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妖传-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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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球。可是时代在发展，科技在发展，地球已经千疮百孔了，为了活下去，为了拯救自己，每一次的末日灾难，地球都用尽办法将灾难转移到别的空间去，但这违背了宇宙的意志，一方面躲避宇宙施加的责罚，一方面应付日益频繁的动荡，地球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

　　　　“所以为什么是我们？”

　　　　“人类是地球创造的生命中最富有创造力的，人类本身就是宇宙中的一项奇迹。而人类创造的文明，是时间与空间的结晶，凝聚了一个时期内某一地域的文化成果，这些都是地球继续向前的养分。”

　　　　“那科技也是科技文明啊！”何平再一次对大长老之前的话提出质疑。

　　　　“是，”大长老点点头，“但是科技发展，机器生产的东西冷冷冰冰，再也没有人气。那些东西，不在倾注了人的心血和感情。你们从事文物工作应该知道，每一项文物，背后就是一段时间和一段故事，以文物为切入口，能够穿梭道任何一个时代中去。但现在的那些电子啊、塑料啊，它们分分钟生产、组装，甚至是武器的研制，战争的爆发，地球每天都在流血，在努力自救，在救人类，可是人类却已经开始展望地球无法生存后，生存在宇宙的未来了！”大长老声泪俱下，仿佛就是地球在做血淋淋的控诉，每一字一句，都扣在了考察队的众人心上。

　　　　“林峰，你信吗？”冯千山低声问。

　　　　林峰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因为他信，可是考察队的其他人又怎么会信呢？

　　　　“他能说什么。”大长老替林峰开口了：“他知道我说的都是真的。因为林峰你，本身就有操控时间的能力。”

　　　　“什么？！”

　　　　在众人吃惊的目光中，林峰的冷汗渐渐滑落，大长老却又适时的替他开口道：“你能控制时间，所以你不老不死。”

　　　　“你为什么会知道？”林峰心里发凉，一直以来的秘密突然被扒开，林峰能感觉到那些惊疑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戳在他身上。

　　　　“她告诉我的。”

　　　　“我的能力，是她？”

　　　　“是。”林峰突然满心疲惫：“你说的大长老的位置就非我莫属？我还有妻儿啊！”

　　　　“你们被她选中，身边的人也不会是普通人。”

　　　　“什么意思？我的妻子、我的孩子怎么了？”

　　　　大长老却又缄默了。

　　　　“那这里的其他人呢？”林峰扭头看了看他的队员们，冯千山还没有反应过来，“是啊，我们呢？”

　　　　“你们或许可以离开，或许也逃不过宇宙的责罚。但是你们有你们的使命。”

　　　　“宇宙的责罚是什么？”袁中问道。

　　　　“我们无法离开这里，就是因为宇宙对地球违背它意志的自救行为感到愤怒，这就是惩罚，我们的族人，离开村子一部，就是痛苦着死去。”

　　　　“我们会死吗？”徐喜飞问道，大长老想了想，却摇头说不知道。

　　　　林峰突然站起身，脸色难看，说：“我不会做什么大长老。我还有妻儿。我不管这里是哪里，让我们所有人离开这里，送我们回去。”

　　　　大长老疲惫地将眼睛闭上：“你们去休息吧。林峰，你可以考虑，只是，”大长老睁开眼看着林峰：“只是，要下雨了。”
………………………………

第七十二章　林峰

　　　　“要下雨了？这是什么意思？”林海南不解地问道。

　　　　袁展鹏则又是咳嗽又是气喘，好一会儿，才能说明。

　　　　“……因为这场雨，才算是一切的开始……”

　　　　考察队被安排到了村民家里休息。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大长老的话。

　　　　“……按照大长老的意思，这个村子就像是一个纽点，也许是多个空间在这里交叠，也许是这里是一个时间上的空洞。”林海象率先打破沉默，比划着说道。

　　　　众人点点头，又看向林峰。

　　　　林峰没有说话，如果可以，他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这多个空间是什么意思？”

　　　　“同一个时间轴上有无数个不同的空间点，同一个空间轴上无数个不同的时间点，还有不同的时间轴、空间轴，上面各种点……”

　　　　林峰不说话，考察队又自己讨论了起来。每个人心里都憋着各种各样的问题。

　　　　“……真的会殃及我们的后代？”贺伟迪很是关注这个问题。

　　　　“不知道啊。”程鹏举答到，“那大长老说我没有小孩。”

