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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逃:本王有喜了-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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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皱着眉,抬头问沈安然:“你怎么会跑得赢小岁?”
沈安然笑容依旧,反问道:“怎么不可能?”
我越看他越觉得可疑,反驳道:“你又不会武功。”
沈安然挑了挑眉:“可我会轻功。”
我一愣,这时,在我怀里哭成泪人的花百岁,突然抬起一张湿漉漉的小脸,异常认真道:“是呀,沈哥哥的轻功可厉害了!我最喜欢沈哥哥了!”
我:“……”
你丫就不能再多哭一会儿?他明明都半路抛下你了,你还这么夸他。
沈安然却只是莞尔一笑道:“承蒙厚爱,过奖了。”
我瞪着沈安然,觉得这人的脸皮未免也太厚了。
碧朱现在还没醒,之前做的药汤又被下了毒,白白浪费了。花百岁自荐说要到庖屋帮我重做一碗,我很是欣慰,正想夸她懂事的时候,花百岁看都不看我一眼,双眸直勾勾地盯着沈安然,蹙着眉,抿着唇,好像在等待他说些什么。
沈安然走近花百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头,柔声道:“小岁,你很听话,做得很好。”
花百岁听罢,面若桃红,有些别扭道:“那沈哥哥还会来找百岁玩吗?”
沈安然帮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浅笑道:“沈某最近御史台有些繁忙,过一段时间就去。”
花百岁喜出望外,重重地点几下头,两鬓的银铃也跟着叮当作响,她伸出小拇指,甜甜地笑着:“一言为定。”
沈安然目光温润,也伸出一根小拇指,勾住了花百岁的小指头,笑道:“一言为定。”
花百岁高兴地把和沈安然牵住的手高高举起,大喊一声“万岁”,便光着脚丫,脚步灵巧地走了。
我看着花百岁欢喜的背影,忽然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或许之前都是我的错觉,沈安然其实对谁都那么好,不是只指针对我一个人……
又或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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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念头从我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我觉得有些匪夷所思,根本不可能,但转头看看沈安然,那人正仿若无人地盯着方才和花百岁拉钩的手指,看得出神……
他之前不是说,他已经有看的良家姑娘了吗?难道那姑娘就是花百岁?
可是花百岁现在才十五六岁,沈安然长她近十岁啊……难道说,他在等她长大,再娶她过门?难怪他一直未娶的!
我一阵豁然,心想没准还真有可能。
于是我一脸八卦地凑到沈安然跟前,眯眼挑眉道:“沈公子真是有耐心啊,小岁这么小,怕是等了很多年了吧。”
沈安然将手收回,夜色的眸子闪着点点星光,意味深长道:“比不王爷与莫离。”
我还没反应过来,沈安然就翩然转身,微微侧头道:“走,我们去地牢看看。”
说着,他就兀自朝前走去,我愣在那里,琢磨着他刚才的话,突然发觉他在讽刺我,顿时想要发作,转念一想,我和莫离根本不可能在一起,把这两者放在一起对比,那他的意思是不是,他和花百岁也不可能在一起啊?
那他喜欢的姑娘会是谁呢?
眼看着沈安然渐行渐远,我只好先放弃思考这个问题,忍着腿伤屁颠屁颠地去追他。
………………………………
地牢惊魂
我和沈安然一起到地牢的时候,辛桃正在牢外兢兢业业地守着,远远瞧见了我们,一个飞身跃到了我们面前,兴高采烈道:“王爷,沈公子,那人早就被我制服了,嚷嚷着什么都愿意说呢!”
我皱了皱眉头,好奇道:“你都对她做了什么?”
辛桃于是扳起手指数起来:“棍刑、插针、铁烙、沸水……就这些,没别的,一下子就把她搞定了!”
我听罢目瞪口呆,觉得那侍女能熬过这么多刑活下来,简直是一个奇迹!
