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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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黑影向前探身，使自己显露在微弱的烛光下。

　　　　这是一个被长条裹尸布缠绕起来的木乃伊。布条因岁月久远而开始腐朽，在裹尸绷带断开的地方露出木乃伊腐烂的肢体，散发出腐臭味道，和裹尸布上涂抹浸渍的防腐香料味道混合，成为一种奇异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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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鬼火的朽木酒馆

　　　　木乃伊在烛光下现形，他忽然抓起桌上的酒杯，向枪兵泼洒过去。

　　　　枪兵被兜头盖脸的泼洒了一身的酒，正茫然不知所措，忽听木乃伊用沙哑的声音说：“看来你就是那个人类了。你身上的人味太重，腐肉遮盖不住，需要再来点酒气遮掩一下。”

　　　　枪兵闻了闻自己身上的气味，现在是酒气混合着腐肉的臭气，令他自己都难以忍受。不过为了潜伏在亡灵之中不被发现，为了伟大的冒险，为了探索未知，也只好忍耐。

　　　　“如果你们忍受不了这里的气味，我们可以去墓地谈谈。”似乎木乃伊看出了枪兵的感受，主动邀约。

　　　　“哦不，还是在这里说吧。”枪兵觉得这里总比墓地好。

　　　　木乃伊看了看幽灵，又看了看石像鬼，然后对石像鬼说：“你是死亡专家？”

　　　　石像鬼笑了，他回答说：“没有人会是死亡专家，没人死那么多次直到可以自称死亡专家。我只是看过一些关于死亡方面的书籍。”

　　　　木乃伊点点头说：“很好，真希望你能看到过这种情况。”

　　　　“到底发生了什么？会让一个亡灵在意墓园闹鬼？”幽灵迫不及待的问。

　　　　“呃，一般来说我们亡灵应该是墓园闹鬼的主角才对，你们一定这样认为是吧。”木乃伊说的有些犹豫，“不过最近世道变了，鬼魂也不再像个鬼样子了。”

　　　　幽灵、枪兵、石像鬼一起等着木乃伊的下文。

　　　　“我做守墓人很久了。亡灵的规矩，你们知道的，”木乃伊说着对幽灵点了一下头，“我们会源源不断的把各地的尸体骸骨送到墓地，然后把他们逐一安葬储备起来……”

　　　　“你们为什么要储备尸体？不是应该招魂复生什么的吗？”枪兵忍不住插话问道。

　　　　“没有战争的时候，招太多亡灵出来也挺麻烦的。首先大多数亡灵需要契约魔法维系其运动能力，而契约上的魔法可能会随着时间流逝而缓慢削弱。太多空闲亡灵会造成浪费。其次，对新鲜尸体招魂效果最好，如果是招过一次魂，灵魂力量会削弱，降低招魂成功率。一次招太多不仅浪费了尸体还会白白浪费魔法。所以我们会储备一些尸体，不断的按部就班的招魂。”木乃伊认真的解释道。

　　　　“亡灵经济学。”石像鬼插了一句话。

　　　　“对，就是那个。一切问题根源都是经济嘛。”木乃伊朝石像鬼点点头。

　　　　“然后呢？”幽灵继续追问。

　　　　“前不久运来一批新鲜尸体。其实也不新鲜了，在路上耽搁了一段时间，运到墓地下葬的时候已经发臭了。不过这问题不大，大多数尸体都会发臭的。少数像我这样的才会香喷喷的。”木乃伊说着撩起了身上一条散开的裹尸绷带说。

　　　　幽灵、枪兵、石像鬼都默不作声的盯着木乃伊，似乎没人打算赞同。

　　　　木乃伊也没在意他们的反应，继续说：“我逐一在他们的墓碑上做了日期标识，这样可以统筹安排招魂计划。”

