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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瑟薇之墙-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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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还是不要成真的好。每天在镜子前面对着一心只想复仇的自己已经够糟了，要是再多出个整天拿着长剑和他一副德行的女人，那还了得？
龙艳开口了：“首相大人，恁能确定这世上只有一把龙舞剑吗？”
“似乎是这样”汉格斯不假思索地回道，“因为神器的锻造工艺，与一般的刀剑是完全不同的。“
“恁知道铸造的方法？“银色闪光兴致勃勃地问道。
“记得有本古书上写到过，那本书叫什么来着“汉格斯开始回忆，数秒后，一边比划一边续道：“哦、、、对了。。叫《圣光与剑》，那上面记载着铸造的方法，是真是假就没人知道了。”
“恁还真是博学多才。”龙艳的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能说说吗？”
“当然。”汉格斯绘声绘色地叙述道：“龙舞剑的锻造过程十分繁琐，而且第一个条件就异常的苛刻——需要整块龙锁骨与完整的龙鳞，接着由技艺高超的铁匠反复融炼上百次，直到彻底去除龙骨中的杂质为止，之后再将龙鳞与其一起铸制铸成剑身与剑柄，最后还要强大的月神龙祭司为其注入魔法力量。。。。。”
“就算找到龙锁骨与龙鳞，也没人能造出那种东西，最后一位月神龙祭司八十年前就已经离世了。”艾伦怯生生地说。
“风神祭司呢？”龙艳饶富兴味地说，“若是可以，地下书海中不是还有一位吗？”
“书中并未提起风神祭司。。。”汉格斯道。此时侍女送来了烤好的食物，他随即撕下一大块羊腿肉塞进嘴里。
幻影之剑疑惑不已地盯着他：“听这话的意思，有可能不止一柄喽？”
汉格斯抬起头，朝她笑笑：“谁知道呢，世人都说只有一暋！彼低晁丝谘┙疲骸暗揖醯谩彩露加欣狻！！＃ �
艾伦听了高兴得惊叫出声，露出腼腆的微笑，然而汉格斯注意的却不是他的反应。
龙艳和佩斯交换眼神的时间不过一秒，但他可没错过。
幻影之剑低下头，视线垂到餐桌上。“诸神真是残忍，竟让这样的害人之物流落人间。”
“首相大人，你真的那么觉得？”银色闪光问。
汉格斯咬了口烤肠，嘴里发出松脆的声响。他若有所思地嚼了一会儿方才开口：“是的，我认为红杉林中发生的一切都与雷神之剑无关。”
“那我是否要撤回。。？”龙艳心领神会。
“不要对雷神之剑采取武力措施。”汉格斯告诉她，“夕佳儿小姐与陛下的大婚就在眼前，我们不能节外生枝。”
“恁也和我一样，认为那不是夕寒干的？”银色闪光重复了一遍，接着转向龙艳“看到没，我说的没错吧！”
“我们必须做好最坏的打算。万一这世上真有第二柄龙舞剑。。。”他一想起夕寒口中的嗜血恶魔就不寒而栗，颤声续道“而且是在某个杀不死的怪物手中，只怕人口失踪的情况还会继续恶化。”
“光是听”龙舞剑”这三个字就让人觉得很危险”艾伦皱眉。
银色闪光不禁开始担心：“不知道枫林城的送亲队有没有遇到麻烦。。”
“艾隆大人说他们这次来了一千多人呢，放心吧！”汉格斯笑道：“誓言之剑也在其中。”
佩斯耸耸肩：“我倒是想亲眼见识见识夕寒口中的嗜血恶魔。”
龙艳听到这话，霍地起身，厉声斥道：“我劝你别做不负责任的蠢事。不是每个人都有你那种的速度。”她气的快步离开餐厅，艾伦急忙起身，紧跟在后。
“她是对的。”汉格斯用他那双清澈的黑色双瞳打量着银色闪光：“你不能冒险。”
“好啦，好啦。属下遵命！”银色闪光灌了一大口雪浆酒把食物冲下肚，露出狼一般的笑容对汉格斯笑笑。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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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艾伦
