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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别逃:本王有喜了-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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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晓晓好像发现了什么,突然凑近掂了两下挂在我脚上的石头,分析道:“王爷,你这脚两端的石头重量不等,使力不均衡,来,换我的试试。”

    不知是休息够了,还是苏晓晓的分析准确,我挂上他的石头果然用力更稳,一连做了十个,感觉比之前要省力许多,于是向他投去感激的微笑,就在这时,队伍前方一人喊道:“全军起立!”

    “是!”

    “练猛禽拳!”

    “是!”

    猛禽拳是大周第一拳术。刁扶掠砍、劈压滚迷、玄裆滚肩、手脚齐攻、擒拿见长、打中带拿共有一百多套拳法,是司马氏的独门绝技。

    年幼时,司马烨带我练过几回,但过了这么久也忘得差不多了,如今要跟随士兵们一起练,着实有些为难我。

    我以为苏晓晓第一次来,也应该不懂才对,谁知她不仅记得每一篇的动作,而且还做得格外标准,真是让我大吃一惊。

    能带着我跑七条街,甚至连猛禽拳法也如此熟练,苏晓晓果然不简单。

    可不管怎么爱习武,一介女流能学到这个份上,不免让人生疑……

    操练结束后,苏晓晓用袖子擦了擦汗,朝我笑着说:“好久没有这么畅快过了,多谢王爷。”

    我递给他一个水囊,试探道:“没想到你还会拳法。”

    苏晓晓喝着水,解释道:“王爷谬赞了,我之前托家父找司马上将军借过《猛禽拳法》的武功秘籍,偷偷在府上练过一段时间,让王爷见笑了。”

    原来是这样啊。

    说来惭愧,我之前还正统地练过,如今竟比不上一个偷学的丫头。

    不知该说是后生可畏呢,还是我退步太快呢。

    我和苏晓晓一边聊着,一边往营帐那边走,当时已过了酉时,夕阳的余晖铺盖了整个校场,草木树叶皆被染成金黄的一片,苏晓晓的侧脸如被火光照亮的玉瓷,晶莹的汗水将她额上的几缕秀发贴在了脸上,她爽朗地笑着,明目皓齿,竟有一种如同男子般的干净飒爽。

    我不禁在心里想,若苏晓晓真是男儿身,说不定会挤掉赵天翼,成为整个永乐城最俊美的少年将军。

    我正想入非非,没注意有一股兰香袭来,我来不及反应,冰凉的手帕便贴上了我的脸。

    我一抬头,落入他温润如玉的眸中。

    沈安然轻轻擦拭着我脸颊的汗水,隔着绸巾,我微微感受到他指腹的温度。

    夕阳下的他,如一株临风的玉树,实在是让人移不开眼,我一下子看呆了。

    “沈公子?你怎么来了?”

    苏晓晓的声音把我的魂唤回来,我尴尬地收回视线,沈安然平静地将手帕收入袖中。

    “来接我家王爷回府。”

    他明明在和苏晓晓说话,目光却一寸不离我绯红的脸庞,弄得我在外人面前不知如何是好。

    苏晓晓似乎没发现我的异常,只是笑道:“沈公子你也太体贴入微了,王爷不是还有我陪着吗?”

    她刚说完,原本一脸温柔的沈安然,突然收回了笑容,目光冰冷地看向苏晓晓,语气带着一丝不善。

    “你是何人?”


………………………………

公子不悦

    沈安然没认出来换了男装的苏晓晓,估计这会儿真把他当成男子了。

    这情景反倒是像我勾搭上了一个俊俏的羽林卫,沈安然颇有点兴师问罪的意思。

    三人的气氛更加尴尬,苏晓晓指着自己的鼻尖,不知是第几次做自我介绍。

    “沈公子不认得了?我是苏相的女儿,苏晓晓呀。”

    我有生以来第一次在沈安然的脸上看到惊讶的神情。

    看来这件事着实令人震惊。

    我连忙跑到二人中间,朝沈安然摆出一张笑脸:“苏姑娘说她想和本王一同训练,本王一个人练太寂寞,有个人陪着总是好的,你说是不是?”

    沈安然听罢,神色淡然:“将军可知道此事?”

    见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我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苏姑娘并非是一时兴起,她热爱武术,底子也很好,确实是一块练武的料,不学可惜了,司马上将军虽然不知晓,但本王觉得他知道了也会同意的……”

    “王爷当真这么认为?”

