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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逃:本王有喜了-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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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云丘暂时和平的五年里,白鬼养精蓄锐,与其他部落结盟,终于有一天兵临青牙,白鬼一族是天生的战士,只花了一个月便将其攻破,一雪前耻。

    收获战利品时,白鬼的战士从青牙首领的营帐里发现了一块会在夜里放光的翡翠玉石,因感恩温芸救死扶伤,便将其交给了温芸。

    温芸捧着玉石道了声谢。第二天便带着莫离离开了生活了十余年的云丘。

    他们四处漂泊,去过很多地方,但是莫离知道,无论去哪里,温芸的心从来没有离开过云丘。

    无论去哪里,温芸都找不到那个笑起来有点凶恶的花无期。

    这都是他年少鲁莽犯下的错。

    莫离对此深感愧疚和自责。

    他们经过大周苗疆的时候遇到了两个偷他们东西山贼,差点连那玉石也抢了去,莫离追上才发现他们原来是一对兄妹。

    莫离把他们捆了带去见温芸,他们哭着说自己是孤儿,在苗疆没有名字也没有未来。

    温芸说:〃你们介意姓花吗?我一直想要一双儿女,哥哥叫花百树,妹妹叫花千岁。〃

    他们四人一同流浪,直到在白州遇到了义贼林渊。

    莫离一直觉得奇怪,自他见到林渊的第一天起,他身上就有一种强烈的亲切感,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莫离想,或许,他和花无期一样,是强大而温柔的人。

    莫离无法抗拒林渊的邀请,稀里糊涂地和他一起做了白州的义贼,还把温芸和花氏兄妹也拉了进来。

    那一日,他们计划拦截一个白州新官的马车。那个狗官因为贪污受贿而被皇帝贬到白州这偏僻之地,来做白州百姓的父母官,作为义贼自然要先给其一个下马威。

    莫离站在高处,飞出两枚金钱镖打伤了马腿,马夫见遇到伏击,直接弃车而亡,林渊从山坡上跳到车盖上,在空中挑出几个漂亮的剑花,整个车身便四分五裂。

    车里坐着两个人,一老一少。

    莫离一个空翻落到他们面前,手里玩着把匕首,颇为挑衅道:〃你们哪位是白州刺史宋平沙?〃

    一老一少皆不作答。

    莫离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小爷问你们话呢!〃

    端坐在那里的少年,冷淡道:〃你要找的人已经死了。〃

    莫离一惊,上前检查,发现年长的那人已经断了气,在他的后颈插着一枚毒针。

    坏了。

    莫离心中一惊,新官伊始遭遇毒杀,而他们又在这时拦住了马车,即便是义贼也难脱其咎。

    天降大锅,这可太不妙了。

    莫离将匕首收入怀中,盯着那位从刚才就眼神冰冷的少年。

    〃那你又是何人?〃

    那少年的眼神黯淡无光,声音里没有绝望,只有漠然。

    〃我是他的儿子,宋晴川。〃

    ——

    那人不知何时爬上了屋檐,俊美的脸上是掩不住的喜悦:〃阿离,走,我带你吃酒去。〃

    〃去去去。〃

    莫离冷哼一声。刚刚和心上人一亲芳泽,这人怕是嘚瑟不过,得把他晾清醒。

    〃怎么,莫非你嫉妒我?〃

    莫离歪嘴一笑:〃嫉妒什么?嫉妒你为王爷拼死拼活,可他连你是谁都不知道?〃

    秦川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

    莫离见状说得更带劲了:〃而且刚刚我在上面看得一清二楚,分明是你强吻的他,又不是他主动吻你……〃

    秦川一言不发地站起身,看样子是要走。

    莫离知道话说重了,赶紧叫住他:〃你真不打算告诉他你的真实身份?他要是一辈子都不知道的话,你不就亏大发了?〃

    秦川的背影微微一滞,随后是一声轻笑:〃亏,当然亏,所以我要让她爱上我。无论是哪一个身份,只要她喜欢,我就可以一直陪着她,这就够了。〃

    说罢他回头冲莫离笑:〃这些话小毛孩听不懂的,还是快去睡觉吧!〃

    莫离怒了:〃秦川!你个死人!你有种再说一遍?〃

    秦川笑容不变:〃死人不会说话。〃

    〃你给我等着!〃

    〃好啊,反正你也没追上过我。〃

    〃秦川!你个浑蛋!你轻功还是我教的!〃


………………………………

第五卷


………………………………

前朝之患

    我当夜写了封密信交给林渊,让他拿着我的玉佩,秘密入宫交给李真淳。

    入夜,我寝不成寐,对于独孤氏我所知甚少,只记得在太学府的时候,薛太师偶尔提到几句,说皇祖父当年攻占陈国时何等威风,把独孤军队杀了个片甲不留云云。

    可如今,史书上说已经灭族无后的独孤氏,又重现在大周渝东,这叫人怎能安心睡觉?

