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废后难驯-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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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湛之所以不痛快,那是因为耶律毓尘太痛快了。
眼下,耶律毓尘不痛快了,他的心里自然格外的舒坦,随即浅笑着,十分殷勤的抬手又递给沈良辰一个大椰子:“辰儿,来多喝点,好好补充体力!”
“好!”
沈良辰轻应了萧湛一声,喝了口椰子汁后,靠在他怀里,而后轻幽喟然一声后,抬头往上,透过头顶上方偌大的椰子树叶,眯眸观察着今日的天色。
天蓝,云淡,却又日晕
脑海中,回想着陈良弓曾教给她的那些观察天气和环境的本事,她眉心一动,眼睛几乎眯成了一道直线,脸色也渐渐凝重起来。
海边,沙滩,阳光正炙,加之夹带着热浪的海风,本就让人昏昏欲睡。如今萧湛美人在怀,更是心态怡然,觉得眼皮渐渐发沉。
“宋云寒,醒一醒,不准睡!”
沈良辰微转过身来,眼看着身后的萧湛靠着树,闭上了双眼,旋即紧蹙眉头,毫不客气的抬起脚来,用力在他小腿上踢了一脚,然后站起身来,扭头望向海上。
她脚下的力道不使得萧湛身形一震,从而蹙眉睁眼,一脸不悦的看着她!
似是早已习惯了沈良辰如此粗鲁的举动,萧湛见她一脸凝重,抿了抿薄唇,却并未多言,当真强撑着眼皮,一副老老实实的样子!
见状,不远处的耶律毓尘嘴角轻抽
世人盛传,魏皇萧湛,少年得志,冷酷无情,暴虐非常,简直就是个大冰块外加大魔头,从来高高在上,冷的不可一世,冷的也格外冻人!
但是,在他的认知里,更看重的却是他的才智!
他的才智和谋略虽不及他声名远扬,却是不显山不露水,从来不容小觑!
是以,他一直以为,他是个高冷之人!
但是,眼下的他,不只不冷了,竟然还有点无赖,有点儿萌!被自己的皇后踢了一脚不说,竟然还没有一丁点的脾气!
“看什么看?没见过啊!”
萧湛横扫一眼,直接无视耶律毓尘怪异表情,然后转过头来,收回自己的脚,皮笑肉不笑的看着沈良辰,蹙眉问着:“辰儿啊!我算看出来了,你爱我的方式,就是这么的特别和粗鲁,随时随地都能让我疼!”
“胡说八道什么呢?”
沈良辰紧皱着眉头,回头看了萧湛一眼,然后将视线落在了萧湛身后的椰子树上。伸出手来,抚摸着椰子树上半段处十分明显的水印,她心头一跳,面色凝重道:“我刚才仔细观察过了,过不了多久应该会下雨,而且我们现在待的这片区域,晚些时候应该会涨潮!”
“你的意思是”
萧湛闻言,面色一肃,跟着她站起身来:“我们不能在这里等人来救我们?”
“是!”
沈良辰黛眉一蹙,面色凝重的微微点头:“我不确定这雨什么时候会下,但是这场雨一定不如今你和耶律毓尘身上都有伤,我的身体也不算好,咱们三个都不能淋雨当务之急,我们要先找到栖身之地才行!”
“栖身之地?”
萧湛紧皱着眉宇,转头四下望了望,将视线停落在荒岛上那唯一的一座山上:“为今之计,我们只能往山上走”
“嗯!眼下也只能如此了!”
沈良辰轻点了点头,略微思忖了下,先看了看萧湛,然后转身看向耶律毓尘,快步行至耶律毓尘身前:“耶律毓尘,借你点东西!”
“你干什么?”
耶律毓尘紧紧皱眉,冷眼看着沈良辰,眼底满是警惕。
借他点东西?!
他现在浑身上下,哪里还有值钱的东西?!
“反正你的长袍也少了一块了,我觉得吧,如果再少一块,能对称一些,就更好看了!”沈良辰说着话,便嘿嘿一笑!不等耶律毓尘拒绝,她已然倾身而下,捞起耶律毓尘身上那本就可怜的长袍,沿着早前石一剑斩的豁口,猛地一撕!
仅仅下一刻,嘶啦一声传来,耶律毓尘身子一僵,脸色顿时青一阵白一阵,变了又变,缤彩纷呈!
“沈良辰!”
