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人回炉-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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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年万象出来的时候，一夜之间就风靡了全国大大小小的网吧，蔓延的速度比病毒的传播还快。

　　　　如今，自己抢在万象前面，开发出了网管系统的开山之作，区区500的下载量，实属平常。

　　　　别长安相信，假以时日，《长安网管》一定也会主宰市场，完成质的飞跃。

　　　　2001年，是网吧发展的青铜时代，很多制度都需要完善。

　　　　而网管系统，正是它们之中，最为重要的一环。

　　　　……

　　　　另外，在《长安网管》创作之初，别长安的心里就已经有了一个较为完善的商业运营计划。

　　　　首先，别长安需要的是市场认可度，也就是人们常说的品牌知名度。

　　　　一款有了知名度的软件，销量一定不会太差。

　　　　虽然在21世纪初，国人的品牌意识还相对薄弱，但是别长安相信，只要东西好，宣传力度够大，总会有人来买单的。

　　　　这样一来，论坛的推广在前期就显得尤为重要，15天的试用期可以吊足那些网吧老板们的胃口。

　　　　至于剩下的，就是要考虑如何将自己的“名气”，变成拿在手里的真金白银。

　　　　……

　　　　所以，接下来的关键，就是销售方式跟销售网络的建立。

　　　　别长安记得《万象网管》当时采用的是，网络验证包月制收费模式，彻底杜绝了盗版的泛滥。

　　　　这在当时来说，绝对是一个亮点。

　　　　别长安决定等软件试用期到了之后，自己也采用这种网上交易的方式。

　　　　01年的时候，网银还没有，这种类似的充值只能通过一些第三方的网络平台来实现。

　　　　一般都是一些知名论坛的版主，比方说这个“网管之家“的软件销售渠道，就是通过这方式实现的。

　　　　程序很简单，跟今天的淘宝差不多，但比淘宝简陋多了。

　　　　他们扣了手续费之后，再让自己的人，线下跑到银行去给卖家汇款。

　　　　钱款到账，通常需要将近一个礼拜的时间，非常的不方便，而且也不安全。

　　　　但眼下没有别的办法，收费初期，只能找这样的担保平台，跟他们合作。

　　　　等自己有了一定客户群的时候，就可以考虑越过这些平台了。

　　　　当然，也可以发展代理，将一部分的利润层层分发下去，这样自己就可以轻松不少，稳坐钓鱼台。

　　　　是取，是舍，全看自己。

　　　　……

　　　　第二天，下午的课上完之后，别长安跟刘半仙又到了机房。

　　　　打开电脑，别长安的第一件事就是看帖子的跟帖，还有链接的下载量。

　　　　经过一天的沉淀，《长安网管》的下载量达到了828。

　　　　底下的跟帖除了狗子的小号，还有很多网吧业主的留言。

　　　　但大家的说辞基本都一样，不是“谢谢分享”，就是“下来，先试下”，很少有建设性的反馈意见。

　　　　别长安不急，日子还长，这才一天的时间，能有这个成绩，他已经很满意了。

　　　　发帖的时候，刘半仙突然好奇地问：“三哥，他们都是来白用的，俺们这啥时候能收到钱啊？”

　　　　“放心，很快，守得云开见月明。”

　　　　别长安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理他了。

　　　　狗子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恍然大悟道：“明白嘞！明白嘞！三哥的意思是说，啥时候看见月亮，啥时候就能拿到钱嘞！最晚，不会超过八月十五中秋节！”

　　　　别长安转过头，皱着眉毛，看了他好一会儿，终于开口道：“狗子，你变了。”

　　　　……

　　　　随后的几天，别长安跟狗子每天都会来机房“工作”。

　　　　有的时候，唐婉也会跟过来陪他。

　　　　但别长安做的那些东西她还是看不太懂，始终觉得这只是他的一个爱好，就跟有的男生爱玩游戏一样。

　　　　至于，616的其他人，只有叶凯跟陈久强来过一次机房，但这俩小子都嫌机房的电脑太卡，表示还是去网吧玩比较流畅。

　　　　来过一次之后，就没再来了。

　　　　经过几天的宣传，《长安网管》的下载量，直接突破了2000大关，帖子底下的留言跟着也多了起来，有赞美的，有抱怨完整版什么出来的，还有一些高级黑的。

　　　　另外，别长安新建的qq上，也加了全国各地很多的网吧业主。

　　　　他们都表示一旦《长安网管》正式版出炉，自己一定会付费使用。

　　　　……

　　　　9月25日，伴随着下载量的增多，别长安的帖子竟然被论坛网吧频道的管理员给置顶了。

　　　　狗子问他：“置顶是啥意思？”

