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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4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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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姨娘一身月柳色的织锦妆花褙子,摇曳而来,旁边跟着墨兰身边的
栽云,后头还有好几个丫鬟婆子,见生母来了,墨兰陡然生出勇气,一把
甩脱来拿她的丫鬟,一溜烟站到林姨娘身旁去了。
看着她们母女俩的模样,王氏忍不住冷笑:“你是什么东西?也敢爬
出来叫嚣?这里也有你说话的地儿?”
林姨娘假假的笑了笑,道:“在这个府里熬了快二十年了,如今事有
不平,难不成妾身连话都不能说了?太太不公,莫不是怕人说?”
王氏怒气冲上来,指着墨兰道:“你养的好闺女!放肆无礼,打骂弟
妹,难道不能责罚?”
林姨娘掩口娇笑起来,银铃甚般的:“太太真说笑了,小姊妹闹口角,
便有推搡几下也是有的,算什么大不了的,不过是各打五十大板的事儿罢
了。”
绿枝终忍不住,大声叫道:“我呸!什么各打五十大板?四姑娘把我
们姑娘的脸都打肿了,四爷的手和脸都烫伤了,咱们都是有眼睛,谁做了
睁眼瞎子的瞧不见?!”
林姨娘脸色一变,骂道:“多嘴的小蹄子!轮得到你说什么?!”
墨兰从背后伸出脑袋,反口道:“你们都是明丫头的人,一伙的,你
们说的怎能信?就是明丫头先动的手,我不过还了几下罢了!”
绿枝正要叉腰发作,被后头的燕草扯了一把,只好忿忿住嘴,这时刘
昆家的赶来了,正听见王氏怒声道:“我是一家主母,要管教儿女,关你
什么事?你不过是我家里的一个奴才罢了,别以为生了儿女便得了势了!”
刘昆家的眉头一皱,每回都是如此,王氏火气一上来,就被挑拨的胡说一
气,回头被加油添醋一番,又要吃亏。
王氏骂的痛快,林姨娘一味抵赖,王氏大怒之下便叫丫鬟婆子去抓墨
兰,谁知林姨娘带来的人马也不示弱,立时便扭打在一起,配上墨兰凄惨
的哭声,还有林姨娘凄厉的大叫‘还不把三爷去叫来!她妹子要被打死了!’,
暮苍斋好不热闹。
过不多时,长枫赶来了,自要护卫林姨娘母女,众奴仆顾忌着,又是
一阵混闹,最后王氏被刘昆家的半搀半扶着,只会喘气了。
——明兰在里头听的直叹气,很想出去点拨一下,王氏的战斗技巧太
单一了,缺乏变化,容易被对手看穿。
“住手!”一声清亮的女音响起,众人俱是回头,只见海氏站在院口,
她清冷威严的目光扫射了一遍众人,并不置一词,只先转头与刘昆家的说,
“太太身子不适,请刘妈妈先扶回去歇息吧。”
刘昆家的等这句话很久了,立刻半强硬的把王氏扶了回去,海氏目送
着王氏离开了,才又转头看着长枫,淡淡道:“除了一家之主,从没听说
过内宅的事儿有爷儿们插手的份儿,三弟饱读诗书,莫非此中还有大道理?
