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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否知否应是绿肥红瘦-第6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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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知道什么?!鳏夫也分三六九等,那种七老八十,前头已有嫡子的鳏
夫自然娶不到什么好的;可像顾二郎这般,年轻英武,又无嫡子,如妹妹
嫁过去只消生下儿子,那便与原配一般无二,还有谁来说什么不成?!”
说着,华兰还伸手指去戳明兰的脑门,明兰缩脖子不说话了,她好歹算是
替如兰争取过了。华兰又劝了好些话,越到后来,王氏越发倾向于结这门
亲,只道要和盛紘商量一下,又说了回子话,华兰便要告辞,王氏起身要
送女儿出门,母女俩肩并肩挨着,一路走一路说话,
明兰被留在了寿安堂门口,直瞧着王氏和华兰的人影不见了,才掉头
回老太太处。说了这许久的话,老太太早乏了,靠在炕头微阖着眼睛歇息,
明兰轻手轻脚的过去,拿了条轻软的绒被给老太太捂上,谁知老太太忽然
睁开眼睛,明兰被吓了一跳。”你……如丫头那里,你还是多劝着些罢。”
老太太缓缓道。明兰微惊,歪着脑袋坐到老太太身边:“这婚事已定了吗?
不是说要等到春闱开榜,从那起子年轻才俊中给如姐姐挑个女婿吗?”老
太太把手中的暖炉塞到明兰手中,拿自己的手捂着明兰的小手,嘴角似有
一丝讥讽:“高门嫁女是她一辈子的想头,若没有墨丫头那档子事儿还好
说,如今天降一位门第更高更有前程的姑爷,你太太如何肯放过!”明兰
仔细一思量,果然如此,王氏和林姨娘斗了一辈子,临了临了,却叫个庶
女嫁进了比自己嫡女夫家爵位更高的门第,这口气她如何咽的下,若是没
机会也罢了,现在是顾廷烨自己来提亲,王氏估计会越想越得意的;可怜
的敬哥哥唉,你可真衰,恐怕又要失望了。也不知爹爹会怎么说?”明兰
望着屋顶,悠悠的出神。老太太从鼻子里冷笑出来,脸上带着一种无奈:
“那就更没的说了,男人瞧事本就和女人不同,况你爹爹……”想着不好
在小辈面前说她父亲的不是,老太太不言语了。
其实下面的话,老太太不说明兰也可以补齐,对盛紘来说,顾廷烨也
没什么大不了的过错,不过是年少轻狂过一阵子,虽然修身齐家做的不咋
样,但架不住人家高呀,一下跳过前两个步骤直接治国平天下了!
在整个家族利益面前,如兰的反对恐怕没什么力量,何况她也说不出
什么有力的反驳理由来,在多数男人眼里,顾廷烨的过去毕竟已经过去了,
一个鳏夫有个庶长子也是正常的,至于妾室问题,哪个达官贵族的夫人太
太不是这么过来的,想着要‘白首一心人’的老太太和明兰才是少数的异
类吧。老太太累地眼睛迷蒙了,她侧了个身,似乎想睡了,明兰替她压平
了枕垫掖实绒被,好叫她舒服些,只听老太太临睡前,含糊了半句:“…
他们自己的闺女,旁人也操不上心……没见过世面的……那么个浪荡儿,
不过发迹了几日,全当宝了……我便瞧不上……”
明兰站在炕边呆了半响,她觉得自己很应该替救命恩人说两句公道话,
其实顾廷烨也没那么糟糕,至少人家很见义勇为,很拔刀相助,箭射的很
准,揍人很给力,一脸络腮大胡子的时候也很有型有款的。好吧,换她,
她也未必乐意。这种高官显贵,挑战性太大,屋里就算没有一打美艳十二
钗,怕也有四季鲜花,话说齐衡的外祖父襄阳侯,那老头眼角的皱纹都可
以夹死苍蝇了,不还蓄养着一屋子小妾美婢嘛,还时有更新换代的传闻耶。
唉,爹妈太有上进心,子女压力很大的,古今都一样呀。
第93回
盛紘一回府,王氏就急着把他拉进屋里叽叽咕咕说了半天,盛紘为官
素来耳聪目明,于朝局最是有心,他对顾廷烨的价值恐怕比内宅妇人有更
直观的认识,他稍微思索了一下利弊,第二日便出去打听顾廷烨的为人,
考察项目一切按照当年打听袁文绍的标准。
如此这般几日后,盛紘与王氏说,他同意这门婚事了。
如兰在心惊胆战了几日后,终被宣告了判决,她摔了半屋子的东西,
尖叫声足可以吓醒打算冬眠的河鱼,披头散发地发脾气,把一屋子丫鬟吓
得半死,王氏来教训了两句,如兰赤红着一双眼睛,反口一句:“你要嫁
自己去嫁好了!”
