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无声-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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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郑颢匆匆忙忙的赶回了长安，向长公主及其他人通报了一下这一日审问白可久的大致经过。众人得知白可久的反应后也都惊诧不已，他们原以为白可久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见到这种场面一定是当场就会被吓得全部交代出来。情形到了此时的样子，似乎每个人也都没有了更好的办法，毕竟还真没人敢轻易的拍板对白可久动刑。

　　　　饶安公主这时候突然说了句：“既然我们从白可久的口中一时半会得不到什么消息，那就不如干脆把他被抓的消息散布出去，看看其他地方是不是会有一些动静。”

　　　　这番话似乎启发了众人，张念豫连忙问道：“去哪里散布消息呢？又该去哪里监控是不是会有动静呢？”

　　　　听完这话众人都把目光瞄向了饶安公主，只见她笑了笑说道：“出兵河湟的事情是在哪里泄漏的，那我们也同样可以把白可久的事情也拿过去说啊？至于监控，盯好军营不就好了吗？总会有人前去打探消息吧。”

　　　　长公主这时候说道：“烟儿只考虑到了一种情形，那就是杀手们得知白可久被抓会前去搭救。但也许还有另外一种可能，杀手们害怕白可久泄露了消息而会逃离长安城。所以，还需要在城门四周以及出长安之后的官道上布置一些人手。”

　　　　郑颢听完后大喜道：“还是姑姑和妹妹聪慧过人，不过这次还需要两位妹妹再跑一趟染尘坊啊，我们对那里都不熟悉，也不知道该如何散布消息啊。”

　　　　饶安公主看了看令狐涣说道：“令狐大人，这事还得你出面才好啊。毕竟你是中书舍人，酒醉后说出来一些重大消息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对吧？”

　　　　令狐涣听完连连摆手：“公主殿下，不可不可。白可久是白相的儿子，白相要是知道我在散播这个消息岂能不亲自找上门来？到时候我是说实情呢，还是不说？”

　　　　郑颢笑着说道：“说或者不说你都一样会得罪白相。说了的话就说明是你设计诈白可久拿出了家里的刀伤药，这可是帮凶啊。如果不说那白相一定以为你们令狐家是故意给白家设坎，结果还是会心生罅隙。”

　　　　令狐涣连连说道：“还是驸马爷分析的透彻。”

　　　　长公主听完后笑着说道：“那就把军营里的那几个人放出来吧，韦琮家的，卢商家的，再顺便把令狐澄也放出来吧。出来之前先让他们大概了解到一些情况，到时候他们自然会去染尘坊说的。”

　　　　郑颢听完后立刻说道：“还是姑姑睿智，我这就派人去军营安排，其他人则各自领一拨人马前去等着杀手出现就好了。”

　　　　经过郑颢巧妙的安排，令狐澄及其他几个贵公子果然知道了白可久的大致情形。他们几个都大为惊恐，回到长安后为了吸引薛灵萱的注意便当众将此事说了出去，很快长安城里的酒肆客栈中便开始传开了这件事。

　　　　而令狐绹在听到令狐澄的禀报后大为惊讶，他连忙叫来了令狐滈，并将事情与他说了一遍。没想到令狐滈冷冷的说道：“父亲，这件事你应该找人去告知向白敏中，到时候我们就等着看好戏就行了。”

　　　　“告诉白敏中？”令狐绹有些不置可否的说道，“情面上说应当告诉他，可这是皇上的旨意，就是告诉了他他又能有何办法？”

　　　　“父亲，只要你找人告诉了白敏中，他若是想去疏通关系救出自己的儿子，那他就是欺君之罪。只要我们找个御史参奏他一下，恐怕皇上都不可能会轻饶他，毕竟这是兵部侍郎被刺的大事。”

　　　　“但是以白敏中的老谋深算，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试着去救的。到时候我们岂不是一无所获，还平白让他怀疑上了我们的用意。”

　　　　“父亲，你只管去找人通报就好了，剩下的事情，你就坐着等好戏上演就好了。”

　　　　令狐绹将信将疑的看着自信十足的令狐滈，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派人去了趟白府将这消息告诉了白敏中。白敏中得到这个消息后极其震惊，他连忙派管家前去了韦琮和卢商的家里打听，得到的结果是一样的。确认了消息的准确性后白敏中在客厅里急促的踱起了步来，一旁的白夫人这时候已经掩面而泣了起来。她不时的催促着白敏中尽快把儿子救出来，白敏中最终却做出了不理的态度。