　　　　别长安答：“意思就是以后你不用发帖了。”

　　　　“那俺干点啥？”

　　　　别长安想了想，说“练练五笔字型吧。”

　　　　“哦。”

　　　　……

　　　　9月27日，这一天，别长安在机房，用表格将正版软件的收费标准给制定了出来。

　　　　很简单，根据网吧机器的多少，越多越贵。

　　　　比如，0到100台机器，一个月60。

　　　　101到200，一个月100。

　　　　201到300，一个月150。

　　　　301到400，一个180。

　　　　400以上，一个月200。

　　　　依照2001年的网吧发展形势，200多台机器的，就算是大买卖了。

　　　　一般网吧的规模，都是几十台到一百台机器不等。

　　　　别长安觉得这个定价还算合理，等以后出了增强版的时候，再加钱也不迟。

　　　　……

　　　　下机的时候，别长安新建的qq号，又加了一个人，对方的网名叫“田鸡”。

　　　　验证消息上写的备注是，“网管之家论坛，网吧频道版主。”

　　　　看见这个消息，别长安觉得论坛的人可能会找自己合作。

　　　　点了同意之后，一个画着青蛙的qq头像，就在桌面的右下角闪烁了起来。

　　　　打开对话框，田鸡发了一句话：“您好，在吗？”

　　　　别长安回：“嗯，在。”

　　　　“请问，那个长安网管试用版的帖子是您发的吧？

　　　　我个人觉得您做的这个网管系统非常实用，而且下载量也很可观。

　　　　眼看着试用版快结束了，所以我们想和您谈谈合作的事。”

　　　　“怎么合作？”

　　　　田鸡解释道：“是这样，我们可以帮您运营，帮您推广，但是每卖出一份正式版的系统，我们要抽三成利。”

　　　　别长安想了想，毫不犹豫地给他发了一句话：“三成利免谈。另外，我不做永久，只做包月。”

　　　　“有具体的数据可供参考吗？”

　　　　别长安把自己做好的表格给他发了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对方回了一句：“您说个价格。”

　　　　别长安在心里算计着，他觉得这个价格自己必须咬住，不能给对方任何谈判的余地。

　　　　主动权在自己的手里，可以运营的论坛有的是，但是软件，却是全网独一份的。

　　　　这个时候不强势，什么时候强势？

　　　　下一秒，别长安回道：“最多一成。你们自己考虑考虑。”

　　　　“您人在哪里？”

　　　　“在燕京。”

　　　　“方便面谈吗？”

　　　　“你也在燕京？”

　　　　对方发了个笑的表情，道：“我们网站的办事处就在中关村。”

　　　　别长安回：“那好，等国庆放假，我过去一趟。”
………………………………

第三十七章　迎新晚会

　　　　晚上。

　　　　回寝室的时候，别长安看见唐婉正在宿舍楼的底下等自己。

　　　　她今天穿着一套当时很流行的白色连衣裙，远远地看去很有年代感。

　　　　“在等我？”别长安走过去问。

　　　　唐婉晃了晃手里的牛奶瓶，笑着说：“嗯，这个给你，晚上喝吧。”

　　　　“哦，是牛奶？”

　　　　别长安看见了牛奶瓶上的商标，发现是太子奶，这种瓶装牛奶在90年代的后期很流行。

　　　　当年，他每次看央视黄金剧场的时候，都会看到这个广告。

　　　　据说，为了这段广告，太子奶曾经投下了八千多万，最后终于拿下了当年的日用品销售冠军，从此风靡全国，老少通吃。

　　　　“怎么？不喜欢喝吗？”唐婉看着别长安问。

　　　　“不是，很喜欢。我一定把它喝完。”

　　　　唐婉笑道：“那好，以后每天我都给你送。”

　　　　别长安说：“行。”