王氏气的浑身发抖,只问为何不愿嫁入顾门,可偏偏如兰说不出个所
以然来,她到底没有气昏头,要是说出了真情,估计敬哥哥得先填了炮灰,
如兰搜索枯肠,尖声吼过去:“……母亲糊涂了么,女儿与那顾廷烨差着
辈分呢!我可喊过人家‘二表叔‘的!”
伏在地上默默收拾碎瓷片的小喜鹊暗暗苦笑,这几日自己主子死活逼
着六姑娘给想辙,六姑娘哪敢在老爷太太兴头上横插一杠子,最后逼急了,
只吐出这么个烂点子。
王氏果然勃然大怒,指着如兰大声骂道:“什么辈分?!不过是那会
儿随着旁人胡叫的,京城里多少通家之好的世族里头转折亲多了去了,你
再混说,我告诉你父亲去,叫他来收拾你!”她恨死平宁郡主了,真是没
吃到羊肉徒惹了一身羊臊,差点女婿成平辈。
王氏也许曾经空头恐吓过女儿许多次,但这次她说到做到,当夜盛紘
回府就把如兰叫过去狠狠训斥了一顿。
几个女儿里头,盛紘原就最不喜骄横任性的如兰,从小到大没少责罚,
如兰又不肯嘴甜奉承,因此素来也最畏惧父亲,盛紘冷着面孔斥责了几句,
就把如兰骂哭了。
“这些年的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何为孝顺,何为贞娴,全然不知了?
自来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什么时候轮到你一个姑娘家开口闭口的问婚
事?!你可知道廉耻二字?!我替你臊也臊死了!”这话委实厉害了,如
兰掩着面大哭而去,王氏生生忍住了心疼。
盛家家长对婚事的赞成很快通过王氏——华兰——袁文绍这条曲折的
途径传到了顾廷烨那里,顾廷烨效率很高,没过几日就由袁文绍陪着,亲
自登门拜访,老太太称病不愿出面,王氏索性独个儿相看;此次丈母娘和
女婿的具体会面过程明兰并不清楚,但就事后的反应来看,王氏应该很满
意;她站在如兰面前,居高临下的把顾廷烨的气度,人书,容貌,德行来
回夸了个遍,直把他夸的跟朵花似的,直听得明兰起了鸡皮疙瘩。
如兰低着头一言不发,继续保持神情呆滞,好像什么也没听见;一旁
的明兰听得十分讶异,王氏的滔滔不绝让明兰听着不像在夸活人,倒像英
雄追悼会上的热情致辞;她偷偷走开几步,到华兰身边轻声道:“太太好
眼力,才见了一回就瞧出这么多好处了?”
华兰努力压平自己嘴角的抽抽和微微的心虚:“你姐夫做的媒能错的
了?顾将军本就是佳配。”其实,顾廷烨虽尽力表示谦逊,但行伍之人所
特有的杀伐威势却显露无疑,王氏讪讪之下根本没说几句,袁文绍表示,
岳母已算颇有胆量的了。
华兰看着如兰一脸的倔强,实有些不解,便轻声问明兰道:“就不知
这丫头到底是怎么了?无端端的闹腾起亲事来了,好似和顾二郎有天大的
过节般。”
明兰一阵心头发慌,赶紧岔开道:“五姐姐不过是气性大了些,前头
又叫爹爹狠狠责骂了一顿,大约这会儿还没转过弯来,不若大姐姐和太太
再多劝劝罢。”
谁知华兰摇了摇头,转头低声与明兰耳语:“也劝不了多久了,顾将
军与你大姐夫说,他大哥眼瞧着身子不成了,做弟弟总不好兄长尸骨未寒
就娶亲,是以最好早些能成婚;你也帮着劝劝,好歹叫五妹快些明白过来。”
听着华兰热忱的语气,明兰再瞧瞧正在卖力劝说如兰的王氏嘴角边的
唾沫,她深深的为敬哥哥感到难过,不过……话说回来,也许初恋就是用
来破灭和怀念的也说不定。没几日,顾廷烨将和盛家结亲的消息渐渐透了
出去,也不知是从盛顾袁哪一家出去的,幸亏老太太谨慎的提醒了盛紘和
王氏,在没有下聘定亲之前,绝对不要先露了口径,王氏一开始不以为然,
但很快就认识到了老太太果是高瞻远瞩。
第一个对顾盛结亲的传言做出反应的是顾家太夫人,她立刻张罗着要
为顾廷烨挑儿媳妇,不论顾廷烨是不是秦太夫人生的,从礼数上来说,继
子的婚事她是可以做些主的,尤其是顾老侯爷已故的情况下。盛家的婚事
如果她不认可,那就算是‘未禀父母’,属于礼不合。
王氏急得团团转,华兰安慰道:“母亲放心,顾二郎早预备了后招。”
最近华兰称呼顾廷烨的口气越来越亲近,好像人家已经是她妹夫了。
十一月十二,圣安皇太后小疾初愈,皇帝欣喜之下便设了个简单的家
宴庆贺,席间,太后指着刚定了亲的国舅沈从兴笑道:“你姐姐可为你操
了不少心,可算给你寻了门好亲事。”一旁的沈皇后顺着嘴笑道:“我这
弟弟好打发,只不知顾大人的婚事议的如何了。”下座的顾廷烨笑而不语,
一旁同座的沈从兴起身,朝在座的拱手笑答:“诸位怕是不知吧,我这兄
弟一辈子没正经读几天书,也不知认得几个字,如今却想娶位读书人的闺
女!”
