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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之半世欢-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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嫉妒才陷害于他,我有总有一天”说着正起劲呢,看了眼荣珏又适时的闭上了嘴,姐姐素来不爱听到这些话,如今为我的事,已是多番操劳了。
“总有一天如何?”荣珏倒是一反常态,嘴角带着些许笑意,为着慕平这发散的思维,单纯的性子。
“没什么,慕平往后一定会好好听姐姐的话,再也不给姐姐惹事了,惹姐姐伤心了。”慕平心里知道,他不该说这些话的。
“太子是你的哥哥,也是姐姐的哥哥,难道平儿是要让姐姐做无情无义之人。”荣珏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荣珏看着慕平的眼睛,又看着慕平一身的伤,敛了笑容,说道,“从前是我错了,自求一个栖身之地,不被人提起的好好活着,让你受了不少委屈。”
“我没事,这都不算什么。”慕平一脸的安慰。他知道,姐姐都是为了他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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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怎能不算,”荣珏正了脸色,“你也是皇子,太子死了,你是唯一的嫡子,比他们任何都尊贵,本就该受到万人敬仰,既是皇子,为何不能荣登大典,要忍气吞声。”荣珏说的狠厉,让人不觉而厉,素心汀兰立刻就跪了下来,这话可不能随便乱说的,好在屋子里没有别人,否则又是一桩大事。慕平也察觉到了什么,不敢言语。今日姐姐与往常大有不同,要按以往不管对错,肯定会训斥他一番。今日这是怎么了。
“姐姐,”慕平突然有些害怕。从前他总是会埋怨荣珏,如今真到了,他竟有些害怕起来。
“这些账,新仇旧恨,本宫要让他们一并还了回来。”荣珏握着慕平的手,她也只能握着他的手,说道,“平儿,姐姐从前忘了许许多多的事,今时今日,你可愿陪着姐姐?”荣珏并不愿为难他,可她不知道,她如此说了,慕平也定不会拒绝,毕竟,这是两个人,许多人的痛与恨。
“平儿说过,会永远相信姐姐。”慕平回握荣珏的手,紧紧的握在手中,此后,凶险万分,他们都将一同度过。
跪着的素心和汀兰,看着这个从场面,心里也五味杂陈。
素心想着她家公主终于是迈出了这一步,她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汀兰想的是,她是公主的人,是王爷的人,主子做什么,她照做便是。
近日,荣珏还是像往常一样,隔三差五的去聚仙居品茶听曲。同越南宫聊心事聊人生,突然觉得此人竟有如此魅力,仿佛真的什么都知道,什么的看的十分通透,与他讲话有趣的很。
“殿下对当今朝局,如何看待?”因郁后忌辰,景帝大封后宫,乐妃似有重新获宠的势头。可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不过是雷霆之后的小雨,看似滋润了众人的心,可惜也是沙漠里一碗泉眼,总有干枯的一天,而且很快。“如今东宁王的势力大不如前,众王爷中最有可能的就是南陵王了。”
“最不可能的也当属南陵王了。”荣珏说道。
南陵王此人确认擅长谋略,却不擅长带兵作战,心胸最是狭隘,适合做个谋臣,并不适合做帝王,而生母俞妃一族,均是不系功臣不带军功之人,在朝野中不过左右做了个小官,还经常被东宁王一族打压。也饶是这样,他还能迅速窜起,独树一帜,与之抗衡,着实不容小觑,不容小觑。
“朝堂之上,君位之争,没有绝对的不可能,既不缺有权有势之人,也不缺阴谋诡谲之人,若此时景帝突发身亡,殿下觉得谁更有可能登上皇位。”
“南陵王。”荣珏不得不承认,确实如此。那日她进宫陪着景帝逛园子的时候,明显的感觉到他的身子,不像表面上那般健朗,亏空了许多。
“景帝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后宫无主,乐妃此时得宠并非好事,一旦景帝去世,作为最有权利的嫔妃,按理是要陪葬的,即使她育有皇子成年,逃过一死,脱簪出家,东宁王便再无可能。而那时他是唯一一个活在明面上的王爷,部下有兵,要知道谋权者,本就无须自己带兵动手。就像当年的景帝一样。”越南宫提及景帝当年如何谋得皇位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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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景帝是先帝次子,生母是罪臣之后,却长得颇有姿色,早早便出了家,住在外头的佛寺里,因此幼年的景帝,经常被人欺辱,有皇子,有妃嫔,也有奴才。可他却偏偏是幸运的,或许正是每一个成功者必须经历的事情。每个不凡不俗之人,不经历点困苦折辱,如何遇到生命中的贵人,如何能绝地反击。
景帝少时常常在宫里偷偷的看众皇子与一些有身份的大臣之子学习读书,他原也是有资格上书房的,但当时的皇后本就不喜他生母的狐媚样,愣是让人不准与他一同,低人一等。
一日,为了避免被先生发现,他偷偷的爬上了树,本就是瘦弱的人,自然风一吹就到了。一个不小心便摔了下来,跌落再了园子里的湖中。众人最先惊讶的不是何人掉进了湖中。而是照看园子的宫女,竟大呼,“我家娘娘的花!”
