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核辐射之后的天灾-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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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只灵鸟是我们这个大家庭里的一员。

    我们把它看做是一只神鸟,是上天赐给我们的,勇敢机智。

    他的受伤,等于是给我们的心上刺了一针。

    海象油在大家不舍的眼中,慢慢熄灭了。

    大轮胎也早已化为了灰烬。

    屋地上,人们的头顶上都落满了大轮胎燃烧后的长尾巴灰烬。

    屋子里慢慢变得寒冷如冰窖了。

    好在是白天,光线还很好。

    小海静静的靠在窗前,慢慢畏缩着自己的身躯,抱着双肩,佝偻着,看着有灵伤翅上的灰白色药布。

    仿佛陷入了某种沉思。

    人龙粗暴地和那对日本母子大吵了几句后,就不再理他们了。

    和红红他们一起给有灵上药。

    有灵的药不是很好上的因为它的羽毛很厚,需要一点点寻找才行,几个人细心的翻找着。

    有灵身上的伤口不少,点点血红,都细如针刺。

    小赵的头,已经变成了一只猫头鹰的头了。

    脸上被蝴蝶抓破的伤口,已经被秀秀等人给包扎好了。

    他本来已被吓住了,惊恐不安的,委在墙角里,由着大家给他包伤,眼睛呆定定的,看着周围的人们。

    就在有灵进屋的一瞬间,他像换了一个人一样,马上精神起来,恐惧疼痛感仿佛一下子就都消失了。

    他在地上绕来绕去。

    看着大家给有灵包扎伤口,他的眼里闪烁着焦急之色,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看着大家,嘴里发出呷呷的鸭子样的叫声。

    蹲下身来,努力的用两只小腿走路,耷拉着两只长臂往有灵的身边蹭,他的双臀左右摇摆,就像一只企鹅一样。

    小海烦心的对他挥了挥手,示意他离远一点。

    他虽然远离了一会儿,可很快就又围上来了。

    小海一次次把他赶走,等大家给有灵包扎完了伤后小海又一次赶他走时,他却恼怒起来,抬起一只手去扑小海的脸。

    他的手臂带来一股劲风。

    小海下意识的躲开了。

    不由得对小赵正眼相看。

    小赵的眼睛从包扎着的绷带里露出来,又像猫头鹰一样的圆圆地转起来啦,闪烁着凶恶的亮光,越来越小的鼻尖上的细毛逐渐厚起来,手臂上的绒毛似乎已变得粗壮起来,那些绒毛似乎在扭劲的生长着,变得长了,硬了,甚至把他的衣服袖子也拱破了,露出了一扎长的黑羽毛来。

    小海抱着有灵,身向后仰,下意识的喊了一声:人龙――快――

    人龙蹲坐在墙角的一排冻死者的旁边。

    那些冻死的人们,身上都蒙着纸壳,有的人还是盖不严实,露出了红红的脚或者挂上了白霜的发丝。

    他们躺在大厅的一角,看起来哀寂而荒凉。

    没有人会愿意坐在那里。

    人龙则静静地坐在那里。

    他的情绪很沮丧,悻悻然的撅着嘴在理一根朔料包装带儿,灰红色的脸气鼓鼓的,漂亮的眉毛紧紧的锁着。

    听了小海的求救,他急忙大步窜过去抱住小赵。

    今天,小赵虽然受了伤,可是他却变得力大无比起来,人龙拦腰抱着他,想控制住他,他却还极有力的和人龙挣扎着,厮打着,不断扯带着人龙向后靠去,牙齿狰狞的咬着下唇,弯曲的双臂如同铁臂一样的有力,带着人龙的紧抱着自己腰部的双手,狠狠撞向墙壁。

