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无界-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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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着自己的小盘算，眼珠子骨碌打转。

　　　　柯蒙冷眼一笑：“这不是你该操心的，她喜不喜欢你是她的事情，我想问你的事，关于蓝希姑娘，你打算怎么处理妥当。”事情已经摊到了台面上，是时候做出抉择了。

　　　　这一天来得这么突然，他似乎还没有完全做好心理准备：“老祖宗，可不可以再给我一点时间。”

　　　　“不可以，今天晚上必须要和蓝希把事情说清。”柯蒙声色具厉，“若是你不愿意去说，我就叫别人替你去！”

　　　　一阵疾风夹杂着积雪融化的寒气扑面而来，吹得楼阁里的古木阑珊也在簌簌作响，冷入骨髓，痛彻心扉。

　　　　“好吧，我来说！”子修。

　　　　他已经没有反抗的力气了，顽固的信念隐藏在了孤独落寞的眼神中。

　　　　“这家伙到底跑哪里去了，还真的消失了。”蓝希猝然一笑，有些无奈地感叹道。

　　　　“蓝希姐，这附近有没有蝴蝶谷啊？”萧萧纤纤细手梳理着金丝一般的秀发，若有所思神情古怪问道。

　　　　“你问这个做什么，蝴蝶谷，好像有，我和修还一起去过那里，是一群很漂亮的蓝蝶。”蓝希。

　　　　楚萧萧听到蝴蝶谷，很兴奋的笑道：“这太好了，我来到蔚蓝城，也没给你带点什么礼物，我就变个小戏法把。”

　　　　她说完，就盘坐在了软绵绵的草地上，双手合十，闭上了眼睛，眉宇间洋溢着丝丝的自信的笑容。

　　　　站在一旁，蓝希好奇地看着，不知道即将会发生什么事情。

　　　　阳春的空气中充满了氤氲的味道，不远处的狭长山腹中，由于日照的关系，温暖异常，散发出一阵阵柔和的馨香。这里是圣菲尔德庄园的蓝蝶谷，一片蝴蝶的海洋。数以万计的越冬斑蝶；聚集在了这里；密密麻麻的蝴蝶有的依序附在枝叶上；就像蝴蝶树般。

　　　　有的结成球形吊挂在树干上；一受到惊动；群蝶飞舞；相当壮观。倏尔，一阵异样的波动，山谷中的蓝彩蝶开始翩翩起舞，如同天女散花一般从山谷中倾泻而出，汇聚到一起就像蓝色海洋中，海啸爆发一般，百万只蓝蝶形成一道蔚蓝色的飓风，遮天蔽日，整个明净的天空瞬间黯淡了下来。

　　　　蓝希已经感应到了，一种暗香在微妙中涌动，清凉了灵魂的最深处。“好特别的味道，难道这就是迷迭香？”她噙着小手指，眼神迷失地轻吮道。

　　　　成千上万只蓝彩蝶幻化成一条巨长的蓝色飘带，像是有一股神奇的力量在牵引着，如同飓风裹挟着秋天的落叶般朝着这边扑来。

　　　　“天呐！”蓝希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痴情地凝望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幕。方圆之间，成了蝴蝶的海洋，以楚萧萧为中心，尽兴地狂欢。

　　　　萧萧和密密麻麻的蝶儿缠绵在一起，近乎忘情地跳起舞来，此时此刻，她成了蓝蝶王国千娇百媚的公主，随风而动，随性起舞。

　　　　“我的天呐，这是什么情况？”刚刚走出圣菲尔德堡的子修，抬头仰望着天空，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整个葡萄园的正上方都是漫天飞舞的蝴蝶儿。他很急切地纵身飞起，想看个究竟。