诸皇子皆是抬头嘲笑,根本不去想,他会不会水,会不会溺死,只是顾自己笑得开心,像是看了个小丑一般。而凌易之是唯一一个跳下去救他的人。凌易之就是凌云的父亲,也是后来一手将景帝扶持上帝位的人。
自那后,两人便算是相识了,耿直的凌易之惊讶于他竟是个皇子,作为臣子不敢不尊,景帝却不是那么想的,他想的是,终于,终于有人可以帮到他了。日后,再没有人敢嘲笑他了。凌氏一族世代都是能文能武,将门之后,地位堪比皇家孩子。有了凌易之及平日与他称兄道弟,互为交好的一众人等的求情与庇护,景帝的日子开始过得好起来了,至少再没有人欺负他了,不能说与其他皇子平起平坐,也好歹该有的都有了。
“奸臣当道,人心涣散,易之兄,你可愿意助我上位,我定会做个明君!”
“愿殿下永保赤子之心,我凌易之定不负殿下。”
可最后谁又知道呢?!
景帝如愿登上了皇位,或许一开始他却是有着一颗赤诚之心,可居高位者,怎能永不变心。世上哪一个皇帝不是有勇有谋之人,心系天下为苍生谋福祉,若非如此,怎能当上皇帝,可历史上诸多的朝代还是一个接着一个灭亡,谁又能说是谁的错呢!
人都有私心,可再自私,也不能拿无辜者的血来铺平自己的道路。
越南宫想起了凌云,想起了数万亡魂,想起了那个鲜血弥漫的黄昏,不明觉厉,冷的握着杯子的手紧了几分,额前的青筋暴起。
而如今的南陵王像极了当初的景帝。此人不除,定是大患。
“先生?”荣珏自然是不晓得个中缘由的,还以为是他身体不舒服。
越南宫一听到,知道是自己失态了,手便立即松了几分。“让殿下看笑话了。”
“近日天气总是阴晴不定的,先生要多注意身体才好,”荣珏看着脸色苍白的越南宫,不免有些担忧,“若不是,荣珏且先回去了,改日再来拜访先生。”离去时附以微笑。
“好。”越南宫许久才吐出一个好字。
待荣珏离开后。越南宫转到了里屋,屋里茶香四溢,凌云的佩剑完好无损的挂在墙上,他的手轻轻的抚摸着摆放的琴,一根根的琴弦,一根根手指,琴弦拨弄的声乐是美妙的,也是凄凉的,在越南宫的回忆里,还是那朴素而遥远的古琴香气挥之不去。
忍受着手指尖被磨出的血泡,带来的说不出的痛,在那一根根透明而坚硬的琴弦上,他竟是感觉不到任何的疼痛从指尖传来,一次次磨练着自己的感情与意志。
依山傍水,青山绿水,少年温文如玉,少年意气风发,
“南宫兄的琴是抚得越来越精妙了。”
“你的剑也舞得很是精彩。”
“多谢南宫兄的妙赞,”白衣少年打趣着行礼。
“小生愧不敢当。”另一个少年也回以同礼。
两个人的笑,回荡在山间,徜徉在天地间。
“还是没有消息?”越南宫看着面色有些惆怅的凌云,淡淡的说道。
“她许是,许是过得不好。”凌云低头一笑,为她找着借口。
“那不更应该来消息诉苦了,你怎么不说她许是把你忘了。”越南宫不屑一顾,他虽然没有见过荣珏,顶多耳闻一二,也因着凌云的关系偶尔提起一两句,也谈不上相识一场,实在不明白有什么好。
或许这个公主荣珏真的很好,但越南宫始终是看不惯凌云每每提及她就一副怀春的嘴脸,在越南宫心中,凌云值得更好的,不免心里对她抵触万分。
“她不会。”凌云一脸的笃定,不容任何人质疑的表情。顾自己看着怀中的玉佩,目光殷切。
“凌哥哥,你既答应了我的,便不能反悔。我也一样,既应允了你,便再也不会理睬旁人了。”
“凌哥哥,你若对不起我,我什么都不会做,只是,这样你便是彻底失了我,你可愿意?”
