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恒山-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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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用过早饭，方子奇一如既往地拿着字画到街上去卖。然而今天的行人都怪怪的，如果说以前还有人偶尔过来开一下，那么现在就是门可罗雀的境地。见到自己的人都远远的走开了，恍惚自己身上带有瘟疫一般。

　　　　莫不是昨晚被女鬼吸食了精魂吧，怎么他们好像很怕见到我？方子奇心中想到。

　　　　正疑惑间，方子奇见到日前的店掌柜，想来店掌柜心地不错，或许可以问他发生了什么事，使得众人都像猫见老鼠一样远远地躲着自己。“掌柜的，掌柜的！”方子奇喊道。

　　　　连叫了数声，店掌柜才发现方子奇叫的是自己。犹豫了一会，这才走了过来。

　　　　“店掌柜，最近生意还好吧？”方子奇寒暄了起来。

　　　　“呃，还行！你找我有什么事？赶紧问吧，别耽搁我！”店掌柜单刀直入，显然不想在这多耗时间，眼神还时不时的往两边看，似乎在紧张什么。

　　　　“哈，店掌柜还是这般快言快语。我就想问问，为何今天，大家看我的眼神怪怪的，而且，丝毫不敢靠近我这里。”

　　　　“这个……”店掌柜犹豫了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大家都知道。我说你这一个外来人，安安分分的在这做买卖不是挺好的吗？干嘛要去招惹木府的人，尤其是木府的大少爷，出了名的小肚鸡肠，肚里不能容物，凡是跟他有不愉快的，他都会想方设法的玩死那个人。这不好了，你摊上这么一个人，自求多福吧。他已经放下话来了，任何人不得买你家的东西，但又发现，逐出雨前小镇。”

　　　　“哦？他木府还有这等权势？”方子奇略感惊讶。

　　　　“这你就有所不知了，木府在这方圆百里之地，可说是霸主般的存在，连县衙官府都敬他三分。要动某个人，只要木府控制的范围内，对木府而言，都是小事一桩。所以啊，你还是趁早收拾包袱走人为好。”店掌柜提议道。

　　　　方子奇却笑道：“哈，感谢掌柜的提议，我想，要是在这实在活不下去了，我会选择离开的。”

　　　　“好吧，言尽于此，我也该离开了，免得让木府的人以为我跟你有多深的渊源，牵连到我的话，我都得遭殃啊。”店掌柜告辞道。

　　　　“掌柜慢走！”方子奇也不好挽留，如果因为自己的缘故祸害了他人，想必自己也不会好受。

　　　　“好一个木秀，竟使出这等招数来对付我，看来在此地是不能停留太久了。”方子奇心中骂到，但也是无可奈何，毕竟是在人家地头上混，如今人家不想让你混下去了，又能奈何，只是不知道下一站又要流浪到何处了。

　　　　方子奇还在沉思之中，忽觉有人在自己背后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当下打了个冷震，回过头来，发现是几天不曾再见的不空道人，方子奇摸着胸口道：“我说道长，你是人是鬼，走起路来怎听不到声音。想吓死我吗？”

　　　　不空道人不屑的道：“是你想事情想得太过入神，别人靠近你都不知道！再说，男子汉大丈夫，这等小事都能吓到你，将来还能成什么大事！”

　　　　方子奇翻了翻白眼：“我说，这两者之间有关联吗？再说，我也没想过要成就什么大事业啊！”

　　　　不空道人好像霎时间来了兴致：“有关联！大大的关联，怎么能说没有关联呢。作为一个能成大事的人，应当处事不惊，临危不惧，哪是别人拍拍肩膀就能被吓一跳的人所能做的。你这话说的有点违心哦。真不曾想过成就一番事业？”

　　　　“嗯，似乎有点道理。”方子奇虽然不认同他的这些狗屁观点，却不想在这个问题上跟他胡扯，还是装作很是认同的样子。

　　　　不空道人见方子奇认同了自己，一时也接不上话来，本来有着一番长篇大论的，却只好吞在腹中。不空道人整理了一下思绪道：“子奇，最近这一块地方变得不寻常，我在外游荡数日，发现有大量邪物往这边聚集。估计这里有什么东西吸引着他们。而且，我想此地原来是有什么力量庇护着，但现在已经消失了。所以，不久之后，这里将成为群魔乱舞之地。我们必须离开。”

　　　　方子奇托着下巴，上下审视了一下不空道人。

　　　　不空道人见状，微微后退了一步，说道：“干嘛，看什么看！什么眼神这是！虽然老道我是上了点年纪，但要论英俊神武，连你也要逊我三分。”