宴饮间气氛松快,皇帝似乎来了询问的兴致,顾廷烨这才答是左佥都
御史盛紘大人的掌珠,皇帝微笑道:“这亲事寻的不错,盛紘此人素有清
名,克慎勤勉,正堪与你为配。”沈皇后新上任的妹夫,御林军左副统领
的小郑将军最是年少不羁,几杯酒下肚,便闹着打趣道:“皇上,人家书
香门第的,一家子都是读书人,也不知要不要这兵头!”筵席上众人一片
哄堂而笑。
消息传出宫外,宁远侯府再无动静,王氏大大吁了一口气,老太太知
道后默了半响,只道一句:“赶紧叫如兰回心转意罢。”
明兰明白她的意思,如果这件事顾廷烨处心谋划的结果,那么此人心
机慎密,可惊可叹,若此事是皇帝和其余几人有意为之,那么此人定是甚
得天心,圣上如此意思,将必有重用,无论哪种情况,都更加坚定了盛紘
结亲的心思。
盛紘不是韩剧里那种的纸老虎父亲,吼的青筋暴起声嘶力竭,但最后
总会原谅没良心的女儿,他是典型的古代封建士大夫,讲的是道德文章,
想的是仕途经济,虽待孩子们比一本正经的老学究宽些,但依旧是遵从君
臣父子的宗族礼规矩,他在家里拥有绝对的权威。
从这个角度来说,古代士大夫很少有无条件宠爱子女的父亲,况且他
们往往不止一个子女;女儿只要不坏了妇德贞名,乖乖待嫁就可以;当年,
以华兰之受宠重视,也不敢置喙婚事,墨兰曾是盛紘最心爱的女儿,但自
从她不顾家人而自私谋算差点断送了盛府的名声后,盛紘对她再不假辞色,
明兰可以清楚的从他的目光中看到失望和厌弃。
在现实面前,很多东西都不堪一击,如兰没有足够的勇气反抗家族和
礼,就像宝哥哥再喜欢林妹妹,再受贾母的宠爱,他也从来不敢在贾政和
王氏面前直言自己的选择;何况自从墨兰出十后,海氏的警惕性成倍增高,
她一瞧如兰于婚事不愿,立刻把盛府内外看的跟关塔那摩一样严实,西厢
记只好暂停上演。
如兰空自流了几天眼泪,渐渐缓和了举止,只是情绪有些低落,王氏
和华兰犹如车战般的述说顾廷烨的种种好处,还要求明兰一起出力,以表
示对家庭决意的支持,明兰倒是知道顾廷烨一个大大的好处,但不敢说,
憋半天憋脸通袖,终于想出一句:“五姐姐你想想,要是你只嫁了个寻常
夫婿,那岂不叫四姐姐高你一等?!”
