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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珠中养-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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楔子

    好冷――

    一呼一吸极为困难,鼻子里头像塞进了两个硬梆梆的纸团,堵得难受还硌人。

    浑身冰冷僵硬,连血液都似乎凝固成了团块状,淤积着流动不开。

    后脑勺被磕破的地方,感觉已经痛到麻木,却偏偏还有一种钝钝的,像涟漪般一圈圈往外扩散的闷疼时起时歇。

    原本还有温热的血液从伤处流出,但这天气严寒彻骨,已到了滴水成冰的程度,又岂容鲜血肆虐,很快就被冻成了冰,和沾着血迹的发丝一起冻住,又被漫天的鹅毛大雪一点点的覆盖。

    我这是终于要死了?

    卢阳多想露出一抹嘲讽的笑啊,但她的脸早就冻僵了,怕是和冷冻柜里的食物一样,用手指使劲戳都戳不动。

    她知道自己体内的器官一定在慢慢衰竭着,可她没有心情去体会死亡的恐惧,只觉得讽刺至极。

    恍恍惚惚间,卢阳好象听见了死神的召唤,甚至能感觉到生机在缓缓的流逝。

    她又疼又冷,却有一股终于解脱的轻松感。

    这一回,可不是她想不开,是老天要收她,他无论如何都拦不住了。

    这样也挺好。

    只可惜她是看不见他暴跳如雷的样子了。

    带着报复般的快感和一丝浅浅的遗憾,卢阳的意识渐渐陷入黑暗……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人影突兀的出现在公园外,不等此人露出身形,一闪身却不见了踪影,速度快得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下一秒,此人竟横空跨过了近百米的距离,出现在公园内的油松小径上,又一闪,消失无踪。

    端的是诡异莫名。

    此人最后停留之处,正是卢阳的尸体所在。

    那是个身材颀长,穿着酒红色大衣的年轻男子。

    他约莫二十五六岁,左耳戴着根缠绕着耳廓的鸽血红宝石龙形耳钉,那龙首昴扬挺立于耳际上方,两只熠熠生辉的龙眼由祖母绿和琥珀石打磨点缀而成,仿若在睥睨苍生。

    耳钉红得像燃烧的火焰,可他裸露在外的皮肤却透着病态般的苍白,白得好似从未见过阳光,永远只躲在黑暗中的吸血鬼,许是脸色太过苍白,那红艳得像血一般的薄唇便格外醒目,和其左耳佩戴的鸽血红耳钉竟有遥相呼应,相得益彰之感。

    虽看着十分邪气,却也有一种白与红间极端妖异的俊美。

    他扫了一眼卢阳,脸色越发白得可怕。

    她又死了!!!

    念头一起,一股滔天的怒意便油然而生,年轻男子一对漆黑的眸子也在倾刻间变成了灼人的火红色,就像在眼眶中燃起了两团能将人焚成飞灰的汹汹火焰。

    一如他的血色薄唇。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是用了血红色美瞳,而其实这一番转变不过是在刹那之间。

    这令他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诡异和无法言说的戾气。

    他伸出手轻轻一拂,明明没有蹲下身来,却将卢阳身上的雪花拂了个干净,就那么隔空一抓,卢阳的身体竟缓缓升起,向他飘移了过去,被他一把揽在怀中。

    从他的右手手掌间,溢出了丝丝缕缕肉眼难见的神秘力量,这些莫名的力量悉数探入卢阳的脑海内。

    须臾过后,年轻男子的脸色已然铁青,他勃然大怒道:“该死!果然被他拿走了!”

    “我竟然中了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年轻男子怒极,血红瞳仁迸发出的怒火,让他看着就像个极度嗜血的妖魔鬼怪,好生骇人。

    他死死的盯着早已没了生机的卢阳,脸色阴翳狠绝,那模样简直想活吞了她,却又不知什么原因,硬生生的忍住了。

    也就是片刻的功夫,他像是感应到了什么,突然扭头往后望去。

    远方的苍穹下,正有一道细小的空间裂缝悄然出现,以他匪夷所思的目力,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出,裂缝之前不过里许之处,有一道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类似于迷你小龙形态的虚影,它用自己的身躯紧紧的裹挟着一颗约拳头大小的淡绿色珠子,正艰难的前行,目标正是那道裂缝。

    算计了他还想带着人逃之夭夭?

