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磨磨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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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三章　住在绿荫拱廊的树人

　　　　小妖精等怪物随着首领树人指着的方向望去，山谷里绿树成荫。高大的树木树冠交叠，仿佛形成了一道绿荫拱形走廊。

　　　　树人们站在绿荫拱廊前停了下来。首领树人向着拱廊方向大声说道：“我们回来了，带着贵客回来了。”

　　　　绿荫拱廊里树影晃动，几个树人从里面走了出来。

　　　　虽然只是迎面乍看，小妖精等怪物还是发现了眼前出现这些树人有些不同。与同来的树人相比，拱廊出来的树人似乎头个小一些，枝桠细一些，藤蔓多一些，行动和缓的同时，也稍微轻巧快捷一些。

　　　　小妖精忍不住问道：“这些是女树人吗？”

　　　　“她们很漂亮是吧？”首领树人反问道。

　　　　“十分漂亮。”小妖精由衷赞美道。

　　　　“让她们带你们去看看种子吧。那些种子都储藏在绿荫拱廊的深处。”首领树人说着便将双臂变得细长，末端放在地上，示意小妖精他们下来。

　　　　小妖精等怪物离开首领怪物，站到了地面上。他们在树人肩头坐的久了，腿脚有些酸麻。他们一边活动着腿脚，一边向绿荫拱廊走去。

　　　　从绿荫拱廊里走出来迎接他们的，是一个长着红色枫叶的女树人。她有着挺拔的树干和秀丽的枝叶，身上头上长着精巧鲜艳的红色枫叶。

　　　　“你们就是来帮忙种树的客人吧？”红枫树人用纤细的声音问道。

　　　　小妖精连连点头，身后的石像鬼走上前回答说：“是的，我们就是矮人找来帮忙种树的人。”

　　　　“请跟我来，你们路上辛苦了，我们稍微休息一下，之后再去看种子吧。”红枫树人客气的说道。

　　　　“其实倒也不累，”枪兵说道，“我们一直坐在树人肩头，没有走路。就是路上颠簸的厉害，现在屁股有些疼。”

　　　　听到枪兵的话，红枫树人发出欢快的笑声，随着笑声，她浑身上下枝叶乱颤。笑了一阵，她说道：“那些男树人确实有些鲁莽，走起路来地面都跟着震动呢。”

　　　　“可不是嘛，”小妖精插话道，“我看你走起来就轻盈许多。”

　　　　“我们女树人会稍微轻巧一点。”红枫树人回应道。

　　　　红枫树人带着小妖精等怪物走入了绿荫拱廊。拱廊是由两边高大树木的茂盛树冠构成，是一道天然形成的遮阳走廊。走廊绿荫下有一些矮小的石块拼成的桌椅。红枫树人请他们坐下来稍微休息一下。

　　　　刚坐下一小会儿，一个身上开着鲜红石榴花的靓丽树人走了进来。石榴树人走到石头桌子前，身上的藤蔓伸展出来，每个藤蔓上端着一个椰子壳做的碗。她将碗平稳的放在桌子上，碗里盛着清澈的水。

　　　　一路走来的小妖精等怪物着实口渴，就端起碗来喝水。那水带着轻微的涩味，又有一点点酸甜，十分好喝。除了石像鬼和铁皮人外，其他怪物都喝光了水。石像鬼也尝了尝，好奇水里是加了水果汁液，还是别的什么？

　　　　石榴树人又伸出几条藤蔓，将几个苹果放在了桌子上。

　　　　小妖精看着苹果有些发愣，他不知这些果实是否是树上长出来的。如果是树人结出的果实……难道可以吃树人的孩子吗？

　　　　同样有疑问的，还有石像鬼，他直接开口问道：“这些苹果，是树上结出来的吗？”

　　　　石榴树人点点头。一旁的红枫树人笑着说：“苹果不都是树上长的，莫非还有土里冒出来的？”

　　　　这时枪兵、射手、狮鹫和铁皮人也明白了石像鬼的问题所指，连同小妖精一起盯着红枫树人看。

　　　　红枫树人猛然察觉似的“啊”了一声，连忙解释道：“这些苹果不是树人的种子，只是普通苹果罢了，你们可以吃，我们树人不介意，这本来就是专门为客人准备的。”

　　　　通天城的怪物们听了红枫树人的解释，才放下了心。除铁皮人和石像鬼外，他们各自拿了一个苹果吃。

　　　　石像鬼看着别人吃苹果，心中还是有些纳闷，就又问：“树人也有苹果树人吗？”

