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平王-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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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院，亭阁。

　　　　“荒唐啊！荒唐！简直就是胡闹！想不到这刘景酿酒倒是有一番本事，对于朝中之事却糊涂的很，商人果然就是商人，看的到的只是眼前的利益。”

　　　　郭孝嘉一边感慨着，一边慢慢地品着美酒，对面坐的正是康王爷，身边赫然跟着上次也来过的少年。

　　　　“管他荒唐还是糊涂，反正当初明伯兄的要求我是已经办到了，美酒也送来了不少，剩下的自然也会尽快送来。倒是明伯的诺言是不是该履行了？这混小子我今天反正是不会带回去了，以后怎么办你看着管吧。”

　　　　郭孝嘉仿佛没有听明白似的，继续自顾自言道：“这普天之下，有钱的商人多如牛毛，若是每个人都跑来京城用钱来拉拢关系，然后求一官职，那这天下岂不是乱套了？再者，这商人一向被士大夫所鄙夷，地位甚至不如农夫，就算凭着美酒能得到圣上青睐，满朝大臣可会有一人会正眼看他？”

　　　　“行了，老郭，我说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对商人一向都是避而不见，今天怎么啰啰嗦嗦个没完没了，难不成就因为这美酒？这可不是你以往的风格。”

　　　　“啊？康王爷赎罪！哎，老夫年纪大了记性不好，刚才有些糊涂了，还请康王爷见谅，至于小王爷的事，你就放心吧，在我这里保证饿不死。”郭孝嘉难得糊涂地笑了几声，然后又不怀好意地盯着那少年看。

　　　　少年原本正眼睛盯着四处乱瞄，这时突然一阵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急忙站直了身体，却发现是对面的老头正盯着自己嘿嘿地笑，而且笑得特别渗人。

　　　　“你这老匹夫，千万别打我小孙子的歪注意，否则我断了你这里的给养，再把你给撂出去，到时候可别怪我不认这几十年的交情。”康王也感受到了郭老头笑得有点不正常。

　　　　郭孝嘉立即白了康王爷一眼，生气地说道：“既然如此，请康王爷带着小王爷另请高明吧！我原本是看着小王爷天资饱满、骨骼精奇、脉络清晰，乃是练武的好材料，至于读书明史，还需要看小王爷的天赋和努力，难不成你以为老夫有什么癖好吗？”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徒儿愿意侍奉师父左右！”

　　　　康王爷刚想出口辩解，没想到那混小子闻言立马上前参拜，参拜完之后就直接站到了对面，然后对着自己做起了鬼脸。

　　　　“果然是好徒儿，放心，为师一定会教你剑术，保证你在这京城打遍无敌手。”对于徒儿的表现，郭孝嘉甚是满意，简直就是在给自己挣脸。

　　　　看到小孙儿表现，康王爷简直狠得直牙咬咬，心中暗骂自己白养了这混小子几年，脸上却露出一副讨好的笑容，“明伯啊，你怕是有所误会，刚才我不是那意思，我是想说明伯兄这一生为人正直严谨，自然不会打哪歪主意，定是觉的我这小孙儿是可造之才，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多想呢？”

　　　　“这还差不多！”郭孝嘉尽兴地抿了一小口美酒，“刚才听你谈起那刘景来，我就觉得此子不但在生意方面很有天赋，而且在其他方面也很不俗，懂得善用其人，只是路子有些歪了。你说他在马邑郡做生意做得好好的，为什么突然来京城想谋求一官半职呢？”

　　　　“我说老郭啊，这有什么好疑神疑鬼的，这年头商人的地位太低了，有钱了自然想谋个出身，有什么好奇怪的，这种人我见多了。”

　　　　“是吗？可我总觉得怪怪的，正如那马邑郡太守周石信中所言，这刘景的志向可是不小啊！”

　　　　“行了吧，老郭啊，喝人家的酒，还说人家的坏话，你这脸色变得可真快，刚才明明还替那刘景一个劲地惋惜。”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不可混为一谈……”

　　　　两个老头又开始贫上了。

　　　　旁边的少年也开始无聊地东张西望，只是很可惜，这里只有一个小书童，不想在府中，有那没多的漂亮丫鬟，可以看着他们扭着大屁股走来走去。
………………………………

第129章　宝马庄

　　　　无聊的时光总算是被打发过去了，少年在康王爷离开之后显得异常高兴，对着自己的这个“新家”开始慢慢地打量起来了，一座普普通通的木质阁楼，旁边还有几间另作他用的草屋，然后便是这个不大的小院了。