    沈安然的声音带着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咽了咽口水,挺身道:“是啊!男儿可以练武,为什么女孩子就不可以,女人就必须柔弱、靠男人保护吗?现在脆弱,所以更需要锻炼,让自己强大起来不是吗?温姐姐桃子百岁都很厉害,但她们也是吃这种苦练过来的啊!她们可以做到,为什么不能给苏姑娘一次机会?”

    我越说越气,感到大周的制度委实不公平,义愤填膺地喊道:“司马要是敢说个不字,本王就咒他以后娶不到老婆!桃花比苏相还少!”

    苏商自从娶了官云岚这个悍妇为妻,全永乐城的姑娘们都不敢靠近他,连看他一眼都怕官大姐突然冲过来把她们弄瞎。

    “噗——”

    沈安然听我说了这么多,一点反应也没有,反倒是苏晓晓忍不住笑了出来。

    “王爷,你也太逗了,司马上将军是锦花阁的常客,姑娘们都眼巴巴地盼着他去呢,将军的桃花可是从西市开到东市,挡也挡不住啊。”

    我回头,心情复杂地望了苏晓晓一眼。

    这姑娘也太没眼力劲儿了,我好歹在帮她说话啊,她干嘛要跳出来拆我台子?

    苏晓晓笑够了,走到我和沈安然的跟前,屈膝行礼,刚刚与我嬉笑怒骂的姑娘好像换了个人,乖巧懂事,颇有教养的样子。

    “小女已让家父告知司马上将军,此次随军练武早已获得将军许可,劳烦两位操心了。”

    嗯?那你不早说?

    等一下!重点应该是苏相竟然同意自己的闺女练武!?

    苏商未免也太宠女儿了吧!

    苏晓晓说罢,笑着告辞:“爹爹眼下应当还在门下省工作,我偷偷去看他,二位告辞。”

    苏晓晓摘了头巾拿在手中挥动,一步一跳地走了,似乎练武真的让她很欢喜。

    可她这一走,便只剩下我和沈安然两人站在原地干瞪眼。

    不知瞪了多久,沈安然开口道:“王爷不会要穿着这身衣服回府吧?”

    我也不想啊,可即便是打转去取官服,那腰封已被剪烂了,穿不了了。

    我心虚地将眼睛瞟向别处:“本王忘了把衣服放哪了,就先穿这一套,回府再换掉,不打紧的。”

    “官服都是圣上赐发的,王爷可真是胆大包天。”

    “这有什么关系?官服每年都发新的下来,府上不还囤积了几套吗?”

    “王爷就不怕穿这一身,在宫里被人认出来?”

    我正欲反驳,眼皮突然跳了三下,感觉今天的沈安然很是不同寻常,刚刚帮我擦汗的时候还那么温柔体贴,为何现在突然冷下一张脸?

    直觉告诉我,沈安然现在肯定有问题。

    我伸手扯了扯沈安然的衣角,抬头问道:“你莫非在生气?”

    沈安然挑眉,似乎不以为然:“我为何要生气?”

    令堂的,我哪知道你为什么要生气!真是会强人所难,这男人的心思也太难猜了吧!

    不过等等,之前秦川是不是也说过我不懂男人心?

    我记得他当时在船上对我说,男人的心思其实很简单,不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嘴边,只会藏在心里……

    我感觉嘴边的话有些矫情,犹豫了一会儿,才道:“你是不是想我了?”

    沈安然不言不语,不给一点反应。

    我只好继续道:“你是因为想我了,才会在酉时放衙的时候来校场找我,你怕我孤单,想同我一起回府,却发现我有苏晓晓陪着,她又扮了男装……”

    一想到接下来要说的话,我瞬间面色绯红,于是深吸了一口气,睁大了眼望着沈安然,想从他身上得到确认。

    “所以……你醋了,对不对?”

    此时我和他大眼对小眼,心脏狂跳不已。

    如果沈安然否定的话,就是我全程自作多情,场面一定非常尴尬。

    可是……

    可是我真的好想知道,万年神色自若从容不迫的沈安然,会不会因为我吃醋!

    沈安然的眼底没有一丝波澜,静若清潭,深如墨玉,让我猜不透他此时在想什么。

    就在我陷入绝望之时,沈安然嘴里突然蹦出四个字。

    “嗯,我醋了。”

    “嗯?”