    莫非他们是想复国,然后灭我李氏一族?

    夭寿啊啊啊啊!祖上欠的血债坑到子孙头上了!

    我虽心中有万分的委屈,但为了维持大周的和平,不能扛也要扛啊,谁让我是安陵王呢?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先找人商量一下对策!

    隔天,我便趁沈安然出门朝参,瞅着碧朱去东市买菜的当,换了身便装出府。

    此次偷溜出门,自然是去宜阳坊找少叔旻。

    两个小门童给我开了门,却说少叔大人眼下还在宫中并未回府,我道无妨,轻车熟路地去了少叔旻的书房等他。

    等人的时候,总是颇为无聊,我见他书架上摆着不少藏书,便随意取下一本翻来看看。

    这不看不要紧,一看吓一跳。

    我手上拿的那本书名字叫《易经》,可里面写的全是尚书省六部官员的各种事迹,上到前尚书令韦参,下到二十四司,他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全部记录在案,功过明了,分毫不差,是在是令人叹服。

    不愧是御史台的一把手,这监察记录的功夫真不是盖的。

    不过既然御史台监督的是满朝文武百官,那也一定记录了些我的事迹吧。

    在少叔旻眼里,安陵王都有哪些功过呢?

    我忽然来了兴趣,满书柜地找起来,终于在一个不起眼的旮旯,找到了一本《公羊传疏》,但记录安陵王的那一页只有寥寥数语,我很是纳闷,见其右侧有一处批注:“务明政以补主上之缺,辅君有功,而不善交,人以其奸而尊宠,惜其本与俗议异之,智近乎愚,岂非幸哉?”

    我先看前面一段,发现少叔旻挺懂我的,没想到他还因我被市井诽谤感到可惜,可一看到“智近乎愚”这四个字,我的飞扬的心陡然一降。

    少叔旻,你这是嫌我蠢吗?

    我忍住怒意,再往后翻了几页,便看见了李真淳。

    竟敢冒然讨论圣主,少叔旻这狐狸胆不小啊。

    不过也只有一句话:“王者,必世而后仁。善人为邦百年,亦可以胜残去杀。”

    直白一点说就是,一个国家建立后,必须有世代功业的基础,才能实行仁政。而一位仁君治理国家一百年,便可以感化残暴的人,免去杀戮。

    这段话是孔夫子的金句,用在李真淳身上,可谓对其仁政思想相当褒赞了。

    可先贤的明理是否适用于各种时代呢?对此我表示万分担忧,眼下叛乱刚平,北方未定,秦国纷扰,独孤氏还突然诈尸,在此动荡之时实行仁政,是否是正确的治国之道呢?

    儒学佛教教会了李真淳如何行善,但却未告诉他善的本质。

    我一直认为,善的本质就是强大。人人都有行善的资格,但只有心灵和能力足够强大的人,才有行善的资本,否则在面对他人的杀戮、破坏、背叛之时,就会内心动摇,反而怀疑自己的信仰。

    太脆弱的人,无法行善,无法善始善终。

    而善与仁,不一定能感化苍生、福泽万民,说到底,只是一种心灵上的自我救赎。

    我正想入非非,一个声音忽然从身后响起:“想王爷当年在太学府的时候,都不如今日这么用功啊。”

    我一听便知是少叔旻回来了,慌忙把书放回去,清了清喉咙,换上一张笑脸。

    “少叔大人,别来无恙啊?”

    “微臣身体健朗,倒是听说王爷前几日受了重伤。王爷不在府上养病,来臣这里所为何事?”

    我寻了张胡凳坐下,开门见山:“少叔大人对前朝独孤氏了解多少?”

    少叔旻随我坐下,面上云淡风轻:“独孤本是陈国的皇室,四十五年前被大周吞并,周武王屠城灭族,独孤氏就此消亡,这些王爷不都应该知道吗?”

