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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之半世欢-第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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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有人怕夏令侯说出真相,漏了把柄,所以才狠心下了杀手,那么,当年同去的还有陈言陈相,他自然也是同夏令侯是一样的。能杀了一朝侯爷的,绝非等闲之辈,除了当今皇上。当年,前去北境大军以陈言为首,夏令侯为辅。按道理,依照景帝的心思,陈言是郁后的哥哥,是荣珏与慕平的舅父,景帝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容不下,怎的就能让这丞相一府保的这多年来的平安与繁荣。除非,越南宫不敢往下想下去,如果他的推断是真的,那荣珏应该怎么办。怪不得这么多年,荣珏对凌云谋反之事一直深信不疑,也怪不得,这么多年过去了,这些事荣珏从未找到过一点破绽。不是因为找不到,而是因为这个人,这个暗中筹谋的人,是荣珏的舅父,是荣珏视为父亲的舅父。
当然这也只是猜测,希望这些都只是猜测,不然荣珏该怎么办,越南宫不禁心疼起荣珏,这真相未必是荣珏想要的,或许,揭露了这真相,荣珏会更痛苦,她该如何面对,还有一个陈钟铉,又该如何自处。
荣珏,我该如何心疼你。
心疼归心疼,越南宫还是做了决定,或许他是有私心,但到底还是做了这狠心的决定。
有了越南宫的帮助,识不识给陈钟铉等人透露点消息啥的,案子进展的快了起来,随着案子的进展,本久居在佛寺中的,陈言竟也回了丞相府,说是快到年节了,总要与儿子,与家人一同吃个饭,住上几天。越南宫知道,他也是待不住了,这样更好,当年的事他不在场,所以摸不清楚,如今,只要陈言一旦插手,他定能抓到把柄,露出破绽,验证越南宫的猜想。
“钟铉见过父亲,给父亲请安。”一听说陈言回来了,陈钟铉便从自己的将军府赶到了丞相府。虽然陈言近年来对他都不怎么亲厚,可毕竟是自己父亲,礼节总是要到的。
“恩,”陈言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欢喜,又随口问道,“听说你最近在差夏令侯府一案,进展如何?”
陈钟铉一脸的愁苦,“这案子很是棘手,好在孩儿已经有些眉目了,相信定能查明真相。”
“哦?是吗?”陈言倒是一脸的惊吓,想不到陈钟铉还有这个本事,也是厉害的,看不出来呀。“对了,你同荣珏的婚事,也该提一提了,皇上赐婚这么多年了,父亲也老了,总想见着你能成家立业。”陈言不经意间的提及陈钟铉与荣珏的婚事。
“孩儿还想再等一等。”陈钟铉本是开心的,但一想到荣珏对她并无此意,便也不好强求。
“怎么?钟铉,你也该主动些,你同荣珏一同长大,她心里自是有你的,若是日后成了婚,一个屋檐下,感情自是慢慢的培养出来了。”陈言说的语重心长。“等明儿,我进宫面见皇上,同他商讨商讨。”
陈钟铉一听觉得也是有道理的,便也同意了,毕竟他心里也很是愿意的,“孩儿全凭父亲做主。”
荣珏听说陈言回来了,便想去丞相府探望探望,还有些事,荣珏还是想再问问。不巧的事,荣珏去丞相府拜见的那一日,被告知,陈言进了宫去面圣了。荣珏虽觉得奇怪,舅父不是不向远离朝堂,也许多年不曾进宫了,这次怎么一回来,便进宫去见景帝了,莫不是有什么事。
荣珏也没有多想,也没有多问,只道了身只道了,便离开了。
回公主府的路上,荣珏不自觉又往聚仙居方向走去,直到走到一半,才突然意识到,冷笑一番,便转头离开。
“公主,”素心适合的喊道,“前边不远就是凌府了,公主可要过去看看。”素心怕她家公主又掉进一个坑,那还不如在原来的坑里转呢。
“凌府”荣珏才意识到,真是许久不曾去凌府了,也不曾想到他了。凌哥哥,你可怪我。你要怪便怪我吧,这样我便又能像从前一样,日日想着你,梦到你。
“公主”
荣珏久久的才回道,“算了,回去吧。”
………………………………
第一百四十四章
李甫推着越南宫走在回聚仙居的路上,心里也是有很多想法的,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倒是越南宫先开了口,说道,“你想说什么便说吧。”
李甫想了许久才慢慢说道,“先生果真是喜欢上殿下了吗?”