　　　　几个瞬息之间，就到了蓝希的身旁，此时的她身上已经被点缀成了深蓝色，脸上洋溢着迷醉的笑容。

　　　　“怎么样，三公子，我的表演是不是让你大开眼界啊？”楚萧萧。

　　　　她的指尖上落了一只巨大的蓝色蝴蝶，应该是蓝蝶谷中的蝴蝶皇后，连蝶后都来了，真可谓是倾巢而出。

　　　　“萧萧，你是怎么做到的？”蓝希很羡慕地询问道。

　　　　“迷迭香，我的天命。”

　　　　‘好神奇，没想到这就是迷迭香，真是一个非比寻常的女孩。’子修微微地点了点头，难掩悸动，一副惊讶的表情。

　　　　楚萧萧开始平静气魄，收敛身上的阵阵幽香，当香气完全消失，数以万计空中飞舞的蝴蝶霎时间如同秋天的落叶般纷纷落下，落到地面上扑扇几下，就完全没了生气。

　　　　很快地面上就累积了厚厚的一层，如同深冬里的白雪一般厚实，只不过这儿是蓝色的。

　　　　他们俩完全惊呆了，厚厚的一层，埋没了他们的双脚，一片片落下，天空中像是下起了蓝色的大雪片。

　　　　“我是不是有点太残忍了？”楚萧萧眼神之中尽是纯情的无辜，喃喃自语道。

　　　　结局会是这个样子，从完美到灭绝，发生在一瞬之间，蓝希有一种欲哭无泪的感受，愣了半天才说出话来，“它们真的都死了吗，怎么会这样？”

　　　　“这也太可怕了。”他也轻声问道，不知道以后蓝蝶谷中的蓝蝶，会不会从此绝迹。

　　　　楚萧萧的心情也不好，走近他们两个，一步一个深深的脚印：“迷迭香没有毒，这些蝴蝶耗尽了它们全部的生命力，就为了我身上的香味。也许天命就是这个样子，千千万万平凡生命的凋零，只不过是一场奢华的祭奠仪式，接下来才会有天赋的特质浴火重生，横空出世。”

　　　　看着脚下凋零的蝴蝶，一分钟之前它们还是鲜活的生命，蓝希心头很是压抑。

　　　　“难道平凡就要如此吗？”她侧着脸，注视着子修。

　　　　“也许吧，”他深深地呼吸，淡然为之一笑：“每一个天命不凡逆天成神的王者，身后都会有成千上万含恨而终的尸骨，死不瞑目！”

　　　　晴空之下，三个略显萧条的身影，埋没在蓝色的冷艳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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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9　无虚之剑

　　　　武皇御器，只有当武皇巅峰期的时候才能够完成御器，也就是塑造出一件完全契合自身特点的武器。武皇之初，元神之中就有了御器的大概模样。子修已经想好了皇极之刃的名字――无虚之剑！

　　　　夜风轻飘飘地吹拂着，空气中飘荡着一种山野田园的香味，柔软的沙草地上还残留着白天太阳炙晒的余温。

　　　　夜空当中满是今夜无眠的星辰，一轮明月光辉普照，月色如同秋霜般挥洒。今晚菲尔德古堡准备了盛大的晚宴，宴请两位天生丽质的美人儿。

　　　　富丽堂皇的菲尔德金色大厅，一股幽幽的清香在金色的光晕中弥漫，醉人的葡萄酒，娇艳欲滴的鲜花骨朵，美味佳肴，一盘连着一盘美不胜收。数十名侍者忙忙碌碌，围绕着座无虚席的矩形餐桌，随时奉上葡萄美酒。包括萧萧，蓝希两位贵宾，菲尔德家族的诸多重要成员全部在场。

　　　　酒过三巡，气氛也是恰到好处，只是子修仿佛置身于美酒霓虹之外，心事重重，愁眉不展。一旁的天香，此时看出了他的心思，凑到他的耳畔。

　　　　“是不是还没有想好如何向蓝希去解释？”她说。

　　　　“让我怎么解释，说我见异思迁，喜欢上了那位萧萧姑娘了吗？”他放下了手中摇晃的红酒杯，生怕被一侧的蓝希听到什么。

　　　　此时的萧萧正好坐在了对面，金色的流苏短裙，纤纤玉手捧着红酒杯，红艳的嘴唇也是那么的醉人。

　　　　菲尔德天香看着对面的金发美女：“这么光鲜性感的金发美女，你就真的不动心吗？”

