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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磨磨牙-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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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讲了一些关于地下生物的常识，并且婉转的告诉他们，现在鸟妖和穴居人需要他的监护，因为他们不习惯地表生活。
鸟妖见到骷髅，想起自己在墓地被众人围攻打晕的一幕，有些害怕。尤其是幽灵那迎头一击，令她印象深刻。她忍不住向邪眼背后躲去。
穴居人虽然看不到，却可以感觉附近有许多人在围着。他依稀通过热源分辨出他们的轮廓。虽然亡灵没什么体温，但日常活动让他们的温度有别于环境，留意一些还是可以分辨。铁皮人身上则有魔法散发出的徐徐不断的热量。穴居人不愿意说话，他对这些地表生物没什么好感――地表的一切令他痛恨不已。他只是牢牢记住这些人的轮廓，以便日后分辨。
鸟妖和穴居人的反应，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邪眼关于他们不适应地表生活的预告。看到他们畏手畏脚，小妖精和骷髅略感无趣。小妖精和骷髅的注意力转到了狮鹫身上，狮鹫正和两个人类亲近，刚才还在急匆匆的报警，现在已经快打瞌睡了。一直在山丘小屋呆到无聊的小妖精和骷髅只好把一切希望寄托在小仙子消失的那条小径上。
小妖精和骷髅的希望没有落空，小仙子很快飞了回来，脸上却没什么惊恐，甚至还有些兴奋。
“怎么回事？”“怎么样？”小妖精和骷髅见小仙子靠近便抢着询问起来。
这边的动静也引起了狮鹫的注意。狮鹫和射手、枪兵一起走了过来。
小仙子似乎并不着急，她等着狮鹫过来后一起对他们解释说：“那些是自己人。”
“自己人？一队武装骑兵？”狮鹫感到不可思议，“也是黑袍人雇来的吗？”
“我们是要开战了吗？和谁？”骷髅插话问。
“不是打仗，他们只是运输材料。我们预定的修复遗迹用的建筑材料。”小仙子连忙解释，“修复遗迹不只需要特殊水晶，还需要很多别的东西，比如石料和木材，铁等金属，还有水银、硫磺、宝石和普通水晶之类的贵重资源。”
“用武装骑兵押运材料？”狮鹫还是不解。
“那不是你想象的那种武装骑兵，当然也不算说错……恩，他们是人马快驿的人。你还记得我们相遇的市场上，和你比赛速度的那个人马吗？他家开的货运商铺就是人马快驿。”小仙子提起旧事，帮助狮鹫回想。
“可他们和那个人马不太一样。”狮鹫想着刚才所见，在脑海中比较着说道。
“他们很快就到，你一看就知道了。”小仙子回头张望了一下，然后用颇为调皮的语气说，“其实我也没想到他们会动用那么多人手帮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狮鹫虽然还没看到，不过已经放心不少。
“丢丢想知道，我们一直在这里等待的东西终于运到了吗？”小妖精问小仙子。
“是的。黑袍人请你们继续的任务就要开始了。我们原以为会准备更长时间的，人马快驿的效率超出我们预想。”小仙子和小妖精面对面的解释。现在他们个头差不多高了。
等了一会儿，森林小路方向传来嘈杂的声音。一个健壮的人马迎面跑了过来。
狮鹫立刻认出了这就是和他比赛的那个人马。
人马向狮鹫点头示意，然后转向小仙子，用爽朗的声音问：“黑袍人在吗？我们按照约定送货物来了。”
“黑袍人不在这里，他在山里看守遗迹。这边我负责。我带你们进山，货物在遗迹那边交割。”小仙子有条不紊的应对。
