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心-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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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序

　　　　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三月本是万物复苏的季节而龙鸣大陆以北广袤的土地依然被亘古不化的坚冰覆盖，阴霾的天空除了夹着雪花呼啸的寒风整个世界一片苍白死寂，这是冰雪的世界、人类的禁忌之地，却并非是所有生命的禁区。

　　　　茫茫冰原之中一座仅有数米高的小冰丘与四周凸起的冰山与众不同，这是一只趴在雪地里的冰雪巨人，数米高大的身躯披着雪白的毛发被厚厚的雪花覆盖与四周的冰丘融为一体仅有一对半眯着的幽蓝色眼眸暴露在空气之中。没有人知道死亡冰原有多辽阔，这头冰雪巨人自然也不知道，它唯一知道的是若离开巢穴外出觅食或许直至能量耗尽化为一堆冰雪也碰不到一头猎物或者沦为其它猎食者的腹中餐，所以它非常明智的选择在狭窄冰山群中伪装成一座冰山等待猎物上钩。

　　　　时间流逝，半眯着的幽蓝色眼眸仅留下一丝丝缝隙观察着外界，或许是过了一个小时也许是数年十数年，在这片死亡之地最不值钱的就是时间，忽的，被冰雪覆盖的四肢一点点绷紧蓄势待发。

　　　　近了，从坚硬的冰层上传递而来的震感越来越清晰，幽蓝色的眼眸闭合起来，即使不用目视这片冰川丛林它也了若指掌，单从冰层震动的强度它能轻松的判断出接近的是猎物还是猎食者。耐心的等待总是有所回报，冰山的拐角处一群毛色雪白如牛似豹的生物渐渐接近。

　　　　二十米、十五米、八米，冰雪巨人依然静静的等待着……五米，这个距离只要后肢发力轻轻一蹬便能跨越但是它依然趴着一动不动，不仅如此这头冰雪巨人还收敛了气息恐惧的颤抖着。

　　　　昏暗的天际风雪愈加急促，一团黑影扎破云层耀眼的光线趁机倾泻而下，可惜这缕温暖还未到达地表便轰然消散，随之而来的是如同山岳般压下的龙威。

　　　　吼――！！！

　　　　冲破云层的金色巨龙怒吼着，原本鲜亮的淡金色龙鳞坑坑洼洼就连一对龙翼也残破不堪，若是仔细观察还能发现其肋下结着混合碎肉的淡金色血痂。

　　　　“阿莱德尼斯能飞回暗血城吗？”坐在龙鞍上全身覆盖暗金色铠甲的女骑士忍住不为身下的巨龙担忧，这还是她第一次见到巨龙受如此严重的伤。

　　　　“爱蜜丽我没事。排名第五的黑暗君主都已经恢复了如此强大的实力看来距离黑暗降临的时间已经不远了，希望人类王国能够团结一致做好抵御黑暗降临的准备。”巨龙的声音如同惊雷，即使现在身疲力竭但它依然是这片大陆上最强大的物种之一。

　　　　“……希望如此，不过这次强化封印应该还能撑……五年吧。”女骑士虚弱的话语比起陈述更像是祈祷，身下的巨龙没有回复只是双翼一展消失在天际，下方冰山群在早已在龙威之下化为平地，潜伏其中的冰雪巨人也变成了一堆冰渣。

　　　　冰冷的寒潮一路南下，越过群山跨过高耸入云延绵十数里的暗红色城墙……

　　　　“安息吧，敬爱的人，你的灵魂，将会延续。你的诞生与你的生存只是为了传递那希望的诗篇，直至永远，将此泪水献给你，这是敬爱的低语，我们将感谢你给予我的梦想与幸福的日子。在这个被你倾其一生所守护的地方，直至永远。我走过那片阴暗的森林我不会感到恐惧；因为你的灵魂与我同在，因为你保护着我们……”

　　　　少年双手捧着摊开的《圣契》站在人群的前方面对着墓穴为逝者宣读悼词，虽然仅有十六岁的年纪面孔也显得稚嫩但少年绷紧的皮肤在洁白的牧师服衬托下增添了几分严谨与肃穆，身后的人群沉默着，悲伤蔓延开来。

　　　　“愿圣光为你指引直达天堂的阶梯，伟大高尚的战士。”稚嫩的音调朗诵着真挚的祝福，当吐出最后一个音节少年将黑色封面的《圣契》合起低下身捧起一把泥土撒在简陋的棺木上，身后的人群排着队学着少年的动作沉默着捧起泥土一点点将棺木覆盖。