　　　　“听起来挺正常。”幽灵耸耸肩。

　　　　“是的是的，到此为止一切正常。然后就再没有什么正常事了。”木乃伊开始不住的摇头，“等到该给这批尸体招魂的时候，那些尸体全都……”说着木乃伊停了下来，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全都怎么了？”枪兵忍不住追问。显然他问出了幽灵和石像鬼的心里话。

　　　　“他们招魂失败了。”

　　　　“这可能是有人不想让尸体被招魂，特意让人对尸体施加了反招魂禁咒。”石像鬼记得大百科全书里记载过这种事。

　　　　“不是那种感觉，”木乃伊摇着头说，“而是单纯的招魂失败。那些尸体上没有检测出反招魂禁咒。”

　　　　“那就有点奇怪了。”石像鬼好奇的身体前倾向木乃伊方向。

　　　　“更奇怪的还在后面。其实不是所有的招魂都无效，至少有一个招魂成功了，但这个新鬼魂和其他亡灵不同，他……他彻底疯了。”木乃伊似乎到现在也不能精确描述这一奇怪的结果。

　　　　“莫非他生前就是个疯子？”枪兵试图给一个最简单的解释。

　　　　石像鬼转身对枪兵解释：“亡灵招魂中的契约灵，也就是木乃伊说的这些魂灵，他们是靠契约魔法的力量运作的，缺少自己的意识。也就是说，生前疯不疯都关系不大。”

　　　　“可是亡灵中还有自觉灵……”幽灵忍不住插话进来。

　　　　“自觉灵的觉醒必须靠强大的自我意志。假如这尸体生前是一个疯子，又怎么会有强大的自我意志呢？那种混乱体是不会产生自觉灵的吧。”石像鬼凭着对大百科全书的记忆解释道。

　　　　“那倒也是。”幽灵点点头，对眼前的谜题陷入沉思中。

　　　　“一个疯魂灵会对你们造成困扰吗？”枪兵觉得不可思议，“在生灵世界，疯狂的人不要太多。”

　　　　“死亡是终极的安静，而亡灵也会偏好安静。”石像鬼解释道。

　　　　“不止如此，那个疯魂灵正在变得越来越强大。如果我解决不了这个问题，领主就要解决我了。”木乃伊语带惶恐。

　　　　这让幽灵想起了往事。过去她的领主也是这么对待她的：如果她解决不了潜入者，就要解决她。最后她跟着潜入者流亡到了通天城，直至今日。

　　　　“你刚才不是说亡灵会随着时间流逝越来越弱吗？这个疯魂灵怎么会越来越强呢？”枪兵觉得事情完全超出了常轨。

　　　　“我不知道。这是我请你们来的原因，”木乃伊轮流看着枪兵、幽灵和石像鬼，“无论是他生前时候作为人类的原因，还是死后作为亡灵的原因，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请你们帮助我解决这事情！”

　　　　“恩，伟大的冒险总是从最蹊跷的地方开始，”枪兵忽然干劲十足，“我喜欢这个我完全理解不了的任务。但我知道这里面蕴藏着伟大的因素。”

　　　　现在轮到木乃伊、幽灵和石像鬼一起望着枪兵愣住了。

　　　　“我是说，”枪兵在两个亡灵和一个怪物的注视下显得有些不好意思，“我一直在追寻最伟大的冒险，那些无人可知的世界，那些无人可解的谜题，这才是人生的意义。否则我退伍后就会在家做个农夫什么的，而不是和射手一起出来做冒险者。你们懂的？”

　　　　木乃伊、幽灵、石像鬼一起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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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二章　散布幽灵的村庄废墟

　　　　“其实我的感受不太重要，还是听木乃伊说吧。”枪兵尴尬的企图转移众人关注的视线。

　　　　“我们这就去墓园。”木乃伊似乎想起了他的初衷，有些急不可待。

　　　　“你刚才说那个疯鬼魂越来越强大，那我们几个怪物能够抓住他吗？”幽灵有些疑虑。

　　　　“所以才要快点行动。最初我没太在意这个新生的异样鬼魂，放任他在墓园游荡。现在他已经超越我的力量。我想我们齐心合力还是能制服他的。但我想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做了多年的守墓人，第一次看到这种。”木乃伊一边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一边解释道。