“那也好。矮人和精灵也都来了，他们和人马车队在一起。”人马正说着，那队骑兵便从森林里走了出来。
这些“骑兵”不是通常意义上坐骑和战士的组合，而是由武装起来的人马构成。他们身穿专门为人马打造的甲胄，携带着各式各样的武器。有的腰上挂着刀和箭壶，背负着弓；有的手中握着骑兵用的长戟或骑枪；有的携带者标枪和剑盾。人马们个个身强体壮，英武雄健。这些人马中一部分负责警戒与护卫，一部分负责拖车运货，相互配合默契，一切井井有条。
看到这些，狮鹫恍然大悟。原来他在空中看到的骑兵，就是这些穿上铠甲的人马。在天上看来，就像一个个全副武装的战士骑着马。更何况狮鹫发现他们的时候距离比较远，匆匆一瞥再加上先入之见，就理所当然的把他们当成了骑马的武士。
在武装人马队伍中间，一高一矮走出两个与众不同的身影，他们是精灵和矮人。矮人一边抱怨着一边掸掉外套上的尘土，精灵依然未改其漂亮容颜，和高高在上的傲气。他们走到小仙子等众人身边，问候行礼，然后开始和小仙子讨论运货的情况，以及如何进山的问题。
………………………………
第二十六章 人马营地
小仙子觉得时候已经不早了，进山却还要一段路。今天人马们在这里宿营休整一晚，明天白天运送到遗迹，似乎是更为明智的决定。
人马们，还有矮人和精灵都接受了小仙子的建议。不过他们没有在土丘小屋外面宿营，而是在黑森林里另找了一块空地。无论是对于人马还是精灵，森林都是更为舒适的环境。而矮人则作为人马快驿的代表，和其他怪物一起住进了土丘小屋。
天色渐暗，夜幕降临到黑森林和土丘小屋上。小屋里再次点起了暖人的橘色灯火，众人围坐在桌子前吃饭闲聊。今天轮到枪兵、射手和狮鹫做晚餐，枪兵和射手不知道彼此各往汤里放了一份盐，所以今晚的汤双倍咸，这引起了怪物们的不满。矮人建议去人马营地弄一些吃的来，小妖精和骷髅立即附和，并主动请缨要和矮人一起去。然而骷髅遭到矮人和小妖精的一致反对。
“半夜里一个骷髅闯到人马营地里要东西吃，你能不能像个正常一点的亡灵？”小妖精抱着铁球丢丢表示反对。
“正常亡灵什么样？”骷髅假装摸着下巴思考，然后忽然大吼一声，冲着小妖精脑袋张开下颌骨啃下去。
小妖精尖叫一声，向后连退两步，抱着丢丢一屁股坐在地上。他虽然这些天和骷髅混的很熟了，但本能对亡灵还是畏惧，尤其是看到骷髅这幅张嘴咬过来的恐怖模样时。
“害怕了？”骷髅带着嘲笑挑衅的问。
“我才没有。”小妖精一边紧抱着丢丢喘气，一边逞强。
“还是说人马和矮人会害怕一个小小的骷髅？”骷髅又扭过头来问矮人。
“当然不会！”矮人无法容忍有人质疑他和他同伴的勇气和胆量。
“那还等什么，大家都饿着呢！”骷髅大言不惭的抱着一个空桶抢先走出土丘小屋。
“这就是我和丢丢为什么讨厌亡灵！”小妖精一手抱着丢丢一手掀开门帘，也跟了出去。
矮人强烈赞同的点点头，也抢着出去给他们带路。
“多么美好的黑夜！”骷髅走在前面，仰望夜空感到心旷神怡。
“我郑重提示你，骨头，你压根没有肠胃。”小妖精在后面跟着，并大声奚落骷髅。
“你不提醒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个骷髅这事，”骷髅反讽道，“你们难道就如此狠心，竟不允许我要点美味的汤汁，稍微润色一下我这把干燥已极的老骨头？”
“把骨头润色那么鲜美干什么？喂狗？即便是狗也不会有那么糟糕的品味去看上一把和泥巴味道差不多的陈年老骨头！”矮人加入战团，胡子作证，他可不会轻饶质疑他胆小的家伙，无论那家伙是活人还是活死人。
骷髅一时语塞。小妖精放声大笑。矮人得意洋洋。
小妖精笑了一会儿，忽然想起来问矮人：“你们人马快驿有那么多人啊？真没想到。”
“人马快驿只有我、精灵和人马三个。那些武装人马是人马的同族，来帮忙的。”矮人捋捋胡须回答。
“免费帮忙吗？”骷髅插嘴问。
