

　　　　杨红却不依不饶了：“哟，奇才啊，我想什么你也知道？告诉我，我想什么了。你说，刚才你不是说了男欢女爱呀，‘温饱思***呀，你说啊。”

　　　　“我……我……”方子奇还想这解释，慕容雪却是掩面择路而逃，逃离这让人伤心的地方。

　　　　“雪……雪……”方子奇欲追，却早已不见了慕容雪的身影。杨红本来还想数落方子奇几句的，回头却惊觉自家小姐不见了，顿时惊得六神无主，看向方子奇时，却是发现对方正怒瞪着自己，哪里还敢再说半句，慌忙混入人群之中，找自家小姐去了。好在之前两人有商量过，如果两人跟人走散了，就在镇西南方的长亭里汇合，不然，此时杨红早已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

　　　　在繁闹的街市上，慕容雪缓缓而行，心情也逐渐的平静了下来，口上喃喃道：“雪，刚才他喊雪，他是知道了我的名字吗？还是挺细心的嘛！”想着想着，慕容雪竟然笑了起来，似乎被人记在了心上，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小姐，小姐！”背后，传来杨红的叫声，声音急促，显然未找到慕容雪转了不少地方。“小姐，总算找到你了，累死我了！都出汗了，早知道就在臭书生那里拿把扇子用用！”说着，还用手往自己的脸上扇风。

　　　　“你是这样想的吗？不如我们回去找他好吗？”慕容雪惊喜莫名，提议道。

　　　　杨红顿时哑口无言，只是盯着慕容雪看，这小姐都变成白痴了吗，我的天啊。

　　　　“怎么，有问题吗？”慕容雪问道。

　　　　鉴于自家小姐刚才暴走的场景尤历历在目，此时杨红倒也学乖了，不再胡言乱语，呆呆的道：“誓死跟随在大小姐左右，唯大小姐的号令马首是瞻。”

　　　　“那，我们走吧！”慕容雪此时显得很开心，“你说，刚才我突然离开，是不是很唐突啊？这让做是不是很羞人啊？”慕容雪貌似在自言自语，又好像在询问杨红的意见。

　　　　“人之常情。人之常情！”杨红嘴上虽然是这样说，心里却想，这到底是孰是孰非啊？小姐自从碰上方子奇那个臭书生，整个人都开始变得有点白痴了，爱情这东西啊，毒药啊！害人啊！心中虽是万般不情愿，却还是要跟着走，这就是做下人的命。

　　　　（本章完）
………………………………

第11章　木府受辱

　　　　两人回到方子奇日常卖画的地方，却没有见到方子奇，摊上的东西只是简单收拾了一下，甚至还有几份画轴掉在了地上，似乎走的有点匆忙。弄得慕容雪一阵担心，会不会是他找自己去了？会不会是他也生气走了？会不会……纵然慕容雪内心假设了一万种可能，但却苦于没人替她解答。只得四下寻找，问街上行人时，有的人摇手说不知道，但也有的人摇手，却是假装不知道，说话时遮遮掩掩，言行中透露出不寻常。这使得慕容雪更加担心了。

　　　　事实上，慕容雪离开之后，方子奇还真的无心卖画了，于是想着收摊去找慕容雪。恰是这时候，有两个家丁打扮模样的人上门来说要些字画，方子奇也不管他们，任由他们挑选，自己在旁收拾一些琐碎的东西。怎料他们两人挑了一番之后，把摊上物品弄得乱七八糟，勉强找到两幅合他们眼的字画之后，抱起画卷就要走。方子奇本来心情就不佳，再看他们把自己的摊位弄得不成样，心里就来气，拦住他们就跟他们理论：“两位，似乎还没给钱！”

　　　　其中一人嚣张道：“啥？你问我们要钱？我福禄在这了活了这么多年，买东西时从来没有人敢要我的钱！”

　　　　方子奇气势也不弱：“这是自然，买东西就要付钱，天公地道！”

　　　　另一人却是冷笑道：“拿你的东西是我们看得起你，还敢问我们要钱。”

　　　　“对不起，我不需要你们的看得起，只要你们付钱就好。”方子奇感觉可笑，看得起就不用付钱了吗？那我多看你两眼，你不就应该给我好多钱了？

　　　　此时，福禄嚣张跋扈的道：“福寿，懒得跟他浪费口水，我们是没有钱给了，架他回去，问他敢不敢向少爷要钱！”