    我压低了声音,质疑道:“说什么灭了族,当时陈太子独孤明不就失踪了吗?御史台对此有什么看法吗?”

    少叔旻笑着眯起了眼:“王爷高估微臣了,微臣到御史台不过十余年,这四十多年前的事情,有谁还会记得?”

    我眼角一抽,看来这只老狐狸是想敷衍我。

    旁人不知道,我也就信了,可大周王朝会有少叔旻不知道的事情?我绝不相信!

    我凑到他耳边,悄声问他:“难道说这其中有隐情?”

    少叔旻身子后仰,一脸无辜道:“大周史册自武帝黄龙二年起,便再未出现‘独孤’二字。王爷若是信不过微臣,大可去兰台找上官大人查阅史料,一看便知。”

    我微微皱眉,没想到这老家伙嘴巴这么严,悻悻道:“那你可知渝东与独孤氏有何关系?”

    少叔旻眯起眼思索,做出一副苦恼的样子:“周武帝吞并陈国后并未迁都,而陈国的旧都便是在渝东兴州的清欢城,只是当初陈王建的庙宇尽毁,清欢城从此便改名为未央城了,这可能就是两者的关系吧。”

    “也就是说,渝东地域确实和独孤氏有关联?”

    “从历史的角度,可以这么说吧。”

    “少叔大人可还有关于独孤氏的其他线索?什么都行!”

    少叔旻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微臣也只听说过一些传闻野史,但可信度不高……”

    “但说无妨!”

    少叔旻叹了口气,犹豫道:“王爷方才所提到的陈太子独孤明,其妻乃是秦国的容萱公主,听说公主曾为他诞下一子,周武王攻城后生死未卜。不过这都是因为容萱公主过于美貌,名盛一时,才写进民间传奇里的故事,杜撰的可能性很大……”

    我却觉得里面大有文章。

    “还有别的传闻吗?”

    少叔旻眉头皱成了八字:“嗯……说到容貌,听说独孤一族的相貌都有一个特点,就是男生女相,可是被灭族这么多年了谁也没见过,不知道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微臣还真像见上一面……”

    我在心中暗暗叹息,这算什么线索?大周男生女相的多了去了,光是永乐城我就认识好几个,先不提之前让李玉和垂涎三尺的大理寺少卿白邵华,我自己府上也有一位,想必这位小白脸现在还躺在床上爬不起来吧。

    不过至少可以肯定,独孤氏与渝东望族肯定还有勾结往来,很可能在李孛弼到兴州之前,就已经控制住了当时的掌权人洛王李剑,如此引发了这一系列惨案。

    让大周血亲之前互相残杀,这可真是一步好棋啊。

    我又回想起自己与李孛弼、李奕欣交战敌对的种种,悔恨与愤怒便一下子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王爷身体不适吗?”

    我摆摆手:“只是想起了一些不好的事。”

    “无论事情的结果如何,微臣看来,王爷只要是尽心尽力了,便不必自责。”

    我看了一会儿少叔旻,垂目道:“多谢。”

    少叔旻听罢笑起来,眼睛眯成了一个月牙:“虽然微臣不知道王爷在调查何事,但微臣有一句忠告。”

    “你说吧。”

    “看不见的对手往往是最可怕的,因为他们可能近在咫尺。”


………………………………

胡麻烧饼

    出了少叔府,我见时辰尚早,想绕道去趟辅兴坊,看能不能赶上巳时第一炉的胡麻烧饼,便在少叔府门口叫了辆马车,兴冲冲地往西市奔去。

    永乐城的街市向来热闹,叫卖声此起彼伏,路过平康坊时还能听到几曲琵琶,街上还有胡人的杂技,让人惊叹叫绝。未到西市,一股美食的香气便扑面而来,馋得我那叫一个心痒痒。

    当初李真淳将我安置在东市胜业坊时,我是一百个不愿意,到现在我还想把安陵王府整个迁到西市的金城坊,天天吃香喝辣,好不痛快。

    我正做着白日梦,马车忽然左右晃荡,满头大汗的车夫掀开竹帘,憨厚道:“这位贵客,辅兴坊到了。”

    我伸了个懒腰,笑眯眯掏给他一锭银:“不用找了。”

    那人大概看出我是个当官的,花钱也是大手笔,有些受宠若惊:“这么多钱呐!官爷您人太好了,不知官爷是住哪个坊的,等您逛完了,小的再把您带回去。”