　　　　“有的，男树人、女树人都有苹果树人。”红枫树人答道。

　　　　“苹果女树人结出来的苹果，也是这个样子吗？”石像鬼追问道。

　　　　“你在担心什么？”红枫树人笑着问道。

　　　　石像鬼有点尴尬的问道：“如果一模一样的话，那不是很糟？我们这样吃苹果，在你们看来，是否就像吃你们的孩子一样？”

　　　　红枫树人脸上露出拼命忍笑的表情，已经说不出话来，旁边一直不说话的石榴树人连忙搭话解围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吃的这些苹果，无论男树人女树人，只要是苹果树人都会结，而且都是普通苹果。”

　　　　听到石榴树人这么一说，正吃苹果的小妖精、枪兵、射手和狮鹫都瞬间停住，嘴里的苹果不知该咽下去还是吐出来。

　　　　石榴树人继续解释道：“虽然男女树人都能结出果实，但只有女树人能结出繁育树人的种子，外形和苹果完全不同。等一会儿就会带你们去看，那时你们就知道了。你们吃的绝不是树人的孩子。”

　　　　小妖精等怪物，松了一口气，继续吃完了苹果。

　　　　不过石像鬼心里还有个疑问，没敢问。他觉得，这些苹果虽然不是树人种子，但还可能是苹果树人结出的果实。如果那样，他们吃的虽然不是树人的孩子，却是树人身体的一部分。眼前这两个女树人倒是不怎么介意，但心里还是觉得有些膈应。

　　　　果然，在大家吃完苹果后，石榴树人又伸出藤蔓，把两个成熟的石榴放到了石头桌子上。这次大家都没敢碰，显然他们也都想到了这一层。

　　　　“我们这就去看看种子吧？”石像鬼看大家都休息的差不多了，就连忙提议道。

　　　　小妖精等怪物都点头称是。

　　　　于是红枫树人带领通天城的怪物们向着绿荫拱廊深处走去。

　　　　石榴树人走在最后。她见没人吃石榴，就又伸出藤蔓，把两个石榴卷起，轻轻抚摸了一阵，再放回自己身上。

　　　　回头看到这一景象的石像鬼，脸上浮现出尴尬的表情，幸好没被石榴树人看到。

　　　　收好石榴后，石榴树人跟上了通天城的怪物们。她走在这群人身后，观察着眼前这些外来的怪物，十分好奇。她不能理解，这些外来的怪物们居然不能自己从土壤中汲取养分，也不能从阳光中得到力量，必须吃额外的东西才能存活，那该是多么奇怪又麻烦的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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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四章　山谷里的种子贮藏库

　　　　通天城的怪物们跟着红枫树人向绿荫拱廊深处走去。

　　　　微风轻轻吹过拱廊顶端的树冠，发出沙沙的声响，地上斑驳的日光和树影都随风晃动，为这份淡淡的宁静平添一丝旋律般的跃动，仿佛一切都在正午日光的邀约下随风起舞，参与一场盛大的舞会。

　　　　在这风与树的舞池里，红枫树人和石榴树人一前一后，带着通天城的怪物们来到种子山谷深处。在绿荫拱廊尽头，有一片藤蔓构成的帐帘掩住了去路。

　　　　“这里面就是收藏种子的地方。”红枫树人指着藤蔓说。

　　　　“这是一间藤蔓长成的房子吗？”石像鬼来到藤蔓帐帘前，试图用手掀开藤蔓，但藤蔓帐帘长得遒劲有力，不易掀开。

　　　　“是的，藤蔓房子可以遮住阳光，种子需要保存在阴凉通风的地方。”一面回答着，红枫树人一边伸出手臂，轻易掀开了帐帘，“诸位请进吧。”

　　　　通天城的六个怪物从红枫树人掀开藤蔓帐帘的地方鱼贯而入。

　　　　进入藤蔓房间，怪物们发现这简直是一间大厅般的大仓库。构成这个种子仓库的，是一圈树木，和树木之间满布的藤蔓。树木宛若仓库的支撑立柱；藤蔓纵横交错，形成仓库四壁和隔间；树冠和藤蔓共同构成仓库的屋顶。

　　　　这样一间大仓库，既能遮阴，又能通风。有生命力的大树和藤蔓结实又强韧的支撑起整个房间。

　　　　在仓库的地上，有一层厚厚的草垫，草垫上堆放着外形似硬壳核桃、大小接近椰子的许多圆球。

　　　　“这些就是树人的种子吧？”小妖精惊呼起来，他抚摸着肩头的铁球说，“丢丢，他们有些像你，都可爱极了！”