　　　　幽灵觉得也只有先去看看了。于是带着石像鬼和枪兵一起站了起来，跟随木乃伊走到了柜台。木乃伊向鬼火付了帐，他们一起走出了朽木酒馆。

　　　　在木乃伊的带领下，他们沿着道路继续向前，途经一片废墟。

　　　　木乃伊说，穿过废墟可以抄近路。他们便一起跟着木乃伊向废墟深处走去。

　　　　这是一个荒废的村落。放眼望去，房屋已经倒塌，荒草长满庭院，四下里空无人烟，偶尔看到个别鬼魂在残垣断壁之间游荡，实在是荒凉破败已极。

　　　　石像鬼东瞧瞧西看看，对什么都很好奇，最后问木乃伊：“这是什么地方？”

　　　　“荒废的村庄，已经很久了。在我做守墓人之前就有了，居住者遗弃了这里。”木乃伊回答道。

　　　　“是因为亡灵占据了这里吗？”石像鬼追问道。

　　　　“据我所知，应该不是的。并不总是亡灵在驱赶生灵。”木乃伊不置可否。

　　　　“什么意思？”石像鬼还是不懂。

　　　　“现在的领主之间战争较少，和前些年相比算是相当平和的一段时间。你们没经历过吗，在此之前，曾经有些年到处战乱动荡，瘟疫横行。”

　　　　“我一直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不太清楚。”石像鬼耸耸肩说。

　　　　“是的，有那么段艰苦的时候，我就是那个时候成为枪兵的，侥幸活了下来。”枪兵的话语里充满回忆。

　　　　“那时生灵们流离失所，村镇荒废，死亡随处可见，尸体泛滥，亡灵因而崛起。但后来日渐平和，尸体供不应求，很多亡灵领主就衰弱甚至消亡了。这里也在衰弱，所以每一具尸体都很重要。如果鬼魂发疯是普遍现象，那我们就必须放弃很多尸体了。”木乃伊解释道。

　　　　“这听起来太可怕了，亡灵的繁荣必须建立在尸体堆积成山的基础上吗？”枪兵感到毛骨悚然。

　　　　“这是我们的存在方式。反正都死了，再度复生为亡灵，对生灵也没什么损失吧？”幽灵对枪兵说。

　　　　“对于没有信仰的人或许是那样。可是，难道你们亡灵不会像生灵那样，男女相爱，结婚繁育小亡灵吗？”枪兵提出建议。

　　　　“我认识一个不错的女僵尸，身体还没完全腐烂，你愿意娶她做新娘吗？”木乃伊反过来问枪兵。

　　　　“哦不，算了，我只是那么一说。你们亡灵这样挺好，传统挺不错的。我喜欢。”枪兵连忙支吾。

　　　　“所以是这里的荒芜和死亡导致了亡灵的兴盛，而不是亡灵的兴盛导致这里衰败？”石像鬼继续刚才的问题。

　　　　“据我所知是这样的。”木乃伊回答道。

　　　　“这之前是个什么村落？是精灵还是矮人？或者是小妖精？”石像鬼猜想着。

　　　　“是人类村落，”枪兵指了指村落里散落的破碎物件，“这些和我家乡村子里是一样的。还有那些那些残垣断壁的建筑风格，都是人类式样的。精灵和矮人还是小妖精应该各有特色，不会是这样。”