　　　　方子奇收回眼光，轻咳了一下，道：“道长，你们这一行的，不是以斩妖除魔为己任，匡扶苍生为宏愿的吗？怎么见到妖魔鬼怪，不思斩杀，反来劝我离开，这有悖你们的信条吧。”

　　　　“这不还是要救你离开这里吗！”不空说道。

　　　　“为什么我是例外？那此地其他的人呢？你要见死不救吗？”方子奇问道。

　　　　“我不是不想救他们，可惜我现在是孤掌难鸣啊。至于你，我也说不清，道不明。”不空道人扼腕道。

　　　　“相信你不是一人一个门派吧，你可叫上其他同门前来相助啊。”方子奇建议道。

　　　　“哈，你以为我没想过？可惜道恒山离此地有万里之遥，纵然法术加持，来回也要数日之久，远水难救近火。此地已是灾难之所，祸乱之源，已是不可逆转。”不空解释道。

　　　　“唉，怎么说都是你有理。好吧，那起码你也应该告诉他们灾难临头，好让他们早做准备，逃离此地吧。”方子奇说道。

　　　　“不用试了，世人愚昧，没有人会相信你的。”不空摆手阻止道。

　　　　“哼！不试试你又怎会知道。”方子奇不满道，显然不相信不空道人所说的话。

　　　　“哈。”不空微微一笑，不再言语，任凭方子奇作为。

　　　　然而，自木秀散布消息之后，雨前小镇的人都远远躲着方子奇，尽可能的不与他接触，生怕牵连到自己。所以，大街上的人碰上方子奇时，都匆匆的走开了，以至于方子奇半天都没跟人说上半句话。

　　　　不空道人在一旁看着，笑道：“小子，看来你人缘不咋地。”

　　　　“哼！”方子奇微哼了一声。

　　　　好不容易，方子奇终于找到一个敢跟自己聊上几句的老人家，方子奇跟他讲诉了不空道人方才跟自己所说的话。不料，老人却说：“年轻人，你是看我老了，好糊弄是吧。虽然最近小镇上是不大平静，但是，木府已经请来了很厉害的道人，相信一切妖怪都会被抓，那还来什么邪魔鬼怪！再说我一家老小都在这生活了数十载，附近又有高山大岭阻隔，能搬到哪？你跟我说还可以，千万不要再跟其他人讲起，小心木府的人说你在这散布谣言，扰人平静，把你抓起来。老头我还得回家做饭，就不跟你再聊下去了。”

　　　　接下来是一个青壮年，细说一番过后，他也是一脸的不相信：“我看你这副打扮，想来是个老实人。却净会瞎说，这青天白日，朗朗乾坤，哪来什么妖氛鬼祟，你走开，再瞎说小心我揍你！”

　　　　“千百年来，从没听说过雨前小镇出现过什么妖魔鬼怪，你他娘失心疯了吧！”又有人骂道。

　　　　“小子，你是贪图我家那块地吧，好叫我们搬走，你却占为己有？你这伎俩也太没品了吧！”

　　　　“你是想抢我生意的吧！”

　　　　接下来，方子奇又跟数人提起这事，但却没有一人相信，方子奇这才相信不空道人所说，世人是不会相信这种空穴来风，原来，自己一直都在做徒劳之功。

　　　　不空道人拍了拍方子奇的肩膀，说道：“这也难怪他们，其实这地方在以前可算是仙气十足，又有封印庇护，从来不曾见有什么妖邪，更没有什么祸乱，人们已经安逸了太久，致使他们都忘记了危险的存在。人心，大多只在意眼前的得失，哪会在意没看见的未来。再者，你一个外来人的身份，又不是像我这样的高人，说话可以说是没有半点分量。所以，他们才不会相信你说的一切。”

　　　　“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么？”方子奇感叹道。

　　　　“天色将晚，肚子也饿了，我们还是回客栈歇息一晚，明天再走吧。”不空道人摸了摸肚子道。

　　　　“好吧！”方子奇表面上很爽快的点头答应了，但还是隐藏不住内心的失落。

　　　　（本章完）
………………………………

第13章　豪爽吗

　　　　回到客栈，尚未进门，店小二反倒迎了出来，手上还捧着些字画，店小二说道：“客官，实在不好意思，本店已住满，请到别处去吧。”