　　　　习惯了豪宅深院的少年并没有感到沮丧，反而觉得很新鲜，看见那正在收拾茶具的书童，就主动上前打了一声招呼，“你好，我叫齐燕，你叫什么名字？”

　　　　“小王爷，我叫郭大儒，你可以叫我大儒，老师就是这样叫我的。”嘴上回应，但是书童的手上依旧在收拾着茶具。

　　　　“你以后不要叫我小王爷，我讨厌别人这样叫我。不若这样，以后你叫我师弟，我叫你师兄，如何？”少年眼中流露出的是天真的眼神。

　　　　不待书童回答，却听见老师的话语传了过来，“大儒，一会儿给你师弟收拾一下床铺，以后你们两个就住在一起了。”

　　　　大儒回应了老师一声，这时候手上的茶具也收拾好了，就对少年说道：“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先把茶具送到偏厅！”

　　　　“师兄，我来帮你吧！”少年趁机套起了热乎，“我听说，师父的剑术可是赫赫有名的，在全国都是一流的，少有敌手，不知道师父教过你剑术没有？”

　　　　“剑术？没听说过，老师没有教过我。”

　　　　“啊？”少年脸上露出了失望的表情，犹不甘心地说道：“那你整天都做些什么啊？”

　　　　“读书、练字、听课，给老师做饭，然后吃饭、睡觉，就这样啊？不然还能做什么？”大儒似乎有些不明白少年的想法。

　　　　“啊？”少年脸上的表情除了失望，又多了一些惊讶，然后就是深深地恐惧，两腿也开始有些发抖，若真的是这样，那还不如回王府，至少还有很多下人可以陪着玩耍。想到这里，少年的两条腿就开始不由自主地准备开溜了。

　　　　仔细观察了小院一遍，没有发现那老头的存在，少年果断地卯足了劲向院外跑去，只是连大门还没有迈出去，就见前边已经有一人挡住了去路，竟是那老头。

　　　　“嘿嘿，既然已经拜在了我的门下，那就要老老实实地听为师的话，若是有其他的想法最好收起来，为师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说到这里，老头笑的两只眼眼睛眯起来了，“燕儿，你祖父已经把你交给了为师，为师也向你祖父保证了不会让你饿死在这里，你就安心待下来吧。”

　　　　“师父，你误会了，我就是想去一下茅房。”少年还好机智地反映了过来。

　　　　老头却不听少年的解释，一只手拎起了少年，一边向阁楼走去一边说道：“这院墙足有一丈半之高，大门也是经常锁着的，所以想逃跑是不可能的，除非哪天你学会了轻功，可以飞檐走壁。”

　　　　少年此时完全就像一只斗败的公鸡，垂头丧气的，提不起一点的精神，“师父当初是答应叫我武功，我才肯留下的，师傅不能出言反尔。”

　　　　……

　　　　刘景原本是在城外监督庄园的建造，已经开工半个月了，大致的轮廓也出来了。

　　　　按照刘景的要求，庄园的前门和后门都没有台阶，而且足够宽阔高大，保证至少三个骑兵能同时快速冲进庄园内或者从庄园内冲出来。

　　　　前院是按照普通的标准来修建，不过两边预留出宽阔的跑马道；中院两侧多为护卫们的住宅，也有库房，两侧中间则是一个大型的演武场，演武场下边修建了许多地窖，用来存放粮食、生铁、酒水等一些必备的生活物资；后院则是马厩，因为按照刘景的要求，保证能容纳两百匹马，所以占地的空间远远大于中院、前院。

　　　　庄园的格局，外人一看就知道肯定是养马的，所以刘景就给庄园起了一个霸气威武的名字：“宝马庄”。

　　　　关陇之地倒不是缺马。

　　　　朝廷钦定的养马之地就有好几处，但是由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关陇之地所产之马多为驽马，而且就连驽马的数量也是连年下降，就连军方用马有时候也需要从走私商人那里购买，所以京城贩马的商人并不在少数。

　　　　造成这样的情况，就刘景所知的原因，其中就少不了贪官污吏打着为朝廷养马的旗号大肆侵吞农民良田，对于朝廷拨下的养马经费也是吞的一干二净，反而逼着马农每年上缴规定数量的优良马匹，不能完成任务的就投入大牢。

