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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之半世欢-第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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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你辛苦了。”
“父皇言重了,这本就是荣珏该做的。”
“荣珏,你要知道,这世上没有什么是谁该做的,或不该做的。做得好,就是你的本事,谁也说不了你什么。有时候真相就是这样,没有对错,越靠近真理的人,往往下场连平凡人都不如!”景帝说道,看着荣珏,她像极了陈馨瑶,像极了她的避世,像极了她的才情。看到她,就像看到了当年的郁后,当年,那是多久的当年,怕是景帝自己也记不清了吧。
“父皇说的是,荣珏定当谨记。”荣珏知道,此次的事,终是功亏一篑,景帝会饶恕他,不会就这样杀了东宁王舸毓。或许因为他偏心,或许因为他害怕,或许因为他不足以让景帝感到威胁,但绝不会是怜悯与仁慈。
“你可怪朕杀了你的皇兄?你一定觉得朕当真是天底下最无情之人!”景帝说道。
“太子璟欱早已不是荣珏的皇兄了,荣珏是父皇亲封的公主,而废太子早已被除去典籍,不过一个庶民罢了。”荣珏说的一点也不在乎,是啊,他再也不是荣珏的皇兄了,公主荣珏没有皇兄,她只有一个哥哥,璟欱。
“朕记得,从前你很爱黏着他。”
“是吗?或许吧。荣珏不记得了,”
“那便最好,那些个伤心往事,记得做什么,他既辜负了我们,自然也不必记得他。”景帝说的一点也没有任何悔过之意。
荣珏看着景帝不再言语,跪了下来,“你这又是做什么?”
荣珏拜了一拜,说道,“儿臣知道父皇仁慈,感念与东宁王的父子之情,不愿重处,有意免他死罪,只是”荣珏顿了一顿,继续说道,却换了一副语气与神情,“儿臣来的时候见乐妃娘娘一直跪在殿外,父皇英武,可东宁王如今却做出此等忤逆之事,着实让人心寒,死的都是父皇的子民,怕是臣民,悠悠之口。”
“那你觉得该是如何?”景帝问道。
“慈母多拜儿,东宁王跋扈,与乐妃定脱不了干系。儿臣认为,应当下旨处死乐妃娘娘李氏。”荣珏说的狠心。
景帝许久都没有回答,也没有叫荣珏起身,最后才说道,“那便依你所言。”“朕明日就会下旨。”说完拂了拂手,示意荣珏可以退下了。
荣珏走出了殿门,乐妃就一把拉住了荣珏的裙摆,询问景帝如何处置。
荣珏拂了拂裙摆,很是不屑,说道,“父皇仁慈,自然是赦免了他的死罪。”
乐妃提着的一颗心总算是可以放下了,松了口气,喃喃道,“那就好,那就好。”
“是吗?或许一点也不好?”
“你这是什么意思?”
“瞧你这一副慈母样!”荣珏笑得讽刺,荣珏低下头,伏在乐妃的耳边,说道,“他不会死,你会死,而你死了,我一定会让他来陪你,让你们在阴间共享天伦。”
“你”乐妃气得说不出话,如今她什么也不是了,自然不敢拿荣珏如何。
荣珏离开的时候,裙摆狠狠的扫过她的脸,你也有今天。
“荣珏,你不得好死,你荣宠万千又如何?你想要的一辈子都得不到!荣珏,你不得好死!”乐妃在后面骂的很凶,不过几句便被人拖了下去,想来又是一顿毒打,如今,墙倒众人推,荣珏当初也是经历过的,很是感同身受。
只是,不得好死又如何?她公主荣珏,从不信命。
越南宫见荣珏的心情不是很好,想来此次进宫,并没有得到她想要的结果。坐到荣珏的身边,说道,“皇上,并没有下旨处死东宁王,对不对?”
“是。”荣珏并没有看他一眼。死了那么多人才有了的案子,如今最该死的那个人却被赦免了。荣珏痛心也不甘心。
“想来当年太子的死在他心里,还是留有余地的,他在害怕,重蹈覆辙,所以他不敢了。咱们的皇上,老了,再没有当年的冲动了。”
“那又如何,哥哥还是死了!”
“你想如何?”