　　　　……

　　　　从那以后，唐婉真的每天都会给他送牛奶。

　　　　开始的时候，别长安还有点不太适应。

　　　　可到了后来，他就越来越享受这种特殊待遇了，渐渐地喝上瘾了。

　　　　有时候，一天不喝牛奶，就浑身难受。

　　　　这种感觉，像极了吸烟成瘾的烟民。

　　　　每当有问题想不通的时候，其他人是点上一颗烟，而别长安则选择打开一瓶牛奶。

　　　　牛奶，给了他很多灵感，也让他尝到了被人记在心里的感觉。

　　　　再后来，一直到大学毕业，别长安的这个习惯也都没有改变。

　　　　……

　　　　第二天，9月28日。

　　　　别长安在上网的时候，从qq上收到了好多信息。

　　　　有寻求合作的，有想代理的，还有一些咨询技术方面问题的。

　　　　短短的一个多礼拜，新建的qq号就已经加了几百个人，而《长安网管》的下载量也直接突破了3000大关，论坛的访问量暴增。

　　　　很多的网吧业主慕名而来，大家一传十，十传百，使《长安网管》真正地打响了自己的名号。

　　　　除此之外，别长安所发布的帖子下面，也是好评如潮，坛友们对于正式版的呼声，越来越高，很多人表示，就算收费，也会继续使用。

　　　　……

　　　　这段时间，别长安自己的qq也在上，时不时地他也会在班级的同学群里说上几句话。

　　　　前几天，红姨在qq上对他讲，10月底的时候会去燕京考察下市场，顺便请别长安和唐婉吃饭。

　　　　别长安答应了。

　　　　另外，孟东来在入伍之前也跟别长安聊了聊，他说：“我会记得你这个兄弟，有空再聚。”

　　　　孟东来没用“同学”这个词，而是换了一个更有情谊的称呼。

　　　　别长安说，“一定。”

　　　　……

　　　　除了这些，王一凡有时也会在qq上抱怨，说别长安说话不算数，答应自己的球鞋一直没到位。

　　　　别长安给出的解释是，下个月一定送他。

　　　　聊天时，王一凡对别长安说：“《传奇》玩过没？”

　　　　别长安想了想，回道：“没有。”

　　　　“这个游戏刚公测的，很好玩，联网的。”

　　　　“恩，听说过。你再玩？”

　　　　王一凡回了一句：“玩了一下，亮点不少。”

　　　　“有机会我也去试试。”

　　　　……

　　　　29号，迎新晚会。

　　　　这个时间，跟系里本来要举办的新生联谊舞会，发生了冲突。

　　　　没办法，系学生会的“领导们”，只能把舞会延后，并命令全体新生必须响应学校号召，不能缺席。

　　　　616的男生们听到了这个消息的时候，都忍不住一阵唏嘘。

　　　　叶凯坐在苏晓的床上，重重地拍了下他的肩膀，高声骂道：“真tm操蛋！”

　　　　苏晓正在看《电脑编程》，受此重击，他鼻梁上的眼镜跟手里的书都掉在了地上。

　　　　“下次能不能轻点？”苏晓问。

　　　　叶凯挠着脑袋，“我尽量。”

　　　　狗子躺在床上，莫名其妙地看着两人问：“晚会多好看（抗）啊，俺以前想看（抗）都么机会。”

　　　　听了这话，陈久强在下铺望着单纯的狗子，笑叹道：“哎，你懂个蛋啊。晚会是一群男生对一群女生，大家分着坐。而舞会是一个男生对一个女生，大家一对一。你觉得哪个好？”

　　　　一旁抽烟的周杨附和道：“就是。”

　　　　听到此话，狗子的表情瞬间变了，满脸的忧伤。

　　　　……

　　　　放学之后，别长安没去机房，他跟唐婉吃了饭后，就一起去了学校的礼堂。

　　　　路上，唐婉问：“你觉得我不穿衣服，好不好看？”

　　　　别长安一愣，不知道什么意思，“不穿衣服？”

　　　　唐婉意识到了自己表达欠妥，红着脸，纠正道：“我的意思是说，我穿裙子好不好看？”

　　　　别长安长舒了一口气，答道：“你穿什么都好看。”

　　　　“真的？”

　　　　“真的。”

　　　　晚会还没开始，礼堂的门口聚集了很多人，大家都在零散地排着队。

　　　　站在别长安前面的，是三个女生，看打扮应该是大二的，一个个的，很有风情。

　　　　……

　　　　8点整，礼堂开门。

　　　　在准备入场的时候，别长安因为顾着唐婉说着话，没注意脚下，一不小心就踩到了前面一个女生的鞋跟。

　　　　她穿得是那种低跟皮鞋，也不知道是因为鞋的质量不好，还是别长安用力过猛，这一脚下去，鞋跟直接落地，紧接着，女生身子一歪，差点倒下，幸好旁边的人扶住了她。

　　　　别长安急忙跟她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太黑了，没注意。”