    小赵已变成了一只没有人类思想的禽类,而且是一只疯了的鹰鸟人。

    而人龙则对小赵怀有悲悯之意。

    所以人龙行动便很是受制。

    我们也和人龙一样。

    对小赵是不忍下狠手的。

    这样就为小赵赢得了下狠手的机会。

    他见挣不开人龙的双手,就狠狠把头向后仰去,它那坚硬的头颅狠狠磕在人龙的脸上。

    人龙负痛,本能的把小赵推开了。

    小赵就被推撞在厅内的一根立柱上,他也撞得很厉害,鼻子破了,包扎着绷带的脸又一次流出了鲜血。

    而且是鲜血直流,顺着长满毛羽的下巴滴落下去。
………………………………

第44章

    表叔、小耿、小松等几人在人龙和小赵纠缠在一起时都猫着腰,曲张着双臂,寻找着分开二人的机会。

    但是谁也没有真正动手去摁小赵,是因为忌惮小赵之前说过的话:那你们就把我当成了畜生……我不想这么没有尊严的活着。

    所以,几个人围着两个人一直移斗到墙角,眼看着小赵把人龙鼎在墙角,没有退路,大家也没有对小赵下手,直到人龙被磕的脸破血流才一起拥上去抓摁小赵。

    虽然大家一起上手,但是小赵已变成了一只猛禽,力大无比,凶恶异常,可怕的回身起来,拳推脚蹬,很快就把围攻他的几人弄得人仰马翻。

    表叔也被他打中了一拳,摔倒在人龙的脚下……

    有人急得大喊救命。

    杨局长紧张地在一边大喊着:小松,摁他的脖子,摁他的脖子,别手软,他现在已是一只疯了的猫头鹰了……

    公公则在一边大叫着:给你们绳子,小耿绳子……绑上他,绑……先绑两只脚哇。

    小赵被摁倒,双脚被绑上了绳子。

    焦急无助的在地上滚着,嘴里发出可怕的呀呀的嘶哑的叫声。

    就像一只鹰的叫声。

    急急乱转的双眼闪烁着阴森而恐怖的光。

    他刚刚包扎完的手和脸蹭到地上,又变的鲜血淋漓了。

    有灵本来疲备不堪的躺在小海的怀里,美丽的红绿尾翎低垂着,闭着眼睛。

    她那原本清白的眼皮泛出了点点潮红,仿佛是被蝴蝶的嘴给咬伤了,头也有气无力的低垂着。

    美丽的金黄色长喙触到小海的胸前。

    对于小海给他的食物,她也没有兴趣。

    可当她听到了小赵的丫丫叫声,她很快就聚集了力气,高亢的哀鸣起来,头抬得高高的,看着小海。

    小海看着有灵的眼神愣了一会儿,疑惑的看着小赵,又怀疑的看了看有灵,有灵便又一次的伸长了脖颈,哀鸣起来,并且试图舞翅。

    小海急忙示意大家放开小赵,并且他自己也放下了有灵。

    于是,一幕奇迹又出现了。

    一鸟儿一人迈着蹒跚的脚步,从众多人的缝隙间走道儿一起。

    有灵是一只美丽的神鸟,看起来高贵而娴静。

    而小赵是个半人半鸟的,他此刻矮着身子走路,双臂下垂,双膝前凸,用小腿走路,肤色毛色都显得黑乎乎的,尽管他矮着身子走路,可是他在有灵面前还是显得异常高大,他和有灵根本不协调,类似于老鹰和喜鹊,但是聚到一起后,互相磨头蹭颈,啄羽低鸣,宛如一对患难夫妻……

    哇!这怎么回事儿?

    真是邪门,难道这就是……

    他们两个真会相爱?

    小海不甘心的站在一边大睁着圆眼看着这两个。

    在一起旁若无人的剔毛蹭颈,低声呢喃。

    仿佛这屋里只有他们两个。

    屋子里一下子安静下来了。

    人们忘记了寒冷,忘记了忧愁,都好奇的看着他们啄羽剔翎,许久许久。

    直到有一阵伤心的哭泣突然的响起,才把大家拉回现实。

    那是一个男人的吃惊绝望的哭叫:王主任,王主任……你醒醒呀!完了……硬了,呜呜呜……又冻死了一个……何董事长啊!怎办啊?王主任被冻死了――

    那个男人哭的高声大气,悲痛欲绝。

    整个身躯都包裹在羽绒衣裤里,头上戴着帽子,就像一个笨熊一样。

    大家步履沉痛的又慢慢围过去。

    难过的看着被冻死的人。

    他是县委办公室主任,四十多岁,面容紫黑。

    在我的印象里他是一个勤谨而富有责任心的人。

    我也和他打过几次交道,他不苟言笑,但是办事很利落,从不拖拖拉拉。

    此刻他永远的闭上了双眼,黑瘦的脸上带着微笑。

    我不知道被冻死的人为什么脸上都是挂着笑。

    看着他的微笑我费力的扬起了头,看着天花板,天花板上一朵朵浮雕的云上面也挂了一层霜。

    我们的液化气已经用完,暖瓶里的最后一滴热水已光了。

    我们已经面临燃料用光的危机了。

    厅里的人都变成了一尊尊愁苦的泥胎了。

    大蝴蝶大青蛙大蜜蜂仿佛都是很久以前的事儿了,人们不再议论它们了。

    公公又一次组织他的朋友们起来对死者致哀。

    婆婆裹紧了自己身上的皮袄,努力地抗拒着寒冷,率先唱起了基督教里的一首挽礼颂歌。

    她站在死者的身边,被冻的歌声有些不甚清晰:我们是主的羊群,我们每一个人都是主的一只羔羊,我们每一个人都要回到主的羊群里,我们的羊群在天堂里,天堂啊天堂,我们渴望着你,主啊主你的一只羔羊回队啦,请你接受他吧,他已迷失太久……