    我想想,也成,买个烧饼要不了多久,他等我,也省的我再拦一辆马车。

    近日,西市的马车越来越少了。

    我看看四周,走的都是肩舆,大周的官员都喜欢被人抬着走,七品官都要四个人抬。韦参还是尚书令的时候,出门就要八个人抬,趾高气扬的样子,让人看了不免心生厌恶。

    我虽不喜欢肩舆,平日也都是马车出行,但永乐城的高官贵人们都好这口,喜欢被人抬着走。马车的生意难做,东西市街口全是肩舆,加上官员府邸都自备马车,是故在门外找马车也变得困难很多。

    车夫既然乐意效劳,我也便省了心。

    “我府邸在东市胜业坊,有劳了。”

    那人乐呵呵道了声“好嘞”,正把马车牵到路边歇一脚,忽然想到什么,回头一脸惊愕地望着我,声音颤抖道:“胜业坊是王宅所在,官爷难道是那……安陵王?”

    哼,眼神不错嘛。

    我整顿仪态,和煦一笑:“正是。”

    “妈呀!安陵王来了!”

    我以为那人会再恭维我几句,谁知他转眼便跑上了马车,准备把马车开走,还大声嚷嚷个不停,反倒把我吓了一跳。

    我纳了闷儿,追过去问他:“喂!你跑什么啊!本王又不会把你吃了!”

    那人哆嗦着,字不成句:“可、可您不是太岁爷转世吗?小人做生意实在不容易,您就放过小人吧……”

    “……”

    那人见我满面阴沉,连忙甩起鞭子,驾着马车头也不回地跑掉了。

    马蹄轱辘扬起的尘土扑了我满脸。

    我垂着脑袋,在风中凌乱了,满脑子只剩下一句话。

    姜宣!你个杀千刀的!快出来挨打!

    “啊呀!果真是王爷啊!”

    那是一个女子的声音,我颓丧着脸,抬头看去,一个豆蔻年华的少女梳着俏皮的丱发,嘴角有一双甜甜的梨涡,正双瞳含笑地望着我。

    西市街头,翻黄的银杏树旁,一个娇俏的少女笑得天真无邪,这本是很美的画面,可她一说话,便把这一切全毁了。

    “哎呀,王爷,你怎么把马夫吓跑了,还弄得满身尘土,如此狼狈?”

    我眼角抽抽,又来了一个不会看脸色的。

    我拍了拍外衣上的灰尘,一脸不爽:“你认识本王?”

    那姑娘一听,突然愣在了原地,半晌,指着自个儿的鼻尖问:“王爷,你不记得小女了?”

    我眨了眨吧眼,歪头道:“你哪位?”

    那姑娘黛眉紧蹙,似乎有些生气,我反倒奇怪自己平时老实巴交的,从不和京城的女流打交道,是什么时候惹上了这笔风流债?

    难不成是上次和秦川他们在锦花阁碰上的歌伎?

    她分明瞪了我一眼,却又忽尔笑了,像换了一张脸似的。

    “王爷,连小女都忘了吗?小女可是怀了您的亲骨肉呢。”

    我一脸震惊地望着这个不知廉耻的女人,旁边路过的人纷纷向我投来嫌恶的目光。

    他令堂的,又是怀了我的孩子!

    等等……这情景怎么如此熟悉……

    姑娘走近,故意揉了揉自己的腹部,笑容露出一丝狡黠:“王爷想起来了?”

    我不可置信地盯着她:“苏晓晓?”

    奇怪啊,她之前的身高分明才到我下巴,现在怎么快和我一般高了?

    二八的姑娘都是这么个生长速度吗?

    苏晓晓非常亲热地挽过我的手臂,如女孩般娇羞道:“真是好久不见啊,王爷可曾想我?”

    想。没钱的时候特别想。

    王掌柜前阵子和我说,王府开销过大,让我节流,省点给下人发月钱,害得我不得不禁了嘴,勒紧裤腰带,什么都不能吃。

    这都是拜她所赐!

    我看着眼前笑得天真烂漫的苏晓晓,心里恨得牙痒痒。

    若不是她非要买兵器、买战甲、买汗血宝马,本王至于这么克制自己吗?

    可惜她花的这笔账还不能找苏相讨。苏商是永乐城出了名的清官,府库里没存一个子儿,苏相穷着,苏晓晓却是个乱花钱的性子。

    如果我是苏相,我一定早早地准备好嫁妆,把这个闺女赶紧嫁出去,让她去祸害别人。

    我正想得起劲,苏晓晓的脸突然凑过来,女孩子的胭脂味几乎碰到了我鼻子上。

    “我听爹说王爷受伤了,正在府中修养,怎么有空跑到西市大街上来了呢?”