　　　　福寿嘻嘻笑道：“大哥说的是！”哼哼，少爷惩治人的手段可是千万种，让你尝尝就懂得怎么做人了。想来福禄、福寿都是这般打算。

　　　　两人说着就要过来捉住方子奇，方子奇见状，这也太霸道了吧？无论如何都不能落下自家本钱，匆忙之间，卷起些书画，就这样被两人拉到了木府。

　　　　方子奇还大喊着：“你们还有没有王法，强行捉人！”

　　　　两人却是笑道：“嘿嘿，王法？在这方圆百里之地，我们木家代表的，就是王法！”

　　　　进入木府，福禄、福寿忽觉气氛与往常有些不同，但也不知道有何不一样。直到进入内院，才发现，今天的木府，较之以前热闹了许多，一大群文人墨客在府上高谈阔论，好生壮观！文人？木府自少爷管事以来，就几乎绝迹了，今天这是什么情况？福禄、福寿两人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此时，木府大少爷木秀见自己的两位得力手下带来一人，还手捧书画，不由一愣，这两人平常五大三粗的，今天却懂得给自己带个文人回来，真会给自己涨面子。当下假装热情道：“这位兄台好雅兴，自带了笔墨，福禄福寿，你们先下去吧，这由我来招待。”

　　　　福禄福寿先是一愣，少爷今天是怎么了，怎么言语听起来怪怪的？而且平常时候也不曾见少爷与什么文人墨客相结交，今天来的却都是读书人，气氛极其不寻常。但他们也想不了那么多，只是想说明方子奇的来意：“少爷，他……”

　　　　“嗯？下去吧，其他事有我！”觉得自己总不能在外人面前丢了面子，还是叫他们二人先下去。

　　　　“是！”福禄福寿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退下。

　　　　“木少爷真的好人缘啊，引得文人雅士纷纷前来献艺。”有人奉承道。

　　　　其他人也跟着附和道：“是啊，是啊。”

　　　　“兄台拿的是何等佳作，不妨让我们一观，看看眼界！”木秀接着说道，言语中带有欣喜之色，显然经众人一番吹捧，内心十分欢喜。

　　　　方子奇尚未明白当前是何状况，手中书画却已离手，分散在众人手上。方子奇对此虽是不悦，但碍于眼前众人皆是文人墨客，也不好发作，只好任由木秀拿去。

　　　　然而，众人看过方子奇的作品之后，却三五人一团议论了起来。

　　　　“这手法真是拙劣之至。”

　　　　“就这种水平也敢现于人前，好不自知！”

　　　　“连三五岁的孩童都能达到的水平。”

　　　　……

　　　　木秀看过手上书画之后，同样的眉头紧锁，在听在场众人的评论，无异于自削面子，因为刚才众人说方子奇是慕名而来，而如今招来的却是一个没水平的人，岂不是说自己的名气只能招揽一些平庸之人？木秀心中有气，却不好发在众人身上，毕竟这些都是老父亲遣人到各大名府请来的名门望族之后。但很快，他就知道气该往哪处出了。在他看来，方子奇半道而来，衣着简陋，想必不是什么大户人家，自然该让他来背这一黑锅。

　　　　只见木秀缓缓收起手上卷轴，对着方子奇左右晃了晃，说道：“敢问兄台，这些笔墨出自何人之手？”

　　　　方子奇细观木秀前后的神情，已然大变，再听其语气，似有问罪之意，心中已然明白。原以为只是家奴狐假虎威，家主爱慕名士，那么之前的事也可不计较。但观其前后转变，原来主仆沆瀣一气，本来对这木家没什么好印象，这回就更不用在意了。淡淡回应道：“在下不才，正是出自本人之手。”

　　　　木秀微微冷笑道：“哼，的确是不才，那不知这位朋友来这是为何事？”

　　　　方子奇不咸不淡的回应道：“非是我要来这里，而是你的那些手下，把我‘请’来这里。”既然决定撕破脸皮，方子奇也绝不手软，这请字语气拉的特长，耐人寻味。

　　　　“哦？那又是为了什么事？”木秀的语气颇为不悦，自己手下把他请来？这不是笑话吗。

　　　　“我本在街上做买卖，不料你手底下的两个奴才却想着买东西不给钱，还嚷喝道要钱就去找我们少爷，我这不就被他们带来了。”方子奇说的很滑稽，担任谁都能听出其中的讽刺意味。