　　　　“有蓝希，我真心觉得已经足够了，没有谁能够代替她，无论她是谁，又有怎样的天命。”子修。

　　　　他微笑地看着一旁正又说有笑的蓝希，两眼迷离，几乎要哭了出来。

　　　　天香知道他的心情，安抚说：“傻孩子，迷迭香对于你来说真的很重要。就算是为了蓝希，你也要接近这位姑娘。若是不能够在毁灭的道路上有所作为，等到以后，你拿什么去保护你深爱的人？你有你的使命，蓝希通情达理，天资聪颖，她会理解的。”

　　　　他不想多说什么，陷入了无尽的沉默之中，半杯幽香的美酒一饮而尽，却尽是苦涩的味道。

　　　　今天晚上，他的话一直很少，蓝希早就察觉到不太对劲了，随口问道：“修，你怎么，是不是魂魄都被对面的美女给勾走了？”

　　　　他回过神来，欣然一笑：“哪有，我的定力很好的！”

　　　　“狡辩，那怎么她一出现，你整个人的感觉都怪怪的，总觉得你哪里不对劲？”

　　　　女生都是通灵的，有第六感，更别说冰雪聪明的蓝希了。

　　　　“那我出去和你解释吧！”

　　　　他放下了高脚杯，顺势起身，牵起蓝希的手，一句话也没有留，在众目睽睽之下，略显粗莽地将蓝希领了出去。

　　　　此时，水晶灯下，陷入了近乎寂灭的宁静，没有谁能够确定修到底要怎么做。几乎在座的所有人都知道，没有谁能够改变老祖宗的意志，可是他们也清楚子修的桀骜不驯的秉性。

　　　　楚萧萧坐在这里也觉得有点儿尴尬，很想出去透透气，美酒着实喝了不少，红光满面，俊俏的脸庞像含苞待放的粉色玫瑰，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

　　　　柯蒙最先开口打破了宁静：“萧萧姑娘，今天你算是见了我家修儿的第一面，第一印象如何，有没有让你失望？”

　　　　直接就问了这么果断的问题，她刚刚啜起的酒水差一点儿全吐了出来。

　　　　她含羞笑道：“第一印象，没有什么印象，不过脾气挺倔的，这一点挺像我老爹的。”

　　　　话音刚落，引得满堂欢笑。

　　　　他们两个手牵着手来到了联通菲尔德庄园和蔚蓝城的铁索桥上。

　　　　峡谷的风，从雪山吹来，有些清冷，月光之下索桥的铁链像是结了一层冰冷的秋霜，脚下是黑洞一般深不见底的山涧，两岸树影婆娑，丛生遍野的野草不肯低头，发出簌簌的声响。瀚海世界，可以突破肉身凡体的桎梏成为武神，不但可以加持神威，获得3000年的寿命，而且还能够开辟神格之中的次元空间，拥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称之为――神域！

　　　　她蓝色在裙摆沐浴在月色的朦胧中，光洁的容颜带着醉人的笑意，消散了晚风的萧瑟。

　　　　“说吧，你要怎么解释？”她的心底已经有了察觉，凤凰城、毁灭系、迷迭香总能让人浮想联翩。

　　　　他们并肩走在微微晃动的桥上，四目相对，这一刹那间，一切都不安起来。

　　　　“她就是因为我而来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开口！”

　　　　一颗脆弱的心在这瑟瑟晚风中撕裂，他并不善于表达亲亲我我的浓情蜜意，也不会掩饰不堪抉择的混乱。泪眼朦胧的面孔，深情脉脉的双眼少了许多少年轻狂的不羁，多了份不解风云的迷乱。