“我想他死,他必须死!”既然选择了这条路,那便要狠心到底,不能留有后患。
她要他死。
第二日,荣珏早早的起了床,独自一人出了府,去了东宁王府,昨日景帝已经下旨将他从大牢里放了出来,同府上一干人等一起圈进,等候发落。
荣珏到了府邸,站在门前许久,终是走了进去。自此,荣珏的双手再没有干净。
府内没有一丝关押重犯的情形,依旧莺歌燕舞,佳人在怀。
“你倒是过得逍遥。”荣珏笑着说道。
东宁王舸毓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看着来人,语气不好的说道,“你如今也倒是嚣张。”
“东宁王也可以呀,只是如今你没有机会了。”荣珏嘲讽道。
东宁王得意的说道,“父皇已经放了我,自然不会杀本宫,本宫的母妃是当今最得宠的女子。”
荣珏看着他,笑了起来你,“呵呵,”冷了语气,说道,“可惜你那得宠的母妃,今早已经悬梁自尽了。”
荣珏看着他一下子颓然的神情,不由得觉得可笑,你的指望没有了,既然活着也没有意思,本宫便仁慈送你一程,“不用难过,你马上就可以去陪他了。”
东宁王情绪激动了起来,“不,你胡说,父皇不会杀我的,我是他的儿子,是他的亲生儿子!”
“那又如何?东宁王莫不是忘了废太子璟欱?”
东宁王舸毓一听,不由得一震,是啊,景帝的狠心是有目共睹的。太子璟欱可比他尊贵多了,生前也是最为得宠的嫡长子,最后也不是落了个满门抄斩的下场,而他不过一个嫔妃所生的孩子,不过一个亲王,不过是个庶子,他又如何会放过他。
可他终究还是抱着最后一丝侥幸,“不,不会的,我不相信。”
荣珏俯下身子,说道,“你如今不过一个阶下囚,我有何缘故要骗你?不过,本宫今日倒是可以帮你一把。”荣珏又低下了头,悄悄的伏在他耳边说道,“挟持我。”
………………………………
第一百四十一章
“公主留步。”荣珏从郁后宫中出来,迎面便遇上了乐妃娘娘,不得不说,比起俞妃,比起后宫众多的娘娘,乐妃的仪态,美艳当属第一人,这也是她历年来,深受恩宠的缘由。
只是仅有一张脸,可是在这后宫中生存不下去的。
“许久不见,娘娘还是一如往昔。”荣珏止了脚步,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融在这阳光中,很是和谐。
乐妃看着此时的荣珏,一身正红色华贵宫装,大朵牡丹氤氲开来,翘盼倩兮,顾盼生辉。这宫中除了郁后,再没有一个女子,能有资格穿这正红色衣裙,也只有荣珏一人,穿在身上,才不显得突兀。心里很是不满,凭什么,她能得此殊荣,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死了这么多年,还日日压着她,当不上皇后。
“公主母亲早逝,按理应当唤本宫一身乐娘娘,方显得体。”乐妃笑着说道,语气里似是有些指责荣珏的意思。
荣珏只觉得可笑,说道,“本宫只知,庶子对待嫡母理应如此,可不知本宫身为嫡女,竟也要唤区区庶母一声,不知你可当得起?”
乐妃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发作。看着这长脸,这个神态,不管何时何地,总是这样一副淡淡的笑,淡淡的语气,像极了她的母亲郁后,却比那个贱人更精致了几分,让人生厌。许是从小长在皇家,也多了一番不俗的英气在身上。不过一个贱人生的女儿,竟也敢如此羞辱于她。
“公主言重了,本宫不过玩笑话罢了。”
“那还请乐妃娘娘日后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你于我母后,是妾,你的儿子,于我哥哥,于我,于平弟,是庶,怎可平日而语,还望娘娘少些玩笑。”
“你,大胆,竟敢提及废太子,来人,”乐妃说着便要叫身边的婢女教训荣珏。
“谁敢!”陈钟铉正好出现在了此处,看到了这一幕。他是进宫来向景帝述说军中事务的,听说荣珏也在宫里,便寻了她来,想能见上一面。
“臣见过公主,见过乐妃娘娘。”
“不过一个外姓将军,有何资格进入这后宫境地,管宫中闲事?”乐妃还以为是谁呢。虽说陈钟铉是景帝亲封的镇国将军,但如今并无战乱,加之从前凌家的那档子事,景帝对兵权尚有所保留,有名无实罢了,就像她荣珏这个嫡公主一样。
“皇上早已赐婚,荣珏既将是我的夫人,又怎能算闲事。”陈钟铉说道。
乐妃一听此话,心倒是愉悦了不少,谁不知道,这婚约来的可笑,谁不知道,在这之前镇国将军是那凌云,谁不知道,她公主荣珏爱的是凌家公子,早已互许终身。这婚也赐了多年,一直未提上日程,显然景帝也不把它当回事,随它去了,就只有他还把她当个宝。
“将军不提本宫怕真是忘了,荣珏你可还记得?”乐妃一脸的嘲讽,继续说道,“今日本宫也乏了,不打扰将军与公主相会,扶本宫回宫。”
“是。”底下的人搀着乐妃娘娘,大摇大摆的远去了。
“荣珏,你可有事?”
