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义无声-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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俚钠旄硕即刀狭恕４耸鄙型淘葡旅娴氖勘�已经看不清远处李明达和张淮深的队伍，就在双方都准备鸣金收兵的时候，沙州城的方向再次传来了震耳欲聋的喊杀声。

　　　　由于西北风的吹袭，张议潮亲自率领的大军很快便冲到了尚吞云的军中，这让尚吞云的队伍在各种茫然无措中瞬间便产生了巨大的慌乱。尚吞云本想组织队伍重新集结，没想到张议潮根本不给他任何的机会，而是率着亲兵直奔他而来。两人交手了几十个回合后尚吞云就被张议潮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很快他身边的令旗兵和亲兵们就被斩杀殆尽。

　　　　尚吞云见状不得不着急的连声大喊道：“收兵，收兵。”

　　　　没想到这句话反倒打乱了正在按节奏撤退的手下士兵，这些士兵们听到主将焦急的喊叫声后一个个都没有了应战的信心，纷纷不顾一切的向后方没命的退去。张议潮见状也连忙鸣金收住了队伍，然后令士兵们捡起了敌军丢失的武器后便迅速的撤回了城中。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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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李明达和张淮鼎退回城内后立即便来见张议潮，他们颇为遗憾的说道：“大帅，刚刚本事我们掩兵追杀过去的好机会，你怎么下令鸣金收兵了？”

　　　　张议潮没有直接回答，一旁的洪辩大师倒是说道：“明达，淮鼎，风大雪大，一旦你们纵兵去追难免遇到其他的意外。尚吞云兵多将广损失点什么并没有什么大碍，可万一你们要是有些什么闪失那我们沙洲可就危险了。”

　　　　李明达这才明白了张议潮的用意，连忙低下了头去表示拜服。

　　　　张议潮这时才说道：“今日是我们归义军的首战，任何一支军队要想有所作为都必须军令如一。今日我也是利用这个机会向我们自己的弟子们传达一个意思，再大的利益前也必须遵守军令。河湟之地处处险恶，如果军令不能严格执行，则我们必然前途堪忧。”

　　　　张淮鼎也低下了头去说道：“大帅教训的是，我们必然勤加练兵，不辜负大帅和大师的期望。”

　　　　李远藤思索了一会儿，随即又略有忧虑的说道：“今日尚吞云虽败但损失并不算大，待天气转好之后他必然再次围城，我们的备战工作一丝一毫都不能放松。”

　　　　张议潮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说道：“是啊，我们还是首先要坚守住沙洲，只有牢牢守住尚婢婢等人才可能趁机发兵。虽说他们的目的倒也不会是为了救援我们，但相信他们也都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

　　　　“议潮说的是，尚婢婢和尚延心都是希望我们沙洲能够拖住尚恐热的大军，最好是双方僵持在沙洲难分胜负，等我们双方都筋疲力尽了他们再出兵就能事半功倍了。”洪辩大师微笑着说道。

　　　　“求人不如求己，眼下我们还是先做好自己的分内之事吧。从今日起，我和远藤兄及我兄长三人轮流值守，将大军分为三拨轮换休息。”张议潮做出了新的决定。

　　　　尚吞云率领着大军退回营寨后立即清点人数，最后发现两千多人在混乱中战死或者失踪。这让他感到很沮丧，没想到自己重新担当主将的第一战就遭此当头一棒。不过这也让他难得的冷静了下来，考虑到天气因素以及后续的大军尚未到来，他最终给选择了坚守营寨的同时不断的派兵前去沙洲城下叫阵，从而来保存自己的同时消磨敌人的锐气。

　　　　兵发沙洲的时候尚吞云先行带着两万人马赶了古来，其余的八万人马分作三批从尚恐热占据的州郡中逐一出发。浩浩荡荡的大军顶着大雪行走在了蜿蜒曲折的道路上，行军的艰苦让每一个人都心怀敬畏。三批人马中，负责后勤辎重的部队总是跟在最后面。这时第一批人马在行路的中间已经得到了沙洲被包围的消息，于是众人为了赶路便慢慢的放松了警惕。

　　　　当二万大军以及数千后勤辎重守卫队伍慢慢的穿行经过了一个长长的山谷时，马上的将领居然没有派人提前做任何的侦察。结果前面的大军刚刚经过，从山谷两侧的岩壁上便坠落下了无数的大雪块，居然把整个山谷的道路隔绝了。前方的大军见状便安排后勤队伍自行清理雪块，待雪块清理完成后再继续赶路。

