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愤怒的两晋南北朝-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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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4年还有两个重要人物去世,那就是仇池王杨难敌和成汉皇帝李雄。
杨难敌偏居一隅,不时向周边大国投诚,以此谋求活下去的机会,因他头脑灵活,又很有魄力,倒也带领仇池的民众在乱世中有个相对安全的栖息地,可他再能干也终究挡不住生老病死的轮回,于334年初溘然长逝,儿子杨毅继承仇池王位,自称龙骧将军、左贤王和下辨公爵,然后任命叔叔杨坚头的儿子杨盘为冠军将军、右贤王和河池公爵,接着脱离成汉的控制,派人向东晋归降。
仇池的地形决定了其统治者不可能实现开疆拓土的伟业,只能勉强自立,可有时也会遭遇敌人的围困,杨毅显然难以应付各种突如其来的状况,于是选择抱东晋王朝的大腿,希望以此获得安宁。
在此之前,他的父亲杨难敌已重新回到成汉的怀抱,可惜成汉政权内部危机突显,对待仇池也是完全看心情,一时兴起就在背后捅一刀,这种局面自然算不上喜人,加上隔壁的前凉政权又不时向东晋示好,杨毅实际上做出了最好的选择。
大西南的成汉政权在风雨飘摇中坚守了30多年,李雄无疑扮演了最重要的角色,于304年继承父业,到334年共在位30年,在同时期是在位时间最长的国君了,若非头顶生疮,只怕还能坚挺几年。
李雄早年辗转沙场,受过不少刀伤箭伤,加上湿热的环境,到了晚年头顶上的毒疮越发严重,经常脓血交流,儿子们无不对他避而远之,只有他的侄子也是皇太子李班日夜在旁侍奉,甚至亲自为他吸脓解忧。被毒蛇咬到之后,一般会有吸吮伤口的说法,但吸脓倒是稀奇得很,难度也更大,可见李班的虔诚。
李雄似乎对他的哥哥感情很深,也似乎是对自己的儿子感情很淡,宁愿把哥哥李荡的四子立为太子,也不立自己的长子,这让朝臣们很是无语,几经劝说都无济于事。李班固然是有亲口吸脓壮举,可毕竟名不正言不顺,而且势单力薄,如何能统御全国呢?
6月25日,李雄痛苦地死去,享年61岁,按其遗诏,李班继承皇位,建宁王李寿作为辅政大臣,主管朝廷机要。
可惜李班除了会吸脓之外,并没有什么国君的特质,魄力不足,政治手腕又严重匮乏,从此平静的成汉政权终于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驻防江阳的车骑将军李越是李雄的儿子,不能容忍让外人接管大权,于是趁着奔丧之际,联合弟弟安东将军李期准备发动政变。
李班也有弟弟啊,李玝已听到了风声,建议李班下令让李越返回驻地,再任命李期为梁州督导官镇守葭萌,以此将他二人外调,解除不必要的麻烦。但李班多么仁慈宽厚,认为叔叔李雄抵着那么大的压力把皇位给了自己,自己怎么能刚上位就把叔叔的儿子们送走呢,于是反倒把李玝派往涪县驻防,然后迎接李越和李期二兄弟。
李越就没有那么实诚了,于10月23日趁着李班在夜间守灵的机会,就在李雄的灵前将其斩杀,同时把李班的哥哥李都也一起杀掉,然后假传任太后的命令,宣布李班的罪状,废黜其皇帝称号。李班享年47岁,只当了4个月的皇帝。
做出这么惊世骇俗的事情来,李越很快赢得了部将的拥戴,但他不想做出头鸟,坚决地拥护弟弟李期继任皇位,事发第二天,李期简单客气一下就心安理得地登上皇帝宝座,
接下来就到了封赏的时候了,李越被任命为相国,封建宁王,加授最高统帅之职;李寿担任总司令官,改封汉王,并和李越一同主管朝廷机要。李期的哥哥李霸升为中央禁军总监、镇南大将军,弟弟李保升为镇西大将军,兼汶山郡长;堂兄李始为征东大将军,代替李越镇守江阳。已故的李班也得到了封赏,谥为戾太子。