“你多虑了,无妨。”说完便也往另一边走去。陈钟铉尾随其后。
“你不用跟着我,前头便是宫门口了,”荣珏显得有些不耐烦,陈钟铉一路跟着她,站在她身边,自太子死后,荣珏便不喜旁人跟在身边,自凌云死后,荣珏更不喜欢别人站在她身侧。她很是讨厌,与陈钟铉站在一起,也很是讨厌,众人将她与陈钟铉联系在一起。宫里头到处都是婢女奴才,人多眼杂,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作为谈资。
从前,与凌云在一处的时候,荣珏最是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仿佛不被人看见,凌云就不是她的了,如今,她却很不喜欢。
“我,不放心,只是想送你回府。”
“有何不放心,这宫里宫外进进出出,里里外外,我看惯了。莫不是你以为今日出言救了我,便与我关系进了一步,你该知道,若没有你,她乐妃也不敢拿我如何,反倒,有了你,给了她羞辱我的机会,”荣珏更是生气,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也顾不得听的人心里怎么想的了。
“我不知道,”陈钟铉一脸犯了错的呆模样,“我只是看不得你受委屈。”
“我受的委屈多了去了,你要如何?!”荣珏看着他低头不语,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也着实无辜,不过是爱了不该爱的人,何错之有。“算了,今日是我心情不好,言语重了些,你还是先回去吧,军中事务想必也是繁多。”
“你不生气了就好。”陈钟铉见荣珏语气缓了下来,脸上也多了几分色彩。荣珏看着他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由得鼻子一酸。
公主荣珏喜欢凌家公子凌云,是云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相府少年陈钟铉喜欢公主荣珏,也是云城所有人都知道的事。
这些小孩子,从小便玩在一处。太子璟欱和凌云的关系更近一些,荣珏自然也与凌云见得多了些,也加之有着表兄妹这层关系在,荣珏从小只把他当哥哥看待,并无其他想法。
小时候,荣珏喜欢跟着太子璟欱,璟欱又喜欢和凌云相伴,后来,荣珏便跟着凌云,搞定了凌云便相当于搞定了哥哥,哥哥最听凌云的话了。却不知道,陈钟铉却也一年一年,一日一日的跟在荣珏身后,看着她笑,便是莫大的知足。
爱得有多卑微,才能如获至宝至此。
陈钟铉站在原地,看着荣珏渐行渐远的身影,他从得知凌云去世那一日起,便暗暗发誓,从今以后,一定要好好站在她的身边,默默守护她。他自知什么都比不上凌云,但只一颗心,是同样的。从前,她有凌云,往后,她便只有他了。
他与她是有婚约在身的,他是她名正言顺的夫君。
可他似乎忘了,当初荣珏与凌云也是有婚约在身,他们也曾是人人称羡的眷侣。
今时今日,不过尘归黄土,阴阳两隔,还带着彼此的解不掉的恨。
………………………………
第一百四十二章
“你便是越南宫?”慕平一直坐在楼下,见越南宫出来了,便开口说道,语气很是不敬。
“见过平阳王爷。”越南宫倒是没怎么在意,缓缓施礼。
“你在里面这许久,又与我姐姐聊了些什么?可是你撺掇着我姐姐,弄得她现在这般难受?!”
