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怪物磨磨牙-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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牛头怪公主举起双刃斧，微笑着看着袭击者头领说：“我再说一遍。对牛头怪来说，最体面的事情，莫过于将对手斩尽杀绝！”
袭击者们已经慌乱，他们左顾右盼，好像在寻找那些即将跳出来消灭他们的牛头怪大军。听了牛头怪公主的宣言，更加惶恐，已经有袭击者开始后撤。
袭击者头领虽然对此有所怀疑，但形势已经不容他继续犹疑。他当机立断，命令全部袭击者撤退。
在尚有优势的时候撤退，也是一种决断，可以最大限度的避免不必要的风险，保住最多有价值战士的性命。至于刚才战斗中折损的袭击者，只能当成日常损耗了。
骷髅见状，大笑着挑衅，正要冲上去追杀袭击者时，被邪眼触手拉扯了回来。骷髅才想起自己礼仪专家的身份，似乎和大喊大叫要厮杀的行为有些不搭调。
牛头怪公主也没有追击，而是等袭击者退去后继续吼叫了一阵，终于停止发声，喘气休息。
美杜莎们已经互相处理了伤口，并包扎完毕。
牛头怪公主立即下令，所有人快速向沼泽前进。
骷髅和邪眼都有些纳闷，既然袭击者已经撤退，牛头怪援兵又如此声威，怎么还要匆匆忙忙的赶路呢？
骷髅忍不住问牛头怪公主：“我们不等待援兵到了再一起行动吗？”
牛头怪公主殿下露出神秘的微笑，回答道：“没有援兵。我们必须在袭击者明白过来之前，进入沼泽城势力范围，期待沼泽城的接应部队。”
“可是那些声音……难道是法术？”骷髅继续追问。
“先赶路要紧，很快你们就明白了。”牛头怪公主没有回答，而是督促大家赶路。
骷髅等人带着满腹狐疑，跟着牛头人和美杜莎赶路，不到半日，已经进入沼泽地。
刚进入沼泽地不久，就看到对面迎来一支部队。这支部队由众多的沼泽蛮牛组成。这些蛮牛身披黑红相间的蛇皮，形体壮硕不亚于一般成年公牛，牛角尖利向前方伸出，双眼隐隐泛着光芒显得格外有神，一看就不好惹。
看到这些沼泽蛮牛，骷髅等人恍然大悟，原来他们以为的牛头怪援军，其实是这些沼泽蛮牛。他们也会哞哞的吼叫，想必是听到了牛头怪公主的呼喊，便群起响应，这种低沉的哞哞叫声在荒原和沼泽中传播非常远，虽然来不及赶到，却吓走了袭击者大军。
………………………………
第四十八章 弱小种族的生存之道
牛头怪公主和沼泽蛮牛们用他们他奇特的哞哞语交谈了许久。最后公主对邪眼解释说，那些袭击者都身披灰斗篷，可能就是传说中的灰斗篷盗贼公会，专门靠打劫、绑架、掠夺为生的盗匪组织，是中立冒险者联盟的宿敌。
既然沼泽城的部队已经接到了牛头怪公主殿下，那邪眼和骷髅等人的任务也就算完成了。虽然惊险，却侥幸无事，只是几个侍卫美杜莎受了轻伤。
邪眼等人还是坚持将牛头怪公主殿下送到了沼泽城，才算结束任务。牛头怪公主亲手把酬金交到邪眼等人手中，并对他们一路上的帮助表达了感谢。
至于接下来牛头怪公主殿下要和沼泽蛮牛们商量什么，就不是任务范畴之内的事情了。看着牛头怪公主殿下和沼泽蛮牛王子殿下如此亲昵的彼此问候，邪眼领了酬金，知趣的赶紧告辞离去。
回通天城的路上，在怪物们猜想牛头怪公主和沼泽蛮牛王子的后续故事之余，骷髅问邪眼：“任务已经完成了，你不打算带着地下世界的两个跟班一起回家看看？”
“绝不。地下世界对我们来说是家乡，也是地狱。”邪眼十分肯定的回答，“我们希望离那边越远越好。”
“你确定穴居人也是这么想吗？你不是说他一直痛恨地表世界来着？”骷髅想起邪眼对穴居人的描述，他对穴居人那种无休止的恨意耿耿于怀。
“对于穴居人，哪里都是地狱。地表世界至少可以让他活着咒骂，地下世界什么时候就会被消耗掉了。明白？”邪眼瞥了骷髅一眼。
