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之心-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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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探寻的视线落在少年的身上，她发现自己严重低估了这个少年，居然击杀了比他高出一个阶位的斗气战士，虽然自己的毒药也立了功但是能正面硬抗那么久这少年绝非凡人，尤其是最后那一道薄薄的光幕，虽然只有巴掌那么大一块但还是轻松的挡下了接近高阶的一剑。

　　　　“喂，我不会问你身上的秘密，但是马车里的人要怎么处置。”

　　　　发现少年眼里的不自在十号微微一笑，也不想继续在上面纠缠将话题转移，其实从被扔到马车上开始她就已经醒了过来，原先以为跟踪两人的是龙牙派来的刺客，她打着独自承担的心思支开了少年独自一人钻入小巷，谁知刚要开口质问，对方上来就是一拳直接把她打晕。

　　　　“我先去看看。”

　　　　少年握紧剑柄朝马车走去，拉开车门，角落里被绑住手脚缩成一团的铁刺猪还未仔细看，立刻打了个滚跪地高声求饶：“黑鳞大人我错了你千万不要杀我，求求你，我真的错了，我所有的金币全都给你，藏在货柜里那个女孩你也拿去玩，求求你放过小人吧。”

　　　　“哼，原来是个该死的人贩子，被绑架的女孩应该在那里，你翻开座椅就能看到了。”十号凑了过来，扫了车厢一眼就看出了藏人的地方，瞪着铁刺猪的眼神杀气流露。

　　　　少年上了马车摸索一番，那座椅看似严实实际上内里中空，撬开铁扣翻开坐垫，昏迷的芙蕾雅缩着身子躺在其中，俏脸红润嘴角还带着笑意，看摸样应该是做着好梦。

　　　　“啧啧啧，这不是要勾引你的那个女孩吗？长这么漂亮换我早就上了。”十号也不知道自己发的什么疯，居然挤兑少年。

　　　　铁刺猪这会儿已经回过神来，一瞧是背着大剑的少年脸色顿时煞白，他可没忘了自己可是三番两次惹了少年，还派出杀手想要击杀他来着，这会儿还未出狼窝老虎又找上门，忍不住心底哀嚎：简直是光辉之神老人家要亡我啊。

　　　　少年抱起芙蕾雅仔细查看一番，虽然知道换做任何一个人他都会如此，但十号心中隐隐觉得不是滋味，便将视线转向浑身打颤的铁刺猪上，看少年没有搭理他的打算忍不住提醒道：“你打算把这家伙怎么办？拐卖人口的生意要是没那些贵族在背后撑腰这头肥猪绝对吃不下，就算你把他送进去最多花点钱他还会再出来祸害其他女孩。”

　　　　拐卖人口的人贩子最可恶，为了金币将一个个幸福的家庭活活拆散，站在女性的角度十号不喜欢他们，除了有钱有势的富商贵族没人喜欢他们。

　　　　少年依旧没有说话，单手搂住昏迷的女孩正准备跳下马车，铁刺猪还以为自己逃过一劫胖脸忍不住挤出劫后余生的笑意，这丝笑容刚升起，他身体一僵，寒芒卷起一阵清风，肥胖的脑袋像个皮球滚了几圈，冲天的血柱打湿了少年的披风。

　　　　“这种人……确实该死。”

　　　　“你……”十号想说些什么，原本她应该为少年的果决感到庆幸，可那冰冷的视线却如同一柄匕首抵着她秀美的玉颈，心里升起一丝寒意。

　　　　“我是不是做错了？”少年下了马车，那丝冰寒的杀气顿时散去，双臂抱着芙蕾雅朝大道走去口中喃喃低语，他心里很复杂，古《圣契》告诉他杀人是不对的，应该把作恶多端的人贩子交给城卫军才对，但他知道确实如十号所说，这并没有用，所以他下了杀手。