“王爷这话说的很就着实是冤枉了。殿下是因了凌云将军而难过,因了自己而争的皇位权势,与我何干!即便是王爷如今有气无处撒,也不该如此,枉生在帝王之家。”越南宫此时倒是全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客气之语。他着实是瞧不上这位平阳王。年少气盛,不思量的模样。但也确实,对荣珏倒是听话的很。
“你,”慕平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若不是你,”
“若不是我家先生,你能有今日,若不是因了你姐姐,你姐姐与凌云的这段所谓的情缘,你以为我会稀罕搭理你,早已被赶出了聚仙居。”站在越南宫身边的女子说道,真是气人。
“王爷,公主说过,先生是贵人,您应该有至少的礼貌,尊敬着他。”素心适时开口道。如今,怕是再也不能得罪了这聚仙居。公主是公主,荣珏说什么做什么都是一回事,看的出来,越南宫对荣珏很是包容与心疼。但平阳王又是另一回事了,如果说越南宫对荣珏的照拂是因了凌云这个人情,那对平阳王的礼待,则只是因为他是荣珏的弟弟,或者说是筹码,既如此,又哪里来的情分可言。
第二日,越南宫起来的时候,发现屋内早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张字条,写到,“他日,希望还能再喝上先生煮的茶水。”越南宫知道,荣珏也不知该如何了。
听说,有人在晚上撞见佛山寺山脚下有一女子哭得伤心。
听说,聚仙居来了位貌美的女子日日跟在南宫先生的周边。
听说,夏令侯一府一夜之间惨遭灭门。
说起那位女子,有个好听的名字,叫之歌,传闻是南宫先生的红颜知己,琴棋书画,无一不通。
“先生,起风了,进屋吧。”越南宫一直坐在楼上窗边,看着底下,来来往往的人群,一次又一次的低头,再抬头,复而又摇摇头,不说一句话。
之歌知道她在等荣珏。自那日后,荣珏在没有踏入聚仙居半步。
荣珏,我自会日日煮好茶,等你想明白的那一天,我只希望,你的绝望不会让我失望。
说起夏令侯府的灭门案,至今没有头绪。只知道前几日荣珏还上门拜访过,怎的突然一夜之间来的如此惊慌。
自荣珏从聚仙居会公主府后,便抽空去了趟夏令侯府上,她有些事,总想弄了明白,从前没有弄明白,可总是要弄个清楚。
“臣见过公主,殿下万安。”夏令侯并没有子嗣,府上倒是孤清的很。
“不知殿下找老臣,有何要事?”
“本宫记得,当年侯爷也是云城一等一的将才,如今怎的,将日子过得这番萧条。”
“老臣素来不喜这些,这日子能过便过着吧。”
“你这话倒是说的与本宫的舅父如出一辙,想来过不了许久,你难不成也要隐居佛寺,为国为民祈福。”荣珏如此说道。
“臣不敢与陈相相提并论。”夏令侯倒是谦虚的很。
“说起舅父,当年侯爷与舅父一同带兵前往北境平叛,可真是让荣珏记忆犹新,”
“凌家军叛国谋反,与敌人苟同,臣不过是做了自己该做的事,殿下挂心了。”
“本宫记得多年前便问过侯爷,北境之事,侯爷当时告诉本宫,说自己不记得了。记得小时候,常听宫里的嬷嬷提起过,人一旦老了,就会想起从前遗忘之事,特别是一些亏心事,总是难以忘怀,时时萦绕于心,不知侯爷可有此感?”
