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复国记-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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乎有心事的她并没有紧跟上来，也许小公主殿下想一个人独自静一静？琳雅其实也发觉了，真是个知心善解人意的好姐姐啊。

　　　　四周一片宁静，没有一丝晨风。湖面恬静如镜，空气清新甘甜，真是令人舒畅。琳雅在草地上跪坐下来，面朝着湖水，闭上眼睛，缓缓地召出了她的月光竖琴。这是一个演奏音乐的美妙场景，或许能够帮助她忘掉那所有的烦恼。

　　　　音乐是心灵的歌唱，需要倾注全部的心灵力量才能完美的融入音乐的世界。那一曲海兰之歌。她还一直没有完全熟练地掌握这曲歌曲的音乐旋律，这一路上，每当有空闲的时候，她都会凑出时间来练习她的竖琴和乐曲。

　　　　“叮――叮――铛铛――”仿佛是在拔动着心灵之弦，被弹响的月光竖琴开始发出动人心弦的美妙琴声，给这个小小的湖湾带来最美妙的晨音。

　　　　这是一次全神贯注的弹奏，琳雅似乎完全融入了这片属于自己的音乐旋律中，这一次的弹奏异常的顺利，曲调把握得棒极了，带着魔力的琴声仿佛将周围的一切都激活到了这个音乐的世界中。一曲终于，琳雅终于长长地舒了口气，睁开了眼睛，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谢谢你，孩子。”一个苍老而深沉的声音缓缓地响起道，这突然出现的说话声让琳雅立刻从音乐的旋律中回到了现实，她吓了一跳。看了看四周，但似乎没有其他人。

　　　　那个声音好像是个老人，但又听不出性别。琳雅正在疑惑不解的时候，那个声音又响了起来：“谢谢你救了我和我的孩子们。请接受我们最诚挚的谢意。”

　　　　确定不是耳朵出了什么问题，也不是什么幻觉。琳雅连忙站了起来，小心地问道：“你是谁？我怎么看不见你？”“我就在你的身边，孩子。”那个苍老的声音慈祥地说道。

　　　　我的身边？琳雅又转向找了一圈，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人。自己身边只有这棵大红树……等等，刚才看到树干上的那片奇怪的树干是什么东西？倒置的三角形，很像是两只眼睛一张嘴一样。琳雅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连忙仔细地向那棵大树看去――果然是两只会动的眼睛，还有一副微笑模样的面容，树干上的一张满是皱纹的老人脸庞。

　　　　“你……你是这棵大红树？真的是你在跟我说话吗？”惊呆的琳雅张圆了小嘴难以置信地问道。

　　　　“是的，孩子。就是我在跟你说话。不用害怕，孩子，我绝不会伤害你的。你们人类通常称我们为树妖，但精灵则称呼我们为森林守护者，而我们自己则喜欢自称为树人。我们从来不会主动攻击别人，何况是你，拯救了我们的恩人。”大红树用和蔼的声音说道。

　　　　“呃……树人前辈，很高兴能见到您。我的名字叫琳雅。您说的是昨天我和小精灵阻止那些矮人砍树的事吧？这个没什么，那是我们应该做的，您不用放在心上。”想明白了这些，琳雅的心情也稳定下来，微笑着回答道，一边还向这个看上去年龄非常大的老树人弯腰鞠躬以示敬意。

　　　　“真是有礼貌的孩子，谢谢你，小琳雅。其实之前我一直使用魔法将这片最后的小小绿洲尽可能地隐藏起来，以免被那些暴虐的矮人所发现――但结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的魔法失效了，那些矮人们还是找到了这里。而且不出意料地，他们又拿起了锋利的大斧子想要将我们全部砍倒――我们也已经准备好要和他们进行这最后的一场战斗了。但是很庆幸的是小琳雅你和小精灵的出现拯救了我们，让我们避免了这场血光之灾。请接受我和我的孩子们的诚挚谢意。”红树人缓缓地倾述道，表情和语气中都充满了快乐和欣慰。

　　　　琳雅却是听得有些脸红了。原来矮人找不到这片绿洲是因为有魔法屏蔽的！而破解屏蔽找到这片绿洲的人正是自己！

　　　　“对不起……树人前辈，其实破解了您的屏蔽魔法的人正是我……我只是想让队伍在这片绿洲里能够有个好好休息，补充水源的地方，我是真的没想到会引发这样的结果……真是抱歉，如果我知道那些矮人一来就会砍树的话，我绝不会带他们来的。我觉得，您和您的孩子们是这片绿洲里最后的守护者，没有了你们，这片绿洲肯定会立刻被沙漠完全吞没的，所以我阻止矮人砍树，就是这个原因。”琳雅决定如实地说明道。既然这个树人敢于坦然面对自己，自己也没有什么理由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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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树人故事