　　　　“小二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可本来就是你们的房客，我还没说要退房啊！房间的押金都还在你那里呢！”方子奇还待细说，却发现店小二手上的物件看起来极其眼熟，分明就是自己留在客栈的东西。

　　　　“哈，客官以前是我们客栈的房客，这我知道，但是，从现在起，你就已经不是了，你的房已经高价出租给别人了，这些是我替你收拾的，一件不少。这也是您之前的押金，我现在如数奉还，客官你还请自便吧。”店小二把东西推到方子奇身上，说道。

　　　　“可是，我也有钱啊，你要加价我给你就是，怎能如此作为！别人要住店也总得讲究一个先来后到吧，怎能说租给别人了就租给别人了，也没打一个商量？”方子奇气道。

　　　　“呃，客官，其实，这不是有钱没钱的问题，”店小二顿了顿，接着道，“实在是你得罪了我们得罪不起的人，我们店太小，实在是容不下您这尊大佛了。客官也不要再难为我了。我也是奉命行事罢了。”店小二语带恳求的说道。

　　　　“哈，又是木家的作为吗，竟让人惧怕到如此地步。”方子奇自语道。

　　　　不空道人此时却笑道：“小二，你看我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呢，我跟他也不是一路的。你看我能进去住吗？”

　　　　小二上下扫视了不空道人一眼，摇头道：“你？你是那个酒鬼？不行，不行。”

　　　　“这却是为何？”不空道人好奇道。

　　　　“哼，你虽然没有得罪过什么大人物，但是，你却得罪了我。住店喝酒不给钱，在本店可是少之又少，你已经列入黑名单，不可再接纳。况且你跟他在一起，就更不能了。”店小二见到不空道人顿时来气，气汹汹的道。

　　　　“我们就住一晚，明天就离开这里，可以吗？”方子奇问道，同时，也打定心思要离开这里了，财源断了还能熬上十天半过月，但要是连住都没得住，这就成问题了。

　　　　“一晚也不行，我们店小，冒不起这个风险。”店小二道。

　　　　“不能通融？”方子奇问道。

　　　　“不能！”店小二更是干脆直接。

　　　　“好吧，既然小二执意如此，那能否让我们饱吃一顿，今晚有什么三长两短，也能做个饱死鬼。”方子奇还是认命了，只求吃上一顿饭。

　　　　“这个……”店小二开始犹豫了，最近夜里确实发生了几单命案，死者都是在外游荡，死于非命，如果他们两个今晚真出了事，死了还要当个饿死鬼，怎么说自己都有点罪过，木府也曾说，可以满足方子奇的一切消费，但价钱要收足额，甚至比别人的都高。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却不影响自己做生意。当下也只好答应了方子奇的要求，“要吃也可以，不过，你们得快，不能在这拖太久，不然我就要赶你们出去了。”

　　　　“这都是后话了，准备上菜了吧。”方子奇说道。接下来，方子奇把菜谱拿来，虽然没有把菜谱上的菜都点一遍，但是，店里比较出名的菜肴已然在列，其中不乏一些名贵食材，诸如一品官燕、秘制熊掌、焖烧仙鹤、清蒸海鲜，林林总总，换做平常之时，方子奇想都不敢想自己会吃上这些东西，这些都是些可遇而不可求的食材，价钱可不一般。现如今都不知能否过的了今晚，所以，方子奇点起菜来无所顾忌。这一顿下来。估计方子奇全部身家十去**。

　　　　不空道人在一旁看着，听着，猛咽口水，却不曾开口阻拦。

　　　　店小二也一脸的不相信，问道：“客官，不知，你是否有足够的钱？”

　　　　“嗯？你这话什么意思！怕我没钱是吧！这里白银三千两，相信付这些菜钱还是够的吧。”方子奇掏出身上仅有的三千两银子，往桌上一摊开，牛气哄哄的说道。自己今晚还真的要豪爽一番。

　　　　“够，够，足够了！”店小二看见这些钱财，眼都花了，心都乐了，再无二话，只是站在一旁，如对待大爷一般，听方子奇还有何需求。

　　　　方子奇瞟了他一眼，接着又点了几道菜。前前后后十来道菜，方子奇摸了摸下巴，说道：“好吧，姑且先上这些吧，我想到需要什么再唤你来！”

　　　　“好，好，好。”店小二心中早已乐开了花，毕竟这种买卖，很久都不会有一次。这一单生意，可抵得上小店好长一段时间的营利了，想来自己也能从中得到不少的好处吧，店小二心中想到。