“哪儿有那么好的事，要给他们报酬的。不过他们真的是很好的帮手，连运货带武装护送都一起做了。”看来矮人很喜欢人马，至少很喜欢他们的工作能力。
“那个漂亮的精灵是做什么的？”小妖精觉得那精灵简直美的超出想象。
“哈哈，那个精灵啊，”矮人忽然笑了起来，“只要他在人马快驿门口一站，就有大批顾客蜂拥而至。”
“完全能理解那些顾客，如果是我，也忍不住找点事亲近一下。是不是丢丢？”小妖精抚摸着铁球说道。
“有趣的是，那个精灵最怕人多了。”矮人忍不住说起了精灵的事情。
“为什么？”骷髅也好奇起来。
“怕人群的臭气。”矮人似乎忍不住又想笑，“那个精灵非常爱干净，无法忍受别人身上的怪味，尤其是集市上那一群一群怪物们散发出的各种体味，简直要他的命。你看他从来都是躲人群远远的。”
“难道人马身上没味？”骷髅追问。
“人马属于森林，他们有森林的味道。精灵也常年住在森林里，他把人马当做森林的一部分来接受。人马们也喜欢精灵，也把精灵当成森林大家庭中的一员。”矮人如此解释。
“你呢？”小妖精问。
“我本质上大概也属于森林的一部分吧，”矮人摸摸胡子歪着头说，“虽然最近在集市和城镇呆着的时间比较多。”
“其实我是想问，你在人马快驿做什么？运货和护送是人马的差事，招揽顾客是精灵的任务，你干什么呢？”小妖精继续问。
“我？什么也不干。”
“为什么？”小妖精和骷髅异口同声的问道。
“因为我是人马快驿的老板。”矮人扬扬眉毛，漫不经心的说道。
小妖精和骷髅都出乎意料的感叹了一声。
他们就这样一路聊天一路走向黑森林的人马营地。
看到营地火光的时候，矮人、小妖精、骷髅从夜风中闻到了食物的香气。这时一个站岗放哨的人马走了过来，看清是他们，其中竟还有一个骷髅，便谨慎的询问矮人：“有什么事情吗？”
“没什么事情，就是来弄些吃的。”矮人不知该如何解释，“呃，我们那边出了点意外。这两个是我的帮手。”
站岗放哨的人马没追问，而是向后方打了声呼哨，然后回头对矮人、小妖精和骷髅说：“欢迎来到人马营地。你们的那个人马朋友会带你们找到吃的。”刚说完，打呼哨的方向上跑来了他们认识的那个人马。
“晚上好！”人马爽快的向三个人打招呼，并热情的提出邀请，“我们正在吃晚饭，和我们一起吃吧。”
矮人把山丘小屋那边的情况，和人马详细说了一遍。
人马笑着点点头，说道：“我们这里食物丰富，就看合不合你们口味了。”
人马殷勤的带着矮人、小妖精和骷髅走向营地里的一处篝火。篝火由一圈石头围着燃烧的树枝构成，上面架着一口煮锅，里面散发出食物的香味。在篝火的周围，有尖顶的临时帐篷。在篝火和帐篷前有半卧的人马，有的在休息，有的在吃饭，有的在整理装备，有的在检查货物，还有的正在周围巡逻或散步。真是一个悠闲自得的丛林之夜。
人马让他们在篝火旁铺着的毯子处坐下，亲手用木制的碗和长柄勺从煮锅里盛了一些食物，请他们品尝。
“非常湿润！”骷髅用意犹未尽的口气赞美。
“真是浪费，我看不出用汤浇灌骨头能有什么益处。”一边说着，矮人一边用木勺品尝着汤，“啊，这才叫食物！”
“丢丢和我都觉得味道不错。虽然里面有点奇怪的味道，恩，总体还好了。”小妖精也点头认可。
“天啊，”骷髅叹了口气，“我真羡慕你们还留着舌头。”
“你的做饭手艺什么时候这么好了？我都没发觉。”矮人问人马。
“我不会做饭，这些是一个擅长做饭的人马兄弟做的。”人马回答。
“人马好兄弟，给我们装一些吧，土丘那边还有人要吃。”矮人指了指他们带来的那个木桶。
“完全没问题，你们喜欢就好。”人马相当爽朗的答应下来，并开始把煮锅里的食物往桶里舀。
小妖精一边抱着木碗吃，一边和骷髅在篝火周围四处探看，他们觉得什么都很有意思，什么都需要争论一番。
“那个和你们一起的精灵在什么地方？”转一圈回来，小妖精念念不忘的想看看精灵。
“精灵？在你们头上。”人马头也不回的说。
