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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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骷髅看出了石像鬼的意思，连忙解释：“我睡不着觉，出来溜达溜达。”

　　　　石像鬼半信半疑的问：“你从哪边散步过来，我怎么刚才没看到你？”

　　　　“湖边。”骷髅脱口而出。他正想再支吾几句，石像鬼的一句话让他愣住了。

　　　　“你有没有看到什么？”石像鬼盯着骷髅问。

　　　　“呃，我什么元素也没看到……”骷髅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其实我确实看到了什么……”

　　　　石像鬼盯着骷髅的眼神显得愈加怀疑。

　　　　骷髅决定说出全部：“今晚确实没看到什么，但之所以今晚我到处溜达查看，是因为昨晚我看到了什么……”

　　　　石像鬼点点头，又问：“你也看到了那个？”

　　　　这次轮到骷髅点点头，随即骷髅问：“你今晚打算去救小仙子？”

　　　　“这和小仙子有什么关系？”石像鬼惊讶的反问。

　　　　“天啊，我们说的不是一回事吗？”骷髅开始怀疑。

　　　　石像鬼和骷髅各自沉默了一下，他们似乎都在思考事情。

　　　　然后骷髅先开口说：“我先说说我看到的东西。昨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兽人的梦。就是食人魔遭遇追捕的那件事，是一个很荒诞的梦。醒来后睡不着，就想出去溜达一圈。然后看到遗迹那边有光亮，就不由自主的走过去――当时我还以为这是另一个梦境，走近后发现是几个元素围着躺在中间的小仙子，好像在举行什么仪式。我真的以为那是在梦里，就回来继续睡觉了。”

　　　　“可是今天小仙子和元素们都毫无异样啊？你不会是真的在梦游吧？”石像鬼质疑骷髅的话。

　　　　“是的是的，我本来也那么想来着。但是你注意到了吗，今天小仙子长高了一截。”

　　　　“好像是的……也许没有？我没太在意。不过和初次遇到小仙子相比，现在她已经长大了很多。第一次见到小仙子，她小巧的可以坐在精神元素的肩头。我一直对此感到好奇，大百科全书上从来没记载小仙子种族会有这种调节身高的特异本领，书上的小仙子都很小。”石像鬼边说边陷入沉思。

　　　　“看来你说的和我说的一回事了……那你又看到了什么呢？”骷髅问起石像鬼今晚出来的缘由。

　　　　“对，我应该先把这个说清楚。自从来到遗迹洞窟后，我发现元素们有些神秘的地方。他们好像在秘密的做些什么，瞒着我们这些外来的怪物。”

　　　　“那是什么呢？”骷髅好奇心被彻底勾了起来，忍不住插话问道。

　　　　“我不太清楚那到底是什么，或许只是有一些**不愿意和元素以外的人分享罢了。”石像鬼说的有些犹豫。

　　　　“得了吧，如果只是那个程度，你也不会大半夜鬼鬼祟祟跑出来探看。”

　　　　“那倒是，”石像鬼承认骷髅说透了他的心事，他决定和盘托出，“就在昨天晚上，我也睡不着，也在思考篝火聚会时关于食人魔的故事。也许你知道，我这样的石像鬼和小妖精那样的怪物不同，我只需要很少的睡眠休息。铁皮人也是如此，除非是他主动进入自我休息状态，否则我和他都能很久不休息不睡觉。这大概是和法师制造或唤醒我们时使用的魔法有关，我们本身就被塑造成持久力强的守卫战士。”

　　　　“天生的夜猫子。”骷髅忍不住打趣。

　　　　“后来我想，或许吹吹风会有助于我的思索，于是就离开帐篷，飞上了遗迹的顶端。”

　　　　“会飞可真方便呢。”骷髅羡慕的说。

　　　　“我在上面没呆多久，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黑色的遗迹就在我的脚下，它忽然发出了亮光。那种亮光真的难以形容，好像金色的闪电。那光不是一束或一片，而是一根根如闪电般曲折蜿蜒的金色痕迹出现在黑色遗迹的表面，并发出闪闪金光。”

　　　　“我可没见过这个，简直难以置信。”骷髅听呆了。

　　　　“然而那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很快光就熄灭了。可是事情并没有就此中止。在我的脚下，回归黑暗的巨大遗迹的下端，再次发出亮光。这次和上次不同，亮光只局限于一小块。就像是黑夜里一个灯火通明的屋子的门被打开，里面的光照射出来那样。然后我看见元素陆陆续续的走了进去。”

