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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无声-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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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枫逐渐收起了姿势，冲着张淮深低头抱了抱拳，张淮深见状也抱拳躬下了身去。就在此时冷枫的衣袖中突然又飞出了几支暗器直奔张淮深而去，但张淮深早已防着这一招，他急忙趴倒在了地上，用一个并不雅观的招数躲过了暗器的袭击。暗器最终扎进了院子里几个吐蕃士兵的身上，这几个士兵立刻便倒在了地上不停的大口吐着血。
面对着倒在地上的吐蕃士兵，冷枫不敢拿出解药来救他们，所以只能异常冷酷的看着他们挣扎着中毒身亡。忽律看到这一幕脸色稍微有了一些变化，他瞪了冷枫一眼，吓得他连忙退到了身后。
李远藤这时走到前面说道：“看来冷都尉真的没有解药啊，否则也不会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弟兄们这样痛苦的死去。”
冷枫知道李远藤是故意奚落他，尤其是当着这么多手下士兵的面说出来他的冷酷无情。但此时忽律的神情已经明确的给了他一个暗示，他不能再发起这样的突然袭击。
张淮深冷笑着说道：“冷大人，我叔父就是这么中了你的暗器的是吧？冷大人，难道这次也是误会？”
冷枫此时已经说不出任何的话来，忽律见状便提高了嗓音说道：“冷都尉，惩罚加重一倍你可愿意接受？”
冷枫躬下身去用力的点了点头，忽律这时候也突然转换了话题说道：“张家主，能否看在我的薄面上再宽恕冷都尉一次？”
忽律的这声“家主”无疑表示他已经承认了张淮深继任张家家主的事实，索福和李远藤听到这句话急忙冲着张淮深使了个眼色。见张淮深迟迟没有表示，李远藤便上前来说道：“大人，既然都是误会而且冷都尉也已经受到了惩罚，那这件事就都不要再计较了。今日是张淮深接任张家家主的大日子，咱们都应该一起喝几杯，边喝边聊如何啊？”
忽律没有回复李远藤，他目光冷峻的看了看张议潭，随后又看了一眼张淮深。似乎不经意间便脱口说道：“还有一件事情我要了解一下，据说张家最近以来用很多田地换来了不少的铁器，可有此事？”
张淮深立刻答道：“大人，确有此事。”
“哦，”忽律没料到张淮深居然会如此干脆的承认，这让他一时间竟也没有了思绪，“你们换来了这么多铁器，然后又找来了许多的铁匠，究竟是准备打造一些什么器具啊？”
张议潭与吴安正都略显紧张的看着张淮深，张淮深倒是淡淡的回道：“回禀大人，张家世代信奉佛教，这次便想到为城外碧海寺锻造一些佛家器具。所以这才变卖了一些田地，换回了不少的铁器。”
“碧海寺？”忽律略有些自言自语的说道，“莫非就是洪辩大师所在的碧海寺？”
“正是！”
这个回答让忽律颇为意外，他知道洪辩是吐蕃名僧，还曾被赞普册封为“知释门都法律兼摄行教授”的职位。这样一来他反倒不好继续追问下去了，于是他再次转头望向了冷枫。冷枫自然明白他的用意，便继续冷笑着问道：“我不信佛，我也不知道什么洪辩大师。你说把铁器锻造成了佛家器物，可有什么凭证？”
没待张淮深回答，门外便再次有声音传了进来：“贫僧亲自前来迎接将军前去鄙寺一探，岂不是更一目了然呢？”
（本章完）
………………………………
第78章
众人这时纷纷向门口处看去，却见一名身着袈裟的老僧步履坚定的走了进来。李远藤早已认出来者正是洪辩大师，于是便立刻迎上了前去。张议潭与张淮深也跟着迎了上去，一起把洪辩大师引到了忽律的身前。
洪辩大师双手合十后说道：“两位大人，贫僧洪辩，久居在沙州城外碧海寺。香火虽然贫乏，但多亏了张议潮施主的施舍，总也能潜心向佛。前不久张施主希望能够潜心侍奉我佛，于是便变卖了田地为寺中添置了不少的器物。出家人本不在意世间富贵，但张施主一再坚持，贫僧也只好暂时收下了。也许以后再遇到什么灾害，这些东西还能救百姓们一命。如今我将这些器具都放在了寺中，两位大人如不嫌弃，可随贫僧一起前去查验。”