在这一刻,耶律毓尘是真的怒了,喊出沈良辰四个字的时候,几乎吼尽了他全身的力气!
这个女人,竟然不经他的同意,就撕了他的长袍!
实在是,太过分了!
太他娘的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真是好料子,难怪昨晚可以受住我跟宋云寒的重量”沈良辰被耶律毓尘怒吼的声音,震的耳膜发痒,忍不住掏了掏耳朵,然后无所谓的将撕下来的布料递给了萧湛,“宋云寒!你去!把这个绑到最高的那棵椰子树顶上!”
“得令!”
萧湛看沈良辰撕耶律毓尘长袍的时候,嘴角便已经是弯的了,难得他这次十分痛快的拿着布料便飞身而起,跃上了最高的那棵椰子树!
沈良辰仰头,拿手遮着太阳,高声嘱咐道:“绑紧了,别风一刮就给刮跑了!”
“娘子放心!”
萧湛垂首,看了眼下方的沈良辰,将手里的布料,在椰子树上缠了一遭又一遭!
在沈良辰身边,盛怒中的耶律毓尘,眼看着沈良辰指使起萧湛来,一点都不含糊,而萧湛竟然还就乖乖听话,十分的配合,忍不住紧皱着眉头,眸光闪烁着,十分不可思议的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
………………………………
第173章 推己及人
第173章推己及人
耶律毓尘在北辽,虽然只是太子殿下,上面还有他的父皇,却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主儿。
让他受一个女人颐指气使,他还不如死了干净!
那是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即便他母后,也不曾指使过他去做什么,婉婉更加不可能!
推己及人!
在他看来,萧湛年纪轻轻,便执掌魏国,且威名在外,其人当冷酷狠厉才是,可是现在他的所作所为,实在颠覆他的认知!
眼前,树上,树下。
一个乖乖听话的魏皇!
一个当家作主的魏国皇后!
他们这两个人实在太奇葩了!
恕他接受无能!
眼前的一切,时刻都在刷新他的认知!
“别愣着了,赶紧起来吧,快下雨了,我们得进山躲雨!”沈良辰回转过身,见耶律毓尘黑沉着俊脸,做扶额状的看着她,不禁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冷笑着揶揄道:“我说耶律毓尘,你至于吗?不就是一块布料吗?你那么小气干嘛?现在这个岛上,只有你我和宋云寒三个人,我对周围的环境可以做出预判,宋云寒可以做些实事,只有你毫无用武之地能够贡献出一片衣料,你应该觉得荣幸才对!”
“”
耶律毓尘听到沈良辰说他毫无用武之地的时候,俊美的脸庞,顿时越发黑沉下来,险些没急火攻心!
真是全天下的理,都让她占了!
他现在什么都不能做,那能怨得着他吗?
仔细算起来,他落到如此地步,全都是树上那家伙害的!
沈良辰见耶律毓尘的脸色,黑的一塌糊涂了,也就懒得再多费唇舌了,直等着萧湛从树上下来,让他折了根粗粗的树枝,丢给耶律毓尘,然后先行一步,朝着荒岛进发!
耶律毓尘的视线,一直胶着在那根拿来给他当拐杖的树枝上!
眼看着沈良辰和萧湛丢下他一路向里,他左右看了看,也顾不得许多了,只得拄着那根新拐杖,脚步虚浮的跟了上去!
荒岛之上,荆棘丛生!
前进之中,沈良辰和萧湛、耶律毓尘一起行走在荆棘杂生的荒岛上,深刻体会到了没有人走过,便不会有路的道理。
“我不走了,要走你们自己走吧!”
耶律毓尘的身体,本就虚弱无力,虽然拄着树枝,但是深一脚浅一脚走了许久之后,终是体力不支!
黑着一张俊脸,气喘吁吁的坐在地上,然后仰望着空中能烤死人的大太阳,他对着沈良辰的背影嘲弄声道:“这么好的天气,根本就不可能有雨沈良辰,你是怕我的人,先找到这里,才想着先躲起来的吧?”
萧湛听耶律毓尘这么说,脸色一沉!
他转过身来,刚要开口教训他,走在他身后的沈良辰却先一步扶住他的手臂,然后停下脚步,俏脸含霜的看向坐在地上的耶律毓尘!
心想着自己为了婉婉,是不是对这家伙太好了,以至于他现在这么欠揍?