枫林城的送亲队伍如期而至，当他们从内城门鱼贯而入时，艾伦终于满足了自己的好奇心。队伍正好从他前方不远处经过，他好好地瞧了个仔细。
国王搀着夕佳儿踏上长石阶，站在两侧的大臣们与红甲卫士纷纷单膝跪地，她正如传闻中那么美丽，镶着宝石的头冠衬着她黑色的长发，闪闪发亮，其上镶嵌的黑钻和她璀璨明亮的双眼搭配得完美无瑕。
紧跟在后的是御前执法官――伊恩！他脸上透着刀锋般的笑容，穿着蓝色丝质的大衣，漆黑高统靴和红缎长披风。
与伊恩并肩而行的是一位身材矮小的枫林剑士。艾伦知道他是谁，他叫蒙力克，是大名鼎鼎的枫林六剑之一。此人年过四十，容貌锐利，瘦削有如危岩嶙峋，灰黑色的眼睛里仿佛永远都带着笑意，他身着厚实的天鹅绒长衫，脚穿覆盖着褐色网纹的高统靴，腰系宽边皮带和镀金扣环，脖间还戴了串沉甸甸的蓝宝石项链，上衣前胸佩戴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巨蛇徽章。人们称他“誓言之剑”，也在背后窃窃私语“烂酒鬼”这个外号。
夜色降临，金堡一层的宴会大厅中热气蒸腾，四溢着烤羊肉和刚出炉的白面包所散发的香味。银灰的石墙上挂满了旗帜，红色的是洛氏家族的双十字剑，金色是夕氏家族的烈火巨蛇。大厅的中央处有三位年轻的歌手正拨弄竖琴，高唱歌谣，然而在炉火熊熊，蜡碟碰撞和酩酊交谈的喧嚣覆盖下，坐在大厅末端的艾伦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在唱些什么。
为迎亲队伍接风洗尘而举办的欢迎晚宴，已经进行了整整三个钟头。艾伦的哥哥艾尔与他隔着半个大厅，和**师与血骑三剑坐在同一排，那张长桌只比国王和夕佳儿所处的高台低一席。
每逢这种特殊场合，父亲总会特许艾尔喝一杯雪浆酒，但不准再多，因为军机处需要头脑清醒的指挥官。艾伦则要幸福的多，没人会管他喝多少。在身旁这群兴高采烈的帝国战士的怂恿下，每当喝干一杯，他们就怂恿他再来一杯。
艾伦很乐意与他们为伍，津津有味地听他们彼此吹嘘打猎，偷情和比剑的故事。他相信这群伙伴绝对比无聊的皇亲贵族有趣。
长桌下有东西摩擦他的脚，低头只见一对绿眼睛正盯着他望。“肚子又饿了？”艾伦问。餐桌中间还有半只蜜汁烤兔，他伸手撕下一只腿，突然心生一计，用餐刀把整只兔子的肉切割下来，然后让剩余的骨头从自己双腿间滑到地上。名为小七的小猎狗野蛮却安静地撕咬起骨头。
艾伦忽然觉得眼睛一阵刺痛，他粗鲁地揉揉，咒骂着熏烟，又喝了一大口雪浆酒，然后看着小七吞噬了整只兔子。
大猎狗们在大门外来回走动，跟着侍卫四处巡视。其中有一只长着大大的黄眼睛的黑色混血母狗闻到了兔肉的香味，便低身挤过长椅想要分一杯羹。
艾伦冷眼旁观双方对峙，只见那母狗喉头发出低吼，慢慢靠近。小七则沉默地抬头，用那双碧绿的眼睛冷冷瞪视对方。母狗发出一声愤怒的挑衅，她的身躯是小猎犬的三倍，小七一动不动，只霸占住自己的食物，张开嘴巴，露出尖牙。母狗见状，又吠了一声，最后决定这场架还是不打为妙。于是它转身溜走，离去前还不忘傲慢地吠了一声以维持自尊。小七继续低头猛嚼。
艾伦得意地笑着，探手到桌底摸摸它一身蓬松的金绒毛。小七抬起头望他，温柔地咬了他的手一口，然后又低头大快朵颐。
“这就是你养的金丝猎犬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旁问。
艾伦开心地抬头，艾隆把手放在他头上，拨弄着他的头发，就好像他刚才拨弄小七身上的毛一样。“对，”他回答，“父亲，它叫做小七。”
一名正说着低级故事的帝国战士立刻停了下来，接着挪出位置给军机大臣坐。
老人跨坐上长凳，从艾伦手里接过酒杯。“你应该和你的哥哥坐在一起！”他尝了一口后缓缓地说，“喝了几杯了？”
艾伦笑而不答。