“什么意思？”骷髅觉得莫名其妙。
“看看你，活了一辈子，又死了一辈子，居然还不清楚吗。上次中立冒险者联盟的那个使者说他们的中立立场有两层含义，一层是不参与势力之间的争斗，这个容易理解，但实际上真要有突袭者那样的势力袭击，还是没办法躲避……这都是第一层意思。另一层意思就是指这个了。”
“她好像说不偏袒强大的，也不偏袒弱小的？”骷髅想起了银色飞马女精灵的话。
“是的，这个世界有强大种族，比如龙、泰坦、独眼巨人、独角兽等等，天生的强大者。与之相对，也有天生的弱小者，比如穴居人、大耳怪、小妖精、人类枪兵等等。前者以力量取胜，后者以数量取胜。”
“听起来还算均衡。”
“不不不，首先即便弱小者以数量取胜，往往也难以战胜强大种族，毕竟强大种族也有积蓄数量的时候，而弱小者的弱小是与生俱来，无法变得更加强大。其次，以数量取胜就意味着弱小种族随时可能成为弃卒，生命没有价值。也就是说，每种怪物的生命价值是天生不相等的。”
“这听起来有些刺耳。”骷髅不满的磨磨牙。
“更加令人感到刺耳的是，我们都属于弱小者，比如你骷髅，比如我邪眼，还有通天城的那些家伙。领主们在一场战争中如果失去一条龙，会心疼的三天三夜睡不着，要是消灭几十个骷髅，连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太温馨了！”骷髅心里很不平衡，“对了，你不是贵族吗？怎么也成了弱小者？”
“邪眼贵族吗？”邪眼自嘲道，“那只是自己开心罢了。在强大种族和领主眼里，那什么都不是，只是一个阵亡数字罢了。”
“听起来强大种族和领主是一条战壕里的？”
“基本如此。理论上领主只偏向能够让他取得胜利的种族，而实际中还有经济问题。弱小种族价格便宜，也会受到青睐，这也就是弱小种族的生存之道。但是呢，如刚才所说，这时候我们只是战场上的一个数字，随时可以牺牲掉的那种最无足轻重的东西。”
“这么说来，通天城也会发展成这样吗？”骷髅对前途命运有些担忧。
“或许吧，谁知道那些元素想什么呢。建立一个新城堡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事情，要有雄厚的财力支撑，要有世代结盟的部族做兵源，要有可以依赖的同盟势力。现在通天城什么都没有。不过这也好，我们这些弱小者成为骨干，地位就会提高，不至于过分悲惨。万一成了英雄，还可以跨越那些藩篱。”
“成为英雄？弱小者也可以吗？”骷髅忽然兴奋起来。
“应该是可以的。经历过足够多的事情，积攒足够多的阅历经验，超越一般同族的见识极限，就具备了成为英雄的资质。然后在战争中崭露头角，不仅可以成为英雄，甚至可以赢得城池和国家。”
“这听起来倒像是条出路！”骷髅兴奋的磨磨牙。
“哈哈，我只是那么一说罢了。你看看这片大陆上，英雄就那么些，数量数的过来。几十个？有没有上百都不知道。想成为英雄？醒醒吧兄弟！”
“你还真会宽慰人！”骷髅刚兴奋一下，就被迎头浇了冷水，不过他也没太介意，“你知道的真多，不比石像鬼少。”
“我和那个书呆子不同，我知道的都是生存经验，而非书本知识。”邪眼用触手指了指自己的大脑袋。
“好了好了，不聊这些了，真扫兴。还是看看金币吧，那个牛头怪公主殿下给了多少？记得有一半是我们的吧？”提起金币，骷髅又有了兴致。
“二千枚金币报酬，还有额外的二百枚奖励。我们可以分到一千一百枚，牛头怪公主殿下和精神元素城主都相当慷慨，这就是我目前留在通天城的原因。”说着邪眼用触手抚摸着穴居人驮着的鼓囊囊的金币袋子，一脸陶醉的表情。
骷髅算了算，兴奋的说：“我可以分到二百七十五枚金币是吧？加上之前赚到的，可以开一个美容店了。如果开在通天城，到时候你愿意来帮忙吗？我觉得你的触手非常适于按摩，我们可以合作，广告词我都想好了，‘享受骷髅指骨美容的同时享受邪眼触手按摩’，如何？”