“啊？”小妖精惊讶着抬头寻找，果然，在篝火边的一棵树上，精灵正悠闲的坐在树枝上吃饭。听到下面提起他，精灵向下边挥挥手。
小妖精和骷髅一起向上挥手致意。
“精灵还是那副怪样子。”矮人小声对人马说。刚说完，一根小树枝精准的砸在矮人头上。精灵的精确度，和他那听力优异的尖耳朵一样出众。
“啊，再聊一会儿就要下树枝雨了，我们还是回土丘小屋那边躲躲雨吧。”矮人拿着那个树枝说道。小妖精和骷髅听得莫名其妙。矮人乐呵呵的从人马手里接过装满食物的桶，催促小妖精和骷髅一起回去。
“何不叫他们一起过来？”人马大方的建议。
“哦不，那里面有几个令人看不顺眼的臭烘烘的家伙，还是不要给你们添麻烦比较好。”矮人小声回应。这次没有树枝掉下来，矮人不自觉的笑了笑。
矮人叫上小妖精和骷髅，一路抱着桶唱着歌离开了人马营地。三人轮流唱了一曲后，矮人和小妖精一致认为骷髅简直是在哭嚎，骷髅则以他们完全不懂亡灵艺术为反驳。随后他们以三分之二的赞成比例在“躺在棺材里的亡灵不需要艺术”这一问题上达成了共识。
回到山丘小屋后，大家一起分享了人马的食物，并在餐后共同举杯：祝慷慨大方的人马们健康长寿！
………………………………
第二十七章 雾中歌声
第二天早晨，阳光并未如期而至，天空中密布着阴暗的云。整个森林都显黑压压的，被阴影所笼罩。
“看来今天山上有雾，路不会好走。”小仙子走出土丘小屋，看见天空后这样说。
早起的矮人撩开土丘小屋的门帘，探头出来看了看。他觉得有些湿冷，但没看到雾。他看着小仙子的背影说：“计划照旧进行吧，那些人马不会愿意等下去。”
小仙子点点头，用一种轻巧的声音回答：“那么大家一起进山吧，路上互相还有个照应。”
简单的早餐后，怪物们收拾行囊和食物酒水等补给品，准备跟随人马队伍进山。根据和黑袍人的约定，他们在弄到水晶后，将会帮助黑袍人修复遗迹。如今人马已经把材料都运到了，他们需要跟着人马队伍一起进山，去寻找遗迹，进行接下来的修复任务。怪物们在这个土丘小屋休息了许多天，正精力充沛，对新任务跃跃欲试。正在一边擦拭铁球丢丢的同时和铁球聊天的小妖精听见外面有声音，就走出小屋来到外面。小妖精看见人马队伍从森林里走了过来，看来他们起的更早，已经拉着货车准备进山。这次精灵走在队伍的前面，看到小妖精就挥了挥手。小妖精受宠若惊的单手抱着丢丢连连挥手回应。
小仙子飞出土丘小屋，来到人马和精灵跟前。她身后跟着矮人，矮人身后，骷髅、幽灵、僵尸、狮鹫、射手、枪兵、石像鬼、铁皮人、邪眼、鸟妖、穴居人等怪物陆陆续续走出小屋，三个一群两个一伙结伴而行。
“我知道山里遗迹怎么走，但是山上没路，没法用车运上去。”小仙子对人马和精灵说。
矮人走过来说：“我们早有准备，可以让人马们把货物背在身上，直接背进山里。”
“那可太好了，”小仙子，“不过今天山上有雾，要小心。”
矮人对人马队伍大声说道：“山里没路，我们要把车上的货物都背进山。大家跟着小仙子走。”
在矮人的号召下，人马们有条不紊的将车上的货物分组分包背在身上。矮人看准备停当，就走到队伍前面，和小仙子一起领队上路。
果然如小仙子所料，进山不久，随着山地崎岖起伏，雾气竟无中生有，逐渐聚集。湿气扑面而来，一开始是透明的薄雾，仿佛在恍惚之间步入了一片似有似无的介质之中。雾色渐浓，不知什么时候，雾已经如棉絮般包裹着他们，他们只能看清周围的人，甚至望不到队伍的最远端，稍远的事物都消失在了一片白茫茫的雾色中。
不可思议的是，梦一般的白雾中竟传来声音，仿佛雾在对他们每个人说话。然而，那是矮人的声音，他在大声提醒人马和其他怪物们要小心脚下。而后传来咕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摔倒了地上。接着是一阵矮人的咒骂在雾中响起，令人马和其他怪物们面面相觑，忍俊不禁。
