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系修仙-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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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这小子扮猪吃老虎？”两人心中同时问道，可转念一想，那小子先前的确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他们混迹这么多年，不可能看不出陈锐脸上的神情真假。

　　　　正在这位黄修士心中惊疑不定之时，陈锐已然化作一道闪电朝他袭来。擒贼先擒王，黄姓修士没想到陈锐如此果断，见阿三奈何不了他，立马转换目标杀向自己。

　　　　“哼”；黄修士嘴角显现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他在反应过来的刹那间就捏碎了一枚黄色符箓。

　　　　“水龙，破！”克火者，水也。

　　　　黄姓修士的黄色符箓是一种水属性高阶攻击符箓，其威力虽然比不上陈锐买的那枚破体剑珠，但也能达到剑珠七层的威能。他不信陈锐可以再次硬扛下这符箓的攻击，这玩意的威力可比阿三的法术强了不止数个档次。

　　　　空中突然腾飞出一条威风凛凛的水龙，陈锐心中不禁有些恼怒，他突然袭击这人就是想打个措手不及，却万万没想到对方为人如此果敢决绝。这黄修士竟然一出手就是毒辣至极的招式，誓要和自己不死不休，看来一上来就使用了威力巨大的杀招。

　　　　陈锐想的没错，这黄姓修士的水龙符箓几乎就是他目前最大的杀招。只不过如此迫切的原因并不是他果敢决绝，而是他在刚刚看到了陈锐手指上带着的戒指，又凭借那抹灵息的消失推测出，这枚戒指不出意外就是罕见的高等级空间戒指。水龙符固然珍贵，但和陈锐手中的空间戒指相比却算不得什么，仅仅是为了这戒指的价值，黄修士也有一万个动手的理由，跟不要说戒指之中的宝贝了。

　　　　水龙自天而下，带着剧烈的威压冲击而来。陈锐在这强烈的灵力波动面前可不敢托大，一咬牙，只能将刚刚买来的第二枚符箓圣盾钢珠捏碎。

　　　　“圣盾，起！”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道壁障瞬间笼罩住陈锐，其方圆一米内都散发着淡淡的金黄色灵光，这圣盾符是土属性灵符，刚好克制水龙。不说完全卸去水龙的攻击，至少可以凭借属性克制关系，大大减少受到的伤害。

　　　　“噗”的一声，水龙一头扎在金光灿灿的屏障上，势大力沉，将陈锐连人带护罩给击得翻飞出去，然后撞断了两三颗巨木上方才停下。

　　　　圣盾符可以挡住仙脏中期修士的三次全力攻击，可在这水龙面前似乎并不能够做到，只见壁障上的金光一顿闪烁，就像短路了的电灯泡，估计再难以抗下相同的一击。

　　　　等了片刻，见对方没再次召唤出水龙，陈锐在心里略微出了一口气。还好对方的符箓是一次性的，否则再来这么两下，他可吃不消。陈锐的圣盾符自然在黄修士的预料之中，他这一击本来就是为了击垮陈锐的圣盾符的，若是陈锐不使用那更是不错，直接灭杀哪里还需要再次出手。

　　　　不过此景还是让黄修士脸色微变，要知道他的水龙符是高阶符箓，那一瞬间的冲击威力有多大他自己都说不清，对方虽然抵挡住了水龙的正面攻击，但水龙的能量震幅却是可以透过壁障伤害到里面的人的。就像用巨锤抨击在盔甲之上，虽然不及直接命中的杀伤力，但也可以另盔甲里面的人受到内伤。可眼前的这个小子只是面色有些潮红，那能量的震幅一点也没伤着他，黄姓修士不禁侧目起来，这个小子真的太过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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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四章　　走火入魔

　　　　“真是个奸商！”陈锐从地上爬起来，轻揉了几下有些气血翻腾的胸口。他在心里暗骂那卖符箓的老头，商家说的话哪里全是真，当初说此符可以抗三次仙脏中期修士的全力一击，却没道出是怎样的一击，倘若这黄修士使用的是什么绝世杀招，那陈锐自己布下这个圣盾符倒是螳臂挡车了。

　　　　既然此符箓不再有所作用，陈锐索性直接不用，免得浪费了自己的心神。戒指一闪，一柄破烂不堪的剑握在手心，青年的脸色变得肃穆起来。他心中明了，一对二，自己体内的灵力和内劲有限，不适合长时间作战，而且对方极有可能还会有增援。