“只要你给的价钱合适，没什么不可以，骷髅兄弟！”邪眼今天心情相当好，大概是金币的作用吧。
归途无事，邪眼、骷髅、鸟妖和穴居人满载金币而归。他们回到通天城的时候，骑乘银色飞马的女精灵已经通知了通天城住民们关于第一次任务的情况。
………………………………
第四十九章 哲学：骷髅有没有脑子
邪眼、骷髅、鸟妖和穴居人回到通天城，受到了元素和怪物们的热烈欢迎。虽然邪眼没觉得什么，但这让骷髅喜出望外。
精神元素当众公布了牛头怪公主殿下给中立冒险者联盟的关于此次委托任务的评价信函。邪眼和骷髅等四人带着惴惴不安的心情，和大家一起聆听了精神元素念诵的评价信。
评价信上，牛头怪公主殿下首先肯定了参与任务的四个怪物很好的完成了向导任务。当他们遭遇灰斗篷盗贼公会袭击的时候，四个怪物也英勇的加入了战斗。
然后信上提到了礼仪专家骷髅，牛头怪公主殿下很快就看穿了这个假冒的把戏，只是没有说破。毕竟委托任务书中本来就没有申请委派这样一位礼仪专家，所以这一条评判仅仅作为说明，不作为对此次任务的评估参考。
骷髅自嘲的磨了磨牙。
最后，在骷髅假冒礼仪专家之外，牛头怪公主殿下还表彰了当袭击者占据优势后企图用言语胁迫公主就范之时，骷髅等人不顾自身安危、反唇相讥时所显示出的高尚侠义精神。
怪物们听到此处，一起为骷髅等人鼓掌，到让骷髅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
不过这种害羞只是一瞬间的事，转眼骷髅就向小妖精吹嘘说，牛头怪公主殿下打算把六个美杜莎侍卫赠送给自己，但是自己不为美色所动，大义凛然的拒绝了这一提议。
当看到小妖精对此呲之以鼻时，骷髅声称穴居人可以作证。然而在问道穴居人时，穴居人只是不知所云的嘀咕了几句，就远远走开了。骷髅告诉小妖精，根据穴居人土语，穴居人嘀咕的几句话就是肯定的证词。
小妖精依然不信，并打算去咨询石像鬼关于穴居人土语的问题。
提到石像鬼，骷髅想起了在任务途中对“骷髅有没有脑子”这一哲学命题的思考。此时正好可以去请教石像鬼。便欣然跟着小妖精一起找到了石像鬼。
首先发问的是小妖精。小妖精讲述了他们请穴居人作证的过程。
然而对于穴居人土语的问题，石像鬼也知之甚少。
目前怪物世界通行的通用语，是大百科全书的编纂组织――疯圣会推广的。通用语推广十分成功，现在几乎遍布了怪物们的主要聚集点，但也没有做到取代所有种族方言土语的程度。所以一方面是不同种族的怪物们使用通用语交流，另一方面各个种族还会保留一些本族特有的语言。
结论就是，穴居人的土语属于该族群特有的保留语言，外人知之甚少，石像鬼也只是知道有这种语言，但具体内容就完全不了解了。
然后骷髅提出了他的哲学命题――“骷髅有没有脑子”。
小妖精在征求了铁球丢丢的观点后说，骷髅肯定有脑子，只是常常坏掉。石像鬼对此不予置评。
石像鬼认为，“骷髅有没有脑子”这一命题可以分为两个层面。第一层面是骷髅是否拥有大脑这一器官。
骷髅晃了晃脑袋，觉得并没有感到额外的重量的同时，也没有感到额外的轻松，也就是说，他感觉不到有没有大脑这一器官。
石像鬼记得大百科全书里有专门的一章，讨论如何称量一个活着生物的头颅重量的种种方法。显然疯圣会的学者们对此作出了种种设想，比如把脑袋浸入液体中，进行排液法测量；比如把头部放在天秤上，根据脖子倾斜角度进行估算；比如用一种奇特的绞架把头吊起来，并巧妙的消去身体重量后得出结果等等。
骷髅听了之后脊梁骨发凉，他觉得不要说是一个生灵了，就连他这个亡灵都很难接受这些稀奇古怪的测量方式。
石像鬼承认，大百科全书里确实没有找到最完美的生灵头颅重量的测量方法。不过对于亡灵，或许他能想出一些办法。
第一种方法，需要等到骷髅老兄再次归天后，打开头颅，一看便知。