　　　　这声没落的低语伴着寒风卷到十号的耳畔，惊醒了她，上前几步一脚踹向少年的屁股，怒哼道：“人类不过只是聪明一点的野兽，为了生存就必须要竞争，既然争斗就必然会有败亡，况且你杀了这些都是作恶多端的混蛋，世人只会称赞你，你又在这里纠结什么。”

　　　　少年一时不备屁股挨了一脚向前踉跄几步，差点栽了个跟头，那番话语却是清晰落入耳中，他没有回应，但心底却有个声音在咆哮：她说的没错，杀人者人恒杀之，这是至理。

　　　　两人沉默，出了巷子便赶回了狼嚎酒馆，坐在柜台后的奥莉看到少年眼睛一亮，微微抬起手臂撩起垂下的发丝，不露声色地拉低胸前的衣襟酥胸半露，正要起身诱惑一番却发现他怀中昏迷不醒的芙蕾雅，脸色大变。

　　　　“光辉之神在上，芙蕾雅到底怎么了？”奥莉连忙上前查看好姐妹的状况，她虽然起了把少年拉上床的心思但并没有排斥芙蕾雅的意思，北地不缺女人，兜里有几个钱的男人养着三四个女人那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少年一语不发，将昏迷的女孩交给奥莉后径直上了楼，这一幕落到了很多人眼中，低声议论起来，看向少年的视线也满是异样，他不想辩解什么但十号却是忍不住：“这小姑娘是呆头鹅从人贩子手里救出来的，要谢的话等她醒来……哼。”

　　　　她本想挤兑一句，不知为何又想起之前奥莉在门外勾引少年那一幕，心中不爽，冷哼一声追着少年上了楼。

　　　　“感谢您，美丽的夫人您的仁慈如同黑夜里的光辉。”奥莉对着十号的背影连连道谢，芙蕾雅对她非常好，两人的感情也如同姐妹，她自然也知道十号没有骗她，若是少年愿意会有多少女人会爬上他的床奥莉不知道，至少这座酒馆里的女人，包括芙蕾雅与她在内绝对第一时间会脱光了张开大腿任他蹂躏。

　　　　刚推开门，十号黛眉微蹙，少年坐在角落里翻着那本古《圣契》，看不清表情，但十号知道他的脸色非常难看。

　　　　她能理解这种痛苦，就像她死去的母亲，虔诚的信奉着光辉之神，直到濒死之前依然祈祷着希望能够让她过得幸福，在魔武纵横的龙鸣大陆这种宗教思想深入人心，只要那些强大的神邸降下那么一丝的神迹便会得到愚民的顶礼膜拜，要不是教廷传出一系列的丑闻与数百年不见神迹降临，恐怕王国的百姓只知道有教廷而不知道王室。

　　　　她不喜欢这种人，她受了很多苦，曾经也与母亲那般虔诚的信仰着光辉之神，相信总有一天会获得光辉的眷顾，但光辉之神从未降下所谓的神迹救她于苦难之中，自从回到那位父亲身边后她接触很多更高层面的知识，信仰之心渐渐薄弱，母亲的死亡更是临门一脚，将她对神邸的敬畏之心彻底踏碎。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像那些苦修者虔诚的信奉光辉之神，但我劝你最好还是收了那份心思，现在的龙鸣大陆在光辉之神眼中失去了价值已经数百年没有神迹降临，教廷不过是一方拥兵自重的诸侯，打着神的名义剥削百姓，你要是继续这样的话小心扎德伦杀了你。”

　　　　十号的话语如同毒牙深深的刺入少年的心脏，他之所以如此虔诚，是因为光辉之神救过爷爷，他还记得那夜雪下的很大，爷爷躺在床上呼吸微弱的仿佛随时都会咽下那最后一口气，身体缠着黑气冷的像地上的积雪，他抱着古《圣契》跑到圣堂，虔诚的祈祷，当再次睁开眼帘爷爷完好无损的站在他面前，所以他虔诚，不敢质疑，现在爷爷生死未卜他更不敢质疑，也不敢违背古《圣契》，坚定的相信世间罪恶能够得到应有的判罚。