　　　　“进去的人有小仙子吗？”骷髅忽然插话问道。

　　　　“是的，小仙子、气元素、水元素、火元素、土元素、精神元素，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他们显然不知道我就蹲在黑石遗迹上端，从黑暗中俯视着他们。所以他们行动相当稳重，不急也不赶。因此我看的很清楚。”

　　　　“然后呢？”

　　　　“我一直在那里等着，过了许久后，门再次打开，这次闪电般的金光没有亮起，只是遗迹下端那一小团光而已。元素们又逐一走了出来，消失在遗迹阴影里。我想那里有他们的栖息之所，后来天亮后我过去查看，元素的栖息之所其实是一个石堆，分割成几个小空间，他们就在那里休息。”

　　　　“那个石堆我见过，凌乱的一些石块，我从没把那和元素的栖息地联系起来。”骷髅回想着平时那石堆的样子说，“对了，再后来呢？”

　　　　“再后来就什么也没有了。元素们回去休息，我也偷偷飞回了帐篷。”

　　　　“这些事发生在什么时候呢？前半夜？还是后半夜？”

　　　　“是前半夜，怪物们入睡不久后的事情。你看到小仙子那回事，又是什么时候呢？”石像鬼向骷髅询问。

　　　　“这可真被你问到了……我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骷髅继续解释，“我之前一直在想食人魔那回事，现在回忆起来，应该是想着想着就睡着了，而且做了个关于兽人的荒诞之极的梦。”

　　　　“关于兽人的什么梦？”石像鬼忍不住打岔问起有关兽人的梦来。

　　　　“啊，怎么说呢，我觉得那就是一个普通的梦。我们睡前围着篝火讨论了太多关于食人魔被追捕的事情，于是晚上就做了个去兽人国度发现奸细的梦。我觉得应该和黑石遗迹无关，和小仙子无关。如果你真的感兴趣，或许改天可以详细告诉你，只要我没忘。不过眼下我们还是继续说小仙子的事吧。”

　　　　石像鬼点头赞同。

　　　　“我不知道是睡了多久后才开始做梦，也不知道那个梦做了多久，总之醒来后才发现的小仙子被元素围着。之后我又继续回帐篷睡觉，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也不知又睡了多久。现在细想起来，我完全没法确定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骷髅回想了半天，越说越没自信。

　　　　“前半夜我在黑石遗迹顶上看着，没看到你说的那回事。在闪光事件之后，元素走出了遗迹，我以为事情到此为止，就回帐篷睡了。所以你看的事情如果是真的话，就应该是我回去之后发生的。至于这两件事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就不得而知了。我今晚出来，就是想继续探看一下情况，确认下昨晚发生的事情。”石像鬼解释了自己出来探看的动机。

　　　　“恩，我也是这么想的，确认昨晚发现的怪事，”骷髅点头附和，“可惜什么都没发现。”

　　　　骷髅和石像鬼讲完了各自的经历，然后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他们想要做出一些分析推理，却始终找不到头绪。

　　　　正在这时，黑石遗迹忽然亮了起来。就像石像鬼说的那样，巨大的黑石遗迹上布满了闪闪发光的金色痕迹。像是一条金色巨蟒鳞片上的绮丽图案，又宛若一头猛虎毛皮上的条状花纹。但那黑石遗迹上的不是斑点或条纹，而是一道道闪电般的曲折纹路。

　　　　光只是闪了一瞬间就熄灭了。随后如石像鬼所说，在黑石遗迹的下端，一道光门打开了，有些人影依次走了进去，光门随之关闭。

　　　　骷髅目瞪口呆。

　　　　“再等一会儿，你还可以看到他们出来。我可以把你带到遗迹顶上，那里看着更清楚。”石像鬼对骷髅提出建议。

　　　　骷髅保持着目瞪口呆的样子点了点头。

　　　　石像鬼展开双翼，抓起骷髅，飞向了黑石遗迹的顶端。石像鬼放下骷髅，和他肩并肩的坐在遗迹顶上，等着元素们出来。果然，等了一段时间后，遗迹下端的光门再次打开。这次骷髅和石像鬼可以清楚的看见小仙子和元素们依次走出了遗迹。光门再度关闭，黑石遗迹又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黑色石碑，矗立在阴影之中。

　　　　这一次石像鬼没有立即飞回帐篷，而是和骷髅继续等了下去，想看看接下来会不会发生骷髅所说的那件事。但那件事并没有发生，元素们回到了他们的石堆后没再出来。
………………………………