风波远没终止,刚升任征东大将军的李始不服李期的安排,准备秘密联络李寿攻击李期。但李寿怕毁了自己的名声,不敢行动,并劝李始回头是岸。李始恼羞成怒,为了报复和自卫,向李期打小报告,声称李寿企图谋反,请求将其诛杀。
但李期是不可能这么做的,一来是自己刚刚上位,正是用人之际,二来李寿在国内的声望太过隆重,岂能轻易伤害,于是派李寿率军攻打李班的弟弟李玝。
国家大局已然乱成了一锅粥,李寿唯恐遭到李始的暗算,秘密和李玝取得联系,并向他陈述了当前的局势,留或战都没有活路,不如另投他主。李玝本已失去靠山,无奈之下转投东晋王朝,后被任命为巴郡郡长。
李玝的出走让李期产生了浓重的危机感,唯恐李寿真的像李始说的那样铤而走险,便将他任命为梁州督导官,暂驻涪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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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任重道远
李期很快就发现,原来李寿并不是真正的威胁,实际上放眼全国,似乎并没有什么对手能危及自己的统治,这样一想,心情瞬间轻松起来,可以安心享受权力带来的荣耀了。
虽然不久之后,已故皇帝李班的娘舅势力意图拥立李班的儿子,但他们缺乏号召力,更没有雄厚的实力,最终不了了之,李班的舅舅罗演和李寿的宰相上官澹,以及李班的母亲罗氏全遭诛杀。
从此李期更加得意忘形,把朝政大权交给太监和自己的亲信打理,不再询问真正有才干的元老级官员。田褒没什么本事,只因曾劝李雄立李期为太子,而让李期印象深刻,如今贵为皇帝,竟对他十分宠爱,许多国家大计都与他商议。而这只不过是李期荒唐行径的冰山一角罢了。
这样的情形曾在许多国家上演,如今轮到了成汉政权的头上,李雄当初与范长生苦心孤诣地打造起来的安定局面开始出现衰退的迹象,并一发不可收拾。
东晋王朝在陶侃死后,也一度陷入迷茫的境地,完全找不到务实能干的良臣治理地方要务,清谈掀起新一轮的**。
在这段时期像陶侃这种脚踏实地的官员当然也不在少数,只因清谈的势力更加庞大,所以整个国家都弥漫着浮夸的妖气。
所谓千人千思想,万人万模样,清谈固然不是所有人都由衷地喜欢,可是人们往往很容易被环境感染,当清谈的风气席卷全国,很少有人能耐得住寂寞而坚守自己的底线。不只是清谈,其他任何负面情绪都极具传染性,比积极的方面更能诱惑人心。
因此才有孟母三迁的故事流传于世,著名的儒学大师孟老先生的母亲,当初怕儿子被环境沾污,曾带着儿子搬了三次家,一直搬到学校附近才坦然入住。不得不说,优雅安静的环境为孟子后来的成就做出了不可磨灭的贡献,他的母亲更是功不可没。
抛开人群的传染性不说,人际交往中的恶性攀比心态也助长了清谈的猖獗。所以陶侃的母亲就曾时常劝诫儿子一定要和比自己优秀的人交朋友,这样未来才有不可估量的进步,如果和比自己还要差的人结交,那以后的上升空间已可以预见了。
孟母和陶母都是中国历史上有名的贤母,与后来欧阳修的母亲和岳飞的母亲一同并称四大贤母。
温峤早逝,陶侃新死,东晋王朝很难再找到像他们这样能干的封疆大吏,国舅爷庾亮便重新被提到高位以接替陶侃,于334年6月29日升任征西将军,假节,兼任江荆豫益梁雍六州军区司令长官,并兼任江、豫、荆三州督导官,镇守武昌。
庾亮自知才能有限,只怕很难胜任这么浩大的工作,便延聘殷浩为机要军事参议官。殷浩是陶侃左秘书长殷羡的儿子,以清谈著称于世,在民间很有名气,又因家世显赫,成了许多官员争相结识的对象,再加上他自视甚高,往往故弄玄虚玩起隐居的把戏,竟成了令各个豪门垂涎的香饽饽。
此次延聘最终被殷浩拒绝,在他看来自己的价值远不止此,还想待时而动。他曾有个经典的论述,当时有人问:“将要做官了却梦见棺材,将要发财了却梦见大粪,这是为什么?”殷浩说:“官衔本就腐臭,所以将要做官而梦到死尸;钱财本是粪土,所以将要发财而梦见粪便。”当时的人都因此对他佩服得五体投地,俨然就是个东晋的巨星。