　　　　此时，不空道人眼见着方子奇已经合上了菜谱，显然已经点完了，这才嘿嘿一笑，插嘴说道：“哎，有好菜怎么能没有好酒呢？”

　　　　方子奇也知道不空道人好酒成性，当下也问道：“店里可有什么好酒？”

　　　　店小二鞠着身子问道：“不知客官要点什么样的酒？我们这有上、中、下三品的酒水，客官您这是”

　　　　“我都说了是好酒，这话你听不懂吗！”方子奇喝道，当大爷的感觉就是好啊。

　　　　店小二回应道：“五十年的女儿红，仙台酿，都是本店最好的酒，不知客官您要的是哪种？”

　　　　“好东西，都是好东西啊。”方子奇还没答话，不空道人倒是拍手称赞了起来。

　　　　方子奇看见不空道人那开心模样，无奈的摇了摇头，道：“那就来一坛仙台酿吧，这名字好听！”

　　　　“哎，好事要成双，这好酒嘛，也不能例外！一样来一坛，你看如何？”不空道人对着方子奇挤眉弄眼道。

　　　　“好吧，小二，就一样来一坛！”方子奇也不好拂他之意，就叫了两坛。

　　　　“好哩！客官，再无别的需求的话，共计两千八百两九钱四分。稍后给你找钱。”店小二很快就算出了价钱，方子奇也不含糊，把一袋银两仍给了他，店小二接过钱袋，这才退了下去。

　　　　这时，不空道人才靠近身来对方子奇说道：“哎呀，我说你是有钱花不完吗，这般花费，早晚得坐吃山空！”

　　　　“不是早晚，我现在就已经身无分文了。噢，除了待会的零钱之外。”方子奇耸了耸肩，回应道。

　　　　“哦？那为何今天这般豪爽？我观你也不是这般乱来之人。”不空继续问道。

　　　　“今晚露宿店外，恐怕是凶多吉少。还不如早早地把钱给花了，也能得一时之风流，岂不快哉！也不用等死了之后毫无用处。”方子奇喃喃道。

　　　　“又是谁告诉你，今晚凶多吉少的？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不空道人嘿嘿笑道。

　　　　这时方子奇才恍然大悟，对啊，有一个降妖除魔的能手在此，自己的安全无忧，为什么自己要如此破财？今后可怎么办？不由怒道：“既然如此，刚才你为何不阻止我！还要我垫上两壶酒！”

　　　　不空道人嘿嘿笑道：“我又不傻，有免费的酒菜可吃，我干嘛要推辞，而且，这饭菜平常可不是想吃就能吃到，啧啧啧，一顿饭的花销，抵得上穷苦人家好些年的积累了，想不到你这小子竟然这般豪爽！机会难能可贵，更不可错失，不然老天爷也会怪我的。”不空道人最后说的好像真的煞有其事似的，表情入木三分。

　　　　此时方子奇早已气的七窍生烟，久久说不上话来。就坐在一旁傻愣着，口中喃喃道：“那也是我大半辈子的花销！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过？该怎么办？真的像无根之萍，随波逐流吗？”

　　　　方子奇在那暗自神伤，饭菜却是陆陆续续的端了上来，方子奇看着这些色香味俱全的美味佳肴，却再也提不起半分食欲，还是喃喃叫喊着：“我的钱，我的钱啊！”

　　　　不空道人却不管他，独自斟酒夹菜吃喝了起来，还不是喊道：“好酒，好酒，这菜味道极佳，甚合我心意，不错，不错。”与此同时，一边观察方子奇的反应。却发现方子奇还是无动于衷。

　　　　这小子不会是气傻了吧？不空道人心中想到。生怕方子奇有什么闪失，这才放下手中筷子，正色道：“子奇，我并非有意拿你说笑，我只是想借此告诉你，有些事情，一旦成为了定局，你就要承认他，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你都应当以一颗平静的心来对待。只有如此，你才有足够清晰的思维来思考你该如何走下一步。就像现在，银子已经给了，饭菜已经上了，我也动筷子吃了，你想赖账最终也是不行了。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呢，你就该放开肚皮，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把你花出去的钱全都吃回来。当然啦，这也得你有足够的肚量呵！那么，现在你是选择跟我一起，把眼前这些东西全消灭掉呢，还是你看着我一个人如何将它们吃掉，还是，你继续选择沉默，装作什么都没看见，今晚做个饿死鬼？”

　　　　“哼。懒得理你！”方子奇说道。

　　　　“哦？那我可要开动了哦！”不空道人哈哈笑道。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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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碰上了