　　　　但自从离开小镇后他发现自己认知的世界变了，罪恶并未能够得到应有的制裁，人命也以用金钱买卖，今夜他也杀了人，连杀四人，不仅没有丝毫罪过之心反倒轻松自在，他感到惶恐。

　　　　少年的心态就好比一只豢养狼离开主人被放生到茫茫冰原，见识了残酷与同类相残，心生茫然。

　　　　“这就是人吃人的时代你……你要干嘛？”十号正要继续劝说，少年腾地站起来，抱着古《圣契》，面色严肃，盯得她浑身不自在。

　　　　“把衣服脱了，我给你重新装上一对翅膀任你翱翔。”

　　　　十号憋红了脸，嘴皮子打着颤：“你，你流氓。”
………………………………

第五十二章为你装上一对翅膀

　　　　荣光镇小教堂，受霜狼军的影响本就冷清的教廷更加的空荡，除了飘雪与觅食的乌鸦宛如死地，教堂后院，马修对着神像祈祷着，在他身边披着斗篷的人影也很有耐心，安静的等待着。

　　　　良久，马修磕开浑浊的双眼，站起身朝斗篷人歉意道：“梅妮思丫头辛苦你了。”

　　　　梅妮思摇摇头，她之所以帮这个忙看的是马修的为人，这位一生都奉献给光辉之神的老人是她最尊敬的人。

　　　　想起他的交待，梅妮思整理了下思路，开口道：“根据奥利安娜的描述福波斯是一个孤儿，被北地一个小镇名叫巴洛克的老牧师收养，从小拥有非常高的武技天赋心底也善良，九岁的时候因为巴洛克身体不适接受了牧师的工作，对光辉之神信仰虔诚恪守古圣契。”

　　　　以上这些是她从奥利安娜嘴里得来的消息，小丫头个性活泼心里藏不住话，再加上身边只有梅妮思一人，苦闷之下就与她聊起了少年的事。

　　　　梅妮思说完低下了头，心中难免对奥利安娜有所愧疚，她性格古板，又遵守骑士精神与道德伦理，虽然知道马修不会对少年不利但利用就是利用，愧疚刺痛着心脏。

　　　　“巴洛克……这个名字难道是……”马修浑浊的双眸突然爆出一道精光，巴洛克这个名字他听说过，三十年前教廷有位杰出的红衣大主教，是光辉眷顾者，实力强大，也叫这个名字，据说他还有个儿子叫……安德森来着。

　　　　那位大人他见过几面，是光辉之神最虔诚的信徒，虽然位居红衣大主教但为人老实性格淳朴待人宽厚，但是……据说他负责某种见不得人的实验，以至于妻子丧命，最后辞去红衣大主教的职务带着儿子远走他乡，两者之间会不会有所联系。

　　　　关于少年的身世马修拿捏不准，如果真的是那个巴洛克没有理由会对少年光明之子的体质视而不见，这可是千年难得一见的体质，作为一位虔诚的信徒没理由不好好调教。

　　　　正沉吟，马修突然收回心神面露喜色，他发现有两人进入教堂，其中一人身上有微弱的光元素波动，正是福波斯，他转头看向梅妮思，低声道：“这件事对不住你了，之后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有时间顺便替我问候一下你的父亲。”

　　　　梅妮思点头致意，闪身化作一道残影离开了教堂，马修起身，正要出去迎接少年突然顿住脚步，低头看了一眼身上的破麻衣苦笑着摇摇头，反身折回将那件白袍披上，仔细抚平上面的褶皱后才拄着铁杖前往圣堂。

　　　　十号缩着脖子将小半个俏脸所在狼皮斗篷中，看着少年的背影忍不住出声询问：“你带我到这来干嘛？”