    人们忍着透心的寒冷,没有眼泪,表情肃穆,跟着婆婆绕着主任的遗体,双脚如同踩在冰针上一样艰难痛楚,蹒跚地相互搀扶着行走。

    敬送主任的灵魂上天堂。

    小赵和有灵一直躲在米垛旁边。

    在细心的注视着我们。

    小赵的上半身很灵活,他的脖子也很灵活,不时地随着我们的行走而探着身躯和脖子,滴溜溜乱转的圆眼打量着我们每一个人,不时地发出一声声惊呼:丫丫。

    有时他似乎激动地还要舞动他的双翅,每次有灵都低低的鸣叫,就像一个好脾气的姐姐在哄弟弟一样,他在有灵哄过之后都变得安静了一些。

    只要他俩不侵犯咱们,这也算相安无事,嗨小赵…不过我发现,只要他和有灵在一起,就安静…一个哑嗓子像发现了什么珍贵的事物一样的说。

    也有一些人符合着哑嗓子的看法,称是。

    大家在和这些遗体告别之后都回归到了原地,或坐或蹲。

    外面已是一片薄暮暝暝。

    寒冷又一次加重了。

    冷冻的程度立竿见影,我们原本穿一件羽绒服,还可以挨一会儿。

    此刻,则需要穿两件才行,可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的羽绒服,只好可老人孩子先穿。