　　　　“哦？我还以为是读过书的文化人，原来是做买卖的，怪不得画工写字这般没水平。你说我的手下买你的东西不给钱？你们信吗？”木秀环视众人，哈哈笑道。

　　　　众人虽然知道方子奇说的可能是真，木秀这人在外的名声也不算好，可是，人家在这毕竟是地主，但又有谁这般不识抬举在别人的地盘拆别人的台，众人都附和道：“国人谁不知木家富可敌国，又岂会差你那几个铜钱，说出来也不怕笑话。”

　　　　接着是一阵阵虚伪的笑声。

　　　　此时，木秀却道：“既然你说我的人买你的东西不给钱，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的，这样吧，连同在场众人手中所拿的，我全买下来，你看如何？”木秀虽是这么说，但言语中肯定是方子奇说假话的意思明显。

　　　　“买卖的东西，有人愿买，我就愿卖，有何不可。”方子奇也不跟他挑字眼，不在乎到。

　　　　“价钱如何？”木秀问道，嘴角微言，有一种奸计得逞的味道。

　　　　“每幅三十两银子，童叟无欺。”方子奇也不含糊，直接报价。

　　　　“三十两，这样的玩意也值三十两？那我找些家奴来也干这一行，岂不是富可敌国了？”

　　　　随即又是一番哄堂大笑，这话讽刺意味十足啊。

　　　　“呵，三十两也算钱吗？我们木家可能什么都不多，但要是银子，遍地都是！我给你十倍于原价的价钱，我给你白银三千两，买下你这些东西绰绰有余。”木秀趾高气扬的说道。

　　　　“木府财大气粗，当然不会在乎这些小钱，本人只好收下便是！另外，奉劝一句，好生教育那些奴才，别到处吠人咬人，吓坏平民百姓。在下告辞了。”方子奇也不客气，人家要装大方就让人家装去呗，反正吃亏的又不是自己，何故不成全别人呢。

　　　　木秀本想着借此羞辱一下方子奇，不料反倒让方子奇说了一通，当下火气更甚，喝到：“来人，把众人手上的废物拿走，统统烧掉，以免糟蹋了在座贤士的眼睛。”

　　　　方子奇闻言，只是微微一笑，便要跨门而去，并没有木秀想象中的大动肝火，这种无声的回应，更令人难受千倍万倍。

　　　　此时，有人笑道：“终究是乡里巴人，只能在屈辱中求得生存。”说话之人，正是京城八大家之一王家的后生王文景。

　　　　方子奇闻言，止住了脚步，回过身来道：“不知这位兄台，何出此言？”

　　　　王文景鄙夷道：“虽知前人有云‘宁向直中取，勿向曲中求。’你却甘受嘲讽而取钱财，岂不让人笑话，又岂不是为了生存而放弃尊严？”

　　　　方子奇却是一笑，道：“买卖之事，本就是你情我愿，既然这位木家的大公子认为，我要的价钱太低是削了他的面子，有意要高价收购我的物品，那是独具慧眼，慧眼识珠啊，你是说木家公子瞎了狗眼吗，况且，客人要买入，我作为商人又愿意售出，钱货交易，这又有何不妥？何来屈辱之说？既然他买了我的东西，给了钱，那东西自然就是他的了，他要如何处理，这又与我何关？难道我还要告诉他，这应该怎么做，不应该怎么做？拜托，我又不是他爹他娘，哪管得着他做什么决定，而且我们必须尊重他们对自己物品的决定权。”

　　　　王文景冷哼道：“哼！强词夺理，一派胡言！”

　　　　此时，叶俊豪插嘴道：“哎，文景兄何须与些下等人做口舌之争，实属无谓！”

　　　　方子奇额头微皱：“何谓下等人？”

　　　　叶俊豪高傲说道：“乞丐与平民，农民与工人，贱若泥土！”

　　　　“哦？那敢问这位，你是何种人？”方子奇明显不高兴了，语气也变得十分冷淡。

　　　　“京城八大家之首叶家大公子，你说我属哪种人？”

　　　　“哈，亏还是京城八大家之首，竟说出这等愚昧之言。虽知天子贵为九五之尊，尚且需要争取街头行乞之人的支持，农民乃天下苍生衣食之父母，工人乃宫殿房舍之类的构建者，没有他们，谁为你提供的衣食住行？竟在此妄论尊卑！叶家大公子是吧，我听闻先祖叶谦当年只不过是一将军的车前马夫，只不过在先王开基拓业之初，因跟从的将军不幸中箭身亡，竟冒天下之大不韪，冒名顶替，发号施令，好不威风，最终攻下一座城池。先皇念其有功，不深究其责，勉强提拔他为副将。后定国封中郎将，才有的今天的叶家。如今你却说农工低贱，岂不是辱骂祖宗？再说其他七大家，三世以前，也不过贫民，只不过得其运势，位极人臣。王家先祖曾是市井贩子，也曾偷鸡摸狗被官府捉过，陆家……”