　　　　“他是看出来了吧，你没有女人缘，我们仨儿孩子都多大了你还光棍一条。”贺伟迪毫不犹豫开怼。

　　　　程鹏举表示很是伤心：“如果这些都是真的，我还没有后人……真是很惨了。”

　　　　“谁知道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真的？我还是觉得不真实不靠谱呢。”何平有些头疼，看着何贤心里隐隐不安。

　　　　“不知道啊，”程鹏举接腔。

　　　　“你能不能知道点什么？”

　　　　“你能不能问点我知道的？”

　　　　“那你知道什么？”

　　　　“……大概是什么也不知道。”程鹏举干巴巴地说，扭头冲着小记录员道：“小陈小陈！这些别记！有损我形象。”

　　　　“哈，什么形象？”

　　　　几人讨论着就偏题，一群人简直像是青春期的少年一样说着没营养的话，还喋喋不休。

　　　　“……林峰。”袁中突然开口道，“你要给个交代。”

　　　　林峰还没开口，冯千山却有些火大：“什么叫给个交代？你这是在赖林峰？”

　　　　“难道我们之中，知道得最多的不是林峰吗？而且那位大长老说了，林峰有能力……”

　　　　冯千山也不知道林峰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只是下意识地想维护林峰，在冯千山看来，故宫的工作者是一群人，其他的这些教授是一拨，有时候排场也不小。尽管不喜欢中国人总是扎堆又分派的作风，但是冯千山也无可奈何。

　　　　林峰按下冯千山的肩膀，对着众人道：“我确实没什么好交代的。如果大长老不能送我们出去，我们就休息一下自己离开，绕开这个村子。”

　　　　“你是不是知道该如何离开？”

　　　　“那个老头讲话头头是道，而且对事实情况都那么清楚，我看根本就没有什么这个世界那个世界的说法！”何平还是坚持自己最开始的看法。

　　　　“那你觉得呢？”林海象反问道。

　　　　何平想了想，“我们肯定是还在撒哈拉大沙漠的腹地，这片绿洲太莫名，我们也许是闻到了什么植物散发的气氛才产生了幻觉，也有可能是喝的河水有问题……”

　　　　咯卡沙看了何平一样，依旧没有说话。自从进入这个村子，咯卡沙一句话也没有说。

　　　　袁中叹口气：“不能是这样，什么样的幻觉，是我们集体做的呢？而且我们走过的那些路，那林子，如果没办法解释撒哈拉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地方，那幻觉就不成立！”

　　　　“我说了就是一切都是幻觉！”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触发的幻觉？一切都是，那我们究竟找到绿洲了吗？还是……”袁中有些颤抖，“还是我们在沙漠中就已经死了？‘一切都是幻觉’，你是不是这个意思？”

　　　　袁中问得何平哑口无言，好半晌才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唉。”何平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他怎么也不敢想是不是他们都死了，为什么死后这么真实？

　　　　“莫要偏题了。讨论什么死不死的，晦气不晦气啊。”林海象安抚道，“就算这些都是真的，我们又要担当什么使命呢？”

　　　　“这……当真是地球的想法么？我……我真觉得愧为人……”袁展鹏彼时内心还很纤细敏感，不知该说些什么。

　　　　“我们没有死。”林峰突然开口道。

　　　　所有人都看向林峰，林峰却取出一把匕首，“我可以肯定我们没有死，因为，”林峰拿匕首在手上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大口子，血一下子涌了出来。

　　　　“林峰！”

　　　　“队长！”

　　　　“你疯了吗？！”

　　　　大家慌乱起来，“小李！急救箱呢！”“先止血！”“你怎么能乱来！”

　　　　林峰制止慌乱的众人，让众人冷静，“我是不死不伤的。”

　　　　只见淌出的鲜血，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回流，伤口自愈，甚至有淡淡的金色的光，十秒的功夫，那到深可见骨的伤就消失了，依旧是平滑的肌肤，什么都没有。

　　　　“……”

　　　　“天……哪……”

　　　　“这个应该是幻觉……吧？”

　　　　每个人都凌乱了，质疑自己是不是疯了。咯卡沙甚至跪下来，冲着林峰念念有词，不停地祷告着。

　　　　林峰很是镇定，“如果你们不信，或者没看清楚，我可以再来一次。”说着，林峰举起刀，冯千山连忙制止他，“够了！林峰！”

　　　　林峰没有放下匕首，而是看着众人，随时准备往自己身上补刀。

　　　　“你……这……”