    我一拍脑门。

    哎呀!差点忘了!我是专程来赶第一炉饼的啊!

    我于是二话没说,抛下苏晓晓,转头匆匆忙忙地赶往陈氏的烧饼铺,此时街坊闻香的人早已排成了长龙,浩浩荡荡地将我甩在了末尾。

    我吸吸鼻子,闻着满巷子的油香和炒芝麻味儿,很是惆怅。

    苏晓晓好不容易追上我,瞧着我沮丧的模样,挑了挑眉。

    “哦?原来王爷好这一口啊。”

    我撇了撇嘴:“就连这一口也要被人抢走了。”

    苏晓晓叹气:“不如咱们等午时的第一炉?”

    我泫然欲泣:“等到午时,碧朱就该满京城地找我回府用膳了……”

    苏晓晓眼珠子一转,提议道:“不如这样,我帮王爷吃上这巳时的第一炉胡麻烧饼,王爷便答应帮我一个忙,如何?”

    我此时全靠胃思考,我的胃说:“成交!”

    苏晓晓勾了勾唇角:“爽快!”

    说罢,一转身的功夫,她就从我眼前消失不见了。


………………………………

下定决心

    我不知苏晓晓去了何处,只能排在队里等着。

    苏晓晓虽然平时闹腾,但还晓得知恩图报,愿意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去帮我讨烧饼吃,至少没白养一个月。

    我想着唾手可及的胡麻烧饼正乐着,忽然听到队伍里有人大喊大叫,排在前面的人不知为何突然炸开了锅。

    苏晓晓即便是个女魔头,可怎么说也是丞相的闺女,不至于在大街上胡闹吧。

    我正纳闷发生了什么,这时,一个矫健的身影突然冲出人群,朝我极速跑来。

    眼看她离我越来越近,陈氏一字号烧饼的葱香也随之而来,而我却站在原地直发抖。

    苏晓晓身后跟了一帮打手模样的壮汉,拿着面棍儿呼哧呼哧地追上来,嘴里大喊着:

    “抓住这囚囊的小毛贼!”

    夭寿啊!我的小祖宗,你怎么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偷烧饼呢!

    要是被人知道了,这让我安陵王的脸还往哪搁啊!

    我连忙捂住脸,大喊:“你别过来!”

    “王爷,得罪了!”

    谁都拦不住苏晓晓,她飞速冲刺而来,一把搂过我的腰夹在胳肢窝底下,脚底像抹了油,一口气跑出好几里。

    “好家伙!还有同伙儿!给老子追!”

    啊!壮士!冤枉啊……

    我一直被苏晓晓这样抱着跑了足足半个时辰。

    见终于甩掉了那帮打手,苏晓晓这才将我放到地上,抹了把额上的汗,啐了一口。

    “这帮人可真能追。”

    说着她从怀里掏出烧饼递到我跟前,呵呵一笑:“王爷别客气。”

    我望着眼前干瘪瘪的烧饼,一口热气都不剩,吃在嘴里满是油腻,嚼得我口干舌燥,心中难免哀伤。

    为了这块饼儿,我安陵王差点又多了一个欺压商贩、横行街市的罪过。

    苏晓晓却像个没事人似的坐过来,笑盈盈地瞧着我:“王爷,好吃吗?”

    我神情复杂地与她对视,泪水大颗大颗地往下落。

    “真香!”

    苏晓晓见状,很是高兴:“那我有一事,希望王爷能帮我一把。”

    “讲。”

    “让司马上将军教我武功吧!”

    “咳咳、咳咳咳、”

    “王爷别激动,喝口水。”

    我看了一眼给我递水的苏晓晓,顿时百感交集。

    薛太师当年在太学府说得太对了。

    做人啊,万不可图一时之快。你看我,堂堂正正一个王爷,就为了一块饼儿,摊上了这么大一个事。不值得,不值得。

    我叹了口气:“苏姑娘啊,不是本王不愿意,这事要是被苏相知道了,可怎么说?”

    苏晓晓笑:“我家老头儿最近公务繁忙,要府中所有人不要打扰他,这事绝对传不到他那里去。”

    老头儿?苏相那么有气质的美中年竟然被自己的闺女叫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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