　　　　后勤队伍差不多清理完积雪后已近傍晚，带队将领见状便大声的命令整个队伍务必要在天彻底黑下来之前通过山谷。此时两侧又有不少的碎雪块坠落了下来，后勤部队见状纷纷在混乱中向前赶路。如此嘈杂的场面下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不少身着同样军服但臂缠白布的人加入了队伍中。等队伍走出山谷后不久天就完全的黑了下来，带队将领只好命令队伍在一个山坡的背面安营扎寨。

　　　　劳累了一整天，队伍吃过了晚饭之后就纷纷钻进营帐内休息了。半夜时分暴风雪再一次席卷而来，这种情况下整个队伍再也不担心会有敌人前来偷袭，所以连基本的警卫人员都跑进了营帐内躲避风雪去了。第二天一早等这些人从营帐内伸着懒腰走出来的时候，眼前的一幕却让每个人都惊得眼珠子差点掉了出来。原本摆成了一个圆圈的的粮草辎重车辆此时居然消失的无影无踪，地面上甚至干净到了连一滴粮食都没有落下的地步。

　　　　带队将领疯狂的冲出了营帐，不停的吆喝着手下士兵在周围方圆几里内仔细的搜索着。可找到了中午，还是一点踪影都没有找到。下了一整晚的大雪很好的掩盖住了所有的踪迹，很快他就明白一切都只是徒劳的了。当几千名士兵还在不断的扩大搜索面积的时候，他却趁人不注意悄悄的溜走了。

　　　　距离这帮人十余里外的一个背靠大路的山脊处，张淮深和手下的两千将士刚刚饱餐了一顿。此时大部分人正躲在温暖的山洞中放肆的打着呼噜，张淮深却一个人来到了一处高地向外远眺着不远处。此时一名士兵走了过来，亲手递上了一碗热水并轻声的说道：“将军，喝点热水吧，暖暖身子。”

　　　　张淮深接过了热水，喝了一口后笑着说道：“吃饱了吗？”

　　　　士兵立刻点了点头，愉快的回道：“吃饱了，吃的特别饱。你还别说，尚恐热的队伍伙食就是不错啊。那羊腿新鲜的很，还有那鸡肉，吃起来都能流出汁来。”

　　　　张淮深笑着说道：“那就好，跟我出来几天，将士们都肯定饿坏了。这天气又不好，却是不好找吃的。”

　　　　士兵立刻笑着回道：“没关系，我们都相信跟着将军你，早晚都会有好日子的。这不，才没几天就打了一个这么大的胜仗。”

　　　　张淮深摇了摇头，苦笑着说道：“这可不算什么胜仗，我们只不过是利用这么一个机会把他们的粮草辎重偷了过来而已。”

　　　　士兵这时从怀中又掏出了一份干粮，边吃着边说道：“将军，反正跟着你我们就是有底气。就像这次，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没有人守备的啊？”

　　　　张淮深笑了笑，从他的手中拿了一些干粮过来，边吃着边回道：“因为我知道他们的队伍不会像我们的士兵，他们的人都是为了混口饭吃。这么冷的天气，又这么大的风雪，谁会愿意待在外面放哨啊？再说，他们肯定也知道尚吞云的先锋部队已经围困住了沙州城。这种情况下，他们就更没什么好担心的了，对吧？”

　　　　士兵连连点头，激动的说道：“将军正是神人，敢于冒着这么大风雪前去敌营的也就只有将军你了。”

　　　　“那你可说错了，”张淮深笑着说道，“三十年前，大唐的李愬将军就是冒着这样的风雪出兵奇袭蔡州，最终成功的擒获了叛将吴元济，为大唐建立了不世的功勋。这次我只不过是效仿了李愬将军而已，可万万担不起神人这个称呼。两百年大唐智勇双全的将领如云，跟他们比起来我真就什么都算不上了。”

　　　　“将军，看起来你对大唐似乎很怀念啊！”士兵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这句话刹那间就戳中了张淮深的心，让他几乎立刻就想起了饶安公主那精致的面庞和秀美的身段。尤其是她的眼睛，清澈的犹如天上的繁星，总能让他感受到她内心里的那份真情。如此寒冷的山上，想到她后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似乎温暖了许多。这一刻他无比的想看到她，拥抱着她，甚至吻上她柔软的红唇。

　　　　“将军！”

　　　　一声低沉的叫声将张淮深从想念中拉回到了现实，他看到两名全身裹满白色衣服的人快步的攀爬到了自己的身前来。这两人是他派出去的斥候，他一伸手将两人先后拽了上来。待两人站稳后，还亲自帮两人打去了身上的冰雪。身后那个士兵这时候连忙跑回了山洞，不一会儿就端着两碗热水快步走了回来，递给了两名白衣斥候。