　　　　原本还以为这家伙突然转性对自己起了色心，没想到居然三更半夜的带自己到教堂来。

　　　　“难道是想感化我？”十号觉得好笑，照少年的性子还真有可能做出这种事，但她也不想多说什么，跟着少年进入圣堂，里面倒是很暖和就是空气有点浑浊，飘着油蜡的气味非常的闷，几根蜡烛的光芒很细弱，圣堂里也显得有些阴暗，让她感觉非常的不舒服。

　　　　少年径直走到神像前，画了个圣徽，转身盯着十号，面皮一如既往的绷紧着。

　　　　“我说了会为你重新装上一对翅膀，但是你必须先要保证，从今天开始不能滥杀无辜。”

　　　　“装上翅膀？”十号皱起眉头，随之看向自己的双臂，她觉得有些好笑，若是六阶以上的红衣大主教说出口她会感激，但一个刚晋升初阶的斗气战士居然妄想帮她恢复双臂，她只会觉得可笑。

　　　　“断肢重塑这必须要六阶以上并且拥有红衣大主教职位才能修炼的神恩术才做得到，那可是神术，不是大街上随处可见的军级斗气。”

　　　　“军级斗气技？”少年不知道什么意思，他刚修出斗气对于修炼的事知之甚少，但他能听出十号话语中的不信任，今晚经历了这些看出十号本性不坏才打算使用光元素的力量尝试替她重塑双臂，本来这件事他也没抱着十成的把握，现在经她这么一说，心下又将成功的可能性下降几成。

　　　　但还是得试试，之前他对牛角盔骑士使用过，发现可以治愈**，但断肢重生没把握，但当时在荒野光元素不如教堂中密集，这次为了增加光元素数量特地选了这间小教堂。

　　　　“我也不能保证成功，但是以前用过，帮一个人治愈了伤口。”少年如实说道。

　　　　“治愈伤口？你……难道你还修炼了神术？”十号美目满是不可置信，若是双手还在她一定会把少年吊起来然后拿棒子敲敲他的脑袋，看看那里面到底装的什么东西。

　　　　要知道神术与斗气只能修炼一样，不然两股能量相互冲突下场只有爆体而亡。

　　　　虽然不敢相信但看少年严肃的眼神她知道这家伙没说谎，她整理了下短路的脑袋，这件事实在是让人匪夷所思，难道他是光辉之神与凡人的私生子？

　　　　“你真的可以帮我恢复双臂？”

　　　　“不能保证百分之百成功，但总得试一试。”

　　　　躲在角落里的马修呼吸急促，老脸涨得通红，握着铁杖的手指已经微微发抖，少年朝十号点点头，他立刻屏住呼吸，生怕错过什么。

　　　　“那好吧，反正我现在烂命一条随你怎么弄，若是你能替我恢复双臂以后我绝对不会滥杀无辜，但是有些该死之人我可是不会手软的。”

　　　　得到答复十号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打着颤，她心里也很期待，少年上前几步帮她脱下狼皮斗篷，撕下两条袖子露出两截白色骨茬，双手轻轻的按住，闭上眼睛仔细的感受空气中游离的光元素。

　　　　马修瞪大了眼睛，乳白色的光点如黑暗中的游萤，一点点在空气中凝聚，像拥有生命的精灵围绕着少年，阴暗的圣堂被这些光元素一点点的照亮，聚集的光元素越来越多，死气沉沉的圣堂变成了一片灿烂的光海，一尊光元素巨人虚像立于少年身后，高大的身体如同一座山脉，他挥起双臂发出无声的咆哮，浓稠的光元素如同流水往他身上涌去，玉石般的身体更加通透体积也缩小了一倍有余，但蕴含的光元素却更加的密集，坚比铁石。