    “休想!”年轻男子又惊又怒,大手一挥,卢阳的尸体就那么凭空消失了,也不知被他收去了哪里,与此同时,他的背后竟突然幻化出一对巨大的白色羽翼,双翅就那么轻轻一振,便如白驹过隙般迅速追了上去。

    那翅膀展开,约四五米宽,在漫天的飞雪之中穿梭而过,竟有虚虚实实、肉眼难见之感。

    而他疾飞而去的方向,也赫然是那道仿佛能吞灭一切的、黑洞一般的空间裂缝。

    ……
………………………………

第1章 谷雨村

    一处非等闲之人可以踏入的祭坛上方,有一个须发皆白的老者,他望着天象许久,脸上的神情变幻不定,好一会才匆忙下了祭坛,回到静室中又细细的占卜推演了一番,直奔不远处的一栋两层小楼。

    屋外一左一右守着两排身高体壮,肌肉虬结且面无表情的年轻侍卫。

    一楼大堂内或坐或站了几个人,聊得正酣,其中一个面相威严,颌下留着些许短须的中年文士,看老者神色匆匆,脸上的笑容不由敛了几分,肃然问道:“黄老,何事如此匆忙?”

    其余诸人均看向黄老,纷纷拱手施礼,黄老却目不斜视,径直走到中年文士身旁,在他耳边如此如此的嘀咕了一番。

    离得最近的一个少年,依稀听得黄老提出灵丘二字,心中不免浮起疑问:“黄老是前朝的钦天监后人,这钦天临大多是子孙世袭,熟读天文地理,占卜星象等事宜,而他家族又是其中翘楚,历来有何大事发生,他总能推演出个七七八八,这回又是看出什么了不得的天象了?他说的灵丘可是北边重地大同府的灵丘县?”

    这少年正是那中年文士的次子,他尚不及弱冠,好奇之心一向极盛,闻言连忙竖起了耳朵,大半身子都几乎歪了过去,才又依稀听见了一句:“得此女则大事可成,若不能得之,则必须毁之。”

    这是什么话?难道他们家族图谋了几百年的大事,区区一个女子竟能手到擒来不成?

    简直荒谬!

    正想着,等黄老和父亲悄声说完,就向父亲打探一番,依着父亲对自己的宠爱,断不会瞒着自己,便沉下心来静坐品茗。

    然而他父亲却在黄老说完之后,面色骤然一变,将他和另外几人全都打发了出去。

    他隐约听见父亲吩咐左右:“速去将红姑找来。”

    红姑?那不是九护法吗?

    那妇人功夫不高,狐媚手段却着实了得,正因她长袖善舞,姿容不俗又精通琴棋书画,在外头很有些名声,于他们家族谋了许多便利和旁人不曾听闻的秘辛,他父亲才会破格将她提为护法,有什么需要摆到明面上的事情,也都会交给她去办。

    父亲八成是要红姑去灵丘寻找黄老口中所说之人。

    看父亲这般重视一个来历不明的女子,少年很不服气。

    过后,他找了个机会追问父亲:“黄老说什么了?为何您如此紧张?”

    “回去好好给我修心养性,把众位师傅留给你的功课做好,旁的事情,休要多管!”他父亲脸色一板,严厉的警告他:“你若敢背着我偷偷的跟去,我非打断你的腿不可!听见没有?”

    “知道了。”少年心不甘情不愿的答应下来。

    可他转过身就去找红姑打探虚实。

    那红姑竟然不见了踪影。

    他有心要跟去看看,红姑是不是真的去了灵丘,那女子又是什么样的人,她究间有何不同之处。

    最了解他的父亲岂能容他胡来,还不等他

    走出家门,就命人将他提溜进了书房,连门也给锁了起来,把少年气得直跳脚,除了拿守门的人骂几句撒撒气外也毫无办法。

    同一时间,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村里。

    因连日来的大雪,往日本就不平坦的土路上堆满了厚厚的积雪,一脚下去就踩出一个深深的雪坑,有时运气背点,脚陷得深一些,连拔都拔不出来。

    刺骨的北风呼啸着刮过裸露在外的皮肤,一阵阵生疼,那凛冽的寒风见缝就钻,卷着冷冰冰的雪花直往人的脖子里灌。

    这般恶劣的天气,却有一个瘸了腿的老妇人,顶着漫天的风雪,一瘸一拐的从山脚下的茅草屋走向约两三里地远的谷雨村中。

    她要去找村子里唯一的大夫。

    这大夫姓李,是从别的地方迁来的。

    李大夫家的院子里有一个八九岁大的小孩正在堆雪人玩,他是李大夫的老来独子,很懂事内向的一个小孩,因他们家刚搬来谷雨村没多久,他认识的人并不多,唯一能玩到一起的只有年纪相仿的沈宝山,可沈宝山家兄弟姐妹太多,又粗欲无礼得很,他去过一次就再也不敢登门了。