　　　　这是一场葬礼，躺在灰色木盒里的是这个小镇少数几位实力强大受人尊敬的战士。

　　　　履行完职责的牧师少年抱着《圣契》站在人群后方，呆呆的看着呢喃低语的人们。死去的战士没有妻儿，所以前来哀悼的要么是与他关系匪浅的同僚要么就是一些酒伴，人群之中甚至还有几位穿着简陋黑色礼服的ji女。

　　　　“辛苦你了我们亲爱的小牧师福波斯。”长满老茧的手掌按着牧师少年消瘦的肩膀轻轻的拍了几下表示感谢。来人是老镇长克里夫，也是这次出钱举办葬礼的人。

　　　　“这是我的职责克里夫老爹。”福波斯抱紧《圣契》腼腆道。

　　　　“狗屁的职责，还不是巴洛克那个老酒鬼偷懒才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不就是死……恩，咳咳咳，等会我会去教堂替巴罗祈福。”想起了不应该在少年面前谈起的话题，老镇长连忙干咳几声将话题转移到死去的战士身上，不过这个话题显然更加的让他愤怒，老镇长手中的拐杖狠狠的敲着脚下的冰雪溅起几块碎冰，恨恨道：“那群狗/娘养的贵族这么多年了地方军费连一个子都没看到敢情都拿去喂婊子了，要不是铠甲和武器不行凭巴罗那一身子力气一头铁刺猪会要了他的命！我呸！”

　　　　牧师少年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小镇子不大，也就二十来户人家，所以就算再生疏街坊邻居彼此之间多多少少还是有所联系，因此发生在镇子里的事情自然的也大多瞒不过少年的耳朵。

　　　　因为地处王国北境加上近几年冰寒愈加严重所以镇子里的收成并不好，自然的能够上交的赋税也是一年不如一年，管辖镇子的贵族早在几年前就停止了对镇里的守备部队发放军费与铠甲器械，原本有二个小队（二十人）规模的守备部队如今也就剩下不足十人，这还是老镇长偷偷从上交的赋税里一点点挤出来才维持住局面。

　　　　说起身边的老镇长，克里夫原先还是上任镇长的管家，因为连年歉收入不熬出上任镇长交了钱托了不少关系早已经被调任到别处任了肥缺，据说其临走之前还希望克里夫继续担任他的管家随同离去，只不过土生土长的克里夫舍不得镇子，才在众人的簇拥下任了镇长管理小镇。

　　　　“说起来过两日那群吸血鬼又要来了……哎，只希望今年也能平安。”想起过两日又是上缴赋税的日子老镇长一对雪白的眉毛紧紧的拧在一起。

　　　　除了每年冬日的大雪最让他发愁的就是那群从城里来的税务官，若是碰到好说话的偷偷塞二枚银币还能无恙，若是碰到贪得无厌的税务官还真不好办。

　　　　可惜老牧师巴洛克不争气，要不然凭着他牧师的身份还能降税款再压一压。

　　　　想到烦心处老镇长也没了继续交谈的心思，草草与牧师少年打了招呼便告辞离去。牧师少年站在人群后方等待着，直到天际昏暗哀悼的人群才渐渐散去，确认附近没有人后牧师少年再次来到墓碑前翻开手中的《圣契》双手捧着举过胸口。

　　　　“善良，光明永随；勇敢，光明护佑；正直，光明之心。愿善良之人得以光明，愿勇敢之人得以永恒，愿正直之人得以永生……圣契�9�9安魂！”少年稚嫩的声音充满庄严，让人惊异的是围绕着少年原本昏暗的环境渐渐明亮，空气中细碎的白色光点一点点朝少年靠拢，覆盖着土层的墓穴中发出细细的呢喃，像是解脱更多的是对少年的祝福。

　　　　很小的时候牧师少年就发现了自己的与众不同――他的眼睛除了能够正常的视物之外还能够看到空气之中的白色光点。起初他还兴冲冲的跑去爷爷面前炫耀了一番，谁知听到他这一番炫耀原本好脾气的爷爷居然大发雷霆不仅违背牧师的身份指着光辉神的神像破口大骂还严厉的警告他不得与任何人提起此事甚至不允许他进入圣堂，这件事一直持续到八岁的时候，直到爷爷病危听话的少年才打破约定进入教堂进行祈祷，当他再次睁开眼睛时整个圣堂全都漂浮着这种乳白色的光点，而已经不省人事的爷爷居然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

　　　　从那以后爷爷虽然身体一直都非常的健康少年也继续遵守约定不再踏入圣堂半步，原本少年以为此时到这也就结束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发现跟在他身边的白色光点越来越多，尤其是接近神像的时候这些白色的光点如同实质甚至凝聚成神像的模样不停的在他耳边发出含糊不清的低语。