辛桃还想再说些什么,却被沈安然打住了,他眉角柔和道:“沈某想先进去看看,有劳姑娘带路。”
辛桃痴痴地望着沈安然,两眼眨都不眨,道:“好说,你们随我来。”
我在一旁看着,觉得刚才是真的冤枉沈安然了,看看花百岁和辛桃,说不定这整个王府的姑娘都喜欢沈安然呢。
那么……我喜欢沈安然,应该也不算什么吧……
这么想着,我竟有些坦然,跟着辛桃进了地牢。
曾有人说安陵王府很干净,纤尘不染,我想,他一定没有进过地牢。
安陵王府的地牢墙爬满了绿到深墨的苔藓,长在参差的石缝之间,和灰白的墙壁几乎融为一体。潮湿溽热密不透风,还弥漫着一种腐烂的气味,暗道里蝇蛾乱飞,仔细倾听,还能捕捉到地鼠的行踪……
我觉得这地方有点冷,缩了缩脖子,看着走在我前面的辛桃,那家伙倒像是什么都不怕,举着火把将阴暗的地牢渐渐照了个通透,昂首挺胸地走在最前方,仿佛对周遭幽暗悚然的一切毫不畏惧。
越往里走,窸窸窣窣的声音就越来越近,感觉似乎有一大群硕鼠蝙蝠在前方等着我们,气温也逐渐降低,又走了几步,我仿佛步入了一个巨大的冰窟。
“阿嚏”
我忍不住打了一个喷嚏,声音在地牢里回荡着,惊得藏在暗处的老鼠四处躲藏,诡异的声音从四方传来,让人胆战心惊。
我深深地认为,是时候将地牢打扫一番,消灭一下鼠虫毒害,正想借此转移注意力,和沈安然讨论一番的时候,一件衣裳轻轻地披在了我的肩,带着沈安然独有的清香。
我一惊,回头看去,沈安然身着单衣,明黄的火光照亮了他的半张玉面,眉眼如画道:“王爷大病未愈,再染风寒怕是不好。”
我心中一暖,但又舍不得沈安然穿这么少,于是道:“那沈公子怎么办?生病总是不好的。”
辛桃回头,不屑地瞥了我一眼,冷冷道:“王爷不必担心,沈公子没您那么娇贵。”
我微微蹙眉,这话听着怎么有股敌意?
沈安然低头,帮我将那衣裳往里拢了拢,轻声道:“之前在越州差不多也是这个温度,沈某已经习惯了。”
我没去过越州,竟不知道那地方这么寒冷,将信将疑道:“你真的不冷?”
沈安然笑道:“当然冷,只是不想让王爷冷。”
我低头默默地拉紧衣襟,暗自庆幸这地牢漆黑一片,不然自己赧然的样子又要被人看到了。
那件竹青的衣服还残留着沈安然的体温,温暖又舒服,淡淡地兰香包裹着我,感觉就像沈安然从后面抱住了我,顿时觉得自己捡了一个大便宜。
又走了一会儿,迎面扑来了一股刺鼻的腥味,越往里走气味愈浓,周围石墙的颜色也在逐渐变深,像是粘了洗不掉的血迹,殷红得有些可怖,我突然感觉到脚下踩了什么东西,低头看去竟然是一团带血的肉,软软地贴在我的靴边,我被吓了一跳,本能往后退去,撞到了紧跟在我身后的沈安然,我贝齿打颤,正想告诉沈安然,这时,走在最前面的辛桃忽然大叫一声。
我霎时心慌如麻,赶紧和沈安然一起赶了过去……
然后我就看到了此生最难忘的画面面前的女子已经面目全非,满脸都是密密麻麻大大小小的烙印,若不是她断了一只手臂,我真的很难相信她就是今早来暗杀我的侍女。
她的另一只手的指甲全部被针刺破,裂成两半,鲜血不断从她的指缝中汩汩流下,辛桃叫了几声,可那侍女却一点反应都没有,辛桃于是咽了咽口水,打着胆子前一步,将她的紧闭的嘴打开,蓄满嘴的黑血喷涌而出,借着那一捧火光,我从辛桃的发梢看到了那女子的惨相她的嘴少了半截舌头!
也就是说,刚才我踩到的肉是……
细思极恐,我忽然感到一阵恶心,头疼又开始发作,我捂着脑袋,想扶住身边的铁杆,可刚一攀就有液体沿着我的指关节顺势而下,渗透了我的袖口,我心神未定,侧头瞥了一眼,看到满手猩红的血水,顿时又差点晕了过去。
辛桃急急道:“我确实用过烙刑,但没用在脸啊,而且……我发誓我没有截舌!”