　　　　“够了……”方子奇还待再言，王文景与叶俊豪却是忍不住了，这人竟敢挑自己家族的刺，简直是嫌命长了。

　　　　木秀也坐不住了，客人在自己庭院遭人讽刺，自己面上也过不去，当下怒喝道：“来人，把这口不择言的狂妄之徒给我乱棍轰出去。”

　　　　方子奇却笑道：“不劳费心，我有手有脚，自己会走，告辞。”说着便扬长而去了。

　　　　木秀怒不可遏：“来人，通传下去，以后但有人敢买方子奇的任何东西，就赶出雨前小镇，永世不得再回。另外，我要他把今天所取得的统统都给我吐出来，凡是他花钱买的，任何人都要抬高价钱，然后再找人把多给的钱给我弄回来！我木秀的东西，还没有人能轻易得手。”

　　　　福禄躬身道：“少爷，何不把方子奇赶出去，或者派人把他给杀了，岂不省事？”

　　　　木秀却冷笑道：“死是这世间最简单的事情，哪有这么便宜他。我要他在雨前小镇身无分文的活下去，看他成为乞丐之后，还是不是这般好唇舌，还有没有力气说三道四，恐怕也只有像条狗一般苦苦哀怜了吧。哼。”

　　　　福禄福寿这才恍然大悟，恭维道：“少爷此计甚妙。小的这就去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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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征兆

　　　　方子奇把那些自以为是的人大骂一顿之后，心中甚是解气，回到客栈，叫了好些酒菜，大吃大喝了起来，老道人不在，要不也可以请他喝上几杯。再怎么说这些银两也够他花费好些日子了，然而他却不知，他自己的谋生路在此地已是断送了。

　　　　这一夜方子奇睡得特别香，就好像这辈子无忧了一般。然而，时至半夜，方子奇忽然听到一阵声响，顿从睡梦中惊醒。朦胧睡眼中，依稀看见窗户外有一人影，当场把方子奇吓得不做声了，这不会就是最近让人闻风丧胆的妖人吧，怎么寻上自己了。人影晃动间，方子奇明显看见，外面的人想打开窗户进来了。

　　　　但下一刻，奇怪的事情就发生了。在人影手指碰到窗户的那一瞬间，金光涌现，梵文闪动，只听闻“啊”的一声，窗外人影便已消失不见。虽是虚惊一场，但此时方子奇已是一身冷汗，心中万分庆幸：“原来这客栈已被施了符篆之术，想来其他地方亦是同样，难怪妖人不敢入室作恶，要不然雨前小镇怕早已人去楼空了。”

　　　　夜色微冷，一人行走在大街之上，此人身形窈窕，行动之间，隐隐透着一股魅惑之感。这人正是刚刚从方子奇窗前逃走的那个人影，魅姬。

　　　　魅姬一路前行，踢着店铺门前的桌椅，恶狠狠的道：“可恶，可恶！数年以前，我根本感应不到此地有生人气息，这镇上的人好像突然出现的一般。到后来才知道，这阵上空有着特殊阵法把这一大块地方隐蔽了起来，使我们嗅不出人的气息，而人类则可以畅通无阻。只可惜，到后来，封印之力越来越弱，终于在半年之前消失于无，这才把这一片天地呈现出来。进来才发现，长期生活在此地的人，灵性十足，远非外来人所能比。本以为可以大吃一顿，增长我的力量。殊不知，此地房舍客栈，竟都有符咒之力，门窗全关上的话，就是一个个独立的守护阵法，根本无从进入，真是气死我了。不过。这符咒之力一天一天减弱，几天前更是大幅度下降，我还以为已经消失了，想不到竟还能维持这么久！可恶，可恶，害我又得休养三五天才能恢复元气。哼，等着，等所有符力都没有了那一天，我会让全镇上的人为我今天的所受的伤付出代价。哼。”在下一个转弯处，再也不见魅姬的身影，谁也不知她隐藏到什么地方去了。

　　　　窗外鸡啼声响起，方子奇悠悠醒来，昨夜一阵惊吓，方子奇彻夜难眠，待五更时分，才困得合上双眼。此时醒来，只觉头脑昏沉，提不起一点精神来。

　　　　用过早饭，方子奇一如既往地拿着字画到街上去卖。然而今天的行人都怪怪的，如果说以前还有人偶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