凌云不愿意,荣珏左右不过一个女子,除了相貌好看点,实在找不出别的有点了,可却是万万不能失去了。
所以凌云到死也不做任何反抗,只因她在那座城,她在那里,他又能魂归何处。
越南宫知道那是他们之间的信物,人都不在还要被虐一把,不是说好的伤情的吗。
越南宫呀越南宫,你是输了,败给这个痴情少儿郞了。
后来的越南宫来知道,他确实是输了,公主荣珏确实值得更好的。
越南宫一生飘摇,见过了太多的女子,美艳的,华丽的,瘦弱的,强势的,有心计的都不及一个——公主荣珏。
公主荣珏,美则美矣,华贵如初,纤弱如她,霸气如你,一颦一笑,牵扯着你的心上的每一根琴弦,却不自知。
公子南宫,翩翩如玉,从阴暗处来,往阴暗处去,一举一动,掌握着数千人等的命运。
凌云,你爱的女子,定是世间最好的女子。
他的琴,他的剑。
你的琴,他的剑。
我的义成全他的情。
越南宫望着眼前的琴,只是有一天,我再也不愿意碰它一下,勾断了自己的琴弦。
凌云,我愿做你最好的剑,守护你想守护的人,陪在她身边。
或许为的是你,或许为的是自己。如今也管不了了,也不想管。
凌云,我只道,成全了你所不能成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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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张总管从宫里传来消息,乐妃娘娘如今重新受宠,日子过得越发舒畅了,俞妃的日子倒是很不好过,怕是景帝都快把她忘了,只知南陵王有个母妃,何人却不知晓。
素心见荣珏一身正装华服,问道,“公主可是要去宫中,那可着人准备膳食?”
“不必了。”自从上次事件后,郁后忌辰之后,荣珏便准可随意出入宫中。许是景帝老了吧,人老了就想享受天伦之乐了,希望膝下儿女承欢,人老了,也理所当然的不记得许多事了,只道是老了。可岂有如此便宜之事,年轻时,坏事做尽,老人,众人原谅,笑话!
荣珏入宫像景帝请安过后,在宫中的莲花池边,遇上了独立赏花的俞妃娘娘,便应承着去她宫里坐坐。
“公主可是许久不曾入宫了。”俞妃命人上了一杯茶,说道。
荣珏一闻,便知此茶并非是今年新品,定是放了许久的,再加上之前一入从她宫外走来,陈设一般,有些不起眼的地方,落了不大不小的灰尘。看来这俞妃的日子确实不好过,甚至比传闻还差了许多。也是,乐妃素来善妒,后宫竟无一人制着她。
“荣珏母亲早逝,迟早是要嫁出皇家的,自是不便在宫中多走动。”荣珏笑着说道。
“唉,皇子中皇上到底最是疼爱于你,为你择了一门好亲事。”俞妃叹了口气,言语间不知是什么语气。
荣珏见俞妃提到亲事,想起的却不是俞妃口中的相府公子,脸色也沉了几沉,,不由得没了再坐下去的**,“娘娘说笑了,南陵王妃生有一男一女,南陵王又深得父皇喜爱,娘娘是有福之人,”
俞妃一听此话,脸色由衷的宽慰了不少,倒是有些自豪,许是在她心中,多年不得景帝恩宠,也只有这个亲生儿子,不会嫌弃于她。“沧靳素来孝顺,本宫很是欣慰,朝中没有太子,身为长子,能多出一点力便是一点。”
荣珏越发的坐不住了,终于知道俞妃娘娘为何不得宠了,想来也是个不会说话之人,在荣珏面前屡屡提起不该提之人,如此的人,若是日日待在身边,也是要气死了。她家父皇,这点倒是明智的。
荣珏敷衍了几句,便借故匆匆从俞妃宫中出来了,空气果真是清新不少。真是不容易不容易。
从俞妃宫里出来,荣珏来到了从前郁后的宫中,一切如旧,就连宫女都一应齐全,并没有因为人死灯灭,而有所怠慢。
或许,这也是在像众人昭告着,从前这座宫殿的主人,是皇后,这位皇后,有多得宠,皇上有多爱她。或许也正因如此,更让人知道,这位情深的皇上,有多对不起他的皇后。甚至在她死后不到一年,杀了他们的儿子。
荣珏,一步一步的踏入宫殿,宫里的花花草草都在,并没有因为主人的离去而凋零,只是桃花树,已经不见了。