我想说些什么,胃里却在翻滚着,我连忙捂住嘴,强忍住呕吐的想法。
沈安然淡然地走进牢房,看了一眼那个死相凄惨的侍女后,漠然道:“我们来晚了一步,他们已经杀人灭口了。”
我倍觉难受地抬起头,极为困难地看了一眼沈安然,心想这人为何总能如此镇定自若啊。
辛桃看出了我的不适,连忙跑来扶住我,我勉强朝她感激一笑,却觉得自己真没用,辛桃也是女孩子,她却可以在在阴森可怖的地牢里拷问犯人,而我只是看了一眼那侍女的尸首就受不了了。
果然这几年王爷当惯了,都忘记了,那些曾经习以为常的死囚和刑了。
我看到辛桃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呼唤我的名字,而我却没有力气回答了。
在我几乎晕倒的时候,我听到沈安然如清泉荡漾的声音,轻轻地,却极尽温柔。
他说:“小心一点,别弄脏了我的衣服。”
………………………………
旧年雪夜
我很讨厌回忆,尤其是过去的事情。
但是在地牢里看到的,那些惊心动魄的一幕幕,让我不得不回想起了十年前的见闻。
那是腊月的一个雪夜,漫天雰雰,寒气逼人,连灯火通明的皇宫也不例外。
大寒刚过不久,人人都准备着将至的除夕,两个火红的灯笼像年兽的眼睛,悬在高高的石墙,白雪皑皑地铺了一路,我踩着那人的脚印,走着走着就到了皇城的牢狱。
我那时不过是好奇,秦川一个人,不在百福殿又会去哪里,便悄悄地尾随其后,再厚的裘衣夹袄都顶不过漫天的飞雪和隆冬的严寒,我搓了搓冻得冰凉的手脚,拢紧了皮袄,继续往前走。
我透过自己呼出的白雾,看着眼前模糊的一片天地,和头顶的两个金色大字,又是一个哆嗦。
我已经忘记了自己是如何进去的,是用了太子的玉牌,还是直接闯了进去,我都忘了,但我记得牢房的腥味和一片寂静里的喘息和咳嗽声。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到那个牢房的,是因为皮鞭猛烈的抽打声,也可能是因为死囚的惨叫,当我来到那里的时候,那死囚额头用墨刺的字还滴着血。
他被钉在了木架,灰青的头发凌乱不堪遮住了他的面孔,胸口手臂都是大大小小的伤痕,青的紫的旧的新的,体无完肤,很是吓人。
恍惚间,我看见那囚犯疲惫地抬起头,朝我这里看了一眼,我被吓得一惊,连连向后退去,忽然一股力量将我拉到了旁边的一面墙后,一只温热的手捂住了我的嘴,那人将另一只手抵在唇间,轻轻地“嘘”了一声。
我看清了这人是秦川,扒开他的手,皱了皱眉头道:“你这么晚跑来这里做什么?”
秦川歪嘴笑着,反问道:“堂堂太子殿下,来这里做什么?”
秦川平时从不叫我“太子”,只有在存心噎我的时候,才会称我为太子。
我愤愤道:“本宫只是好奇跟着你走,谁知道你会来这种鬼地方?”
大概是我说话的声音有些大,秦川再一次捂住我的嘴,蹙眉不满道:“叫你小声一点。”
我白了他一眼,将他的手打掉,冷淡道:“你是偷偷摸摸进来的,本宫可不是,怕被抓到的人是你又不是本宫,本宫为何要小声一点?”
秦川挑眉,轻佻一笑道:“我的太子殿下,你可别忘了,我是你的侍读,我要是被抓住,你也逃不脱干系!”
我一想也是,只好压低了声音道:“那你怎么出去?”
秦川邪邪笑道:“太子莫慌,本侍读自有办法。”
秦川说的办法,就是走通向外面的地沟。我本可以堂堂正正地走出牢狱,却任他牵着,稀里糊涂地走近了一个脏乱不堪,泛着恶气的甬道。
我捏着鼻子,忍住臭味忿忿道:“秦川,你这是什么馊主意?这里又脏又臭,什么时候才能走出去?”
秦川用袖子捂住口鼻,头也不回道:“快了,马我们就到重刑犯的看管牢了。”
我一愣,觉得不对劲,问:“我们不是要出去吗?”
秦川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先去和人送行。”
我听罢,琢磨了一下,忽然觉得有些心情有些沉重,秦川或许在和自己的某位亲友做最后的道别,我不该那么不耐烦的。
于是我平复了一下心境,缓缓问道:“那个人……什么时候处刑?”