如兰闻言,一直无神的眼睛陡然一亮,自打出了娘胎,她就和墨兰结
下了深深的牙齿印纠葛,若是能让墨兰吃瘪,那她自带干粮上前线都是肯
的。
王氏和华兰受到了启发,立刻改变策略,每夸顾廷烨三句后,就卖力
渲染一下如兰嫁了顾廷烨后能在墨兰面前多么风光的情形,效果很好;如
兰也渐渐认命了,又不是推她进火坑,不过是叫她嫁个二手高档货而已,
何况敬哥哥也未必是原装的。
明兰由于在劝说如兰的工作中表现优异,受到了上级的表扬,获准假
释回寿安堂陪伴老太太,老太太则奖励她去送一送贺弘文。自那次贺老夫
人来过后,贺弘文又来过两次,明兰都没出面,他只宛如犯人一般低头歉
意的对着盛老太太,老太太瞧他认错态度良好,渐渐有些心软,虽还未松
嘴,但态度已经和气亲切多了。
明兰走在寿安堂直通往二门的一条小路,碎碎的石子铺了这条偏路,
也没什么人来往,旁边跟着亦步亦趋的贺弘文;每当这个时候,明兰都会
觉得老太太的心思很可爱。她出身于勇毅侯府,因此瞧厌了有爵之家男人
的贪花好色,并深恶痛绝,于是选了个探花郎,谁知文官也没好到哪里去,
新婚没多久,盛老太爷就领了个美妾回来,还羞羞答答的解释说是上峰所
赐,不好推辞,还希望妻子很贤惠帮他照顾妾室;婚姻失败之后,老太太
对文官的操守也失了望,又转而倾向起非主流从职人员,例如,贺弘文。
“……明妹妹…明妹妹…”
明兰这才回过神来,只见贺弘文正羞涩的瞧着自己,一连声轻轻叫着,
明兰定了定神,微笑道:“什么事?请说。”
贺弘文陡然黯淡了眼神,低下头去,过了会儿才缓缓道:“明妹妹定
是气了我,不然不会这般说话的。”
废话!该说的我早说完了!不过明兰嘴上却道:“弘文哥哥,哪里的
话说,没这回事。”
贺弘文忽然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热切的瞧着明兰,喉头滚动几下,
似乎激动万分,却又久久说不出来,好容易才道:“明妹妹!我知你是生
我的气了,但请听我一言!”明兰也住了脚步,静静等着,贺弘文吸了口
气,鼓足力气道:“…我不敢说我自己有多明白,但至少也清楚自己想娶
的是谁!我诚然将表妹当做亲妹子的,绝无半点男女私情,可事已至此,
我不能瞧着她去死,便只能委屈了你!可是,请明妹妹一定相信,贺家与
表妹而言不过是个安身之所,她能衣食无忧,但也……仅止于此!”
贺弘文情绪激动,语无伦次的说了许多接纳曹锦绣的无奈,也含蓄的
说了许多将来会对妻子一心一意的保证,明兰始终静静听着,既没有感动
的意思,也没有嗤之以鼻的讽刺,贺弘文看着明兰的样子,渐渐有些沮丧:
“明妹妹,始终是不肯信我了。”
明兰轻笑了下,摇头道:“信不信的,不是听你怎么说,而是看你怎
么做的。”
“我自然说道做到!”贺弘文面色泛袖,鼻尖微微沁出汗来。
“比如说…”明兰没去理他,转过身子,再次缓缓走了起来,自顾自
道:“你与妻子在下棋之时,表姑娘忽然头疼脚疼肚子疼,要你过去瞧瞧。”
贺弘文笑了,松了一口气,跟在后头走着:“小生才疏学浅,自当另
请大夫,有药吃药,有病看病便是。”
“若是表姑娘三天两头的犯病,也不好天天请大夫,只消你去瞧瞧便
好了。”
“既是宿疾,家中必常备药材,熬上一碗送去便是。”
“若表姑娘吹箫弹琴念怨诗,声声入耳,丝丝出音,哭的煞是可怜,
非要你去安慰。”
“调丝竹本是雅事,但得节制,不可扰了旁人清净才是,不然便是存
心闹事;至于可怜之说,表妹自姨父流放之日起便可怜了,那几年我不在
她身边,她不也活过来了。”明兰倏然停住脚,定定的瞧着贺弘文,冷声
道:“你别装傻了,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贺弘文也站住脚步,正面站在明兰面前,淡褐色的面庞全是不安:
“明妹妹,也知道你在怨什么?那日我去见表妹,她瘦的剩下一副骨头了,
只吊着一口气等我,连话也说不出来,只用眼睛求着我,我是个软弱无用
的,没子硬下心肠,我便答应了。可那时,我也明明白白告诉她了,我给
她一条活路,但也仅止于一条活路。进门之后,什么男女之情,嘘寒问暖,
她是不要想了,若再有寻死觅活,我便再无半点愧疚!”明兰听了,默默
无语,贺弘文深吸一口气,宽宽的胸膛剧烈起伏着:“明妹妹,她若就这
么死了,就会变成一块疙瘩,一辈子梗在我心头,叫我永远记着她!……
我,我不想老记着她,我的心里只应放着我的妻子!”