……还是赶紧回去读书吧,明年秋闱要紧。”
长枫面红过耳,灰溜溜的走了。
林姨娘见海氏把人一个个都支走了,伪笑道:“到底是书香门第出来
的,大奶奶真晓事,这般懂得好歹,妾身这里先谢过了,墨儿,还不谢谢
大嫂子,咱们走吧。”
“慢着!”海氏忽然出声,对着左右丫鬟道,“你们三个,去,把四
姑娘扶过来,到我屋里坐着,一刻不许离开,一眼都不许眨。”
林姨娘秀眉一挑,又要说话,海氏抢在前头,先道:“再过一个时辰,
老爷便下衙了,我已叫人去请老爷赶紧回来了,到时便请父亲做个仲裁;
六妹妹脸上的掌印大伙儿已都瞧见了,可是四妹妹……这样罢,去我屋里
待着,我叫丫鬟好好照应着,一根指头也不碰她的。”最后半句话,字字
咬音,林姨娘心头一震,知道碰上个厉害的,强笑道:“何必呢,还是…
…”
海氏截断她的话,干脆道:“若离了我的眼睛,四妹妹身上若有个什
么伤,到时候可说不清楚!姨娘,你若硬要把人带回去,便带回去吧。”
说着,海氏身边那三个丫鬟,便过去请墨兰,墨兰这下心里害怕了,
又要朝林姨娘求救,林姨娘身后的婆子丫鬟蠢蠢欲动,海氏嘴角挑起一个
讽刺的弧度,冷声道:“今日在这院子中的每一个,一个也跑不了,谁要
再敢拉扯扭打,我一个一个记下名字,哼!旁的人尊贵,我治不了,可你
们……”海氏轻轻冷笑一声,“要打要卖,怕我还做的了主;解决不了全
部,便挑几个出头的敲打着!”
语音杀气,林姨娘呆在当地,一干丫鬟婆子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做出
头鸟,个个缩回手脚,老实了。
明兰暗暗点头,还是长柏大哥哥有老婆命。
作者有话要说:
吵架不会写,想了很久,真佩服李子大人呀,那样有张力的吵架场面。
第71回
来福管事去都察院门外候盛紘的时候,盛紘正打算和新分来的几个愣
头青去小酌几杯,顺便联络感情,培养个人势力,谁知来福急急来告,盛
紘只好匆匆忙忙回了府。
墨兰被拘住了,林姨娘没法子和她对口供,也不能做什么手脚,便打
算等在府门口,抢先一步与盛紘哭诉,谁知道海氏早有准备,叫来福管事
借口路近,引着盛紘从侧门绕进来,先去了暮苍斋看了明兰。
盛紘看见明兰倚在软榻上,白玉般的小脸上,赫然一个清晰的掌印,
小女儿人似被吓呆了,只害怕的扯着自己的袖子发抖,吧嗒吧嗒的掉眼泪,
盛紘听旁边一个口齿伶俐的丫鬟哭着说明原委,再看看屋里一片狼藉,打
砸的碎杯破碗散了一地,顿时脸色沉了下来,
“人呢?”盛紘沉声道。
海氏恭敬的福了福,低声道:“林姨娘情急心切,怕四妹妹吃亏,死
活不肯叫太太带走,媳妇便自作主张,将四妹妹领去了自己屋,待爹爹回
来再做主张。”
盛紘满意的点点头,想起王氏和林姨娘多年的恩怨,又担心里头有什
么猫腻,面色似有犹疑,海氏侧眼瞥了他一眼,又温言道:“媳妇儿是后
头才赶到的,这事儿究竟如何也不清楚,爹爹且问问四妹妹,也别冤枉了
她。”
盛紘想着也是,便吩咐了几个小丫头好好照料明兰,然后挥袖出去,
海氏连忙跟上,又叫上丹橘和绿枝,一行人来到了正房屋里,这时海氏早
已布置好了。
只见正房之内,上坐着抚着胸口不住喘气的王氏,旁边站着刘昆家的,
下头站着林姨娘母子三人,香姨娘母子,一干丫头婆子俱被赶了出去,只
在门口站了几个心腹的仆妇,盛紘知道家丑不可外扬的道理,暗叹媳妇行
事谨慎。
盛紘一言不发的走进来,林姨娘本一直在抹眼泪,见盛紘走过身来,
连忙去拉,哭道:“老爷……”还没说完,海氏上前一步,走到林姨娘跟
前,把她撤回来,微笑道:“老爷放下要紧公事才紧着赶回来的,总得让
老爷先说吧。”
林姨娘泪眼盈眶,颤声道:“大奶奶,难不成妾身连话都不得说了?