　　　　再一次少年将这件事告诉了爷爷，而老牧师像是受到了非常强烈的打击原本滴酒不沾的他开始酗酒整日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时呢喃着一些奇怪的话语疯疯癫癫，后来因为老牧师指望不上加上镇子地处偏僻，城里的牧师也不愿意过来受苦受累所以当时才九岁的少年不得不披上牧师袍继承了老牧师的工作一直持续至今。

　　　　而自己安魂的能力也是少年在一次葬礼上偶然发现，不过谨慎的他并没有当场暴露自己的能力直到哀悼的人群散去才用特殊的方式告慰死者。

　　　　安魂仪式一直持续了近半个小时，直到棺木中的呢喃声完全消失牧师少年才停止了仪式合上黑色书籍。

　　　　“愿逝者安息。”仪式终结，牧师少年抹了把汗水踩着咯吱作响的冰雪习惯性的紧了紧看似厚实实际上单薄透着刺骨寒风的白袍。自从能够看到那些白色光点之后他不仅从未有过任何的疾病甚至连对寒冷的抵抗能力都强了很多，当然，也不过是比普通人强上许多而已，若是在冰天雪地里呆久了还是会感到不适。

　　　　“出来吧，在雪里呆久了对身体不好。”

　　　　牧师少年将《圣契》夹在腋下警惕着四周，“咻”的一声，牧师少年右臂以极快的速度将射来的箭矢扫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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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少年与少女

　　　　“奥利安娜这么晚了还不回家的话菲林大叔一定会担心你的。”射来的箭矢并没有箭头，弓弩也不是强弩只是对付小型动物短弩，即使命中也仅仅会带来些许疼痛而已，牧师少年也非常轻松的将袭击之人的身份揭露了出来。

　　　　“福波斯哥哥居然真的能够挡住弩箭，我还以为老头子酒喝多了吹牛呢。”一身简陋皮甲抱着弩/弓的红发少女捂着嘴从结着冰晶的灌木丛中探出脑袋，她是镇子上守备部队队长的女儿名为奥利安娜。虽然才十四岁的年纪但是因为常年的锻炼力气并不输给镇子里的同龄男孩，甚至若要单论打架这一项镇子里很多男孩对她都抱着畏惧。

　　　　“快点过来吧，要是感冒了可是会要命的。”牧师少年将带着余温的白袍褪下帮少女搓掉头发上的冰渣再为其披上。可能是因为爷爷的缘故少年从小就懂得如何去照顾人，少女也没有反对只是习惯性的对着他的胳膊擂了一拳，嘀咕道：“福波斯哥哥真是个怪人，不怕冷还会发光。”

　　　　除了爷爷之外奥利安娜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秘密的人了，而少女也很好的守护着他的秘密至今为止还未有第三人知道这件事。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几公分厚的积雪中前行，活泼的少女奥利安娜叽叽喳喳的说着外出狩猎的见闻冲淡了牧师少年眉宇之间的哀愁。

　　　　“后天老头子还要带着狩猎队去北边的森林，福波斯哥哥也一起来吧？”因为军费不足担任守备部队队长的菲林大叔也会带着狩猎队与其他的守备队员外出狩猎，而奥利安娜也在上个月获得了菲林大叔的认可，以比一般的同龄男孩还要小的年纪加入了狩猎队。

　　　　这件事更是让镇里的男孩们抬不起头来，而大人们每次谈论的时候都说菲林家的女孩以后绝对能单独放倒一头熊。

　　　　“……我还要照顾爷爷，而且……”牧师少年也动过参加狩猎队的想法，但因为要照顾爷爷最终不得不放弃，而且爷爷从小就禁制他习武，就连一些防身的拳脚功夫少年都是偷偷的跟菲林大叔学习生怕刺激到爷爷，这一点身边的少女自然也知道，见少年不吭声少女也跟着叹了口气。

　　　　“其实巴洛克爷爷不让你习武也是为了保护你……”想到接下来的话题少女踌躇片刻，不过比起理智的大人她认为有些事情更应该让少年知晓，“其实你不是巴洛克爷爷的孙子。”

　　　　“……恩。”虽然有往过这方面想但当真正去面对时又是另外一种心态。自从懂事以来少年就知道自己与周围同龄人的不同，除了能够看到乳白色的光点以外他们有父母而自己没有，虽然懂事的他并没有问过爷爷但是心里始终抱着疑问与不安。