　　　　结果，越来越多的马农不断逃亡，就算不逃亡的马农，自己都家徒四壁吃不饱还哪有钱让马吃饱，产出的马自然为又矮又小的驽马。

　　　　军方对于马政交付过来的马匹自然是极为不满意的，时间长了，就有一些将领在私下讨论这马政的存在还有没有必要，每年不但浪费朝廷大量的钱财，反而害的军人有马不敢骑，扔了却又非常可惜，只能宰来吃肉或者转手卖给农民，就算拿来吃肉味道也不是很好。曾有一个将领当朝参奏马政，结果就是这名将领第二天就因为贪污败露而被逮捕下狱，其中牵扯的幕后利益之大可想而知。

　　　　修建庄园的一百多名工匠中，有十几个就是因为马政祸害而家破人亡，只好流落到京城来打个零工混口饭吃，当刘景问起这些人为何逃亡的时候，都是支支吾吾不敢实言相告，只是一个劲地说家里遇了灾祸。

　　　　刘景又想起了不久前第一次逛夜市的时候遇到的那个杂耍团，刘景猜测这些人很可能也是遭到马政之祸。一个小小的马政官，竟敢在天子眼皮底下如此横行无道，背后的大佬肯定不是一个简单人物。

　　　　看着高威正在呼嘿呼哈指挥着工人们努力干活的时候，刘景正在不远处的一棵树下烤着羊肉串，而且是自带了木炭、火种、佐料、切好的羊肉块。羊肉串香味远远的四溢出去，引得正在吃苦受累的众护卫们都是满嘴的口水，就连高威也时不时偷偷地瞄着刘景手中的羊肉串，然后吞咽口水。

　　　　刘景现在对钱可是精打细算的，看着众人的羡慕眼神，刘景就笑着对高威大声吩咐道：“老高啊，这天也快中午了，都停下来休息休息吧，不要光看着我流口水了。今天我特意差人去集市买了几头肥羊，做的是羊肉汤，这会儿也应该好了，招呼工人们开饭吧！”

　　　　高威听闻后立马高兴地解散了早已忍耐不住的工人们，工人们则如同惊恐的走兽，一个个拼命地奔向临时搭建的厨房。

　　　　高威把人群解散后，自己反倒是留了下来，不急不慢地朝着刘景走来，同时不忘拍着马屁：“想不到庄主还有这样一副好手艺，闻的兄弟们可是口水都流光了。”

　　　　“老高啊，你怎么不去吃饭？不饿吗？”刘景故意问道。

　　　　一向成熟稳重的高威这会儿腆着脸毫不害臊地说道：“我见庄主一个人烤肉太辛苦了，所以就过来搭把手。”

　　　　说完，高威就脸不红气不喘地从考好的盘子中拿出几串，像模像样地在火上过了几遍，同时嘴里还念叨：“庄主，吃这东西一定要烤熟，烤熟了才好吃……嗯，好吃……”

　　　　看着高威那无耻的模样，刘景心里感觉自己的领导形象失败到了极点，是不是自己对下人太或者太仁义了，就连刘景眼中一向恪守尊卑有别的高威这几天也变得开始有些油嘴滑舌嬉皮笑脸。

　　　　至于这种变化是好是坏，刘景不知道。

　　　　古代的秩序基本上是靠尊卑有序建立起来的，刘景只能适应而不是试图改变，因为经济基础没有变化，那么想打破这种秩序的努力都是徒劳无益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刘景会感受到周围有一大片自己关心的人或者关心自己的人，更容易和这些兄弟之间培养真挚的感情，而这些兄弟也会成为刘景的一大助力，甚至可以说是刘景这个利益团体的坚定维护者。

　　　　“老高，你跟了我快三年，这还是第一次见你这么无耻啊！你就不觉得害臊吗？一个大老爷们拿别人烤好的肉还振振有词？”

　　　　高威正吃的一个劲，听了刘景的话马上反驳，就是有些口齿不清，“庄主，这话就不对了，我是担心你吃不完浪费了，这羊肉串可真是香啊，扔了岂不可惜？”

　　　　刘景果断不再说话，放下手中没考好的肉，拿起盘子中自己考了一个上午的成果，立即狼吞虎咽起来，坚决不给敌人以借口。

　　　　刘景一个上午的劳动成功，被两个人眨眼的功夫消灭干净了，高位吃完后抹干净嘴巴，然后义正言辞地告诉刘景去视察工匠们的伙食情况，刘景听了之后，严厉地表示自己去就可以了，命令高威留下来。