艾隆笑道：“记得我自己第一次喝得酩酊大醉时，做了不少蠢事。”他从旁边木餐盘里拣起一颗滴着棕色肉汁的烤培根，一口咬将下去，发出松脆的喀嚓声响。老人一边吃，一边兴味盎然地看着小七。“很安静的一只狗。”他做出结论。
“它和别的狗不一样，”艾伦说，“从来都一声不吭，”
“群蛇湾的迷雾森林里也有金丝猎犬，绿城战士外出巡逻时经常听到它们的嚎叫。”艾隆意味深长地看着儿子，“剑练的如何？”
“原来你都知道了。”艾伦没有感到意外，语调平板地回道，“父亲，我错了，不该瞒着你的。”
艾隆无奈地长叹一声，转头看看大厅尽头高台上的餐桌，“首相大人今晚看上去不太有庆祝的兴致。”
艾伦也注意到了，作为军机大臣的儿子他必须学会察言观色，洞悉隐藏在人们眼里的喜怒哀乐。汉格斯的固然举止都合乎礼数，但神情里却有种难以表露的拘束。他不多说话，始终用低低的眼神扫视全厅，目光十分空洞。坐在高台中央的国王倒是整晚开怀畅饮，整张脸都胀得通红，他不断地举杯敬酒，听了每一个笑话都乐得前仰后合，坐在他身旁的夕佳儿却如一尊冰冷的雕像。
“夕佳儿小姐在生气，”艾伦低声对父亲说，“因为太后没有出席，她觉得这是皇室对枫林城的轻视。”
老人仔细地审视了儿子一番，说：“孩子，你真的长大了，什么事都逃不过你的眼睛，军机处很需要你这样的人。可惜了。。。”
艾伦骄傲地说道：“师傅说我剑术大有长进。”
“是吗？”老人的嘴角向下微翘，他从桌上拿起儿子的酒杯，斟满雪浆酒，深吸一口。
“父亲，我想加入血骑军团”艾伦突然激动起来。
老人再度审视他的脸庞，“孩子，你恐怕不知道。血骑军团是一个视死如归的团体，他们没有家庭羁绊，在任期间也不能生儿育女，他们以责任为妻，以荣誉为妾。”
艾伦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经做好宣誓加入的准备了。”
“你还只是个孩子，”艾隆答道，“在你接触女人之前，恐怕无法想像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
“我才不在乎那个！”艾伦火气直往上撞。
“你若是知道，多半就会在乎了。”老人续道，“孩子啊，倘若你知道发了这誓，会有什么样的后果，你就不会这么急着要加入了。”
艾伦听了更觉气恼：“我才不是孩子！”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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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蒙力克！
艾隆站起身，“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孩子。”他拍拍儿子肩膀，“等你找到女人替我生下两三个孙子后。。。。再说吧。”
艾伦浑身颤抖。“这些事就让哥哥去做吧，”他一字一顿地说，“我要加入血骑军团。”他将最后一句话当成誓言般吐出口。
“前阵子，军机处替首相大人安葬了几位战死的血骑卫士。”老人脸色骤变：“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吗？适可而止吧！我可不想哪天也在冰冷的尸体中找寻自己的儿子。”
听到这话，艾伦惊觉全桌的人不知什么时候都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盯着他。他只觉泪水充满眼眶，最后他站了起来。
“父亲，恕我先告退。”他用最后一丝勇气说道，然后趁其他人看到他眼泪掉下之前，旋风似地跑开。他一定是喝多了，两只脚仿佛打了结，当即与一位侍女撞个满怀，使一壶掺香料的雪浆酒泼洒在地，四座顿时响起哄堂大笑。
艾伦眼中的热泪滚下面颊，银色闪光上前搀他，但他甩开善意的手，凭着辨不清地面的眼睛，继续朝后门跑去。小七紧随其后，奔进低垂的夜幕。