　　　　其中一名斥候急促的说道：“将军，你猜的太准了。负责粮草的押运将军带着人找了半天也没有找到几百辆车子的踪影，最后他果然一个人逃跑了。剩下的士兵一看情形这样，也都四散逃走了，估计不少人都是想趁机逃回家去了吧。”

　　　　另一名斥候则抱拳问道：“将军，你怎么就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呢？”

　　　　张淮深笑着说道：“尚恐热治军残酷无情，对待手下将领薄情寡义。手下将领都知道这一点，所以遇到这种情况必然是选择一走了之。而他的很多士兵都是被强征过来的百姓甚至是奴隶，将领一旦跑了他们又怎么可能不跑呢？”

　　　　“将军说的果然在理，那现在我们又该如何是好呢？”其中一名斥候继续问道。

　　　　张淮深笑了笑，盯着其余三个人好一会儿后才说道：“以忽律的谨慎，围攻沙洲定然会派不少于五万人。现在来看，后续还会有大军继续开到。既然前面押运粮草的人都跑了，那我们就可以再来一次一模一样的偷袭了。”

　　　　“啊！”另一名斥候惊得瞪大了眼睛，“将军，这样做风险也太大了吧？万一逃跑的人中有人装上了尚恐热后续的队伍，他们岂不是就会知道了？那再去偷袭的话他们一定会有所防备的，万一中了埋伏我们就得不偿失了。”

　　　　“所以你觉得下一拨大军一定会有所防备？”张淮深的目光逐一的从三个人的脸上扫过后问道。

　　　　两名斥候先后点了点头，身旁的那位士兵最后也点了点头。

　　　　张淮深双掌相击后大笑着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所有人都不相信的话，岂不是正好？”

　　　　两名斥候依然有些弄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好一会儿后其中一人才又问道：“将军，我们推出来的几百车粮草辎重该怎么办？就放在那里不管了？”

　　　　张淮深点了点头答道：“嗯，就先放在那里。现在离大雪消融至少还有一个月，这批粮草放在冰雪下面一定能储存的很好的，我们就不要担心了。等我们打退了尚恐热对沙洲的围困，再把这些粮草辎重搬回去，到时候整个沙州城都可以好好的饱餐几个月了。到时候把全沙洲人都叫到一起，好好的庆贺庆贺。”

　　　　两名斥候和那名士兵同时开心的抱拳说道：“太好了，多谢将军。”

　　　　张淮深挥了挥手道：“快去吃些东西，然后好好的睡一觉。再过几个时辰还需要你们再出去探探路呢。”

　　　　第二批两万人的大军赶到了尚吞云在沙洲城外的营寨里后，死活等不到了粮草辎重。士兵们在冰雪严寒下一个个不由得怒火中烧，有些人甚至直接三五成群的找到了各自的将官去诉苦。这些将官们也正在气头上，遇到前来诉苦的士兵自然不会给他们什么好脸色，几乎都是一顿军法处置后又把这些人打发了回去。结果整个营寨里怨声载道声越来越大，尚吞云知道后无奈之下让人从自己嫡亲部队不多的粮草中拨了一些给他们，这才勉强平息了大家的怒火。

　　　　尚吞云叫来了粮草官，问起了后续粮草的运送情况。粮草官此时也不知道粮草运送在路上出了些什么问题，支支吾吾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尚吞云大怒之下令人即刻沿路去查探，没想到这件事却让队伍的军心再次起了浮动，每个人都在口口相传说粮草供给出现了问题，害的尚吞云无奈之下不得不亲自领着各营的将官昼夜巡视。

　　　　沙洲城楼上张议潮远眺着尚吞云的大营，好一会儿后他突然笑着对身旁的李远藤、张议潭和吴安正说道：“尚吞云的大军现在粮草不济，我们可以趁势出击一下。”

　　　　“哦？”吴安正颇为困惑的问道，“大帅，你是怎么看出来他们的粮草不济的？”

　　　　张议潮指了指远方的尚吞云大营，笑着说道：“你们看，现在是午饭时刻。前几日援军没有到之前他们午饭至少有一千口锅煮饭，可现在援军到了之后他们还是一千口锅。升起的炊烟不会说谎，这不正说明了他们现在粮草不足吗？”