    “但不止是你说的原因。”

    沈安然突然凑过来,我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料身后就是面宫墙,我正想往右边躲,谁知他伸手一堵,便把我逼到了角落。夕阳沉寂,沈安然披上了稀薄的暖光,我在他灰暗的影子里不敢动弹。

    “把自己穿过的衣服随处乱丢,王爷难道不怕被有心人传出恶言吗?”

    我本来没多想,听他这么一说,竟然也为自己感到害臊起来。

    是呀,如今全城的人都觉着安陵王是个龙阳男,如果他的官服被发现在一个羽林卫的军帐里,不知又会传出怎样一段神奇的故事。

    我莫名觉得此事编成民间话本,或许能大卖。

    “呃……本王下次一定注意!”

    他看了我一会儿,道:“没有诚意。”

    “那怎样才算有诚意?”

    我学李真淳平日找我请教问题的眼神望着沈安然,我以为他能感到满满的真诚,然后心软放我一马。

    谁知他漠然道:“晚上同我讲《太公兵法》,讲不好不许睡觉。”

    说罢他很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往宫外走。

    而我却一下子丢了魂。

    《太公兵法》谋册八十一篇,言册七十一篇,兵册八十五篇,我要讲到何年何月才能睡觉啊?

    沈安然生气也忒恐怖了吧!


………………………………

意外惊喜

    我们刚回到府邸,守在门后的碧朱见到我,马上缠了上来。

    “王爷,你可算回来,今日他们送来了样品,你快随我去看看!”

    我听得一头雾水,不知道碧朱所指何物,碧朱拼命向我递眼色,沈安然见她举止怪异,好奇地问道:“王爷买了什么?”

    我正准备摇头说不知道,谁料碧朱狠狠地掐了我一把,拽着我衣下的手,在我手心上快速写下三个字。

    ……锦绣阁?

    我心中一跳。

    哎呀!差点忘了,在追李奕欣之前,我还和碧朱他们在锦绣阁定了几套秋天的衣裳。

    还有那件我精心为沈安然生辰准备的礼物!

    我赶忙换了张笑脸,上前摆摆手,道:“不过是前些时日托人买的些小玩意,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沈安然歪头,微微一笑:“王管家提醒过王爷要节省府外开支,王爷可还记得?”

    我搓搓手,笑得腼腆:“哎呀,都是些小东西,没花什么钱,都是本王自己攒钱买的……”

    沈安然眯起眼来:“哦?原来王爷私底下还有小金库?”

    我一噎,碧朱看情况不对,马上挺身而出,站到我前面。

    “沈公子不必担心,这些钱不过是为了防一时之需,王爷刚存钱不久,其实金库里根本没多少钱,再说了有我管着,他也不敢到处乱花。”

    我听碧朱的口气,颇有一家之主的风范,而我却心中悲怆。

    呜呼,日常开销也要受制于人,我这个王爷当得委实有些窝囊。

    都怪那个苏晓晓,吃饱了撑着买什劳子汗血宝马!

    终于,沈安然结束了盘问,临走前还不忘提醒我温习《太公兵法》,夜里要来考我,我面上笑着答应了,转身心中悲苦地随碧朱进了海棠院。

    不过我也没撒谎,锦绣阁的花费较大,那些衣物不能用府上的钱买,的确是我自己掏的腰包。

    至于钱是怎么攒下的,自然是因为我和李真淳关系甚好,他总会时不时送我一些珍奇玩意儿,喜欢的我便留下放在府上赏玩,不喜欢的我便让下人拿去偷偷当了。

    当然,御赐的东西不能随便处理,一旦被发现,皇上问责下来就是大罪,幸好李真淳从来不和臣子们计较这些。

    可是不当不行啊。一个从二品的光禄大夫,月俸不过俩万两,王府要养一大杆子人,充足是充足,但是并不富裕。

    我脑子里正敲着算盘,估摸着近几年王府的收支,碧朱突然伸手狠狠弹了一下我的脑门儿。

    “王爷,你又神游到哪去了?”

    我委屈地揉了揉额头:“衣服呢?”

    碧朱无奈地叹气:“我刚刚不是告诉你,小翠去取衣服了要等一等吗?”

    我心虚地哦了一声。

    碧朱觉得我有些心不在焉,突然凑近打趣道:“王爷,你该不会是在想,明日如何为沈公子庆生吧?”

    呃,没中。

    不过这个问题确实值得探讨一番。

    我尴尬地笑了笑,试探地问道:“你可有什么主意?”