对此骷髅表示抗议，因为那样一来，他本人就不知道结论如何，这个哲学命题也就失去了意义，至少对骷髅本人是这样。而骷髅也没有献出遗体以解决世界难题之慷慨，毕竟说不定何时他还能再次复活成骷髅呢。
小妖精笑了，他认为随便找个死去的骷髅，打开颅骨就可以知道了。但骷髅认为，那只能看到死去的骷髅是否有大脑这一器官，仍无法知道活着的骷髅有没有大脑。
于是石像鬼提出了第二种方法，他们可以找一具和骷髅大致相仿的白骨，打开颅骨后确认空无一物后进行称重，然后再给骷髅称重，那么两份重量的差异，就是骷髅大脑这一器官的大致重量了。
骷髅则指出，这一方式的前提是死去的白骨和活着的白骨，其骨头都是一样重。如果骨头不一样重，那么两份重量的差异就不能等同于大脑器官的重量。
石像鬼觉得骷髅说的很有道理，小妖精也不能否认。于是关于“骷髅有没有脑子”这一哲学命题的第一个层面只好不了了之。
第二个层面，石像鬼认为是对“思考能力”的探究。对于他们所在的这个怪物世界，千奇百怪的怪物以各式各样的方式存在着，很难把“有没有脑子”和“有没有大脑器官”两个命题等同起来。
显然，在石像鬼和小妖精面前的这个骷髅是有思考能力的，否则也不会提出“骷髅有没有脑子”这样的哲学命题了。
但是问题在于，是否所有的骷髅都有思考能力呢？在他们的见识阅历中，相当多的骷髅都浑浑噩噩，一副毫无知觉的样子，只知道执行最简单的杀戮冲锋指令。
石像鬼认为，这一问题又要涉及到亡灵的形成原因。
如果是契约灵，由亡灵领主的魔法契约驱动的亡灵，很可能是没有什么思考能力的，而自觉灵是根据强烈的自我意志而觉醒，那就很可能有思考能力。但是这两种方式在亡灵的形成过程中往往不是单独存在，而是相辅相成，共同作用的，那么也就出现了契约灵可能渐渐有了思考能力，或者自觉灵渐渐丧失思考能力的事。
骷髅和小妖精对这一解释表示满意，虽然他们都没完全听懂，但至少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
第五十章 亡灵守墓人的委托
在邪眼、骷髅等人回归通天城的第二天，女精灵再度骑着银色飞马来到通天城遗迹洞窟，并带来了新任务。
这次女精灵带来的任务不止一个，在诸多委托书中有一个任务引起了怪物们的兴趣，仿佛是给通天城量身定制的一般。
女精灵也认为这个任务非常适合通天城，所以特别争取过来，优先给通天城选择。
这份特殊的委托任务书来自亡灵势力，委托人不是城主，而是墓园看守者。这次不是坟墓被盗事件，而是墓园闹鬼。
亡灵势力的墓园里居然会闹鬼，居然还需要外人来解决，这让通天城的怪物们百思不得其解。骷髅表示亡灵势力本来就是天天闹鬼，不闹鬼才不正常。幽灵也表示同意。这更加深了怪物们的好奇心。
委托书上要求派遣人类、亡灵以及死亡方面的专家前来处理闹鬼事件。女精灵正是看到这一点，才争取过来这个任务。毕竟一般人类和亡灵彼此敌视，不能共存，能同时找到亡灵和人类的地方不多，通天城就是女精灵脑海中浮现出的第一个地方。
精神元素和怪物们讨论起这一任务的人选。
首先是人类，枪兵自告奋勇。能鼓起勇气前往亡灵领地的人类不多，枪兵的勇敢使他成为不二人选。
其次是亡灵，骷髅表示去去无妨，幽灵则还记着昔日亡灵领主想要驱散她的旧事，心里有所顾忌。不过听到这次任务委托是另一个亡灵城的守墓人发出的，和旧领主无关，幽灵觉得自己也可以参与任务。最后众人讨论决定，骷髅刚刚出过任务，这次轮到幽灵了。僵尸老兄则一直处于不言不语面无表情的状态，所以没人觉得应该选僵尸去。
最后是死亡方面的专家，骷髅觉得石像鬼是不错的人选，毕竟他和小妖精刚刚领略过石像鬼的丰富知识――在“骷髅有没有脑子”这一哲学讨论中石像鬼展示了令骷髅和小妖精佩服不已的丰富亡灵知识。
