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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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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康朝廷宰相府大营军事参议官蔡那的儿子蔡道渊,在刘子勋称帝后,便一直被囚禁在寻阳兵器制造厂,邓琬死后,寻阳大乱,蔡道渊趁机挣脱枷锁,联合民间义士把刘子勋投入监狱。沈攸之不久便抵达寻阳,把11岁的刘子勋斩首,人头送到建康示众。
“刘子勋之乱”正式终结。
而事实上,所谓的主角刘子勋根本只是一枚可怜的棋子而已,因为一些弄权小人的利用,惨遭横祸。
无论如何,刘宋王朝总算迎来了短暂的和平,可以为下一次的暴乱做铺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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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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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8章 痛失淮北
466年9月16日,刘休仁也抵达寻阳,分别派吴喜、张兴世进攻荆州,沈怀明进攻郢州,刘亮和宁朔将军张敬儿进攻雍州,孙超之进攻湘州,沈思仁和任农夫进攻豫章,几路军同时出动,平定刘子勋的残余力量。
这些残余力量已然没了立足之地,也没有逆转乾坤的实力,唯有坐待灭亡罢了。
刘胡逃到石城,被逮捕斩首。
郢州总部行政官张沈,剃光头发去当和尚,想借此逃亡,还是被揭发斩首。
荆州总部行政官刘道宪,听说浓湖失守,立即遣散州政府军队,派人到建康官军驻所,请求处罚,还未及行动,荆州总务官宗景,率军进城,诛杀刘道宪,逮捕了临海王刘子顼,投降。
雍州总部行政官孔道存,派人到建康官军驻所,请求投降,但听说刘亮率军北上的消息,自知难逃一死,于是和三个儿子一同自杀。
湘州总部行政官何慧文,是个文武双全的将才,刘彧有意让吴喜传旨赦免,何慧文说:“我既身陷叛逆集团,亲手加害忠义,还有什么面目见天下之士。”自杀。
安陆王刘子绥、临海王刘子琐、邵陵王刘子元,同时接到皇命,一律自杀,刘顺和一起逃到荆州的余党,全都斩首。
几方面进展神速,刘休仁很快就从寻阳返回京师,提醒刘彧说:“松滋侯刘子房兄弟,仍在人间,将来长大,恐不是国家之福。”
刘彧深以为然,一不作二不休,于10月1日下诏把松滋侯刘子房、永嘉王刘子仁、始安王刘子真、淮南王刘子孟、南平王刘子产、庐陵王刘子舆、东平王刘子嗣,以及年纪更小尚在乳娘怀中还没来得及封爵的刘子超和刘子期、刘子悦,全都毒死,并下诏诛杀镇北将军府高级军事参议官路休之、宰相府主任参谋路茂之(这两人都是路惠男的侄子,可见刘彧恨意之深),兖州督导官刘祗(刘义欣的儿子)和立法院立法官严龙,也都遭诛杀,罪名全是叛逆。
刘骏共有28个儿子,本年彻底死光。
大势所趋,效忠寻阳政权的徐州督导官薛安都、益州督导官萧惠开、梁州督导官柳元怙、兖州督导官毕众敬、豫州督导官殷孚、汝南郡长常珍奇,先后派使节向建康归降。
但刘彧被胜利冲昏了头,认为西南反军既已平定,打算向淮北用兵,以炫耀武力,于10月21日,下诏让镇军将军张永、中央军事总监沈攸之,率武装部队五万人北上迎接薛安都等人归降。
中央政府左副行政长官蔡兴宗劝刘彧说:“薛安都弃邪归正,绝对不假,现在只要派一个人手拿一封信,就足够了,忽然出动重兵,薛安都一定惊疑忧虑,甚至可能招引北方胡虏,灾患势将更深!如果说身为叛逆,罪孽太重,非诛杀不可,可是从前所赦免的人太多,实在不便突然施加重刑。何况薛安都在外据守的是北方最大的一个军事基地,紧接边界,地势险要,兵力强大,无论是包围或是攻击,都难以克制,为了国家的利益,尤其应使用和平手段进行安抚,万一他投降敌国,朝廷将昼夜辛苦去对付外患。”
刘彧拒不接受,对征北将军府军政官、南徐州总部行政官萧道成说:“现在刚好利用薛安都反叛的机会加以讨伐,你认为如何?”