    一些年轻人紧紧挤坐在一起,期望相互间可以取暖。

    寒冷像苍蝇叮蛋一样,无孔不入。

    更像一根根银针在针刺着我们的双脚,大腿,后背,随时可以凝固住我们的血液循环。

    他冻住了我们的身体,也冻麻木了我们的思维。

    我和宏信挨着妈妈挤坐在一起,我把美美放到了自己的腿上。

    想尽力给孩子些温暖,她那冰冷的小脸蛋儿藏在两层帽子里,已经睡熟了。

    红红的头被剪得短短的,就像一块大蘑菇扣在头上一样。

    秀秀和姐姐挤在一起,两姐妹披着同一块毛毯包着她们的头,毛毯上的霜好像我们在伏天里剩了几天的饭,长出来的毛,柔柔细细。

    只不过,她们头上的细毛都像一颗颗钢针一样,直直的。

    两姐妹就那么坐着,脊椎越来越弯,身形越来越小,好像睡着了一样,好久无声。

    屋内光线幽暗。

    这些坐着的人、蹲着的人,在这昏暗中看起来就像一截截枯萎了的朽木,就那么戳着,无声无息。

    人们身上的霜已经加重。

    空气中透着一股死亡的味道。

    我的头开始冷的发木了,寒霜挂上了我的发丝上、睫毛上,我的思绪又一次残缺,以为我们也许就以这个状态会慢慢进入那个世界了。

    我又闭上了眼睛,等着死神带我们离开……

    好久好久。

    远处的屋角模模糊糊好像有人说话了。

    我不去听,也不想知道是谁在说些什么。

    我连眼皮都不爱动了。

    大门似乎响了一下,似乎走出去一些人。
………………………………

第45章

    依稀间,我仿佛回到了从前。

    我变得高兴起来了。

    因为我发现自己正躺在家里温暖的沙发里看电视。

    阳光暖暖的斜斜的照在我的腿上,我那如凝脂样的肌肤看起来亮亮堂堂的。

    粉红色的脚指甲盖儿看起来也极其美丽。

    花椅上的那盆硕大的滴水观音正静静地生长着,它的茎叶翠绿欲滴,尤其叶尖上的那滴水滴就像一颗欲坠落的水珍珠……

    我咧着嘴轻轻地笑起来,原来大青蛙,大梨树开花……

    都是一场噩梦。

    我伸了个懒腰,终于醒来了,我应该去找点儿东西来吃。

    我赤着脚,踏着鹅黄色的地板向厨房走去。

    那里有许多热气腾腾的食物,梅菜扣肉,汤汁浓郁的柿子汤,滴着黄油的烤鸭……

    我正陶醉般的享受着美食。

    一阵急切痛绝的声音仿佛在遥远的地方响起,这些声音仿佛来自天外,遥远而模糊:姑姑、姑姑……

    新蕊、新蕊……

    姑娘……姑娘……

    有人在揉我的肩,揉我的脸颊搓我的脚心。

    还有人仿佛用米粒使劲的搓我的后背前心,我感觉到了疼痛,一丝丝的。

    慢慢的,这种麻木的痛感变得强烈起来,终于支开了我的眼皮。

    我有气无力的把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我的眼睫毛已冻在了一起。

    很快疼痛的感觉越来越强烈了。令我无法安静了,就像无数个钢针在分别刺杀我的浑身上下一样。

    我哭叫起来,然而,我却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我想挣扎起来,浑身的肌肉却仿佛不是我的,不听我指挥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

    模糊的泪水里,看见我周围一圈关切我的脸。

    虽然都带着掩实的帽子,可我仍能看出来。

    公公婆婆妈妈嫂嫂……

    我明白了自己的处境,泪水打湿了我那冻在一起了的眼皮。

    没事儿了,她的眼皮动了一下,终于回神儿了,谢天谢地,我的手都揉得软了,累蒙了。

    这个悦耳的声音带着些喜极而泣,是我大嫂的。

    她的声音永远年轻。

    快睁开眼吧,别这样,你要是这样下去,宏信回来会疯,孩子,妈都这么大岁数了,都坚持着呢,来吧,把脚伸妈怀里。

    妈妈哭泣着把我的双脚拉近她的怀里。

    然而我的双脚已经感觉不到温暖。

    宏信去了哪里?

    我有些焦急了,努力地睁着眼睛,想活动自己的四肢,但是我都已要僵了,浑身上下又痛的发疯,就像一片片钢刀在割我的**,无法摆脱,我情愿死去,只有眼泪还听话,它还知道往下流。

    我冷的发昏,又疼得发疯,很快就觉得思绪又不全了。

    但我依稀知道周围有许多声音还在继续的喊叫我,而且似乎还有许多双手在我身上戳来揉去……

    然后有人开始推摁我的关节……

    不知折腾了多久,浑身上下骨肉又感觉到都痛的要命了,这种要命的痛感又一次唤醒了我。

    我微微睁开眼睛,屋内更黑了,借着窗外星月的光辉,还能看见周围晃动着的人影的轮廓。

    我暗暗地流着泪,我又一次觉得生不如死。

    但是我仍记挂着宏信,一个念头在心底缠绕着,宏信没在吗?他去哪儿了?

    我呜呜啦啦的喊起来:宏信呢?我要找他……

    公公冻得口齿不清告诉我,宏信他们二十人上山了,去弄野味和柴火了。

    朦朦胧胧中,许多人和公公一样,佝偻着身子在地上慢慢转着圈子,双手抱肩……

    为了抗寒,咱们必须要动起来,所有的人都要动起来,坚持到人龙、宏信他们回来,来吧,我们要向严寒宣战,开始跑吧跳吧,新娘子快站起来,勇敢的新娘子,你必须要等宏信回来,来吧!美丽的新娘子,咱们要跳要唱,让我这个老头子陪你跳一 曲吧。