　　　　“原来是这样……你真是个坦率而诚实的好孩子。真难得啊，现在的世界上，像你这样的人可是真的不多呢。”老树人说着突然轻轻笑了起来。“很高兴能见到你，小琳雅。”

　　　　“我也很高兴能见到您，树人前辈。其实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像您这样会说话的树人呢，您的年纪一定很大了吧？”琳雅抬头看了看这棵大红树巨大的树冠问道，然后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然后就吓得尖叫了起来。“啊！”

　　　　“孩子，怎么了？”老红树人奇怪地问道。“你……你昨晚是不是都看到了？”琳雅缩着脑袋，羞红了脸，双臂紧抱在胸前，很是难堪地问道。

　　　　昨天傍晚，队伍刚到达绿洲的时候，琳雅就躲在这片树林里洗了个澡，当时她可是脱得只剩下两件内衣了……天哪！琳雅捂着脸简直要崩溃了。天哪，这些树原来竟然是活的！

　　　　还好庆幸的是，由于苏珊娜要在四周为自己警戒，洗澡的时候只好自己亲自动手，也因为害羞什么的原因并没有全部脱光，不然自己可要糗大了！可即使是这样，自己也是亏大了！野外露出什么的，真的是风险巨大啊。

　　　　琳雅突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应该召出一支魔法烈火将这些可恶的树人一把火全部烧成灰？杀树灭口？不然……好吧，开玩笑。那怎么可能。

　　　　“看到什么？”老红树人一副不明所以的语气问道。看它的样子也似乎不像是在做作，或者撒谎什么的。琳雅这才感觉好受了一些，传说这种树人平时大多数时候都是在睡眠状态中，但愿是如此吧……她连忙转移了话题说道：“没，没有什么。嗯，树人前辈，您多大了？”

　　　　“这个嘛……其实我已经活过了五百个春夏秋冬了。唉……还记得小的时候听长辈们说……很久很久以前，这整片岛屿上到处都是茂密的森林，到处都是肥沃的土地，充沛的雨水，流淌的大河，到处盛开着鲜花，生活着无数的虫鸟走兽……可是随着这些邪恶的矮人们的到来，那个美好的时代结束了，一切美好的生活都结束了。他们开始疯狂地砍伐森林，杀害我们的同胞，甚至连那些刚刚长出嫩芽的年幼小树苗也不肯放过！

　　　　“从我刚刚有了意识的时候起，记忆中我们树人便已经与矮人们生过三次大的战争，小型的战斗更是有上百起。虽然我们努力地想要反抗，但是他们有更锋利的武器……结果大多数时候还是以我们的失败而告终。我们的森林越来越小，树木也越来越少，土地越来越荒芜，河水也终于断流了，烈阳终日炙烤着大地，风沙遮蔽了原野……我们只能向自然之神祈求帮助，而自然之神最终也给予了这些邪恶的矮人最严厉的惩罚，将这整座岛屿都变成了一片大沙漠，令曾经盛极一时的矮人王国陷于崩溃之中。

　　　　“那些邪恶的矮人终于得到了报应，但是我们的种族也陷入了灭绝的边缘……曾经的我只是这里最小的一只树人，但现在却成了最年长的那一个……我的大多数同类都只能在沉睡中度过它们的一生，能够获得意识觉醒的新树人越来越少。

　　　　这片岛屿上的森林守护者已经越来越少了……这一次因为有你的出现，我们幸运地逃过了一劫，但谁又能知道下一次，或者是不是就会是明天，又会有别的矮人来杀死我们呢？唉……”老红树人说着说着，眼中流下了伤心的泪水。

　　　　看它的样子，应该是好久好久都没有跟别人说过话，这样知心地交谈过了吧。琳雅一直静静地站在它的身边，静静地倾听着它的倾述，感觉心情也是好沉重。人类和矮人为了自己的利益，疯狂地砍伐森林，破坏环境，毁灭生态的时候，可曾想过别人的感受，可曾考虑过自己的未来？

　　　　一时间，琳雅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对不起，红树前辈。”