    就那一次,他记住了一个小女孩,一个被沈宝山总是挂在嘴边的小女孩。

    小孩穿着半旧不新的石青色棉袄,头上戴着顶掩住口鼻的羊皮暖帽,在雪地里滚雪球,越滚越大,他预备拿来做雪人的脑袋,这个时候,院门突然被‘嘭嘭嘭’地敲响,小孩连忙放下滚了一半的雪球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正是老妇人,她年逾五旬,头发几乎白了一半,因长年的劳作日晒,一张脸上不仅布满了风霜的痕迹,还遍布着皱纹,让她看起来像六旬的老妪。

    她双眼乌青,肿得像个核桃,显然是哭了许久,神情又焦虑不安,门一开便急切的问小孩:“你爹在家么?”

    小孩认得这个老妇人,她就是那个小女孩的奶奶,早上已经来过一次了。

    “在的,我这去把我爹叫来。”小孩子乖巧的回道。

    老妇人‘哎’了一声夸了他一句:“好孩子。”

    看小孩抬腿就往屋里跑,她便站在门口避风处等着,拍了拍头上和身上落下的雪花。

    小孩很快就把李大夫从屋子里拽了出来,一边拉着他爹一边催促道:“快点啊爹,宝花妹妹的奶奶还等着呢。”

    李大夫是个瘦弱的中年人,面相有几分愁苦,看到老妇人又来了一趟,他的脸色更苦了,“我已经尽力了,真的无能为力,就是让我再去看上一次,其结果也是一样的。”言下之意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没有再看的必要。

    “不会的,您再给看看吧,我那孙女的身体已经开始回暖了,没有早上那么冰冷了,真的,大夫,劳烦您再跑一趟吧。”老妇人越说越着急,又担心李大夫不肯去,这满村子也只有这一个大夫,他若不答应,这大雪天里,就真的没人能救治她的孙女了,情急之下竟‘扑嗵’一声向李大夫跪了下来。

    “求您了,大夫,救救我的孙女,求求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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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眼狼

    大冷的天,老妇人身上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穿的还是打着好几块补丁的粗布袄子,洗得都已经看不出本来颜色,背还佝偻着,瘦得不像样子,凹陷下去的面颊也被冻得发紫,委实可怜。

    小孩想起她的孙女,那个粉粉嫩嫩小团子一般的小妹妹,不由同情心泛滥,也在一旁帮腔,央着自家爹爹再去看上一眼。

    李大夫很为难,他早上还在被窝里时,就被老妇人拉过去看了她那小孙女,才六岁的小女娃,瘦骨伶丁,住在那样四面露风的破茅草屋里,不得风寒才怪呢。

    这不,才住了两晚,小女娃就要不行了,早上他去看的时候都已经咽气了。

    这种事情李大夫怎么会和小儿子说,他这小儿子还以为人家小女娃只是得了风寒,哪里知道,那女娃娃其实已经一命呜呼了。

    可李大夫心软啊,架不住小儿子和老妇人的苦苦哀求,最后还是背上药箱跟着老妇人走了一趟。

    一路上李大夫都在想,该怎么劝老妇人,让她接受现实,把女娃娃埋了要紧。

    可等他和老妇人到茅草屋一看,小女娃竟然有了脉息,虽然微弱,却真的活过来了!

    李大夫十分疑惑,难道他早上诊错了?!

    他会第一时间先疑心自己,也是因为其医术不精,只有半吊子水平的缘故,加上他曾经因误诊耽误过一个人的病情,差点酿成大祸,最后虽然没有锒铛入狱,却也几乎倾家荡产,耗尽了父辈积累下来的人情不说,连祖籍也待不下去了,否则他也不会拖家带口的,到这个穷乡僻壤的小村子里来定居,以此躲避那家人的报复。

    “怎么样了李大夫?我这孙女是得了什么病?你看她的身子是不是暖和多了?还有救的是不是?”老妇人满脸希冀的问道。

    事关人命,李大夫就是有再多的疑问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含糊。

    他压下心中的困惑,神情有些惭愧,许是觉得自己又误诊了,害得老妇人白白担心了一回,便有心要弥补一二。

    “现在看着倒是没什么大碍了,”他从药箱中拿出了几帖治风寒的药,满脸歉意的说道:“也是我学艺不精,真是对不住了。这药你且先拿着,熬了给孩子喝,一天三次。看她这情况,大约晚上也就能醒了,你莫要太着急,我明日会再来复诊。”