　　　　郑颢亲自领着一帮武艺高超的精兵在军营附近做了周密的部署，第二天中午刚吃过午饭果然就有两个黑衣人鬼鬼祟祟的走进了他们的包围圈。郑颢一声令下士兵们便迅速的将两人围在了中间，一番激烈的搏斗之后终于将已经受伤了的两人捉住了。两人被带到身前后他便当场审问了起来，临时用了一些手段后两人终于招出带他们前来的人就在另一边的山脚下。

　　　　郑颢连忙带人前往了山脚下，果然在一个树丛后面发现了两个黑衣人所说的马车。他悄悄的带人走进了马车，突然一声令下之后士兵们便冲上前去将马车围了起来。可是等士兵们把马车上的帘子掀开了之后，连郑颢自己都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里面坐着的居然是白敏中的正室妻子，同样也是白可久的生母白夫人。

　　　　郑颢结结巴巴的说道：“白夫人，你……你怎么会来这里？你不会是想闯入军营救走白可久吧？白夫人，现在你家可久是嫌犯。”

　　　　白夫人哭丧着脸答道：“郑驸马，我只是想来看看我家可久。他平时是纨绔了一些，但决不可能做出谋刺朝中大臣的事情来啊，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郑颢想了想，于是就又问道：“白夫人，你是如何知道白可久被关在这里的，还有就是前面我们捉住了两个人，他们跟你是怎么认识的？”

　　　　白夫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喏喏的回道：“我在家里听到了令狐绹派人传过来的消息，说是我家可久被怀疑是刺杀魏扶的凶手而被抓起来了。我本想让我丈夫派人疏通疏通关系先把可久给放出来，可是他却一口拒绝了。后来没有其他的办法，我就准备自己过来看看了。没想到刚出了家门便有一个人拦住了我，说他是我们家可久的朋友，知道可久有难就想去救他。然后他就让我跟着那两个人一起来到了这里，那两个人说他们先进去看看，能不能把人给救出来，然后让我在这里先等着。”

　　　　郑颢仔细的看了看白夫人的神情，确信她没有说谎后才又问道：“那个人长什么样子？”

　　　　白夫人想了一会儿后回道：“身材不高，不过当时没有看到他的脸，因为他头上戴着一顶纱帽遮住了脸。”

　　　　“除此之外呢，还看到他的什么特征了吗？白夫人，只有你如实的告诉我们这些，我们才有可能查清楚这件事，这样白可久才有可能尽快的回到你身边去。”

　　　　白夫人又仔细的想了想，突然又说了句：“那个男人声音很细，给我的感觉像是个女子。他的手很细腻，而且好像身上还有一种淡淡的香味，这一点我不会辩认错的。”

　　　　郑颢听完后并没有什么头绪，但他还是先安排士兵把白夫人又送回了长安。然后他自己才重新走到两个黑衣人身前。正当他准备再审问他们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两个黑衣人已经咽气了。

　　　　事情的发展远不像郑颢所设想的那样，现在既然白敏中夫人已经牵涉了进来，他感到必须要尽快给众人一个交待了。急匆匆的来到定安长公主府后，他将发生的一切详细的禀报了出来。长公主听完后略作了一下思索，便带着他径直前往了宫内向天子李忱做了奏报。

　　　　李忱听完后稍显有些意外但似乎又早有了心理准备，他只是淡淡的说了句：“颢儿，跟白夫人联系的那个人要想办法尽快找出来。”

　　　　郑颢立即应诺了下来，然后又接着问道：“父皇，白相这边又该怎么办？”

　　　　李忱看了看长公主，只见长公主轻笑了一下。他明白姐姐的意思，于是便说道：“白敏中这边我们就当没有这回事，看看他自己会不会有什么反应。”

　　　　而在另一边，令狐绹也在关注着白可久的事情。被白敏中压在下面已久，在令狐滈的几番怂恿下，他心中的**之火也越燃越烈。他期待着白敏中出面疏通关系搭救自己的孩子从而被抓住把柄，但是随后几天发生的一切让他大感诧异。

　　　　白敏中每天上朝时如同往常一样，脸上看不到任何的忧虑之色。而他也没有找过任何人疏通过任何的关系，即便是崔元式等人屡屡暗示他也毫不所动。这一切不仅让令狐绹困惑不解，就连一直暗中紧盯着他的郑颢也有些弄不懂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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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两天后饶安公主正在长公主府里的花园中看着池塘中的鱼发呆，长公主悄悄的走到了她的身后抚了抚她的肩膀后说道：“还在想念你的淮深哥哥？”