　　　　光元素巨人突然蹲下身子，伸出双臂将少年与十号轻轻拥入怀中。

　　　　“不好！”马修吓了一跳，方圆数百米内的光元素如同潮水沸腾起来，元素聚集形成庞大的元素旋涡宛若飓风，这股庞大的力量若是不加以控制不说整座教堂就连方圆数百米之内都要遭殃，这种情况沉浸在光元素之中的少年没有料想到，也不知道。

　　　　他举起手中铁杖，轻轻磕着地面，空气猛的一滞，狂暴的元素旋涡顿时归于平静，他沉着脸，本来少年光明之子的身份就不宜泄漏，这会儿搞这么动静恐怕整个荣光镇有点实力的强者都知道这里发生了光元素暴动，有几股气息甚至已经往这边寻来。

　　　　他眯着眼睛，冷哼一下，佝偻的脊椎挺起，如同一杆标枪，脚下迈出一步，身体从圣堂消失立于教堂上方漂浮于虚空之中，庞大的威严从这具瘦小的身体散发出去，如同惊涛席卷整个荣光镇。

　　　　“老夫在此修炼，闲杂鼠辈若是打扰，死！”

　　　　这一声并不大，就像老人家回想起过往的唏嘘，落入那几名强者耳中却如同一道霹雳，震得脑袋发晕，实力弱小的不敢多留赶紧离开，实力强大能与之匹敌的微微沉吟也退了开去。

　　　　马修不好惹，二十年前一人独战整个教廷，虽然落败但现任教宗根本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流放，所有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明白，若是有把握杀他那位教宗绝对不会手软，之所以流放那是杀不了，即使经过二十年的休养生息依然杀不了，荣光镇除了骑士学院那两位院长没人有把握能够抗衡。

　　　　感受到那股如同山岳的威势雷根脸色微变，眼角查看扎德伦的脸色，微微发黑。

　　　　马修是苦修者军团军团长，虽然被教廷放逐于此但名义上还是隶属教廷，更何况他脱离了苦修者军团近二十年，谁知道他现在站在哪一边，心里想着什么。

　　　　若是还遵循古《圣契》的教诲那还好，苦修者固守暗血城与霜狼军也交好，若不是，那就麻烦了。

　　　　沉默片刻忍不住进言道：“大人要不要上报大公？”

　　　　扎德伦心里暗自将关于马修的资料整理一遍，微微点头，但立刻又摇摇头，低声道：“不了，若是马修突破七阶晋升那个阶位，恐怕声势不会才限于一个小小的荣光镇更不可能陷于一个小教堂，以后那教堂我们就不管了，反正以马修的性子不会闹出什么乱子，至于教廷，怕这消息传过去那教宗大人要彻夜难眠了。”

　　　　铁锤铁匠铺，矮人赤着膀子坐在铁匠铺门口，端着一碗酒小口抿着浑浊的酒液，体会着其中苦辣，他朝小教堂的方向看了一眼，也仅仅是一眼便失去了兴趣，他喜欢酒，喜欢打铁，也喜欢战斗，但这场他不想打，对方身上的气息让他感觉很舒服，就像那个跟安托恩在一起的小子身上散发的气息一样，觉得顺心了便不想打。

　　　　东南街区，这里是富人区，全身罩着白袍的神术牧师站在窗口遥望教堂的方向，她的实力不强，只是凭借着对光元素较强的亲和才感觉到那股恐怖的元素风暴，想起那所教堂里的那位大人，一时之间心绪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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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血肉重塑

　　　　置身与光元素旋涡的少年保持着沉稳，他是第一次接触如此庞大的光元素，就像置身于怒海惊涛的一叶孤舟，身体要被撕碎般，他努力的控制着，不会服输，却感觉力不从心，光元素的量实在太大已经远远超出了他控制的范围，身前涌动的光元素突然凸起一团，凝聚成与他一般大小的人形，是光元素巨人欧塞拜亚，他的出现整片狂暴的光海顿时归于平静。