    老妇人拿着药,感激得都不知如何是好了。

    她是个通情达理的人,早上自己孙女确实连鼻息都没了,那心也不跳了,身子都冰冷冰冷的,就连自己都以为孙女不行了,又怎会去怪罪李大夫。

    她非但没有一丝怨怪,还千恩万谢的将李大夫送出了门,然后赶紧生火熬药。

    李大夫背着药箱,刚回到村里就碰到了他的小儿子唯一看得上眼的小伙伴――沈宝山。

    沈宝山今年十岁,半大小子长得浓眉大眼,一双眼睛格外的有神。

    他一看见李大夫就追着问道:“李大伯,宝花的病怎么样了?”

    沈是谷雨村的大姓,沈宝山家住谷雨村村头,上头还有三个哥哥一个姐姐,下面还有一个八岁的傻弟弟沈宝树和一个七岁的妹妹,光他这一房就有九口人,不可谓不多。

    李大夫想起村里的传闻,心里很不耻沈宝山一家的行径,可他也不过是一个刚在谷雨村落户的大夫,在谷雨村的根基很浅,更不敢冒然去帮助那可怜的祖孙俩,为自己拉仇恨。

    就像现在,他也只能在心里腹诽两句,面上却还

    要带着笑:“已经活过来了,可那地方根本不能住人,这个冬天又特别冷,她再住两天,肯定还得出事。”

    沈宝山一听,眉毛都皱了起来,他急忙和李大夫作别,一步一步顺着路上的脚印往山脚下赶去。

    才刚刚走到半道,突然一阵狂风刮了过来,迈出的步子还没站稳,就被疾风带得摔倒在雪地里,狗皮帽也差点被风刮走。

    雪渣子顺着衣领就落了进去,冷得他一个哆嗦,他穿得又厚实圆滚,好半天没爬起来。

    母亲王氏地叫骂声由远及近。

    沈宝山下意识的想躲藏好,可这白茫茫的雪地里一目了然的,能躲到哪里去?

    他很快就被追过来的王氏揪住了衣襟,一顿好骂,手里一直攥着的一角碎银子也被四姐沈宝珠劈手夺去。

    他这四姐今年十四,五大三粗的身材配着张大饼子脸,很好认。

    沈宝珠看着手里的碎银子,气得眼睛都红了,若非母亲王氏在场,她都想直接掐死他。

    “好哇,沈宝山,你都会吃里扒外了啊?!家里是个什么情况,你是瞎了还是聋了看不到?三哥的婚事到现在都没有着落,你还偷家里的银子去贴补那个小贱人!你还要不要点脸了?还有没有一点良心了?枉你还是读圣贤书的人,我看你这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吧!”

    沈宝珠一脸激愤,唾沫星子喷了沈宝山一脸。

    她满打满算也才十四岁,家里为了给她三哥凑聘礼,娶隔壁村屠户家的女儿,甚至不顾她的激烈反抗,硬将她许给了孙家那好吃懒做的孙麻子。

    那可是全村最懒最没出息的丑八怪!

    她的命怎么这么苦,摊上个重男轻女的爹娘就不说了,还有个刻薄的奶奶,一个满心满眼里,只想捧着家里好东西,去讨那小哑巴欢心的白眼狼五弟。

    王氏也气得在沈宝山后颈上狠拧了一把。

    沈宝山哎哟哎哟疼得直叫唤,还要去抢四姐手里的银子,被王氏一巴掌劈在头上,揪着耳朵骂他胳膊肘往外拐。

    他知道今天是肯定抢不到钱了,便往村里跑,不想让母亲和四姐再去找宝花的麻烦,他一边跑一边回头喊:“宝花都快冻死了,你们把她逼走,还不让我接济她,她就真的要死了!”一个没注意,脚陷进了雪坑里,又摔了个狗啃泥,吃了一嘴的雪,沈宝山这个气呀。

    “她死不死的跟你有个屁关系?自己家都要吃不上饭了,好不容易攒点银子要给你三哥娶媳妇,你还敢把银子偷出来,你个小兔崽子,小小年纪不学好,早晚就是个有了媳妇忘了娘的白眼狼……”