    碧朱想了想:“沈公子明日二十七,不如咱们去添香楼开顿荤吧!”

    我嘴角抽抽:“太没新意了。”

    碧朱托起腮帮,眼珠子一转:“花街不是刚开了一家赌坊吗?不如我们去凑凑热闹?”

    一瞬间,我脑袋里浮现出我和沈安然打牌九的场面。

    沈安然又赢一局,我掏出小金库里最后的几个子儿,颤颤巍巍着放到台面上,碧朱拉了拉我的袖子,提醒道,王爷,沈公子连赢十局了,会不会是出千?

    沈安然笑若春风,淡定道,对付如王爷这般连牌都认不清的,我还需要出千吗?

    ……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让这种事情发生!

    别说赌场无父子了,我真怕赌到最后,我一个王爷四裤全输,倾家荡产下不来台,沦为京城人的笑柄啊!

    更重要的是,我确实连牌都没认全!

    我拼命摇头:“驳回!打死本王都不去赌场!”

    碧朱没想到我会反应这么大,只好继续思考。

    突然间,碧朱灵光一闪:“王爷,干脆咱们哪都别去,就在王府庆祝!”

    我一愣,她接着又道:“王爷可以请沈公子的朋友来府上做客,然后亲自下厨做一顿丰盛美食犒劳沈公子,又尽了心意,也省了钱,岂不美哉?”

    我听后有些心动,毕竟给心上人吃自己做的东西,是每个少女的梦想。

    只是,我好歹是个王爷,卑躬屈膝地给门客做吃的,实在有些不合身份,传出去成何体统?

    碧朱发觉了我的顾虑,循循善诱道:“又不是全让王爷一个人做,王爷只要负责沈公子的膳食便好,其他的交给我们,换句话说,王爷可以偷偷地做……”

    我立马起了心思,追问道:“怎么一个做法?”

    碧朱凑到跟前,低声道:“王爷只要在宾客到来之前,把沈公子的那份准备妥善就行。”

    “甚好!”

    我们这厢刚拿定了主意,另一厢小翠等一干丫鬟便捧着数件叠好的衣物鱼贯而行地进了房间。

    锦绣阁的货自然是一流的。我把衣服仔细点了点,我的一套绣竹桂的鸦青半臂衫、碧朱一套杏黄长衫裙配朱色披帛、暗卫七人的加厚乌木对襟胡服……

    当然还有专门挑给沈安然的绣兰若丝织对襟窄袖赭色长袍,让我十分满意。

    我忍不住感叹:“锦绣阁的绣工真是一绝啊……”

    碧朱不知何时屏退了众婢女,她站在我身后神秘一笑:“王爷,还有一个惊喜呢!”

    我向碧朱看去,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套衣裳,我拿到手中一看,石青色凤仙宽袖对襟衫、赤金披帛、蜀绣碧色长裙,水红绸带……这分明是一套上等女装啊!

    我不明所以地看向碧朱:“这是何意?”

    碧朱微笑道:“这是碧朱精心为王爷准备的。”

    我看着这些上好的绸缎,心情格外复杂:“碧朱,你的好意本王心领了,可……”

    碧朱伸出一根指头抵住我的嘴,笑盈盈地望着我:“王爷,明日沈公子生辰,我会帮你好好打扮,你便穿着这身衣服告诉他吧。”

    等等,我要告诉他什么啊!

    碧朱深切地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告诉他,其实你是一个很好看的姑娘。”

    欸?


………………………………

王不敌鹅

    次日,天还没亮,我便在朦朦胧胧中,轻手轻脚地下了床。

    旁边床上的沈安然似乎还在睡梦中,我忍不住跑过去偷看他的睡颜。

    沈安然睡着的时候非常安静,就像是一尊用白玉雕琢出来的美人像,静静卧在那里便有一种说不出的神圣,让人不敢惊扰。

    我蹲在地上,两手托着腮帮望着他寻思起来。

    昨夜沈安然逼我复述《太公兵法》,我稀里糊涂讲不通,他便同我讲解,竟然一直讲到了子夜,我都困得打哈欠了,他却没有丝毫睡意。

    我当他是习惯夜读,如今看来他也疲惫地紧,不然换作从前,都是他起得比我早。

    我伸手将他额前的碎发捋了捋,小声嘀咕道:“卯时朝参,你可别睡过头了。”

    沈安然没反应,估计一时半会儿是醒不来了,我便悄悄溜出了海棠院。

    我随便洗漱了一番,便急急赶去了灶房,张姑和碧朱正在院子里洗菜。

    我撸起袖子,兴冲冲地跑过去:“张姑早啊,今天可要劳烦你了!”