　　　　“不，孩子，这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些该死的矮人！”红树老人叹息道。“他们伤害了我们，也害死了他们自己，结果最后都输了。唉，说这些也没用了。小琳雅，我和我的孩子们真的很感激你的帮助，你的善良也让我明白了你是一个真正的好人，和那些矮人和人类完全不同的人。为了表示谢意，请接受这份小小的礼物。”红树老人说着，树干上的一根树枝变成了一只手臂弯曲了过来，树枝上还夹着一片小小的红色树果。

　　　　“小琳雅，你是我们树人的朋友，请带上这颗果实吧。你是一位魔法师吧？我从你的琴声中感觉到了强大的魔法力量，我没有什么可以感谢你的，这颗魔力果实是我用修炼多年积蓄的自然魔法精华凝聚而成的，带上它，可以增强你的自然魔法力量。”红树老人认真地说道。

　　　　琳雅心中暗喜，难道又是一件魔法宝物吗！实际上她阻止矮人砍树只是出于某种本能罢了，但没想到结果是真的好人有好报呢。她连忙上前一步，小心地接过那颗魔力果实，低头鞠躬道：“太感谢了，红树前辈。”

　　　　“请别这么说，小琳雅。我们也希望能有更多的朋友，而不是互相毁灭的敌人。就像那些爱护自然的精灵一样，所以我们也愿意与他们为伴，共同守护这美丽的大自然。”红树老人诚恳地说道。

　　　　又能结交到一个真心的朋友，琳雅当然是很开心的。将果实握在手中，她立刻就感受到了柔和的自然魔力缓缓融入自己体内的舒适感觉。对了……琳雅想了想突然问道：“红树前辈，我听精灵妹妹米米尤里娅说过，自然系魔法中有一种很有趣的生长术，可以快地将植物长大，你了解么？”

　　　　“生长术？这种很基础的自然魔法，可能你们人类从来不会用吧，但对于精灵魔法师和绿叶祭司来说却是基础的必学法术。如果你想学的话我很乐意教授给你呀，很简单的。”老红树人见琳雅居然会对这种法术感兴趣，高兴地说道。

　　　　三分钟后，琳雅便掌握了这种生长术的使用方法，然后老红树又给了她一棵红树种子，琳雅便当即兴冲冲地跑到湖边的空地上将种子埋在土壤中，然后又从湖中捧来了水浇在种子上。做好了准备之后，琳雅闭上眼睛深吸了口气，集中精神尽力地召集了一波四级的木之元素精灵，然后动了生长术技能。

　　　　当她再次睁开眼睛之后，琳雅看到了令她不可思议的一幕。她亲眼看到了一棵红树种子是如何在短短几分钟的时间内破壳芽，钻土而出，长干抽枝，绽放绿叶，然后一点点地，以肉眼可见的度快地成长起来的经过。当魔法最终结束的时候，这棵小红树已经长到了三米多高，枝繁叶茂，一副欣欣向荣的景象，哪里像是一个冬天树木该有的萧条模样？

　　　　真是太不可思议了！“哇，真的长成一棵大树了！”琳雅忍不住兴奋地拍起手来。魔法确实是神奇有趣的东西呢，其实呢，琳雅一向更喜欢的就是那些有趣好玩的魔法，而并不是那种用来打打杀杀的。

　　　　而一旁的老红树则是彻底地看呆了。这前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对树人那动辄以数百上千年的时间来算，这不过是一眨眼之间而己，而眼前的这个人类竟然用魔法种出了一棵成年树木！这怎么可能？但事实摆在眼前，她做到了，她做到了自己想都不敢想的事！

　　　　看着这个人类小女孩自内心的开心快乐的模样，老红树不禁陷入了沉思。“谢谢您，树人前辈。很感谢您的礼物，还有你教给我的有趣魔法。可惜我该走了，下次有机会的话，回来的时候我还会来看望您的。”琳雅鞠躬准备告别。

　　　　“等一等，孩子……”老红树叫住她道，“其实我还有另外一个有趣的魔法，一种可以召唤树木变成树人的魔法，不知道你想不想学呢？”“呃，当然，当然愿意！谢谢树人前辈！”琳雅连忙高兴地说道。

　　　　日出的时候，那个人类少女魔法师和矮人的队伍已经离开这片绿洲了。

　　　　老红树望着那个人类的魔法师少女用生长术催生起来的这棵新生小红树，心情始终平静不下来。它其实还有很多话并没有告诉那个女孩，比如它给她的那颗魔法种子里储存有它的记忆，她可以用它来召唤任何一个附近的树人，而一向懂得感恩的树人一族将会尽心尽力地去帮助她，只要是不会再伤害森林的事，树人们都会愿意去做的。

