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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义无声-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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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佩只是一块普通的黄玉,但上面刻有两句诗歌,好像是‘凉州酒美天尤怨,吴越茶香人断肠。”
长公主听完了这句话之后突然身子一震,她的眼前似乎出现了一副画面,这副画面中的人影越来越清楚,而且这人看起来像极了她曾经的一个朋友。想到这里她突然又问道:“忽律究竟是如何认识尚恐热的?”
小红下意识的说道:“据说当时忽律被大唐的军队追杀,恰好被尚恐热遇上了。尚恐热便杀了追杀他的人救了他,于是两人变成了非常好的朋友。再后来忽律便消失了三四年,而重新回来后便像是换了一个人,协助尚恐热攻城掠地壮大实力,几年的时间便已经成为了吐蕃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长公主听的有些入了神,好一会儿后才有问道:“我注意到薛灵萱的胳膊上有一处茶花印记,这跟忽律有什么关系吗?”
“是的,忽律特别喜欢茶花,据说他一个人在家的时候能对着茶花独坐一整天,而且是不吃不喝。后来我还听薛灵萱提到过,说忽律曾经有一次说起过自己的一段爱情故事,这个故事似乎就跟吴越的茶花有关系。”
长公主听完后突然感到了一阵晕眩,还好饶安公主在身旁扶住了她。她闭上了眼睛,好一会儿后才幽幽的说了句:“灏儿,先把他们两人放下来,单独关起来,后面有什么事情我再来询问。”
小红急着嚷道:“长公主,求你说话算数。”
长公主点了点头,有气无力的答了句:“放心吧,看在你们相爱的份上,我就饶你们不死。”
在小红激动的感恩声中,长公主与饶安公主一起走出了大牢。
刚走到门口处郑灏便说道:“姑姑,薛灵萱死后我们搜了她的身体,没有找到小红说的那块玉佩。”
长公主似乎并未显出意外的神情,她淡淡的说了句:“烟儿说的没错,薛灵萱前往香积寺不是为了逃命,而是去见一个人。正是这个人拿走了她身上的玉佩,而他也知道这块玉佩是她的信物。”
郑灏和崔远几乎同时惊呼道:“这人究竟是谁!”
饶安公主微笑着说道:“既然现在已经如此,我们倒可以向满朝文武通报案情了。就说这个案子已经了结了,已经查明薛灵萱正是吐蕃人的密探,也正是她纠结了一帮吐蕃杀手连续做了三个刺杀的大案。”
郑灏先是一愣,好一会儿后才反应了过来,于是笑着说道:“六妹这是打算先稳住那个人,让他放松警惕我们好把他找出来是吧?”
饶安公主笑着回应道:“看来驸马爷开窍了,什么时候你在夫妻感情上也能开窍啊?”
郑灏不好意思的苦笑了起来,长公主看到后淡淡的说道:“灏儿,崔远,你们接下来要仔细的排查一遍与薛灵萱有往来的人,尤其是令狐家以及与令狐家走的比较近的人,还有白家以及与白家走的比较近的人,要重点查访。但是,你们一定要偷偷的查,不要动用那么多人,最好不要让任何人知道这其中的事情。”
郑灏和崔远立刻躬身答应了下来,然后便先离开了。饶安公主则一直陪着长公主回到了长公主府里,回到府中后长公主仍然是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于是饶安公主便屏退了左右,亲自为她奉上了一杯茶。
长公主看到茶后淡淡的笑了一下,然后说道:“烟儿,想念张淮深了吗?”
饶安公主点了点头,带着泛红的眼圈说道:“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思念。”
长公主笑了笑,好一会儿后突然说道:“我以前对你们讲起过昔日的恋人,你还记得吗?”