　　　　速战速决，乃当下最好的选择。

　　　　黄修士和阿三一见陈锐手中的剑，脸色又是一变。不过此次二人并未多想，互相打了个眼色，那阿三提剑向前招架住陈锐。阿三的进攻对陈锐构不成多大的威胁，所以他一边回击一边注视着那黄修士的动静。他留意到这黄姓修士跃到一块青石之上，左右手相合，口中念念有词。

　　　　陈锐虽然对法术之道是一窍不通，可也在书上看过，需要动用到口诀的法术都具有很大的威力。陈锐怎么会任由敌人轻易的完成施法动作，他脚下太极步施展开来，半舞半蹈之间就来到了黄修士的跟前五步之处。

　　　　距离这么近，陈锐能够清晰的看到黄修士的一举一动，甚至连其面部的一连串微妙神情都看的清清楚楚。先是惊讶，瞬而转为惶恐，但陈锐的剑快要刺中之时，又变为狞笑。看着对方脸上那可恶的笑容，陈锐知道自己上当了，急忙撤回剑招，刹那间就折向一旁。

　　　　虽然陈锐的选择已经是最佳的了，但他的肩膀还是受到了重创，一支拇指粗细的冰锥直穿而过，鲜血快速的染红了陈锐的衣衫。陈锐连续深吸几口气，立刻从戒指里拿出一颗药丸塞入嘴里，这是当初夏尺赋给他用来突破的止痛药，后被其放到戒指之中的。

　　　　黄姓修士嘴角上扬的厉害，大黄牙都露出几颗来，那冰锥可不仅仅是物理伤害，还能使受伤之人的灵力流动变缓，影响到灵力在经脉里的传输速度。

　　　　“老大，成了！”阿三立于他大哥身旁，冷眼盯着陈锐笑道，利用此法，两人曾击败过高出自身两个阶段的修士。面前这个古怪的小子的下场，似乎已经可以预见。

　　　　陈锐受伤后，神情变得阴厉，趁着体内灵力还没僵化之前，他立即从戒指里掏出两颗鸡蛋大小的晶石。正是陈锐的杀手锏，灭灵石！

　　　　灭灵石的珍贵程度难以想象，除了雄踞一方的大门派，九成的修士那是听都没听过，而这黄姓修士和阿三就是后者。他们面现古怪之色，看着陈锐手中的晶石疑惑不解，此石并未有灵力波动传来，显然不是符箓。难道被那冰锥给打糊涂了，从戒指里拿错了东西？

　　　　“说吧，你们想怎么死？”陈锐低着头，看不清表情，但话语中的寒意很是露骨。

　　　　“哈哈哈。”黄姓修士和阿三相视一笑，对陈锐的自不量力感到好笑，即将失去大半灵力支持的将死之人，为何敢出言威胁自己。不再理会陈锐的话语，黄姓修士灵力聚集，空中再次凝结出一根拇指粗细的冰锥，只不过这次冰锥的目标直朝陈锐的额头而去。

　　　　显而易见，他认为陈锐已经死人一个了。

　　　　双方距离不过十步而已，那凝结的冰锥在修士的控制之下，如箭般飞射而出。“啪”，就在冰锥击发出去的一瞬间，一声清脆的声响传来，随后刚刚还势如破竹的冰锥，突然软绵绵的从空中跌落而下，正好摔碎在陈锐的脚尖之前，破碎的冰晶如一朵绽开的雪莲。

　　　　“大哥，这是。。。”阿三满脸惊恐，他清楚的感觉到自己像背着一座大山，浑身仿佛被锁链缠身，仅仅是说话都感到不适。习惯了用灵力作为动力的修士，一但没了灵力的支持，就像是跃在地面上的鱼儿。

　　　　一向神态自若的黄姓修士此时也是去了往常的淡定，虽然他的修为比阿三高了一段，但还是敌不过这灭灵石之威，同样失去了灵力的支持。

　　　　“你，究竟使用了什么妖法？！”不明所以的两人，对这种奇怪的现象只能用妖法来解释，若说这是什么神通，他们是断然不信的。由内而外的破坏，不是妖法又是何物。

　　　　“目光短浅，我可不会将此事告诉两个死人。”陈锐手中剑刃划过天际，瞬间斩落两颗头颅，一脚一个，似南瓜般跌入草丛。

　　　　可怜两个刚刚还以为自己掌握他人生死的家伙，没想到仅在片刻后就丢了魂，这真是天地反转无所预料啊。

　　　　干掉这两个贼人之后，陈锐并未立刻撤走，他呆呆的坐在一截圆木之上，看着地上早已干涸的血迹，和围拢上来的蚂蚁，若有所思。

　　　　陈锐发现了怪异之处，仅仅不到一年的时间内，就有五人死于他手，这种事情在地球上是不可想象的。

　　　　自从他来到这个世界，每天除了修炼就是担心紫阳殿的追击，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自己对他人所做的事情。没有长辈的开导，陈锐不知不觉中竟然觉得杀人是一件正常的事情，刚刚收回剑刃的一瞬间，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么做是万般不行的。古老的生存法则和现代知识的相悖，让陈锐的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郁闷之感，如鲠在喉不吐不快。钻牛角尖似的，陈锐越是反思，自己越是心烦，甚至让他体内的两种能量开始沸腾起来。不祥之感蠢蠢欲动，陈锐还没发现，自己的额头早已爬满了豆大的冷汗。