冷枫刚想说要去就被忽律给打断了，忽律恭敬的躬身行礼后说道：“洪辩大师哪里的话？大师既然说都在寺中，那我相信就一定在寺中。佛教圣地，岂能随便践踏？今日我们也只是想来把事情弄明白，既然现在大师亲来为证，那一切就都清楚了。”
洪辩大师含笑着说道：“两位大人肯相信贫僧，实在是贫僧的幸事。”
忽律也继续恭敬的说道：“大师乃是世外高人，今日有缘见到大师更是忽律的幸事。希望大师如不嫌弃，愿随忽律前往凉州，我家主公一向敬重大师的声名，必将为大师举行开坛讲座。届时整个河湟都能沐浴在大师的佛法之下，这对于百姓们来说又是何等的幸事啊？”
洪辩大师含笑着摇了摇头，平静似水的回应道：“多谢大人一片诚意，只是贫僧佛缘尚浅，去了凉州只会辜负了尚将军和大人。既然如此还不如继续留守碧海寺，有机会多多普度百姓，也能为贫僧自己修习一些佛性。”
“既然如此，忽律也就不好再勉强大师了，大师请随意。”
洪辩大师缓缓的躬了下身子，然后便含笑着站到了一边。李远藤这时候也恭敬的说道：“我自以为自己修行已久，没想到对佛家却没有什么贡献。还是议潮老弟做了个好表率，回去后我也要多做善事，让我佛能够普照天下。”
洪辩大师含笑着说道：“忽律大人，长史大人，佛本就是为解救百姓之疾苦而生。只要两位大人多做有益于百姓们的事情，天下自然就会佛光普照。如若不然，恐怕以贫僧个人之力也救不活多少的百姓。”
“大师哪里的话，大师是度人之魂魄，我们最多也就是度人之躯体了。”李远藤忙谦卑的说道。
洪辩大师笑了笑，随后便又说道：“贫僧这次前来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来看看张议潮施主。听说张施主已经危在旦夕，希望贫僧能够为其诵一段经书，安其心定其魂。”
吴安正连忙走上前来，亲自引着洪辩大师走向了张议潮的寝卧。忽律在身后看到洪辩大师的背影，不禁慨叹起了他的风姿与气度。
忽律已经感到这一日在张家注定难以再占到任何的便宜，于是他见洪辩大师进入寝卧后便准备拉着冷枫一起离开了。就在这时李远藤来到了他的身前拦住了他，然后恭敬的说道：“大人不是一直希望沙洲太平吗？属下有一计可保沙洲平安无事。”
“哦，李长史既有计策，何不说出来大家一起听一下啊？”
“大人，在沙州三大世家有着难以估量的影响力。三家和则沙洲和，三家分则沙洲乱。为了保我沙洲平稳，我与索家主商量了一下，决意与张家联姻。索家的年轻一代索勋将会赢取议潮第十二女张念楚，而我也将为我的孩子李明达求取议潮第十四女张念崖。如此一来，三大世家以后将齐心同力辅佐大人和尚大帅，这岂不是两全其美之事吗？”
忽律冷冷的看着李远藤，直到此刻他才发现自己一直低估了这个常年不曾露面的李家家主。李远藤看似是无意中提出了联姻的想法，但忽律却相信他是早有预谋。对于三大世家忽律一直采取的策略是分而治之，使之不能形成合力。但李远藤却借着稳定沙洲的名义顺水推舟，逼着他不得不答应他们的联姻。
此时的忽律已经没有了其他的退路，只好笑着答道：“张李索三家联姻，这是沙洲的一件大事，我自然是乐见其成。希望以后你们三家能够更加忠心的侍奉我家主公，那我必然在各位晚辈的大喜之日送上一份厚礼。只是议潮兄现在仍然卧病在床，李长史为孩子求娶他女儿的事情恐怕难以实现啊。”
李远藤似乎早就做好了准备，他立刻回道：“议潮现在虽然不能说话，但是议潭兄能说话啊。议潭兄对于孩子们来说也是长辈，议潮不在婚娶大事自然应该由议潭来定。”
张议潭笑着答道：“孩子们都大了，也该成家立业了。既然索家主和李家主都有此意，那我们张家自然也没有二话。”
李远藤笑着说道：“那我真是万分感谢了。”
索福也笑得是合不拢嘴，连声道谢。这一刻忽律突然觉得大受屈辱，他从来没有像这样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这一天所有事情的进展都出乎了他的意料，而且让他难以拒绝。看到三家人笑意寒暄的样子他内心中感到很愤怒，所以没有任何的耽搁，他便甩手离开了张家。