她暗暗一叹,紧蹙着黛眉,阴恻恻问着萧湛:“宋云寒,你说我们要不要在他的人找来之间,先把他丢回海里去?”
她此言一出,萧湛忍俊不禁,轻点了点头:“我觉得甚好,也省的总是听到狗吠!”
耶律毓尘听了他的话,瞬间跳脚:“你说谁是狗?”
“刚刚谁在叫,谁就是狗!”
沈良辰紧抿着唇瓣,以极快的速度回了嘴,然后饱含危险的眯起双眼:“耶律毓尘,我提醒过你的,要懂得见好就收,凡事适合而止!否则”
耶律毓尘见她如此,哂然勾唇,有恃无恐的反问:“否则怎么样?将我丢回海里?”
现在,他知道了萧湛的身份,不会真的对萧湛和沈良辰怎么样,相对的不管是看在婉婉的面子上,还是考虑到家国安定之事,眼前的这两个人,也不会对他怎么样!
沈良辰经他如此反问,不禁眉头紧皱。
这家伙,现在是吃准了他们不会拿他如何,竟然摆出如此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
萧湛见沈良辰眉头紧皱的样子,知道她心里不痛快,却还是幽幽冷道:“辰儿啊,我们好不容易救了他,再丢回去,岂不是白费了力气?”
“你说的有道理,不过”
沈良辰微眯的眸子,倏地大睁,转身向后,快步走到耶律毓尘面前,然后抬腿踢了他一脚,纤纤玉指遥指前方:“起来,你走前面!”
既然,有的人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么她也就不用客气了!
奶奶的,在前世的话,她也许会咽下这口气。
但是现在,抱歉!
忍不忍的,全看她心情好坏!
沈良辰的一脚,踢得并不重,却正好踢在耶律毓尘手臂上的伤口上钻心之痛袭来,耶律毓尘龇牙咧嘴,刚要发出痛呼声,却不想沈良辰抬手便封了他的哑穴!
如此,纵有天大的痛,他也只能大张着嘴巴,却发出任何声音!
剧痛之下,不能发出一丁点声响的耶律毓尘,心下几欲发狂,眸光阴冷的狠瞪着沈良辰,有种想要将她掐死的冲动!
“我估计他这会儿恨不得杀了你!”
萧湛站在沈良辰身后,将耶律毓尘眼底的阴冷看的一清二楚。
看着耶律毓尘盛怒却不能言的样子,他心中自是畅快不已!
不过,不管怎么说,耶律毓尘也是北辽太子,而且还是个睚眦必报的主儿,沈良辰这么折腾耶律毓尘,真的好么?
“我知道啊,所以才让他当哑巴,省的又说些难听的话!”
沈良辰转感受到耶律毓尘身上的火气,猜耶律毓尘大概会被气出内伤,眼看着他要自己动手解开自己的哑穴,她蓦地伸手,又封了他上身的大穴,然后对萧湛露出一个暗自庆幸的表情。
萧湛皱了皱眉头,靠在身边的石头上,擦了擦汗,轻问:“你既不能杀他,却又如此对他,就不怕他回过头来报复你?找你麻烦?”
“有什么好怕的?我还救过他的命呢!”
沈良辰轻扯嘴角,不以为然的笑了笑,然后她朝着萧湛走近一步,眸中流光溢彩,笑吟吟地说道:“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以后你会保护我的,不是吗?”
沈良辰的声音,很轻,很软。
让萧湛觉得,他的骨头都快酥了!
心湖微荡之余,他看着她的眸色缓缓,如三月春风,温润无比:“对,你还有我,以后我会保护你!”
保护你,不受到任何人的伤害!
即便,那个人是耶律毓尘,也不行!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沈良辰嘴里说着这句话,心里却是滋味莫辨,五味杂陈。
她和他的以后,注定如接下来的天气一般,残风卷过,烈日隐,乌云密布,暴雨至。
眼看着天色说变就变了,只约莫半柱香的工夫,便有雨滴噼里啪啦的砸下来,沈良辰蹙眉转身扯住耶律毓尘身上那残缺的长袍,拉着他起身,直接将他推到了最前面:“把路走仔细了,好好带路!”
忽然从北辽太子,沦落到带路人的耶律毓尘,顿时眉宇紧皱,眸光如刀似剑,恨不能将沈良辰千刀万剐!