他衣食无忧,又对国家危难和百姓苦难毫不上心,自然有大把的时间潇洒,但东晋王朝却没有那么乐观,治理国家可不是单纯靠扯几句玄之又玄就能大功告成的。
335年正月1日,成帝司马衍正式举行加冠礼,从此终于成年了,但所谓成年也不过15岁的小屁孩,多年来生活在王导的阴影下已成习惯,什么事都对王导言听计从,甚至见面就下跪,没有一点皇帝的尊严。
君臣无礼,在封建社会是非常严重的大问题,高级咨询官本着职业道德经常提醒司马衍注意自己的身份,皇帝尤其是成年的皇帝怎么能老是向臣子叩拜,这简直是不像话,最好是听听其他官员们的意见,好好治理国家才是正道,而不是被某个大臣操控。当然他实际说的时候不会这么直接,但大概意思是这样。
王导听说之后深感厌恶,随意找了个借口把孔坦逐出宫廷,让他担任司法部长去了。
可怜的孔坦不能认清形势,居然敢和王仲父作对,简直是自己作死,虽然初心是好的,但大势如此,岂是他一个小小的咨询官能够扭转的。除非有实权的武将强势崛起,不然谁也动不了王导分毫。
朝中多数人就很有眼力劲,每次与王导同席而坐,王导只是随便说句话,在坐的同僚们肯定全都露出一副花痴脸,不是鼓掌就是大肆吹捧,王导若是说屎真香,大家一定拼命往茅坑跑。
东晋的立国自然离不开王导的努力,但东晋的衰微也是拜他所赐,东晋不立王导不生,王导不死东晋不兴。可是随着王导的影响越来越深入,即便他死了,东晋王朝也很难从他的影子里走出来。
相比之下,后赵的石虎就完全不必担心这种问题,毕竟他是国家绝对的老大,虽然没什么文化,但上阵打仗以一当十,治理国家又万分强硬,一言不合就痛下狠手,谁也不能动摇他的至尊无上的地位。
石虎虽然残暴,但也有不少建树,给后人最大的财富就是佛教文化了。
正是得益于他强硬的政治风格,毁灭一件事易如反掌,而要促成一件事也是轻而易举,佛教就在他的推动下正式在中国繁荣起来,并一直持续了一千多年,到今天21世纪仍旧是国内信徒最多的宗教。
佛教诞生于公元前1027年的迦毗罗卫国,在今天的尼泊尔境内,最早传入中国大概是在秦汉时期,尤以汉明帝感梦传法最为知名。
公元64年,东汉明帝刘庄梦到一个身高6丈、头顶放光的金人从西方而来,停在庭院中央,刘庄正要开口询问,金人腾空向西方飞去。次日早朝,刘庄跟群臣叙述了这一怪梦,有个博学的大臣说那可能是西方的神,称为佛陀的,刘庄大感惊奇,便派蔡音和秦景等人前往西域一探究竟。
65年,蔡音和秦景等人正式踏上了西去的征程,并最终遇到了印度的高僧摄摩腾和竺法兰,恳请他们到中国弘扬佛法。
67年,两位高僧用白马驮着佛经和佛像跟随东汉使者一同返回洛阳,刘庄见到之后很是高兴,安排他二人在当时负责外交事务的单位鸿胪寺居住,后来又专门在附近为他们修建了官邸,用来居住和翻译经书,为了纪念白马驼经的功劳而把新建的官邸命名为白马寺,后来“寺”成了僧尼住所的代称。
白马寺也是中国第一所寺院,摄摩腾和竺法兰在此翻译的《四十二章经》则是中国第一部汉化版的佛教经典。
万事开头难,佛教虽然得以传入,但在道教兴盛的中国,想要遍地开花还是面临很大的挑战,直到石虎的出现,一切都变得容易起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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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佛教盛行
石虎固然有实力将佛教弘扬光大,但他既非佛教徒,又不通佛教义理,是无论如何都不能完成此事的。另一个人的加盟则很好地解决了这个问题,他就是佛图澄。
佛图澄生于232年的西域,专心学法几十年,一直坚持酒不逾齿、过中不食、非戒不履,到79岁来洛阳的时候已是佛法大师。可惜正值永嘉之乱兴起,战火纷飞的局面给他传扬佛法带来了极大困难,无奈先行隐居起来,并在隐居的这段时期认识了石勒的部将郭黑略。