第三十八章　篝火燃起

　　　　在黑石遗迹顶上等候了一夜的石像鬼和骷髅，在黎明到来前回到了帐篷。他们不知道该和谁说这件事，或者该如何面对元素。这件事里隐藏着秘密，只有元素知道的秘密，而元素不愿意和他们分享。或者，元素们另有图谋？他们会不会像对待小仙子那样对待宿营地的怪物们？

　　　　石像鬼和骷髅犹豫不决，他们不知道是不是该把这些事告诉大家。毕竟他们没有发现元素有加害怪物的意图，正如石像鬼所说，或许元素只是有个不愿意与人分享的秘密罢了。

　　　　这一天的遗迹修复工作照常有序进展着。只是在休息的间歇，石像鬼和骷髅会跑到遗迹的跟前，躲开元素的视线，仔细观察黑石遗迹的表面。然而他们什么都没找到，那只是黑色、冰冷且光洁的硬壁，没有昨夜闪电金光的痕迹。

　　　　直到夜色降临，石像鬼和骷髅依然犹豫不决。他们的异常状态，被其他怪物看到，但没人知道他们在想什么，更不知道他们看到了什么。这种隔阂感，时刻敲击着石像鬼和骷髅的心。

　　　　夜幕降临，篝火燃起。美食飘香，怪物欢聚。

　　　　今天的晚餐没有元素参加，小仙子也没来。怪物们热烈的讨论着各式各样的话题。有些人还在继续昨天关于食人魔遭遇的探究；有些人说起今天白天时的趣事；有些人聊起彼此的家乡。石像鬼和骷髅两个却没有加入这些讨论。他们时不时遥望黑石遗迹，时不时低头沉思，时不时彼此对望，两个都一反常态。

　　　　“嘿，骷髅，”小妖精忽然转过身对骷髅说，“今天你怎么不说话？明明每天都那么能说的。丢丢都觉得奇怪了。”

　　　　骷髅张了张嘴，然后抬头看看石像鬼，见石像鬼轻轻摇摇头，便又闭上了嘴。这一幕可没有逃过小妖精的眼睛。

　　　　“石像鬼，你怎么也不说话了？莫非是你和骷髅在打赌，看谁能忍住不说话？”小妖精来回看着石像鬼和骷髅。

　　　　小妖精声音细高，引起了怪物们的注意，大家都暂停了各自的谈话，看着骷髅和石像鬼。

　　　　骷髅叹了口气。

　　　　“天啊天啊，我居然听到骷髅在叹息！”小妖精腾地跳了起来，围着愁眉不展的骷髅转了一圈，“等等，你不会是想家了吧？”

　　　　“我也时不时想家，”人类射手拿起换了新弦的琴，“让我为大家弹奏一首思乡曲吧！”

　　　　“谢谢你的好意，我可不是想家，”骷髅又叹了口气，“我的家乡是坟地，是墓穴里那口棺材，长年累月充斥着潮湿泥土的气息和烂肉的臭味，倒也不至于特别怀念。”

　　　　“我猜，”食人魔瓮声瓮气的说，“我家座狼又招惹你了？他是个淘气的家伙，可不是个坏家伙。更何况他最近在减肥，偶尔品味下降也是有的。”

　　　　“不是他，虽然他一直对我垂涎欲滴来着。”骷髅无精打采又无可奈何的望着食人魔和躺在他怀里的座狼。

　　　　最后连铁皮人都忍不住了，问石像鬼说：“你知道是什么事吗？”

　　　　石像鬼好像咽了一下口水，呈现一脸为难的表情。

　　　　“两呀两个闷葫芦，一个会飞不会说，一个没肉也没声！”鸟妖按着节律扇动翅膀，跳着脚笑着唱了出来，随后喉咙里挤出一阵咯咯咯咯的笑声。

　　　　“好了好了，石像鬼和骷髅，你们两个已经成功的吊起了所有人的胃口，有什么就说了吧？”邪眼有些不耐烦的挥动着四支触手说道。

　　　　骷髅和石像鬼四目相对，他们似乎同时为自己和对方下着决心。先是骷髅忍不住点了点头，然后石像鬼也跟着点点头。

　　　　于是骷髅先开口说：“其实我和石像鬼发现了一个小秘密，关于这个地方的。”

　　　　“秘密？这地方还能有什么秘密，不就一个水坑一个石碑，每天大家走来走去都熟悉透了。”小妖精想不出这地方有什么事情能让骷髅这么在意，并冠以“秘密”一词。

　　　　“骷髅说得对，”石像鬼支持了骷髅的话，“那个秘密就在石碑里。”