　　　　“这是我对时间的控制，发生在我身体上的伤害，时间可以倒转一些，也可以前进，让它愈合。”林峰还是又在手上补了一刀，这回较浅，伤口愈合得很快，仅用了几秒钟。“这里确实是一个不一样的地方，时间流速也许有变化，这里比往常恢复一个伤口所花费的时间短了不少。也许这里的时间流速较快。”

　　　　“你怎么会有……啊，就是……”问的人不知所措，林峰却知道他要问什么，“天生就会。但是是在我与东方神器的一次抗衡中，发现的这个能力。”

　　　　“东方神器？”在座的只有少数的故宫的人知道东方神器，林峰犹豫了下，还是全盘托出，“……东方神器不择手段，他们一直追寻着‘强大的宇宙力量’，我今天也算是明白那是什么了。”

　　　　“到底是我疯了，还是你们疯了？还是世界疯了？”短时间内的冲击太多，何平有些难以承担。

　　　　“你要做大长老吗？”冯千山问。

　　　　“不。”林峰很肯定，“我不行，我还有家庭，你们也都有家庭，我会带着大家出去。”

　　　　“怎么出去？”

　　　　“既然外面是无数空间，感觉到时间的变化，那就是一个开口……”

　　　　“不，”袁中打断林峰，“你没有把握，你只能控制你身上的时间，但你依旧不知道如何穿越时空里来这里。”

　　　　“我们不能在这里坐以待毙！”

　　　　争执不下，讨论无果，雨，却下起来了。

　　　　雨势很快变大，那个矮个的男人又拿着筷子和大铁碗出来敲敲打打，但这回每户人家都闭紧了门窗。

　　　　“下雨了！下雨了！所有人关好门窗！”

　　　　矮个男人朝村口跑去，回来的时候，怀里抱着那块村口的碑石。

　　　　雨越来越大，考察队待在屋子里，这屋子仅有一位村民自居，之前出去了邻居家没有回来。林峰看着别的屋子紧闭门窗，也连忙招呼众人关好门窗，雨越来越大，水漫进了屋子里。

　　　　林峰想到昨夜上涨的河水，惊觉不对劲。

　　　　“这雨！莫不是洪水要来了！”

　　　　考察队也回过神来，堵住屋子里的空隙，把村民家里有的器具看了个便，以备不时之需。

　　　　林峰没有猜错，雨一直没有停，雨势也越来越大，让人怀疑到底哪来的那么多水，倾注在了这里。

　　　　咯卡沙默默祈祷着，为所有人祷告。

　　　　后半夜，雨依旧没有停。考察队没有人休息，都坐在屋子里大眼瞪小眼。

　　　　“我们要不出去吧……”

　　　　“去哪里？”

　　　　“这里是下游，咱们往上游去！”

　　　　“上游的情况不一定多好。”

　　　　“难道在这里坐以待毙吗？！”

　　　　“这个雨出得去吗？”

　　　　小记录员跑到窗边，偷偷打开一条缝，雨就泼了进来。小记录员还是努力往外看去，雨水汇集到村道上，向村口流去，就像一条小溪，现在，小溪有变成小河的趋势。

　　　　小记录员赶紧关上门窗，就那么一会儿的功夫，他自己也淋得湿透了。

　　　　林峰拿出绳子，拴在每个人腰上，把每个人连在一起。

　　　　雨一直下，人心惶惶。

　　　　何平站起身拍了拍墙，“这屋子牢不牢啊……”

　　　　贺伟迪连忙嘘他：“别乌鸦嘴！”

　　　　“轰隆！”外面传来一声巨响，屋子里的每个人都心头一颤。

　　　　“是雷吗？”程鹏举心都揪起来了。

　　　　“不是吧，”冯千山迟疑道，“像是什么破了……”

　　　　又一声巨响，紧接着是沉闷地吼声，等声音近了，众人脸色都白了。

　　　　“是水！”

　　　　也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下一秒，门窗就被冲破，汹涌澎湃的水卷了进来。

　　　　“大家都把住点什么！”林峰随着水漂出去了几米。很快抱住了一棵树，树太小，很快就折断了，一群人连着彼此，在水里被冲击着，腰都要断了。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万一漂到海里就遭了。林峰心中暗想，却又无可奈何。

　　　　两层建筑里早就空了，大长老不知去向。

　　　　“大长老没有力量了，你是新的大长老，你会有救大家的力量……”