在窸窸窣窣的笑声中，一阵咯咯咯的女性尖笑声从雾中传出来，分外显著。然后则是矮人的抱怨：“这有什么好笑，该死的鸟人！大眼泡，你昨晚不是说要教导这些地下佬遵守地表礼节吗？地表理解的第一条就是不要在任何时候嘲笑矮人！”
雾里传来一声哂笑，接着传来似乎是鞭子抽动空气的声响，好像是在表达一种态度。
“大百科全书上可没说这一条。”另一个充满好奇语气的声音从白雾里传出来。
“闭嘴，会飞的书呆子。我猜那套疯子会编写的小百科不全书里对矮人的描述没多少正确的，因为矮人里没疯子，自然不会加入到那个疯子会里去编什么小百科不全书。”
“是‘疯圣会’，编纂的‘大百科全书’。”之前声音订正道。
矮人并没有回应，稍停了一会儿，又听到矮人的声音：“这里为什么要叫云雾山而不是碎石山？地上到处都是破石头，会扭伤小马驹儿们的蹄子的。”然而，除了刚才矮人绊倒外并没有一个人马扭脚或摔倒。
“大百科全书上说，雾气是空气中无数的细微水滴构成，其实就是地面上的云。”一个声音从白雾中响起。
“怪不得到处都湿漉漉的，连丢丢都湿了。”另一个略显就尖细的声音回应。
“可不是吗，我胡子都快往下滴水了。”这声音是大家熟悉的矮人发出的。
“别掩饰了，你在流口水。自打跟在小仙子身后开始，一直流不停。”一个声音横插进来。
“你个死人骨头，别以为我听不出你的声音！这么大的雾，你根本什么都没看见，竟瞎说！”矮人声音有些恼怒。
“你不知道亡灵可以用心看的吗？”那声音立即反驳。
“咦，亡灵还有这种异能？大百科全书上可没记载过……”
“该死，都是死人骨头在胡说八道，书呆子别听他的。”矮人连忙纠正。
“书呆子好好记住，我们亡灵这种能力一般被称为推理演绎，简单说就是猜。你下次可以为大百科全书订正添加这个词条。”
“骷髅，矮人走在我边上，没在我身后。”一个清脆悦耳的女声穿雾而来。
“对了小仙子，昨晚我和小妖精、骷髅一起去人马营地来着。回来路上骷髅引吭高歌一曲，真是令人久久不能平静呢。你想听听吗？”矮人忽然说。
“太好了，骷髅唱一个给我们听听吧。”那动听的女声充满期待的邀请着。
“啊，这个……我当然很高兴为你唱一曲，”回复的声音充满犹豫，“可是，可是我一般白天不唱歌。因为，因为亡灵不习惯日光的照射……那会破坏亡灵的音质。”
“这么大的雾，根本就没有日光嘛！”矮人忽然插话。
“咳咳，那倒是。不过这些雾气会沾湿，恩，是已经沾湿了我的骨骼，这会影响到声音的共鸣，对，就是破坏骨腔共鸣。听说过吗，骨腔共鸣，那是，恩，那是一种骨骼类亡灵特有的发声法。所以我也没法在雾天唱歌。”那声音磕磕绊绊，显得有些狼狈，“不如小仙子你来唱一个吧，你的声音一直很好听，唱一曲为大家提提神！”
“我？让我想想。我唱一个家里的歌吧。”那女声落落大方的回应道。
“家里的歌？不是故乡的歌吗？”矮人问。
“就是小时候家里经常听到的歌，不知不觉就会唱了。”那女声充满了温柔的回忆。
那一刻，所有人都停止了交谈，声音倏然消失，只剩下白茫茫的雾气，期待着那首小时候家里的歌。
一种纤细而美好的声音从雾里传了出来。没有歌词，只是悠扬的轻声哼唱，时而带着委婉的叹息或情不自禁的喜悦。那曲调让人感到无限遥远，不似是人们已知的任何乐曲风格，倒像是来自另一个不知名的陌生世界。歌声就这样在雾中飘荡，简直不是人声，而是雾在每个人的耳边细语、轻笑、撒娇、惆怅、甚至哭泣，种种感触如涓涓流水般充盈着每个人的心灵，是那么细微却又如此饱满，仿佛唱歌的人通过歌声注视着每一个倾听者的眼睛。
奇异的歌声在雾中飘荡，没有人知道过了多久，也不知何时声音悄悄的停了。人们仿佛刚从一场梦中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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