　　　　它也没有告诉她，其实并不是每一颗树木都能有自我意识的，绝大多数的树木，它们的意识都会沉睡一生，直到死亡，维持着它们生命的只是生存本能，而能够觉醒拥有自我意识、记忆和思考能力的树人不过是万中其一罢了。

　　　　而用魔法召唤出来的树人，它们其实是没有自我意识的，它们只会听从召唤者的命令因为这样的原因，为了避免自己的同类被别有用心者驱使着去做坏事，所以它们从来不会向任何树人族以外的其它智慧生物传授召唤树人的魔法，当然阿伦德尔费德拉除外，那是自然之神的决定。不过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它自作主张地决定要去这么做。

　　　　它当然不会去违抗自然之神苏塞鲁斯的喻示，不过这一次，它是有理由的。并不仅仅因为这是一个善良的人类，可能成为树人之友的人类。

　　　　旁边的一棵大树动了起来，它睁开了眼睛小心地问道：“先知大人，您怎么了？那些矮人已经走了，是不是该重新布设屏蔽法阵了？”

　　　　老红树点了点头。“这一次真的是幸运，不然我们和这些小树可能就真的要全部死在这里了，整个遗忘之岛最后的树人部落也就彻底地消失……也许那样更好……我们又何必再继续受这痛苦地煎熬呢……但我突然又明白了，孩子。一个新的时代可能就要到来了……神的时代可能就要回来了！”

　　　　“神的时代？”另外几个树人凑了过来，疑惑地问道。“是的……神的时代。自从前一次神的时代结束之后，我们的灾难和悲剧已经持续了几千年。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世界对于我们来说，已经是糟糕地不能再糟糕了。既然已经没有什么样的未来能比现实更可怕，那我们为什么不充满信心地去期待一个更美好的未来呢？”

　　　　“可是……哪里有什么神回来了呢？”一旁的树人无奈地叹道，“而且这里是大地之神的领地，守护我们的自然之神也无法帮助我们。”“这不是关键，孩子们。……我已经预感到了神的降临，而且这一次突然来到这片小小的遗忘之岛的神和神的使徒，至少有已经五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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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贝拉旧都

　　　　所谓望山跑死马。琳雅所在的远征队在离开绿洲的当天中午便看到了远方的地平线上，贝拉古城遗址上方那座标志性建筑，一座高大的梯形金字塔。据说那是矮人们为了纪念和供奉大地女神梅芙所建造的大地神殿。虽然目标似乎已经近在眼中，但真正要走到目的地，却不是那么容易的一件事了。

　　　　而且还有很多糟糕的是不断地生。比如风突然大了起来，夹着飞舞的沙粒将整支队伍都笼罩起来，白天突然变成黑夜一般。然后等风停之后，清点人数的时候居然现莫名其妙地少了一个人，还有驼着货物补给的骆驼，整队人找了一个小时都没有丝毫踪迹。

　　　　还有一些隐藏在沙漠中的危险，诸如沙蛇、蝎子之类的小毒物，常常就会突然从某个灰白色的沙粒下钻出来，咬向路过的人群。这些毒物的毒性可不一般，即使琳雅用了四级的自然魔法也没办法在短时间内将这些毒素从中毒者身上驱逐出去。结果到了晚上宿营的时候，因中毒受伤的人竟然达到了上十个之多。

　　　　更可怕的还不是这些。沙漠里最可怕的东西，就是一种琳雅在来到阿贝拉之前闻所未闻，当然更没见过的一种怪物沙虫。这种怪物有着圆柱状的虫形身体，成年的最大个体竟能达到十米之长，真是让人恐怖。曾经有一个走在最前面探路的矮人突然觉地面下陷了，然后他只是惊叫了一声，整个人便连同脚下的沙地一起陷了下去。接着地面开始颤抖，从地下钻出一支巨大的毛毛虫“嚎”地一声便将那个可怜的矮人整个地吞进了肚子里。

　　　　琳雅当时是真的吓得腿都软了，还好有苏珊娜很及时地将她抱住了，才没有在别人面前出糗。其实这种自然界里进化出来的怪物又能有多厉害呢？只是心理作用罢了。雇佣兵们花了二十分钟围攻这条大虫子，在付出了三人被沙虫喷出的粘液腐蚀灼伤的代价之后，终于将这只可恶的大虫子给开膛破肚，切成了碎片。