　　　　一个轻柔的女声出现在耳边，“放心你的家人吧，这是你的宿命，来，成为鳞村新一任的大长老吧，我会给你力量……”

　　　　洪水使得林峰在水里不停翻滚，脑子里七荤八素了。但耳边，隐隐可以听见队员们的呼喊和惊叫。凝神听去，还有村民们的哭声和喊声，有老人，有孩子……还有炮火声？是战争吗？还有一个微弱的，女子的抽泣……

　　　　“爸爸。”

　　　　“……老公？”

　　　　突然听见了妻儿的声音，林峰的眼泪混进了洪水里。

　　　　“我，愿意成为大长老……”

　　　　一道光从林峰身上迸发出来，一瞬间，天地万物都凝固不动了。

　　　　－－时间静止在了这一刻。
………………………………

第七十三章　故人

　　　　“……林峰选择了成为大长老，留在了鳞村，当时天地一片弱黄的光，所有东西都凝固不动了，我从来没有见过那样景象……”袁展鹏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似乎很是怀念那时的时光。

　　　　所有的东西都静止了，水都可以拨开，袁展鹏惊奇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那些水纹不再荡漾，卷起的石沙停留在半空中，有条狗惊恐的表情也凝固住了，袁展鹏虽然可以看，虽然有意识，但身体却动弹不得，离他最近的小记录员，两人都在洪波里东倒西歪，此时也姿势怪异地大眼瞪小眼。有些可笑，袁展鹏想笑，却又动不了。

　　　　“……但我也觉得不该笑，真是纠结啊，明明是那种情况，我却也是很有闲心哈哈哈……”袁展鹏低低地笑了起来。

　　　　而后林峰解开腰上的绳子，走了过来。不论是在哪里，他都如履平地，随心而走。他走向考察队的每一个人，用手遮住他们的眼睛，而后成员们就一个一个地消失了。

　　　　到了袁展鹏面前，林峰轻轻遮住袁展鹏的眼睛，袁展鹏听见林峰对他说：“也许会受到宇宙的责罚，还请你不要害怕，多年后，我们的孩子需要你的指引。”袁展鹏感觉身体好像能动了，但是也只是眼珠子能转一转而已，林峰说的每个字都像一股温水灌进了他的心里，在这寒冷的洪水中让人感到温暖，袁展鹏记下了林峰的话，每一个字都刻在他心上，直到如今。

　　　　“走。”只听见林峰一个“走”字，包裹着袁展鹏的水就慢慢流动起来，发着淡金色的光芒。

　　　　“再睁眼时，我们所有人都躺在沙漠边缘了。咯卡沙直到那个地方，走了一天，我们就走出了撒哈拉沙漠，出去后才知道我们已经‘遇难’很久了，也许就是林峰说的那个村子的时间流速比外面的这个世界快一些。队伍里除了林峰队长，其他人都回来了，我们还是难以置信，尤其是何平，我们就都说林峰失踪了，花了大力气去找，直到真的找不到，林峰也没有回来，我们才渐渐信了。

　　　　而且我们所有人的身上，都出现了双鱼环的印记。

　　　　没多久，我的叔叔袁中的身体突然老化，他说这就是宇宙的责罚，他年纪本来就不小了，躲不过去的，叔叔告诉我，袁家一直流传的文书有双鱼环的标记，林峰送他走之前，给了他读懂那种文字的能力，一切真的很神奇，而叔叔解读了文书，也确实相信了一切之中自有定数的话。我继承了叔叔的衣钵，之后就一直在等待你们。”

　　　　袁展鹏看着眼前的四人，眼神温柔。

　　　　故宫代表队的四人却久久不能言语。

　　　　太震惊，也感到太心酸。

　　　　“”林海南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爸爸，大长老？”

　　　　“是。他留在了时间的缝隙中，他有神一样的能力。”

　　　　“难道不能摆脱这样的命运吗？”林海南突然有些愤愤。“为什么是我们呢？”想到那些日子，想到母亲日日落泪，父亲林峰是真英雄，救了那么多人，甚至要拯救地球了，可是十几年来，林海南看见的是母亲夜半的孤寂，和自己儿时对其他人的羡慕。

　　　　“孩子，不要怨恨，我们这些年来，陆陆续续受到了宇宙的责罚，有的却是死在了东方神器的手中。人类的**要毁灭地球，东方神器就是最好的例子。我越来越感到人类**的可怕，我们拯救的不只是地球，也是我们自己。”