越南宫就知道他会问这个,笑着说道,“何以见得?”又继续说道,“你竟也懂这些?”
李甫回道,“我自是愚笨的,可却也日日陪在先生身边,不敢说有多了解先生,可先生的心思却是写在脸上的。”
“哦?那你道说说,有怎般的明显?”越南宫很是好奇,倒想听听他能说出些什么来。
“先生特地去郊外,根本不是为了陪之歌姑娘,而是为了哄殿下开心。虽然我不知道,先生是如何得知殿下喜欢萤火虫,可李甫却深深的记得,当年曾在军中为少将军抓过许多萤火虫摆在桌案前,少将军曾说过,殿下很是喜欢这些发光发亮的小虫子。”李甫一股脑的将这些都说了出来,还不够,又继续说道,“殿下不来聚仙居的那天日子里,先生日日守在窗前等候,先生如今真的是为了少将军吗?”
“大胆!怎么?你是在质疑我?”越南宫义正言辞的教训道李甫,“你这是在替你已故的主子讨说法吗?是要告诉我那是你心心念念,忠心耿耿的少将军放在心尖上的女人,别人自是碰不得的?!”
“李甫不敢,”李甫跪在了越南宫面前,“先生对李甫有恩,将军生前对殿下的情意,李甫看在眼里,将军是个好人,将军已死,自然也是不愿看到殿下为他伤心难过,若先生真的喜欢殿下,李甫自是希望先生就此能让殿下过得像从前有一般无忧无虑。”李甫倒是很衷心,对他家将军衷心,对他家将军爱得人衷心,对他家将军信任的人衷心。
越南宫本应该是高兴的,眼眸却显得更灰暗了,“我同陈钟铉一样,也配不上她。”越南宫说的很是让人心凉,“你起来吧。”推开了李甫想要推他的手,自己一个人吃力的缓缓的往那黑暗处走去,他本就该活在这样的黑暗中,本就该如此的。
李甫站在原处,过了好久,在越南宫的身影彻底消失前,对着那越来越小的身影喊道,“既如此,先生就不该去招惹殿下,不该试图让殿下依恋上你,殿下是少将军捧在手心上的人儿,就算是为了少将军,先生也不该如此,情殇如此,殿下的余生已经注定。”
夜幕像一张巨大的网,从四面八方慢慢的将整个天空拉拢,泼墨般的洒脱和欢畅。那抹红色褪去了,天边留下的是一片黑白混杂不清的景象,静默的安然的等待着黑夜的来临。没有忧伤,没有绝望。是一种淡然,一种安详,更是一种日落之后该有的模样
冬天的夜晚,月光朦胧,象隔着一层薄雾,撒落一地冷清。苍白的月光使人感到阵阵凄凉意,望着不再如水的月光,思绪穿过心情的那片温柔象雾一样点点漫延,徘徊许久许久,最终在一声无耐的叹息声中飘散飘散
越南宫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断腿,用手轻抚着,他从未像今日这般感到过卑微,也从未将今日这般厌恶自己的瑕疵。他给不了荣珏从凌云那得到的幸福与快乐,可他又自私,想要荣珏能够记得她,想她的心里有他,也不至于,在所有事毕后,连背影也留不住。
因为俞妃的事,南陵王虽未被处置,但也到底是受到了些牵连的,景帝近来也不是很待见他了,在原来就不怎么好的感情基础上。陈钟铉顺理成章的将本该由南陵王沧靳着手调查的夏令侯府灭门一案拿到了自己的手上,由将军府全面调查。南陵王倒是没有在意这些事,夏令侯府本就是一桩棘手的案子,落到陈钟铉身上更好,然而却不知道,正是这样的不以为然,导致了他最后的死亡。
“公主,”素心将一封书信呈给荣珏,说道,“从宫里来消息了,让公主一切放心。”
“好。”荣珏并没有接过那封书信,她也知道,素心一定先她一步看过里面的内容了,既然她觉得没问题,那自然是问题了。近来,她觉得自己越来越累了,可能是因为冬天彻底倒了吧。近来,她想起凌云的日子也越来越少了,可能是因为时间终究是过去了吧。近来,有好多个竟然。
夏令侯府的案子,确实很棘手,陈钟铉调查了多日,也难寻踪迹,准确的是说,每次快要抓到线索的时候,那线索总是轻而易举的断了,让人很是头疼。
荣珏也说不出,难以明白,便又只好去聚仙居找越南宫。
“先生不在。”来的人是之歌,将荣珏挡在门外,又继续说道,“先生吩咐了,若殿下前来,只需叫我同殿下说一声,让殿下不必忧心,他自会帮助陈钟铉将军。若殿下无事,便回去吧。”