萧道成说:“薛安都十分狡滑,如果用大军逼他,对国家没有益处,望陛下三思。”
刘彧说:“各路人马都是精锐,定能无往不克,我心思已决,你不要多说了。”
萧道成寻思是你征求我的意见,不然我才懒得管你那些破事,老刘家果然都是些蠢才。
薛安都听说朝廷大军北上的消息,恐惧之下,果然派使节向北魏投降,汝南郡长常珍奇也向北魏投降,献出郡城悬瓠,二人同时请北魏出兵救援。
薛安都把儿子送到北魏当人质,北魏政府派镇东大将军、代郡鲜卑人尉元,镇东将军魏郡人孔伯恭,率骑兵一万人,向东支援彭城,镇西大将军西河公拓跋石,以及荆豫南雍三州军区司令长官张穷奇,向西支援悬瓠,任命薛安都为徐兖等五州军区司令长官、镇南大将军、徐州督导官、封河东公,常珍奇为平南将军、豫州督导官、封河内公。
刘宋东平郡长申纂,也向北魏申请了投降,但因为名气远不如薛安都等人,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得到封赏,于是半道就改了主意,暗中严密戒备,等魏军抵达无盐后,下令紧闭城门登城固守。
毕众敬有个儿子在建康,所以在一开始就派人到建康表达忠诚,刘彧任命他为兖州督导官。
但建康使节不只带去了任命书,还有一个坏消息,毕众敬的儿子毕元宾已经于不久前,获罪被杀,毕众敬得此噩耗,顿时怒不可遏,抽出佩刀猛砍庭柱,悲愤地说:“我白发苍苍,只有这一个儿子,却不能保全,我一个人为什么独活!”
11月29日,北魏铁骑抵达瑕丘,毕众敬无心应战,城池很快陷落,绝食多日后,被迫向北魏投降。
12月初,北魏西河公拓跋石抵达上蔡,汝南郡长常珍奇率文武官员前往迎接。
拓跋石打算驻扎汝水北岸,不准备马上进城,立法院政务官郑羲建议说常珍奇虽然亲自来迎接,但内心诚意如何,仍然难以预料,不如一直进城,控制城门,占领仓库和政府官舍,掌握他的要害,这才是最安全的策略。
拓跋石于是拍马渡河,进入悬瓠,在城内摆下筵席,庆祝旗开得胜。
席间郑羲又警告拓跋石说:“观察常珍奇的脸色,好像有点愤愤不平,不可不暗中戒备。”
拓跋石也发现了这一问题,于是下令戒严。
常珍奇确实心生异志,本来投降敌国就很不情愿,魏军又毫不顾忌汉人将士们的感受,大肆鼓吹功德,贬低刘宋王朝,常珍奇忍不可忍,当天晚上,派人纵火焚烧了官府的房屋,准备趁魏军救火时,发动突击,但因拓跋石已有严密戒备,只好中途停止。
向敌人屈膝这件事,任何人都多少会有些不舒服,若非被逼到绝路,绝不肯迈出那一步,常珍奇只是芸芸众生里的普通一员。
实际上淮西七郡的百姓,大多数都不愿归附北魏,往往举村搬迁,向南逃奔。
此时的北魏政府已落入冯太后之手,冯太后知道南人们所担心的无非是遭到不公待遇,生活更加艰难,只要解决了他们的这块心病,穿什么衣服,拜哪个皇帝,并没有那么重要,于是派建安王陆馛前往宣慰安抚这个紧张不安的新近归附的地区,人民中有被军队掳掠当奴仆婢女的,陆馛下令一律恢复他们的自由。
刘宋北部边疆的百姓果然态度大变,众星拱月般向北魏涌入。
刘彧也尽力表明自己的宽宏大度,下诏凡是因拥护寻阳政权而被免除官爵、剥夺政治权利的人,一律赦免,量才录用。
远近尽皆臣服,寻阳政权残存的寿阳城终于不能继续坚守,守将殷琰怀着极度沉重的心情,于12月13日,率领他的将领参谋们,自行反绑双手,向围城的刘勉投降。
北魏受降大军已抵达师水,即将攻击刘勉的部队,听到寿阳已经投降,只得停止前进,掳掠义阳数千人而回。
到了467年初,随着尉元大败刘宋镇东将军张永,刘宋王朝终于失去淮河以北四州(青冀徐兖)和豫州的淮西九郡,未失领地也是满目疮痍,惨不忍睹。
而借此难得良机,北魏自然不肯轻易停止南侵的脚步,战争远没停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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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郦范献策