　　　　饶安公主猛的回头过来，看到是自己的姑姑后脸不由得红了起来。好一会儿之后她才说道：“姑姑，不知为什么最近我的心一直跳的很厉害，我总觉得淮深哥哥会出什么事。我想去沙洲找他，想看看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长公主双手抚着她的脸，轻声的劝慰道：“烟儿，我能理解你的相思之情。不过现在最重要的是力劝朝廷出兵河湟，这样你的淮深哥哥还有河湟的那些义士们才能有希望。”

　　　　听完这话饶安公主把头轻轻的搭在了长公主的肩上，眼睛里的泪珠却已经流了出来。长公主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像母亲一般的安慰着她。这让自幼就失去了母亲的饶安公主感受到了温暖与力量，她也暗下决心一定要尽快帮着郑颢破获刺杀案。

　　　　张淮鼎赶回沙洲的时候才知道自己父亲遭遇了冷枫的毒计，盛怒之下的他当即就准备不顾一切的冲去都尉府去找冷枫报仇。正当一帮年轻子弟都拦不住的时候，张淮深出现在了他的面前。面对着张淮深，他的眼泪已经开始在眼眶中打转，脸色铁青。

　　　　张淮深轻轻的拍了拍他的肩膀，用极低的声音说道：“淮鼎，你终于回来了。”

　　　　张淮鼎听到这番话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他双手抓住自己肩膀上张淮深的双手，一字一顿的说道：“哥哥，我一定要报这个仇。”

　　　　张淮深咬着嘴唇用力的点了点头，然后略微有些哽咽的答道：“仇一定会报的，我保证，但不是现在。你难道忘了我们张家的梦想了吗？现在我们还要从大局着眼，对吗？”

　　　　张淮鼎用力的咬着牙，两侧的脸上鼓起了两个大包。他的双手也因为用力过度而不停的颤抖着，眼球里已经尽是红色。张淮深的双臂还是放在他的肩膀上，他似乎也完全不知道究竟过了多长时间之后，才终于放下了自己的双手。这时候张淮深紧紧的与他拥抱在了一起，两兄弟的眼中闪烁着泪花，但同样也充斥着火焰。

　　　　张议潭和吴安正这时候急急忙忙的赶了过来，张议潭见到张淮鼎后激动的说道：“太好了，太好了。淮鼎，你回来就太好了，要不然我如何向议潮交待啊！”

　　　　话音落下时他的眼泪也已经在眼眶中打转了，吴安正看到后忙转换气氛说道：“淮鼎，再坚持一段时间，这笔血账他冷枫是跑不了的。对了，你在鄯州怎么样？”

　　　　张淮深这时候也紧紧的盯着张淮鼎，他也急切的想知道鄯州究竟发生了什么。

　　　　张淮鼎这才收拾了心情，恢复了一些往日的调皮说道：“尚恐热和忽律果然诡计多端，他们趁着拓跋大哥离开鄯州的时候，收买了鄯州的几名参将准备发动兵变。不过还好被尚婢婢发现的及时，尚婢婢诱骗那几名参将前去帅府碰面，趁机派卫队抓捕了那几个人，这才平息了事件。但是没有想到尚恐热隐藏在鄯州的杀手这时候突然出现，用淬了毒的暗器刺伤了尚婢婢。就在鄯州军情混乱之时拓跋大哥及时赶了回去，有拓跋大哥坐镇，这才恢复了鄯州的平静。只是我回来的时候尚婢婢还没有醒过来，我觉得可能他中的毒跟我爹爹是一样的。”

　　　　张议潭和吴安正听后思索了起来，张淮深这时候追问道：“你见到拓跋大哥的时候，有没有问他虎头崖峡谷中的事情？”

　　　　张淮深从心底里面希望这么一个惨剧不是拓跋怀光做的，但他还是想通过张淮鼎的口得到证实。谁知张淮鼎听完后叹着气说道：“拓跋大哥只是说了句‘他们每一个人都是死有余辜’。”

　　　　通过这句话张淮深似乎已经得到了结论，他摇了摇头，心中虽不愿意相信，但口中却说道：“这帮人确实是罪有应得，他们每一个人的手上都不知道沾染了多少百姓的鲜血。死有余辜，死有余辜……”

　　　　吴安正这时候走上前来抚了抚张淮深的后背，轻声的说道：“现在鄯州没事，这对我们来说可是一个大好消息。只要鄯州军和拓跋怀光还在，对于尚恐热来说多少都是一个心理震慑。”