饶安公主点了点头,眼泪眼看着就要落下来了。
长公主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脸,柔声的说道:“当时没跟你们说,我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太湖边上作画,画上画的满是一片片的茶花。”
饶安公主突然抬起头,惊讶的看着长公主语无伦次的说道:“姑姑,你,你不会是觉得,那个忽律……”
长公主的眼眶中也已经浸出了泪水,她轻声的喃喃道:“我希望是他,但更希望不是他。回到大唐后我派人找了好多年,但却再也找不到他的踪影了。我经常会想起他,但却不想看到这个大唐的敌人是他。但是当我把这一切的东西联系到一起,再加上胡证被杀一案,总觉得这个忽律就是他。”
饶安公主惊恐的说道:“对啊,姑姑,你说过当年是胡证把你们分开的,要不然他会把你带走的。这么说来,他要是恨胡证的话也就是理所当然的了。”
“可是他既然知道胡证的住所,也就应该知道我已经回到长安了。他为什么不来找我,为什么还要与大唐为敌呢?”说完这话,长公主的眼泪也终于落了下来。
饶安公主握住了自己姑姑的双手,突然她目光坚定的说道:“姑姑,我们一起去河湟吧。”
长公主猛的抬起了头来,思索了片刻之后用力的点了点头……
(本章完)
………………………………
第159章
春意正浓的时候张淮深的伤也好了许多,每日里尚歆瑶都会认真的陪伴着他同时也是伺候着她。尚恐热的报复很快就来到了,但由于尚婢婢和尚延心的保护,大量的百姓们跑到了鄯州、河州和渭州躲避了过去。而张淮鼎和索勋率兵逼近西州、瓜州和伊州,也让这些州城的吐蕃士兵根本没敢出城扫荡。河湟的一场大灾难就此消弭于无形,于是张淮深笑称自己的这顿打挨的还是值得的。
没过几天张议潮和张议潭的亲笔信就来到了河州,张淮深看完自己父亲的信之后久久没有说话。尚歆瑶抢过来看完了之后脸瞬间便红了起来,原来张议潮和张议潭在信中明确的提出了希望张淮深能与尚歆瑶永结同心,而这对于未来河湟的局势将有着非常大的影响。
而在张议潮的信中,字里行间里充斥着对于张淮深的歉意。他同时也用很长的文字回顾了张家几十年来众多子弟们的付出和牺牲,而在信的最后则再次强调了大唐对于整个张家、甚至是整个河湟的意义。
尚歆瑶看完了来信后苦笑了一笑,许久之后才淡淡的说道:“哥哥,我知道你心中一直思念的是大唐的公主。我喜欢你,但却绝不会让你为难。我会跟父亲说的,把我随便嫁了就好了。这样你的家人就不会再逼迫你了,我也就安心了。”
张淮深看了看她,思索了一会儿后说道:“歆瑶妹妹,一直以来我都很仰慕封常清将军,觉得他为大唐建立了不世的功勋。但现在想想,建功立业的背后封将军又要付出多少的牺牲呢?他要远离自己的家人,终日里率领着大军饮毛茹血,方才有了青史留名。而对我来说,今日之事又算得了什么呢?再说了,我的心中虽然一直念着烟儿,但你同样也占据了很大一部分地方。我只是觉得,如果就这样子娶了你,对你来说是一种残忍的折磨。”
尚歆瑶的眼泪已经滴落了下来,她哽咽着说道:“哥哥,我一点都不委屈,真的。只要能跟你相守一辈子,无论怎么样我都会觉得是开心的。”
张淮深听后也很感动,他猛的拉过来她的手,紧紧的握在了自己的手掌里。随即两人便一起来到了尚延心的身前,张淮深当面向尚延心表明了自己的心迹。看着尚歆瑶一脸幸福的模样,尚延心几次欲言又止,最后只能说了句“容我想一想吧”。
而当张淮深和尚歆瑶离开后,尚延心一下子便瘫坐在了椅子上。他感到了一种十几年来从未有过的心痛和压抑,尽管他连摔了几个茶碗却仍难以平复这样的情绪。尚延光听到下人的通报后立即便赶了过来,当他看到尚延心的眼眶中似乎有泪花的时候便已大概猜出了事情的大概。
尚延光连忙为尚延心奉上了一杯茶,尚延心连看都没有看,便无精打采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可以说是与歆瑶相依为命过来的,她就是我的命根子啊!”
尚延光缓缓的劝慰道:“是啊,天底下也难再找歆瑶这么体贴的女儿了。”
尚延心苦笑了一下后继续说道:“可现在她却急着要嫁人了,哎!”
尚延光也苦笑了一声说道:“大帅,女儿大了总要嫁人的。何况是歆瑶这样的孩子,哪家人不愿意娶回去啊?”
尚延心拿起手巾擦了擦眼泪,突然问道:“你觉得这个张淮深怎么样?”
“大帅,就我的看法,这个张淮深算得上是少年有为了。而且为人也颇为正直,歆瑶嫁给他也不算是辱没了自己。”
尚延心想了一会儿,又说道:“只是如果我把歆瑶嫁给了张淮深,也就相当于是告诉了别人我们在眼下的局面中算是站在张议潮一边了。这往后的事情,谁又能说得好啊!”