“公主殿下。”
荣珏路过宫女身边,缓缓的走,缓缓的看,不敢有丝毫停留,生怕自己忍不住,失了仪态。如今,就连怀念自己的母亲,兄长,爱人,也要看条件允不允许了。
郁后不是云城最美的女人,却是云城最知书达理的女子,云城少年公子都想娶进门的女子。不为别的,就算是只为了她的兄长,一个是邻国部族的驸马,一个是当朝相爷。为的她的才情,为的她的家世,郁后陈馨瑶是云城人人称羡的女子。
而景帝自然也是其中之一。但他想要得到她,绝不是单纯的因为爱慕,背后有太多的算计。景帝当然知道,这样的女子,自命清高,凡俗子弟定是看不上眼的,于是,景帝便有了更多的筹码与胜算。
陈馨瑶喜欢游湖,景帝不做那救美人的英雄,而做落水公子。
陈馨瑶喜欢赏花,景帝不做那吟诗作赋的才子,而做田间小农。
陈馨瑶喜欢抚琴,景帝不做那舞剑助兴的男子,而做静静听者。
于是景帝轻而易举的虏获了陈馨瑶的心,为他登上帝位做筹码。
景帝是爱陈馨瑶的,说他费尽心思为的是得到陈馨瑶的心,另有图谋,但他享受其中的心却是真的,他心思费劲的背后也有博佳人一笑的爱意。
除去景帝为了权衡,宠幸的众多妃子,除去景帝为了权衡,不去她宫里的日日夜夜,除去景帝为了嫉妒,不许她与凌易之来往,除去景帝为了嫉妒,屡屡伤了她的心。陈馨瑶是过得幸福的。
说起凌易之,不得不说,在景帝未出现时,陈家老人是打算把陈馨瑶许配给凌易之的,他们一家是世交,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也是很好的,也不愿女儿入宫,胆战心惊的过下半辈子。还来不及知晓,对方究竟是什么心意,景帝便娶了陈馨瑶,凌易之也在不久后娶了妻。
我想陈馨瑶与凌易之或许生有情愫,但在她另嫁他另娶的时候,便只剩下儿时相伴相知的情谊了。可即是这样的情谊,即是一个是默默相助的妻,一个是生死与共的兄弟,还是不能被景帝所容忍。
在荣珏的记忆中,母后总是生病,笑得日子很多,哭得日子也很多,母后究竟幸不幸福,荣珏不知道,但荣珏知道,夜深人静,夜夜笙歌的时候,她或许有过后悔,十分想念这宫外的天空,想念瓜渚湖畔,一叶轻舟,有个男子对她说,“一生一世,不离不弃,永远相依,永不相疑。”或许陈馨瑶只是想念那样美好的日子,那样动听的誓言,无关那个人,那般模样。
陈馨瑶去世后,景帝在她宫里,抱着她的古琴,她的巾帕,她的朱钗,哭得不像个皇帝。这样的眼泪里,更多的是悔恨,而非情。就像当年景帝娶她,只是被她先天后天的条件所吸引,无关情爱。
很多时候,很多事情,忘不了,舍不弃,丢不下,不是因为有多爱,而是觉得自己就该如此。
情深能有多深,不过欺骗他人而后自欺欺人罢了。
凌云,你对我,又是否是如此。
荣珏近日来,常常这样想着,然后在自嘲一声,不做他想。
尽管痛,却更愿意活在自己的谎言中,竭此一生,只为一个人,一个字。
………………………………
第二十九章
“公主留步。”荣珏从郁后宫中出来,迎面便遇上了乐妃娘娘,不得不说,比起俞妃,比起后宫众多的娘娘,乐妃的仪态,美艳当属第一人,这也是她历年来,深受恩宠的缘由。
只是仅有一张脸,可是在这后宫中生存不下去的。
“许久不见,娘娘还是一如往昔。”荣珏止了脚步,淡淡的说道,脸上带着微微的笑容,融在这阳光中,很是和谐。
乐妃看着此时的荣珏,一身正红色华贵宫装,大朵牡丹氤氲开来,翘盼倩兮,顾盼生辉。这宫中除了郁后,再没有一个女子,能有资格穿这正红色衣裙,也只有荣珏一人,穿在身上,才不显得突兀。心里很是不满,凭什么,她能得此殊荣,就是因为她的母亲,死了这么多年,还日日压着她,当不上皇后。
“公主母亲早逝,按理应当唤本宫一身乐娘娘,方显得体。”乐妃笑着说道,语气里似是有些指责荣珏的意思。
荣珏只觉得可笑,说道,“本宫只知,庶子对待嫡母理应如此,可不知本宫身为嫡女,竟也要唤区区庶母一声,不知你可当得起?”