　　　　。。。。。。

　　　　为人之子，陈锐远遁异界，谈不上什么孝顺已然；

　　　　为人之徒，陈锐背逃师门，没有为师门出一点力；

　　　　为人，四次直接出手杀人，不知不觉堕入深渊。。。“我还算个合格的人吗？”陈锐扪心自问，各种负面的情绪袭上心间，他越陷越深，在为人之途上迷失了。

　　　　“噗~”一冰凉之物打在陈锐的脸颊上，他稍微清醒了点。

　　　　“小王。。。神龟！你怎么出来了？”擦去脸上的口水，陈锐看着面前的小乌龟；有点怅然若失。

　　　　“你都昏迷过去半个时辰了，要不是我叫醒你，你估计今天得死在这里！”小乌龟居然口吐人言，一板一眼的诉说着。

　　　　陈锐没有回话，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我说你，不就是杀了几个人吗？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想当年，龟爷我。。。”小乌龟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隐情不便诉说。

　　　　陈锐完全失了魂，也没注意到小乌龟话中的漏洞，还是一副霜打的茄子模样。

　　　　“真的是有够愚蠢的，这玩意你拿好。”明光闪过，一块古朴的暖玉飞向陈锐，陈锐接过一看，类似于平安符的东西。暖玉之上刻着一只神采奕奕的玄龟，活灵活现，其目光有神，陈锐不自觉地盯着玄龟的眼睛。

　　　　顿时，一阵沁人心腑的清凉之感从脊髓之中遍布全身，陈锐迷茫的心思立马活跃过来，内心也平静了，不再胡思乱想。原本的焦躁、郁闷、惆怅等不适之感瞬息之间没了踪影。就连那沸腾了的能量也静缓了下来，古井无波，陈锐突然进入到这种状态之中。

　　　　停止了思考，陈锐静静的凝望着玉佩上的玄龟之眼，过了老半天他才缓过神来，抽出目光看向小乌龟。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陈锐好奇的问道，这种可以定住心神的东西估计来历不小，他很感兴趣。

　　　　看出陈锐眼中热切的目光，小乌龟像护犊子的老母鸡，直接将玉佩吸入口中。“快还给我，这只是借给你用一用的，你也别再别问了，告诉你你也不懂。”

　　　　“我又没打算抢你的，你怕个什么劲啊。”陈锐没好气的笑道，这小乌龟真的有意思。又开口道：“对了，你怎么可以说话了，之前不都是用神念的吗？”

　　　　小乌龟不想回答，反而提醒道：“刚刚你走火入魔了，你知道吗？要不是龟爷我搭救于你，你估计已经变成了个傻子了。”

　　　　走火入魔这种事情玄得很，简直防不胜防，陈锐以前只从父亲那里听说过，一直当作笑谈来论，没想到今天居然降临到自己头上来了。据说走火入魔的人会变得神志不清，整日疯疯癫癫宛若行尸走肉。

　　　　“砰砰砰”，陈锐细细一想后还感到后怕，心跳都加快了不少，他可不想变成一个游走于世间的僵尸。转念一想，这只乌龟已经救了自己两次了，带着诚意，陈锐郑重的向小乌龟道了声“谢谢”。

　　　　“行了行了！别搞这一套，我只不过是借用你的灵力来恢复修为而已，你也不必太在意，我们各有所需罢了。”似乎有点受不了陈锐的态度，小乌龟急忙划清界限。

　　　　一听到“各有所需”这个词，陈锐立马想到了古修之法，他嘴角翘起，道：“龟爷，你那古修之法能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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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五章　　敢问路在何方

　　　　小乌龟情商极高，心智过人，外带一副钢浇铁铸的宝甲，摇头晃脑，似诵文的教书先生，自然瞩目。当陈锐口中惦记着他的古修之法时，小乌龟眼珠滴溜溜乱转，暗自斟酌。古修之法于它算不得什么，但若是传入现在的修真界，必定会引起一阵腥风血雨。