　　　　方子奇虽说不满不空道人的阴损，但细想了一番不空道人的话，觉得也是这个道理。千金散尽还复来，人若只放眼在自己赚了多少钱上面，把赚钱当成责任，为钱而苦，为钱而愁，却不知自己有何追求，能以什么为乐，岂不枉活一世？再说，赚钱不就是为了花出去吗。如今前途未知，只有见步行步，再也不为了赚钱而苦恼，以后大江南北，风餐露宿，心若开阔，便是享乐。况且，自己还真的饿了，这一顿花费不少，不吃岂不是白白便宜了这老头？心念通达，方子奇也开怀吃了起来。

　　　　不空道人见状，暗思方子奇开窍挺快，一点就通，是块好料，暗暗觉得更不能放过了。想着方子奇以后跟在自己身旁求学问道的样子，不空内心就觉得舒坦，不禁开怀畅饮了起来。两坛美酒方子奇都还没动过，几乎被不空道人喝了个精光，不空道人酩酊大醉的倒在一旁打着响嗝，方子奇瞟了他一眼，把酒坛夺了过来，结果发现，酒坛早已空空如也。好不容易，方子奇将两坛酒凑合一起，刚好一碗端平。方子奇笑骂道：“这酒量确实惊人，难怪人称酒鬼。”

　　　　方子奇自己喝了一口，入口甘醇，沿着喉咙慢慢进入腹部，只觉腹部暖暖的，怪舒服！方子奇道：“好酒！却便宜了他这酒鬼！照他这喝法，哪品得出酒中美感。真是暴殄天物，有罪！”

　　　　方子奇端起碗来又喝了一口，却不曾想自己的酒力差劲，这酒虽是入口温纯，却是后劲十足。一碗下来，方子奇已感到头重脚轻，身体飘忽了起来。虽然如此，但吃劲却也不赖，把桌上酒菜全吃遍了，一个也不落下。仿佛这样才能寻回一丝安慰感。

　　　　酒足饭饱过后，店小二过来收拾东西，把找下来零钱还会方子奇，并催促两人早些离开。

　　　　方子奇哈哈笑道：“这回，就算我想住店也是不行了，因为本大侠没，没钱了，嗝，嗝！”方子奇打了两个响嗝，搀扶起不空道人，两人摇摇摆摆，跌跌撞撞的走出了客栈。

　　　　走在大街之上，夜色逐渐笼罩，大小店家也陆陆续续打烊了。方子奇扶着不空道人漫无目的的前行，渐渐地感到手脚无力了，终在小河旁的一棵柳树下停了下来，双双倒在了地上。

　　　　方子奇醉里糊涂的说：“道长，你看今晚，天地为床，河川为枕，杨柳为被，岂不壮乎？能不舒坦？”

　　　　不空道人也不甚清醒，依稀听着方子奇在讲话，含糊的回答道：“舒坦！舒坦！”然后又倒在一旁睡了。

　　　　方子奇渐感困乏，昏昏沉沉中也睡了过去。

　　　　时近半夜，冷风忽起。方子奇下意识的伸手往一旁抓，想拉张被子来盖一下，却发现身旁空空如也。这才醒转过来，笑道：“哎呀，忘了我已不住在客栈里了，哪还有什么被子。”睡眼朦胧中，却发现不空道人早已起来，脚步挪移间，往远处走去。方子奇开口问道：“哎，我说，你想去哪？”

　　　　不空道人回过头来，醉醺醺地说道：“酒水喝的太多，想要找个地方释放一下。总不能在我们睡觉的地方胡来吧，这酒后的尿骚味啊，大得很！大伤风景，所以我到别处去解放解放，你放心，我很快就回来，保你没事。”

　　　　“哦，那快去快回！”拍了拍嘴，睡意朦胧的说道。也许是喝了点酒，方子奇的胆子也大了，全然忘了可能存在的危险。如果换做平常，方子奇肯定要考虑再三，才放不空道人走，或者一同前去，毕竟自己的小命搁在这儿了呢！此时他却是爽快的答应了。

　　　　不空道人离开不久，方子奇再次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然而，过了不久，一阵怪风拂过，紧接着一阵细碎的脚步声响起，方子奇不疑有他，只道是不空道人回来了，揉了揉眼睛道：“这么快就解决了？还有些时候才能天亮，再睡一会吧。”

　　　　然而方子奇的说话得不到回应，方子奇也不觉奇怪，只是蜷缩了一下身子，继续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