　　　　“你的家乡不会也……”幽灵有不好的预感。

　　　　“不不，我家乡很好，村里人都很健康，没有瘟疫什么的。我不是出来流浪，而是为了追求冒险。”枪兵连忙解释。

　　　　“前面就是墓地了。”木乃伊忽然指着前方说。

　　　　“终于到了。”枪兵叹了口气，他对自己身上酒精加腐肉的味道已经厌倦了，虽然这可能是他所追求的伟大冒险的代价，但他现在真心渴望清爽的空气。

　　　　“欢迎来到我的墓园。不过请小心留意，我不知道那个疯狂的鬼魂会躲在什么地方。”木乃伊提醒大家。

　　　　幽灵、石像鬼和枪兵小心翼翼的跟着木乃伊穿过了墓园围栏。

　　　　这是个大型墓园，十分宽阔而安静，放眼望去，这里完美诠释了何谓荒凉败落。

　　　　成排的坟墓排列着，有的被挖开，有的半掩着，有的还保留着完好的坟包。墓碑七零八落散落遍地，有些分头插着一些木签，上面写着年月和尸体的来历，这大概就是木乃伊说的为尸体做的标识。

　　　　遍地的青苔和茅草仿佛给这些墓穴盖上了一层青色的毯子，间或可以看到一两朵小野花，给死气沉沉的墓园带来一点生机。

　　　　“不错的地方……”幽灵话音未落，一声尖叫从墓园另一端响起。

　　　　“就是他了，那个疯鬼魂。”木乃伊指着声音传出的方向说。

　　　　幽灵示意自己和石像鬼编成一队，枪兵跟随木乃伊编成一队，两队分左右一起包抄疯鬼魂。

　　　　随着他们的接近，疯鬼魂的声音也越来越凄厉，简直不像是嚎叫，而是在哭泣。

　　　　忽然哭声停止，疯鬼魂似乎察觉到有人在靠近，他一阵风似的跑开了。

　　　　“他跑的可真快。”枪兵看了那疯鬼魂的速度，有些泄气，他觉得他是追不上的。

　　　　“他在干什么？”石像鬼低头看着疯鬼魂刚才待过的地方，那是个挖开的坟墓，里面有一具腐烂的尸体。

　　　　“难道这是他生前的亲人？”枪兵凑过来看了一眼后问道。

　　　　“不，疯鬼魂只是随机挖开这些墓穴，然后哭号不停，四处破坏。”木乃伊回答。

　　　　“这是和他同一批运来的尸体吗？”忽然石像鬼问。

　　　　“大概是的，”木乃伊俯身查看了被扔到一旁的木签上的标识，“没错，就是同一批的。其实这个墓园里老早就空空荡荡没几具尸体了。现在这里大多数尸体都是同一批。我猜，大概是哪里发生了一场瘟疫。”

　　　　“这很有启发性。”石像鬼喃喃自语。

　　　　“你发现了什么？”幽灵问石像鬼。

　　　　“还需要观察，你们看尸体的表情，简直狰狞可怖。”石像鬼抬头寻找疯鬼魂，“我们最好还是快点抓到他。他真的会越来越强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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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鬼抓鬼

　　　　“我觉得我们应该先抓到疯鬼魂，再探究为什么。”幽灵提出行动建议。

　　　　木乃伊、石像鬼和枪兵都点头同意。

　　　　“我看到他了，那边有动静。”石像鬼忽然抛开身上的伪装用的兜帽罩袍，腾空飞起，向着疯鬼魂的方向静静的飞过去。

　　　　幽灵也跟着飞了过去。

　　　　木乃伊和枪兵对望一眼，枪兵也脱了那身臭不可闻的兜帽罩袍，一起追逐疯鬼魂。

　　　　石像鬼像一只巨大的黑鸟，飞过一排排的墓穴，悄悄的向着疯鬼魂方向滑翔而去。

　　　　疯鬼魂正蹲缩在另一个敞开的墓穴里，仿佛要把自己塞进去似的。当他发现石像鬼向他无声无息的飞来时，受惊吓般窜出墓穴，背着石像鬼追来的方向快速逃离。

　　　　就在此时此刻，幽灵也赶了上来。她贴近地面飞行，同样是静悄悄的不发出声音，企图在疯鬼魂跳出墓穴的瞬间拦截住。但疯鬼魂反应太快，已经跑出幽灵的攻击范围，幽灵只好跟在后面，紧追不舍。