回去的路上冷枫一直陪在忽律的身边，他感受到了忽律不正常的情绪变化。走了一会儿之后他突然说道：“大人，我看李远藤是早有预谋，他有心包庇张家与索家，我觉得这个人不能为我们所用，虽好还是赶紧收拾了他。否则三大世家要真是同心协力起来，恐怕这沙洲还真不好办。”
忽律冷冷的回了一句：“眼下我们还是要尽可能的保证各地太平，照目前的形势我估计很快就要对鄯州与河州用兵了。”
“但是你看这三家……”
忽律轻叹道：“这三家是有点麻烦，但你不能明着来，无论如何不能让他们起了反叛之心。”
冷枫立刻回道：“属下明白，请大人放心。”
寝卧内洪辩大师坐在床前探着张议潮的脉搏，李远藤和索福等人这时候都走了进来。好一会儿后洪辩大师才站起身来，张议潭看着他叹了口气说道：“议潮中的毒没能排出来，所以整个人才处于这样的昏迷状态下。当务之急还是要尽快找到解毒的解药，人总这样下去恐怕也支持不了多久的。”
洪辩大师平静的说道：“从今日起我会为议潮连诵一百四十九天的经文，在此期间你们该准备什么就去正常的准备就好了。我看不如就把孩子们的婚事定在第一百四十九天吧，那时春节已过，我算了一下，是个好日子。”
张议潭与李远藤、索福相互看了一下后，纷纷低头应允了下来。洪辩大师见状颔首笑了笑，然后就重新坐到张议潮的床前诵起了经来。张议潭于是便引着李远藤和索福一起走了出去，张淮深与吴安正又多呆了一会儿后也跟着走了出去。
回家的路上，索福冲着李远藤说道：“今日多亏了你反应够快，要不然这沙洲以后还真难太平了。忽律现在一定后悔选你来做长史了。”
李远藤笑着回到：“老先生，你还是那么的耿直啊！你跟议潮的才能和威望有口皆碑，忽律自然不敢选你们来做长史了。他以为选了我这么个整日里闭关的人做了长史就能分化我们三家了，看来他这个主意真有点打错了。”
索福哈哈大笑了起来，他虽然年事已高，但笑声却依然亮如洪钟。李远藤见状后笑着说道：“老先生，今日忽律吃了一个大亏必然不会善罢甘休，我猜想他一定会想出其它的办法来对付我们的。所以我们还是要及早做应对之策才好啊！”
“好，回去后我便知会孩子们，没有什么事的话尽量不要出门。不要与外人斗殴或者产生纠纷，不给忽律和冷枫任何的口实。”索福继续大笑着说道。
张家里张议潭和吴安正坐在椅子上，新任家主张淮深却站在两人的一边。沉默了一会儿后吴安正突然说道：“淮深，你快坐下吧。你现在是家主了，不能像以前那样总站着啊。”
张淮深犹豫的说道：“父亲，安正叔叔，你们为什么会同意让我来作家主啊？我无才无德，怎么可能做的了这个家主。”
张议潭听后笑了笑没有说话，吴安正叹了口气说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忽律突然提出来让你父亲作家主，这摆明是想让我们张家内部生乱。而李远藤提出来让你作，也是那种情况下最好的选择了。何况在年轻一辈里，你父亲和议潮也一直最器重你，张家的未来早晚也都要你扛起来。”
张淮深不好意思的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却见张议潭的脸上平静如常，他这才稍微放下了心来。到了晚上他还是会一个人坐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天上的星星河月亮，脑海里想的却是千里之外的另一个人。他会仔仔细细的回忆两个人自从相识到相处的每一处点滴，每想到一处的嘴角都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甜蜜的微笑。
千里之外的长安城里，饶安公主也在对着夜空中的月亮发呆。御花园中到了晚上就会显得特别的安静，池塘里的水反射着月光把整个园子里都照的通亮。有时候看着看着她的眼角就会落下眼泪，对于她来说思念是幸福的但也是痛苦的。当然，陪伴着她的往往还有她的姐姐和义公主。偌大的一个园子里两个女孩子形单影的坐在石凳上，让月亮看起来都会心生哀怜。