总不能瞧着四姑娘受冤屈,也无人说一句吧。”
海氏眉眼和善,笑道:“今日请了大伙儿来,便想叫大伙儿在老爷跟
前说个明白,都是一家人,骨肉至亲的情意,有什么说不明白的,若有过
错,老爷自由处置,若有误会,咱们说清楚了,依旧和和气气的不好?不
过,林姨娘,我听说,您也是在太太后才赶去的,怕也没瞧见四妹妹和六
妹妹的事儿,您……这会儿要说什么?”
林姨娘顿时语塞,海氏还什么都没说,她连叫冤枉的机会都没有。
盛紘走上前,在上首坐下后,先去看墨兰,只见她身上完好,不见半
点伤痕,只神色有些慌张,再看旁边的小长栋,稚嫩的左颊上起了几个水
泡,似是被烫起来的,右手上缠着纱布,脸上似有痛楚之意,最后去看长
枫,只见他一副缩手缩脚的模样,盛紘顿时心头冒火,一抬手,一个茶杯
砸过去碎在长枫脚边,长枫惊跳了几步。
盛紘怒骂道:“你可出息了啊?不在书房里好好读书,成日地拈花草,
如今晃合到内宅女眷的事里头去了,你要脸不要,圣人的书都读狗肚子里
去了?要你何用!先滚出去,回头再与你算账!”
长枫吓的脸色苍白,踉踉跄跄的出去了。
盛紘发落完了儿子,再去看墨兰,喝到:“四丫头跪下。”
墨兰噗通一声,含泪跪下,连忙申辩起来:“父亲明鉴,我不过和六
妹妹吵了几句嘴,一时火气大了,扭打间也不知道手轻脚重的,女儿不是
有意的;谁知道太太要叫我受家法,姨娘舍不得,这才闹起来的,女儿知
错了,请父亲责罚,千万不要怪罪三哥哥和姨娘,他们……们都是心疼女
儿。”说着嘤嘤哭了起来,一片楚楚可怜。
盛紘脸色一滞,想到小孩打架的确也顾不上轻重,皱眉道:“可旁人
却不是这么说的。”
林姨娘掩着袖子,连忙哭道:“六姑娘院里的丫头,自然向着自家主
子了。”
盛紘神色犹豫,海氏见状,忽然轻笑一声,朝着盛紘恭敬道:“爹爹,
当时四弟也在,不如问问他?”盛紘为人慎重,自任同知起便鲜少偏听,
觉得媳妇说的有道理,便立刻朝长栋问道:“你来说,当时情形如何?”
林姨娘和墨兰对视一眼,都是脸色一沉。
香姨娘低着头,在袖中轻捏了长栋的胳膊一下,长栋明白,便垂首走
上前来,抬起头来,脸上虽然无泪,但说话却带着哭音,清楚的把当时的
经过讲了一遍:“——就要出门了,我怕有疏漏,便去问六姐姐,去宥阳
还要带什么,小桃刚沏上一碗热茶,四姐姐便来了——”
长栋口齿并不利落,但胜在巨细靡遗,一个细节一个动作都讲清楚了,
连墨兰骂明兰的小贱人,小娼妇,也没漏下,这般细致想也编不出,疙疙
瘩瘩的复述起来,反倒增加可信度,林姨娘几次想插嘴,都叫海氏挡了回
去。
盛紘脸色越来越难看,等到长栋说到明兰要走,墨兰却追上去扇耳光,
更是忍耐不住,一掌拍在桌上,怒骂道:“你这孽障!”
墨兰吓得发抖,已言不成声,林姨娘一见事急,立刻也跪下来,朝着
长栋哭道:“四少爷,全府都知道你素与六姑娘要好,冬日的棉鞋,夏日
的帕子,六姑娘都与你做,你四姐姐疏漏,不曾关照与你,可你也不必如
此……如此……你这不是要害了你四姐姐么?”