　　　　说白了，就是两个人都没有吃饱。

　　　　那边的工匠们也正在欢天喜地地喝着羊肉汤，要知道，对于那雇佣来的一百多穷苦的工匠们来讲，这一顿充实的羊肉汤算的上丰盛的大餐了，平时只有来客人或者过节的时候才会这么奢侈。于是，工匠们对东家的好感自然是满满的，热情动力也是空前的，庄园的进度也是高质量地超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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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一头雾水

　　　　“什么？刘府派人来说相国要见我？”

　　　　刘景一脸的诧异和困惑不解，正在庄园不远处的河边钓鱼的时候，李寒跑过来告诉了刘景这个消息。

　　　　“你确定没有搞错？”刘景半信半疑地又问了一遍。

　　　　“庄主，确实如此，前来送信的相国府下人我已经仔细盘问过了，没有错的，说是今天相国下朝后让您过去一下。”李寒认真地说道。

　　　　“那有没有提及是什么事？”

　　　　“没有。”李寒摇了摇头。

　　　　刘景现在是满头雾水，自己进京以来好像没有和刘守仁有什么交道，这刘守仁为何突然要见自己呢？

　　　　虽然心中不解，但是人家已经派人来邀请，刘景不好不给面子，于是就和李寒先回酒庄，至少要打扮准备一番。

　　　　刘景心中算计着时间，到了大臣们快要下朝的时候，就坐着马车带了一些简单的礼物不急不慢地朝相国府驶去。

　　　　相国府和刘将军府一样，同样位于皇城东边区域，刘景也略微有了一点印象。

　　　　路上无聊的是时候，车夫就在前边拍起了马屁，“庄主是有大本事的人，结交的都是了不起的大官，我们这些下人也能跟着自豪。庄主这次去相国府，小的祝庄主旗开得胜，心想事成。”

　　　　“说的好，回去找李管事领五两银子的奖赏，不过这些话我不喜欢听，以后还是说些我比较喜欢的话题，譬如：府中发生的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若是说的好还有奖赏。”

　　　　对于下人们的逢迎，刘景也很喜欢，只不过心中却在时刻警告着自己这些话都是毫无营养、令人麻痹的屁话，还不如一些实话有用，但不能因此打击属下的热情。

　　　　“多谢庄主奖赏！小的记住了。”

　　　　正在行驶的马车突然停下了，外边传来了官差的质问声：“马车是去哪里的？里边坐的是什么人？”

　　　　“回官爷的话，马车是准备去刘相国府上的，里边坐的是我们老爷，准备去拜访刘相国的。”车夫的声音极尽讨好。

　　　　听说是拜访刘相国的，官差也不好再刁难，其中一名就笑着说道：“既然是拜访相国府的，那就赶紧走吧，路上小心一些。”

　　　　就在马车再次启动准备离开的时候，却突然听到另一名官差大喝道：“等等！”

　　　　其他官差都很不解，却听那名官差说道：“上次有一伙匪人闯进了刘将军府，而且打伤了小侯爷，上边已经追究下来了，难不成都已经忘了吗？”

　　　　得意地看了其他同伴一眼，那官差继续说道：“还请车中的贵人露面，配合我们的工作，我们这样也是为了大人们的安全。”

　　　　车夫正在为难的时候，刘景掀开了帘子，盯着那名官差笑着说道：“你们是哪个衙门的人？长安县还是京兆尹？是谁命令你们追查这件事的？”

　　　　就在刘景露面以后，其中一个官差匆匆离开。

　　　　说话的官差没想到车中的人竟然率先发难，原本心中打好的腹稿不是这样的，而且被那咄咄逼人的眼光看得有些心虚，就强自镇定地说道：“你又是何人，上边的大人们岂能轻易相告的？”

　　　　“既然看也看了，那还有别的事吗？如果没事了，我还要去拜访相国府。”刘景冷笑道，看来上次的事情汉中候虽然被杨单摆定了，但是李亨这个人可是还记恨在心。

　　　　“没事了。”那名官差顺嘴回答，但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辆马车很陌生，显然不是这里住户的，按照小侯爷的意思是要对……对了，刚才的车中之人和小侯爷展示过的画像貌似很像啊？

　　　　就在这时，另一名同伴捅了这名官差一下，附耳小声说道：“大哥，这个人是不是和上次小侯爷拿出的画像一模一样啊？”

　　　　同伴的提醒，终于让这名官差肯定了自己的猜测，立马大声吩咐道：“跟上这辆马车，再去通知小侯爷！”