刘宋已投降北魏的青州,局势还有变化。
寻阳政权刚覆灭时,刘彧派青州督导官沈文秀的弟弟沈文炳,携带诏书前往召抚沈文秀归附朝廷,又派辅国将军刘怀珍,率步骑兵混合兵团三千人,与沈文炳同行。
然而沈文炳一行人还没到达,便得知镇军将军张永攻击彭城的大军溃败,北方军情紧急,刘怀珍只得退回山阳,沈文秀则趁机攻击建康朝廷委任的青州督导官明僧暠。刘彧于是让刘怀珍改变方向,指挥龙骧将军王广之,率骑兵五百人、步兵两千人,前往救援。
刘怀珍赶到东海后,明僧暠已退守东莱,而朝廷军队直到朐城才得到消息,军心骚动不已,有人主张退保郁洲,刘怀珍分析认为沈文秀打算将青州归附北魏,古齐国土地一向民风彪悍,怎么甘心让衣襟开到左边,当今应长驱直入,宣扬国家的恩德和威严,各地叛变的城池,送一封书信即可收复,何必守在这里,不肯出动,自己阻挠自己。
大家最终同意了刘怀珍的决定,不久抵达黔陬,沈文秀任命的高密、平昌两郡长,先后弃城逃走,刘怀珍又把沈文炳送到东阳,让他传达朝廷旨意,沈文秀仍拒绝投降,让长广郡长刘桃根率数千人,驻防不其城,严密戒备建康军队。
沈文秀声名在外,刘怀珍的将领都主张筑城备战,刘怀珍说:“我们人少,粮秣不足,孤军深入敌境,应该利用他们没有防备的良机,让精锐部队立即攻击。”力排众议,派王广之率一百名骑兵奇袭不其城,顺利攻克。
此战对青州军打击不小,加上民间百姓普遍倾向于归附建康,大势所向,沈文秀的倔强根本无济于事,只好派使节请求投降。
刘彧任命沈文秀仍为青州督导官,不久崔道固也投降,刘彧任命他为冀州督导官。
北魏受降大军乘兴而来,却突然被告知对方已经改了主意,愤怒的情绪瞬间上涌,平东将军长孙陵率大军南下进攻青州,征南大将军慕容白曜,率骑兵五万人继进。
慕容白曜是慕容皝的玄孙,慕容家只是陷入了家族的泥沼,并不是亡种绝代,偶尔也能跳出一两个角色。
慕容白曜抵达无盐后准备立即攻击,部属将领及参谋官普遍都认为攻城的武器还不完备,行动不应急躁,左军政官郦范反驳他们说:“我们用轻装部队发动远途偷袭,深入敌土,怎么可能久留,而且申纂认为我们来得太快,在没有喘一口气之前,不会攻击,一定没有戒备,如果出其不意,可以一战而定,应当速战速决。”
慕容白曜于是佯装撤退,然后在午夜时分回军,于467年3月3日凌晨,向无盐发起猛烈攻击,没多久便攻破城池,将申纂斩首。
慕容白曜打算把无盐城的百姓当战利品赏赐给部下,郦范进言道:“古齐国地区形势重要,应有长远经营的计划,而今王师刚入境,人心慌乱,城池连接,互相观望,都有固守不降的气节,假如不用恩德和信誉安抚怀柔,很难平定。”
慕容白曜同意,一律赦免。
休整两天之后,慕容白曜又将进攻肥城,郦范再次建议说:“肥城虽然小,但攻击起来,颇费时日是,胜之不能增加声势,失败则有损声威,他们看到无盐城破的惨状,遍地死伤,不会不感到恐惧,如果送去一封警告信,他们即令不投降,也会四散逃走。”
慕容白曜也再次接纳,让郦范修书一封,送到城中,肥城果然崩溃,魏军共俘获粟米三十万斛。
有郦范的辅助,慕容白曜又极具从善如流的品质,加上颇有将才,魏军很快又夺取垣苗、糜沟二城,只十天左右的时间,一连克复四座城池,声威震动山东半岛。
郦范是著名地理学家、《水经注》作者郦道元的父亲,算得上是这一时期的北魏名臣,为儿子留下了丰富的资源,也为郦道元后来在地理方面的建树起到很大的助力作用。
魏军不久便抵达历城城外,崔道固紧闭城门应敌,但沈文秀却让人向慕容白曜投降,请派军队迎接。
慕容白曜以为自己军威所向,沈文秀毕竟屈服了,打算派军前往,但郦范瞧出其中的蹊跷,对慕容白曜说:“沈文秀的家族和祖先坟墓,都在长江以南,而他手握重兵数万,城墙坚固,武器精良,强大时挺身作战,衰弱时起身逃走,况且我们军队并没有逼近他的城下,他怕些什么,竟主动请求我们派军迎接?”