秦川的身形明显顿了一下,旋即道:“十六。”
腊月十六?不就是明天吗?难怪秦川会这么晚潜入牢狱。
这么想着,我又有些替秦川伤心,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任谁都不好受吧。于是我默默紧握住了秦川牵我的手,故作平淡道:“不用管我,你可以走得再快一点。”
秦川仿佛偏头看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继续拉着我走。
秦川帮我从地道里爬出来的时候,我们的头顶正挂着一排滴着血的铁棍,我吓得赶紧往旁边躲闪。
和之前的牢域不同,这里的牢房几乎没有一点声响,甚至听不到呼吸的声音,秦川开玩笑说,这里的人都被打得奄奄一息了,我听罢打了个冷颤。
秦川走到一个牢房门前蹲下,隔着铁笼将食物送进去,嘴里念叨着:“大叔,快来吃饭吧。”
我站在他身后,打量了一下周遭的环境,这里几乎每个面墙都挂着刑具,刀棍椎鞭都有,有些面还带着血,像是刚刚拷打囚犯时用过的,看着就渗人。
我透过铁栏,窥探里面关着的囚犯,一个个蓬头垢面,皮肤皲裂,四肢不能屈伸,衣不遮体地躺在干草席。他们不是缺个胳膊,就是少只眼睛,有的嘴里呜呜低鸣却说不出话,还有的朝我伸手,却连根手指都没有,我被这场景吓怕了,连忙往秦川那边靠了靠,觉得这样才踏实一些。
这时,牢房里传来了一个沧桑的声音道:“秦川,这位是?”
秦川阴晴不定地笑了笑:“当然是我的主子,当今的太子殿下啊。”
那人仿佛吃了一惊,半响后才道:“你怎么把他带来了?”
秦川一脸无辜地解释道:“我没想带他来,是他自己跟来的。”
老人静默着,一会儿后,牢内传来了一阵阵的咀嚼声。
秦川一直蹲在那里,这个牢房的光线太暗,我甚至连那老人的长相都看不清。明明伸手不见五指,秦川却蹲在那里炯炯有神地盯着里面看,好像他能看见一样。
过了片刻,老人把吃空了的食盒递出来,秦川收拾了一下准备带我离开。
我一愣,愕然道:“他明天就要处刑了,你不和他多说几句吗?”
秦川此时却显得异常冷淡,他漠然道:“再过一会儿巡逻的牢管就要来了,到时候你我就都走不了了。”
我忽然有些不明白,急切道:“可是,他明天就要死了,你可能再也见不到他了啊……”
秦川动作一滞,没有开口解释,只是背对着我,一袭白衣站在那里,金边的窄袖口攥紧了拳头。
就在我疑惑不解之时,关在牢里的老人忽然说道:“秦川,他给我留了信,放在了食盒里。太子殿下安心和他去吧……”
我一怔,抬头看着秦川,秦川啧了一声,道:“多嘴。”然后就拉着我的手,迅速离开了看管牢。
我一边被他拉着往回走,一边看着秦川的背影,心想个少年那么瘦弱,明明是最天真无邪的年华,却又比谁都世故圆滑,父亲亡故,接着又是亲友囹圄,他是如何把这一切扛在自己身的呢?
等出了牢狱,我抬头,忽而看见天中悬着的一轮明月,才发现,原来下了三天的雪,停了。
秦川的脚步没有停下,带着我不急不缓地往回走。我忍不住问他:“那老人是你什么人啊?”
秦川听后一愣,随即失笑道:“什么老人啊,那家伙才三十多岁呢?”
我讶然道:“可他的声音,为什么听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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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川的皓目第一次失了光芒,那一瞬间,仿佛是夜空中的亿万星辰,都坠入了无尽的深渊,他淡淡道:“因为他们熏坏了他的喉咙。”
我听罢,一阵哑然。
………………………………
青玉貔貅
我和秦川肩并肩走着,脚步深深浅浅地印在月光铺洒过的雪地里。
明月光转,树梢积着的绵绵细雪,像点缀在银树的琉璃,晶晶莹莹地闪耀着夺目的光华。
忽而一阵夜风吹过,枯枝的残雪“扑簌簌”地飘舞着,落到了秦川的肩,他微微侧目,施然抬手,拂去身的落雪,回头低眉望向我。
那一瞬间,仿佛回到了从前,我和秦川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站在一棵梨花树下,纷扬而下的梨花瓣,如雪霰般飘落在他的身。
月华潋滟,掠过秦川的脸庞,他玉雕的容貌浑然天成,他将一身白色的素衣穿得那样倜傥无双,仿佛生来就和白色很相配。
梨花似雪,而秦川,白衣胜雪。
我抬头,和秦川对视了很久,他忽尔笑了,说:“不过是一副好皮囊罢了,你看得还真带劲。”
我贫嘴道:“谁叫你秀色可餐,而本宫又刚好饿了。”
秦川用一根指头微微抬起我的下巴尖,挑眉道:“敢问太子殿下,可喜欢小人的皮相?”