小长栋再傻也听得出来,林姨娘在指责自己徇私说谎,顿时小脸儿涨
的通红,噗通朝着盛紘跪下来,梗着脖子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是
我有一句假话,叫我,叫我……长栋自觉问心无愧,强声道:“叫我一辈
子考不上科试!”
“胡说!”海氏连忙过去掩住长栋的嘴,轻骂道:“这话也是浑说的?”
香姨娘也哭着跪下,朝着盛紘连连磕头:“老爷,知子莫如父,您是
最晓得四少爷的,他……就是个老实疙瘩,平日里连话都说不利落的呀,
如何作假?”
对于有心仕途的读书人而言,这个誓言的恶毒行不亚于“全家死光”,
盛紘虽然心里恼怒小儿子沉不住气,但心里更是笃信了,便缓和着脸色,
安慰了几句,叫人扶了香姨娘母子两下去,走出门前,小长栋还梗咽着说
了一句:“后来,四姐姐还捡了地上的碎瓷要去划六姐姐的脸呢……
话音轻消在门口,他们出去了,可是屋里众人却齐齐脸色一变,姐妹
两打架,还属于教养问题,但要毁妹妹的容,就是品质问题了,刘昆家的
眼明手快,一伸手拉起墨兰的右手,迅速一翻,灯光下,只见墨兰的右手
拇指,食指和中指上,赫然有浅浅的划痕,不需要宋慈出马,众人也都瞧
得出,这是拿捏利片所致。
盛紘眼神冰冷,声音如同利剑般射向墨兰,低声道:“四丫头,为父
的最后问你一句,栋哥儿刚才说的,你认或不认?”
墨兰脸色白的吓人,摇摇欲坠的几乎晕倒,抬头看见素来疼爱自己的
父亲正凶恶的瞪着自己,她缠着嘴唇,低低道:“是的。”然后身子一歪,
便向一边倒了过去,林姨娘呼天抢地的扑了过去,抱着女儿的身体。
盛紘脸色铁青,看也不看他们一眼,便要传家,林姨娘一边哭,一边
挥舞着手臂,打开左右的婆子,厉声哭道:“便是四姑娘先动的手,老爷
也当问问缘由!您问问太太,她心里如何偏颇,又做了什么不公之事。”
“放屁”王氏忍耐良久,终破口大骂,“你自己闺女不争气,又想浑
赖到旁人头上,贱人生贱种,四丫头便是和你一个德行!”
眼看胜利在望,王氏又受不住激将,海氏几乎要叹气,她忽然想起与
明兰玩笑时,明兰说过一句“不怕狼一样的对手,就彭一样的队友”,她
现在打心眼里觉得这句话真对,但又觉得这般想对婆母不恭,便忍着把这
个念头压下去了。
果然,盛紘听见王氏大骂,立刻眉头一皱,这会儿夫,林姨娘已经跪
着爬到他膝盖前,拉扯着他袍服下摆,凄切的哭诉:“老爷,我知道太太
素来瞧不上我,可这都二十年了,我低头奉茶,跪着端水,老实伺候太太,
无一不敢有不经心的,我便有一千一万个不是,太太不看僧面也要看佛面
呀!怎能把怨气都出到四姑娘头上?她到底也是老爷的骨肉,纵比不上五
姑娘,可也与六姑娘一般呀!四姑娘都笄了,今日有贵客来,为什么不叫
四姑娘出来见见?四姑娘可怜见的,两个妹子都有了着落,偏托生在我这
个没用的肚子里,惹了太太的嫌,耽误至今,她这才窝了一肚子火去寻六
姑娘的不是?虽事有不该,但情有可原呀!老爷,这满府的人都要将我们
踩下去了,您可要替我们做主呀!”