当时郭黑略的士兵们正在河边洗澡,佛图澄正好经过此处也下水洗澡。只因当时很少能看到那么年长的人,更不用说那么年长的外国和尚,士兵们都把目光投入这个杖朝老人,只见他从左乳旁边拔出一团白棉絮,然后在拔掉棉絮的地方居然出现了一个小洞,于是更加惊奇。
佛图澄不顾士兵们的围观,用手把小洞慢慢拉大,竟一直拉成碗口那么粗。这下士兵们都忍不住靠近观察,有几个士兵甚至惊慌地跑回军营向郭黑略报告这一怪事。
但更多的士兵则怀着好奇的心情静候之后的发展,佛图澄一脸淡定地对他们说:“不用感觉奇怪,你们是在清洗身体的外面,我是在洗身体的里面罢了。”边说着边把右手伸进洞口,然后从中掏出一颗跳动的心脏。
士兵们虽身经百战,还是纷纷吓得后退,认定是遇到了怪物,可又忍不住观看这老头接下来能做出什么来,只见他右手拿着心脏,左手撩着水,居然在洗心。
有胆大的士兵问他:“你为什么要洗心呢?”佛图澄答说:“不但心要洗,肝也要洗的,有了干净的心肝,人才会有干净的行动。”说完,把洗过的心脏从洞口放回身体,然后把肠子也扯了出来,等到把五脏六腑全都洗净才把身体上的洞慢慢收缩,最后还是用白棉絮把稍微小些的洞口堵住。
营中的郭黑略得知此事后,认定这老头定是上天派来协助自己的神人,立刻让人把他请进来,之后逢事都会先向他询问。
佛图澄也没有辜负郭黑略的信任,经常献计献策,让郭黑略不必牺牲多少人命就能打胜仗。
后来石勒发现了这个秘密,把佛图澄请到自己的营中,然后让他担任军师,对他很是礼遇,佛图澄则趁机好好地宣扬了一番佛法的好处,石勒作为羯人,受儒家文化和道家文化的影响微乎其微,没有信仰上的矛盾,很容易就能接受佛教,虽未正式入教,但对佛法的许多要义还是很相信。
等到石勒死后,石虎以为石勒的成就都是这个老和尚的杰作,更加尊崇佛图澄,锦衣玉食自不必说,参加朝会时更是让太子石邃和三公高级官员搀扶着他进殿,接着司仪官会大声喊:“大和尚到!”然后所有坐着的人全部起身以示尊重。
除此之外,石虎还指定了最高监察长李农每天早晚两次向佛图澄请安,太子和其他公爵则每五天前去朝见一次。
受国家领班子的影响,又考虑到佛教徒的各种福利,民间很快掀起了信佛的狂潮,佛图澄所到之处,没有人敢向那个方向吐口水,百姓争相兴建寺院庙宇,剃光头出家。
石虎虽说对待佛教很虔诚,但因为国内出家的人太多,也犯了愁,不知道这些人是真心出家还是为了逃避田赋捐税或兵役差役,于是下诏询问立法院:“佛是皇家和贵族供奉的神灵,街头巷尾那些既没有官位,又没有爵位的市井小民,有没有资格信佛?”
档案管理官王度等人本就忌惮佛教如潮水般突飞猛进的发展壮大,不等立法院回应,先就趁机联名上书:“君王祭祀大事和传统仪式,仍然存在,佛是外国的神灵,中国的天子和人民不应祭拜,东汉时佛教才开始传播,但也只是准许西域人在大都市等地方建立庙宇,而严禁国人出家当和尚,曹魏时代也是如此,如今应严令禁止三公以及部长级官员以下的人前往寺庙烧香磕头,凡是已经当了和尚的统统还俗。”
石虎原来还存在困惑,但当看到王度等人的上书,某些字眼戳到了他的敏感神经,反而更加坚决地拥护佛教,下诏说:“我本生在荒僻的边塞,而今却当了以汉人为首的所有中国人的君王,至于祭祀仪式,应完全尊重各民族的固有风俗习惯,帝国臣民无论汉人还是胡人应完全依照各人意愿行事,朝廷不加干涉。”
从此之后,信奉佛教正式成了一项人身自由,不再拘囿于以往的条条框框,为佛教大行天下奠定了最坚实的民众基础。
如果追本溯源的话,大分裂的环境为佛教提供了兴盛的温床,因为在人命比草木更贱的时候,以往的那些君君臣臣的儒家思想和无为的道家思想都难以支撑,你不能指望不说不看不听就能躲开四面涌来的血光之灾,更不能指望对一个杀红眼的敌人动之以情晓之以理与其和平相处,而六道轮回的佛教则不失其时地成了苦命人的精神依托,让他们看到了忍受屈辱之后的光明。
当然儒家和道家的思想绝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数尽的,实则博大精深,经过数百上千年的不断精进,都能给人以正确的指导,只不过相比这两者,佛教的亮点更加突出,而且外来的和尚会念经,这话总归是不错的,人民群众已厌倦了反复的辗转流离,重重困难证明了国内的信仰已然不能解决当下的问题,偶然邂逅西方的神灵,也许生活能有转机也未可知。