　　　　陈锐观小乌龟迟迟不语，知道对方很在意这古修之法，这也难怪，当初那曹老大说古修之法已经遗失几千年之久，换做是自己，估计也得考虑个半天。既然这小乌龟拥有遗失的修炼之法，其拥有的底蕴估计难以揣测，陈锐压下心中对修炼之法的渴望，毕恭毕敬的道：“不知神龟可否告诉我杀人的对错？”

　　　　先前隐约从小乌龟那里听出它对生命的极尽藐视，虽然不敢苟同，但这都是陈锐自己的一家之见，他想听听这活了不知多少年的乌龟的具体看法。

　　　　正在为难的小乌龟，见陈锐突然转换话题，到让它有些意外，毕竟古修之法的诱惑不是谁都可以抗拒的。它目光锁定在陈锐脸上，这青年的面容似古井的余波，神色内敛，看不出一丝的心思，只有目光中透露出对答案的渴望。

　　　　并没有直接回答陈锐，小乌龟的脑袋晃得更厉害了，有种装傻充愣的意味在里面。晃了老半天，可陈锐还是目光不转的盯着它，久久之后才道：“我只不过活得久点罢了，什么是对，什么是错的确不懂，即使知道一二那也是从别处听来的。”

　　　　陈锐看着小乌龟像一只拨浪鼓，忽然笑了：“神龟何必隐瞒，当初你仅凭意念就让我师夏尺赋忘了地火台上的事情，虽说他还没达到金丹期，但你能在无声无息之中隔绝他的记忆，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说明你来历的不凡了。。。”

　　　　小乌龟性格恶劣，常常对着陈锐吐口水，可也看出陈锐对待此问题上的态度真切。

　　　　陈锐的态度如此坚决，是因为他像彻底根出心魔问题。那暖玉的功效确实惊人，可惜是从外部强行拔出陈锐的心念，若日后再陷入心魔之中，陈锐可不敢赌小乌龟一定会再次出现帮助他，这种可能影响日后道心竖立的隐患还是趁早消除为妙。

　　　　“你是怎么知道你的问题出现在杀敌之上的？”小乌龟很有深意的看了陈锐一眼。

　　　　陈锐见小乌龟打算帮自己解惑，于是慢慢道来：“神龟你可能不知道，我居住二十多年的家乡，讲究的是人人平等，生命的权利。。。大于一切。我认为自己没有剥夺那几个人生命的权力，即使他们罪不可赦。。。”

　　　　“多说无益！”小乌龟突然打断陈锐的诉说，显得有点不耐烦。它的眼神变得迷离起来，既有点不可思议，又有点怒气冲冲。“‘橘生淮南则为橘　生于淮北则为枳’，这句话你不会没听过吧！”陈锐摇摇头，表示听过。“那你还纠结个屁，你的那一套在你的故乡可能是最适合不过的，可拿到这个世界一点用都没有。当初那鸣鹤就和你说过了，‘弱肉强食’是这个世界的至理，你若是胡思乱想，只能沦为他人刀俎上的鱼肉！该杀还是不该杀，那都是你自己做出的选择，既然你认为他们是坏人，那就该杀。若认为是好人，那就不该杀。但是按大众的看法，你若认为他们是好人，那你就是个该杀之人，因为你不能明辨是非。掌握他人生死大权的人，若是不能明辨是非，那与持刀抢劫的山贼又有何异？只不过是变着法来蹂躏生命罢了。”小乌龟说到最后有点气急败坏，不知是因为陈锐的执迷不悟而失望，还是为陈锐这一愚蠢的问题而生气。

　　　　“道有千种，‘杀’可能位于其中，但‘戮’绝对不在。‘杀’，为真理，为真情，有理可据，则可。‘戮’，以生命流逝为乐，以苍生哀嚎为趣，则是魔。你既然想作为一个人而活下去，那么你每一次的挥剑，就应该把握分寸，否则就会堕入魔道，终究为人所不齿。”小乌龟像书本上的老学究，说的全是道理，却难让人理解。

　　　　陈锐低着头，没有言语，他的脑袋里突然蹦出一句歌词，“敢问路在何方，路在脚下。”道理既可以是书本上难以理解的长句，也可以是日常中的一举一动，就连日升月落都蕴涵大道理，道理深究的话，只不过是人类心中的总结罢了。随着本心而行，沿着本性做事，想必不会成为异类魔头吧。陈锐心中有了定数，便不再迷茫，他咧嘴一笑，道：“神龟，那古修之法能不能。。。”