一边说,一边连珠串的泪水顺着清丽的面庞流下来,林姨娘哭的梨花
带雨,盛紘忍不住愣了一楞,王氏只气的浑身发抖,晃着手指抖个不停:
“你,你——你竟敢这般不要脸,永昌侯夫人自己要见明兰的,与我何干?
她瞧不上四丫头,难不成也是我的错?!”
林姨娘一脸的委屈哀怨,哽咽道:“我是出不了门的,不能到太太富
人中去,可我也知道,人家挑儿媳妇,七分是说的,三分才是相看的,若
太太多替四姑娘美言几句,也不当如此呀!太太您行行好,瞧在老爷的面
上,便帮帮四姑娘吧,这可是她一辈子的事儿呀!您要打要骂都成,妾身
这里给您磕头了!”
说着,便砰砰的磕起头来,磕的额头通红,盛紘神色松动,墨兰也悠
悠醒转,扯着林姨娘嘤嘤哭泣,当真是一派凄楚可怜。
海氏自进门来,头一回见到林姨娘的本事,心里忍不住暗暗赞叹,难
怪婆母叫她顶住了二十年,端的是有本事有智谋,明明白白的一件事也能
叫她颠倒黑白,明明是明兰吃了亏,被她这么一辩白,竟反过来,成了墨
兰受了委屈。
想到这里,海氏朝着刘昆家的打了一个眼色,刘昆家的理解明白,过
去轻轻抚住王氏,在她背后慢慢揉着,打定主意不叫王氏再开口了。
海氏看盛紘一脸难色,敛容上前几步,躬身于盛紘面前,轻声道:
“爹爹,不如叫儿媳说几句。”盛紘静了一会,缓缓点头。
海氏先叫丫鬟把磕头磕的半死的林姨娘扶起来,斯文道:“林姨娘,
我是晚辈,有件事找事不明白,不知姨娘可否与我释疑?”
林姨娘怔怔的揩脸,海氏看着她,静静道:“照姨娘这么说,姐妹间
但凡有个不平,四姑娘就可以随意打骂妹妹,伤着弟弟,砸毁物件,忤逆
嫡母了么?”
此言一出,盛紘顿时一震,林姨娘变了脸色。
海氏转头向着盛紘,缓声道:“爹爹,儿媳娘家只有一位胞姐,可也
知道兄弟姐妹相处,天长日久,总有个针长线短的,别说争得急赤白脸,
就是言语口角,也会叫人笑话的,太太只一回没叫四妹妹去,四妹妹便污
言秽语地辱骂手足,还意欲残害妹子,今日若有个万一,六妹妹的脸可就
……”
盛紘怒气渐消后,头脑反倒明白了,看向墨兰的眼光一片失望,林姨
娘何等机警,又想开口,海氏赶紧抢着道:“再说了,姨娘,您摸着良心
说一句,自打来了京城后,太太每每出门,哪回不带着四妹妹,反倒是六
妹妹没跟着去几回;况且男婚女嫁之事,哪有女方家上赶着去求的?你叫
太太如何帮着四妹妹?”
海氏言语简单,但却句句点到要害,林姨娘一脸不甘,凄声道:“那
四姑娘怎么办?难不成眼见着姐姐妹妹都飞上枝头,只她一个掉在泥里?”
海氏失声而笑,轻掩口道:“姨娘说的什么话?四姑娘头上有老太太
老爷太太,下有兄弟嫂子,怎么会掉在泥里?且姻缘天注定,别人的缘是
别人前世修来的,眼红不得。”
林姨娘被堵在喉咙里,脸上不再复那楚楚之色,一双美目露出凶光,
哑声道:“大奶奶好大的口气,便是不疼在你身上,不是你嫁娶那些个穷
秀才举人的?”
海氏微微叹口气:“如今朝堂上哪位大员不是秀才举人来的?有谁一
开始便是阁老首辅的?便是老爷,也是考了科举,两榜进士,然后克勤尽
勉,积累资历,造福地方百姓,渐成国之栋梁。姨娘何必瞧不起秀才举人
的?”