慕容白曜说:“你的意思?”
郦范说:“我看他的使节眼睛一直向下看,说话琐碎而怯懦,一定心怀奸诈,引诱我们走进陷阱,不可轻信!不如先夺取历城、盘阳,再夺取梁邹、乐陵,然后慢慢向前推进,不怕他不屈服。”
慕容白曜说:“崔道固兵力单薄,不敢出战,我们可以通行无阻,一直推进到东阳,沈文秀自知必亡,所以望风投降,有什么可怀疑?”
郦范说:“历城城内兵力雄厚,粮食丰足,不是早晚之间就能攻克,沈文秀雄据东阳,是各城的根本,现在派兵太多,则无法攻打历城,派兵太少,又不足以控制东阳,如果前进被沈文秀拒绝,后退又被各城联军阻击,腹背受敌,绝对不安全,请再加考虑,不要跳进贼寇的圈套。”
慕容白曜再三思量,终于还是放弃行动,而事实证明,沈文秀投诚确实是诈降,阴谋与崔道固夹击魏军。
就在他们互相较量的时候,北魏镇东大将军尉元,骄傲地看穿了边界的复杂局面,上疏朝廷说:“彭城是贼寇的重要基地,如果不驻屯重兵,储存粮秣,则不能守卫,如果军用物资丰富,就是刘彧出动全**队,也不敢窥伺淮北之地。
如果盗贼胆敢攻击彭城,一定从清水、泗水穿过宿豫,下邳如果攻击青州,也必须要从下邳,顺着沂水,穿过东安——这几个地方都是盗贼军事上的必争之地,我们如果能先占领下邳、宿豫,然后驻防淮阳、东安,则青州、冀州用不着对他们攻击,他们就会自动陷落。如果这四座城池不肯屈服,即便我们占领了青州、冀州,居民仍然回头向南,怀侥幸之心。
我愚昧地认为应该征召逗留在青冀二州的作战部队,先行平定东南的土地,断绝刘彧北伐的念头,消除愚民回归南方的愿望,使他们认识到夏季雨水虽大,却没有河道可走,冬天陆路虽通,却没有高大的城墙可以固守,如此淮河以北土地就可全都占领。
兵贵神速,迟则生变。如果进入雨季,对方因河道畅通,得以运送粮食,增派大军,再作进击,恐怕淮河两岸居民,将改变立场,则青冀二州难以攻克了。”
这番分析入木三分,冯太后着令尉元一切以国家大计为重,可以相机行事。
接下来双方开始明暗的拉锯了。
沈攸之亲自运粮到下邳,为前线提供补给,北魏则不断派清水、泗水间的居民向沈攸之宣称薛安都打算回归祖国,请求派军前往迎接。
薛安都到底是一代名将,刘宋副司令官吴喜认为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请沈攸之派一千人去接薛安都,沈攸之坚决不准。
此后通风报信的人越来越多,吴喜坚持应该派军,沈攸之于是把那些前来“告密”的人集中起来,对他们说:“各位既有这份诚心,如果与薛家的一个子弟同来,我就代表皇上行使职权,任命你为本县县长,依照你们的意愿,如果不能,就不必空着双手跑来跑去了。“
那些人面面相觑,最终一去不返。
吴喜等人无话可说,不再提起迎接薛安都一事,沈攸之让带兵官陈显达率领一千人进驻下邳协防,然后自己返回基地。
这时刘彧再下诏书,催促沈攸之进击彭城,沈攸之认为清水、泗水正是干枯季节,粮食运输难以为继,绝对不可轻易采取军事行动,使节往来七次,刘彧勃然大怒,于8月23日,任命沈攸之代理南兖州督导官,强迫其率军北上,徐州总部行政官萧道成,率一千人接替沈攸之,进驻淮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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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1章 献文之治
萧道成借着刘氏皇族大乱的机会,结识许多英雄豪杰,麾下人才济济,成功积累了大批政治资本,为后来夺权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沈攸之被迫上路,与北魏镇东大将军尉元展开交锋,几个回合下来,死伤惨重,尉元还特意把在正月战役中俘虏的冻烂双脚、只能用膝盖爬行的宋兵,悉数送还回去,用以打击沈攸之的士气,更让宋军壮志全无。