乐妃握紧了拳头,却不敢发作。看着这长脸,这个神态,不管何时何地,总是这样一副淡淡的笑,淡淡的语气,像极了她的母亲郁后,却比那个贱人更精致了几分,让人生厌。许是从小长在皇家,也多了一番不俗的英气在身上。不过一个贱人生的女儿,竟也敢如此羞辱于她。
“公主言重了,本宫不过玩笑话罢了。”
“那还请乐妃娘娘日后时刻牢记自己的身份,你于我母后,是妾,你的儿子,于我哥哥,于我,于平弟,是庶,怎可平日而语,还望娘娘少些玩笑。”
“你,大胆,竟敢提及废太子,来人,”乐妃说着便要叫身边的婢女教训荣珏。
“谁敢!”陈钟铉正好出现在了此处,看到了这一幕。他是进宫来向景帝述说军中事务的,听说荣珏也在宫里,便寻了她来,想能见上一面。
“臣见过公主,见过乐妃娘娘。”
“不过一个外姓将军,有何资格进入这后宫境地,管宫中闲事?”乐妃还以为是谁呢。虽说陈钟铉是景帝亲封的镇国将军,但如今并无战乱,加之从前凌家的那档子事,景帝对兵权尚有所保留,有名无实罢了,就像她荣珏这个嫡公主一样。
“皇上早已赐婚,荣珏既将是我的夫人,又怎能算闲事。”陈钟铉说道。
乐妃一听此话,心倒是愉悦了不少,谁不知道,这婚约来的可笑,谁不知道,在这之前镇国将军是那凌云,谁不知道,她公主荣珏爱的是凌家公子,早已互许终身。这婚也赐了多年,一直未提上日程,显然景帝也不把它当回事,随它去了,就只有他还把她当个宝。
“将军不提本宫怕真是忘了,荣珏你可还记得?”乐妃一脸的嘲讽,继续说道,“今日本宫也乏了,不打扰将军与公主相会,扶本宫回宫。”
“是。”底下的人搀着乐妃娘娘,大摇大摆的远去了。
“荣珏,你可有事?”
“你多虑了,无妨。”说完便也往另一边走去。陈钟铉尾随其后。
“你不用跟着我,前头便是宫门口了,”荣珏显得有些不耐烦,陈钟铉一路跟着她,站在她身边,自太子死后,荣珏便不喜旁人跟在身边,自凌云死后,荣珏更不喜欢别人站在她身侧。她很是讨厌,与陈钟铉站在一起,也很是讨厌,众人将她与陈钟铉联系在一起。宫里头到处都是婢女奴才,人多眼杂,一举一动都被看在眼里,作为谈资。
从前,与凌云在一处的时候,荣珏最是喜欢往热闹的地方去,仿佛不被人看见,凌云就不是她的了,如今,她却很不喜欢。
“我,不放心,只是想送你回府。”
“有何不放心,这宫里宫外进进出出,里里外外,我看惯了。莫不是你以为今日出言救了我,便与我关系进了一步,你该知道,若没有你,她乐妃也不敢拿我如何,反倒,有了你,给了她羞辱我的机会,”荣珏更是生气,一股脑的全说了出来,也顾不得听的人心里怎么想的了。
“我不知道,”陈钟铉一脸犯了错的呆模样,“我只是看不得你受委屈。”
“我受的委屈多了去了,你要如何?!”荣珏看着他低头不语,心里也很不是滋味,他也着实无辜,不过是爱了不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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