　　　　“你能不能看着点？！”女生转过头很生气地道。她留着那个年代很时髦的“大波浪”，穿着长裙，脸上画着淡淡的妆，勉强用一只脚支撑住了身体。

　　　　跟她同来的女生见状，也跟着指责起了别长安：“走路注意下，别只想着泡妞儿。”几个女生瞄了唐婉一眼，神情很是复杂，但还是装作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

　　　　被踩的女生白了别长安一眼，让随行的同伴帮她把鞋跟捡起来，咧着嘴道：“还离我那么近干嘛！保持一米远！”

　　　　别长安道着歉，拉着唐婉向后退了退。

　　　　“大二的学姐真凶……”唐婉道。

　　　　别长安笑笑，说：“年纪大了，在所难免。”

　　　　……

　　　　全国所有高校的迎新晚会，基本上都是千篇一律。

　　　　节目大致分为两类，领导讲话跟团体歌舞。

　　　　整场晚会，616寝室的众人，除了狗子一脸神采奕奕地兴奋至极，其他人都昏昏欲睡。

　　　　辅导员走过来提醒了好多次，但没什么明显的效果。

　　　　快散场的时候，狗子也坚持不住了，有好几次差点没睡过去。最后，因为学生会的成员要拍照，大家这才稍微振作了一下精神，装作一副很受鼓舞的样子。

　　　　离开礼堂，陈久强问狗子：“好看吗？”

　　　　狗子一脸尴尬地说：“还行……”
………………………………

第三十八章　属于我的时代

　　　　前几天，别长安给家里打了个电话，说自己十一不准备回去了，想留在学校熟悉熟悉环境。

　　　　父母没说什么，只是让他自己注意身体，钱不够了就跟家里要。

　　　　别长安的意思是，让他们放心，他长大了，会照顾好自己。

　　　　……

　　　　9月30日，下午没课。

　　　　家近的同学，相继离校。

　　　　周杨是本地人，当天就坐车回了家。

　　　　陈久强也提前买了火车票，他家离燕京不远，坐火车半天多一点就到了。

　　　　叶凯没回去，但是人也没在寝室，放学就走了，去向不明。

　　　　别长安给唐婉打电话，问她：“十一回不回家。”

　　　　唐婉想了想，说：“你回不回？”

　　　　别长安说：“我不回。”

　　　　“那我也不回。”

　　　　……

　　　　下午，别长安跟狗子去了学校的机房。

　　　　“田鸡”在qq上把网站办事处的地址给别长安发了过去，“中关村，中海电子市场一楼1088。”

　　　　别长安回了他一句，“明天上午就过去。”

　　　　“田鸡”发了个ok的表情，然后就下线了。

　　　　两人聊完之后，别长安又看了一眼自己的帖子，发现下载量还在攀升，但是数据应该快趋于饱和了。

　　　　到了3000大关之后，增长的速度已经明显开始缓慢了下来。

　　　　别长安明白，合作的事必须尽快敲定。

　　　　再拖的话，夜长梦多。

　　　　国人的山寨能力不可小觑。

　　　　……

　　　　狗子最近一直都在练五笔字型，但打字的速度依然不快，不过可喜的是，他可以两只手操作了。

　　　　……

　　　　晚上，寝室里就剩下了三个人。

　　　　叶凯没回来。

　　　　苏晓坐在桌子前，正在看一本名叫《黑客攻防命令》的书，狗子则躺在上铺，看着天花板发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别长安站在窗前，望着夜色，一口一口地喝着牛奶。

　　　　过了半晌，他开口问：“老六，你懂黑客？”

　　　　苏晓推了推眼镜，腼腆地笑了笑，“略微懂一点。”

　　　　“到什么程度？”

　　　　苏晓放下书，想了想，说：“跟高手肯定是比不了的，但黑个小系统……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厉害？”

　　　　“我其实也没试过。”

　　　　苏晓的回答比较含蓄。

　　　　这是好学生的一贯作风，有些事，即便他自己有百分百的把握，也不会把话说得那么绝对。

　　　　“挺不错的了……”