“我家公主找先生有要事相谈,岂是你一两句话就讲明了的。”素心说道,语气很不客气,这个之歌,看起来柔柔弱弱的,说起话来怎么这么让人不舒服。再者说了,几日前,这越南宫还深情浪漫的很,今日就这般将她家公主挡在门外,还派了个素日来就暧昧不堪的女子,真是气人,明明就在聚仙居里面,硬是要说了这些个话来搪塞她们。
荣珏将素心拉至身后,看着之歌,是个标致的江南女子,温婉柔弱,但看她的眼神着实是很不礼貌,和她的脸以及气质很不相符,充满了凌厉。荣珏开口问道,“不知姑娘可否告知,先生去了何处?”
“请恕我无可奉告。殿下应该知道,先生是谋士,对殿下尽心本就是他该做的事,换句话说,就算不是殿下,先生也会如此,若有什么地方让殿下误会了,还请殿下时时记得故去的凌云将军与太子璟欱。”之歌这般说道。
越南宫大声唤住了她,字字珠玑,“荣珏,你可知,昔日你的步步退让,换来的是什么?荣珏,你又可知,郁后、太子甚至凌氏一族灭门背后的真相?荣珏,你既生于皇室,就该知道,只能一辈子活于乱世污垢之地!除非”越南宫停了一顿,语气稍缓了了下来,“除非,你坐上至高位,而平阳王是最好的人选!”
“住口!你不过一个阴谋诡谲之人,无资格与我谈论这些!”荣珏离开的决然,没有看背后的人一眼。看不到身后众人的表情。
越南宫坐在轮椅上,拼命的苦笑。
他知道,荣珏转身背后定在流泪,他也知道对一个女子来说,她已经承受许多,可他奢望她能再坚强,再勇敢一点。毕竟除了她,再无人了,他,别无选择,只能紧紧相逼。
更何况,谁能断定,她,一定就不愿意呢?
“先生!”李甫倏然跪在越南宫身旁,“请先生莫要为难殿下。”
“连你也觉得我在为难她!连你也觉得我是错的吗!”越南宫忍不住,爆发了情绪,冲着众人大吼道,没了一点温儒风范。苏清扬和其他人等见状也跪了下来。很久没见,先生发这么大的脾气了,确切的说,是从来没有。
“李甫不敢,我等知道先生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千万将士,不让他们白白枉死。只是先生,殿下是少将军放在心尖上的人,李甫看的出来,殿下这些年,过得并不好,若少将军还活着,看到殿下流泪,定是会心疼的!李甫恳请先生!”一番话说得何其悲拗,俯身碰地,不肯起身。从前荣珏是多么恣意,站在凌云身边,笑得灿烂,好像再和所有人宣告着,她的幸福与欢乐。
“所以他才会死!”凌云是何等人,若非心中存了这个女人,怎会死在北境。
他挣扎着,试图从轮椅中摆脱出来,试图站起来,旁边的李甫、苏清扬想去扶他,阻止他,都被他狠狠推开。
他终究还是没能站起来,重重的摔在地上,用力捶打着地面,捶打着他的病腿。
荣珏,今日你保得住公主府,平阳王府,他日,总会有新王登基,到时,就真的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了。
这条路,凶险异常,可却不得不踏。因为已经有太多人,在这条路上抛了头颅洒了热血。
现在放弃,岂能甘心。
越南宫是凌云的好友,隐于市集,加之腿脚不便,故而鲜少有人认识。两人少时才在一次机缘巧合下相遇,两人一见如故,相生相惜,互为知音。用凌云的话来说,南宫,谋士也,得之可得天下!可惜凌云得到了他,却没能得到天下,甚至没能活下来。
当年,北境之行,实为祸起之开端。越南宫曾劝过他,不要去。可凌云还是毅然带兵前往。越南宫知道,他为的是一个女子,因为景帝亲口允诺,只要他胜利归来,便将公主荣珏许配给她,成亲之日,便是他凯旋之日。
越南宫不止一次提醒他,这不过是景帝的权宜之计,并非真心,可他还是执意,因为在他眼里,哪怕万分之一,他也愿意,为此一搏,他要堂堂正正的娶她过门,让她做他的妻子,一生骄纵任性的站在他身边。
果不其然,北境之行艰苦异常,朝廷粮食补给不足,兵将也不予指派,全然不关心前方战事。凌将军全力奋战,苦守阵营,终于是溃败敌军,赢来了胜利。
全军在欢喜,终于能回云城,安家乐业。
他在欢喜,终于能驾马而归,娶她过府。
他替他欢喜,终于能得偿所愿。
………………………………
第一百四十五章
“凌哥哥,若你有一日,背弃了我,我什么都不会做,因为即使你背弃了我,我还是不忍心,但是你便就此失去了我,至此,便再无我们,只有你我。”
“那若是你是那个先背弃的人呢?”