　　　　“又是你帮了我一把。”少年松了口气，面露微笑，这丝笑容自从离开小镇子后也仅在奥利安娜面前露过，为的是不让她担忧，现在这丝笑意是感激。

　　　　“我……你……”光巨人欧塞拜亚身形凝实了很多，已经初具人形，他指着少年又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也与你同在。”

　　　　少年知道他的意思，不免感觉有些温馨，除了爷爷与奥利安娜他是第三个关心自己的‘人’。

　　　　“我答应过要帮十号重塑双臂，帮我一把。”

　　　　感觉到探寻的气息消失马修松了口气，再次闪身进入圣堂，立于光海之中的两人身形模糊他看的不真切，但能感觉到少年身上的气息非常稳定，便安下心躲起来继续查看情况。

　　　　圣堂中，光巨人再次站起，举起大理石柱般的双臂，涌动的光海突然一收，如同潮水在两人上方聚集，马修再次瞪着眼，光海连同光巨人欧塞拜亚渐渐归于虚无，一道覆盖整个圣堂的金色魔法阵渐渐成形，淡金色的光柱洒下将少年与十号包裹其中，细碎的光沙飘荡着。

　　　　这道魔法阵马修闻所未闻，他抽了下鼻子，空气中的污浊被洗涤清新的怡人，细碎的光沙落在他身上顿时感觉舒爽许多，似乎伤势的都有所缓解，微微沉吟，他伸出枯瘦的手掌，四散飘洒的光沙仿佛被一只大手制住搓成球状朝站在魔法阵中间的两人身上汇聚，更多的是涌入少年的身体。

　　　　他也有私心，对比起来少年在他眼中更为重要，甚至比他这条苟延残喘的老命还要弥足珍贵，他希望少年走的更远，也希望他能够从那个高高在上欺压信徒的叛徒手中夺回教廷，重振荣光。

　　　　魔法阵中，少年抱着十号，神色温和，金色的光沙染上他的发丝抚摸着他的皮肤一点点隐入其中，洗涤着他的血肉经脉，怀中的十号呼吸平滑已经沉沉睡去，柔和的光沙钻入她的身体修复受损的经脉血肉，齐根而断的双臂肌肉蠕动附在长得的骨头上重新凝聚，一对修长白皙的玉臂渐渐成形。

　　　　马修看着这一幕心中稍感安慰，经过这一次洗涤少年的进步会更加的迅捷，日后的成就绝对会远远的超越他，最重要的是这个少年的心性，他相信即使少年不会重振教廷也会救济世人，他这一次的功夫没白花，突然他愣了一下，视线紧紧的钉着少年的左臂，老脸绷的紧紧的犹如弓弦。

　　　　“黑暗能量？！这……这到底是……光明伴生黑暗黑暗逆转光明！”因为激动干瘪的手指头捏得铁杖咯吱作响，脚下坚硬的砖石地板被涌动的气息震裂。

　　　　少年右手小拇指最后那一截漆黑如墨，在这充满光明气息的光沙之中非但没有削弱反倒有成长的趋势，最为怪异的是他感觉不到黑暗能量应有的波动，嗜血、阴暗、凶暴，这些都没有，这丝黑暗反而如同初升的朝阳散发着一股暖意。

　　　　“光明温暖人心，光明之下却是无底深渊，黑暗寒彻心扉，黑暗之上却是万丈荣光。”马修仿佛失了魂般喃喃低语，雪白的胡须被他揪断了一把都未发觉。

　　　　似乎想到了什么，他脸色一动从圣堂消失，洒下的光沙也越来越少，渐渐模糊的魔法阵一点点缩小降了下来，最后变成只有脸盆大小朝少年背后遁去，消失无踪。

　　　　“喔……”十号舒服的蹭了蹭，像只贪睡的小猫，她做了一个梦，仿佛又回到了与母亲在一起的时光，躺在温暖的怀中嗅着那股夹着汗臭味的气息，母亲似乎想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