明兰慢慢抬起头来,背着阳光,贺弘文年轻俊朗的面庞一片真诚和紧
张,她心里的某一处小小的一块柔软了些:“到底住在一个屋檐下,你怕
是做不到视若无睹罢。”
贺弘文认真的沉声道:“明妹妹,我晓得你在忧心什么?可我有眼睛,
不会叫人哄了去的,张家的四叔公如今云游在外,当初他替令国公府瞧了
十几年的病,从老公爷的十几个妾室到下头子孙的一摊子烂事,什么没见
过!内宅妇人的鬼蜮伎俩,做大夫的还能不清楚。”
明兰不可置否的挑了挑眉:“原来你都知道?还当你一味怜惜曹姑娘
的柔弱呢。”
贺弘文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无奈道:“男人也不全是瞎子傻子,除非
是心长偏了,不然有什么瞧不明白的?何况,我信你的为人,你会照顾好
锦儿表妹的。”
明兰看了他很一会儿,缓缓的展开微笑:“你说的对,…也许罢。”
无论怎样,他们之间终归是插着一个曹锦绣,她终究存在。
贺弘文的话可信吗?她不知道。他能做到今日的保证吗?她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贺弘文能做到这个地步已是尽他自己的全力了,说到底,
他也只是个平凡的古代男子而已,婚姻只是一个开始,而这个开头不好不
坏,接下里的路怎么走才是最要紧的。
冬日的旭阳暖暖的,好像软软的棉絮捂在皮肤上,头顶秃秃的枝头顺
着威风轻轻抖动,明兰和贺弘文顺着石子小路缓缓的走着,天光明媚,日
头平好,山石静妍,一切景致都那么淡然从容;曹家已经离京了,如兰已
经屈服了,老太太也基本定了主意,似乎一切都会照既定的轨迹缓缓前进。
可是很久以后,明兰想起这一天,忽然发觉,原来这是她最后一次和
贺弘文见面第94回那一日与平常并没有什么不同。
湖面上结起了厚薄不一的冰层,午饭后,明兰穿的胖嘟嘟冬衣的蹲在
池边,隔着半透明的冰看着悠游自在的肥鱼,好生羡慕了一番后,提着个
空鱼篓回了寿安堂;叫老太太嘲笑了一番,明兰也不生气,手脚并用的爬
上炕,挨着老太太贴在炕头取暖
“大冬天钓什么鱼,找挨冻呢!”老太太眯着眼训道。
明兰也眯着眼,懒洋洋道:“大嫂子没胃口,说想吃我上回做的葱煸
酸辣鱼鲞……可后来我想想,冬鱼性寒,尤其是池鱼,草冰,别反吃坏了。”
老太太拿自己的手捂着明兰冰冷的小手,悠悠然道:“酸儿辣女,也
不知柏哥儿媳妇这胎生个哥儿姐儿?”
明兰捏着小拳头揉了揉眼睛,好像有些困了,含糊道:“大哥哥说想
要个闺女,能凑成个‘好’字,大嫂子没说话,但我晓得她还想要儿子。”
一个嫡子是不够的,两个才算保险。
老太太轻轻的笑着:“你大嫂子是个有福气的,男女都无妨。”
祖孙俩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一老一小都被暖洋洋的炕头烤的昏昏欲
睡之时,忽然外头传来一声尖利的叫声,明兰陡然惊醒了,老太太也睁开
眼睛瞧着门口的锦帘处,一个丫鬟打扮的女孩跌跌撞撞的冲了进来,一下
扑在炕前,大声哭号起来:“老太太,救命呀!”
“小喜鹃儿,怎么了?”明兰奇道,这女孩是如兰身边的三等丫头。
小喜鹃披散着头发,脸上的脂粉都糊了,满脸都是惧色:“老太太,
六姑娘,快去救救喜鹊姐姐吧,太太要把她活活打死!还有我们姑娘,老
爷要找白绫来勒死她!大奶奶也不敢劝,只偷偷把我放出来找您!”一边
哭着诉说,一边连连磕头。
“这是怎么回事!”老太太一下坐直了身子,厉声质问,“太太她们
不是去进香了么?!”
明兰怕老太太起身太快会头晕,连忙伸手轻轻抚着她的后背顺气。
今日一早,大宏寺给一尊新佛像开光,因王氏平日里捐香油钱十分丰
厚,老方丈便也送了份帖子来,王氏便带着如兰前去进香祈福,顺便求支
姻缘签。
老太太连连追问发生了何事,偏小喜鹃没有跟着去,并不知道发生了
什么事,哭着求了好久却也说不清楚个所以然,老太太想着要去看看,明
兰赶紧叫翠屏来打点衣裳。
明兰本想跟着去,却被老太太留下了,房妈妈好言安慰道:“你五姐
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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