　　　　小妖精惊讶的转过身来看着石像鬼，虽然骷髅很喜欢开玩笑，但在小妖精印象里，石像鬼说话从来很认真。于是他乖乖闭上嘴巴，准备听个究竟。

　　　　于是石像鬼和骷髅俩个互相补充着，轮流讲述了前两天晚上他们的经历。从石像鬼偶尔发现了黑石在夜里闪烁光芒，到元素从黑石遗迹进进出出，最后还有小仙子被元素包围着做法的事情，都逐一讲述出来。

　　　　“听起来可有点不妙呀。”大耳怪冷不丁说了一句。

　　　　“是啊是啊，好像是英雄传奇故事中邪恶力量降临的先兆呢！”枪兵一边说着一边悠然神往，好像自己进入了传说中的事件里。

　　　　“也许没那么神秘，只是，恩，只是元素们正在给小仙子治病？防止她突然长高什么的。”小妖精提出一种猜测。

　　　　“治病的话，不需要瞒着大家，夜里偷偷摸摸进行吧？”骷髅反驳小妖精的猜测。

　　　　“也许，恩，也许是中怪病，那种大家看了都害怕的病？”小妖精勉力维护自己的说法。

　　　　“啊，可不是嘛。白天姣好伶俐的小仙子，晚上会变成大恶魔。元素们为了防止小仙子长出带叉子的尾巴，围着她念诵‘尾巴回去！’‘尾巴回去！’之类的咒语，你是这个意思吧？”骷髅似乎恢复了爱说话的本性。

　　　　小妖精气鼓鼓的抱着丢丢，瞪着骷髅说不出话来。

　　　　“可这些都只是猜测，你们看到的东西说明不了什么。”不爱说话的铁皮人也发表了意见。他似乎对骷髅和石像鬼的担忧不太理解。

　　　　“我同意铁皮人的观点，”邪眼也开说申述自己的意见，“在地下世界，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要是元素他们也有这种传统，保守好自己的秘密，避免太过好奇的外人整夜窥伺，也是正常不过的事情。”

　　　　“我没有故意窥伺，至少第一夜完全是偶遇。”石像鬼有点不好意思的说。

　　　　骷髅可没有不好意思，立刻反驳说：“我们可没法确定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是否会危害到我们这些怪物！”

　　　　邪眼抬了抬头，傲慢的回应：“我只是说元素有秘密，并没有说这些秘密是否危险或有害。地下世界的另一个不成文的规则，那就是每个人都有拥有秘密的权利，而每个人也有探听别人秘密的权利。每个秘密从存在那天开始，就在保密和揭秘之间游移，没有例外。”

　　　　骷髅笑着磨了磨牙，说道：“好吧，我还挺喜欢地下世界这一套的。所以要是你的话，你也会去整夜窥伺的吧？”

　　　　邪眼笑笑，没有回答。

　　　　“这种阴谋论我不太喜欢，”一向坦率直白的狮鹫发表了意见，“首先我们并没有发现任何元素要加害我们的证据，其次我不得不说，元素是不错的雇主。在此之前，我们中间的很多人曾经受雇于元素去寻找特殊水晶，并且得到了丰厚的报酬。眼下的遗迹修复任务中，元素对我们也照顾有加，元素们为我们修建了宿营地，聘请了食人魔大厨，开通了人马快驿等等。在我、枪兵和射手的冒险经历中，这样的雇主并不多见。”

　　　　听了狮鹫的观点，大家若有所思。

　　　　最后狮鹫又补了一句：“难道你们会为了这点怀疑，就中止任务，放弃这笔丰厚的酬金吗？”

　　　　显然最后这句话的说服力非同凡响，很多怪物开始点头。

　　　　“万一真要有什么阴谋，”幽灵用一种阴仄仄的声音提醒，“看元素那如流水般的花销，看黑石巨大的规模，看来不会是个小阴谋。如果放松警惕，把自己的性命随便交给不可预测之人，恐怕活不到拿报酬的那一天。”

　　　　幽灵的观点与狮鹫针锋相对，但大家听了也觉得有理。

　　　　“我，已经死过一次。不想再死第二次了。”幽灵幽幽的叹息，“哪怕是我这样的亡灵，也有这样的忧虑。你们这些生灵，难道不珍惜自己的生命吗？”

　　　　幽灵的担忧，打动了很多怪物。

　　　　篝火噼噼啪啪的燃烧，怪物们左右为难。

　　　　他们不停的争论，却又无法说服对方。事实上他们自己心里也有两个观点在交战，与其说是和对方在争论，不如说是在说服自己内心的另一半。

　　　　虽然篝火将尽，事情却悬而未决。

　　　　正在此时，很久不说话的食人魔大咧咧的冒出一句话来，镇住了全场：“我有一计！”