    张姑不过四十出头,却是总是面色红润,容光焕发的样子,她正低头剥蒜,见我来了,也没停下手中的活,抬头笑盈盈道:“王爷早啊,可想好做什么菜了?”

    我心里没主意,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本王想做道荤菜……”

    张姑把刚剥好的蒜头放进簸箩里,一手抱在胸前,一手锤了锤腰:“东西市午时才开张,现在圈里好像只有鹅了。”

    是了,安陵王府上什么鸡鸭鱼肉都没有,只有鹅。

    若问为什么养鹅,因为大周家家户户都养鹅,是一种风尚。

    贵族官员们养鹅,是因为饭后闲来无事可以溜鹅,而溜鹅是一项十分高雅的活动。

    百姓养鹅,却是为了取其屎,淘麸金片,欲图发家致富。

    是故,大周人人都是养鹅户,很是奇葩。

    而我养鹅,即不是为了溜鹅,自诩风雅,也不是为了淘金,赚得钱财,我会养鹅纯属意外。

    养鹅刚刚风靡时,李真淳觉得很有意思,便在宫里豢养了好几百只鹅,司农们忙得不可开交,更可怕的是,成年鹅有着极强的攻击性,所以那些养鹅的司农要么跑得飞快,要么浑身是伤。

    一次李真淳心血来潮,想去院里看看他养的鹅,可还没进去,一群大白鹅突然从天而降,惊动了圣驾,李真淳傻了眼,情急之下拨腿就跑,可还是逃不过肥鹅的夺命旋风踢和索命连环啄,被逼无奈,李真淳只能一口气爬到树上避险。

    此事传到我耳中后,我便赶到宫中看望他。

    受惊的李真淳颇为感慨,他当时握紧我的手说:“罪莫大于可欲,咎莫大于欲得,祸莫大于不知足。故知足之足,恒足矣。朕深以为然。”

    一个坐拥天下的帝王,能领悟知足常乐的道理,实属不易。

    我反握住他的手,倍感欣慰。

    可是第二天李真淳便下旨,将宫中数百只鹅,按品级分配给百官饲养,安陵王府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多了六只鹅。

    好在月俸也将鹅的饲料算了进去,不然大臣们估计都不太乐意,想想看自己家里十几只鹅,还要帮皇帝养几只鹅,实在让人心累。

    我一直嫌弃的六只大肥鹅,眼下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我对碧朱道:“不如咱们炖鹅汤吧。”

    碧朱一愣:“可那不是皇上的鹅吗?”

    我语重心长道:“鹅,终有一死,或早死,或晚死,或老死,或病死,或做成菜肴而死,你说,哪种死亡最有价值?”

    碧朱想了想:“做成菜吧……”

    我感到此女可教,拍了拍她的肩:“是啊,世间万物皆有灵,而能滋养其他生灵,如雨水润物、春泥护花、食物饱腹,不可谓不是高洁的生灵,因此,我们当心怀感恩去享用它们,陛下仁慈,不是不会怪罪的。”

    碧朱眨眨眼:“嗯……好像有点道理。”

    于是碧朱便去了养鹅圈,让王武把鹅都带到灶房来。

    不一会儿,腕力过人的王武,一手抓着三只鹅脖子,风风火火跑进了院,将鹅一股脑全锁进了笼子里。

    我瞧着那些鹅早已没有了当年逼宫大周皇帝的盛气威风,全都唯唯诺诺地耷拉着头,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

    张姑道:“王爷,您先把鹅毛拔了,碧朱姑娘,先洗几条白萝卜,我去准备汤底的配料。”

    我答应着,随手从笼中抓出一只大肥鹅,那鹅十分乖巧,一声不啃地垂着个脑袋。

    我心情大好,把它的头抵在案板上,磨了磨刀,突然诗兴大发。

    “鹅鹅鹅,曲项用刀鹅。拔毛泼瓢水,点火盖上锅。”

    这诗本来很口水,没有任何水平,谁知竟激发了此鹅的求生欲,它突然使劲扑腾翅膀,拼命晃动自己的脖子,嘎嘎地叫个不停,我被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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