　　　　张淮深与张议潭一起下意识的点了点头，随后张淮深便又急忙问道：“安正叔叔，回鹘人那边有什么消息吗？”

　　　　吴安正摇了摇头，略有些羞愧的回道：“暂时还没有，最近一段时间尚恐热的军队在沿途各道上都设置了不少的岗哨。我们派出去的人很难通过这些岗哨，所以也就……”

　　　　张议潭也叹气道：“尚恐热这么做果真是狠毒，这让我们可怎么做才好？”

　　　　张淮深倒是笑着说道：“父亲，我倒是觉得尚恐热这么做其实恰恰反映了他内心中的虚弱。他已经对于统治河湟没有了办法，所以只能用这种办法想割裂开不同地方之间的联系。表面上看起来这确实起到了孤立各州的作用，但他们的兵力部署也就相应的分散了许多，这对于各地义士们的起事可是大为有利的。”

　　　　“淮深说的对，这对我们来说不是什么坏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尽快打造兵器，还有藏好兵器，等到机会一到我们就马上举起义旗。”吴安正说道。

　　　　张淮鼎突然问道：“安正叔叔，你们把兵器到底藏在哪里了？既然冷枫一再要掘墓地，我看我们还是把兵器都转到别的地方去隐藏吧。”

　　　　张议潭、吴安正和张淮深一起望着张淮鼎笑了起来，不一会儿吴安正低声说道：“你还不知道，冷枫刚刚接任沙洲都尉的时候议潮就已经要求我们把所有的兵器和铁匠都转移到城外去了。所以即便那个冷枫再过来找，也是什么都找不到的。”

　　　　“啊！”张淮鼎目瞪口呆的说道，“那为什么冷枫要挖院子里的墓爹爹他要拼死守护呢？”

　　　　“淮鼎，如果冷枫这次想掘墓我们二话不说就让他掘了，他只会怀疑我们已经把东西挪到了别的地方，而且一定会继续全力搜捕。议潮之所以站出来，恰恰是因为不想纵容冷枫为所欲为。这却恰巧能让他把注意力都放在了这个坟墓上，我们就能够更加轻松的在别的地方打造兵器铠甲了。”张议潭微笑着说道。

　　　　“原来爹爹早就做好了安排，只是可惜他自己却着了冷枫的暗招。那现在兵器都在哪里啊？”张淮鼎喃喃自语的说道。

　　　　张淮深笑着反问道：“刚刚在叔叔的房间里你见到谁了没有？”

　　　　“洪辩大师啊！”

　　　　刚回答完这一句，张淮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激动的说道：“难道，难道……”

　　　　张议潭抚着胡须笑道：“正是正是，碧海寺里的人太多了，所以洪辩大师就来我们家为你爹爹诵经了。”

　　　　张淮鼎听完后大叫着跳了起来，然后就沿着院子里的小径兴奋的奔跑了起来。张淮深等三人看到他终于恢复了本来的性情也都终于送了口气，嘴角边不禁都流露出了笑容。就在这时候门外的门人突然走了进来，还没等他开口通报身后的冷枫就露出了头来。

　　　　冷枫见到张淮鼎后就开始紧盯着他看，在他的身边走了几圈后才问道：“这位小兄弟以前没有见过啊？你又是谁？”

　　　　张淮鼎双眼狠狠的盯着冷枫，嘴中却轻松的回道：“我只是张家一个普通的小卒子，大人又怎么会见过我呢？”

　　　　冷枫碰了一个不软不硬的钉子本想动怒，但想了一下后他又恢复了冷冷的语气故意冲着张议潭说道：“议潭兄，大帅刚刚发布了军令，要征集沙洲青壮男子入军营，用以解决甘州的匪患。还请议潭兄多多支持啊！”

　　　　张议潭根本不为所动，他冲着冷枫躬身回道：“冷都尉，张家家主乃是张淮深，都尉有什么事的话还是跟他说得好。”

　　　　冷枫不满的继续说道：“我不管你们张家谁是家主，总之按军令张家应该出一千名青壮男子编入军伍，两日后前往甘州军营。你们自己看着办吧，要是违抗军令就别怪我无情了。”

　　　　说完他便头也不回的扬长而去。

　　　　吴安正苦笑着看着张淮深和张议潭，无可奈何的说道：“这次冷枫应该是有意为之，这次我们一千人要是编入了军伍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了。到时候即便沙洲有了机会，我们少了这么多人起事就更是难上加难了。”