　　　　怪物们听了不禁失笑，兽人的计谋？

　　　　“多么睿智的兽人啊，”邪眼不无嘲讽的说道，“虽然脑容量有限，却是以足智多谋闻名于世的食人魔先生，正要向每一位脑容量都比他大的怪物们贡献他的智慧呢！”

　　　　“谢谢！”食人魔诚挚对邪眼的“夸奖”表示了感谢。

　　　　众人觉得这情形更加可乐了，他们都知道邪眼对曾经被食人魔当成食物材料的经历耿耿于怀。尤其是邪眼的身躯除了大眼睛外，脑容量是出了名的大，在这些日子的接触中，邪眼曾不止一次对兽人的脑容量和智慧冷嘲热讽。这一次也是一样。

　　　　不过食人魔似乎完全没听出来，还乐在其中，笑呵呵的说出了他的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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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食人魔的计谋

　　　　怪物们听完了食人魔的计谋，觉得啼笑皆非。却也不失为一种简单有效的办法。

　　　　骷髅明确表示：“哈哈，我还挺喜欢这个的。傻大个，你真的很聪明！”

　　　　听到有人称赞他的办法，食人魔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篝火熄灭了，今天怪物们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各自回帐篷休息。他们以帐篷为掩蔽，悄悄的躲着，窥伺着，等待着石像鬼和骷髅描述中的黑石遗迹的神奇变化。

　　　　如果一个人在长夜里等待，将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时间会像凝固了一样，充满了空间的每一个隙缝，填充思维的每一个角落，然后一秒一秒缓慢的流淌，仿佛可以延伸到无限遥远。

　　　　若是很多人在一起，等待的痛苦仿佛被众人分担了似的，不仅减弱许多，反而成为一种期待。就像怪物们现在的心态，他们一方面望着黑石遗迹，静静等待，一方面彼此张望，似乎在做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时间好像也识趣的快速流逝，不久后，黑石遗迹如同之前的两夜，忽然表面亮出闪电般的光痕。

　　　　期待已久的怪物们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却早已忘记了发声，只是呆呆的注视着遗迹耀目的金色光芒。

　　　　很快，遗迹的光芒消失，洞窟又陷入了一片黑暗。但没过多久，正如石像鬼所预言，在遗迹底部打开了一扇光门。元素们鱼贯而入。

　　　　光门关闭，洞窟回归黑暗。

　　　　怪物们纷纷从隐蔽处走了出来。按照食人魔的计谋，他们在石像鬼和骷髅的带领下，一起走向黑石遗迹。

　　　　怪物们在遗迹门前围成半圈，一起坐下，期待着光门再次打开。

　　　　在兴奋中怪物们又等了一会儿，果然光门再次打开，元素逐一从遗迹中走了出来。

　　　　第一个出来的是气元素，迎面看到怪物们围成半圈在他对面坐着，吃了一惊，原地站住了。

　　　　第二个是火元素，他是个急性子，正紧跟着气元素，忽然气元素停下，火元素一下撞到了气元素，也停了下来。然而让他呆立不动的，却是眼前的景象：怪物们围成半圈，正盯着他看。

　　　　然后是水元素、土元素、精神元素和小仙子，他们都不约而同的怔住了。

　　　　这时食人魔开始用力鼓掌。他一带头，怪物们按照事先约定，一起跟着鼓起掌来，仿佛在欢迎元素们从远方归来似的。

　　　　这就是食人魔的“计谋”：当面堵住元素们，开个欢迎会，然后面对面的把问题说清楚。如果一言不合，就大家一起动手干掉元素；如果问题不大，就继续干活拿酬金。

　　　　简单，粗暴，但是有效。

　　　　果然元素们被围了个措手不及，呆呆的望着怪物们的“欢迎会”，不知如何应对。他们目光彼此相遇，而后不约而同的落在了精神元素的身上。

　　　　精神元素只好向前走了一步，左看看，右看看，似乎不知怎么解释眼下这种尴尬的情况才好。

　　　　这时候石像鬼从怪物中站出来解了围，他代表怪物们向元素询问。第一个问题：元素为什么要向大家隐藏遗迹的秘密，为什么每天等到深夜后鬼鬼祟祟的进出遗迹？

　　　　精神元素想了一下，然后回答说：“第一天你们来到时，我就说过，黑石遗迹是元素们的圣地。然而我们元素也并不了解这个遗迹，所以才会被莫名其妙的传送到这个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