这马屁拍得盛紘很舒服,忍不住想若自己当时只是个秀才举人,那林
姨娘……
林姨娘被一句刹住,恶狠狠的瞪着海氏,眼见盛紘面色不满,锐利的
目光扫射过来,她心思转的极快,立刻转了口径,放下身段,软语赔罪起
来:“大奶奶说的是,都是妾身不明事理,妾身与太太赔罪了,回头四姑
娘也会与六姑娘赔罪的,老爷若觉得不成,便打上几板子,叫四姑娘记记
疼吧,总不好禁足,她……也得备着出阁了。”
言语恳切,一副认错的样子。
海氏心里冷笑,心想着,你想这般过去算了?于是便肃了容,恭敬的
朝盛紘福了福,正色道:“爹爹,有句话本不当儿媳说的,可今日之事,
事虽小,却是祸延家族之事,情虽轻,却会遗祸后世子孙。”
盛紘对儿媳妇颇为满意,温言道:“你说。”
海氏站直了身子,依旧垂首,恭敬道:“四姑娘今日会如此狂暴无理,
便是情有可原,也理不能恕,四姑娘大了,在家里还能留几天,若这般嫁
出去,将来在婆家也不好,三弟更是荒唐,内宅女眷有口角,他一个男子
竟去插手其间,哎……不过也是,到底是林姨娘养的,总不好瞧着姨娘妹
子吃亏罢,可这总是不妥;还有,院里的丫头婆子最最可恨,不论如何,
太太总是内宅之主,不论对错,岂有她们插手阻扰太太的份儿?若是再嘴
松些,把事儿传到外头去,岂非误了爹爹的清誉?”
盛紘心头一震,海氏再添一句当头棒,她低声道:“爹爹,永昌侯府
未必非得与我府结亲的,若四妹妹再闹,怕是连六妹妹也搅黄了;还有最
要紧的——您也知道,新皇登基,最忌的就是这嫡庶不分呀!”
盛紘顿时额头滴下几滴汗来,他想起来这几个月里被摘爵夺位的权贵,
几位连连碰壁的阁老和大员,手心竟也湿了。
王氏总算看出门道来了,拿帕子捂着脸,轻轻哭道:“老太太走前,
一再托我好好照看六丫头,说她老实厚道叫人欺负了也不知道说的,如今
明兰就要启程去阳了,若脸上的伤不退,叫老太太瞧见了,还不定怎么伤
心呢?”
她于哭一道并不娴熟,只干嚎了几声就哭不下去了,遂暗叹,果然术
业有专攻。
今日,众人纷纷云说,说到这里后,盛紘心里已一片清明,家里一切
的祸源都在一处,他思虑极快,沉吟片刻,便最后宣判道:“墨兰欺凌妹
妹,口出恶言,毫无端方贤淑之德,从今日起,禁足于院中,好生抄写
《女戒》,修生养性,不许出来。”
墨兰一开始还以为要打板子,心头一轻,林姨娘却心里惊慌,既不打
板子,那就还有更重的惩罚,且没有说明禁足时间,那岂非一直关下去了
吗?
盛紘转头与王氏道:“墨兰已及笄,上会我与你说的那位举人文炎敬,
我瞧着极好,过几rini便请文老太太国府一叙,问问生辰忌讳,若一切都
好,待出了国丧,便把事儿办了吧。”
墨兰和林姨娘大惊失色,立刻尖叫着哀求盛紘,盛紘横眼瞪去,厉声
骂道:“我意已决,你们不用赘言!再多说一句,我便没你这个女儿!”
墨兰委顿在当地,林姨娘不敢置信的看着盛紘,王氏低头暗喜。
盛紘威严的目光扫视一遍众人,又道:“林氏管教不严,从今日起禁
足,直到四姑娘出阁,若这之前,你再与墨丫头见面,我一张切结书,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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