我无所畏惧,坦然点头道:“喜欢啊。”
谁知,秦川听罢突然把脸凑近,与我四目相对,低沉的嗓音如沉入冰泊的碧玉,有一种悲伤而又迷人的美丽:“那你…;…;多看看。”
我愣愣看着秦川的玉眉凤目,悬鼻薄唇,只觉得越看越好看,大概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记。
我正看得痴,秦川蓦地又把脸移开,狡黠笑道:“你可要好好看清楚了,我怕以后再见面,你会认不出我。”
我只是笑笑,故意道:“秦大公子的皮相这么好,本宫岂敢忘怀?指不定哪天本宫心情好,就收了你当娈童呢。”
夜风静澜,无声地吹拂过他低垂的青发,秦川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千年霸道的语气,竟如缠绵的春雨,似有万般温柔。
他道:“如果你记得的话…;…;”
他说话时,黑曜石般的双眸洒满了九天银河的星屑,皓朗无双,让人移不开眼。
我突然觉得气氛有些不对,秦川不像是在开玩笑,说话的语气竟有几分认真。
仿佛是他的叹息,又或许只是一阵晴夜的微风,我听到秦川淡淡道:“我要走了。”
我一愣,下意识问道:“去哪?”
秦川挑唇笑道:“你不必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我会回来的。”
说着,他执起我的手,柔声道:“等我,我会回来。”
我的心忽然漏掉了一拍,也就是在那一刻,我突然明白过来,秦川可能已经知道我是女孩子了。
皎洁的月光浮在秦川如玉脂般的面庞,映照出柔和的曲线,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
我这才意识到我之前被冻得冰凉手,早就在他的温暖的掌心中被捂得热了。一回想,好像从在地牢里遇到他后,他就一直牵在着我的手走…;…;
我面色通红,凝眸看着秦川,缓缓地点了头。
夜风习习梅香浮动,秦川含笑托起我的手,在软白的手背,轻轻的,落下一个吻。
情窦初开的我,那时还没读过什么情爱诗歌,蓦然却有一句边塞诗涌心头。
忽如一夜春风来,千树万树梨花开。
我必须承认,我曾经喜欢过秦川。
可那是在十年前,我等了他十年。
等到太子废黜,父皇殡天,等到李真淳即位,我成了安陵王,等到花开花谢,年复一年,秦川却一直都没有回来。
而这些日子陪伴在我身边,时刻照顾我的,是沈安然,我觉得自己会移情别恋,甚至忘记了秦川,是情有可原的。
毕竟我真的等了他很多年啊。
怪只怪造化弄人。
沈安然竟然早已有了心人,而秦川又突然在这个时候回到了我身边。
仔细权衡的话,我是应该选秦川的。
因为他不仅知道我是女儿身,而且愿意接受这样的我。
我知道秦川喜欢我,可我却不确信自己是否也是那样喜欢他。
从我把他忘记的角度考虑,大概没那么喜欢吧,也许,这段感情早就在时光的荏苒间,被慢慢消磨淡化了吧…;…;
相对的,明明知道沈安然有喜欢的人了,却还不愿意放弃…;…;这样看来,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沈安然嘛。
我又胡思乱想了一阵,才在暖黄的火光中慢慢睁开眼睛。
六月初八的月亮渐渐盈满,懒懒地挂在夜空一隅,月辉投下,照在我床前的地板,泛着霜色的冷光。
碧朱正静静地躺在沈安然的床榻,睡得正酣。
我爬起来伸了个懒腰,觉得自己又在无意间睡了很久。我揉了揉惺忪的双眼,正准备拿起桌案的聂盈娘看一会儿,却在翻开第一面的时候,余光撇到了窗纸一个黑色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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