信仰是个神奇的东西,当它足够坚定,往往能逢凶化吉、水到渠成,而若是不够坚定,往往免不了忍容屈辱与落魄。信仰的内容可以千差万别,但唯一的区别只是坚定与不坚定而已。
与固定资产相比,这些东西还有个好处就是可以随机应变,不断增删,因此严格来说,儒道释算不是竞争对手,而其实是在不断地开展互相学习切磋并不断完善自我。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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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后赵乱相
此前的佛教在中国十分冷门,尤其在东晋更是少有人知,但随着在后赵的繁荣,逐渐火遍大江南北,虽难以望儒教之项背,但与道教不相上下,甚至有后来居上的架势。
佛图澄一生在北方组织修建了893所佛寺,南北朝时期的寺庙更是数不胜数,单是南朝大大小小的寺庙就有数千所,唐代著名诗人杜牧在名篇《江南春》里说:“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楼台烟雨中。”所谓四百八十当然只是虚数,但也很形象地描绘了当时佛教文化的盛行。
佛教固然讲究慈悲为怀,但以之为国教的后赵,实际倒并没有真的践行这一理论,石虎征战沙场几十年,杀生无数,当上皇帝之后更是变本加厉,极尽残暴的手段,同时也因为职务的便利,得以搞起更多的花招,惹得朝野上下民怨四起。
336年12月,在襄国兴建的太武殿和邺城的东西二宫全都落成。
太武殿只是殿基就高二丈八尺,长65步,宽75步,全部用大理石砌成,底层则是地下室,能容纳武装卫士500人,又用油漆把瓦缝涂平,椽头用黄金装饰,柱头用白银装饰,珍珠织成帘幕,璧玉砌成墙壁,十分精致,寝殿中则配备白玉床和流苏帐,帐顶上黄金做成的莲花。这些配置即便在今天也是极其奢侈的,更不用说穷困的古代。
但这只是石虎新建的众多宫殿中的一个而已,在主殿显阳殿后还有九个殿,专门挑选官员和民间女子充实其间,只是头戴珠玉、身穿绸缎的就有一万余人。
接下来他还有个破天荒的壮举,就像当初荒淫无道的刘聪居然能发明出胡汉分制的为政策略,石虎也创造性地设置了女总监,专门负责教导宫女学习占卜算卦和骑马射箭,并训练女技工像男人一样劳动,然后组成一千人的妇女骑兵警卫队。
这支警卫队和现在的仪仗队差不多,并不是真的上阵打仗,她们都清一色地头戴紫巾,腿穿绸裤,腰系丝带,脚登五色彩纹皮靴,手执羽扇,还会演奏军乐,等到石虎出游或是宴饮时,就会带着这支队伍一起出动,在女性普遍被埋没的封建时代,突然冒出这么一股英姿飒爽且训练有素的美女队伍,倒成了一道亮丽的风景线。
这些光鲜的背后终究免不了浪费大量的人力物力,而石虎又野心勃勃,时不时向临国发起一场大规模的战争,兴修土木更是像家常便饭,赋税劳役从不间断,百姓永无宁日。
偶尔他也能颁布些仁慈的政策,有一次让人成功把洛阳的巨钟和悬钟的巨架、九条雕龙、翁仲、铜驼和风神全都搬到新首都邺城之后,欣喜若狂的石虎下令赦免两年以下有期徒刑的罪犯,并赏赐文武官员谷物布匹,赏赐百姓每户美酒一壶。
百姓对于领袖这么慷慨的行径,纷纷表示感激,心里默默地问候了石虎几十代祖宗。
后来因为在各地疯狂收敛,天下荒旱严重,石虎又下令各州州长和各郡郡长带领饥民到深山采摘橡果,到沼泽捕捉鱼是,以缓解饥饿,但是饥民们奋力采摘的橡果和捕获的鱼虾,最终全都流落到当权者和豪门望族家中。
百姓白忙和一场,结果一无所得,不禁再次问候石虎一家老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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