　　　　“丢丢？那是什么？”石榴树人好奇的问小妖精。

　　　　“这是我的好朋友，叫丢丢。”小妖精一本正经的向石榴树人介绍道。

　　　　石榴树人点点头。心里却想，外来的这些怪物们多奇怪呀，明明看起来就是个铁球，难道是活的吗？

　　　　“我可以拿起来看吗？”石像鬼问道。

　　　　“当然可以。”红枫树人说道，“待会儿我们还要一起种下他们呢。”

　　　　石像鬼小心翼翼的拿起一个树人种子，在手里掂了一下，觉得有些分量，倒也不是特别重。仔细看来，这种子外层包裹着一层坚硬的壳子，虽然整体是个球形，一端却长得有点尖。石像鬼注意到，这里的种子都是尖头朝上码放。

　　　　“这里种子可不少，要怎么种植呢？”石像鬼拿着一个种子问道，“比较尖的这一头要朝上放置吗？我看这里都是这么摆放。”

　　　　“播种的话，把种子埋在土地里就行了，尖头要朝上。等一会儿我们会召集有播种经验的树人们，树人会和你们一起种植。”红枫树人回答道。

　　　　“你们也会来种树吗？”小妖精问红枫树人和石榴树人。

　　　　“那是当然。这些种子一直是由我们看守，我们也必须关注到最后播种完毕。相对那些粗壮的男性树人，我们女性树人走路不至于震动地面，以免把刚仔细播种好的种子再震歪，甚至震出来。”红枫树人解释道。

　　　　“尤其是今年，我们收获了许多种子，虽然是令人愉悦的好事，但我们的种植场一直就是那么大。”红枫树人进一步解释道，“所以就要种植的比往年都密集一些，种植起来就要更精细才行。这也就是我们请你们来的原因，你们个子小，动作敏捷精密，能帮助我们事半功倍的把种子种好。”

　　　　“听起来很有趣，我们何不现在就开始呢？”枪兵跃跃欲试。

　　　　“召集有播种经验的树人大概还需要再等一会儿，我们不妨把今天要种的种子先搬运到绿荫拱廊出口。那里接近山谷外的种植场，便于种植。”红枫树人倡议道。

　　　　“好啊。”小妖精立马抱起了一个种子，正要回身向外走。

　　　　“等一等。”石榴树人叫住了小妖精，“一个一个抱过去，那多费事。”

　　　　小妖精愣了一下，似乎效率是不高，但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便问道：“那还能怎么运？这里有马车吗？”

　　　　石榴树人笑了，她伸出一双手臂，平放在身前。手臂上的藤蔓迅速成长，在两臂之间长成一个大篮子。

　　　　“这样如何，你帮忙把种子放进篮子，我负责运过去。”石榴树人略微屈身，将身前这个新长成的篮子放低到小妖精跟前。

　　　　“好办法！”小妖精笑着将手里的种子轻轻的放进石榴树人的篮子里。

　　　　红枫树人也一样，双臂在身前长成一个篮子，准备用来盛放树人种子。

　　　　于是小妖精、石像鬼、铁皮人和石榴树人配合，枪兵、射手、狮鹫和红枫树人配合，很快把种子装满了两个篮子。小妖精等六个怪物手里也没空着，各自力所能及的拿了些种子，和石榴树人、红枫树人一起向绿荫拱廊入口走去。

　　　　等到了绿荫拱廊入口，两个树人在一群怪物帮助下小心的放下种子。向山谷外望去，在种植场上来了几个树人，有几个男树人、有几个女树人，但数量不多。

　　　　于是红枫树人、石榴树人带着通天城的怪物们再次往返运输种子。这时山谷外种植场上的树人多了起来，刚才欢迎通天城怪物们的首领树人也在其中。

　　　　红枫树人和首领树人商量了一下，决定让女性树人和通天城的怪物们负责播种，让动作粗鲁的男性树人去准备水。于是首领树人带领男性树人离开了种植场，只剩下女性树人和小妖精等怪物们，准备播种。

　　　　首先在石像鬼和狮鹫两个飞行怪物的帮助下，他们迅速估算了种植场的大小。然后按照种子数量，规划了播种的密度。

　　　　然后红枫树人将一只手臂成长为一个尖头木桩，在地面上砸了几下，便挖出一个坑来。小妖精小心翼翼的抱着一个树人种子放在坑中央，确保种子尖头朝上，然后覆盖上土，就算种好一个。