　　　　袁展鹏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已经非常疲惫了，那一罐喷雾，到最后都喷不出来了，王秘书要去拿新的，袁展鹏制止了他：“算了。喷雾的作用越来越弱了。我的身体，咳咳咳咳咳、咳咳”

　　　　袁展鹏突然剧烈的咳嗽起来，似乎大限将至。

　　　　故宫代表队的四人也慌乱起来。

　　　　优米咬了咬嘴唇，问道：“袁先生你知道我的妈妈吗？她叫陈清风。”

　　　　袁展鹏摇摇头，优米失望地垂下眼睛，袁展鹏的咳嗽终于平息，他喘着气：“林峰在很多地方都留下了双鱼环的标记，那是他给你们的帮助。我们也、咳咳咳咳、也会一直帮、帮助你们的，咳咳咳咳咳咳咳。哈呼哈呼呼呼――”

　　　　王秘书想要将袁展鹏请进房间里休息，袁展鹏却摆摆手拒绝了。王秘书不忍，转身去拿轮椅。

　　　　“你们？”

　　　　“嘿嘿，当时的人还没有死光呢。比如程鹏举，比如冯千山。”袁展鹏看了冯剑飞一眼，冯剑飞刚刚一直沉浸在袁展鹏讲述的故事当中，此时想到和父亲多年的冷战，不由得满心满怀的愧疚。

　　　　“他们都来了。”袁展鹏被王秘书报上轮椅，看着林海南道：“这也许就是最后的谈话了，咳咳咳咳呼哈――我没有孩子，你们、你们就是我的孩子。咳咳咳、你们要加油，不要畏惧。

　　　　咳咳咳咳、路上有我们，你们只管朝前走。”

　　　　离开的时候，故宫代表队的四人还恍恍惚惚。

　　　　一直回到休息区，四人都没有说话。

　　　　队伍的公关频道突然弹出新的消息，王秘书给他们投了一百万张选票。几分钟后，又追加了五十万张。

　　　　优米将队伍的总票数给林海南、冯剑飞和徐劲看，她心里酸酸的，眼睛也酸酸，说不出话来。

　　　　“林哥”优米深吸一口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林海南的脸色太差了，优米心里很担心。

　　　　林海南揉揉脸：“先休息吧。大家应该也累了。”说完，林海南自己回来房间，锁了门。

　　　　冯剑飞本想说什么，最后没有说。只说让优米和徐劲好好休息，便也回了房间。

　　　　优米和徐劲则一起走了，两个人习惯了一起商量关于双鱼环的事情。

　　　　将门关上，就仿佛能隔绝一切一样，感觉脑子涨涨的，林海南深呼吸几口。记忆里关于父亲的记忆，不知从何时起变得模糊，林海南发现自己异于常人的体质后，最害怕的不是自己像个怪物，而是他对于记忆中的一些事和人越来越迟钝和模糊，渐渐忘却的过程却十分清晰，好像拿着一块橡皮，林海南看着橡皮一点一点擦除他脑海里的东西，但又无法阻止，也无法看清是谁拿着橡皮，这样的感觉很难受，特别是睡一觉醒来的时候，都好像忘记了什么一样。于是林海南不再愿意睡觉。

　　　　但父亲活着，这对于林海南终归是一个好消息。

　　　　徐劲和优米相对无言，千头万绪不知从而说起，而就在徐劲要在沉默中灭亡，优米要在沉默中爆发的时候，隔壁房间的冯剑飞拨出了越洋电话。

　　　　这个时候的冯千山应该在家。

　　　　冯剑飞手心里都是汗。

　　　　“嘟――嘟――嘟、喂？”

　　　　“喂？妈，是我。”

　　　　“飞飞啊，妈妈知道是你。怎么了？”

　　　　“没事。妈，你在干嘛？”冯剑飞吸吸鼻子，努力不让母亲听出什么来。

　　　　“我在看电视啊，就前几天很火的那个电视剧嘛！真的太好看了，可是女主角那个软柿子啊！真是气死我了！”

　　　　“诶诶诶，知道了，”冯妈妈讲起电视剧带说带演的能讲上一个多小时，冯剑飞连忙打断她：“妈，我爸呢？”

　　　　“啊？你最近怎么找你爸那么勤快啊？”知道这几年冯家父子的关系变得恶劣，冯妈妈没少操心，但这个月飞飞已经打了两个电话找他爸爸了，冯妈妈还有些懵，连忙问问，“怎么了？”