夏令侯一听,吓得直冒汗,直接跪下,说道,“臣不敢,臣如今年岁大了,确实是记不得许多事情了,还望殿下体谅。”
“我当然能体谅你,只希望侯爷,也能如我一般,相互体谅。”荣珏说完,便打算离开。离开前说道,“本宫记得,从前你与凌伯伯也是关系相当的旧友,如今阴阳相隔,自是无碍,只是日后总是难免不碰上几面,到时候,不知夏侯又该如何自处。做人,还是坦然点为好。”荣珏就这样走了,夏令侯一直在后面看着,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久久的不动分毫。
第二日,便有人传来消息,说夏府上下,遭遇刺客,无一生还。很多人都把矛头,指向了公主府,指向里面住着的公主荣珏。
只是,真相究竟为何?谁也不知道,或许,谁也不想知道。只因了它的丑陋,有人想揭开,所以才会有人的死亡。有人想隐瞒,所有也有了后来的鲜血。
聚仙居内,越南宫还是日复一日,从早起到黄昏,一直在老地方等着荣珏,等着她来找他,可整整半月过去了,还是没有一点征兆。
之歌实在是看不下去了。她已经弄不清楚,越南宫对荣珏的感情了。当初,越南宫说要进云城的时候,她便是百般的不同意,可最后还是没能阻止。她知道,荣珏并非一般人,能让凌云放在心尖上的人,岂能一般而论,可越南宫也非一般人,她没想到,越南宫也是深陷于她。
同越南宫不同的是,之歌是个弃儿,她从小就被抛弃,在街头巷尾摸索爬滚长大,后来遇到越南宫,只因她虽贫贱如尘埃,骨子里的那副不肯屈服,让人钦佩,让越南宫觉得不可思议,因此将她留在了身边,如亲人般照料。之歌没有爹娘,也没有兄弟姐妹,有的只是越南宫抚琴时的陪伴,静坐时的添茶倒水。越南宫生性冷淡,让人觉得不可靠近,与他玩得好的,也就只有凌云之外的一个之歌了。之歌从前觉得,这样便好,这样便是最大的满足与幸福,她从来不奢求,还能有更多的什么,可如今,她却异常嫉妒,异常不平衡,为什么?为什么,偏偏就是她,偏偏就是她与众不同。
“先生,她不来,你为何不去找她?除了她还有别人,之歌相信先生,没了平阳王,云城还有很多王爷能让先生为凌云将军平反。”之歌在越南宫背后忍不住说道。
“你不懂。”越南宫头也没有转,淡淡的只说了这三个字,却最是气人。
“我是不懂,不懂先生为何如此,那先生可懂自己?先生莫不是忘了当初来云城的最初目的,先生莫不是忘了凌将军与先生之间的交情,先生莫不是忘了凌将军最后的嘱托。”之歌说的气急,“先生明知道,会有人死亡会有鲜血流淌,会有人伤心会有人绝望,可这些,都是先生经历过得,先生当时既然选择让她也经历这番,如今就不该心软,先生可知,你这般犹犹豫豫,会有多大的后果!”
“你不懂。”越南宫还是这三个字。“之歌,你说的对,我也不懂。我不懂为何凌云如此心甘情愿,做了俘虏,后来我来知道,这世上,真的有心甘情愿,谁也逃不过,我也心甘,我也情愿,哪怕得不到,却也忘不了,放不下。”
………………………………
第一百四十三章
“你,”荣珏拉住了素心,淡淡的说道,“既如此,便请姑娘替本宫谢过你家先生,还请姑娘也带去一句话,想来是先生多虑了,本宫素来不喜文文弱弱的书生,先生既让姑娘提醒了我,那么也请姑娘将这日这番话,原封不动的告知他,别忘了凌云。”说完荣珏便离开了。
之歌看着荣珏离开的背影,潇洒却有些落寞,她是女子,自然懂荣珏此刻的心情,定然不想表面那般平静。李甫倒是在她们离开后,对着之歌说道,“先生只说让你推脱他不在,你何必说这么一番话在,最后伤的还不是先生的心。”
“李叔,我也喜欢南宫,是我先认识南宫的,也是我日日陪在南宫身边,她公主荣珏都做不到,”之歌这般说话,又继续说,“你我都知道,先生是个重情义死心眼的人,一旦动了情,放下谈何容易,还不如今日便让他们彼此都明白,当初相逢是为了什么,往后也该如此!”说完之歌便也进去了。李甫也很是纠结,他是个粗人,自然是不明白这些女儿家的情意,甚至也未曾体验过情爱。他能知道啥,看的也很是纠结,这怎么就这么乱呢。
越南宫在聚仙居的楼上,一直看着荣珏两人离去的身影,又回头看像那间屋子。屋子的门是开着的,那敞开一面的墙上挂着凌云的佩剑。
我想我总是不能日日见你。趁你还不自知,趁我还未彻底。
越南宫这些年来,一直都有在调查,当年凌家之事,就像是夏令侯府一样,也很是蹊跷,像是有人刻意在掩盖些什么,而且那人的权势应该很大,心思也很深沉。不过,还好,这些年,越南宫还是依稀掌握了一些证据。越南宫做了个大胆的假设,若将夏令侯灭门一案与当年北境凌家军一事联系在一起,那是否可以说明,有人怕夏令侯说出真相,漏了把柄,所以才狠心下了杀手,那么,当年同去的还有陈言陈相,他自然也是同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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