尚延光也跟着叹了口气,好一会儿后才接道:“大帅,你说我们都这么大年纪了,这一辈子还图个什么呢。不就是希望歆瑶她们能过的幸福吗?”
尚延心终于挤出了一丝的笑容,喃喃的说道:“那好吧,大哥,他们两个的大婚之事你亲自来操办吧。”
尚延光微笑着答道:“大帅放心,咱们河州城也好久没有大喜事了,这回就让全称百姓们都跟着高兴高兴吧。”
尚延心端起了茶喝了一口,然后笑着说道:“大哥,你啊……”
尚延光也跟着大笑了起来……
大婚之日整个河州城热闹非常,所有的百姓和士兵们都领到了尚延心特意发放的羊肉和果脯。张淮深临时租借了一个宅院用来赢取尚歆瑶,他在全城百姓们的夹道围观中来到了节度使府上。尚延光则东奔西走的忙着招呼众人,一旁的尚歆彤看到张淮深后并没有一点的好脸色,张淮深也不计较,反而故意带着满脸的笑容从她的身旁滑进了院子内。
尚歆瑶一身大红色的凤冠霞帔,精致的脸庞配上鲜红的嘴唇,在这一刻足以惊艳每一个人。当张淮深背起她离开了节度使府的时候,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父亲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照顾,不禁潸然泪下。张淮深感觉到了她的情绪,于是不经意间便轻轻的攥住了她的手。
炮竹声立即便响彻了整条街道,百姓们纷纷想上前近距离的看一看新娘子。还好尚延光已经提前安排好了足够多的士兵前来维持秩序,这才让花轿缓慢的穿过了街道。而在节度使府中,一直没有露面的尚延心听到外面的鞭炮声越来越远,竟也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洞房花烛夜,并没有年轻子弟敢来闹洞房,张淮深和尚歆瑶难得的享受到了一个安静的夜晚。这一晚张淮深也没有饮酒,他独自坐在屋内的桌子旁,颇为尴尬的面对着尚歆瑶。尚歆瑶的脸虽然埋在红头巾中,但她也同样紧张的不停搓着手。
一直坐到了深夜两人还是没有任何的言语,张淮深犹豫了许久之后终于来到了尚歆瑶的身前,轻轻的揭下了她头上的红头巾。尚歆瑶脸色绯红的低着头,自始至终没敢看一眼自己的心上人。整个屋内还是没有任何的声响,其实两人都不知道该如何打破这种尴尬的氛围。
看着美艳无比的尚歆瑶,张淮深终于轻轻的握住了她的手,柔声的说道:“歆瑶妹妹,这一刻我真的感觉很对不起你。你原本应该找一个更加爱你的人,而不是我……”
尚歆瑶及时的伸手堵住了他的嘴,而后娇羞的回应道:“哥哥,以后你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这一辈子我已经注定是你的人了,就想快快乐乐的跟你一起生活下去。哪怕是只有一天,我都会非常满足的。”
张淮深紧握着她的手,但两人间迅速便又再一次陷入了沉默中。外面的月亮渐渐的没了身影,屋内的蜡烛也已经燃的只剩下了最后一部分,两个人却再次尴尬的不知该如何进行下去了。
最后张淮深不得不叹着气说道:“妹妹你赶快休息吧,我睡在地上就好了。”
说完他就准备在地上铺被褥了。
尚歆瑶抓住了他的手,红着脸说道:“还是睡床上吧,我睡里面你睡外面。”
张淮深红着脸犹豫了起来,这时候尚歆瑶则转过身去整理了一下床铺,然后便躺到了床里面。张淮深看着她晶莹透彻的眼神,最终也跟着躺了上去,只不过是睡在了外面。两个人都睁着眼睛直直的看着屋顶,不一会儿尚歆瑶突然微笑着落泪了。
张淮深连忙起身,看着她问道:“妹妹你怎么了?”
尚歆瑶抹了抹眼泪,羞涩的说道:“梦想成真了,却又有点不敢相信了。见到哥哥后我就一直忘不了你,当你在论辛春叛乱的时候把我救出来的时候,我就希望这一辈子能有机会嫁给你。现在终于如愿了,只是这其中的曲折让我感到有些难受。”
张淮深握住了她的手,微笑着说道:“别想了妹妹,这两天恐怕也是紧张坏了吧,净瞎想一些东西,今晚就好好的睡一觉吧。”
尚歆瑶点了点头,突然又说道:“哥哥,我想躺在你的怀里睡,可以吗?”