空荡的庭院分外寂静，远处的内墙城垛上，站着十几拉紧斗篷抵御寒意的血骑守卫，他们蜷缩在墙后，虽然看上去百无聊赖，表情悲苦，但艾伦却有一千个一万个想和他们交换位置的愿望。除此之外，整座城堡四下漆黑，满是寂寥。他曾去过城外一座被遗弃的庄园，那里杳无人迹、沉默阴郁，四下一片肃然，惟有巨石在默默倾诉过往主人的景况。今夜的月龙城便让艾伦联想起当时的情景。
笙歌舞乐从身后敞开的大门向外流泻，这正是他此刻最不想听到的靡靡之音。他用衣袖抹去泪水，气恼自己控制不了情绪，随后准备转身离开。
“小子。”有人叫住他。艾伦转头。
蒙力克蹲坐在厅堂后门突出的高石阶上，睥睨世间万物，活像只石像鬼。誓言之剑朝他笑笑：“你身旁那家伙是狗？”
“是金丝猎犬。”艾伦纠正道，“叫做小七。”他抬头望着蒙力克，先前的不满被好奇取而代之。“您在那儿做什么？怎么不在里面参加晚宴呢？”
“里面太热太吵，我又多喝了点酒。”誓言之剑告诉他，“很久以前，我就学到了一个教训：在贵族身上呕吐是件不太礼貌的事。我可以靠近瞧瞧你那只狗吗？”
艾伦迟疑了一下，然后缓缓点头：“你要直接跳下来么？还是，，，我去弄张梯子？”
“小子，瞧不起我？”蒙力克说。他两手往后一用力，整个人翻腾进半空中。艾伦惊讶得喘不过气，瞠目结舌地看着誓言之剑缩成一个球，两个空翻后，轻巧地着地。
小七有些迟疑地向后退了几步。
蒙力克拍拍靴子上的灰尘，笑道：“我想我一定是吓着你的小狗了。真不好意思。”
“它才没被吓着。”艾伦边说边弯身唤道：“小七，过来，快过来，乖。”
小猎犬溜达过来，亲热地用鼻子摩擦艾伦的脸颊，却始终对蒙力克保持警戒。
当誓言之剑伸手想摸它时，它立刻抽身后退，露出利齿，发出无声的咆哮。
“挺怕生的么？”蒙力克说道。
“小七，坐下。”艾伦命令，“就是这样，坐着别乱动。”他抬头望向誓言之剑，“现在可以摸他了。除非我叫它动，否则他不会乱动的。我正在训练他。”
“原来如此。”蒙力克搔搔小七两耳间金如灿日的绒毛，“乖狗狗。”
“若我不在这里，它早把你的喉咙撕开了。”艾伦说。其实这话当下还不能成真，不过看小猎犬的长势却也为时不远。
“如果这样，那你还是别走开的好。”誓言之剑笑道。他歪了歪脑袋，仔细打量着艾伦，“我是枫林城的蒙力克。”
“我知道。”艾伦边说边起身。他发现自己站直时竟比誓言之剑还高出半个头，不禁觉得很怪异。
“你刚才是在哭吗”
艾伦只觉得一股寒意刺进全身，他抿紧嘴唇，没有答话。
“我冒犯到你了吗？”誓言之剑忙道，“抱歉，在下心直口快，向来不太懂得察言观色。”他嘿嘿笑着，“不过你确实在哭”
“父亲不许我加入血骑军团”艾伦终于还是承认了。
“是么？”誓言之剑端详着他的脸，“看得出来，你父亲很爱你，。”
“但他管得太多了。”艾伦纠正，心里暗暗为誓言之剑的说法感到高兴。
“小弟弟，作为一个过来人，现在我就给你一点建议。”蒙力克，“永远不要抛弃自己的信念，哪怕是再多的人反对，你也要化阻力为助力，如此一来才没有弱点。用它来武装自己，就没有人可以用它来伤害你。”
艾伦可没心情听人说教：“你知道身为军机大臣的儿子是什么感觉么？”
“全天下的子女，在他们父亲眼里都跟孩子没两样。”
“那您也是喽？”
“若是他们还在。。。”蒙力克苦笑，“我老妈在生我的时候难产而死，自我加入红城护卫队后，我老爸开始怀疑我是不是他亲生的，最后也是抑郁而死”
“大人，对不起。”艾伦急忙道：“我不知道您。。。”
“感激风神的慈悲吧，因为你父亲还健在。”蒙力克朝艾伦露出一抹哀伤的笑容，“小子，记住，全天下的帝国卫士都被会自己的父母视为不孝，剑士这条路不是谁都能走的。”说完，他转过身，度步返回宴会大厅，嘴里还哼着一首南方小调。当他打开门的刹那，室内的灯光将他的背影清楚地洒在石阶下。就在那一瞬间，艾伦觉得誓言之剑的身影宛如帝王般昂首挺立。
本章完！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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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 艾伦！
誓言之剑离开后，艾伦百般无聊地到处闲逛，他不想回宴会大厅。