　　　　红枫树人说：“这样配合起来速度就快很多。虽然女性树人要比男性树人细致一些，但要稳稳的把种子嵌入土中，确保尖头向上，然后再小心的覆盖上土，做起来还是比较困难。我们树人没有你们那样的手，最细致也就是藤蔓了。如果像往年那样种子数量少，可以用藤蔓一点一点慢慢调整。今年种子多，要是也像往年那样慢慢来，就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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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五章　第一天植树

　　　　看到了红枫树人和小妖精的合作，旁观的树人和通天城的怪物们受到启发。他们在红枫树人的安排下，分成若干小组，按照石像鬼和狮鹫根据测量划分好的区域，开始播种。

　　　　树人行动迟缓，但力量巨大。即便是女树人，力量也远胜通天城的怪物们。她们让双臂迅速成长变化为尖锐的木桩，左右臂轮流挖掘地面，很快就能挖出一个坑。这时通天城的怪物们就会将种子尖头朝上，安稳的放在新挖好的坑里。然后双方共同把土壤覆盖在种子上。

　　　　不过在双方配合中，树人总是忘记自己力量过大，尤其是在给种子覆盖土壤的时候，一不小心就把通天城的怪物要么一起填在坑里，要么一挥之间就把怪物扫了出去，当然，还有成块的土壤把放置好的种子又挤歪的情况，那么就要重新再来一次。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偶尔树人甚至还有把种子破坏的情形。这些树人都是女性，更加多愁善感。当她们忧伤的看着通天城的怪物们把坏掉的种子拿出坑的时候，那神情简直令人无法直视，而树叶颤抖发出的声响，更令人感到悲伤。

　　　　这个时候通天城的怪物们才认识到，精细的操作对树人来说是多么困难的一件事。

　　　　树人往往可以通过变幻手臂，来完成复杂的事情。比如首领树人手臂变成梯子，让通天城的怪物们爬上他的肩头；红枫树人和石榴树人把双臂变成篮子运输种子；女树人将双臂变成木桩挖掘土地。但这些都是粗糙的工作，对精确度没什么要求。

　　　　树人的双臂还可以变成藤蔓，来缠绕，或者做更细致的事情。但这种所谓的细致，也只是相对而言。当她们面临的是自己的孩子――树种的时候，这种相对而言的细致就不够用了。

　　　　往年种子没有这么多，女树人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慢慢的扶正种子的姿态。同时由于种植场较大，种子的播种密度较小，所以每个种子就能获得更多的空间。即便种植稍微歪一点，也不至于互相影响太多。

　　　　今年的情况有所不同，对于树人来说，充足的日光，充沛的雨水，土壤的肥沃程度，都适于树人们孕育种子。当树人将双足扎根于大地时，水和养分源源不绝，她们的种子自然而然的挂满枝头。