　　　　张淮鼎激动的说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干脆现在就把武器运进城来，然后趁着夜晚起兵反抗。我要手刃冷枫，为我爹爹报仇。”

　　　　张淮深连忙摆了摆手说道：“不能鲁莽，现在我们处于弱势，又没有周密的部署。而另一边相信冷枫早就准备好了大军在盯着我们，如果我们稍有风吹草动他很可能就会趁机打上门来。到时候我们张家的家业就将彻底毁于一旦，先祖们的遗志也就无法实现了。”

　　　　“可张家青壮年总数也不过三四千人，这次真要是出一千人去从军，到时候战场上无情，他们又该怎么办啊？”

　　　　吴安正与张淮鼎听后，整张脸都愁云密布了起来。两个人谁也没有好办法，只好把眼睛转向了张淮深。

　　　　张淮深反复思索后忧虑重重的说道：“我总觉得这好像是一个阴谋，不是入伍这么简单的。甘州之前从没有听过有匪患，但军令上却明言是让我们去甘州平息匪患，这实在是让人捉摸不透。而且如果让我们去征讨的是回鹘人的话，那就是摆明了让我们与仆固大哥他们自相残杀。不管怎么样，好像冷枫都是一定会得利的了。”

　　　　“可是如果我们不去，恐怕也难以交差啊。”张议潭不无担心的说道。

　　　　张淮深立刻回道：“父亲，我们当然要去！刚才安正叔叔不还说我们的人现在难以探知回鹘人的消息吗，那现在这岂不正好就是一个出去看看的机会吗？只要我们做好万全之策就一定不会有问题的。但同时你们也要做好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立刻竖起义旗，并尽快派人去通知我们。”

　　　　“怎么，淮深，你要亲自带这一千人去？”吴安正惶恐的问道。

　　　　张淮深点了点头：“父亲，安正叔叔，由你们二位坐镇家中，我跟淮鼎一起带着人跟着他们去甘州。这样如果路上突然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也可以相互呼应一下。这次出去，我一定要去探探现在仆固大哥和回鹘现在怎么样了。”

　　　　张淮鼎一听要去找回鹘人心中大喜，他连声说道：“好好好，我跟着哥哥一起去。九姐和仆固大哥一直都没有消息，我这边也是担心的很。这次不管用什么办法，我们都要找到他们俩，然后一起谋划河湟后面的事宜。”

　　　　“怎么，你是不是想起了茹雪姑娘啊？”张淮深开玩笑的问道。

　　　　“哥哥，你怎么能这么说我呢？我是为了咱们张家的存亡，岂是儿女情感能够左右的？”

　　　　张淮深见状连忙说了几句好话，包括“茹雪姑娘这么漂亮有人想念也很正常”，“谁能娶到茹雪姑娘那真是福气”等。张淮鼎听完这话后心情不知道有多好，先前的义正言辞也早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吴安正倒是非常担心，他希望自己能够代替两兄弟中的一个前去入伍，但很快便被张淮鼎和张淮深拒绝了。无奈之下他把眼睛望向了张议潭，但张议潭再三思索了之后，还是坚持由他们两兄弟带队前往。

　　　　队伍出发的当日，张淮深和张淮鼎行走在一行人的最前列，当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却见冷枫早已等在了那里。冷枫的出现并不让他们意外，意外的却是他们居然还看到了另外一支队伍，领头的正是索家的年轻俊杰索勋。直到这个时候他们两人才知道原来并不仅仅是张家被要求召集了壮丁，索家也在列。两支队伍汇集在一起的时候索勋急忙向张淮深和张淮鼎抱拳施礼，张淮深与张淮鼎也忙抱拳还礼。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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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冷枫来到两支队伍的前列，冷冷的看了看张淮深与索勋后说道：“为了以防有人图谋不轨，队伍在到达甘州军营前不会发放兵器。这一路上我会派五百精兵保护你们，在这里我明确的告诉你们每一个人，任何人胆敢不尊军令就地正法。甘州匪患日益猖獗，所以本都尉要求你们必须在七日内赶到甘州军营，否则就以贻误战机罪论处。”

　　　　两支队伍的人群中发出了巨大的议论声，张淮鼎立刻回道：“我说冷大人啊，沙洲距甘州至少八百里，我们大部分人都是步行前往，如何能在七日内赶到？”

　　　　冷枫难得的露出了笑容，他顿了一下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