郑颢此时的心情却很是不错，令狐涣听到他的要求后二话不说便答应下来为他暗自追查几名当朝重臣家公子哥的行踪。他还特意拉来了自己的好朋友崔远一起加入了进来，想到自己做的事情是为了魏扶他就充满了动力。事实上自从两年前第一次见到魏雪霏之后他便被她的容颜以及气质才华所吸引。这两年来他一直想办法接近魏雪霏，但却总也没有机会能跟她多说上一些话。这次有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又怎么肯轻易放过。每日他都会托张念豫带一些诗集或者好吃的给魏雪霏，连崔远都会时不时的拿这事来说笑。
对于令狐涣的心思魏雪霏自然也是心知肚明，他对于令狐涣的才华也是早有耳闻。只是出于女孩子的矜持，她很少会正面去看他，就更谈不上说话了。但是连续两次令狐涣都救了自己父亲的性命，这让她终于愿意理会他了。同时这也让令狐涣更加充满了动力，整个人看起来都精神了很多。
这一天令狐涣专门派人过来传话，说晚上要去定安长公主府上向众人禀告一个重要的情况。郑颢早早的便来到了长公主附中等待，饶安公主与和义公主也一直在院子里陪着长公主赏花。令狐涣进门后郑颢立刻便迎了上去，搬椅子让给了他后还端茶倒水的好不殷勤。张念豫和崔远进来后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两人只能自己找了个椅子后坐了下去。
令狐涣颇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驸马爷对我真是热情有加啊，看来我今天算是来对了。”
郑颢笑着答道：“令狐舍人现在是我们的肱骨之人，就这么对你我还觉得怠慢了呢。快说说，今天有什么重要的发现啊？”
令狐涣看了看张念豫和崔远，喝了口茶后才开口说道：“今日我们三人一直跟着白可久，最后发现他果然去了城郊的兴教寺。而且一路上他不断的走走停停，最后发现没有人跟踪才最终进了寺中。我们随后也进了寺中，但在里面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他。我们正准备出来的时候，却突然看到了一个断了胳膊的僧人。我们本想拦着那人，没想到他跑得还挺快，转瞬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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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郑颢于是走到长公主的面前说道：“姑姑，看来我们判断的不错，那帮杀手应该就是躲藏在兴教寺中，而白可久也很有可能就是去找这些人。再联想到白敏中在朝堂上突然否决出兵河湟，这一切都不由得让人怀疑他们是有意的。而这个白可久，很有可能就是吐蕃在长安城里的细作。”
郑颢的话音落下后，屋子里的众人都惊得张大了嘴巴。当朝宰相家的公子哥居然成了吐蕃人的细作，如果落实了的话这无疑会成为一个轰动整个大唐的消息。饶安公主与和义公主这样的身份此时都不敢再多说什么，其余人就更加噤若寒蝉了。
长公主这时微笑着说道：“颢儿，我们可以从常理去推测一下。白可久现在虽未正式踏上仕途，但怎么说也是宰相家的公子。白敏中已经是人臣之极，白可久又有什么理由去做吐蕃的细作呢？难道是为了钱财，又或者是什么？”
郑颢思索了一会儿后答道：“姑姑，这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地方。但是目前我们掌握的所有线索都指向了白家，这也确实也是毋庸置疑的。而且刺杀兵部侍郎这样的重臣，一般人谁又敢做？”
此时长公主的脑子里也没有什么思路，但她凭着经验断定这件案子显然没有那么简单。于是她便冲着令狐涣说道：“涣儿，你跟念豫、崔远再辛苦几天，想办法一直盯着白家的人，看看还会不会有其他的收获。切记，不能先入为主的认定白家就是凶案的策划者，一定要多多收集一些线索再来做出判断。”
令狐涣立刻站起身答道：“长公主请放心，这几****会一直紧盯着他们不放的。此事关系大唐威严，涣儿不敢儿戏。”
饶安公主听完后笑着说道：“令狐涣你这么尽力，不仅仅是忠君事国这么简单吧？”
众人都听出了她话里隐藏的意思，都跟着大笑了起来。令狐涣被人说中了心事好不尴尬，只能硬撑着辩解道：“公主切不可胡乱猜测，令狐涣身为大唐臣子……忠君事国……是应该的……”