    王氏和沈宝珠母女追着他又是一顿胖揍,一路骂回了家,引得村里的几个妇人特意从屋子里跑出来看了回热闹,交头接耳的说着他们家的闲话。

    村里发生的小插曲山脚下是听不到的,谷雨村不大不小,也有四五十户人家,离山脚下的茅草屋颇有些距离。

    老妇人把熬好的药倒在一个豁了个大口的粗瓷碗里,扶着小女孩起来给她喂了药,看她仍旧闭着眼睛,却把黑漆漆的药都吞咽下去,老妇人欣慰地抹了抹浑浊的泪水,抱着小女孩,用瘦弱不堪的身体为她挡去彻骨的寒风。

    在她怀中的小女孩,冻得瑟瑟发抖。

    老妇人并不知道,真正的小女孩确实如李大夫所说,已经咽气了,现在的这一个芯子已经换成了别人。

    这个别人正是卢阳。
………………………………

第4章 童养媳

    见到是沈宝山,老妇人明显有些失望。

    她将沈宝山让进屋来,一边关那扇半天才能关严实的门,一边问道:“宝山,你怎么这么早就出来了?外头这么大的风雪,你小孩子家家的,也不怕被风刮跑了。”

    她虽是责备,语气中却满是关心。

    “要你管呢。”沈宝山对老妇人的态度很随意,老妇人似乎也习惯了,她此时还在和那扇关不拢的木门做斗争。

    沈宝山进得屋来,看卢阳一头一脸的雪,急忙空出一只手为卢阳把雪花拍去,又将顺来的绣了几朵碎花的棉袄披在卢阳身上,这才献宝似的把杂面窝窝塞到卢阳手里,让她快些吃了,顺便摸了摸卢阳手上的温度,惊呼道:“怎么这么冰啊,冻坏了吧?”

    他说着就要将卢阳的手拉过来捂着,被卢阳不着痕迹的躲开。

    这个时候,老妇人终于将门给勉强关上了,卢阳便递给老妇人一个窝窝,自己留了一个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

    可老妇人接下来的一个小动作,却让卢阳心中很不好受。

    老妇人接过窝窝并没有吃,而是先看了沈宝山一眼,见他没有露出不高兴的神情,才敢掰下一小块来吃,剩下的都放进怀里,想必是要留到下一顿,或是留给孙女饿的时候填肚子。

    在沈家的时候,老妇人就是从嘴里省下自己的口粮才养活了薛阳。

    所以她才会越来越瘦,瘦到了如今这般皮包骨头的样子。

    沈宝山把老妇人从卢阳身边挤走,挨着卢阳絮絮叨叨的说道:“宝花妹妹,你身体好些了吗?”

    “宝花妹妹,你和我一起回家吧,我把你藏到柴房去,保证我娘和我奶奶她们都找不到你。”

    “宝花妹妹,这里太冷了,还没我们家柴房暖和,你还是和我回去吧,你看你的手这么冷,如果长了冻疮多疼多痒呀。”

    “宝花妹妹……”

    卢阳被他磨得烦了,眼神示意他,老妇人怎么办。

    沈宝山顺着卢阳的视线看了老妇人一眼,浑不在意道:“她是大人,自然有办法照顾自己。”又去磨卢阳,看她把窝窝吃完了,就来拉她的手。

    “宝花妹妹,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不能让你再冻病了,这地方哪里是人待的呀。”

    卢阳把手缩了回去,她知道沈宝山随谷雨村的沈老秀才念书,是识字的,便拣了个小石子在地上一笔一划地写道:“我要和我奶奶在一起,奶奶不走我也不走。”

    老妇人无亲无故,如果不是有她在,老妇人早就撇下她去找沈老头了,沈宝山不过是一个十岁的男孩子,他奶奶叶氏和他母亲王氏是什么样的人,她再清楚不过,沈宝山根本不可能在她们的眼皮底下偷偷接济她,与其回去被她们虐待连饭也吃不饱,还不如和老妇人在一起,她就不信她还能再一次冻死。

     

    ;对于卢阳识字一事,沈宝山习以为常,早在一年前,真正的薛阳就写字告诉过他们,她家住何处,父母俱在,只要把她送回去,她的父亲会给他们很多很多银子的。

    沈家的人几代都在地里刨食,最远也就去过镇上,本来不相信薛阳,可薛阳虽然才五岁,却认得很多字,又写得十分清楚,沈家的人也想要那‘很多很多的银子’,便凑了盘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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