　　　　“其实巴洛克爷爷的儿子……听说叫安德森，他好像是被……”少女再一次踌躇起来，看着少年发白的侧脸说到一半的话硬生生的噎了回去。

　　　　“恩？怎么了？”发觉气氛僵硬，牧师少年挤出笑容，失神的他并没有注意到少女后面的话。

　　　　“没什么，对了，这是我今天打的兔子分你一只吧。”奥利安娜从腰间解下一只最肥的野兔塞到少年手中，似乎怕他拒绝少女连忙道：“平时我去教堂祈祷都是托你照顾一只兔子我们亲爱的牧师大人应该不会嫌弃的，对吧。”

　　　　“那……那我就不客气了。”见少女腰间还挂着两只兔子，虽然不好意思但想起厨房里所剩不多的肉食福波斯还是硬着头皮收下。偶尔吃些新鲜的肉对爷爷的身体也有好处。

　　　　“嘿嘿，对了，老头子要我告诉你明天的锻炼继续。哎，要是巴洛克爷爷让你习武就好了，老头子说照这样修炼下去过几年福波斯哥哥就能够练出斗气呢。”少女的眼里泛着憧憬，能够修炼出斗气的战士是强大的代名词也是少女一直以来的愿望，对于要顾及亲人的牧师少年她总是抱着惋惜。

　　　　墓地离镇子并不远，尤其是在奥利安娜的陪伴下这点距离更是不足以挂齿。

　　　　“那么明天见福波斯哥哥。”奥利安娜挥着手与牧师少年告别。少年居住的教堂在镇子西边比较偏僻的地方，在少年的记忆里这一带以前虽然算不上热闹但是到了晚上还是会有一些小摊，自从镇子里的收成一年不如一年后这些摊子的主人也都相继离开了这个贫瘠的地方。

　　　　咯吱……

　　　　习惯性的检查完圣堂牧师少年开始为今天逝去的人祈祷，等做完这些工作后天色已经完全阴沉下来，门外风雪呼呼伸手不见五指。穿过圣堂就是后院，包括厨房在内一共四间石头堆砌的房屋便是日常的住所，脱下白袍换上简单的粗布麻衣福波斯开始收拾晚餐。晚饭的材料除了少女送的兔子就只有自己种植的马铃薯与一些野菜，教堂里储备的粮食早在半个月前耗光现在能吃上饭还多亏镇民们的帮助。

　　　　“爷爷我是福波斯，该吃饭了。”屋子里并没有回应，福波斯再次叩了几下呼唤道：“你要是不开门的话我可是要进去了。”不知为何爷爷将这间屋子化为了福波斯的禁区，每次只要拿这个要挟老人家都会爽快的开门。

　　　　“爷爷？”要是往日老人家绝对不会拖沓，而房间内也没有任何的动静传出。

　　　　“爷爷！爷爷快开门！”这种情况少年能想到的是屋内的亲人出了意外，后退几步侧着身子就要朝简陋的门板撞去。

　　　　“等等等，我亲爱的小福波斯你这是干什么。”身后响起苍老干涩的制止声，福波斯愣了一下回过头，爷爷巴洛克一身沾着雪花的白袍急冲冲跑过来抓住少年的肩膀。

　　　　“都大半夜了外面雪还这么大你老人家跑哪去了！”

　　　　“没事没事，就是菲林那家伙喊我喝口酒而已。”老人煞有其事的咂咂嘴巴，福波斯也没揭穿，对他来说老人家能够安然无恙便已经足够，至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少年也不想去探究。

　　　　“那先把晚饭吃了吧，这是奥利安娜送的兔子这些你得全部吃完。”福波斯将小份的兔子肉塞到巴洛克手中，量虽然不多但全都是他挑出来最好的肉。

　　　　“这些太多了我可吃不完，你知道的菲林那家伙别的本事没有打猎倒是非常棒所以……”

　　　　“你身上并没有酒味。”少年揭穿了老人家的谎言，端着盘子的巴洛克揪着胡子尴尬至极。

　　　　“好吧……那至少这些土豆你得帮我吃一点，你知道老人家胃不好晚上吃多了可睡不好觉，你看，这么多油我可不想半夜起床上厕所，人老了指不定摔上一跤就起不来了。”爷孙两相处久了老人家自然也知道少年的软肋，福波斯对他身体健康状况的关心胜过一切。

　　　　“没事，这些土豆我炖了很久还加了点醋不会很油的。恩……等会我找个陶罐这样夜里你就不需要出门了。”

　　　　“那可不行，我可不想睡觉的时候被自己的大便给熏死……好吧，我亲爱的小家伙我觉得你该加几件衣服了。”巴洛克伸手往怀中摸去，掏出一件叠好的衣服。老人家虽然整日都呆在屋内但是孙子的生活状况他还是一直都关注着，福波斯这身粗布麻衣还是拿他旧的衣物改的。