话音刚落满屋子的人便再次大笑了起来，饶安公主不依不饶的说道：“我怎么听说令狐舍人白天奔波一整天查案，晚上还要去街上收集各种美食送人啊？”
在众人新的笑声中，令狐涣脸都红了。为了躲去众人的目光，他连忙端起茶来低头喝了起来。郑颢这时候走到他的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道：“如果把这个案子破了，我会请长公主出面奏请皇上为你赐婚，尽快把魏姑娘娶回家去你看如何？”
令狐涣听后一口便把口中的茶水喷了出来，他顾不上收拾便急忙追问道：“当真？”
在众人的笑声中，长公主也微笑着说道：“自然是当真。”
令狐涣立刻站起身来，激动的有些语无伦次的说道：“长公主殿下放心，……涣儿……我……一定全力以赴，一定尽快……不……最快把凶手找出来。”
众人又一次大笑了起来，不过这次令狐涣并不以为意，竟然也跟着笑了起来。
饶安公主这时突然说道：“我刚刚想到了一点，那个杀手被砍断了一支胳膊，那他就需要用药，对吧？”
郑颢连声说道：“对对对，六妹说得对，我们竟然忽略了这么重要的事情。”
令狐涣也忙说道：“我们明天就去把整个长安城里的药房都走一遍，看看那几天有没有人去买了治疗刀剑伤的药。如果有所发现，再一路追查下去，希望能够找到买药的人。”
令狐涣听后连忙点头称是，张念豫和崔远也都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回到魏府后，张念豫把白天发现的情形向魏扶和魏雪霏说了一遍。魏扶听完后半天没有说一句话，魏雪霏听后则非常的紧张，生怕杀手会再次回来行刺。张念豫立刻向魏雪霏保证自己一定会保护她父亲的安全，听到这话她才稍稍放下了心来。
张念豫想到了魏扶知道这些事情后心情定然不会太好，于是走出了房间后她便来到了院子里亲自检查了一下金吾卫的护卫。天子李忱下旨后，左右两位金吾卫大将军连忙从金吾卫中挑选出了不少的高手，并将他们安排在了朝中重臣的府中护卫。除此之外，金吾卫也大幅增加了在长安城中的巡逻次数及兵力，保证了无论发生什么金吾卫都能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现场。京兆府也派出了大量的密探分散在了长安城中的各个街道上，他们化装成各种小贩走街串巷的去发现可疑之人。
魏雪霏也跟着来到了院子里，她拉着张念豫的手说道：“姐姐，还好有你在我们家，要不然我真的会担心爹爹的安全。我真羡慕你武功这么好，能不能也教教我啊？这样以后遇到坏人我就可以打退他们了。”
张念豫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回道：“我还羡慕你呢，能够生长在长安城里。不像我们河湟，老百姓们每日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连命都保不住。想想家人还在那里受苦，我的心里就钻心般的疼。”
魏雪霏攥紧了她的手，安慰着她说道：“姐姐，你不用太着急，爹爹和蒋伯伯他们一直在筹备着呢，等到时机成熟了，皇上一定会下旨出兵河湟的。等收复了河湟，你就带着你的那么多兄弟姐妹一起来长安城里走走逛逛，我们一起去玩耍。”
张念豫被她这番话感动了，于是也握紧了她的手说道：“雪霏，令狐涣对你真的很好。这么些天我跟他一起去查案，能够感觉到他对你的心意。姐姐很羡慕你，能有一个对你这么好的男人。”
魏雪霏听完后脸“唰”得一下就红了起来，好一会儿后才娇羞的说道：“姐姐，你真的觉得令狐涣不错吗？我只是听爹爹说过他是令狐家庶出的孩子，但在令狐家的年轻人中却是最有才华的。年纪轻轻就做了中书舍人，还说他很受皇上的重用。”
张念豫拉着她的手，柔声的说道：“姐姐不会看错人的，令狐涣人确实不错，对你更是一片真心。”
“只是不知道爹爹会不会赏识他。”魏雪霏不经意间便说出了这么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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