“我不会,只要你不丢下我,我定然不会离开你。”
“荣珏,我答应你,至死不负你。”
荣珏,他是个重情守承诺的人,你为何不信他,荣珏,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你活该,荣珏,你活该。
“公主,公主,”自从荣珏从聚仙居回来便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从前还见见素心,如今却是连素心也被拦在门外。只好去叫了平阳王来,当初凌云刚死的时候,荣珏也是这般将自己锁在房间里,还是平阳王将她劝解好了起来。
对,平阳王,还有平阳王,荣珏定然不忍心,不舍得的。
“王爷,素心求见王爷。”慕平还在生荣珏的气,并没有搭理素心。
“王爷,素心求王爷去见见我家公主。”
“王爷,”与其说素心为了荣珏不如是为了自己,可她对荣珏也是真心。
见慕平好不容易开了门,“你说,她怎么了?”
素心像是抓到了救命稻草般,哭诉道,“公主昨日下午从聚仙居回来就一直将自己锁在屋内,还吐了好多血,素心只好来求王爷,见见我家公主,如今也只有王爷了能”慕平一听很是着急,急忙跑了出去。
荣珏,你又是闹哪般。
“姐姐,姐姐,你开开门,我是平儿,姐姐。”任慕平如何喊叫,屋内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公主,素心求你开开门,公主,”
过了许久,门终于打开了,荣珏脸色苍白,手上的书信还有斑斑血迹,麻木的站在众人面前。
“姐姐,”慕平上前拉住她的手,这双手冰冷异常,荣珏面无表情,只是麻木的站在门口,看着高处的天。
天黑了,黑的透底。
“你看,下雪了,冬天又来了,它总是那般无情,我总是留不住,留住属于我和你的春天,守不住你。”荣珏伸出手自言自语道。她很想哭,却怎么也流不出泪来。她累了,真的很累。她的爱,她的恨,都是为了一个人,如今,让她爱谁,让她恨谁。
荣珏突然跑了出去,慕平和素心也一路追了出去。那方向,是通往佛山寺的。
凌哥哥,凌哥哥,她如今什么也说不出记不起了。
“姐姐,姐姐!”