最后，他决定去城堡的顶端看一看。最近发生了太多事情，他已经好久没去过这座城市的最高点了。
于是他来到到内城墙与金堡交界处一棵高耸的红杉树下。
艾伦弯下腰，搔了搔小七的耳后根，命令它乖乖留在原地。他知道天黑以后，很少有人会来这儿，而且只要沿着这棵古树往上爬，就能避开正在城墙上守夜的血骑卫士，翻上通往城堡顶端的狭隘阶梯。
他转身一跃，抓住低垂的枝干，一翻身便上了树。当他爬到一半，正游刃有余地穿梭枝丫时，小猎犬却霍地起身嗥叫开来。
艾伦低头一看，小七便立刻安静，睁大那双亮闪闪的绿色眼珠往上瞧。艾伦觉得有股诡异的寒意流贯全身。他继续爬，小七又继续嗥。“别叫！要把人引来了！”他喊，“乖乖坐好别动。”小七抬起头，视线一直跟随着他，直到他翻过内城墙，消失了踪影为止。
十岁那年，他悄悄穿过错综复杂的倾颓城墙，沿着树杆向上爬，最后发现了这条通往金堡顶端的捷径。自那以后，每逢心情低落，他就会偷偷登上为人迹罕至的地方，整座城市以一种不曾为他人展示的样貌，在眼前灰蒙蒙地呈现出来。这是最接近天空的地方，在这，可以将全城的景致一览无遗。
对艾伦而言，月龙城的城墙高塔、庭院甬道就像是座灰石砌成的广袤迷宫。在城堡比较老旧的部分，无数厅堂四处倾斜，容易让人产生不知置身何处之感。父亲曾告诉他，几千年来，城堡就像一棵不断蔓生的怪物般的石头巨树，枝干扭曲，盘根错节。
他很喜欢月龙城在他面前展开的辽阔样貌，城堡里的一切熙来攘往、人声喧哗都在他脚下，惟有天际飞鸟在头上盘旋。他置身于形状早已不复辨识、被风霜雨雪摧残殆尽的石像鬼间，俯瞰下方的城间百态。看着大广场上拖运木材和钢铁的工匠，看着后庭花园里采集菜蔬的侍女，看着犬舍里来回奔跑、局促不安的猎狗，看着远处静默无语的广阔森林，看着深井边交头接耳的小贩，这一刻，他甚至觉得自己才是月龙城真正的主人，即使是国王也无法体会这种境界。
他一如往常，沿着没有护栏的废弃石梯，驾轻就熟地在石像鬼雕像间穿梭，不料却听到说话的声音。他吓得差点滑下阶梯，这儿向来是个人迹罕至的地方呀！
“我要他们死！”有个女人用尖锐的声音说道。
艾伦上方有一排窗户，声音是从最后一扇窗里传出来的，“当军机大臣的是你才对。”
“饶了我吧，”一个男人的声音慵懒地回答，“这种成天与信鸽与渡鸦作伴的苦差，我可不想做”
艾伦紧贴着石墙，静静地听着，突然心生恐惧，不敢再往上走，生怕经过时会被他们发现。
“你难道还看不出来。”女人接着说，“洛齐现在把汉格斯当亲兄弟一样，艾隆那只老狐狸和汉格斯又是一边的。这样下去。。。”
“洛齐最受不了他的弟弟。有洛顿那样的老弟，任谁都要反胃。听说他前几天，命人用死麻雀的头串了一条项链，还硬逼着侍女带在脖子上。”
“别傻了，洛顿是一回事，汉格斯与艾隆又是另一回事。洛齐会对他们言听计从。这两人都该下地狱，我原本想要他选伊恩做首相，可洛萨那混蛋，竟然给汉格斯留了道该死的密令。”
“这确实出人意料。”男人道，“汉格斯比起他老爸汉德，更霸道，更难缠。”
艾伦这才会意，他们谈论的正是父亲与首相大人！他想多听一些，再走上几尺，，可他如果靠近那扇窗户，他们一定会看到他的脚。
“我们得好好监视他才行。”女人说。
“我宁愿好好看看你，”男人说，他的语气听起来很无趣，“过来吧。”
“你知道艾隆那张冰冷的老脸后藏了多少可怕的秘密？洛萨死后，他从并未将重要情报告知于我。”女人道，“从来没有。我告诉你，他是要帮着汉格斯对付我，不然为何与他为伍。”
“理由多的是，责任心、荣誉感都有可能，或者两者皆有，毕竟他与汉德是几十年的老友，或许。。。。。他只想找个可靠的政治伙伴而已。”
“现在。。。又多了个枫林寡妇。”
艾伦忍不住跨过两道阶梯，往上看去，窗子下方只有个几寸宽的窗棂，他试着放低身子，但是距离太远，看不到。
“你想太多啦，夕佳儿来月龙城不过是奉命成婚而已。”
“没错，她是来与我的宝贝儿子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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