　　　　李远藤听后大笑着说道：“粮草不足则容易军心不稳，此时出击确是是个好时机。上次议潮你亲自领军出击，这次也该轮到我出去扬扬威名了吧。”

　　　　张议潭和吴安正一起大笑了起来，张议潮也跟着笑着答道：“好！远藤兄，今晚我们为你烫好酒备好菜，就在家里等着你凯旋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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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亥时一到，沙州城东门被悄无声息的打开了。李远藤率领着四千精锐的子弟军裹上白布溜到了城外。一路上他们顶风冒雪艰难的行走着，每走一段就停下来在路面上挖一些大坑，然后上面简单的覆盖一些积雪。做好标识后他们就继续行进，直到丑时时分大军才来到了尚吞云的大营侧后方。

　　　　此时气温骤降，许多子弟们连握着长枪的手都似乎冻僵，可全军还是没有一个人发出声音。又过了一个时辰，正当守卫营寨的士兵们轮换交接的时候，李远藤猛的跃上了马背，挥剑为号指挥全军冲向了营寨。负责营寨守卫的士兵毫无防备，他们很多人刚刚从温暖的被窝里钻出来，一个个还正有着怨气。没想到片刻之后他们的鲜血就已经染红了洁白的地面，甚至连兵器都没能抽出来。

　　　　全身裹着白布的归义军在这种情况下很难被发现，他们利用这个机会不断的放火，很快就把整个营寨弄得鸡飞狗跳、混乱不堪。就在此时李远藤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个全身黑甲的士兵，他便跑便冲着身旁的其他士兵大声的喊着“保护好粮草，保护好粮草”。李远藤听后心中大喜，连忙率领着主要兵力尾随这名黑甲士兵来到了粮草储存的区域。

　　　　归义军的子弟兵们已经杀到了身前，守护粮草的吐蕃士兵们很多才刚刚从营帐内跑出来，甚至还有不少仍然待在营帐内尚未能跑出来。两相一交战吐蕃士兵们便被击溃，李远藤见状连忙命令子弟兵们先把粮草给点着了。就在此时尚吞云突然率领着穿戴整齐的大批士兵杀了过来，见到本已所剩不多的粮草此时又纷纷陷入了火海中他大为愤怒，一个人径直便杀入了子弟兵的阵中来。

　　　　子弟兵们纷纷上前把尚吞云围在了中间，但没想到尚吞云精湛的武艺却让子弟兵们很快便连折了十余人。李远藤见状亲自持剑上前与尚吞云交战在了一起，同时下令子弟兵们立刻撤退。而他与尚吞云交战了几十个回合，自感也无力获胜，于是便在大军撤出营地后突然调转马头向沙洲方向疾驰而去。

　　　　尚吞云正在气头上，他一面命人赶紧抢救粮草，另一面则亲率数千大军追着归义军直奔沙洲而去。一路上吐蕃士兵不断的与断后的子弟兵们在马背上厮杀，双方都有了不少的损失。眼看着尚吞云和大批吐蕃士兵即将追上了子弟兵们，没想到此时子弟兵们突然向道路两侧拐了过去。尚吞云和他手下的将兵并不知情，原以为这是个好机会可以就近包抄截住子弟兵们。没想到没走两步一帮人便纷纷掉进了一个大坑里，就连尚吞云也不例外。

　　　　尚吞云此时才明白自己是掉入了对方挖的陷阱中，恼羞成怒的他踩着其他士兵的肩膀爬上了路面，然后换了匹马后继续率兵疯狂的追击起来。这次他学聪明了许多，见到子弟兵们绕开大路他也就跟着绕开大路。但身后的士兵很多却来不及反应，所以还是纷纷的坠入到了提前挖好的大坑中去。

　　　　尚吞云的顽强让李远藤感到了巨大的压力，这时他突然指挥子弟兵们偏离了主道，向着一条偏僻的丘陵山谷中急速驶去。尚吞云似乎下定了决心要与归义军决一死战，所以根本不顾山谷中会不会有什么埋伏，而是决绝的一马当先进入了山谷。然而等待他的却是无情的箭雨，从峡谷的两侧如飞蝗般的射落了下来。

　　　　尚吞云连忙挥刀去挡，但他身后的士兵却不停的从马上跌落了下去。这时候山谷中的归义军早就没有了踪影，尚吞云愤怒的长啸了一声。吼声震彻山谷，惹得两侧峭壁上的积雪纷纷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箭雨停下来之后，他本想继续追赶，但却被左右的人跪地拦住了。冷静下来之后他才明白此时距离沙洲已经很近，城内的归义军随时都有可能出来支援。但是他决定要赌一口气，于是便立刻下令所有营中大军立刻集结，天亮后正式列队攻城。