“平儿,”荣珏跪到在地上,山上的花落了一地,很是凄美。便这样在山脚的小路上,慕平和素心陪她坐了一夜,整整一晚上。
荣珏终是因体力不支,昏倒在地上,依着荣珏昏睡前喃喃的凌云,无奈,只好将她送到了聚仙居,想着那越南宫总有法子。
荣珏醒来的时候,已经许多天后了,大夫说她心力交瘁,十分虚弱。好在没有什么大碍,将养几日便好了。
“南宫,你为何要对她这么好,”那日和越南宫一起来的女子,见越南宫一直守在荣珏床前照顾着,不免有些嫉妒,看得出来,那女子显然倾慕于他。
“他是凌云的心爱之人,断不能让她出事,不然,我如何对的起凌云。”越南宫回答的很是得体。
那女子见越南宫的眼神,很是不信,那是在别人身上看不到的神情,“你知道便好,知道他是凌云爱的人,便好。”说完放下药,走了。
是啊,她是凌云的人,凌云爱她入骨,她对凌云,也爱得深情。
“你醒了。”见荣珏悠悠转醒,越南宫脸上不自觉的笑出卖了他掩盖的一切。
荣珏并没有说话,抬手拂开了他喂到嘴边的药。
“你可知道,平阳王与素心,还有李甫都守在外头几夜,不眠不休,她们都在担心你,你若真放不下凌云,便活下来,好好活着,查出陷害他的凶手,”
“人都死了,还有什么用,杀了别人,他就能活过来了吗?荣珏知道先生厉害,怕也是不能做到如此吧。”
“至少,他能死的安心,至少万年后,他不会以叛臣之身被人记得。”
越南宫见荣珏稍有动容,知道,这个苦,她是熬过来了,即便痛,也算是结上了疤。
“你说有人陷害他,是谁,又为什么要陷害他!”见越南宫的神情,怕是他也不知道吧,不然也不会什么都不做,“连你也不知道吗?”
“当年的事来的蹊跷,你或许该去问问你的舅父或者是夏侯军,但我可以肯定,定然与皇上脱不了干系。”越南宫其实是有怀疑的对象的,只是他不敢确定。此人对荣珏来说很重要,若是没有确凿的证据,断不可打草惊蛇。
“你与他是如何相识?”荣珏问道,
越南宫并没有直接回答,望着挂在墙上的佩剑,开始了他自己的回忆。
“我爹说,你爹是他的挚友,如今不在人世,所以你自此便住在凌府了,看你这样子腿脚不好,可也是个男子,怎的白白让人欺负了去。今后,我是不会同情你的。”那是凌云见一众小孩欺负他,拨开人群,对着被围起来的越南宫如是说道。那番神情中透露出的自然而然的骄傲,是别人比拟不来的,所幸并不让人生厌,因为那便是与生俱来的,刻在骨子里的。
那时越南宫还只是一个胆怯懦弱的少年,因为腿上的残疾,经常被欺负。他的父亲曾经是凌易之极为信任之人,常常为他行军作战出谋划策。所以他父亲死后,他也受到了凌府的不少照拂,也算是半个少爷,同凌云一起人字,却远不及凌云讨人喜欢。但他心甘情愿做凌云背后的人。凌云好武,他不第一百四十五章能一同作陪,只好周游各地,替凌云走不能走的路,像他父亲一样。尽管他之前不喜他父亲的那些个阴谋算计,可最后还是为了凌云,入了云城,成了这样的人。
越南宫回头望着荣珏,正是这个女子,让凌云一次次妥协,一次次放下他的骄傲,一次次让人吃惊。
越南宫已经不想再去探讨值不值得的问题了,因为已然没有任何意义了,这是个注定没有答案的问题,也是个注定没有结果的开始。
越南宫在转身离开的时候,忍不住问道,“荣珏,当日你将我错认成凌云,你为何认为我不是他!”
“因为你不会是他,所以你不是他。”荣珏的语气很是平淡。
“荣珏,若我是他,你又当如何?”
“可惜,你不是他。他死了,没有人能是他。”
月亮毫不吝啬地将它的光芒洒向这片大地,近前的景色几乎可以看得清,而远处,便是影影绰绰的一片青黛。我静静地看着,也静静地想:月亮照着身处云城的我,是否也会将同样的光泽洒向那千山万水之外的荒凉北境?
………………………………
第一百四十章(1)
“凌哥哥,若有一日,你爱上了别人,那我”
“你当如何?”
“若有一日,你爱上了别人,我会祝福你同她的,你们成婚当日,我也定会盛装出席,站在首位,告诉她,她很幸福,让她替我好好爱你。”
“你竟会如此大方将我送给别人。”
“那时,你已经不属于我了。我自然要放得潇洒。”
“若你有一日,爱上了别人,我定然不会放手,至死也不会放你离开,因为我不相信,会有人同我这般护着你,宠着你,给你想要的快乐。”
“凌哥哥,你总是这么会哄女孩子开心,怪不得云城那么多女子都倾慕于你,”
“可我只有你一人,荣珏,我是认真的,我不是个大度之人,将来,我不许你喜欢上别人,就算有这样的可能,我也不会放你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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