这时刘彧终于回过味来,认为不应该出军,于是紧急派人通知沈攸之回去。
而沈攸之已前进到距下邳五十余里的焦墟,陈显达奉命领军前往接应,双方在瞧清口会师。
魏将孔伯恭几乎同时赶到,大破陈显达和沈攸之联军,沈攸之仓惶败退,负伤逃入陈显达的营垒,龙骧将军姜彦之当场战死。
467年8月18日深夜,陈显达的营垒在过度恐惧中崩溃,军队四散逃命,沈攸之乘轻骑向南逃往淮阴基地,军用物资和武器全都丧失。
这场损失本来可以避免,刘彧不分轻重缓急,不看强弱形势,终于让部队倒了霉。
倒霉的不只有部队。
刘宋中级国务官徐爱,早在刘义隆时代就开始掌权,对于当时还是亲王的刘彧,一向没有放在眼里,刘彧怀恨在心,解决了一众侄子之后,很快就下诏列出徐爱的条条罪状,把他放逐到交州。
当然也有人占了大便宜,刘彧先前的侍从亲信就跟着“鸡犬升天”,巢尚之、戴法兴、阮佃夫、王道隆、杨运长等人,全都获准参与政事,尤其阮佃夫、杨运长和王道隆,因为直接促成了刘彧称帝,所以倍受宠信,在朝中权力如日中天,无人能及。
这些人出身卑贱,长期从事下等工作,陡然成了人上人,变得十分凶暴,阮佃夫是其中的典型,当别人谄媚他时,立刻有赏,偶尔冒犯,灾祸立即临头,送给他的绢少于二百匹,连封回信都不写,住宅饮食宴会,豪华程度远超亲王,歌女的衣裳连宫廷都自叹不如,朝中无论大小官吏,没有一个不对他巴结奉承,阮家的奴仆差役,则纷纷破格提拔当官,车夫甚至都成了虎贲禁军指挥官,马夫甚至成了员外散骑侍从官。
部属如此,刘彧本人也没能强到哪里去,消停两年就原型毕露了,给百姓和朝野官员造成了极大的心理阴影,也让刘氏皇族在国内威严扫地,彻底失去了延续祖宗基业的希望,为新一轮的政权更迭埋下了伏笔。
崔道固和沈文秀等人若是能预见到刘彧未来的变化,应该不会那么卖命守城吧,为那样的主子图个什么劲呢,还不如早早归顺北面的敌人。
所幸他们没有等到刘彧黑化,就早早城破人降,否则心情一定更沮丧了。
468年2月14日,慕容白曜围攻历城一年有余,终于攻陷东门外城,崔道固无力回天,为了保全无辜百姓的生命,自己反绑双臂出城投降。
梁邹的兖州督导官刘休宾也无奈献出城池,慕容白曜把他和崔道固,以及他们的僚属,全都送到平城。
3月,慕容白曜大举进军包围东阳,对沈文秀下达最后通牒。
刘彧紧急任命沈文秀的弟弟、征北将军府大营军事参议官沈文静为辅国将军,指挥高密等五郡民兵从海路北上,援救东阳。
援军抵达不其城时遭到北魏阻截,又切断退路,沈文静无法前进,只得据守不其城,坚持了半年多的时间,最终城破被斩。
12月,慕容白曜率军攻入东阳西门外城。
东阳外无救兵,内缺补给,士卒日夜奋战,头盔铠甲不能离身,都生了虱子,可是却无背叛之心,硬生生地又拖了一个多月,于次年正月24日,终于抵挡不了魏军攻势,城池正式落入北魏之手。
沈文秀脱下军装,换上文职官服,手拿皇帝颁发的符节,端坐书房,静候敌人光临。
北魏士卒先后涌到,咆哮着问沈文秀在哪里,他们被东阳城困了三年,也有理由发火,沈文秀大声说:“我就是!”
士卒们争先恐后地把他捉住,剥光他的衣服,五花大绑地押送给慕容白曜。
沈文秀坚决不肯向慕容白曜叩头,义正严辞地说:“你我都是国家大臣,为什么要我下跪。”
慕容白曜迟疑了一下,也不再追究,让人还给他衣服,送给他饭菜,然后加上脚镣手铐,押送平城。
这样的人物到底不是寻常士卒可比,献文帝拓跋弘亲自接见了他,当面指出他的罪过,但最终加以赦免,把他当作下等宾客相待,允许他穿粗布衣服,吃素食,后来敬重他顽强不屈的精神,稍加礼遇,并任命他为地方部族总监部初级官。
随着青州的丢失,宋魏两国正式以淮河为界,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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