    杨局长像一个年轻人一样的在我面前挑起了踢踏舞。

    他穿着肥厚的羽绒服,甩着袖子。他的语气他的动作,都极具鼓动性。

    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他边跳着边向我伸来了一只手。

    我痛苦地躺在大嫂的怀里,难过绝望的看着杨局长。

    因为我已冻得浑身上下都痛如刀刮,根本不可能起来。

    这个老头却不由分说,就抓起了我的手,用力的拉着我,或者说拖着我跳起来了。

    我像一个正在学步的婴儿一样,双脚不离地的被局长掐着我的腋窝架着,扭着。

    我很想躺下去,可是我说不出话来,浑身痛得发昏,口里的叫声也是含混不清的。

    小海穿着一件厚厚的羽绒服在地上不断地蹦来蹦去的,胖胖的身体,发出扑通扑通的声音,大声地唱着迈克尔杰克逊的舞调。

    这里的人们大多都是舞迷。

    一听见这个曲调,仿佛浑身上下的血液都加快流速了,我的肌肉仿佛条件反射样的抖动起来,似乎忘记了疼痛。

    开始是几个孩子跟小海跳,后来是一些年轻人也跟他跳,再后来凡事能动弹的都跟着他们跳了。

    我的腿脚仍不敢动,双脚放到地上,就像踩到钢针上一样疼。

    大家都怕累到局长。

    我的嫂子们累得呼呼喘息着从局长的手里接过了我,架着我跟大家跳跑,我的双腿在地上拖拉着。

    人们慢慢都变得狂热起来,用冻得发麻的嘴唱着叫着喊着,南腔北调的吆喝声歌调声使我们忘记了忧烦。

    我也嶄忘了自己浑身的疼痛,流着热泪和大家可嗓子的喊叫着,歌唱着,或者是哭泣着。

    我感觉我的声音一定极其难听,也许鬼哭狼嚎也不过如此,但是我的心底受到了触动,明白生命的可贵。

    我的难听的声音是对命运的强烈控诉。

    大家尽力的甩臀摇颈。

    跳了一会儿就都很暖和,有种热血澎湃的感觉。

    可大家都很体虚,跳了一会儿就很累了,一停下来就又冷得不行,于是大家时停时跳,宽阔的大厅里杂踏的蹦跳声,跑步声,喘息声,巨咳声,狂呼乱唱声,时高时低。

    跑了一会儿,我的公婆率先停了下来。

    婆婆穿着貂皮黑袍气喘吁吁地堆坐在椅子里摇着头叫喊着:不知人龙他们什么时候能回来,如果长时间不回来,我们不被冻死,也会被活活累死的,怎么办?大家……想个办法吧,不能再这样下去了。淑清,把蜡烛点着吧,那边儿不是还有几根蜡烛吗?摸着黑真是受不了。

    淑清是我的大嫂,宏达的老婆。

    在这里,她的衣服最多,所以穿得像一个熊一样,臃肿。

    淑清便摸摸索索的找来了蜡烛,点燃后,放到了高高的方便面箱子上。

    于是这个宽大的屋子里边有了一点微明。

    芳芳摇摇晃晃的停下了脚步,颓唐的喘息着:我情愿死,也不想在跑步了,就让我静静的冻死吧,多么可笑,我穿着夏季的裙子,冬季的羽绒服,棉裤居然是大花被面的,脚上穿着这么可笑的破棉鞋,就像一个乞丐,虽然用自己的头发做了一双棉袜子,但是仍然冷得不住打颤,这不是天绝我们又是什么?我太累了,不想在挣扎了,今天死明天死后天也是死,又有什么分别呢?今天死还可以少招一点儿罪。

    芳芳说完就普通的一声倒下了。

    像一截木头桩子一样,闭紧了眼睛,不再动了。

    我和嫂子迟疑地停在了她身边,冻得有些迟钝的大脑慢慢分析着她的话,旁边很快就有五六个人也纷纷躺到了她的身边,闭上了眼睛,一副死相了。

    芳芳正倒在鹏鹏附近。

    她的脚上穿着的是一双保姆的平地布棉鞋,很脏很无形了,肥肥大大的,鞋底子是歪歪的,芳芳只抢到了这样的一双鞋子。

    她的鞋正踢在了鹏鹏的脸上。

    鹏鹏的妈妈气愤的推开了她的脚,眼睛圆圆的瞪着她:要死死一边儿去,烦人。

    鹏鹏却被踢疼了,这种痛唤醒了他。

    他睁开了眼睛。

    鹏鹏的身上已堆满了朔料袋儿,人龙甚至把装羽绒服的纸箱子都拆了,把纸壳都盖在了鹏鹏的身上。

    鹏鹏更瘦了。

    在昏暗的烛光下,他的脸是灰白色的,瘦的就像皮包着骨头一样,蓬松的头发就像乌拉草一样,盖在头顶。

    唯一让人欣慰的是他的眼睛还很灵动,在暗淡的烛光下,闪烁着机敏的光芒。

    他看着我们,又看了看飞满白霜的门窗,然后又看了看轮胎烧尽的摊在地面的灰烬,他闷闷地叹了口气,看着高高纸箱上的灯光。

    虚弱的对我们说:你们这么一大帮人,就不会去山上整点儿木头烧?

    谁说我们没有派人上山?人龙和我姑父他们去了一大帮呢,养好你的病得了。

    小海率先不满了。
………………………………

第46章

    哦。

    鹏鹏有些不好意思了,谔谔的干笑了两声,慢慢坐起身来。

    又四周环视了一番。

    人们都停下了脚步,远远近近的人都在喘息着,看着鹏鹏。

    外面清冷的月光洒进来,映衬着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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