　　　　刘景的马车驶去没有多远，这群官差一直紧紧地跟在后边，但是却没有再阻拦。

　　　　当初小侯爷交代的任务就是发现那个人之后立马通知，若是无缘无故把拜访相国的人给抓起来，这群官差可是没这个胆量，更重要的，听刚才车中之人的语气，貌似还认识京兆尹或者长安县令。

　　　　马车在相国府前停了下来，刘景下来之后，看了看远远缀在后边的那群官差，冷笑了几声，便不再理会径直上了门前台阶。

　　　　府前站着两个门卫，看到刘景走来并递过一个帖子，其中一人就接过帖子看了一眼，然后满脸笑容，“原来是刘公子，老爷已经吩咐了，请跟我来。”

　　　　门卫带着刘景进了客厅坐下之后，便有侍女送来茶水，“刘公子请耐心等候片刻，老爷这会儿正在更衣，马上就会来见你。”

　　　　说完之后，那名门卫便下去了，倒是留下了一名侍女在一旁。

　　　　门卫口中所谓的“片刻”，刘景已经连续喝了七八杯茶，甚至有些尿意了，来的时候天色还是亮的，这会已经开始有些昏暗了。

　　　　终于，从后厅走出来一位身着紫袍、精神矍铄的老人，身体很是硬朗没有丝毫驼背，每一步中都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严气息，这就是普通人眼中身为上位者应有的气势。

　　　　不过，在刘景的眼中，再有气势他首先得是人，是人那就不算太可怕了。

　　　　“拜见相国大人！”刘景急忙站了起来，鞠躬施礼，外边的天色已经昏暗，客厅中那就更加有些暗淡，刘景只是看清了这位老人的大致样貌。

　　　　“把蜡烛都点起来！”刘守仁并没有回应刘景的话，而是先吩咐下人们点起蜡烛，已经在门下省审阅了一天的奏章，再加上人老眼花，刘守仁也有点看不清对方的具体长相。

　　　　“先坐吧！”刘守仁淡淡地回应了一句，然后便看着下人们点蜡烛。

　　　　刘景感觉有些尴尬，你这老头既然把自己叫过来，有什么事就说什么事，但是不咸不淡地把自己晾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见上了面，刚说仨字又把自己给晾了起来。心中虽然埋怨，刘景嘴上可不敢这么说，

　　　　“早就听闻过相国大人的名声，今日得此一见，实乃景之荣幸！”听多了下人们的马屁，刘景自然也会怕别人的马屁。

　　　　马屁拍完了，可是那刘守仁还是没有吭声，仿佛双眼一只盯着下人们点蜡烛。

　　　　为了不使冷场，刘景只好硬着头皮继续说道：“刘某乃是一阶商人，得大人召见，自是感激万分，若大人有用得着刘某的地方，刘某原为大人效劳。”

　　　　这时候大厅的蜡烛都已经被点燃了，使得整个大厅显得白如明昼，刘景抬头打量着上边的刘相国，而刘相国也在打量着刘景。

　　　　除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刘景还真没发现这个老头有什么特别，倒是那刘相国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显得异常激动，盯着刘景一动不动。

　　　　刘景被这老头盯得那是坐卧不安，浑身像是被蚊子叮咬了一样，心中也在忧虑这老头不会有龙阳癖好吧？于是，刘景试图用话语来打断刘相国如此无礼的举动。

　　　　“相国大人派人把刘某请来，想必是有什么事情要交待，刘某愿意洗耳恭听，请相国大人吩咐！”

　　　　好半天的功夫，刘守仁终于反应过来，情绪有些异常，嘴里不断念叨着：“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志武竟是此意！哈哈哈……”

　　　　刘相国怪笑着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像是得了失魂症一般，手舞足蹈般跌跌荡荡地朝后厅奔去，同时嘴中不断喊着：“天意啊！真是天意啊！”

　　　　刘景现在还是一头雾水。

　　　　志武是刘关的表字，刘景倒是明白，难不成是刘关写信给这老头让他见自己一面？见面那就见了，为何这老头突然情绪激动、疯疯癫癫的？完全失去了相国应有的风度，至于老头口中的“天意”，刘景更是不明所以。

　　　　相国府的下人一看老爷精神突然不大正常，连走路也是东倒西歪，立马跟了上去，倒是把刘景一个人又晾在了这里。

　　　　“难道我是天煞孤星吗？专克朝中高官吗？”刘景心中也忍不住嘀咕，上次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