“宋云寒,快点走了,雨待会儿会越下越大的!”沈良辰直接无视耶律毓尘那可以杀人的眼神,回头想要拉起靠在石头上的萧湛,却在触碰到他的身子时,明显感觉到他猛地颤栗了下。
“你怎么了?”
沈良辰感觉到他的不对劲儿,心下惊讶之余,不禁紧蹙眉头。
“我没事!”
萧湛淡淡扬眉,摇了摇头,却始终不曾起身。
“没事还不起来?现在可不是偷懒的时候!”见萧湛嘴里说着没事,却紧皱着眉宇,缓缓耷拉着脑袋,沈良辰心下一紧,伸手想要覆上他的额头,却碍于他脸上的面具,只得将手探到了他的脖子上!
“好烫!”
惊觉掌心下滚烫的热度,沈良辰暗叫一声不好,随即轻晃着萧湛的肩膀,低声唤道:“宋云寒,你起来,雨会越下雨大,你不能在这里睡!”
“我没事!”
萧湛沉默片刻,虚弱粗嘎的声音方才缓缓响起,抬起头来,迎上沈良辰满是关切的眸子,他对她投以安慰一笑,扶着她的手,十分艰难的站起身来:“就是觉得有些冷!”
说着话,他的身子猛地一倾!
“小心!”
沈良辰感觉到他趔趄的脚步,和手臂上陡然传来的重量,面色微微一沉!
她没有继续上前,而是暂时让萧湛坐下身来,而后快步行至耶律毓尘身前,没有只言片语,伸手便点了他的穴道,开始解他腰间的大带!
耶律毓尘因她的动作,整个人都僵住了!
片刻之后,意识到她要干什么,他瞬间双眸圆睁,眸光中怒火炽盛!
这该死的女人,竟然明目张胆的要将他身上那本就支离破烂的衣裳脱下来给另外一个男人!
“你今日所遇到之事,全是你自己种下了恶因,责任在你,怨不得我”
沈良辰虽然低着头,却仍能清楚感受到耶律毓尘足以杀人的目光。她的口中嘟囔着,手下动作却是不停,在解下耶律毓尘的腰带之后,当真开始动手脱他身上那件少了两块布料的外袍
………………………………
第174章 可怜的耶律毓尘
第174章可怜的耶律毓尘
事实证明,在这座荒岛上,跟沈良辰对着干,那是绝对不明智的!
耶律毓尘就是个明摆着的例子!
如果说,方才耶律毓尘是被沈良辰强迫带路,已经被气到内伤,那么现在,被她脱了衣裳的他,根本就已经气到差点经脉爆裂,就快要吐血而亡了!
现在下着雨,沈良辰只用了片刻,便将他脱得只剩下了中衣!
被一个女人剥了衣裳!
这,对他而言,绝对是第一次,也绝对是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比之栽在她手里,掉下悬崖,更加大的耻辱!
而更让他气绝的是,沈良辰在脱了他的衣裳之后,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将他的外袍拿到了萧湛身边,便递了过去:“宋云寒,赶紧穿上!”
“不穿!”
萧湛见沈良辰要将耶律毓尘的外袍穿在自己身上,直接将头扭到了一边,没有去接耶律毓尘那件可怜的外袍!
沈良辰见状,懒得多说什么,索性自己动手,强迫他穿上。
萧湛是打从心底里不想穿耶律毓尘的衣裳,见沈良辰强行要给自己穿上,不禁无力的挣扎了下,满是嫌弃的往后仰着身形:“我不穿他的衣裳,我嫌他脏”
这是沈良辰第二次听他说这话了,第一次的时候,是她让他穿云染的袍子回想当初,沈良辰微皱了皱眉,轻嗤一声,语气不善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还瞎干净什么?他再脏,也总是北辽太子,比云染那个绝色楼的头牌不贵重吗?云染的衣裳你都穿了,穿穿他的又何妨?”
耶律毓尘本就急火攻心,这下差点没活活给气死!
脱他的衣裳不说,还拿他跟绝色楼的头牌公子相提并论!
这对夫妻,根本就是欺人太甚!
太过分了!
“天作孽犹可为,自作孽不可活!”
沈良辰知耶律毓尘肯定气的不轻,不过她现在根本就顾不上他。闲闲的扫了耶律毓尘一眼,她便半蹲着身,将仍然带着他体温的外袍给萧湛穿上!