　　　　“其实我早就猜到了。”

　　　　蓝希为之一笑，右手放在了他肩头：“天命迷迭香的楚萧萧从凤凰城突然来到这里，柯蒙老祖前不久才从那里回来，我父亲对于你们圣菲尔德和楚门的私下往来还是有所洞悉的。”

　　　　“你都知道的，现在我都快要和她订婚了，你怎么一点儿也不紧张？”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说些什么，又在解释什么。

　　　　蓝希的手慢慢地从他的肩头滑下，停在了胸口的位置，感知着那心跳的节奏。

　　　　“我懂你，虽然你在平时都是一副难成大器，为所欲我的样子，其实你是在刻意隐藏一颗主宰世界的心。去吧，既然我不是你命中注定的迷迭香，那便到此为止吧！”她说完之后，柔和的眼眸中已经噙满了温热的眼泪。

　　　　若是瀚海星空之下，有一个可以真正懂你的人，此生何欲何求。爱只是一个借口，把它用作，为了一个人义无反顾放弃一切的理由。

　　　　“你知道，我最初的梦想是什么吗？”

　　　　“是关于我的吗？”她期待着。

　　　　“若是有一天，我可以成为毁灭之神，拥有了自己的神域，我会把它送给你，那样你就可以在那个只属于我们的世界里永生！”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苦涩在心头，这是他现在能够许下的唯一承诺。

　　　　就在此时他的脑海里传来了一声苍老有力的声音。

　　　　“子修，你未来的世界很大，若是现在就沉醉于儿女情长，你终将一事无成，也枉为我圣菲尔德家族的子孙。”正是圣菲尔德柯蒙的意念传音。

　　　　他不确定自己未来的世界是否很大，但是现在所有的迹象都表明，迷迭香似乎就是开启未来世界大门的密匙，可是他的内心并不这么觉得。

　　　　“老祖宗，您不要逼迫我，您也不要忘了我只是菲尔德家族的养子，我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利！”子修。

　　　　“放肆！”如同惊雷霹雳杀破天，一声呵斥，巨大的残影瞬间出现在了索桥的正上空，透着绿光形同幽冥，那深邃的瞳孔中释放着刺眼的绿色的光束。

　　　　这正是武魂柯蒙的魂技幽冥幻影。

　　　　响彻夜空的呵斥声，惊动了整个菲尔德庄园，家族中的所有人都不愿意看到这一幕。

　　　　“你的选择若是有悖于我的意志，那么从今以后，你就在和我菲尔德再无瓜葛，形同陌路！”柯蒙。

　　　　“既然这样，老祖宗那您也不必再阻拦我了！”

　　　　他牵着蓝希后退到了索桥的尾端，一把虚实参半的长剑跃然手中，剑长三尺，有型无色，杀气蒸腾，毁灭元素汇成雾状在剑的周围环绕，这正是在他元神中初成的无虚剑。

　　　　菲尔德天香，他的两个哥哥子钊和子云，以及众多从小看着他长大的一家人也都匆匆冲了出来。

　　　　天香焦急地大声呼唤道：“子修，不管你的选择是什么，九姑都会把你当做至亲至近的侄儿，可是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老祖宗是为了你好，为了你的修神之路！”

　　　　此时，楚萧萧也站在了天香的身后，她绝对没有想到，这个毁灭小子，真的会为了他所谓的信念，决定与自己的家族选择对立，也许这就是毁灭天性中诛心不悔。

　　　　“天香，你不用多说了，算我柯蒙看走了眼！”巨大的残影悬于空中，柯蒙已经怒不可遏：“子修，毁灭神修要想成为众神生畏的毁灭之神，所要面对的，就像你眼前这条深不见底的万丈悬崖，一意孤行，注定粉身碎骨，迷迭香才是通往彼岸的桥索，唯一的选择！”