迟疑了一下之后,张淮深伸出了自己的胳膊。尚歆瑶顺势将头放在了他的胳膊上,然后又用自己的手紧握着他的另一只手,慢慢的进入了梦想。蜡烛燃尽前张淮深抬头看了一下她,只见她在睡梦中却还露出了笑容。这份笑容是那么的美丽,让张淮深都忍不住陶醉了。
第二天一早尚歆瑶醒过来的时候,却见张淮深已经不在自己的身边了。正当她急着想下床的时候,张淮深却突然端着水盆轻轻的推开门走了进来。看到这一幕尚歆瑶满是娇羞的问道:“哥哥怎么起来这么早?”
张淮深抬了抬手中的水盆,笑着说道:“这不给你打水去了吗,让你一醒过来就能好好的洗个脸啊。再怎么寒碜,也不能让你的容颜受到任何的折损啊,你说是吧?”
尚歆瑶连忙走下床来到了他的身前,一脸认真的说道:“哥哥,以后这样的事情我来做就好了,你可千万不能为我做。”
“为什么?”张淮深满脸疑惑的问道。
“因为这是一个妻子该做的事情,也就是我应该要做的事情。如果我还要你来帮我做,那就说明我不是一个好妻子。我想做一个好妻子,也想好好的伺候你。让你在征战沙场的时候可以想到还有一个温暖的家,家里还有一个等着你回归的妻子。”
张淮深听完后很是感动,他想了一会儿后说道:“那好,那我帮你梳妆吧。等会儿应该会有客人来访吧,你可不能这个样子出去见人啊。”
尚歆瑶心情愉悦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好啊,那你帮我挽个发髻吧。”
张淮深满口答应了下来,可真开始做了却怎么都弄不好。他满脸尴尬的看着尚歆瑶,哪知尚歆瑶却用微笑来回应着他,然后自己很快便把发髻给挽好了。看到这里张淮深更加尴尬了,尚歆瑶见状便拉着他坐到了板凳上,然后拿着毛巾为他擦起了脸。
此时门外一个声音突然传了进来:“哎呦,尚大小姐果然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啊!这么快就已经准备做贤妻良母了?”
不用看张淮深便知道是尚歆彤来到了。果然,笑声刚落尚歆彤便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个桃子边走边吃着。尚歆瑶看见她后只是微笑了一下,然后便又继续为张淮深擦起了后颈。
尚歆彤一步上前抢过了尚歆瑶手中的毛巾,狠狠的扔进了水盆中,然后大声的说道:“妹妹,你真就愿意这么作践自己?你可别忘了你是谁?我可告诉你,尚恐热一大早便派人送来了圣旨,赞普可是已经亲封你为河渭郡主了。一个堂堂的郡主,你就甘愿在家相夫教子了?”
尚歆瑶浅笑了一下没有说话,随即又从水盆中捡起了毛巾重新为张淮深擦拭了起来。尚歆彤看到这一情景大为光火,她怒视着张淮深吼道:“姓张的,你别欺人太甚!”
张淮深还没来得及回话,门外另一个声音便也传了进来:“歆彤,不可造次!”
话音刚落,尚延光便大步的走了进来。来到了尚歆瑶的身前后,他躬身说道:“属下参见郡主。郡主昨晚睡得还好吧?”
张淮深连忙起身行礼,尚歆瑶则红着脸说道:“伯伯,你就别这么折煞我了好不好?我可不想当什么郡主。再说了,尚恐热假借赞普之名册封我为郡主,肯定也没安什么好心。”
尚延光笑着答道:“管他是什么心思,反正对我们来说也不是什么坏事。他想册封,我们接下来便是了。至于其他的,我们还是不理他。”
张淮深立即说道:“尚伯伯说极是。看来我张淮深真是祖上积德了,居然娶了一位郡主回来。”
尚歆瑶和尚延光一起笑了起来,一旁的尚歆彤则不满的说道:“你才知道啊,也不知道我尚叔叔上辈子造了什么孽,这辈子居然有了你这么个姑爷。”
“放肆!越来越没大没小了,简直是不可理喻!”尚延光立即怒斥了起来。
(本章完)
………………………………
第160章
张淮深这时不得不打起了圆场道:“尚伯伯,歆彤姐姐只不过是跟我开玩笑而已,伯伯不用太当真。对了,伯伯这么早过来,是不是有什么急事?”