　　　　李远藤率领着大军返回到沙州城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众人一进城就看到张议潮和洪辩大师已经站在了城内等待着他们。李远藤立刻下面上前，摇着头抱拳说道：“好险啊，那个尚吞云果然勇猛难当。这次虽然颇有战果，但我也是涉险回来的啊。幸好出发的时候在小路上安排了五百名弓箭手，要不然还真就被他给追上了。”

　　　　洪辩大师微笑着说道：“远藤赶快回去休息休息吧，这次你们的大火放的好。他尚吞云本来就缺粮食，这次恐怕就更加难以为继了。”

　　　　李远藤哈哈大笑了几声，然后说道：“怎么，议潮和大师不一起回去吗？”

　　　　张议潮含笑着回应道：“远藤兄，我们是走不了了。尚吞云吃了这么大一个亏，岂能善罢甘休。大师和我都料定他会集中所有兵力破釜沉舟的赌一把，所以，这回又该我们上战场了。”

　　　　李远藤听完颇为惊讶，他连忙表示自己也要留下来应战，但是被张议潮拒绝了。张议潮笑着说道：“此刻我们不需要出城迎战，只需要坚守好沙州城即可。尚吞云虽还有数万大军，但没有了粮草正是士气低迷的时候。有大师和我在这里，你回去好生歇息就好了。”

　　　　看着张议潮和洪辩大师自信满满的样子，李远藤这才放心的回府去了。果真就如张议潮所料，尚吞云大军集结完成后便立刻向沙洲城发起了进攻。此时他们的进攻已经没有了章法，只是一味的奔着城墙和城门口蜂拥而上。张淮鼎和李明达刚吃过尚吞云的亏，两人此时正憋着一肚子火要报仇雪恨。他们也不着急，待尚吞云的大军快接近城墙的时候突然下令手下士兵将一桶桶的凉水沿着城墙浇了下去。

　　　　严寒下的沙洲城墙很快便结成了冰，而城墙下的地面上也变得更加的光滑。吐蕃士兵们根本无法架云梯，而一旦这些人也被城上的凉水浇到，则凉水立刻就会在他们的身上和衣服上结成冰，让他们根本无法动弹。此时前排的吐蕃士兵们纷纷滑倒在了地上，但后面的士兵却根本不知道前方发生了什么，还在不停的向前冲锋着。于是很快便在城墙下方发生了挤压，前排的士兵被后排的士兵挤到在了地上，再后面的士兵又继续压倒在前一排士兵的身上。这是一场真真正正的惨剧，惨叫声不停的从下面传出来，一声又一声的让城上的归义军战士也心里直打冷战。

　　　　已经被怒火燃烧掉的尚吞云此时已经顾不上了这些，他严令后面的士兵踩着前排士兵的身躯爬到城墙上去。可后续的士兵听到了城墙下传出的阵阵惨叫，一个个再也不愿意向前送死了。尚吞云见状亲自上前挥刀砍死了几名逡巡不前的士兵，可其他的士兵此时就像怔住了一样，面对着他冰冷的刀也已经没有了畏惧。

　　　　尚吞云终于放弃了，他知道这一天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攻得下沙州城了。他选择了鸣金收兵，但是在前方的士兵们撤下来之前，他命令弓箭手万箭齐发，将城墙下倒着的千余名士兵全部射死。弓箭手听到这个命令后一个个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可面对着他手中的寒刀，弓箭手们最终不得不闭上了眼睛射出了手中的箭。

　　　　洪辩大师站在城楼上面带悲戚的看着这一切，口中不由得连声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却如何能度的了这帮恶魔？”

　　　　张议潮则立刻命令索勋和李明达打开城门出兵追击。城门打开后，两人先带领着队伍把挤压在一起的人逐一的拉了起来。但此时最上面的人已经几乎全部中箭身亡，而被压在最下面的人则早就因窒息而丢了性命。尽管如此，他们还是救出了五六百人，并把这些人立刻送进了城中前去治疗。

　　　　随后索勋和李明达带着满腔的怒火一直追出了十余里去，直到把尚吞云的弓箭兵或斩杀或俘获才搬兵回城。城里面张淮鼎和几个姐姐一起正忙着找大夫为受伤的吐蕃士兵看病。很多吐蕃士兵被救下来后当即跪倒在他们的身前，哭着喊着要加入归义军为自己的亲戚朋友或者好友报仇。

　　　　张议潮和洪辩大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