片刻之后,将萧湛腰间的腰带系好,她十分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杰作,而后双眸华轻抬,见萧湛正目光清冽的瞪视着自己,她微弯了弯唇,伸手捧住他的微凉的面具脸,却是笑弯了眼睛:“好了,穿都穿上了,就不要嫌弃了!现在你们两个全都有伤,就我活蹦乱跳的,一切都得听我的,我让你穿你就得穿!”
萧湛感觉到她吐气如兰的气息,温温热热的吹拂在自己的脸上,心潮微漾,竟一时忘了继续抗议!
反正,他知道,即便他抗议了,眼前这个女人也不会听他的。
而且,他现在浑身酸疼的厉害,也没有一点力气去抗议
正如沈良辰所料!
雨势,很快就大了起来。
豆大的雨点砸落下来,时候不长,沈良辰就又成了落汤鸡的模样。
左右看了看,见实在没有避雨的地方,她看了眼前方被气到险些急火攻心的耶律毓尘,略略思忖了下,一咬牙直接从自己的裙摆上,又撕下了长长一条,将之绑在耶律毓尘的手腕上,好让他在前探路,又不会发生太大的危险,然后架起萧湛的胳膊,一行三人朝着荒岛深处走去!
荒岛外围,许是因为涨潮后,海水冲刷的原因,除了些许椰子树,便只剩下满地荆棘!
一路向里走去,渐渐有了树木。
再往里走,树木茂密起来,枝叶繁多而盛,如此倒也挡去了大半的雨势。
俗话说病来如山倒,萧湛本来就在发烧,再加上又淋了雨,一路走来,他头重脚轻,每一步都走的十分艰难!
渐渐的,萧湛的脚步越来越慢,沈良辰几乎将黛眉拧成了疙瘩,紧咬着牙关,撑着他半靠在自己身上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前走着。
她的身体,本也虚弱,如此承重之下,自然已如强弩之末。
萧湛听到她一连吃力而发出的喘息声,轻锁了眉头,低垂眼睑,深深凝视着她倔强而微白的面庞
想到她现在一定也极累,他那颗原本冰冷的心,瞬间温暖了几分,也深深悸动起来!
如果说,耶律毓尘从来都运筹帷幄的话,那么他比耶律毓尘则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
但是,即便他再如何掌控大局,却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如今日这般狼狈,更没想到,到了如此境地,竟是她仗着自己区区女子柔弱之躯,带着他一路向前!
好笑的是,就在刚才,他还说过,他以后会保护她!
他还在心中暗暗立志,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谁成想他这话才刚说出去,就食言了啊!
沈良辰见萧湛停下脚步,低头将他下滑的手臂再次往自己肩膀上搭了搭,边往前走边缓缓出声:“宋云寒,我知道你力不从心,但你是男人,是我要嫁的人,再累也不能跟死猪一样倒下!我告诉你我体力有限,可拖不动一头死猪!”
他现在难道就不像死猪了吗?
萧湛听了沈良辰的话,不但未怒,反倒轻笑了下,心想方才他还说耶律毓尘是狗,沈良辰这会儿却又拿他当猪!
不过,等等!
她刚才前面说了什么?
他是男人,是她要嫁的人!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沈良辰说了什么,萧湛无神的凤眸,顷刻之间,明亮了几分,“辰儿,你的意思是你肯嫁给我了?”
“嗯!”
沈良辰紧皱着黛眉,笑的轻缓,带着几分自嘲:“等我们脱险”语落,她扫了萧湛一眼,“你给我坚强点儿,有点男人的担当!”
“娘子放心!”
萧湛迎着沈良辰的视线,精神大震,咬牙忍着随时可能瘫倒的无力晕眩感继续前行。
正前方,只身着底衣的耶律毓尘早已被雨水淋透,冷的不停打着颤!
他自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父皇严教,母后宠爱,甫一出生,便立为皇太子,七岁开始批阅奏折,十岁着手处理北辽大小事务
从来,人们见到他,都是满目敬仰,一脸尊崇,行事全看他的脸色,大气都不敢喘!
谁曾想,他这次出手,却落得如此下场!
而这一切,全都是拜身后那个女人所赐!
虽然,这个女人,不久前刚刚救了他的命,恩将仇报实在有违君子之风,但是一码归一码,这口气不出,他如何面对自己?
他发誓,此仇他来日必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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