　　　　福波斯怔怔的接过衣服，老人家今日的反常虽然让他感动但更多的是不安，想起刚刚奥利安娜的话少年不由道：“爷爷我爱你。在我心里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也是最重要的亲人。”

　　　　老人家敏锐的心思感觉到了少年的忧虑，轻轻的抱住已经高出他一个头的少年用力的拍拍他的肩膀，“噢，我亲爱的小福波斯我也爱你。好了，等会吃完我会自己收拾你也早点休息吧我亲爱的小家伙。”

　　　　老人家合上门板前还安慰似的冲少年嘿嘿一笑，怀有心事的福波斯也草草的吃完晚饭收拾妥当后再次进入圣堂，双手抱着《圣契》开始祈祷。

　　　　自从少年披上这身白袍后巴洛克几乎没有再次踏入这里，也算是间接的默许了少年担起小镇唯一一位牧师的责任与进入圣堂祈祷的行为。

　　　　这几年来福波斯都是照着记忆中巴洛克的样子进行祈祷没有一丝懈怠。稚嫩的少年原本对这种行为表示质疑，但自从自己的祈祷换来爷爷的健康之后少年的信仰变得愈加坚定，也相信自己的坚持能够换来镇民与爷爷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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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救人

　　　　冷厉的寒风从玻璃裂缝灌入，卷起少年单薄的衣摆猎猎作响，昏暗的圣堂渐渐被乳白色的光点照亮越是接近少年乳白色的光点越是密集，随着时间的推移白色的光点也越来越多整个圣堂都化为一片绚丽的光海。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即使双目紧闭福波斯依然能够‘看’到神像上方由白色光点组成人形，只是这个人形的光巨人也仅仅达到能够大概的辨别出人类的脑袋与四肢的程度，至于面部的只是一个非常模糊的轮廓，唯一的五官也仅有一张不停张合的嘴巴而已。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少年再一次发出疑问，事实上这么多年以来光巨人也从未回答他的问题，几次习惯性的询问之后少年也熄了继续交谈的心思专心的祈祷起来，而祈祷的内容也如同以往一般千篇一律：希望爷爷能够健康，希望镇里的大家能够有个好收成。

　　　　……伪……魔……

　　　　“恩？！”少年突然发出一声惊疑，因为耳畔切切实实的响起了断断续续的低语。这个时候没有人会出现在圣堂，就算是爷爷也不会踏入。确定周围没有其他人后少年惊疑不定的看向光巨人，此时圣堂里唯一存在能够说话的‘生物’也就只有它了。

　　　　“你在跟我说话？”

　　　　……伪……魔……

　　　　光巨人不停张合的嘴巴不断重复着几个模糊的音节，只是无论少年如何的努力也只听清了“伪”和“魔”这两个字。几次尝试之后少年再次失去了兴趣，继续着自己的祈祷。少年只当光巨人是无害的元素生物，至于更高层面的他不认为一个连话都说不完整的元素生物会是多么强大的生命体。

　　　　当少年再次睁开眼帘时细碎的阳光透过花窗映入斑斓的色彩，虽然并不明亮但在北地也只有接近正午时才会有如此‘强烈’的光线。以往祈祷花费的时间最多的时候不过是半个多小时，像今日这般花费了整整十几个小时这还是第一次。

　　　　惊异归惊异，在确定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异样甚至比以往还要精神之后少年也将此事抛到脑后，因为他很忙，做好爷爷的早餐后他还得打扫教堂、采野菜或者是去森林里下几个陷阱看看能不能再给爷爷添点新鲜的肉食，当然，若是镇子里有需要他这位年轻的牧师还会更忙。

　　　　“噢，今天还有菲林叔叔的早课！”等少年想起这件事已经是一个小时之后，匆忙的处理完手头的杂物后少年一路小跑怀着局促不安的心情朝菲林大叔家跑去，满脑子都在纠结着是否要撒一个小小无害的谎。当然，这种违背《圣契》的事情少年是绝对不会去做，虽然偶尔会有这方面的想法但少年从未做过违背《圣契》的事情。

　　　　常年坚持锻炼少年的体质相当优异，不多时菲林大叔家冒着黑烟的烟囱已经出现在视野之中，出乎少年意料的是本该忙于农务的镇民正挤在菲林大叔家门口吵闹着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菲林大叔？大家这是怎么了？”门口的石凳上一位体格壮硕如熊的壮汉正赤着膀子瘫坐着，满脸的颓丧，其上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