　　　　陈锐话还没说完，那小乌龟便化作一道光华钻入陈锐的额头消失不见了。

　　　　大步流星，陈锐迈着轻快的步子一路东行，他心中高兴异常，今天根除了滋生的心魔。

　　　　黑色劲装武服，认准道路的异界青年，在崎岖的山路上坚定前行，在一棵苍翠的松树下，他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沉思闭眼，青年的心中显现出数页功法，古修士的修炼法门，小乌龟大方的在此时交给了陈锐。

　　　　老陈的乌龟，意气的青年；

　　　　义气的乌龟，老成的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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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弑剑门天阵峰，陈锐灭杀周晓东的那间石室内，夏尺赋看着有点散乱的书柜笑了，他知道，自己的爱徒极有可能没死，所谓被周晓东夺舍的传言定是虚言。

　　　　“好了，我们回去吧。”夏尺赋转过身，神色如常的对眼前的青年吩咐道。

　　　　“是，师父。”陈锐的师兄雷炎满脸不解的跟在夏尺赋的身后。

　　　　——————————

　　　　“嗷~”悠悠的野兽怒吼之声自前方的山中传来，震耳欲聋，寻常人家若是听见了会马上掉头就跑。黑衣青年却不以为然，他脚下用力，步履连点，眨眼之间就钻到了前方的山内。

　　　　青年站在一根粗壮的树杈上，看着不远处的一头猛兽和一名年迈的老者厮杀在一起，他没有出手相助的打算，只是平息静声远远的观望。老者身穿虎皮制作的衣服，倘开胸膛，不过没有青年想象中隆起的肌肉，反而和老者同龄人一样，是那种平淡无奇的，路边下棋的老大爷的身板。而且相比于寻常的猎人，老者的手里没有握着什么钢叉利刃，他赤手空拳，拳拳到肉，每一击都结结实实的落在猛兽的身上。

　　　　在青年打量着老者之时，老者的余光也早已发现了树杈上的青年，黑色衣衫在山风里猎猎作响，面带喜色，一眨不眨的盯着自己的拳头。

　　　　黑衣青年没有主动出手，空手老者也没有主动求助，两者一动一静，只有那嘶吼的野兽的叫声渐渐变的低迷。

　　　　一刻钟后，老者麻利的将打死的野兽抽筋扒皮，待野兽的血液放完，他才冲树杈上的青年叫道：“小伙子，来，帮我将这畜牲的毛皮扛着。我这老骨头有点散架了，你不会见死不救吧。”老者边说边哼哼，一副煞有其事的模样。

　　　　非常怪异，相较于皮的重量，那拳击猛兽的活儿要更累的多吧。但那树杈上的青年却点点头，飞身下树，腾挪之间就来到了老者身边。

　　　　“弟子陈锐，拜见师父！”青年拱手一礼，礼貌地说道。

　　　　“啪”，老者视若无睹，只是将野兽的毛皮堆积在青年的肩上，“做我的弟子？可以！你应该知道我收徒的规矩吧？”老者说完便扛着足有三百斤的野兽头前走着，完全不管身后的青年。

　　　　青年早知老者的脾性，即使被问也不回答，扛着那野兽的毛皮紧紧跟在老者身后五步处。

　　　　左绕右绕，七拐八拐，即使是青年也觉得疲惫了，可他不敢放慢步子，强咬着牙齿紧紧跟进老者的身影。因为他知道，此处山脉，早已经不在刚刚老者打猎的那方天地。若是跟丢了老者，他就会彻底迷失在这茫茫树海之中。即使身体疲惫不堪，青年的脸上还是笑开了花，他知道自己没找错人。

　　　　虽然青年累的够呛，可老者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继续行走着。山路也越来越陡峭，到最后青年只能躬下腰，抓着地上的藤曼艰难前行。呼吸沉重异常，耳边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青年张着嘴，他已经筋疲力尽了。此山有奇妙的阵势，会增幅人的疲劳值，即使他练过多年的武也在难以寸进分豪。

　　　　瘫倒在地面大口大口地喘着气，青年的耳边甚至出现了幻觉，他似乎听到有声音在他背后响起。叽叽喳喳，有人声，在不断的嘲笑。

　　　　“老爷子，你又带进来一个傻子啊？”

　　　　“这傻子是今年第二个，就叫他二傻子吧，嘻嘻。”

　　　　。。。。。。

　　　　再有动静，青年倒是不知道了，因为刚刚那几句话是他昏迷前所听到的。

　　　　山中的清晨很美丽，朝阳映照着草叶间的露珠，甚为可爱。一只色彩斑斓的鹦鹉在低空中盘旋，它瞅了瞅脚下的一间破旧茅屋，然后振翅俯冲而下。

　　　　“二傻子，起床了，太阳都晒到屁股了！”

　　　　一道不耐烦的声音传入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