　　　　木乃伊和枪兵的速度赶不上疯鬼魂，他们猜测疯鬼魂逃跑的方向，以及幽灵和石像鬼追击的方向后，由熟悉地形的守墓人木乃伊指出能够封堵住疯鬼魂去路的捷径，开始在地面上围堵。

　　　　疯鬼魂逃跑到墓园边界围栏，却不肯跨出去。转向朝另一个方向逃去。

　　　　“他为什么不出墓园？”追在最前面的石像鬼大声发问。

　　　　“疯鬼魂一直只在墓园里破坏，从来没出去过。我不知道为什么。”守墓人木乃伊在后面回答。

　　　　石像鬼心想，这算是个好消息，否则疯鬼魂这么快的速度，到处乱跑，想要追上都不容易，更何况抓住。

　　　　疯鬼魂没跑多远，发现前面的木乃伊和枪兵已经抄近路围了过来。疯鬼魂回头张望，眼看石像鬼和幽灵也从后面追了上来。就在前后包围合拢前的一瞬间，疯鬼魂尖叫一声，从木乃伊和石像鬼的间隙中钻了出来，直奔墓园另一端跑去。

　　　　“这个鬼魂真不得了，太快了！”枪兵对鬼魂的速度感到惊讶。

　　　　“他刚被招魂的时候可没这么快，步履蹒跚的像个僵尸，我就可以追上他。但现在，他已经远远超过我的速度了。”守墓人木乃伊说。

　　　　“这可真是令人疑惑，亡灵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速度大幅提升……”幽灵对此十分困惑。