　　　　子修仰天长笑，接着一跃而起，一飞冲天，手持无虚之剑，直接来到半空中柯蒙幻影的正前方。

　　　　他对着那神色恐怖的残影一声冷笑：“那我宁愿把这座桥一劈两断，哪怕是以后从今不再有路！”

　　　　说时迟，那时快，精纯的毁灭之力充斥着无虚之剑，狂暴的能量颤动着他的全身，急速挥舞，在空中形成一个垂直于天地的园，剑气的锋芒扩散开来，只听到一声寒铁脆断的‘锃锃’声，十三条寒铁锁链同时被斩断，紧接着，哐当一声巨响，整个索桥崩塌了。

　　　　坠落的寒铁锁击打在石崖之上，震碎的巨块坠落深渊，那空谷幽冥的回响声，慑动了所有人的心脏。

　　　　许久的沉静，柯蒙深深地一声长叹：“你走吧！”

　　　　在他近千年的有生岁月里，从没有见到过一个个小小的武皇能够爆发出如此惊天动地的气势，天生毁灭，毁天灭地。

　　　　他又回到了蓝希的身边，看了看对面那些曾经至亲至近的家人，眼中也有不舍，声音嘶哑地说道：“蓝希，我们该走了！”

　　　　留给圣菲尔德的是一个没有转身的背影。

　　　　不远处的楚萧萧若有所思地站在原地，方才见识到了那毁天灭地，荡气回肠的一剑，她被震撼了。

　　　　若几何时，他真的能够成为众神之上的无上神者，那又会是怎样的场景。也许她应该做点的什么，毕竟‘迷迭香’在某种意义上就是为了‘毁灭’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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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0　诀别

　　　　众人开始慢慢地散去，这里的老管家已经开始召唤人手商量着修复索桥的事情。从今往后，菲尔德古堡不会再有一个叫做修的少年。

　　　　菲尔德天香看着一旁发呆的美女，释然一笑：“萧萧，他们都已经走远了，你还在看什么呢？”

　　　　她这才缓过神来，顿时脸上一抹羞红，撒娇似的回答说：“九姑，我是和蓝希一起来这的，现在他们两个一起走了，我该怎么办呐？”

　　　　话是这么说，天香自然看得出她的小心思，用余光瞄了一下她，猝然一笑。

　　　　“既然你是和蓝希一起来的，我觉得你还是和她一起离开比较好，你觉得呢？”

　　　　现在是她做出选择的时候了，蓦然有了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也许再去争取一次，会有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结果。

　　　　她很有力地点了点头：“九姑，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万一那个脾气暴躁的家伙很凶怎么办，我害怕她真的会动手打我啊！”双手握成了小馒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让人骨头酥软的嗲声嗲气，美丽动人的大眼睛，就连身为女子的阿九都看不下去了。

　　　　阿九翻了个白眼：“你看你，要是对着他如此一番千娇百媚的撒娇，他肯定会听你的。再说，刚才他动用的是尚在雏形的武皇御器，又是雷霆万钧的一剑，肯定消耗了他全部的真力，估计现在走路都很困难。”

　　　　说道这里，她不由得有点儿担心，心里忐忑不安了起来。

　　　　“真的吗？”她挽着天香的手，亲昵地说道：“其实一开始我觉得你们家三公子出了也没啥了不起的，就他那点小脾气还不如我呢。直到刚才见识了他面对着柯蒙老祖凌空之怒，我才明白过来，他才是祖宗！”

　　　　菲尔德天香看着他从小长大，说到底他毕竟不是圣菲尔德的嫡系，和家族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就是他身上那种顶天立地，无所畏惧永不服输的韧劲，赢得了家族中所有人的钦佩。

　　　　她微笑着，指着萧萧的心口说道：“用心去感受他的存在，你就会有一种莫名的力量，给你勇气，希望你能够把他带回圣菲尔德！”