　　　　琳雅和那个巫师希斯兰并没有出手，战士们能解决问题的时候，法师们尽管养精蓄锐就可以了。不过那个叫哈米托的兽人剑客倒是给琳雅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挥舞着着巨剑，带着一片剑芒以一种不可阻挡的气势冲了上去，剑光过处，沙虫的韧性外壳上溅起一道道血雾，愤怒的沙虫低下头来一口吞掉了那个大块头的兽人，但结果却是被兽人化作一团剑光从沙虫的体内旋转了出来，剑光停下时，同时散落下来是沙虫体内的内脏碎片，随后是沙虫的惨叫声几乎将整片沙漠地表都震动起来。

　　　　真是一场令人目瞪口呆的惊心动魄的大战啊，这家伙的表现，也不得不让琳雅重新审视一下自己的感觉里对那些近身作战的战士骑士们的印象了。事实证明，一个英雄级的角色所起到的作用要远强过一队的普通人了。

　　　　这天晚上，远征探险队最终只能露宿在一望无边的沙漠里了。晚餐的时候，苏珊娜领了一大块烤熟的沙虫肉回来，吓坏的琳雅开始说什么也不肯吃，想到那怪物的丑模样，还有被它吞下肚的一整个矮人，天哪要崩溃了……但最后可怜的琳雅还是在苏珊娜的努力劝说下勉强吃了一小口，好吧，味道似乎很普通的样子。失去了一部分补给，而且这里是什么都没有沙漠，每个人都必须要为节省物资尽力。

　　　　可怜的琳雅忍不住直想作呕。吃与被吃，杀与被杀，掠取食物，或者成为别人的食物……生存的竞争，一定就是如此地残酷吗。琳雅突然非常地后悔跑回沙漠里来了。她不该来凑什么热闹的，至于那些沙贼他们的死活跟我真的有关系吗？

　　　　琳雅又不禁怀疑起自己来，自己是不是常常太冲动了？琳雅呀琳雅，你可别忘了，你现在还是自身难保的状态呢！家乡还在千万里之外，孤身两人在这片陌生的世界里，你能保住自己的小命就万幸了……不过现在回头也已经来不及了吧，上次差点死在沙漠里的经历直到现在都还让她心有余悸呢。

　　　　算了，什么都别想了。赶了一天的路，风尘仆仆地都快要累死了。琳雅很不自觉地又钻进了苏珊娜的怀里，枕着她那对柔软的大凶器很快就睡着了。

　　　　星流纪元4124年3月7日的下午，一路艰难跋涉历经风尘的远征探险队终于来到了贝拉旧都。

　　　　这是一座方圆至少五公里的大城市遗址，虽然已经过去整整两百多年了，曾经的繁华都市如今成了一片废墟，风沙的侵蚀早已令那些建筑只剩下一点点屋顶，如今已变成了沙海中的一点点孤星。但曾经的都市气势却依然是令人惊叹的。可以想像，这里曾经是多么地繁华兴盛，就算是跟红叶帝国的都莱雅城比也不会逊色的吧。只可惜呀，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

　　　　不过还有很重要的一点，矮人的城市向来都喜欢往地下挖的，这座曾经的最大的都当然也不例外。贝拉城的城市主体其实并不在地表，而是在这片地表市区的中间，那座大山丘里面。山顶被削平了，建了一座高大的梯形金字塔，用来供奉大地女神。而山体内部和下部才是贝拉城的主体区域。

　　　　穿过城市地表废墟的时候，感觉就像是走过了某种历史的沧桑，让人不禁涌起了某种难言的感慨。曾经多么兴盛的文明国家啊，如今却已成回忆。

　　　　根据玛克莉尔的说法，贝拉城在地底下的规模还要比地表的部分大出至少两倍，据说最多的时候整个城市的人口有上百万之众。地xc区分为十层，每层有至少十个街区，共有六座广场，二十多个驻兵防御堡，整个城区设计得极为巧妙，宛如迷宫一般，外人进入而没有熟人带领的话，是绝对会迷路的。而贝拉主王宫便位于最底层的中央广场上，简直就是一座不可能被攻破的钢铁堡垒。

　　　　“没人能攻下，但最后却被大自然给攻破了。”琳雅的一句话，令玛克莉尔呆了一下，随即沉默了下来。是啊，这么强大的一座城市，最终却是因为被沙漠包围，而不得不放弃了。矮人文明的辉煌也正是从那一刻起开始走向无尽的衰落。

　　　　傍晚时分，队伍终于来到了城市中央的山体前，进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