　　　　别长安笑了笑，给了苏晓一定的认可。

　　　　他自己本身对黑客攻防的知识不太了解，因为这些技术所要掌握的电脑知识，比程序员多得太多了。

　　　　狗子听到他们俩的谈话，也来了兴趣，开口问别长安：“三哥，啥是黑客？”

　　　　别长安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喝了口牛奶，把这个问题抛给了苏晓。

　　　　“你问他吧。”

　　　　……

　　　　第二天，别长安早早地就出了门。

　　　　狗子问他：“去干嘛？”

　　　　别长安说：“有事。你要无聊就去机房练练打字，以后能用得上。”

　　　　狗子点头答应了。

　　　　……

　　　　出了校门，别长安按照“田鸡”从qq上发来的地址，坐地铁一路到了中关村。

　　　　路程不远，北四环边上。

　　　　出站台的时候，别长安看见了一块地铁广告牌。

　　　　上面写道：“网聚人的力量。”

　　　　没错，这是网易2001年的口号。

　　　　看着广告牌，别长安深切地体会到，属于门户网站的辉煌时代，马上就要来了。

　　　　……

　　　　……

　　　　……

　　　　2001年的时候，中关村的发展已经初具规模，很多知名的电子商品买卖市场也都相继建立了。

　　　　当时，中关村已经开始为国内的四大门户网站提供数据支持，占有率全网第一，无人匹敌。

　　　　“买电脑，查报价，就上中关村在线。”

　　　　这句话，在那个时候，已经是国内网民的共识了。

　　　　……

　　　　下车之后，别长安看着自己曾经工作过的地方，感慨无限。

　　　　一眼望去，5a写字楼只有为数不多的几座，新浪，搜狐，intel等等。

　　　　路两旁的门店，还比较简陋，广告牌也是清一色的手写，但是已经开始显露出日渐繁华的趋势。

　　　　眼前的这条马路，是自己曾经上下班的必经之路，人流量非常之大。

　　　　可如今，它却连个信号灯都没有。

　　　　别长安四处看了看，心里生出一种恍如隔世的错觉。

　　　　……

　　　　站在马路上发了会呆，别长安找了个看自行车的大妈打听了一下，最后找到了那个“中海电子市场”。

　　　　这个市场别长安记得是98年左右建的，面积很大，后来发展得不错，只是01年的时候还没崛起而已。

　　　　当初，别长安进京打拼的时候，曾经听公司的同事说过，早几年在中海卖电脑的那帮小老板，现在基本都发了。

　　　　2002年以后，一般人想在中海租个摊位都是非常困难的，原价3000的摊位，转手一租就能到万元以上。

　　　　即便如此，中海的摊位也是千金难求。

　　　　常常出现，有钱也买不到的境况。

　　　　……

　　　　1088号，在市场一层的南侧，是个小隔间。

　　　　敲门进去，屋内坐着两个人，一个光头，一个短发，年龄都不大，两人好像正在聊着什么。

　　　　见别长安来了，光头起身问：“请问，您找谁？”

　　　　别长安跟他打了个招呼，说：“我跟人约好了，在这见面。”

　　　　光头一愣，问：“哦，您就是那个《长安网管》试用版的发布者吧？”

　　　　别长安点点头，“嗯，对。”

　　　　“哎呦，您赶快里边请。”

　　　　光头把别长安给让了进去，并请他坐下。

　　　　别长安道了声谢，坐在了短发男人的左边。

　　　　关了门，光头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迫不及待地伸出手说：“您好，我叫田永吉，就是之前在qq上跟您联系的‘田鸡’。您叫我老田就行啦。”

　　　　他说话的口音，别长安一听就知道是南边来的。

　　　　“幸会，别长安。”

　　　　别长安跟他握了握手，然后看向另外一个人，“这位是……”

　　　　田永吉笑了笑，介绍道：“哦，他是我们隔壁一家小公司的老板，代理销售光磁产品的，姓刘，他跟我们网站的一些软件开发商都有合作。”

　　　　别长安点了点头，道：“哦，您好。”

　　　　刘老板伸出手，笑着对别长安道：“您好，刘强东。”

　　　　这三个字一脱口，别长安稍稍愣了一下。

　　　　刘强东？

　　　　哪个刘强东？

　　　　下一秒，他在自己的记忆中飞速地回想着京东的发展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