　　　　萧萧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麻利地将金色长发盘起，丹田之中如同碧波一般清澈的生命环流开始涌动，生命之力瞬间迸发，她双臂舒展，迈着轻盈地脚步，脚尖一点，腾空而起，像一只矫健的雨燕，从漆黑可怖的山涧中一飞而过。

　　　　正如菲尔德天香猜测的一样，他的雷霆一击消耗掉了全部的真力，而且在毫无经验的情况下，动用了尚未成型的无虚之剑，扰动了元神，现在的情况很糟糕，没走多远，胸口一阵撕心裂肺的阵痛，喉咙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脸色瞬间变得毫无血色，惨白无力。

　　　　“子修，我们还是停下来休息一会吧，万一真力反噬就危险了！”蓝希搀扶着他，步履蹒跚，很是担心。

　　　　无论如何她也没有想到，今晚他会和圣菲尔德走到势不两立的地步。事到如此，可以得到两个结论，其一，她完全可以确定，自己在子修心目中无可取代的地位；其二，迷迭香关乎子修的修神之路，同样是独一无二的。

　　　　月下花前，他在蓝希小心翼翼地搀扶下背靠着一颗老槐树做了下来，树影婆娑，清风徐徐。

　　　　“蓝希，你说现在的我们像不像两个无家可归的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他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色，强颜欢笑，话音刚落，又是一连串痛苦的咳嗽声。

　　　　“你自己才是无家可归的沦落人，还是抓紧凝神闭气，回转真力吧，”蓝希猝然一笑：“我去找一些柴草过来，点上篝火，没有真力护体，看你都在发抖了。”

　　　　她把最外面的蓝色纱衣轻轻脱了下来，轻轻地披在了他的身上，第一次在他面前显山露水，裸露出了一截白玉一般光洁动人的香肩。

　　　　“我都虚得发抖了，你还在我面前脱衣服，是不是想我抖得更厉害啊？”看来他真的是虚了，开玩笑都是结结巴巴，有气无力的。

　　　　蓝希真想给上他一个无影脚，踢到了一半又收了回来：“虚死你好了！”

　　　　她在这不远处仔细地捡拾着草地上的枯枝败叶，此时，一个身影突然出现：“是你，你跟过来了？”

　　　　萧萧看着她怀里揣着的干草棒子，很想笑，硬是忍住了：“小希姐姐，你先去给他点上篝火吧，我在这边等你，我想和你好好聊聊！”

　　　　蓝希觉得自己还是有点小看了这位来自凤凰城的蝴蝶公主，猝然一笑：“好吧，你等我一会，我应该猜到的，你会跟过来的。”……

　　　　此时的子修倚靠着大槐树，已经昏睡了过去，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冷汗，嘴唇像是被石墨染成了青紫色，身体也在瑟瑟发抖。蓝希生起了篝火，帮他盖好身上的衣物，才放心地走开。

　　　　就在她刚转身的一瞬间，火焰扑朔迷离的光辉下，神志不清的子修发出了一句呓语‘蓝希，不要离开我’，这一声发自心底的呼唤，让她停下了脚步，再也抑制不住心中的悸动，眼角一颗豆大的眼泪，滑落下来……

　　　　一轮皓月高悬于无边无际的夜空中，无数的星辰也不能掩饰浩瀚星空的落寞。夜风春寒，风吹草动，一片槐树林中疏影交错，风吹草动，蓝希和楚萧萧面对而立。

　　　　“小希姐姐，有什么话我就直说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楚萧萧很有礼貌地微微欠身，浅笑着说道：“我觉得既然那个毁灭小子已经把他的心交给你，你也该成全他一个不可限量的未来。”

　　　　是的，他都为自己做出了这样的牺牲，不惜对抗家族，众叛亲离。

　　　　她长舒了一口气，像是一块石头了落了地，问道：“那你凭什么断定，是我阻碍了他不可限量，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