女精灵饶有兴趣的旁观了通天城怪物们讨论任务人选的过程，她觉得十分有趣。和大多数城堡的领主直接指派方式不同，这里是集体讨论商议，之后由精神元素汇总成最终人选方案。她觉得，这个地方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
女精灵再次骑上银色飞马，从遗迹洞窟上端开口飞离了通天城。剩下的怪物们开始为将要出任务的三个同伴准备行装。
任务委托书上要求潜入亡灵领地，隐秘的帮助守墓人完成任务。所以出现了如何让枪兵和石像鬼潜入亡灵领地的问题。幽灵建议，用兜帽罩袍住全身就可以了，这是亡灵领地里常见的服饰。
于是怪物们连夜为人类和石像鬼赶制了兜帽罩袍。枪兵穿上后确实看不出是个生灵，不过幽灵和骷髅一致认为枪兵身上人味太重，容易被识破。
为此，食人魔专门给他们准备了一块肉。现在肉还新鲜，不过估计路上就会腐烂变臭，到时候幽灵可以利用这块臭肉来掩饰枪兵身上的人味。
石像鬼身上倒是没什么味道，只是背后一对翅膀有些碍眼。于是幽灵叮嘱石像鬼要尽量收起背后的双翼，这样穿上兜帽罩袍后石像鬼就像个驼背的怪异老鬼了。
第二天，幽灵带领着石像鬼和枪兵，携带着伪装工具和服饰，三人一起向着附近的亡灵城出发。
一路上三人以生灵的外观行进，到了亡灵城附近，就换上伪装亡灵的装束，寻找任务委托人。
按照委托书，委托人将在亡灵势力边境的酒馆里接头。幽灵等三人沿路寻去。
这里已经位于亡灵势力范畴，人迹早已稀少，却也见不到什么亡灵关卡或巡逻队。和幽灵过去归属的亡灵领主那边相比，似乎这里要弱势许多，边境竟散漫到连守卫都没见几个。充其量是在荒原上溜溜达达的几个骷髅，也不知是在散步还是在巡逻，或者干脆只是迷路而已。
他们沿着一条荒僻的小路继续深入亡灵领地。在几棵枯树的簇拥下，一个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小酒馆出现在路旁。
此时正有冷风呼啸，把小酒馆外面的快要腐烂的朽木招牌吹得随风乱舞，好像随时就要被刮跑似的。三人仔细看了一番，石像鬼猜测牌子上写的是“朽木酒馆”。
幽灵、石像鬼、枪兵正在酒馆外整理彼此的亡灵伪装，正要开门进去的时候，忽然酒馆门被从里面撞开，一个散发着尸体腐臭和劣质酒刺鼻气味的僵尸迎面扑了出来。
枪兵吓得向后跳开，幽灵和石像鬼各闪开到两边，那僵尸一头栽倒在地，仿佛就此睡着了一般。
枪兵再次整理了自己的兜帽罩袍，确定自己全身都被遮盖住，然后把随身带的那块臭肉在罩袍外涂抹了一番，然后硬着头皮跟着幽灵走进了朽木酒馆。
朽木酒馆里光线暗淡，只有柜台上有一支烛台，上面三个签子上只有一根点燃了的蜡烛。在蜡烛的后面，一团青森森绿油油的鬼火等待着顾客来买酒。在酒馆的昏暗角落里摆着几张破损的桌子，有的桌边睡着骷髅，有的桌边僵尸正在往肚子里灌酒。
“来点什么？”柜台后的鬼火招呼着刚进门的幽灵等三人。
幽灵走到柜台跟前，压低声音说：“有人在这里等我们。”
“守墓人？那边。”鬼火扬起一道火焰比划了一下。
幽灵随鬼火所指方向看去，在尽头的酒桌上，一个黑影坐在阴影里，一动不动。
幽灵带着石像鬼和枪兵向那个黑影走去，然后坐在了那张桌子前。刚一坐下来，他们三个便闻到一阵混合着腐臭的熏香气息。
“你是守墓人？我们是接受委托的中立冒险者联盟派来的人。”幽灵一面说着，一面从罩袍下取出任务委托书，放在桌子上让对方查验。
黑暗中伸出一只缠满绷带的手，拿走了任务委托书。过了一小会儿，那只手又把任务委托书还给了幽灵。
那黑影向前探身，使自己显露在微弱的烛光下。
这是一个被长条裹尸布缠绕起来的木乃伊。布条因岁月久远而开始腐朽，在裹尸绷带断开的地方露出木乃伊腐烂的肢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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