　　　　从某种角度将，树人这种被动的生态状况，在一定程度上困扰着树人的种群。大年固然有丰收的喜悦，也有多籽的困扰。

　　　　树人种群的另一个困扰，就是树人的信仰是回归自然。

　　　　对于树人而言，回归自然意味着成为一棵真正的树，不会走动的普通的树。

　　　　这种信仰不知从何而起，或许在树人种群诞生那一刻开始，就伴随着树人们。他们一代一代传承，无论新生的树人、还是多年的老树人，他们都有向往回归自然的心。

　　　　有时候，一些树人扎根于土地后意识进入沉睡，时间久了，这些树人慢慢忘记了自己是树人，永远的沉睡下去，就变成了一棵树。

　　　　所以大年的另一个含义，就是良好的生长环境，令更多的树人享受沉睡，更容易实现他们树干里深埋的信仰：变成一棵沐浴在阳光下，扎根于大地的真正的树木。

　　　　这样一来，要维系树人种群就是件很困难的事情。

　　　　一方面，必须争取一些树人暂缓实践他们的信仰，让他们尽力的维系自己作为树人的意识，另一方面，希望每年能多诞生一些新树人，加入树人大家族。

　　　　于是树人种群就在新生与沉睡的矛盾之间生生不息。

　　　　这个下午，女树人和通天城的怪物们彼此努力适应对方，努力少一些碰撞、少一些失误、少一些种子损失。如此过度小心谨慎的劳作，很容易疲乏。

　　　　经过半天的努力，总算把红枫树人和石榴树人搬出来的种子都种入了土地。

　　　　男树人们用巨大的水桶，盛来附近小溪的水，并将水桶排列在种植场周围。然后女树人和通天城的怪物们用小桶盛水，逐一浇灌每一颗种入土壤里的种子。

　　　　当一切完成的时候，日已西斜。

　　　　疲惫的女树人各自散去，她们要找个湿润之地，扎根休息一整夜。

　　　　通天城的怪物们，被安排住在储存种子的山谷，绿荫拱廊里。在怪物们稍事休息之后，男树人们给通天城的怪物们带来了今天的晚餐。

　　　　树人们给通天城怪物们预备的晚餐，是各种森林里盛产的果实，还有那种有些酸甜、又有一些涩味的清水。

　　　　小妖精倒是觉得水果很可口，清水喝起来也十分舒爽。铁皮人和石像鬼则不需要吃喝。倒是枪兵、射手吃的有些愁眉苦脸。他们希望能够吃到一些烹制的食物，比如烤土豆和热汤，最好能够有面包和肉。

　　　　“我记得首领树人说过，不允许在森林里点火。”石像鬼提醒他们。

　　　　“当然当然，”枪兵接连点头，“我只是那样幻想一下。毕竟伟大的冒险不一定非得吃素，英雄们也常常有酒有肉，时不时就能大快朵颐呢。”

　　　　“狮鹫，你吃素可以吗？”小妖精好奇的问道。毕竟无论狮子还是鹫，都是食肉动物，小妖精猜测狮鹫大概也吃肉。

　　　　“没关系，”射手笑着替狮鹫回答，“一来狮鹫可以耐受饥饿，二来狮鹫会自己狩猎。是吧，狮鹫老兄？”

　　　　狮鹫点点头。

　　　　“何不让狮鹫多狩猎一些猎物，分给你们一些呢？”小妖精又问道。

　　　　“啊，那是个好办法。我们过去冒险的时候也这么做过。”枪兵回答道，“不过我和射手都是人类，比较习惯吃熟肉。”

　　　　“是啊，”射手解释道，“问题不是有没有肉，而是树人们不让点火。别说狮鹫兄擅长狩猎，我背上的弩箭也可以射猎。我的准头还不错呢。”

　　　　“原来如此。不过偶尔吃一回素食也很好。”小妖精说道。

　　　　“只好如此啦，”枪兵接话说道，“伟大的冒险旅程中，糟糕的冒险食物虽然难以下咽，但总比没有食物饥肠辘辘要好太多。”

　　　　“其实这些水果味道还不错。”射手又拿了一个苹果，用随身匕首将其切开成两半，一半送进自己嘴里，一半递给了狮鹫。

　　　　狮鹫用嘴叼住半个苹果，一仰头就顺势把苹果吃进了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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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〇六章　恶魔的信用

　　　　天色已晚，既然森林里不让点火，也就没有了篝火照明。枪兵、射手和小妖精都有些怀念通天城每夜的篝火晚餐。一方面是食人魔大厨和大耳怪出色的手艺，总能让食物熟的恰到好处，味道调理的也十分可口。另一方面，饭后大家围聚在篝火旁聊天，也是一件乐事。

　　　　在通天城的日日夜夜，舒适成了一种自然而然的事情。当他们离开安乐窝，住在这样一个广袤的森林里，那些美好时光就变得更加令人怀念。

　　　　射手提议，他们一起出去看看森林里的夜色，也顺便去种植场照看下他们白天辛苦种下的种子。小妖精拍手附议，别人也无异议。闲着也是闲着，这些怪物们就一起走出了绿荫拱廊，来到种子山谷口的种植场处。

　　　　他们一出谷口，就看到夜色中眼前多了一棵树，白天明明没有。

　　　　走近一看，正是白天款待过他们的石榴树人。

　　　　石榴树人今夜负责看管种植场。她听到背后山谷方向有声音传来，就想从树木状态改变为树人状态，把土壤里的树根拔出来，化作双足。

　　　　还没等石榴树人开始转变，通天城的怪物们已经走到了她前方，向她打招呼。

　　　　“你不用把根拔出来，是我们，没事的。你白天也一起播种来着，想必劳累，好好扎根休养吧。”石像鬼急忙嘱咐石榴树人，别拔出根系。

　　　　果然，石榴树人白天劳累，晚上正想好好休息，就听石像鬼的话，继续把根系扎在土壤里。

　　　　小妖精、铁皮人、枪兵和射手都围在石榴树人旁边，坐了下来。狮鹫要去狩猎，石像鬼很好奇狮鹫如何狩猎，就跟着狮鹫一起趁着月色，飞往森林深处去了。

　　　　这天晚上，天空繁星点点，因天空透彻而分外明亮。月亮只是一个月牙，将稀薄的月光洒遍森林。时不时吹过的夜风，拂动着整个森林的树叶，带来沙沙的声响，随着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