尚歆彤不满的撇了撇嘴,那意思分明就是说别以为你帮我说了好话我就会感激你。张淮深和尚歆瑶看到了之后相视笑了一下就没再理会,尚延光则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吓得她立刻便不敢再有任何的表情了。
尚延光这才微笑着说道:“淮深,接下来你是怎么打算的?”
张淮深也是早就想好了,于是便脱口而出道:“尚伯伯,此次成婚事发突然,所以很仓促。现在既然已经在河州完成了婚事,我和歆瑶也就该会沙州去见一下父亲和其他家人了。”
尚歆瑶红着脸低下来了头,尚延光看到后笑着说道:“这是应该的,媳妇还是要见公婆的吗。何况张家还有一大家人等着歆瑶呢,你们是应该尽早回去。只是,我们的人出去打听后回来禀报,拓跋怀光似乎在鄯州地界上设置了不少的障碍,不知道跟你要回沙州有没有什么关系。”
张淮深沉默了下来,好一会儿后才幽幽的说道:“事情该来的总会来的,多担心也无益。”
尚歆瑶这时也附和道:“哥哥说的是。伯伯你也不用太担心了,我们肯定会安安稳稳的到达沙州的。”
尚歆彤忍不住又说道:“哎呦,妹妹真是心急啊,巴不得现在就去张家伺候公婆了是吗?”
尚歆瑶的脸上瞬间便红了一大块,张淮深见状笑着反问道:“歆彤姐姐,我们张家还有不少的文武全才之士,要不然你跟我们一起去吧,你一定能遇上一个让你心动的。”
这回换作是尚歆彤的脸色大变了,她不屑的说了句“谁稀罕啊,难不成天下男人只剩下你们张家的了不成”,然后就迅速的转身离去了。尚延光微笑着引导着张淮深和尚歆瑶来到了节度使府上,会客厅里尚延心及其他的近亲们都已经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尚延心看得出没有休息好,脸色有些发青,整个人也显得没有精神。但是当他看到尚歆瑶脸上藏匿不住的喜悦之色的时候,自己内心中的悲伤似乎就又减轻了不少。张淮深和尚歆瑶一起向他磕了三个头,看到小两口恩爱的模样他终于再次露出了笑容。
酒宴中间张淮深提出了要带尚歆瑶返回沙州拜见家人,尚延心虽然心中早已有了准备,可真到了这一刻的时候他又忍不住难过了起来。还好尚歆瑶明白他的心情,于是仍然像往常那样服侍在他的身边,并告诉他自己会经常回来探望他,这多少弥补了他心中那万分的不舍。
尚延心本想派处三千大军护送两人返回沙州,但是被张淮深拒绝了。他拒绝的理由是:既然拓跋怀光可能在途中拦截,带领着大军的话反倒更加容易加深彼此间的误会。尚延心想了想后确实有道理,于是便挑选了百余人的高手前去护送他们。
踏出河州城的那一刻尚歆瑶突然感到心中有些惶恐,她不知道这一离去面对着自己的将会是什么样的未来。好在张淮深察觉到了她的心情,主动的伸出手来握住了她的手。于是她便把头依靠在了张淮深的肩头,无声无息的落下了眼泪。
行进的路上他们看到了许多的镇子已经被彻底毁坏,也都知道这是尚恐热的报复所导致的,于是每一个人都异常的悲愤,心想着早晚有一天要找尚恐热讨回这个公道。就这样走了两天,他们终于来到了鄯州的地界上。
刚入鄯州不久他们便遇到了一个满脸大胡子的刀客,这人穿着一身破旧不堪的棉衣,黑乎乎的脸上几乎看不清原本的面貌。这人见到张淮深等人后居然故意躺在了路中间,眯着眼睛翘着二郎腿享受着太阳的温暖。尚歆瑶看到他后忙捂起了鼻子,张淮深则微笑着走到了他的身前低头看着他。
刀客斜着眼看了看张淮深,啐了口痰后问道:“你们要经过这里去甘州?”
张淮深点了点头,微笑着答道:“正是,不知大侠有何见教?”
刀客挠了挠后背,继续躺着说道:“我看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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