　　　　“希望他只是速度快，至少我们还可以在墓园里围住他。”石像鬼猜测着疯鬼魂的状态，有些担忧。

　　　　“墓园里有什么死角吗？那种堵住就不容易被跑掉的地方。”幽灵问守墓人。

　　　　“在另一头有个狭窄的地方。”木乃伊回答道。

　　　　“凭我们四个能堵得住那里吗？”幽灵追问。

　　　　“恩，比这边好一些。”木乃伊点头赞同幽灵的意见。

　　　　这次幽灵让木乃伊和枪兵在前面，从地面上把疯鬼魂赶到狭窄的角落里。她和石像鬼在后面策应，彻底堵住缺口。

　　　　于是他们围成半圈，前后错开，试图接近疯鬼魂。在一定距离上停下，避免让疯鬼魂逃出圈子。然后他们四个慢慢驱赶疯鬼魂，让他钻入了那个狭窄的角落。

　　　　目前为止一切顺利，木乃伊和枪兵慢慢靠近，石像鬼和幽灵在后面时刻准备冲上去，他们一起把疯鬼魂逼入绝境。

　　　　疯鬼魂似乎察觉到了，但为时已晚。他已经被完全堵在角落里，无处可逃。

　　　　当幽灵等怪物觉得已经稳操胜券的时候，那疯鬼魂冲着木乃伊迎面直冲过来。木乃伊试图双手交叉挡住他，但疯鬼魂力量更胜一筹，直接把木乃伊撞飞了出去。

　　　　于是包围圈露出一个小缺口，石像鬼和幽灵都来不及封堵，疯鬼魂风似的钻了出去。

　　　　木乃伊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幽灵飞过去把他扶了起来。

　　　　他们看到，木乃伊身上被撞凹下去一块。幸好木乃伊身上缠绕着裹尸绷带，他才没彻底散架。不过这一下也够他受的。

　　　　“这家伙的力量也变大了。最初的时候我可以制服他，但现在无论速度和力量都及不上他了。”木乃伊垂头丧气的说。

　　　　“他为什么会不断变强？”幽灵问石像鬼。

　　　　“具体情况不清楚，我只是做了个猜测。”石像鬼沉思道。

　　　　“说说看吧，什么都好。我们现在对他毫无办法。我们必须好好想一想办法了。”幽灵不仅追问石像鬼，也对木乃伊和枪兵提问。

　　　　木乃伊先说道：“一开始我抓不住他的时候，就在想怎么才能有办法。我觉得疯鬼魂是人类尸体招魂而来，所以向中立冒险者联盟申请一个人类，或许能有点帮助。但显然疯鬼魂是亡灵范畴，我需要一个亡灵同伴便于协作。然后就是针对疯鬼魂不断变强这一怪现象，我想大概需要个死亡专家才能解释，找到问题症结。”

　　　　“很好的思路，我们现在人都齐备了，需要好好思考一下对策了。”幽灵点点头说。

　　　　“我真不知作为人类能帮上什么忙，那个疯鬼魂看起来已经完完全全是个亡灵，没什么人的特征了。他的力量和速度都超越了一般正常人，我想单打独斗的话我是毫无胜算的。只能一起上。”枪兵耸耸肩说道。

　　　　“疯鬼魂速度很快，力量也大，是个不错的亡灵战士，可惜完全不受控。这在亡灵中也是罕见的。”幽灵看看木乃伊，然后继续说，“除了再试试看外，我也没什么特别的办法。”

　　　　最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石像鬼身上。

　　　　“好吧，我说说我的猜测。”石像鬼下决心似的握了下拳头，“维系大多数生灵日常活动、战斗的，比如枪兵吧，是活着的身体，而指导这一切的是思维和意志力。所以生灵的力量来源于**和精神。”

　　　　说到这里，石像鬼看了看人类枪兵，然后又看了看幽灵和木乃伊，似乎在确认他们的反应。然后石像鬼继续说道：“亡灵的**已经腐坏了，驱动亡灵活动和战斗的不再是**，而是魔法和精神力。对于契约灵，魔法多一些，对于自觉灵，精神多一些。这些都是不争的事实。但是从另一个角度看，生灵的力量受到**的限制，也是不争的事实。而对于亡灵来说，契约灵的力量受制于契约魔力，而自觉灵的力量仅仅取决于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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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枪兵的勇气

　　　　说到这里，石像鬼又停下看看大家。幽灵的眼神里透着迷惘，枪兵的眼睛里全是惊讶，木乃伊的眼睛浑浊不堪，似乎不知所措。

　　　　然后石像鬼一字一句的下结论：“所以自觉灵的力量是没有限制的，只要精神足够强大，就拥有无限的力量。”

　　　　听了石像鬼的结论，大家都十分震惊，一时间无言以对。整个墓园都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只有远处传来疯鬼魂的哭号声。

　　　　“等等，要是那样的话，拥有无限力量的亡灵岂不是早就该统一这个世界了？”幽灵发现问题所在，忍不住质疑石像鬼的结论。

　　　　“这是个问题，”石像鬼一边踱步思考，一边试图解释，“首先在亡灵中较纯粹的自觉灵是非常稀少的，其中精神力无限的就更少了，这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自觉灵的活动会消耗力量，而这些力量源于精神，也就是说，通常情况下自觉灵的精神力在平时也会渐渐削弱，阻止了自觉灵变得无限强大。”

　　　　“按照这么说，疯鬼魂拥有契约魔法之外的力量，说明他其实是个自觉灵，但他为什么力量不但不削弱，还在不断增强呢？”木乃伊接着石像鬼的思路分析。

　　　　“刚才说的是通常情况，我想在特殊情况下，如果自觉灵有了源源不断的精神力源泉，那就可以抵消每天削弱的同时，还会不断增强。”

　　　　“原来如此！”枪兵脱口而出。

　　　　石像鬼继续推测：“这种罕见的情况，可能是因为疯鬼魂死亡时经历了非常特殊事件。疯鬼魂不愿意离开的不是墓园，而是这里的尸体，他们通共经历了某种特殊事件，于是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